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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巅峰小雨     锦绣农女种田忙txt下载     锦绣农女种田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92章 真的是圣女

    “李公公,现在就可以出发。”杨若晴回话道。

    她已经准备好了,就想要早一点看到齐星云,这样一来,以便第一时间掌握具体情况来进行诊断。

    出门以后,杨若晴拿了手令,没有上马车,而是一个人骑上枣红马,快马加鞭的往皇宫所在的方向奔去。

    经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她看到远处威严华丽的皇宫,一片片的琉璃瓦反射着太阳光辉,那里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也是天下人心最可怕的地方。

    来到门口以后,杨若晴拿着手令直接进入皇宫内。

    她走的不是正面,而是一处隐蔽的侧门,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年轻太监急忙带着杨若晴往里面赶去。

    齐星云现在所在的大殿,便是养心殿。

    现在内外太监宫女侍卫,都已经被轮换了一遍。

    杨若晴走过时候,看到的大多是一些陌生的面孔,而且行走之间脸容肃穆,一丝笑容都没有。

    杨若晴心里咯噔一声,齐星云不会真的出大事了吧?

    不过,过了一阵子,她的顾虑暂时打消了,她在养心殿的内殿见到了齐星云。

    齐星云的脸色有几分苍白,但看起来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晴儿你来了就好。”

    齐星云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了两声望着杨若晴道。

    “你的气色又差了一些……上次我跟你说的,你检查了吗?”杨若晴行礼以后,便不客气的坐在了绸缎凳子上。

    “朕见了太医,查探了一番,但太医只说身体发虚,究竟什么缘由,看不出来。”

    齐星云诚恳道:“不过,朕自个能感觉到身体一天天变差,要是找不到病根,也就没办法去医治的。”

    “查出是谁干的吗?要是能查出缘由,或许能找到缘由。”杨若晴问道。

    齐星云摇头,叹气道:“朕让人查了赵皇后,贤妃……她们应当是没问题的,有可能是出在宫女身上。”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齐星云在没查之前,他很担心这件事是赵皇后她们某一个宠妃做的,幸好,没查出端倪,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要不然,齐星云定然会心灰意冷的了。

    “晴儿,这次朕喊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朕查出缘由,治好朕的病。”齐星云目光紧盯着杨若晴。

    “我治不好你。”杨若晴直接摇头道。

    她在前世学过蛊毒之术,但那毕竟是前世苗疆的蛊毒,跟这个世界的蛊毒之术相差不小。

    这个世界,远远比前世要可怕的多,至少内功这种东西,前世是没有的。

    这一世,更接近于射雕英雄传那种武侠的世界,武功高的人,当真是极为厉害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毒,针灸,古医之类,还有上古血脉传承的异兽都是存在的,究其根本,还是比前世要高一层次。

    “这样啊。”齐星云眼中闪过失望的目光。

    “不过,陛下,我倒是有位朋友能找出问题……”杨若晴欲言又止。

    “是谁?让他来见朕。”齐星云急切道。

    他知道杨若晴是不会欺骗他的,完全没有必要的,他们利益一致,根本没有加害他的理由。

    “我那个朋友嘛,身份有点特殊,我怕陛下未必敢让她进入寝宫。”杨若晴微微一笑。

    “怕?朕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的朋友还是反贼秦汉卿,又或者黑莲教圣女不成!”齐星云摆手道:“让她来好了,朕胆子很大。”

    “陛下,你猜对了呢,我那个朋友,就是黑莲教圣女啊。”杨若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就等着欣赏齐星云变化的表情。

    果然,齐星云听完以后,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他真的没想过,杨若晴说的朋友真的是两者中的其中一个。

    “你跟黑莲教圣女有联系?”齐星云心头当真是泛起了疑惑,不过,他倒是没怀疑杨若晴的动机。

    “是的,黑莲教圣女早已经被排挤出去了,她不能掌控黑莲教,所以黑莲教现如今的乱象都跟她无关。”杨若晴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朕得到的情报是黑莲教圣女闭关祈福去了,黑莲教也没有大的动作,这样看来,圣女失踪倒是其中的真相了。”齐星云抿了抿唇,他已经想到好几个念头,怎么利用这条信息来瓦解分化黑莲教。

    “身体不适吗?”看到齐星云说完一句话以后,便呆呆的发愣,杨若晴关切的问道。

    别是这时候忽然倒下了吧?一时之间,她心头有点忐忑,千万别在这时候出事啊。

    “没,朕就是走神了。”齐星云这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有点魔障了,当皇帝综合症,遇到事就想到怎么利益最大化,都把最重要的事儿给整忘了。

    “陛下你考虑的怎样?圣女她精通蛊毒之术,应该能查出缘由的,但陛下要承担风险了。”杨若晴微微一笑。

    齐星云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他迈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绿色的芭蕉树出神。

    杨若晴知道他是在思考之中,这时候没必要逼他,而是给时间让齐星云自己做决定。

    “晴儿,这件事必须隐秘才好,另外,黑莲教圣女究竟是怎样的人?朕可以信任吗?”

    齐星云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盯着杨若晴,似乎想从杨若晴这里寻求一个真正的答案。

    “放心,圣女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她跟我之间,关系极好,是过命的交情,我可以担保她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陛下到时候可以做好万全之策,让大内高手们随身护卫。”杨若晴诚恳道。

    “好,朕相信你,这件事,朕允了。”

    齐星云又踱了两步,抬头道:“什么大内高手,不需要了,你回去喊圣女过来,朕愿意听从你的安排,好好把难处解决了。”

    杨若晴不禁在心里暗赞,齐星云这个人当真有帝王之相,平时谨慎小心,对谁都保留一分怀疑,但关键时候也知道豁出去,一点都不怂,也不会因为自己现在身份贵重而前怕狼后怕虎。

