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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巅峰小雨     锦绣农女种田忙txt下载     锦绣农女种田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576章 姜家出事了!

    “这都快要年关了,咋还不跟家里待着?尽瞎跑。”谭氏嘴里嘟囔了几句,重新拿起了筷子埋头吃吃喝喝起来。

    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来跟孙氏这道:“对了,今年过年不准要那个老不死的回来一块儿过,永仙想要回来跟大家伙儿一块儿过年我不拦着,老不死的坚决不能让他进门,不然这个年我就不过了!”

    孙氏愣愣看着谭氏,一时竟不知该说点啥好。

    谭氏吃了几口,察觉到不对劲,又抬起头眯起左眼打量孙氏。

    “咋啦?有啥心事儿?“她问。

    虽然左眼眯成了一条缝,可完全不妨碍她对孙氏的一千种怀疑和一万种猜测。

    孙氏打了个激灵赶紧摇头:“没,没啥,就是有点走神,不晓得老三他们干粮有没有在吃。“

    谭氏又盯着孙氏看了好几眼,甚至还尝试着用别的话头去套孙氏的话,几番试探之后,未果,谭氏也失去了兴趣,接着吃她的早饭。

    吃过早饭径直回屋去了,她除了吃喝拉撒要离开那屋子片刻,其他时候都得回去蹲着守着。

    杨若晴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孙氏收拾桌子,她撸起袖子就过去帮忙。

    孙氏竟没像往常那样拦着,反而把活计交给杨若晴,自己扶着桌子桌下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

    “娘你咋啦?这状态不对呀!“

    杨若晴边把空碗筷摞在一起边侧目看了孙氏几眼,问。

    孙氏把头发挽到耳后,抬头朝杨若晴挤出一抹疲惫的笑。

    “先前你奶套我的话,我差点就露馅儿了,这会子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一大家子商量好了的事儿,要是在自个这个环节给坏了,那可咋整哟!

    杨若晴了然一笑。

    怪不得老娘这副样子,原来是堪堪通过了小老太太的考验。

    虽然当时她不在现场,但犹可想象小老太太用独眼龙去审视孙氏时那陡然压抑下来的气氛。

    “娘莫慌,下回我奶再故意套你的话,你就继续一问三不知,咬紧牙关不松口,她自然拿你没办法。“

    孙氏轻轻点头,“我、我尽量吧!“

    好不容易把孙氏砰砰乱跳的心给安抚平静,院子外面传来大呼小叫,而且还直奔杨华忠家这院子来了。

    “老三在家不?出事了出事了!“

    一个中年妇人踉跄着扑进了院子,人还没到堂屋跟前,夹杂着哭腔的声音便已传到了屋子里。

    孙氏的心脏再次跳到嗓子眼,立马从凳子上起身脸色发白的往门口去。

    “姜家大嫂子,你这是咋啦?“

    来人不是别人,是老姜家大房姜大婆娘,姜先俊的大妈。

    “你来我家做啥?咱老杨家的地儿不招待你们老姜家的脚,出去出去!“

    堂屋门口的孙氏还没来得及询问姜大婆娘的来意,谭氏突然从旁边的客房里窜出半截身子,朝着姜大婆娘那儿破口大骂。

    “婶子……“

    姜大婆娘心虚的朝谭氏那叫了一声。

    谭氏手一摆:“莫叫莫叫,受不起,你们老姜家没一个好东西……“

    姜大婆娘心里很是委屈,好想提醒下这老太太那天去跟先俊娘那骂架,自己怕她老人家口干舌燥骂不出声响来还专门从家里泡了一碗茶端过去孝敬她呢!

    那么明显的示好和靠拢,这老太太咋能忘呢?

    就在姜大婆娘尴尬不已的时候,一道轻盈的身影飘飘然来到了谭氏跟前。

    是杨若晴,她先是笑吟吟跟姜大婆娘那点了点头,接着娴熟的接下谭氏即将要朝姜大婆娘扔过去的拐杖。

    她一边把谭氏往屋里扶边压低声说:“奶,你可别误伤了盟友,那天你去骂先俊娘的时候,姜家大妈怕你口干舌燥还专门给你泡了热茶呢。“

    “后来那只茶碗还被你当做暗器砸中了先俊爹的脑袋,姜家大妈是自己人。“

    谭氏怔了怔,瞬间回想起那天的全过程,自己坐在那里骂着骂着感觉嘴里确实有些干燥,接着就来了一个妇人送茶,当时自己心里还想着这碗茶来得真及时,这是个有眼色的。

    “搞了半天是她啊?回头得跟她那打听打听茶碗哪买的,还怪结实的……“

    谭氏嘀咕着,没再出来骂姜大婆娘,而是坐在凳子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孙氏早已来到姜大婆娘跟前招呼起来。

    “大嫂子,我家老三不在家呢,你找他有啥事儿啊?“孙氏问。

    姜大婆娘的注意力从谭氏那边转移过来,用力抓住孙氏的手急吼吼问:“那老三啥时候回来啊?“

    孙氏干笑了笑:“早上出的门,去了邻镇,最早也要三天吧!“

    “啊?这样啊?那可咋整哦!“姜大婆娘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要是依照杨若晴的脾气,自然不会主动去询问,老杨家五房刚结束跟姜家二房的纠缠,作为同气连枝的老杨家其他房,自然也不能跟姜家所有人走动太多,尤其是姜家二房!

    可是,孙氏是个热心肠的人,她看到姜大婆娘站在院子里这副着急又困顿的样子,习惯性的就把自己代入到对方的角色中去了,脱口就问:“大嫂子,到底出了啥事儿把你急成这样啊?方便的话你先说出来听听,指不定咱也能帮着琢磨琢磨呢?“

    姜大婆娘叹了口气,“不是我家,是二房。“

    “啊?“

    孙氏顿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问,但问出去的话也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只能站在院子里硬着头皮听。

    “小叔子也不晓得咋回事,方才在我家跟他哥吃着饭喝着酒,原本好端端坐着突然就急辣辣滑到桌子底下去了,手脚硬邦邦的,嘴里吐白沫眼睛翻白眼,就跟死去了一样……“

    “啊!“

    孙氏吓得脸色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捂着口鼻往后退了两步,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谭氏一阵风似的从屋子里冲出来,朝姜大婆娘这边挥着手嚷嚷:“姜家二房的事儿跟咱老杨家没半文钱干系,咱家也没有大夫,你跑错地儿了,赶紧的去别处去别处,走走走!“

第6577章 对谭氏刮目

    谭氏可不是说着玩玩的,直接上手把姜大婆娘往院子门口推。

    姜大婆娘看谭氏这么大年纪了,压根就不敢碰她,于是被推得倒着走,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

    孙氏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扶住姜大婆娘,用两个人的力气的暗暗抵抗谭氏的推搡。

    “娘,你别这样,不要迁怒其他人。“孙氏小声劝着。

    上回杨华忠就当众说了,这是老杨家跟姜家二房的事儿,跟姜家大房没干系,大家伙儿该咋样还咋样。

    而且大家伙儿在一个村子里住了那么多年,几辈人盘根纠结,姜大婆娘的娘家那边弯弯绕绕跟老杨家这边也是表亲关系,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二房就二房,跟大房没必要胡清界线。

    但谭氏不听啊!

    孙氏又不敢去拉谭氏,于是,杨若晴出手了。

    她直接过来揽住谭氏的肩膀就把小老太太跟夹在腋下似的给弄到了一边,拉开跟姜大婆娘之间的安全距离。

    “奶,你稍安勿躁,容我跟她说几句。“杨若晴商量着。

    盛怒下的谭氏竟然还真的给杨若晴面子的,哼哼着暂且不骂也不撵人。

    杨若晴转身跟姜大婆娘这问:“去请大夫了吗?“

    姜大婆娘点头:“福伯和旺生父子俩都过去了,我家当家的怕不行,打发我过来喊里正过去主持大局。“

    杨若晴摇摇头,“生病了主持大局的是大夫,别说我爹只是里正,就算是县太爷都不行,隔行如隔山。“

    “你们还是回去等大夫的消息吧,一般的情况福伯和旺生大哥他们都能搞定,你们家属听大夫的安排就是了,若是得去镇上或者县城的医馆,需要马车啥的,我可以替我爹做主借你们一辆。“

    孙氏也连连点头,“晴儿说的对,这个时候得听大夫的。“

    姜大婆娘讪讪点头。

    先前姜大让她过来喊杨华忠的时候她其实就不太想来,但是情况太紧急,容不得自己辩驳。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这么说了?“

    如果说姜大婆娘还有点小不甘心和迟疑,那么接下来谭氏一通骂彻底熄灭了她的念想。

    只见谭氏双手叉腰跳着脚朝这边骂:“你不这么说还想咋说?你们姜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姜二犯病那是他活该,咋,好事儿想不到咱老杨家遇到坏事就往咱这跑,你们脸子咋就那么大?我家老三做个里正是给你们这些人擦***的?不识好歹的东西们,我呸!“

    姜大婆娘吓得掉头就跑,再不敢在院子里停留。

    孙氏很是尴尬,跟在后面送出院子:“诶,大嫂子你慢着点儿,别磕着碰着了。“

    待到孙氏返身回来,杨若晴已经扶着谭氏回了堂屋。

    孙氏缩着肩膀,还以为谭氏会继续发飙,毕竟先前谭氏搞成那副样子,别说打人了,恨不得把姜大婆娘给吃到肚子里去呢。

    结果堂屋里,谭氏手里捧着一碗茶,正笑眯眯的喝着,杨若晴也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手里送过来一碟瓜子:“奶,来来来,嗑瓜子,方才我奶太厉害了,棒棒哒!“

    谭氏还真的放下茶碗,抓了一把瓜子在那剥得噼啪脆响。

    孙氏看到这样的画面,愣了几愣,有些云里雾里。

    杨若晴看到孙氏,笑眯眯朝她招招手:“娘过来坐哇。“

    孙氏迷迷瞪瞪的过来坐下,看着这奶孙两个友好相处,有说有笑,还是满头雾水。

    谭氏眼角的余光也瞥到了孙氏的反应,她摇摇头,指着孙氏跟杨若晴这道:“你瞧瞧你娘,太老好人了,要不是你们几个争气够强势,她在这村里真得被人给吃了!“

    杨若晴微笑着看了孙氏一眼,也对谭氏道:“我娘老实是老实,可老实人心里宽厚敞亮,不跟人结仇冤,还有福报,瞧瞧,我和大安他们就是我娘的福报啊!“

    谭氏撇撇嘴,习惯性的想辩驳,转念一想胖丫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老天不欺负老实人,有些人一辈子精明,一万个心眼儿就跟那篾箩似的,可到最后篾箩打水一场空,或许还是憨傻些更好吧!

    “晴儿,咱说认真的,那先俊爹真不会有啥不好吧?“孙氏挪了挪身子,跟杨若晴这小声探问,脸上的惊恐还未完全散去。

    杨若晴乐了。

    “娘,我一不是大夫,二也没在现场,他好不好我咋晓得呢?“

    孙氏愕了下,想想也是,闺女跟自己一直在一块儿呢,自己不清楚,闺女难道就是那千里眼顺风耳了?

    孙氏为自己这个有些愚蠢的问题很不好意思,尴尬下也随手抓了几颗瓜子在手里埋着头剥着。

    这时,谭氏又出了声:“叫我说啊,这姜二八成是犯病了,被他那个恶婆娘给气的!“

    “奶说的也在理,我早上浆洗听村里大娘婶子们说,先俊娘昨日就撇下他们父子俩赌气跑回娘家去了。“杨若晴也道。

    “这不就对了嘛!“谭氏接着道,“儿子都要娶亲自个都要做婆婆的人了,动不动就赌气跑回娘家,还当自个是十七八岁的小媳妇儿?黄瓜抹绿漆装嫩!“

    谭氏这话把杨若晴给逗笑了。

    “奶,你肚子里的墨水还真不少呢,都吐字成章了。您老要是个男子,当年都可以去考举人了。“

    谭氏得意的挑了挑眉:“不是我吹,咱大安能考中状元,保不齐是随了我。“

    杨若晴更乐了,就连孙氏先前紧张惊恐的心情都被谭氏这不打草稿的吹牛话给逗得轻快了很多。

    “奶,你说的太对了,大安是继承了你的好基因才考中状元的。“

    “啥叫基因?“谭氏问。

    孙氏也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睁着迷茫大眼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新词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大意就是……“

    谭氏抢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马槽里伸不出驴嘴对不?“

    杨若晴这回是真的对谭氏刮目相看了。

    “奶,还真没你给说对了,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谭氏越发得意了,瓜子壳剥得翻飞。

    孙氏也微笑着,默默把自己剥出来的瓜子仁分成均匀的两份,一份塞给杨若晴,另一份则放到谭氏面前。

第6578章 说了重话

    谭氏看了孙氏一眼,嘴角满意的抿了抿,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孙氏剥的瓜子仁。

    吃完后又叹了口气,扭头望着窗外。

    “奶你咋啦?我和我娘一块儿伺候你,咋还叹气了呢?“

    杨若晴真是啥都敢问啊,谭氏也习惯了。

    老太太虽然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胖丫,觉得这个孙女从小到大都太过霸道,在她面前自己这个祖母压根就讨不好啥好。

    可同时也奇怪,自己在这个孙女面前也很畅快,经常斗嘴斗得酣畅淋漓,有啥说啥,说完了就完事儿,也舒服。

    “我在替你姑姑担心。“谭氏如实道。

    “我姑姑又咋啦?“

    “还能咋地?两个儿子不争气呗!“谭氏没好气的说。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谭氏如今对两个外孙的失望系数也是蹭蹭上涨。

    “大白生意做得那么好,小黑在一门心思念书,这不蛮争气的嘛,奶你就是瞎操心!“

    杨若晴白了谭氏一眼,摇摇头说。

    谭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懂个啥?大白就算挣一堆的钱也很难拿出来孝敬你姑姑的,至于小黑,马上就十五岁了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念了那么多年的卷气没念出来,倒把自个念得膀阔腰圆跟个屠户似的!“

    杨若晴忍不住笑了,瓜子仁从嘴里喷出来。

    她不好意思的捂着嘴,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让自己稳定下来。

    “奶,你这些话要是被姑姑听到得气死。“

    “我又不傻,这些话只当着你们这说,当她面我不说,说了她也听不进去,还得恼我。“

    谭氏撇撇嘴,转过脸来又说:“昨日五房办酒席,你姑姑过来找我说话,提到了大白小黑。“

    “听她话语里的意思,上回大白盘铺子的钱,她打算先帮着还一些给你们呢,瞧这事儿给整的,别人家是父债子偿,到了她这里倒好,这个年纪了还得去给兔崽子们还钱,不像话!“

    杨若晴和孙氏对视了一眼,母女两个都被谭氏这个爆料给惊讶到了。

    “咋?我姑姑他们还有这个意思啊?这还真没听她提起过。“杨若晴道。

    “她和王栓子那个病秧子在凑钱,打算年内先陆续还一些,一个子儿都不还都要过年了说不过去。“谭氏又补充。

    杨若晴点点头,大白混账,可怜了姑姑和姑父他们,这个年纪了还在为儿子买单。

    “奶,我姑到了这个年纪还在为她的儿子担当,你呢?你该不会也会因为心疼姑姑而掏腰包贴补她吧?“杨若晴又问。

    这还真是啥都敢问啊,孙氏忍不住多看了杨若晴一眼,眼中有些担忧。

    杨若晴却笑眯眯的,一点儿都不慌。

    谭氏的脸渐渐垮下去,眉头皱到一起,抿着嘴不吭声。

    杨若晴也不急,慢悠悠喝着茶,接着跟谭氏说:“奶你若是心疼姑姑想帮她一把,我不会跟其他人那样硬拦,因为在我看来那些钱在你手里就是你的钱,你想给谁都是你的自由。“

    “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是老杨家的老太太,晚辈们敬重你孝敬你,你才有了匣子里那些私货。“

    “而姑姑,她已经被你明着暗着贴补了那么多年,继续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该狠心的时候你也得狠下心,就像你劝我姑的那些话,也得反过来劝劝自个。“

    在杨若晴跟谭氏开门见山讲这些话的时候,孙氏垂下头连看都不敢去看谭氏的表情。

    甚至一度还吓得浑身发抖,这一块可是老太太的底线啊,是逆鳞,晴儿说得这么直接,待会老太太会不会掀桌子?

    又或是拿茶碗砸人?

    想到这儿,孙氏的眼睛偷偷往桌上的茶碗那里看,放在腿上的双手也随时准备着,但凡谭氏有拿茶碗的意思,她就立马把碗抢过去……

    好在孙氏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谭氏耷拉着肩膀坐在那里,满脸黯然。

    “哎,道理谁都明白……不说了不说了,说了烦。“谭氏说。

    杨若晴道:“好,那就不说。“

    孙氏赶紧起身把桌上的茶碗全部收走。

    谭氏又跟杨若晴这道:“我不担心我自个,有你爹和五叔他们,不怕没人给我养老送终。“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姑,她命不好,出阁前就把一辈子的福给享了,养了两个儿子到头来养老送终估计都要互相推诿了。“

    “奶,你也别那么悲观……“

    “我不是悲观,我看得出来,今个把话撂这儿不信你将来再看。“

    杨若晴笑了笑,对这个预测不给于辩驳。

    因为……她相信谭氏的预测。

    小黑暂时不敢说,但大白真是一年比一年歪,估计大家都看到了,所以这才纷纷劝杨华梅要多为自己做打算。

    谭氏说了一会儿话就累了,或许也是因为谈到了杨华梅的事情触动了老太太心里最脆弱的那一片,所以她提前回屋歇息去了。

    堂屋里,孙氏终于敢大口喘气了。

    “晴儿啊,你往后还是别问你奶那些话了,我先前在边上听得浑身冒冷汗。“

    杨若晴无所谓的笑了笑:“娘别怕,我奶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发脾气,她嘴上喜欢骂人但心里拎得清,就跟那刺猬似的,有时候张口闭口的骂人或许是一层保护甲。“

    孙氏听得半懂不懂,“不管咋说,你姑不容易就对了。实在不行,我和你爹借出去的那十两银子,就、就不要了吧?“

    杨若晴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娘你这说的哪里话?该咋样就咋样,你和我爹不要了,我也无所谓我借出去的那二十两,可你让四叔五叔咋想?咋做?“

    “我、我这不是心疼你姑么,我和你爹也不缺那十两银子啊……“

    “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借债还钱天经地义,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杨若晴很严肃的纠正孙氏的思想。

    “你心疼我姑了,好人被你做去了,那当初也出于心疼我姑才借钱的四叔五叔又该咋整?他们是要还是不要?“

    “要了吧,你们没要,显得他们很尴尬。不要吧,那可是真金白银,他们也是拖家带口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第6579章 不听捂耳朵

    “所以娘,不要怪我说你,你都这个年纪了,再老好人也不能说这种孩子气的话,那很幼稚,也会让其他人陷入两难境地!”

    杨若晴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对孙氏来说可能会有些重,但她没法子,孙氏老是这个思想观念,真的很不好。

    升米恩斗米仇,这个故事都跟她说了不下二十遍,还是听不进去。

    十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这是家里有矿呢还是有皇位继承啊?

    尤其是大家伙儿一块儿凑钱赞助大白,你这边做好人,盟友多尴尬?再好的亲戚关系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啊!

    孙氏被杨若晴说得面红耳赤,坐在凳子上扭着身子,好几次想说点什么,对上杨若晴的眼神,孙氏欲言又止,眼中都是胆怯,脸上却露出讨好和懊恼的笑。

    杨若晴真是受不了她这样,于是缓和了语气又告诫她:“娘你也别恼我这样说你,我是为你好,也是为大家好。“

    孙氏连连点头,“我不恼,我真的不恼,我晓得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是我糊涂了。“

    孙氏说她不恼,杨若晴是真的相信。因为孙氏就是这样的性格,似乎永远都不会发脾气。

    娘俩个就这样相顾无言的面对面坐着,堂屋里竟然有点尴尬和沉默。

    直到刘氏咋咋呼呼跑过来方才打破了这不太美妙的氛围。

    “三嫂,特大消息!呀,晴儿也在呀?那更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说。“

    刘氏自个端了把凳子坐到孙氏和杨若晴的中间,还没开口,谭氏也来了。

    “哈,又来一个挺热闹的,来了就一并听吧,我不单独收你钱。“刘氏故意调侃谭氏。

    谭氏撇撇嘴,“你想多了,我才懒得听你扯淡,你那嗓门跟破锣似的刮得我耳膜疼!“

    “咦~“

    刘氏站起身朝谭氏那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想听又抹不下面子听,真是矫情,你既然不想听那就别跟这儿坐着呀!“

    “我几个儿子家我爱坐哪就坐哪,你个外姓人管不着。“

    “啧啧,我管不着,那你就把耳朵捂起来啊,不捂耳朵是想偷听吗?“

    谭氏乐了,指着自己的耳朵:“这两玩意儿是我自个的,我爱捂就捂,谁都管不着。“

    刘氏处处被压制,竟然落于下风,有些恼怒。

    孙氏悄悄扯了扯刘氏的衣裳,小声说:“少说两句。“

    杨若晴直接打着哈哈过来把刘氏重新按坐回凳子上。

    “四婶,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们说说那个特大消息吧!“

    刘氏被按坐下来后,故意把后脑勺对着谭氏,不去看谭氏的脸,免得影响她待会说消息的心情。

    心情不好,会直接影响她的思路和语言组织的能力,节奏把握不好同样的事情说出来的观众效果也不好哦。

    在这方面,刘氏可是认真的,严谨的,有追求并一直在寻求突破的。

    杨若晴是她的知音,也跟着挪了挪凳子,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谭氏的视线,给予刘氏双重贴心般的保护。

    就这样,刘氏开始了她的倾诉:

    “三嫂,晴儿,你们相信这世上有句话不?“这是刘氏的开场白。

    跟讲相声似的,孙氏永远是最合格的那个捧哏者:“啥话呀?“

    刘氏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孙氏眨了眨眼,“听过呢。“

    “听过就好,“刘氏握住孙氏的手,温柔的耐心的谆谆善诱:“那三嫂信不信这句话呢?“

    关于行善积德因果报应这块,是孙氏的领域。

    这是她毕生的追求,精神的信念,你说她信不信?