    这才是气魄,真正的帝王之胆。

    杨若晴相信,这一次齐星云的困境肯定能解除的。

第5093章 金蚕王出来了

    “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去找玉儿过来。”杨若晴也站起身。

    “这么快?”齐星云诧异道。

    “我早已经让圣女在外等候了,只要陛下同意,很快就能过来,这件事只能早不能迟,迟则有变……现如今,陛下安危关系到社稷安危,一旦出事,天下将会立刻破碎。”杨若晴说出了关键点,而不再藏着掖着。

    “那就快去快回,朕会让侍卫在门口等候,所有无关人等,全部都不允许靠近。”齐星云眼眸微眯,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

    杨若晴刚刚离开皇宫,便感觉很不对劲,似乎在暗地里有一双目光正盯在她的身上。

    那种感觉如芒在背,十分的明显。

    这种第六感,杨若晴还从未出过错,这就意味着,当真有人躲藏在附近在偷窥之中。

    怎么处理这件事,杨若晴目前还没有头绪。

    要是找到这个偷窥的人,担心会打草惊蛇。

    但彻底不理睬,又怕这个人会一直跟踪。

    杨若晴想了想,便决定暂时不理睬这个人,至于怎么摆脱偷窥跟踪,不是难事。

    杨若晴翻身骑上枣红马,一阵狂奔后,进入一条街道,将枣红马交给一间杨氏商铺的掌柜手里,自己进入店铺之中。

    “人跟丢了?”

    藏身在附近的人在附近看了很久,都没看见杨若晴从房间里走出来,心下恼火不已。

    明明杨若晴一路骑马狂奔都跟上了,偏偏进入店铺里面,就消失了,要说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间也没有后门和特别的暗道,怎么就不见她出现了?

    难道有可能,混在进入店铺购买物品的顾客当中,离开的?

    想到跟丢以后要受到的惩罚,此人心下一阵寒意,麻烦了啊。

    其实他猜得没错,杨若晴的确是藏身在顾客当中离去的。

    等到跟踪之人反应过来自己跟的人丢了,杨若晴已经和玉儿汇合了。

    在附近的一间茶楼里,玉儿开了一间包厢,独自等待在里面。

    这次,她换上了普通街头常见的衣裙,扎上双发髻,脸上好好勾画了一番,将原本的姿色尽数掩盖起来,如此一来,很难有人特意注意到她了。

    易容改貌都是有特殊需求的,每一次易容按照需要来,而不是盲目的易容。

    “玉儿,收拾一下,我们走。”杨若晴进来直截了当的道。

    “晴姐,皇帝他答应了?”玉儿还有点紧张起来。

    她自从成为圣女以后,就被那些人灌输了大齐朝廷皇帝是昏君,是杀人放火的狗皇帝,说的是凶神恶煞的。

    原本,她想着皇帝肯定不敢跟她见面,但谁知道皇帝竟然同意了。

    一想到要跟一个这般凶神恶煞之人见面,她肯定是害怕的。

    “对,陛下答应了,玉儿你不用担心,皇帝是好皇帝,不是恶狼,别怕。”杨若晴看出玉儿有害怕的情绪,安慰道。

    其实杨若晴没说出本质,齐星云骨子里还真的藏有恶狼的残忍性子,但那是以前,现在已经得了皇位的齐星云,越来越大气了。

    “好吧,晴姐,我没什么特别要准备的,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大体上都在这里。”玉儿道。

    杨若晴迈步推开包厢门,回头又补充了一句道:“即使差了一些也不用急,皇宫里藏有各种奇珍,还怕找不到合用的嘛。”

    带着玉儿,杨若晴离开包厢,向皇宫方向赶去。

    这一次,杨若晴不再是单独骑枣红马,而是和玉儿一起乘坐玉儿来时候使用的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是忠勇伯府的,但表面很普通,没有明显的标记。

    行驶在外面,看不出跟街道上其他的马车有什么不同。

    “晴姐,有人偷窥。”这时候正在路上,玉儿却忽然道。

    这一次,杨若晴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对了,不是人在偷窥,而是某种生物。”玉儿又补充了一句道。

    “某种生物?什么样儿的?”杨若晴抬眸道。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生物瞒过了她?

    “应该是一只鸟,让我探一下。”玉儿甩了一下袖口,露出了一只盒子。

    “这不是金蚕王吗?”杨若晴见过这只盒子,上次玉儿在喂养它的时候,被杨若晴看到过。

    “对,晴姐,我放出金蚕王,让它去外面看看。”玉儿点头道。

    “金蚕王不会跑出去就不回来了吧?”杨若晴笑道。

    金蚕王的厉害,杨若晴是见识过的,如果金蚕王在外面不回归,那么可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甚至要死多少人,就谁也说不好了。

    “不会,晴姐你就放心吧,金蚕王,我喂养了它很多年,它智慧很高的,不会离开我的。”玉儿斩钉截铁的道。

    “那就好,只要你确认能控制,就放出金蚕王吧。”

    杨若晴做人一向是做到问心无愧,如果金蚕王放出去不归,并且在外面无恶不作的话,那她心里就会感到很歉疚。

    她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只要有一点不稳妥的地方,她就不会同意了。

    “金蚕王,出去要小心,不要伤人知道吗!”玉儿握住盒子,念叨了两句,这才打开盒盖。

    呼呼的翅膀扇动声,金光一闪,金蚕王已经冲出了盒子,消失在眼前。

    杨若晴忽然觉得,自个同意放出金蚕王是不是个错误?