    孙氏的脖子差点被点断。

    刘氏很是满意这个开场白效果,于是放下孙氏的手接着说起了正题:“姜二今个跟姜大他们一块儿吃饭喝酒的时候,突然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嗛!“

    再雄伟的身影,再硕大的后脑勺永远只能遮住视线,却阻挡不了声音的传播。

    这不,谭氏的一声轻慢嗤声还是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刘氏努力营造出的气氛。

    “你这老太太要是不想听就闭嘴。“刘氏直接开骂了。

    谭氏却破天荒的不怒反笑,“那么神秘叨叨的跑过来我还当是揣着啥不得了的事儿呢,搞了半天是姜二啊,我们一个时辰前就听说了,你那点东西不新样。“

    “啥?听说了?“刘氏瞪大眼,问询的目光投向孙氏和杨若晴。

    母女两个一.asxs.头,微笑,默认了谭氏的话。

    孙氏解释说:“先前姜大嫂子过来说了,想让你三哥过去压阵。“

    “我三哥咋能去?我三哥那是去了白……呜呜……“

    刘氏的嘴被杨若晴直接捂住了。

    杨若晴眼神里一掠而过的警告让刘氏心里一颤,哎呀妈呀,差点说漏了嘴。

    “你三哥上哪去了?“

    谭氏突然察觉到什么,加重语气问刘氏。

    杨若晴早已松开刘氏的嘴,刘氏喘着粗气儿回过神,跟谭氏那翻了个白眼:“我三哥上哪去了我咋晓得?你得问我三嫂啊!“

    孙氏正要开口把约定好的台词再说一遍,谭氏却已抬手制止了孙氏。

    谭氏用仅存的那只完好的左眼盯住刘氏,仿佛要看穿她。

    “你先前说你三哥去了白啥?“谭氏又问。

    孙氏顿时紧张得揪住了自己的衣裳角。

    杨若晴却不慌,她相信四婶瞎掰的能力。

    果真,刘氏再一次没让杨若晴失望:“我是想说他们犯不着跑来找我三哥,我三哥去了也是白扯,他又不是大夫,去了能做啥?“

    谭氏将视线从刘氏身上移开,空气中那股令人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孙氏刘氏都暗暗摸着心口喘气。

    有了这一茬,刘氏不敢再抖机灵,赶紧老老实实跟孙氏她们这说起姜家的事来。

    “先前我一直在姜家那边看,福伯和旺生都给姜二瞧过了,姜二人是抢回来了,可却废了七成,从今往后恐怕都是个废人哦!“

    “啊?咋会这样?四弟妹你再细细说来。“

    “福伯说姜二这是气血攻心,直冲天灵盖,心里憋着郁气,又喝了酒刺激到了,这才炸了。“

    “要不是福伯扎了针,姜二恐怕这会子就没人了,不过就算抢回来一条命,往后吃喝拉撒都躺在床上,一个大老爷们站不起来,那不是废了七成么?“

第6580章 卑鄙

    铁牙城地宫内。

    甬道,四周的黑暗中仿佛有人在喘息。

    “来了,它们来了。”

    曲三,曲四两人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们将背部紧紧贴在石壁上,身体一动不动的,眼球都不转动一下,目光中尽是惊恐。

    “你看着他们,我去看看。”碧蛇望向欧阳恒。

    “好,这里交给我。”欧阳恒点头。

    在这种时候,两人瞬间就有了默契。

    欧阳恒明白了碧蛇的意思,他是要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防御。

    碧蛇抬手将夜明珠交给欧阳恒,随后他身形一晃,就进入黑暗之中。

    没多久,黑暗里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低低的吼叫声,可以肯定,碧蛇多半是在和怪物搏斗。

    激烈的打斗声延续了一段时间,所有的声音又瞬间消失了。

    众人俱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过了一阵,黑暗中响起了脚步声。

    欧阳恒托着夜明珠,向前面伸出去。

    在淡淡的辉光下,碧蛇一只手拖着一只怪物缓步走过来。

    众人这下都看真切了。

    这怪物有点类似人形,身体表面覆盖着鳞片,后面还有一根长长的尾巴。

    看它的爪子十分的锋利,跟人类的刀剑的刃一样。

    “这怪物鳞片厉害,一般的刀剑砍不动,且速度快,在暗中伺机偷袭,很容易被它得手。”碧蛇淡淡道。

    “怪物只有一只?”欧阳恒疑惑道。

    “不止,当时我只抓住了一只,还有两只退去了。”碧蛇道。

    欧阳恒表情严肃起来。

    能在碧蛇手里退去,这怪物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这种怪物什么来历?我在外面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很正常,这种怪物应该是生活在水塘里面,吃鱼类为生,我看,很有可能是千百万年前的异种。”

    碧蛇继续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很大,到现在都没人弄清楚究竟有多大,多少上古时代的遗脉潜藏在山川河流之间。”

    碧蛇这么说,欧阳恒反倒是镇定下来。

    至少他可以确定一件事,这种怪物不是鬼魅,而是可以杀死的。

    他最怕的是传言中那种阴魂鬼魅。

    幸好,传言多有荒诞之处。

    放心以后的他暗自好笑,碧蛇还真是有趣,不说话则已,一说起来,就不带停的。

    不过,这个碧蛇真是博学啊,跟他一起搭档,意外的觉得安心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一阵恶寒。

    难道对他有了好感?自己是直男,真不会喜欢男人啊。

    “蛇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欧阳庆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心中害怕,本来他胆子就小,现在附近还藏着这种怪物,这世界真是满满的恶意。

    他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多遍,这次要是顺利逃脱,回去就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小私塾里好好教孩子吧。

    只是,他忘记这个想法已经萌生了很多次,每一次逃脱回去后,没过多久,有忍耐不住了。

    “让曲三曲四带路,去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碧蛇淡淡道。

    “他们吓坏了,好像疯了。”

    此时,公孙霸霸靠近曲三曲四,眉头紧锁,她看到这两人靠着石壁发抖,嘴唇发白,不时的翻白眼。

    “疯不了,我来看看。”

    碧蛇快步走来,手掌一翻,两只金针,就正好刺入两人的头顶,他的手法极快,除了欧阳恒外,欧阳庆和公孙霸霸都没看清楚。

    这么两针扎下去,原本大喘气的两人,气息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师兄,你死的好惨!”曲三张嘴吐出一口血沫,恸哭道。

    曲四则沉默的跪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人,都怪我。”

    “曲四,你怎么干的出来?”曲三冲上前,用力摇晃曲四的肩膀,怒喝道。

    “是我怕了,怪我,都怪我……”曲四呆若木鸡,任凭曲三摇晃。

    “都别说了。”

    碧蛇不耐烦了,他猛然抽出长剑,指着两人道:“再要哭哭啼啼的,我就砍掉你们的脑袋。”

    碧蛇这么一说,两人立刻就老实了,不说话了。

    “曲三,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情况?”碧蛇挑了一人。

    曲三咬了咬牙道:“我和师兄师弟们跟大家分开以后,就挑了一处洞口进了,走了一段时间,师兄不小心按到了墙壁上的一块石头,墙壁就裂开了,露出了一处甬道……”

    “我们走了进去,没多久,就有怪物出现了……曲四这个懦夫,为了逃跑,踢了师兄一脚,我眼见的师兄的身子被怪物咬断了……曲四,你真不是东西,师兄对你多好?平时多护着你?你把师兄害死,你还是人吗?”

    曲三这么一说,众人就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曲四为了逃跑,把师兄当成挡箭牌,这人品也的确让人鄙夷。

    “曲三,你现在能带我们去那处甬道吗?”碧蛇问道。

    “可以,我记得路的。”曲三点头。

    “好,别的话不多说,你带路,我们这就出发。”碧蛇斩钉截铁的道。

    现在碧蛇才是核心人物,他多才多艺,知识渊博,在这种危险之地,听他的更为妥当。

    众人跟着碧蛇前行,走了几步路就听见后面曲四叫道:“三哥,带上我。”

    “哼……”曲三冷哼一声,不回应,继续往前走。

    “三哥,我腿软,你帮帮我。”

    曲四又在后面哀求。

    “老七,你带上他。”这时,却是碧蛇说了一句。

    “好。”欧阳庆没问为啥,碧蛇怎么说,他就怎么办,现在他只要当好一个工具人就可以了。

    他抓起曲四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但即使他带着曲四走,心里也免不了鄙夷。

    他虽然胆小怕事,但还没到曲四这么卑鄙无耻的程度。

    众人跟着曲三,又在夜明珠的照明下,走了一段路。

    曲三停下来道:“到了,就是这里……”

    “不对,这里怎么关闭了?我觉得我们逃出来时候,这里是打开的。”

    曲三惊愕道。

    石壁上严丝合缝,如果不是曲三说,恐怕很难看出这里有一处甬道。

    “你打开。”碧蛇道。

    “好,我来。”曲三伸手在石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拍了一下。

    果然,一扇石门缓缓打开。

第6581章 阴险

    石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寒光从里面猛然冲去。

    寒光的速度极快,快到让曲三反应不过来的程度。

    “锵!”

    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寒光落在地上,众人看的真切,这寒光,是一只飞鱼形状的飞刀。

    “退后。”挡开飞刀的是欧阳恒,他正好站在曲三的侧面,也是他最先看见寒光闪现的。

    此刻,他大喝一声以后,飞速的在身前用长剑舞出一片细碎的剑花。

    看似很细碎,但速度快起来,剑花就成了一片剑幕。

    随着一连串的乒乓作响,地面上落了很多把飞刀。

    曲三全身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是欧阳恒及时的出刀了,他现在已经被很多把飞刀戳烂了身体。

    耳边听到欧阳恒一声巨响以后,他就赶紧退后,此时正在前面的就只有欧阳恒和碧蛇。

    也只有他们两个能接下来飞刀。

    别说曲三曲四了,欧阳庆和公孙霸霸面对这样的飞刀绝技,也只有被击杀一条路。

    “一起进去。”

    欧阳恒和碧蛇对望一眼,决定一起冲进去,总是这么被动挨打是不成的。

    此时,碧蛇也拔出了长剑,两口剑在他们手里,舞出了一片剑光。

    他们有默契的确定好,便一起向着里面杀进去。

    但等他们冲进去以后,就看见一道白影,手中提着细长的剑,飞速的朝着两人杀过来。

    “唰!”

    剑光一闪,欧阳恒的剑架住细长的剑,碧蛇的剑落在白影身上……

    一阵脆响,白影竟然被直接撕裂开。

    “纸人,对方是傀儡师。”碧蛇脱口而出。

    “傀儡师居然也来这里了。”

    欧阳恒面色凝重,他想起在醉人香客栈那一晚遇到的傀儡师。

    现在出现的这位傀儡师,就算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一位,也可以肯定,和那位傀儡师有关系。

    “曲三,之前你来此地,有傀儡师在吗?”欧阳恒转头问道。

    “只见到怪物,没见到活人。”曲三摇头,他的确没见到活人,他们一行人遇到的都是怪物。

    不过,他不能确定当时附近有没有潜伏活人,毕竟,他们一行人都是盗门中人,要说这个盗墓,他们个个都是好手,但要真正争斗起来,他们力量就不足了。

    “傀儡师已经走了,我们进去的时候,要注意四周有没有机关。”欧阳恒道。

    傀儡师不仅会利用傀儡师发起出其不意的攻击,还很是擅长使用机关陷阱。

    特别是此地没有灯光,单依靠夜明珠的光芒,不能清晰的看到前面。

    欧阳恒话音刚落,碧蛇的目光就已经落在前方某个位置。

    “那里应该是第一道机关。”

    众人都仔细看去,但依旧是看不清。

    碧蛇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用长剑朝着前方挑了挑,在空无一物的地方,长剑受到的阻碍。

    而此时,众人才看清,原来前面的空地上布置了一根及近透明的丝线,从不同的方位黏在一起。

    如果不是长剑触碰到,在这种光亮下,众人不太可能会察觉到。

    碧蛇手指一动,长剑挑动丝线,空中忽然一张大网落下。

    因为早有防备,众人没有中招。

    要是他们没有察觉到,不小心触碰了这根丝线,顶上的大网落下,就极为危险了。

    大网上有很多的刀刃,要是裹着一个人,四面八方的,很难躲掉。

    到了那时,被网裹住的人,不死也会受到重伤。

    “太阴险了,简直太阴险了,这什么傀儡师,有种就出来一对一。”公孙霸霸大声叫道。

    她真正愤怒了,虽然她进入了盗门,也干盗墓的活,但她见不得这种阴险诡秘的伎俩,感觉人格受到的侮辱。

    “师姐,小声点,那人早走了。”欧阳庆小声的瞄了瞄四周。

    “就你胆小,有什么好怕的?没见有两位大佬在吗?”公孙霸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欧阳庆顿时就悟了,他眨眼小声道:“师姐你说得对。”

    他本以为师姐是气不过才大喊大叫的,现在才领悟,原来师姐知道两位大佬在身边,不能让大佬看到自己的懦弱,如此才有价值,不会被大佬当成炮灰丢出去。

    他以为自己是在第一层,师姐原来已经在第三层了。

    “什么傀儡师,小人一个,胆小如鼠,还不如我们这些盗墓的像人。”公孙霸霸继续大声喊着,语气中带着鄙夷。

    “找到了。”

    碧蛇忽然身体像一片树叶一般飘起,剑光一闪,向着其中一个方向刺去。

    一声闷哼,地面上多了几滴血……

    “做的不错。”碧蛇朝着公孙霸霸投了一个欣赏的目光。

    公孙霸霸笑道:“蛇大哥,这傀儡师受伤应该不轻。”

    “我这一剑,没那么好受。”碧蛇唇角上扬。

    “那是,蛇大哥这一剑速度极快,方位很准确,即使没有击中要害,也够他受的,而且,蛇大哥的剑上是不是涂抹了毒药?”公孙霸霸道。

    “好眼力,我的剑,有毒!”碧蛇点头。

    此时,欧阳庆看公孙霸霸的目光中带着敬仰了。

    他原本以为猜中了师姐的心思,师姐是想表现自己的勇敢,却没料到,师姐是通过语言攻击傀儡师来让藏在暗中的傀儡师露出破绽,好让碧蛇出剑。

    另外,师姐还看出碧蛇的剑上有毒,这份眼力和果敢,当真是他不具备的,怪不得当年师父总说,真正传承他衣钵的就是师姐呢。

    他本以为师姐到了第三层,却还是没料到,师姐的本意又前进了两层,进入了第五层。

    “蛇大哥,这傀儡师会逃到什么地方?”公孙霸霸继续问道。

    “那要看此地通往何方了。”

    碧蛇说罢,他迈步向着前方走去,只是走的比往常都要慢。

    欧阳恒拿着夜明珠在旁边策应。

    这里是一处甬道,前面看样子很幽深。

    “怪物从哪里出来的?”碧蛇侧头问道。

    “大人,前面有一条地下暗河,怪物就是从河里突然跳出来的。”曲三低头道。

    他已经见识到了碧蛇的强大,自然对他多了更多的恭敬。

    “走吧,我们去看看。”碧蛇道。

第6582章 你们做梦

    长坪村。

    姜家二房的事情,轰动了全村,就连十里八村都在谈论这件事。

    且说,先俊娘顶着娘家嫂子和侄媳妇们的白眼,硬着头皮赖在娘家连住了两日都没等到姜二去接。

    先俊娘的脾气越发上来了,天天啥都不干,抓了一把瓜子坐在墙角晒日头的时候就在心里啐骂:“好你个姜二,还长能耐了竟然不来接老娘,你给老娘等着,回头连本带息要你好看!“

    先俊娘一直揣着架子在等姜二来接,就像年轻时候那样,每回吵架自己跑回娘家,隔天姜二就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过来接,在哥嫂和娘家村子人面前倍儿有面子了。

    可是这回,等了两三天,姜二没等到,倒把姜先俊给等来了。

    “回去告儿你爹,谁来都不管用,这日子我不过了。“

    先俊娘把狠话撂给姜先俊,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该死的姜二,自个不来打发儿子来接,还空着手来,太没有诚意了!

    姜先俊两手一摊,哭丧着脸说:“娘,我爹想来也来不成了,他倒下了,差点把命搭进去。“

    先俊娘手里的瓜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眼珠子也差点跟着掉到脚边。

    “你个兔崽子放屁,帮着你爹扯谎,以为这样我就乖乖回去了?你们做梦!“

    姜先俊狠狠跺了下脚,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蹲。

    “娘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吧,横竖我爹是爬不起来了!“

    ……

    “三嫂,走到门口就嗅着甜香甜香的,在整啥好吃的啊?“

    孙氏在做早饭,刘氏这只闲不住的花脚猫又过来串门了。

    孙氏扭头看了刘氏一眼,笑着说:“这不马上就是腊八节了么,刚好家里红豆蜜枣都是现成的,我蒸点蜜枣八宝饭来吃吃。“

    “蜜枣八宝饭?“刘氏伸了个脑袋过来,口水差点滴下来。

    除了蜜枣红豆,还有葡萄干花生碎和果仁。

    红糖蜂蜜水浇灌在这些食材上面,精华一点点渗透进底下的糯米饭里,糯米被染成蜜色。

    “看着都诱人。“刘氏说。

    孙氏用勺子挖了一大块塞到刘氏嘴里:“来,尝尝。“

    刘氏肯定不客气,嘴巴张大,差点把孙氏手里的勺子给一并包到嘴里。

    孙氏微笑着收回空勺子,转身把剩下的糯米饭放到里面的蒸笼上继续保温。待会等外面小锅里的豆皮蛋花汤出锅了,再一并摆碗筷。

    “真好吃,又软又糯,甜丝丝的。“刘氏砸吧着嘴夸赞。

    孙氏笑得眉眼温柔,“你要喜欢吃,待会开饭的时候我给你装一碗。“

    “那咋好意思呢?统共就两三碗的样子,我吃了那你们不就不够嘛!“

    刘氏心口不一,嘴里说着不要不要,眼睛却冒着光。

    孙氏哪里看不出刘氏是在假意客气,“没事儿,我最近牙不好,甜食不能多吃,你待会吃我那份好了。“

    刘氏立马凑上来挽住孙氏的手臂:“三嫂你真好,比我娘家亲妈和亲嫂子们都待我好,那我今个又有口福了,嘻嘻。“

    孙氏笑得一脸无奈,这个四弟妹啊,只要有口好吃的,啥漂亮话都能给你整出来。

    不过,人还不坏,一年四季,蔬菜瓜果没少往这里送。

    “对了三嫂,我三哥他们走了也一天了哦?“刘氏又问。

    孙氏点点头:“嗯,昨日一早动的身。“

    刘氏歪着脑袋满脸的畅想:“也不晓得他们在白鹅镇咋样了,有没有见着老汉和那位小妈,鹅鹅鹅……“

    刘氏捂着嘴笑。

    一想到老杨头七十好几还在外面搞那些风流事,刘氏就忍不住的乐。

    “诶三嫂,你说咱公爹……那方面还能来事么?“

    刘氏用胳膊肘撞了撞孙氏,坏笑着又问。

    孙氏愣了下,“哪方面?啥事儿啊?“

    刘氏看到孙氏这副迷瞪的样子,越发乐了,眨了眨眼,竖起两根大拇指比划了个动作。

    孙氏的脸刷地一下比锅里的蜜枣八宝饭还要红了。

    她忍不住轻拧了刘氏一下,啐道:“你个口花花的,尽说些不正经的话,被人听去咱在背后编排公爹的事儿,咱还要不要脸了?快别说了!“

    刘氏却捂着嘴接着笑,边笑边在那里说一些在孙氏看来是疯话的话。

    看孙氏一直不搭理,刘氏自个说久了也没意思,加之早饭也好了,刘氏赶紧屁颠着帮忙摆碗筷。

    饭桌上,谭氏看到刘氏也在,端着一碗蜜枣八宝饭坐在那里吃得吧嗒响,谭氏摇摇头:“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些东西你家里又不是没有,非得到别人家来吃,不要脸!“

    刘氏吃起东西的时候心情好,对谭氏的话两耳不闻。

    谭氏又说了几句挖苦的话,直到孙氏端着面皮蛋花汤过来,谭氏方才不说。

    吃了一半,鲍素云来了。

    “五弟妹这表情,一看就是心里又堵着事儿了。“

    刘氏只扫了一眼鲍素云的脸,就扭头跟孙氏这乐呵呵的说。

    孙氏的注意力都在鲍素云身上,打量着她,关心的问:“咋啦?“

    鲍素云苦笑,“还不是为姜家二房的事儿给闹的。“

    “来来来,五弟妹,吃口甜丝丝的蜜枣八宝饭保证你啥烦心事儿都赶跑了。“刘氏大方的戳了一筷子饭送到鲍素云嘴边。

    鲍素云摇摇头,挤出一丝笑来道:“多谢四嫂好意,我实在是没胃口,你自个吃吧。“

    谭氏不耐烦的瞥了眼鲍素云:“就你那德行,天天顶着一张受苦受难的苦瓜脸,你不找晦气,晦气都自个跑来找你了,就不能学学你四嫂的没心没肺和厚脸皮?“

    鲍素云惭愧的垂下头去。

    刘氏却勇猛的抬起头。

    “老太太你至于嘛?你看不惯五弟妹是受气包可也用不着把我拽出来踩一回吧?我招你惹你了?一会儿不损我几句你就浑身难受是不?“

    孙氏吓得赶紧放下筷子在那里扯着刘氏的衣裳劝她少说几句。

    鲍素云也是轻声劝着。

    谭氏冷笑了声,对刘氏说:“我就损你了咋啦?你还能把我这个半瞎的老婆子咋地?“

    刘氏受不得挑衅,立马拍着桌子就要起身。

第6583章 女状元

    鲍素云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抱住刘氏手臂将她拽回来,“四嫂,求求你算了,你和婆婆要是吵起来我就是那个罪人了,都怪我,我就不该来这儿……“

    孙氏皱着眉道:“娘,四弟妹,咱先不闹了成不?咱先听听五弟妹到底咋回事吧,老三不在家,咱几个女人得守好家里不让他们男人分心啊!“

    刘氏和谭氏一齐给了孙氏面子,同时闭了嘴。

    但是两个人谁都不看谁,因为谁看谁都不服气。

    只要她们两个不再针尖对麦芒,孙氏就谢天谢地了,她赶紧转移话题跟鲍素云那问:“现在说说你吧,到底咋回事?咋又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呢?“

    “三嫂,我真的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嘛?我,我这脸色我自个觉得没啥啊……“鲍素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刘氏开了口:“就差写在脸上了。“

    “你认得字?写在脸上你看得懂?“谭氏又开始怼刘氏了。

    刘氏眼一瞪,“我不认得字,您老是女状元?您认得?“

    谭氏也没声响了。

    她要是认得字,会被那个老不要脸的几句话就忽悠全咯?给他生儿育女一辈子当牛做马临老了瞎了眼还被他嫌弃?