    刚刚玉儿跟小女孩一样念叨着跟金蚕王说话,难道金蚕王这种虫子,也能听懂人类语言不成,似乎是很不靠谱了。

    杨若晴忍不住扯动了一下嘴角。

    没奈何,只得等待下去。

    金蚕王冲出马车以后,在车顶上盘旋了一圈,发出了愉悦的叫声,不过它收敛了身上的金光,速度又很快,就算有人无意中瞟见了,也只会当是一只奇怪的虫子,不会有太多的联想。

    金蚕王自由的飞翔,过了一阵,它发现到附近有一只飞行的鸟,飞一阵停一阵,明摆着是监视马车的。

    尽管金蚕王只是一只虫子,但它的确是非同凡响,有着不俗的智慧。

    它看出那只鸟雀是它的目标,便扇动翅膀,急速的向着鸟雀的方向飞去。

第5094章 偷菜

    清水镇。

    当过完清明节后,刘氏重回瓦市的蔬菜水果摊位前重新开张的时候,不再是孤身一人。

    在她的身旁,有杨若荷,有三丫头,还有康小子。

    来了客人买菜,刘氏在那跟人家讨价还价,最后称量算账,三丫头则忙着收钱。

    这一切都让杨若荷和康小子从旁看着,学着。

    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了两三日后,他们姐弟俩已经能够帮刘氏卖菜了。

    康小子嘴巴上戴了一副口罩,他能说话,能帮刘氏招徕顾客。

    刘氏称量,收钱,杨若荷有力气,忙着捡菜送菜,娘仨分工合作,有条不紊。

    等到闲空的时候,刘氏忍不住对杨若荷姐弟这夸赞道:“你们两个能帮我搭把手,真是太好了。前阵子生意忙的时候,有些混账东西欺负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借着瞅菜的幌子不晓得偷了我多少菜和果子跑了,害我损失了不少钱呢!”

    康小子听到这话,忿忿道:“娘莫恼,等回头再有人那样,儿子帮你打跑他们!”

    边上的杨若荷虽然没了舌条不能说话,耳朵却不聋。

    听到这话也捏着拳头晃了晃,嘴里啊啊的叫着,意思很明显,再有人偷,她就拿拳头打。

    刘氏看着面前这双儿女跟自己同仇敌忾的样子,不由欣慰的笑了。

    顺手拿了两只果子塞到他们姐弟手里:“来,吃颗果子润润嗓子。”

    两姐弟也不洗,在衣裳上随便擦拭了下就啃了起来,啃得津津有味。

    刘氏也笑眯眯的看着,欣慰之余心下忍不住又有点遗憾。

    要是荷儿能说话,康小子不是兔唇,那该多好啊!

    可惜了这俩孩子!

    不过,转念一想,即便是残废人,好歹也能跑能跳,吃喝拉撒养养都能自理。

    倘若真是那种躺在床上半吊子的废人,那更痛苦,所以,还是现在这样更好,人生几十年,眨眨眼睛也就过去了。

    吃完了果子,康小子niao急,刘氏就给他指了瓦市外面一处让他去自己解决。

    而杨若荷则被刘氏打发回出租屋那里去拿东西过来,摊位上就剩下刘氏一人。

    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过来了一群人停在刘氏的摊位前面,其中好多都是熟面孔,夹杂着几张生面孔。

    刘氏一边招呼熟客,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一眼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挎着只篮子,篮子上面搭着一块帕子,腾出一只手在那里挑挑拣拣。

    一本正经的挑拣,把摊位上的辣椒翻得到处都是,可那眼神却飘忽闪烁,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不对劲儿。

    他一个巧妙的手腕翻转,那手就缩了回去。

    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他偷了东西,甚至连篮子上面盖着的帕子都没有动一下。

    可刘氏却发现了。

    因为摊位上少了两只辣椒。

    “拿出来!”

    刘氏停下旁的生意不做,朝那中年男人怒吼一声。

    “拿啥?”那中年男人一头雾水。

    刘氏指着他的篮子:“你从我摊位上拿了啥就是啥!”

    中年男人仗着自己身形比刘氏高大,扯着嘴角冷笑:“你个蠢妇有病吧?老子可是大户人家的厨子,不缺钱,你识相点赶紧给老子闭嘴!”

    刘氏气得脸都红了,“你偷了我摊位上两只辣椒,给我拿出来!”

    她捞起手边的秤杆子挑起他盖在篮子上的帕子,里面竟然是……空的!

    刘氏怔了下,这是啥情况?

    中年男人见状,佯装大怒,指着刘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眼皮子浅的蠢妇,敢栽赃老子是贼?今个你不给个说法老子跟你没完!”

    他抬手就把面前摊位上筛子里堆放整齐的小白菜掀翻在地,用脚在上面踩。

    旁边人都惊得纷纷后退,朝这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刘氏边上其他卖菜的摊贩看到这情况,都投来幸灾乐祸的冷笑,同行是仇家这句话,果真一点不假。

    “别踩,别踩啊!”

    刘氏惊呼着从摊位后面绕出来,过来抓这男人的双臂试图阻止,男人却一巴掌打在刘氏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吼:“赔钱,今个不赔二两银子老子跟你没完!”

    不知刘氏是被这男人给打懵了呢,还是被那二两银子给吓呆了,整个人愣在原地竟没反应。

    “你个混球,不准欺负我娘!”

    释放完毕的康小子打着口哨回来,看到这状大喊一声。

    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当即捏着拳头冲上来,从后面跳起,照着那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拳头。

    男人恼了,伸手一把将康小子揪到跟前,照着康小子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

    康小子的口罩被打落在地,男人瞪大眼,像看怪物样看着康小子,而旁边人也都纷纷倒吸凉气。

    “妖怪……”

    “丑八怪……”

    各种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传入康小子的耳中。

    虽然康小子从小到大在村子里没少受到这种惊恐的打量,可碍于老杨家在村里的威势,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小子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当即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这状,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你拼啦!”

    她拿出当年在长坪村跟人打架的泼辣劲儿来,一头朝那男人撞去。

    男人刚丢开康小子,还没来得及接刘氏的招式,肚子就被刘氏狠狠撞上。

    两只辣椒从他的口兜里掉下来。

    惹得周遭围观人群再次发出一阵唏嘘,还真是他偷的啊?

    一个男人偷女人卖的菜,还不承认,还打人,太嚣张了吧?