    这一回合,刘氏觉得自己胜了,心情大好,转过脸去不搭理谭氏,接着询问鲍素云:“快说快说,谁招你惹你了?还是在外面又听到啥不好的话心里不痛快了?“

    鲍素云两条细细的秀眉凝在一块儿,虽然眼角有了淡淡的细纹,但那眼睛的弧度依旧柔美温婉。

    天生就白净的肌肤,几乎找不到半颗痣或者雀斑,虽然脸上的皮肤不如当年那么弹性紧绷,但是,中年妇人的韵味却是彻彻底底散发出来了。

    尤其是凝眉托腮,一双眼睛忧虑万千的样子,还真是……好看。

    怪不得老五当年被勾得神魂颠倒,即便是个带着孩子的二手货还舍不得丢,这个鲍氏确实标致,男人们就好她这一口。

    谭氏在心里暗暗腹诽着,但嘴上啥话没说。

    二手货就二手货吧,美也不是错,至少进老杨家门这十几年没做过抹黑的事儿,安安分分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这边,中年美人鲍素云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响起:“先俊娘回来了……“

    谭氏翻了个白眼:“她回来就回来了呗,关咱啥事儿?难不成还要去给她放挂炮仗迎接不成?她是菩萨?“

    鲍素云刚开口就被怼,赔了个尴尬的笑。

    “素云,你接着说。“孙氏又道。

    “她回来了咋啦?难不成又跑来找你家麻烦了?“孙氏又问。

    鲍素云苦笑,“先前在池塘那里浆洗,我遇着她了,过去给先俊爹洗衣裳。“

    “那八成是先俊爹换下的裤头,脏的不像话,shi尿都拉在里面了……“

    “啊?姜二的情况那么差啊?“孙氏讶住了。

    刘氏撇撇嘴:“听旺生说,姜二这毛病不好治,治不了,下半辈子吃喝拉撒得躺床上。还不能受气,受气了随时嗝屁,更别提干庄稼活了!“

    妥妥的废人一个。

    “先俊娘见着我,虽没点名道姓,却也是指桑骂槐,好像姜二患病是我们五房给害的……“

    “她放屁!“谭氏一口啐在地上。

    “姜二分明就是被她给气出的毛病,还赖咱老杨家,老婆子我这就去撕了她的x嘴!“

    谭氏骂骂咧咧着起身往外走,孙氏和鲍素云赶紧追过来拦住。

    “婆婆,求您别去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才过来找你们说说话,您这一去,又变成我回来告状找救兵了,事儿闹大了我心里愧疚不安,上回摊豆丝的事儿后来我懊恼了好一阵,都怪我管不住自个的嘴要说,若是当初我忍了,这会子就啥事儿都没有了,绵绵的亲事不会退,姜二不会倒,你们大家伙儿也都不会跟着闹心,我怪我,是我不好,我是个惹事精……“

    鲍素云先是抱住谭氏的手臂,最后哭着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人已经顺着谭氏往下滑,瘫坐在谭氏的脚边,死死抱住谭氏的腿,生怕她迈出这道门去。

    谭氏僵在原地,低着头用一只眼睛看着鲍素云。

    旁边的孙氏以及桌边的刘氏也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鲍素云。

    五弟妹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串话来,今个这是狠狠发泄吗?

    原来这么久以来在她心里,竟然都是这么想的,都在内疚自责啊?

    “老五家的,你这个想法……要不得!”

    良久后,竟然是谭氏率先出了声。

    谭氏的语气破天荒的没有责怪,相反,竟然还有点疼惜。

    这是错觉吗?

    三个媳妇面面相觑,鲍素云甚至都忘记了哭泣。

    谭氏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鲍素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狗咬挎篮的,人向有钱的。你们五房在村里那是排得上号的富庶人家,走在外面最不缺就是捧哏的。“

    “你要是会为人处事,别人都得围着你转,看你脸色行事,你去看看胖丫,她就做到了。可你呢?你还是当初那副缩头缩脑怕这怕那的样子,走哪都觉着自个矮人一等?“

    “遇到啥事儿都觉得该退缩该让步的是自个?错了,你大错特错,你应该强势一点,你自个强势了,别人才把你当回事儿!“

    鲍素云仰着头愣愣望着谭氏,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谭氏会这样语重心长的跟自己讲道理。

    孙氏赶紧过来将鲍素云扶到一边坐下,又扶着谭氏也坐了回来。

    “素云,娘都是为你好,你得把娘的话听进去才是。“孙氏说。

    鲍素云轻轻点头,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坐回来后的谭氏不再提要去撕姜母的嘴,而是接着跟鲍素云这道:“甭管姜二婆娘说你啥,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你要是往心里去了,你就输了,她的目的也就得逞了。“

    “就算她拉拢外面那些长舌妇们故意说你的不是,你就当她们是在放屁,你骂得过的,你就别饶恕,你骂不过的,你就回来跟我说,跟你四嫂说,跟晴儿说,咱老杨家能文能武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咋能吃亏?“

第6584章 别夸了

    能文能武几个字让孙氏和鲍素云有点忍俊不禁。

    却让刘氏骄傲的抬起了胸膛。

    她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谭氏口中文武双全的那个。

    而且还有勇有谋,最近一段时日晴儿不让她出面去骂,所以她私下里已经在招兵买马了,就等着一个契机带着她的兵丁们出去试试水。

    “五弟妹你莫慌,姜二婆娘指桑骂槐不打紧,她做初一咱做十五呗,回头你就瞧好吧四嫂给你出气。“

    “不不不,四嫂你不用帮我出气,“鲍素云忙地摇头,“我听了咱娘的话想通了,我再不会把那些话放到心里了,你还是该干嘛干嘛。“

    “嘿嘿,瞧你,还说听进去了?这不还是胆小怕事么!“刘氏撇撇嘴,“算了,我不帮你出气,我就图个自己爽,这下你没法拦我了吧?“

    鲍素云顿时无语了。

    谭氏也道:“嗯,恶人就要恶人磨,让老四家的去恶心恶心姜二婆娘也不错。“

    “娘,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当然是夸,这都听不出来你耳朵咋长的?“

    “娘你还是别夸了,你这夸一般人扛不住……“

    听着这婆媳两个斗嘴,鲍素云的心情好了不少。

    孙氏很欣慰今天这样的氛围,婆媳四个竟然能坐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笑笑骂骂,相处融洽。

    于是孙氏悄然起身去抓了几盘点心过来摆在桌上,鲍素云也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大家续了茶水。

    孙氏接着又把铁盆里的炭火拨弄得更旺盛了一些,放在桌子底下。

    话题说来说去都是围着姜家二房打转儿。

    鲍素云感慨道:“今个在池塘边看先俊娘给先俊爹洗衣裳时候那嫌弃的样子,骂骂咧咧就没停过,我都替姜二担心,这样的日子不晓得先俊娘能服侍多久。“

    孙氏对此也满是怜悯:“姜二说起来怪可怜的,一辈子被婆娘压得死死的,人到中年就得了这样的病成了废人,往后恐怕婆娘更嫌弃他了。“

    “嫌弃算啥?那先俊娘仗着有几分姿色,指不定耐不住寂寞偷吃呢,“往人性最灰暗方面去揣测的,往往是刘氏。

    “姜二成日里躺在床上是个半死人,姜先俊是个草包也管不住他娘,往后那个女人在姜家要飞天了,到时候三天两头跟外面野男人勾搭,姜二从头绿到脚,绿到发紫!“

    刘氏的话永远都是那么夸张,夸张到让孙氏和鲍素云你没法接腔。

    幸好这桌上还有一个可以方方面面皆不输给刘氏的人,那就是谭氏。

    “不安分是肯定的,不过对于姜二来说,只要那个婆娘留下来服侍他,就当省了一笔请丫鬟的钱呗,睁只眼闭只眼余生就那么糊涂过了呗!“谭氏说。

    “等熬到那个婆娘人老珠黄,送人人都不要的时候,不就老实了么?所以姜二接下来只会越来越怂的,不管那婆娘多过分他都不会说半个字,只要婆娘不改嫁,还留在姜家。“

    “儿那婆娘呢,八成也不会改嫁,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再改嫁就只能嫁给你们公爹那个年纪的老汉了,她不傻,不可能嫁给一块棺材板的!“

    谭氏说得无比笃定,仿佛神秘的预言家,又好像吉普赛老女巫。

    三个媳妇听得目瞪口呆。

    谭氏很满意她们仨的这个反应,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这个恐怖预言震住了她们。

    谭氏这回可是失算了,三个媳妇的心思她一个都没猜中。

    直到她说累了,起身回屋歇息之后,堂屋里刘氏左右手各自抓着孙氏和鲍素云的手臂,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问:“诶,先前听到咱娘打的那个比方,我打了个激灵,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啊?“

    鲍素云点头,“我心跳猛地一下,又慌了。“

    作为她们的嫂子,孙氏更是愁眉不展,满眼焦虑。

    “你们倒好一点儿,我这是一天到晚陪着她老人家,心里就没定过。“

    “你们从她这些话里听,虽说咱公爹一万种不好,甚至还想弄个老太太在身边,可咱娘却从没想过咱公爹除了想弄老太太,也敢弄年轻的!“

    刘氏忙地道:“可不就是嘛,如今咱公爹找的那个年纪四十五六,跟三嫂你差不多呢!“

    孙氏脸上火辣辣的,“四弟妹快莫拿我打比方,躁死人了。“

    刘氏赶紧改口:“咱爹如今找的人,比大嫂还要年轻六七岁,大嫂要是能说话那还得喊人家医生小妈,我的妈呀,想想都磕碜,这事儿咱婆婆要是晓得了,可咋整?会不会接受不了当场暴毙啊?“

    “呸呸呸,四嫂你千万别说不吉利的话,咱婆婆会长寿的。“

    说这话的人是鲍素云。

    且不说先前谭氏把她狠狠的温暖和感动了一把,就算谭氏依旧是那个只会对她瞪眉竖眼的婆婆,她做媳妇的也只会盼着婆婆健康长寿,绝不敢有亵渎之心。

    刘氏吃吃的笑:“五弟妹你这就被咱婆婆几句软话给拉拢啦?“

    鲍素云正要解释,孙氏打断了她们的话:“这事儿甭管咋样咱都要瞒住,不能让咱娘晓得,梅儿那边,咱回头还得去打个招呼,我怕她到时候跟咱娘说话不小心说漏嘴。“

    三个媳妇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个秘密,不让谭氏知晓,并非出于不孝,儿是不想谭氏受到伤害。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谭氏终究会有知道的一天。

    就好像当初老杨头偷她的钱去讨好祥子娘那样,总会真相败露,不过是拼个时间的早晚罢了!

    ……

    对于长坪村的人来说,姜母的回归增加了他们的聊天话题。

    为啥?

    因为姜母对患病在床的姜父那态度极为粗暴,回来这短短一日的功夫,姜父就挨了三顿骂。

    一顿是因为喂他吃东西的时候没接好,漏在衣裳上。

    一顿是姜父拉在裤子里。

    还有一顿是姜大过来看望姜二的时候,姜二眼眶红了。

    待到姜大离开,姜母立马就发作,说自己当牛做马伺候他,他还要在哥哥面前装一副委屈的样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6585章 别扯上我

    “咱都退婚了,你还来找我做啥?“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绵绵背着一摞松毛刚从村后的河边过来,一个人影拦在了她前面。

    绵绵把脸扭向一边,望着退了水位露出淤泥和水草的河,秀眉蹙着,就是不看面前的人。

    姜先俊涨红着脸,目光在绵绵脸上徘徊。

    “绵绵,我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退婚退得措手不及,他都还没回过味儿来媳妇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我们婚都退了,就该避嫌。“绵绵说。

    “绵绵,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真的。“姜先俊又说,脚下往前上了一步:“你看我一眼,好不?“

    绵绵的眉头皱得越发的深,她脚下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姜先俊:“我们之间没啥好说的,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姜先俊依旧站在路的中间不让。

    绵绵气得跺了跺脚,眼眶红了,“姜先俊你这是耍无赖吗?你到底要干嘛?我们之间早就没干系了,你别挡我路成吗?“

    姜先俊依旧不让,目光直勾勾盯着绵绵,眼睛里都是血丝。

    “绵绵,你晓得吗?我这段日子过得好煎熬好煎熬,睁眼闭眼都是你。”

    “呸,那是你的事儿,别扯上我!”

    “绵绵你别这样,我晓得我是活该,可我心里是真的有你……”

    绵绵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姜先俊又上前了一步,这回,绵绵没有后退。

    他顺势要接绵绵后背的柴禾,绵绵不给,姜先俊接着说:“我晓得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我也很懊恼……”

    绵绵侧过身去,抬手抹了把眼角,“都这样子了还说那些,有意思嘛?”

    姜先俊咬了咬牙,“我已经跟我爹娘那里撂了狠话了,这辈子非你不娶,我爹一直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娘这回也顾不上我了,说往后都不管我的事儿。”

    “绵绵,我还去跟你家求亲,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不?”

    绵绵仿佛听到了惊恐的东西,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姜先俊:“你疯了吧?你晓得你在说啥吗?”

    姜先俊摇头,“我没疯,我就是想娶你,这十里八村的女孩子我谁都不喜欢,我就稀罕你!”

    绵绵说不上啥感受,眼泪却滑出了眼眶。

    姜先俊慌了,赶紧抬起袖子给绵绵擦眼泪,绵绵推开他,哭着说:“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们姜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嘛?姜先俊,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名字叫绵绵,我性子也绵软,可我像我爹有根倔筋,我不走回头路不吃回头草,你死心吧!”

    绵绵哭着跑开,留下姜先俊站在桥边用脚狠狠踢着桥边的石柱低吼,像个疯子一样把石头子往河里扔。

    姜先俊狠狠发泄了一番,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又想到自己是以出来抱柴禾为由才逃过姜母的追问,待会空着双手回去少不得又是一通数落,他抬起头环顾四下,此时日头已经下山,山脚不敢去,但不远处的柳树林还是可以钻一钻的。

    姜先俊进了柳树林,还没顾上拿藤条绑柴禾,身后传来脚步声。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刚扭头,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他的脸……

    且说村子这边,绵绵背着柴禾一口气跑了小半里路终于进了村,眼泪也被她给逼回去了。

    四下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路上没啥人,绵绵打算去村口的池塘那捧把水洗下脸,在老枫树附近她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踩着轻快的步伐往村口走,嘴里还哼着歌儿。

    “绣绣。“

    前面的女孩子转身,看到绵绵时她愕了下:“姑姑,天都黑了你还去拢松毛了啊?“

    绵绵挤出一丝笑,“嗯,闲着也是闲着,就去拢点。“

    “哦哦,要我帮你背不?“绣绣又问。

    绵绵微笑着摇摇头,姑侄两个结伴往村口走,绵绵又问绣绣:“又不沉,对了,天快黑了你咋也没回家呢?“

    被问到这个,绣绣的笑容突然就变得甜蜜起来。

    “这不是送李伟回去嘛,我想送到河坝那儿,他不让,我就送到村后面那个路口让他自个走了。“

    “哦,原来这么回事儿。“

    绵绵稍稍松了一口气,幸好绣绣没去河坝那边,不然就看到她和姜先俊在那里拉拉扯扯了。

    “你这提到李伟,我才恍惚了下,好多日没他消息了哦?前两天我家办满月酒好像就他爹一个人来吃酒了。“绵绵又说。

    绣绣点头,“他姨母不是在镇上开了一家粉丝煲铺子么?临近年关店里忙喊他过去帮忙去了,今个上昼刚回来呢,带了些铺子里的干粉丝过来给我家过年烫火锅吃。“

    看着绣绣笑容里的甜蜜和幸福,绵绵心里有些酸涩。

    “绣绣,李伟对你真好,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好珍惜。“

    绣绣抓着自己的辫子完,被绵绵这么一夸竟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我肯定会珍惜的,他对我家好,我也不会怠慢他爹娘,我给他爹娘纳了新鞋子过年穿呢。“

    绵绵赞赏的眯起眼,并抬手摸了下绣绣的秀发:“不错不错,是个孝顺又贤惠的好媳妇。“

    绣绣的脸更红了,“姑姑,你也别再难过了,姜先俊不是你的良配,你的那个良配自然在那里跑不掉,你犯不着再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烦心,伤神。“

    绵绵微笑着轻轻点头,“这些劝慰的话这段时日你和你香香姑姑不晓得跟我说了多少遍呢,放心吧,我有分寸。“

    绣绣也放心了,过来亲昵的挽住绵绵的胳膊,姑侄两个有说有笑的往家走。

    两家是邻居,中间没有像杨华忠家跟骆家那样共用一道墙壁,绵绵家和绣绣家各自都有自家的院墙。

    两堵院墙中间大概留了六尺的宽度,里面铺了青石板。

    冬天的时候日光照不进那条长长的巷子里,那条长巷子里冷风嗖嗖的灌。

    但是其他季节,尤其是炎热的夏季,那条六尺巷可就成了风水宝地了。

第6586章 是谁

    前面正对着村口大路,来来回回的行人尽收眼底。

    后面是大片的田地,田地里风吹麦浪,空气对流,风从巷子里穿过,村里好多老妇人都喜欢带着小孩子来这条六尺巷子里纳凉,拉家常。

    绵绵和绣绣就在巷子口准备分道扬镳,突然,绣绣朝巷子里喊了一嗓子:“谁在那?”

    绣绣突然的这一嗓子,可把边上的绵绵给吓到了。

    偏生绣绣胆子大,不仅喊了还拔腿冲进了黑乎乎的巷子里去要逮人。

    “绣绣别去呀……“

    绵绵喊了声,可是绣绣已经进去了。

    绵绵想进去,又不敢,想回家去喊长辈们出来,巷子里突然传来激烈的抓扯声和吵闹。

    “有贼有贼,姑姑快来帮我!“

    绣绣的声音很焦急,绵绵顾不上了,只得把背上的柴禾扔到地上,抽出先前拢松毛用的竹耙也进了巷子。

    当她进来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没有抓扯和厮打了,有一个熟悉的人声在说话。

    “绣绣姑娘莫急躁,是我是我,我不是贼。“

    绵绵举着竹耙的手一顿,这声音……先俊娘?

    绣绣已经拉着先俊娘出来了。

    两个人头发都有些蓬乱,显然是刚才一番抓扯造成的。

    看到绵绵,先俊娘显然有些尴尬,把脸扭到一边去不吭声。

    绵绵也不知道该咋好,于是捡起地上的松毛对绣绣说:“我回家了。“

    绣绣点头,她知道绵绵姑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先俊娘,绣绣打算自己审问。

    想要问问先俊娘这大晚上的鬼鬼祟祟躲这里做啥!

    绣绣还没来得及开口,先俊娘看到绵绵要走,突然动了,像只老母鸡似的伸开双臂拦住绵绵去路。

    绵绵往后退了一步,蹙着眉头打量着面前先俊娘,心里苦笑,真的是亲母子啊,连这伸臂拦人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你要干嘛?凭啥拦我姑姑去路?“

    绣绣冲上来,护在绵绵身前,朝先俊娘瞪眼睛。

    同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娘,五奶奶,三奶奶,你们快出来呀,先俊娘找绵绵姑姑麻烦啦!“

    先俊娘没想到绣绣这个又黑又瘦的死丫头片子竟然是只小辣椒,这一嗓子可坏事了。

    先俊娘狠狠瞪了绣绣一眼,没再搭理,而是把目光落到绵绵身上:“我过来是要问你,你今个可见着我家先俊了?“

    绵绵眉头越蹙越紧,最害怕撒谎的她心里开始敲鼓了,心虚的垂下眼去不敢看先俊娘那凌厉的眼睛。

    “你见过他,是不?“先俊娘一眼就看出绵绵的心虚,不仅目光凌厉,就连嗓子都变得瞬间尖利。

    她突然上前来一把握住绵绵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又问:“那小子果真来找你了?他又骗我,为了找你又骗我!“

    绵绵的个头其实跟姜母差不多,但是姜母是做惯了庄稼活的妇人,而绵绵跟一株蒲柳似的,姜母在力气和气势这块甩绵绵十八条街。

    绵绵被摇晃得天旋地转,肩膀生疼,尤其是背上还背着一摞松毛,差点站不稳。

    绣绣见状不妙,再次扑上来抓住先俊娘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先俊娘嗷了一嗓子推开绣绣。

    绣绣踉跄着后背撞到身后的墙壁上,而绵绵也跌坐在地。

    “你们让开!“

    这时候,绣绣身后的五房院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她们还没看清那身影是谁,一盆水朝这边泼来。

    绣绣有了准备,早已拉起绵绵躲进了六尺巷里。

    先俊娘站在原地,被那水从头泼到脚,水是温热的,并不是凉水,不过这水里总感觉有些骚骚臭臭的东西。

    “你个不要脸的老、娼、妇,还敢找上门撒泼,姑奶奶就让你尝尝我家闺女的洗腚儿水!“

    泼水的人是蒋桂玲,她长高了也长胖了,站在那里一手拿盆一手叉腰。

    先俊娘也不是吃素了,抹了把脸上的脏水回过神,就朝蒋桂玲开骂了。

    “又骚又臭一股子死气,不是你说我还以为是泡了死人的脏水呢……“

    “你个破嘴敢咒我闺女,我撕烂你的x!“

    蒋桂玲把手里的盆扔过来,先俊娘有了先前的教训已经有了防备,跳着让开,那木盆就砸在她站过的地方发出砰一声重响。

    这要是被砸中,脚背得凹一个洞。

    蒋桂玲已经冲过来了。

    姜母回转心神,摆出平时跟其他妇人们干架的阵势准备跟蒋桂玲狠狠打一场。

    譬如,揪头发啊,抓扯对方的衣裳的,扯裤子扯裙子……

    用指甲去挠对方的脸啊,用膝盖去顶对方的胯下啊,遇上对方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时候就俯身抱住对方的腰用头去撞去顶对方的心口啊……

    姜母在看到白胖胖的蒋桂玲冲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分析出很多种战术。

    结果……

    蒋桂玲到了近前,突然抬手从头上发髻里抽出一根尖尖细细的银簪子,照着姜母身上就是一通乱扎,边扎还边骂:“扎死你个满嘴喷粪的,你不得好死,你全家死光光……“

    姜母手臂上肩膀上脸上一阵接一阵刺痛,她抬起手去挡,手背上挨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狠。

    她想找个武器来使使,目标瞄准了绵绵先前丢在地上的那摞松毛,边上还有一根竹耙。

    绣绣突然冲过来,一脚将竹耙踢开,直接提到大路中间去了。

    在这过程中,蒋桂玲再次扑到姜母跟前,照着她后背和大腿又是一顿猛扎。

    姜母嗷嗷的叫,抱着脑袋满地乱窜。

    这里的响动终于惊动了四下的人,鲍素云,曹八妹,孙氏,还有王翠莲和杨若晴她们全都出来了。

    此时的姜母已经被蒋桂玲扎得不像样,浑身上下都是血,蒋桂玲自个也沾了一手。

    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指着姜母还在骂。

    姜母身子缩成一团,扶着墙壁站都站不稳,嘴里反反复复呢喃着:“杀人了,杀人了……“

    然后眼皮一黑晕死过去。

    妇人们顿时砸了锅,鲍素云更是惊得也跟着晕过去了。

    绵绵早已吓得扑进了绣绣怀里,浑身颤抖。

    王翠莲和孙氏颤抖着手过来劝慰蒋桂玲,将她拉回院子。

第6587章 没问题

    曹八妹过去询问绣绣和绵绵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若晴则来到姜母跟前,检查她的伤势……

    “大家不要慌,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啊!“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杨若晴举起双手站起身朝惊魂未定的众人喊:“现在谁来跟我搭把手将她弄到骆家去,我来给她上药。“

    “我来!“

    人群中传来骆铁匠的声音。

    “大伯你就算了吧,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这个先俊娘比一般女人还要难缠。“杨若晴说。

    “那就我来,我力气大!“

    大孙氏撸起袖子大步过来。

    “大舅妈,先俊娘穿得厚实,毛重大概一百三,你行吗?“

    “开玩笑,两百五的大肥猪我这么一甩就上肩了,她这份量也就半边猪,没问题!“

    大孙氏说到做到,俯身抓住姜母的两条膀子,吼了一声当真把人甩到了肩上。

    这个动作她做过了成百上千回,熟稔到不行!

    姜母头朝下脚朝上,就这么被大孙氏扛着往老骆家去。

    一路上大孙氏还在感慨:“可惜是活人,没法用铁钩子勾大腿,不然还要省力。“

    跟在后面的一众人包括杨若晴在内,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论起女人生猛,大孙氏排第二,十里八村没谁敢排第一。

    听孙氏说,大孙氏少女时候也曾温柔,也曾充满过幻想,幻想有朝一日活成大哥的女人,没想到最后却活成了女人们心中的大哥,牛!