    男人痛得弯下腰去,恼羞成怒下一把抓住刘氏的头发,照着刘氏的脸就是一通狂扇,看这气势是要把刘氏往死里打啊。

    刘氏则一手挣扎着去抓扯男人的脸,由于身高的优势,她的手指只能够到男人的口鼻,男人扭动脖子,她就抓不到他的脸了。

    但刘氏不傻,另一只手往下去偷桃。

    猛地一捏,男人痛得嗷了一声,一把将刘氏推开。

    刘氏得意喘息,忙地把摔倒在地的康小子扶起来,娘俩个愤怒而又惊恐的瞪着面前夹着腿,痛得脸都变了形的男人。

    这时,肩膀上扛着一筐土豆的杨若荷过来了。

    老远看到自家摊位前面围着一圈人,她还当是有啥热闹可看,一把蛮力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的状况,杨若荷恼了,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

    她冲上前去,抬起肩上装土豆的箩筐,照着那男人的脑袋砸下去!

第5095章 赔罪

    框子里全都是拳头大的土豆,有的还带着泥,就这么哗啦啦一股脑儿罩在中年男人的脑袋上,当下就把那男人砸得眼冒金星,鼻子和耳朵里都淌血了。

    杨若荷嘴里嗷嗷叫着,翻身把他推到在地,捞起手里的空筐子朝他身上没头没脑的乱砸一气。

    刘氏和康小子也都扑了上去,跟着一块儿厮打那个男人。

    “敢扯我儿子的口罩让他当众丢脸,老娘也要你出丑!”

    刘氏眼睛血红血红,就跟疯了似的把那男人的衣裤全给扯了。

    那男人起初还能挣扎几下,可这边娘仨齐上阵,打头的打头,打脚的打脚。

    那男人一开始还在骂,后来就是哀嚎,求饶。

    再到最后,就没了动静。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旁边围观的人喊。

    杨若荷和康小子不为所动,还在打,刘氏抬手抬手探了下那男人的鼻子,吓得跌坐在地。

    旁边人这时候方才上来帮着把杨若荷和康小子给拉开,地上那个男人满头满脸的血,躺在地上,就剩下一丝气息。

    ……

    陈彪赶回来跟杨华忠和杨华明他们说这事儿的时候,刚好是晌午。

    大家伙儿听到这事儿,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杨华明第一个反应过来:“现在情况咋样?他们娘几个受伤严重不?人在哪儿?”

    陈彪道:“大姐倒还好,没受伤,岳母和小弟都挨了打,岳母比较严重,脸都肿了,头发扯掉好几缕,小弟也好不到哪去!”

    杨华明气得重重拍了下桌子:“那个王八蛋,敢这样欺负妇人孩子,到底是哪家的?死没死?没死老子再去补一刀送他上西天!”

    杨华忠赶紧拦住他,“先别冲动,且听陈彪把话说完。陈彪,你接着说。”

    陈彪点点头,接着道:“那人在镇上李员外家的后院灶房做事,新近提上来的一个小管事,负责采办的。”

    “这会子送去了怡和春医馆,岳母她们也来了我家,三丫头去请了个大夫回来给他们上药,菊儿和三丫头在旁边陪着。”

    “那人的家里人都在医馆那,目前那人死活不知。”

    听完这一切,杨华忠沉吟了下,跟杨华明这道:“这件事不管如何,是对方的错,首先偷盗就是不对,其次动手殴打妇孺更不对。”

    杨华明一脸狰狞:“我要去医馆为他们娘几个讨还公道!”

    杨华忠道:“刚好他们几个也在家里,叫上他们几个跟你一块儿去,等到了镇上你们先去医馆,我去找保长那里把这事儿说下!”

    即便刘氏被休了,可那几个孩子却是老杨家的子孙,这件事,老杨家不可能不管!

    就这样,算上陈彪雇佣回来的那辆马车,三辆马车驶出了长坪村。

    杨华忠,杨华明杨华洲三兄弟。

    杨永进杨永智杨永青哥仨,再加上陈彪,一下子七个中青年汉子浩浩荡荡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杨华忠单独去找保长,其他人则去了医馆。

    王保长清水镇的保长,上面县太爷亲自任命的,管辖全镇的事务,手底下那些村子里的里正都归他调派。

    虽然杨华忠只是长坪村的里正,是王保长手底下众多里正中的一个,是下属,可王保长却不敢在杨华忠面前摆架子。

    至于原因?

    很简单,杨华忠生了个好儿子,状元郎,在翰林院当差,年轻有为,结交的都是大人物。

    杨华忠还生了个好闺女,炙手可热的皇商,镇上生意爆满的天香楼不过是她家生意的冰山一角。

    这女婿就更不得了,护国大将军,手握千军万马,跺一跺脚,大齐的地面都要抖三抖。

    杨华忠在往王保长家赶的路上,前脚已经有客人在王保长家的堂屋里等了。

    王保长在睡午觉,他婆娘进来喊他:“……那人自称是镇上李员外家的管事,带了好多礼品过来了,说是他家有个小舅子今个在瓦市跟人打架这会子进了医馆,想让你出来主持个公道。”

    王保长懒洋洋躺在床上,扯着嘴冷笑:“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做啥?说白了,这是想要讹上那瓦市的人,抬我出来压呢!”

    他婆娘对此也习惯了,谁让自家男人是保长呢,保长虽不及县令那种朝廷封的官,可咋说也是县令指派的,在一镇代县令行驶职权。

    “我这午觉还没睡清醒,你让他再等半个时辰得了!”

    王保长打了个呵欠,再次躺下。

    婆娘也出去了,刚出去没一会儿她又形色匆匆的回了屋子。

    “老爷,又来客了。”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是瓦市跟李管家那小舅子打架的菜贩的家属。”

    “带了多少礼品?”

    “空着手来的?”

    “啥?空手?打发走打发走,耽误我睡觉……”

    “老爷,是杨里正,长坪村的那位。”

    王保长从床上猛地起身,一边抓过衣裳往身上套边责怪婆娘:“贵客来了你也不早说,你这婆娘当真误事儿!”

    ……

    王保长在后堂招待了杨华忠。

    杨华忠离开后,王保长这才去前院堂屋见了李管事。

    片刻后,李管事拎着东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王保长家。

    嘴里一路都在嘟囔的咒骂着,不是咒骂别人,而是咒骂自己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舅子。

    偷谁的菜不好,偏生去偷老杨家人的菜,这老杨家,别说自个这个小管事了,就算是李员外,李老爷都不敢招惹啊!