    虽然杨若晴说了没事儿,但孙氏和王翠莲骆铁匠他们商量了一番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瞒。

    王翠莲和孙氏去请福伯和旺生过来给鲍素云还有姜母诊治。

    骆铁匠则去了老姜家跟老姜头和姜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让老姜家过来人。

    骆家,当旺生赶到的时候,杨若晴已经亲自为姜母清理了伤口并敷上了金疮药。

    姜母躺在骆家堂屋的一把靠背椅子上,痛得龇牙咧嘴,心中有一万句mmb想骂,可是当着杨若晴的面姜母没那个胆。

    于是她只能龇牙咧嘴,尤其是当旺生这个外姓人出现的时候,姜母更是搞出一副银针扎进了心脏脾脏即刻就要断气的样子。

    旺生给姜母重新检查了一番后,得出的结论跟杨若晴差不多。

    “皮外伤,问题不大。“

    姜母一口老血差点喷他满脸。

    “我要死了,浑身哪哪都疼,活不了……“

    “不会的,姜家婶子你别瞎想,比起上回你跟李麻子婆娘打架的伤,这点皮外伤真不算啥。“

    旺生是个实在大夫,俯下身跟姜母这如实说。

    说完后又直起身跟杨若晴那夸赞:“这些伤口清理的很好,省了我的事。“

    虽说医者不分性别,可是终究男女有别。

    姜母身上有些地方的伤口,旺生还真有些不太方便去处理,杨若晴揽下了这些,对旺生来说真是帮了个大忙。

    杨若晴笑得一脸的谦虚:“没事没事,我好久没帮人处理伤口了,怕受生就顺便拿来练练手。“

    这二人的对话传到姜母耳中,她已经在翻白眼了,七窍都在冒烟。

    ……

    铁牙城地下地宫内。

    地下暗河在前方静静的流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河水是黑色的,看不清水底有些什么。

    “我看,这处暗河和外面的水潭是连在一起的,怪物不去外面的水潭,可能怪物畏光。”欧阳恒蹲下身子,仔细望了一眼。

    “曲三,这怪物是突然跳出的?你回忆一下,想想你们做了什么?”碧蛇淡淡道。

    “我记得,有一位师兄在河里洗手了。”曲三想了想道。

    “你那位师兄手指受伤了吗?”

    “不是手指,是手背受伤了,是不小心被石头砸的。”

    “是血,怪物嗜血。”

    碧蛇抬眼道:“老七,提着曲四过来。”

    欧阳庆立刻抬手就抓住身后缩成一团的曲四,不顾他嚎叫,直接拖到碧蛇面前。

    对此,所有人都冷漠相对,就连跟曲四关系最密切的曲三,都冷冷的看着曲四。

    剑光一闪,曲四惨叫一声,小手指被直接削断了,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正好落在暗河里面。

    “再叫一声,推下河喂河怪。”碧蛇冷冷道。

    曲四死死的咬着牙,痛的冷汗流淌,但却不敢再哼一声,他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对于碧蛇这位说动剑就动剑的狠人,他是真的怕了,除了服从以外,别的事他不敢做,也做不了。

    碧蛇等人在等待,过了一阵,就看见暗河里缓缓泛起波澜,要不是众人仔细盯着,恐怕都注意不到这种变化。

    众人都知道怪物来了。

    “唰,唰,唰……”

    三只怪物从暗河里猛地冲出来,怪物吐出像蛇信一样的舌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的爪子向前。

    它们似乎智商很高,并不是仅凭本能行事。

    为首最大的那只,对准的是碧蛇,可能在它眼里,碧蛇威胁是最大的。

    而其两只怪物,对准的是曲四!

    本来曲四的死活,众人也都不在意,但现在曲四还有用,他是个很好用的炮灰,因此欧阳恒已经挺身上前,拦住了一只怪物。

    另外一只被公孙霸霸和欧阳庆两人联手拦住。

    欧阳庆本来是不想上的,但架不住公孙霸霸非要上。

    “师弟,我看过蛇大哥对付怪物的手法了,我们也能撑住的。”

    “你专门砍它的下面就行,我对付它的爪,牙。”

    “对,使劲砍,对准部位。”

    公孙霸霸边打边喊,旁边看着曲四,防止他逃走的曲三瞟了一眼,就赶紧夹紧了双腿,感觉凉飕飕的。

    这两人是真狠,这么打下去,怪物恐怕再也不能繁衍下一代了。

    一番搏斗后,首先逃走的是最大的那只怪物,然后是欧阳恒拦住的那只。

    最后是公孙霸霸和欧阳庆对付的那只最小的怪物……

    它最可怜。

    逃走的时候,两只爪子捂住某个部位,哆哆嗦嗦的跳入水中,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不留下它们?”欧阳恒皱眉,尽管他是按照碧蛇的要求来做的,但他还是不能理解碧蛇的用意。

第6588章 做了什么

    “这些怪物留着还有用,我们不用急着杀死它们。”

    碧蛇淡淡道。

    至于怪物们杀了曲三的师兄弟,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我们可以过河了,怪物们不敢再袭击我们。”碧蛇道。

    这条河有二十多米宽,想要过去,就需要游过去,当然,曲三他们一行人来到此地时候,根本就没有过河去对岸。

    “傀儡师是怎么过河的?”欧阳恒疑惑道。

    要是傀儡师游动过去,必然会有痕迹留下,也很难不惊动怪物,但傀儡师过去悄无声息的。

    “应该是木板渡河,傀儡师带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碧蛇解释道。

    “我们怎么过去?”

    “游过去吧,我先走,你殿后。”

    碧蛇说罢,一个鱼跃,从空中跃起,落进水里。

    他在水里十分的灵活,没多久就抵达了对岸,成功的过河了。

    接下来就是公孙霸霸和欧阳庆……

    欧阳庆水性很好,他拖着曲四一同来到对岸,其间曲四挣扎了几下,被公孙霸霸瞄了一眼就老实了。

    因为公孙霸霸瞄的位置是下面……

    他想到那只怪物的悲惨下场,就经不住打了个寒颤,也顾不上断指痛了。

    他在心里算的明明白白,手指断了无所谓,要是那个断了,可就完了,那是生不如死。

    欧阳恒是最后一个过去的,他断后是为了防止有危险在身后发生。

    等一行人都过了河以后,碧蛇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一处洞口,那里有一扇门,现在是半掩的状态。

    “那里应该就是地下地宫的主墓室了。”碧蛇淡淡道。

    “我们已经走了迷宫?”欧阳恒道。

    “迷宫是仿照八卦位建造的,本来我们一直走下去,我也能找到出迷宫的生门,但迷宫生门只能离开地宫,不能进入地宫的核心……曲三一行人误打误撞,找到的是迷宫最核心位置。”

    “就是说,我们很快就能知晓地宫真正的秘密了?”

    “那可说不好,傀儡师能过去,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已经进去了,他们可能已经在搜刮宝物,我们抓紧时间过去。”

    碧蛇快步前进,推开半掩着的门,眼前出现是一处庞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四周点燃着长明灯,一排排高大的石雕分列在道路的两旁。

    而道路的尽头,有一扇大门,上面闪烁的光芒,显示出那是一扇黄金门。

    “黄金做的门!”

    欧阳庆吞了就唾沫,要是把那扇门撬下来带走,以后他还盗墓干吗?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不知道多痛快。

    “有命拿,没命打,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老七,你也别痴心妄想。”

    公孙霸霸还能不知道欧阳庆的想法?他是及时给欧阳庆提个醒,免得他头脑发热,不知道东西南北。

    “这一路,陷阱是没有了,被傀儡师清理干净了,傀儡师走的匆忙,他应该就在里面的主墓室。”

    碧蛇稳步上前。

    他经过第一只石雕身边的时候稍停了一下,随后就加快了步伐。

    正如他所言,前方的确没有陷阱,说明傀儡师走的很匆忙,来不及在沿途布下陷阱。

    碧蛇的速度很快,众人也只能加快速度跟在后面。

    到了最前方的那扇门口,碧蛇停下来。

    “都准备好兵器,进去以后有危险的。”碧蛇淡淡道。

    可是尴尬的是,曲三和欧阳庆两人,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拿着一只小匕首凑凑数。

    不过,欧阳庆比曲三要厉害,他对匕首用的很熟练,对付那只怪物,他用的正是匕首。

    “公孙小姐,你来推门。”碧蛇道。

    “好,蛇大哥。”

    公孙霸霸走上前,她膀阔腰圆的,力量充足,双手抵住石门,一发力,石门发出咯咯的响声。

    石门设计的时候,就是活动的,不是死门。

    石门缓缓推开,里面主墓室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欧阳恒快走一步,他看到主墓室里头顶是日月星辰的穹顶,而对应的下方是一具庞大的铜棺,被十六跟金属链条从四面八方锁在中央,悬空于地面之上。

    两个不同的方向,站着三道身影。

    其中一道瘦削的身影穿着白衣,手中拿着一根竹竿,背上有一只皮箱子,是个女子。

    而另外一侧则是两个男子,一胖一瘦,对比很明显。

    三人俱都是带着面巾,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欧阳恒只是瞟了一眼,就在心里大致猜出两方的身份来。

    那位白衣女子肩膀位置有血渍,背后有皮箱,应该就是傀儡师,他倒是没想到,傀儡师竟然是个女的。

    而另外那两人手中拿着的兵器很常见,一位是像镰刀一般的砍刀,而另一位则是铁棍。

    这种组合,又是出现在地宫里,很有可能是杀死王氏全家的那两人。

    “认得那两个吗?”

    好在有个知情人在此地,欧阳恒手掌扣住欧阳庆的肩膀,低声说道。

    “就是他们,我知道的。”欧阳庆压低嗓音,神色激动。

    既然欧阳庆已经确定了,欧阳恒也就心定了。

    而此时,已经在对峙的两方人马,都将目光投过来。

    “又来新人了,是不是你带来的?”胖男人皮笑肉不笑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傀儡师冷笑。

    “那就好办了,看来最弱的是你嘛。”

    胖男子说罢,转头就朝着碧蛇一行人喊话:“新来的,考虑一下联手先把那个女人干掉,再一起寻宝。”

    “有什么好处?”碧蛇淡淡道。

    “那个女人碍事的很,灭掉她,少一个敌人,难道不好吗?”胖男子仿佛胜券在握道,“那个女人是臭名昭著的傀儡师,杀人如麻,喜好做一些阴私之事,难道你们敢留着她?”

    傀儡师在江湖上的确名声不好,很多江湖人士见到傀儡师,第一反应就是杀掉。

    但碧蛇和欧阳恒不一样,他们已经不算是真正的江湖人士了,而是官府衙门的人。

    虽然跟傀儡师也有交手,但谈不上有什么似仇,更不可能帮着那两个屠夫来杀人。

    “你们两个难道就是什么好人?想杀她自己动手。”碧蛇冷笑一声。

    傀儡师凌厉的神情竟然缓和了几分。

    此时,三方势力站在不同的方位,还未交手,已经提前言语挑拨起来。

第6589章 生门

    “既然你们不愿意联手,那就合力先打开铜棺,再一较高下如何?”胖男子嘿嘿一笑。

    “我们可以先灭了你,再独享铜棺。”碧蛇淡淡道。

    “你灭不了我们,除非你们是武学宗师。”胖男人摇头道。

    “试试看。”

    碧蛇朝着欧阳恒瞟了一眼。

    他的意思,欧阳恒明白,这是虚张声势的做法。

    不管怎样,胖瘦男人来历不明,威胁最大,而傀儡师可以放在一边,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傀儡师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

    碧蛇,欧阳恒只是持剑上前,胖瘦男人还未曾动容,欧阳庆却先害怕了。

    他缩在公孙霸霸身后,脸色发白。

    “你怕啥?”公孙霸霸小声道。

    “大佬们打起来了,我们就是炮灰啊。”欧阳庆低低的道。

    “师弟,知道怕就好,这次回去可别在出来了。”公孙霸霸又道,“现在不要说话。”

    但公孙霸霸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一声惨叫。

    侧身一看,剑头从曲四的肚子里伸出来,他被串糖葫芦似的串在剑上。

    而身后刺了曲四一剑的竟然是在站在路边的铜人雕像!