    要死要死了,这些礼品得赶紧送去给人家赔罪了!

    陈家。

    李管事俩口子拎着礼品亲自登门给刘氏娘仨赔罪,各种好话说了一箩筐。

    “我那小舅子这里有问题,小时候生下来就呛了羊水,是个傻子,这会子他还在医馆下不来床,我们先替他过来给各位赔罪。”

    “回头等他能下地儿走动了,再带他一块儿过来赔罪!求嫂子,求几位姑娘少爷,几位老爷,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他那个傻子计较,对菜摊造成的损失,我们也一并赔偿!”

    人家赔罪的态度这么好,礼品也给得重,话说的更是漂亮。

    老杨家的老少爷们其实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性子,当下,胸腔里那口闷气都散了许多,收下了李家的礼品,打发他们散了。

    虽然刘氏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但她也识趣,晓得人家上门赔罪还是因为老杨家的势力,尤其是三房的势力。

    所以刘氏看在礼品的份上,也没再闹,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第5096章 只争朝夕

    金蚕王扇动着翅膀,这一刻,掩藏在风声中,竟然毫无痕迹。

    这一次,它使用了体内的力量,陡然化作一道金光,闪烁了一下,就来到鸟雀的旁边。

    金色的口器直接戳入了鸟雀的体内,开始吸收血液。

    “金蚕王得手了,那是一只麻雀。”玉儿脸上露出了喜色。

    “麻雀有那么高的智商?还能一路监控我们?”杨若晴倒是有些诧异。

    “麻雀哪有什么智商,都是有人控制的,就像我控制金蚕王一样,不过金蚕王还是比一般的麻雀要聪明一些。”玉儿解释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事儿。

    “什么法子能控制动物成为耳目?”杨若晴问道。

    玉儿笑了笑道:“这个其实挺不容易的,那只能监控的麻雀,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麻雀,血统多半很特别,主要利用的就是嗅觉,听觉和洞察力,麻雀已经提前记录了晴姐的气味,每个人的气味都是独特的,我们人类察觉不到,但动物是可以察觉到的。”

    玉儿说的这一点,杨若晴还是能听明白的。

    但在她的认知里,猫狗之类能通过气味认人,前世训练猎狗来寻人,甚至寻找各种违禁品,都不是新闻了。

    但使用麻雀来做同样的事,倒是很稀奇。

    不过,猫狗能做到,便说明动物的嗅觉听觉视觉跟人类有很大不同,人类做不到的事,动物能做到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晴姐,金蚕王已经得手了,等一会儿它就会回来。”玉儿唇角上扬,勾起一抹笑容。

    “那只麻雀呢?”杨若晴对能跟踪人的麻雀,还是觉得挺好奇的。

    “麻雀……金蚕王看上的,恐怕是没命了。”玉儿无奈的摇头道:“晴姐,这个我是没办法了,我也不能控制金蚕王那么精细。”

    “没事没事,麻雀没了就没了,我就是顺口一提,只要金蚕王顺利回来就好了。”杨若晴笑了笑道。

    “很快!”玉儿挑眉道:“我再催一下吧。”

    玉儿一翻手,从袖口中滑下一只青色的盒子。

    手指甲挑动,将盒子的盖子挑开,里面露出一排淡蓝色的树枝。

    “这是什么?”杨若晴好奇的问道,玉儿层出不穷的奇怪手段,倒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是蓝亚树的树枝,燃烧能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传的特别远。”

    玉儿另一只手拿出火折子,打火,取出一根干枯的蓝亚树的树枝点燃。

    不久,上面缭绕出一股青烟,像是庙里的香一般。

    但杨若晴并未闻到什么特殊的香气,只有燃烧的草木气。

    “这香气,我们人类是闻不出来的,金蚕王可以,它闻到以后,必定会回来的,因为只要我燃烧出这种香气,就意味着它要尽快回来。”玉儿道。

    杨若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假若是别人燃烧这种蓝亚树枝呢?会不会把金蚕王给招走了?”

    “不会,因为我的蓝亚树枝,在特殊的药水里浸泡过,燃烧起来跟别的蓝亚树枝气味不一样的,我养的金蚕王只认这个,不认别的。”玉儿微微一笑道。

    “玉儿你这思路明确,环环相扣,不错,这下我彻底放心了。”杨若晴点头道。

    “不是我的功劳,是黑莲教圣女的传承厉害,这里面秘密极多,我还是只知道很少一部分,有机会我要去黑莲教总坛一行的。”玉儿道。

    “黑莲教总坛是在南方吗?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现在黑莲教已经被五大长老窃取了,他们都敢禁锢你的消息,宣布圣女闭关三年,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杨若晴秀眉微蹙道。

    “不急,晴姐,还要等我修炼一下,圣女的手段,我还稚嫩着呢,还有,我年岁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懂,甚至,很多字我都不认识,留给我的资料书籍,有不少,我都看不懂,又不能给别人看。”

    玉儿接着道:“那些文字,还是南国在的时候,通行的,跟现在的文字虽然是一脉相承,但终究还是有不小的差别,有些文字,不能理解错,否则就会造成极大的差别。”

    玉儿说的意思,杨若晴还是能理解的,文字是在演化中的。

    同样是汉字,在隶书和楷书,繁体字和简体字,都大不一样,一脉相承,却变化很多,如果不能花时间好好学习一番,的确是看不懂。

    “这样吧,玉儿,等这阵子过去,下月,你就去湖畔书院入学,我会请最好的先生来教授书文的……”杨若晴笑道。

    玉儿却迟疑了一下:“女子,上书院,是不是不好?”

    尽管这个世界的女子地位并不低,但究竟还是一个男权社会,很多地方都还奉行着女子无才便是德。

    甚至大齐科举都是将女子排除在外的,也不会让女子当官,除非是皇上特许的。

    而正式的书院收录女子,也是闻所未闻之事,玉儿的担心未必没有道理。

    大户人家的女子,进的也是私学,请的先生专门在家教学,那和正式的书院毕竟差别很大。

    “这世道需要求变,什么都遵从那些男人的,肯定是不行的,女子不能只是相夫教子,别人不肯为,不肯改变,就从我来开始。”杨若晴唇角上扬,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

    她早就受够了这个世界那古老的世俗传统,如果没能力也就罢了,现在她所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强,既然要在这个世界长久的待下去,那么就拼尽全力,全力以赴的拼上一场,改变这个世界的传统。

    事在人为,只争朝夕!

    即使面对的困难极大,她依旧不会妥协。

    “晴姐,这么办,东陵书院,南山书院,还有天下的读书人,恐怕他们会反对你的,那时候该怎么办?”玉儿内心感动,也很为杨若晴的气魄所折服。

    但,她依旧十分担心,全天下的读书人要是反对杨若晴,那可怎么办,没法子解决这个难题啊。

    反正她是想不出办法的。

第5097章 黑锅她背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在一步步的办了,在郊区开办羊毛纺织工厂,就已经是对这个世道极大的冲击了,你看,很多京城的人观念都发生了变化,很多人家的妇人,都极想进入工厂。”

    “甚至,他们的男人都是赞同的,上次,我再招工两百人,然后,很多男人都哭着喊着把自己的媳妇儿送过来,送进工厂!”

    杨若晴笑道。

    看杨若晴说的轻松,原本心头沉重的玉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什么传统都抵不过挣钱啊。”玉儿已经悟了一点。

    “没有什么传统是改变不了的,老人们的思想都定型的,的确难改变,但年轻人不一样,他们很能接受新思想,只要让他们得到好处,很多人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说到这里,杨若晴想起了长坪村的老杨家,忍不住在内心叹气。

    在守旧的村子里,那些老人顽固的可怕,或许等到他们都离开以后,才会发生新的变化吧。

    杨若晴没指望一下子改变一切,什么都是一点点的来,润物细无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给你按个新的身份,再进入书院学习。”杨若晴道。

    “好,晴姐你来安排吧。”玉儿点头道。

    既然杨若晴说了她能扛过去,玉儿自然选择了相信。

    “嗡嗡嗡……”

    一道金光穿过窗户,进入马车里。

    “金蚕王回来了。”玉儿叫道。

    金蚕王扇动着翅膀,在马车内盘旋,显得十分的兴奋,杨若晴倒是心头有些忌惮,这只金蚕王,别看个头小,其实是只凶物。

    跟她遇到的那只蜈蚣王比起来,各有千秋,一个是体型庞大,一个是体型微小,但它们的速度都极快,毒性都很大。

    如果杨若晴选择其中一个来面对,她宁可选择蜈蚣王,也不太愿意选择金蚕王。

    因为蜈蚣王还未曾靠近,就能感到一股恶风,甚至那种蜈蚣身上的臭气便弥漫过来。

    而金蚕王则不一样,体型小不易被察觉,也许被攻击了都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金蚕王,你玩够了吧,该回来休息了,回家了啊。”

    玉儿又再次打开了原先的那只盒子盖,随后,一道金光一闪,金蚕王钻进了里面,不再出现了。

    杨若晴感到很好玩,金蚕王还会自己回家,简直有灵性了。

    “快到皇宫了,玉儿,待会你跟着我,假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先不要说话,等我问你再说。”杨若晴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

    玉儿点头,表示同意。

    ……

    “兰姑大人,这么长时间雀儿都没消息,我担心出事了。”

    路边的水果摊旁边,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脸上带着担心焦虑的神情。

    而身侧站着的女人带着一顶斗笠,往下垂的面纱,将脸部掩盖起来,如此一来,外面的人就看不到她的容貌了。

    “出事?雀儿懂的躲避危险,高高飞在空中,又怎么会出事呢,不过,这次没有消息的时间太长,去看看也好。”

    兰姑打开身边的笼子,从里面又放出了另外一只麻雀。

    她拿出一只竹筒做的哨子,放在口中轻轻的吹了一下,随即,正在梳理羽毛的麻雀便展开翅膀,向空中飞去。

    “走,追上去。”兰姑喊了一声,当先一步,向着麻雀飞行的方向飞去。

    麻雀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不快,飞飞停停,过了一段时间以后,麻雀终于彻底停下来,停的位置是一处人家的屋檐边缘。

    “我上去看看,你看好物品。”兰姑吩咐了一声,脚尖一点,双手使力,抱着柱子就快速的爬到屋檐的位置。

    也幸好附近没人,没看见她那矫健的身手。

    刚爬到麻雀所在的位置,兰姑伸头瞟了一眼,立刻脸上布满了阴云。

    随即,她从上面溜了下来。

    “雀儿被杀了。”兰姑语气冰冷。

    “兰姑大人,是那个杨若晴干的吗?”男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谁干的,雀儿是被吸干血而死,这必然是一种吸血的飞行类动物干的。”

    兰姑忽然想到了南山蝙蝠。

    要说能吸血的飞行动物,南山蝙蝠就是其中一种。

    难道,这是红姑干的?

    在他们组织内部,一样有竞争,也积累了不少矛盾。

    “会不会是红姑自己跟丢了人,怕我做的比她出色,让她在宗上面前出丑呢?”