    跟人类一般高大的铜人遍布在主墓室里,每一只铜人都拿着兵器,刀剑长矛铜锤等。

    众人都不说话,惊愕的望着铜人。

    铜人的眼眶位置亮起红光,长剑一扫,将曲四的腰斩成两半,鲜血喷洒。

    “走,离开这里!”碧蛇大声道。

    很快,其他的铜人也开始有活动的迹象了。

    此地起码数百只铜人,要是都活过来,在场的人全部都要死,一个都活不了。

    为今之计,只有从原路返回逃走。

    至于主墓室里面的财宝,这阵子是想都不用想了。

    欧阳恒抬眼一看,傀儡师已经像一道轻烟一般,飘到了其中一个出口旁边。

    主墓室是庞大的圆形场所,四周有八扇门,也就是八个出口,傀儡师走的正是其中一个出口。

    在碧蛇一声断喝以后,不仅傀儡师早已经开逃了,最怕死的欧阳庆以及公孙霸霸都朝着来路狂奔。

    这阵子是谁也顾不上谁了。

    不过,好在完全苏醒的铜人只有杀掉曲四的那一只,别的铜人都还在初步苏醒的状态。

    等到众人通过石门逃出来以后,碧蛇就喝道:“公孙小姐,快,一起把石门推上。”

    公孙霸霸立刻双手抵在石门上推门,不仅她,这一刻所有人都搭上手推门,在五人的合力下,很快石门就被关上。

    最后一刻,欧阳恒看到铜人已经快步朝着石门所在的方向奔来。

    “怪不得这里的铜棺千百年都没人打开过,原来里面有铜人机关守护。”欧阳庆苦笑。

    “不仅有铜人,你们应该看见,主墓室里除了铜人,还有青铜野兽,跟外面暗河里的怪物很相似,在靠近铜棺的附近,有四个三人高的钢铁雕像,甚至,铜棺下方有一片圆形的铜板,里面还不知有些什么。”碧蛇淡淡道。

    “这些铜人为什么会动?”欧阳恒疑惑道,他从未想过,铜人也能动起来杀人。

    “是古代的墨家机关术,里面有极复杂的机簧结构。”碧蛇吐出一口气。

    “现代我怎么没见过?”

    欧阳恒是真的不明白,怎不能说今不如古吧,古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今人应该更胜一筹吧。

    “现代做不到的,因为墨家机关术,已经失传大半了,现代的人知道的都是皮毛,倒是西方雅吉利等国传承了更多的墨家机关术。”

    “我看那些铜人很厉害,要是能建造万千只出来,用来打仗就厉害了。”欧阳恒咂嘴道。

    铜人通体都是铜,真正的刀枪不入,要是建造一堆放在战场上,简直是无往不利,什么骑兵,弩兵,都没有这个铜人好使。

    “做不到的,别说技术失传了,就算现在还有铜人技术,也建造不出来,里面种种手工打磨的零件,都是墨家人很多很多人制作的。”

    “我之所以知道内情,原因很简单,我算是墨家一个支派当代的传人之一。”碧蛇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欧阳恒问道。

    “出去,离开地宫。”碧蛇道。

    “好,我跟着你走。”欧阳恒点头。

    众人重新从暗河里游过去,沿着原路返回。

    这一路没有遇到危险,回到甬道里以后,曲三抬手将机关合拢。

    “我们走生门。”

    接下来走起来就很容易了,碧蛇像是知道道路一般,不停的带人前行。

    走了一阵子,前方出现了三道狼狈不堪的身影。

    “李前辈。”曲三看见叫了一声。

    前方居然是前辈带着两人,那两人一男一女,都是跟前辈关系近的人。

    “曲三,你们也找到这里了啊。”李前辈三人脸上的面巾都已经丢了,身上破破烂烂的,很多血痕,此时,看到熟悉的人,李前辈脸上现出了喜色。

    “前辈,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曲三望了碧蛇一眼,得到许可以后,他才迎上去问道。

    “都死了,这次老夫算是宰了,地宫里来了两个狠人,他们在黑暗中袭击我们,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没逃掉。”

    李前辈神情颓丧和自责。

    “是不是一个拿铁棍,一个拿刀?”曲三赶紧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也遇见了吗?”李前辈惊愕道。

    “是啊,我们也遇到了,我们也死了好几个人……”曲三叹了一口气。

    他没说那几人是怎么死的,出来的路上,碧蛇就已经叮嘱过他,让他不要透露真实情况,他只能模棱两可的说一下。

    “难怪……能逃掉就不错了。”李前辈叹气。

    “前辈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的来历?”曲三忽然心头一动问道。

    “我知道,他们应该是来自大夏军,多半是军中高层。”李前辈点头道。

    “大夏军?他们来铁牙城做什么?”曲三道。

    “就是大夏军,他们的武功路数,老夫清楚的很,当年我在大夏跟军中几位将领也是有着几分交情的……他们来干吗?来就是找传说中的明珠的,另外,可能和大蒙公主德德玛有关联……”李前辈淡淡道。

第6590章 妯娌大战

    长坪村。

    老姜头和姜大两口子都来了骆家。

    看到夫家来人,先俊娘立马就开始装死,准备走这条悲情路线博同情。

    “哎呀,弟妹这是……不行了?“姜大婆娘上前来摸了下先俊娘的额头,惊呼起来。

    姜大皱着眉道:“人各有命,实在不行就得赶紧找块地,弄副棺木……“

    听到这话,姜母的眼睛嗖地睁开,朝着姜大两口子破口就骂:“弄你娘的棺木,你们这对舌头生疮脚底流脓的坏东西,就盼着我死是吧?老娘还偏就不死,气死你们!“

    姜大冷笑摇头。

    老姜头双手背在身后,更是用一种看狗shi的眼神看二媳妇。

    姜大婆娘扯住一块手帕来捂着鼻子往后退,满脸嫌恶的说:“就晓得你是装死,咱不那么说你还真不睁眼呢,嘴巴这么臭,怪不得被人一个晚辈打成这狗模样!“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姜母被刺激得发了狂,从摇椅上跳下来满屋子追着姜大婆娘要打。

    姜大婆娘一开始还是躲。

    直到堂屋里一把凳子被先俊娘给撞倒后,老姜头忍不住下了命令:“要打去院子里打!“

    姜大婆娘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像得到了钦赐的尚方宝剑似的不再躲避,转身一把揪住先俊娘的头发就把人给拽到院子里去了。

    先俊娘嘴里发出尖锐的骂声,脏话连篇。

    相比下姜大婆娘的话就显得很有道理:“做了十几年的妯娌我一直让着你还真当我怕了你?咱今个就在院子里好好打一场,别弄脏了人家堂屋。“

    先俊娘身上原本就挂了彩,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可是,银簪子尖细,扎进皮肉里就跟在医院里采血似的,而且还是照着全身上下采,十几二十个窟窿,非常妨碍先俊娘此刻的操作。

    于是,她被自己大嫂按在地上一顿好打,打得嗷嗷的叫,现场的人除了孙氏和王翠莲看不下去,其他人包括老姜头和姜大在内都是面不改色,充耳不闻。

    王翠莲和孙氏想去拉开院子里的妯娌两个,被杨若晴给拦住。

    “姜家人在清理门户呢,咱外人就甭插手了。“

    “啊?“

    王翠莲和孙氏面面相觑,但都听话的没过去。

    堂屋里,旺生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将姜母的伤势情况跟老姜头说了一遍。

    老姜头点点头,“有劳了。“

    旺生留下一包涂抹的伤药后离开,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是老杨家跟老姜家私下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杨华忠杨华洲兄弟全都不在家,金氏不顶事儿,谭氏容易坏事,孙氏撑不起事儿,刘氏最喜欢掺和事儿,当事人鲍素云最怕事,而且又晕过去了,于是,出来代表老杨家做'话事人'的自然就成了杨若晴。

    “老姜爷,今个这件事,我想再跟您老当面解释解释……“

    虽然知道骆铁匠去找老姜头他们过来的时候肯定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但冤有头债有主,出于尊重,杨若晴还是想跟老姜头他们再说一遍。

    结果,刚起了个口,老姜头就抬手打断了。

    “晴丫头啥都甭说了,我们心里有数,今个这事儿不赖你们!“

    啊?

    杨若晴愣了下,老姜头跟老杨头是老友,在觉悟这块,老姜头甩老杨头十万八千里。

    这时,鲍素云苏醒了,被绵绵和绣绣一左一右扶着来了骆家。

    院子里姜家妯娌两个已经抱在一起滚到了墙角,接着厮打。

    院子里挂着灯笼,但墙角里一片阴影,看不清楚两人的出招路数,不过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姜大婆娘占据上风。

    鲍素云路过的时候吓得差点再次晕厥,幸好绣绣和绵绵脚步快,扶着她一口气冲进了堂屋。

    “老姜叔,今个这事儿,我,我,我实在是……“

    鲍素云涨红了脸,吭吭哧哧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囫囵话出来,别说她自个急得满头大汗了,旁边听的人也都揪心。

    老姜头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鲍素云到底想要表达点什么。

    最后还是'话事人'杨若晴走过来,跟老姜头那搓着手笑道:“老姜爷,如果我没猜错,我五婶应该是心里不安,想要跟你们赔个不是,是不是五婶?“

    鲍素云用力点头。

    老姜头愕住了。

    明明挑起事端的人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二媳妇,咋鲍素云还要过来赔不是呢?

    这时,边上的'话事人'杨若晴又无奈的开了口。

    “凭我对我五婶的了解,她的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

    “咱先抛开先俊娘鬼鬼祟祟躲在巷子里不说,也抛开先俊娘先辱骂绵绵拦住绵绵去路不说,再抛开先俊娘咒骂桂玲她闺女不说,单单从桂玲和先俊娘干架先俊娘输了这上面来说,我五婶心里很是惴惴不安,因为她从前跟人打交道都是吃亏,所以今个桂玲打赢了,我五婶竟极度不安了,不赶来赔个不是恐怕她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的。五婶,你心里可是这么想的?“

    杨若晴一口气分析完这么多,又扭过头去问鲍素云。

    鲍素云愣了下,却老老实实的点了下头。

    这下,堂屋里的人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大孙氏第一个道:“天下的弓都是弯的,世上的理儿都是直的。素云啊素云,明明占着理儿的是你们五房,你咋还这么胆小怕事呢?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王翠莲也跟着点头,“素云,该咋样就咋样,今个这事儿,分明了就是先俊娘挑起来的,说破大天去也轮不着你来赔礼道歉啊。“

    曹八妹也是满脸忿忿,附和了几句。

    孙氏虽然没说话,但是却紧紧握住了鲍素云的手,“莫慌,还有咱呢!“

    老姜头重重叹出一口气,对鲍素云道:“五侄媳妇啊,她们说的都对,今个这事儿是我们老姜家理亏,该赔礼道歉的人是我们老姜家。“

    “我这把老骨头替那个不省心的给你们五房赔个不是!“

    老姜头说罢当真弯下腰去。

    老姜头也刚刚突破了七十岁,跟老杨头一个辈分的,鲍素云哪里敢受他的鞠躬?吓得赶紧躲到一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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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种田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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