    想到这里,兰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别的可能,因为这次的锅就由红姑来背了。

    “走,我们回去面见宗上。”

    兰姑决定立刻就回去,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宗上说清楚,让宗上来评评理。

    究竟让整件事出了岔子的是谁,反正兰姑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

    杨若晴带着玉儿,一路进入皇宫的隐蔽侧门,这里极为隐蔽,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

    齐星云已经让贴身的大内侍卫在门口等候,看到杨若晴到来以后,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向皇宫里面的养心殿方向奔去。

    过了一段时间,齐星云终于看到了杨若晴的到来。

    “拜见陛下。”杨若晴带着玉儿,向齐星云行礼。

    “免礼……”

    齐星云望着玉儿一眼,随后道:“进来说话。”

    为防止隔墙有耳,齐星云带着杨若晴和玉儿直接来到了内室的位置。

    “你就是圣女?”齐星云好奇的打量了玉儿一眼。

    一开始有点失望,因为情报中都说黑莲教圣女是一位美人,但现在看起来如此的普通,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

    多半是易容的。

    因为他注意到玉儿手腕的颜色和脸颊的颜色有很大差别,这就是玉儿易容的漏洞了,要是紫烟来易容就不会出这种纰漏。

    “对,你就是皇上?”玉儿抬眸道。

    齐星云听见玉儿问的有趣,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容。

    “是,朕就是皇上,别的先不谈,这次晴儿跟你说过要做些什么吧?”齐星云开门见山道。

    “我来就是为这件事的,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玉儿道。

第5098章 斗嘴

    清水镇。

    李管家他们离去后,当天夜里,听到风声的李员外竟然在王保长的陪同下,一块儿来了陈家。

    刚好杨华忠和杨华明兄弟都在,李员外又亲自给这兄弟二人赔了不是,当面安抚了康小子,留下了一堆礼品方才离去。

    至此,杨华明和刘氏他们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面前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礼品,曾经的两口子都笑歪了嘴。

    “娘,咱这顿打,挨得好,这么多好东西,把我眼睛都给看花了!”

    康小子也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杨华明抬手拍了下康小子的脑袋:“你个混小子,咋说这么没出息的话?咱就是饿死,也不能做没骨气的人,晓得不?”

    康小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刘氏却一把将康小子拉到自己身后徐,目光有些冷的看着杨华明:“他的脑袋今个已经挨了一顿砸了,你就别再拍了。”

    杨华明看着刘氏,想数落几句,可看到刘氏鼻青脸肿的样子,杨华明只能皱着眉,咕哝道:“都一把年纪的老妇人了,还学人家小年轻出去抛头露面,自个讨亏吃!”

    他的声音很小,原本以为刘氏听不到,没想到刘氏的耳朵尖,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被休了,娘家要把我卖给一个比你爹年纪还大的糟老头子做续弦,我又不想拖累闺女们,只能硬着头皮出去自谋出路,我不偷不抢,我碍着谁了?”

    刘氏没有像曾经那样跳起来吵闹,只是冷冷望着杨华明,一字一句问。

    杨华明还真被问住了,愣在那里没说话。

    边上,杨华忠劝道:“四弟妹,四弟也是好意,心疼你们受伤……”

    刘氏抹去眼角的泪,转过身来,语气温和的对杨华忠道:“三哥,今个的事儿,多谢你们帮我,还有五弟,永进永智永仙你们,多谢你们过来帮我们助威。”

    她又朝杨华洲几个挤出一丝感激的笑来,“还有,往后请大家伙儿唤我菊儿娘就行了,别再喊我四弟妹,四婶了,我跟杨华明早已不是夫妻。”

    杨华忠几个面面相觑,都哑口无言。

    杨华明却有些烦躁了,嗓门再次大了起来:“你这婆娘还越发嘚瑟了,大家伙儿今个过来你真当是冲着你的面子吗?是冲着荷儿和康小子来的,你早就不是我们老杨家的人了,跟我也不是夫妻,谁管你死活啊?”

    “老四,你给我闭嘴!”杨华忠怒吼。

    杨华洲也道:“四哥,你就少说几句吧!”

    杨永进杨永智兄弟面面相觑,四叔原来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啊?

    杨永青直接就把两个哥哥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四叔,先前在来的马车上,你不是一直催赶么,还说四婶从前跟你打架都是你让着她,这才叫她赢了,你还说她跟别的男人打架别的男人八成是不会让,这下四婶要被打死了,这些话不都是你说的么?”

    杨华明涨红了脸,看了眼一脸狐疑的刘氏,又扭头瞪着杨永青:“你瞎说个啥?我哪有说过哪种话?我是说她那样的脾气,外面男人肯定不会收下留情,会照死里打的!”

    “那四叔是盼着我四婶被外面男人给打死呢,还是不打死呢?”杨永青笑嘻嘻问。

    杨华明想也不想的道:“当然是不打死啊!”

    杨永青双手一摊:“喏,这不就说明四叔你心里还是关心我四婶的嘛,又何必辩解?”

    杨永进和杨永智都会心一笑。

    杨华明急得抓耳挠腮:“我也不能盼着她被人打死啊,打死了对我也没啥好处不是?这跟关心不关心扯不上半点干系!”

    杨永青还是笑。

    杨华明便更急了。

    刘氏这时也开了口:“青小子,你就别逗你四叔了,你不了解他。他不想我被人打死,是觉着我曾经好歹也是他妻子,被人打死了丢了他的脸面,这跟关心是在扯不上啥关系。”

    杨华明朝刘氏那咬牙切齿:“对,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刘氏不再看杨华明一眼,接着跟杨华忠那道:“三哥,我这边没事儿了,这把你们大家伙儿给连累的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三嫂她们在家也担心。”

    杨华忠明白刘氏的意思,“你和孩子们没事儿就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啥情况随时打发陈彪回村来说,即便你跟老四和离了,可你终究是孩子们的娘,你的事儿,咱老杨家不会袖手旁观的。”

    刘氏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连连点头。

    然后,看了眼身后的菊儿和三丫头。

    菊儿和三丫头会意,拿出两只竹篮子来,篮子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水果。

    “我这也没啥好东西,这些果子还算新鲜水灵,三哥你们带回去,几家的孩子分了吃。”刘氏道。

    杨华忠看了眼篮子里的果子,显然都是精挑细选之后的好果子,拿出去卖,少说得买两三百文钱。

    “四弟妹,你留着自个卖吧,都给了我们,你还做啥生意?”杨华忠自然是不忍接的。

    “三哥,你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刘氏坚持着,“再说了,这几日我不打算出摊了,在家里好好养养伤,这果子你们不拿去,也要坏掉,那就太可惜了。”

    既然刘氏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杨华忠扭头看了眼其他几人。

    杨华明赶紧道:“三哥,叫你收下就收下吧,咱大老远来一趟,兴师动众的,她有点表示也算她懂点人情世故啊,收下收下。”

    这话说的,让杨华忠忍不住又瞪了杨华明几眼。

    刘氏则直接转过身去,不想看杨华明。

    杨华明撇撇嘴,哼哼了声,以此宣泄自己对她不看一眼的不屑。

    菊儿,陈彪,三丫头几个送杨华忠他们去巷子口上了马车,临走之际,杨华明把菊儿拉到一旁,“你大姐和小弟太倔强了,都受伤了也不跟我们回去,还要跟你娘待在一块儿,我也没法子。那这段时日就要多辛苦你些了。”

    菊儿笑着摇摇头:“爹说的哪里话,那是我的大姐和弟弟啊,我招呼他们是应该的,爹不用担心。”

    杨华明点点头,又从口兜里拿出一两银子来塞到菊儿手里:“拿着,多几张嘴吃饭,可不能都让陈彪掏腰包,你们日子也紧吧!”

    菊儿拒绝不得,只得收下了,目送马车离开,几人方才回家。

第5099章 怀念

    回去的路上,杨华明跟杨永进几个在前面的马车里,后面的马车中,杨永智赶车,杨华忠和杨华洲兄弟坐车厢。

    杨华洲忍不住跟杨华忠这道:“从前在家里老老实实拿锄头柄的时候倒没觉着啥,自打在外面开酒楼这么些年,好多事儿都看透了,这权势二字啊,当真是个好东西。”

    “就拿今个这事儿来看把,那李员外在镇上应该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瞧他家管家的气派估计平常没少欺负人,可遇上三哥你这,不废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乖乖认怂了,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

    听到杨华洲这番话,杨华忠也是笑。

    “就是这个理儿,从前,咱还真没咋用过权势去解决问题,这趟不用不行,咱不用,别人用啊,今个我去找王保长的时候,那李管家在我前面也去找了王保长。”

    “这事儿还真悬,可见要是咱家的权势不如那李员外,那今个挨打的是咱老杨家人,赔罪的还是咱老杨家人,这世道就是这样!”

    老哥俩探讨了好一阵,都是感慨多多。

    前面赶车的杨永智忍不住扭头道:“三叔,五叔,不晓得是我感觉错了不,我总觉着四叔对四婶,好像有些余情未了的样子啊,哈哈哈……”

    杨永智这话,顿时提醒了杨华洲。

    “还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从先前四哥跟四嫂说话的样子和语气,我觉着四哥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虽然那语气里故意摆出一种厌弃四嫂的感觉,可是,却又像是小孩子气,口是心非的那种。”

    杨华忠听得一愣一愣的,说实话,汉子堆这一块的感觉有些迟钝。

    “还这样子啊?我还真没留意。”杨华忠道。

    “那这事儿你们看着该咋整?”他又问。

    杨华洲笑了笑:“三哥,这事儿咱是局外人,局外人也不好做啥,就看着呗,看四哥接下来咋整。”

    “五叔说的没错,这事儿咱不好撮合,不像那些还没娶亲的毛头小子,四叔四婶都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了,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就算咱撮合也不容易。”

    毕竟,中间还隔着很多很多的人和事儿,还隔着小娟姨娘呢!

    杨华忠点点头,“成吧,那就随他们自个折腾去,要是老四觉着那啥,自然就回去那啥,对吧?要是老四自个不那啥,那咱那啥也没用啊,对吧?”

    杨华洲和杨永智都笑了,“这是禅语,太深奥了,我们俗人听不大懂啊,哈哈哈……”

    清水镇,陈家。

    刘氏跟杨若荷和三丫头一间屋子睡觉,夜里,荷儿吃饱喝足老早就睡下了,三丫头端着水,拧了帕子帮刘氏擦脸,顺便搽药。

    菊儿进来了。

    说话的当口,菊儿把那一两银子拿出来,“娘,这是我爹留下的,为了你和大姐小弟,说是米粮钱呢。”

    刘氏讶了下,有些不敢相信铁公鸡似的杨华明会这么大方。

    “你就忽悠我吧!”她跟菊儿这道。

    菊儿抿嘴一笑:“我是不是忽悠,娘心里比谁都清楚。”

    刘氏便不做声了,片刻后,又道:“既是他给的,那你就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菊儿微微一笑,“娘,我说句话,你别恼。”

    “要是关于你爹的,你就甭说了,说了我肯定恼。”刘氏没好气的道。

    菊儿再次笑了笑:“那我跟三妹说,不跟娘你说。”

    “好,二姐,咱姐妹说。”三丫头朝菊儿那俏皮的眨了眨眼。

    菊儿道:“三妹,我觉着我爹心里还是非常在意咱娘的,今个娘受伤了,我爹那焦急和担心,不是装出来的。”

    “而且我还听二哥和三哥他们说,当时他们赶去医馆的时候,我爹直接就要去打那个偷菜的家伙,是被他们给拦住了。”

    三丫头也是轻轻点头:“是的,虽说咱爹娘和离了,可毕竟几十年的夫妻,那情分还是摆在那儿的,加上又有咱姐弟几个,爹和娘之间,可不是说没干系就没干系的。”

    刘氏坐在中间,听着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为杨华明说好话,刘氏哭笑不得。

    “你们啊,就别替你们老子说好话了,破镜难圆,我和你们爹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不可能跟我这低头,就算低头,我也不可能回头。”

    “这辈子啊,我和他做夫妻,都做错了事儿,都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儿,你们如今大了,我不说,你们也明白。”

    “与其像从前那样在一个屋檐底下骂骂打打的过余生,倒不如这样眼不见为净,大家都好。”

    “……小娟也好!”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出声,只有无声的叹息。

    而长坪村,是夜,当杨华明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村南头的小院子里,发现堂屋门竟然从里面插上了木栓。

    他在外面喊了好几遍,又去西屋的窗外拍了几下窗子喊,小娟都不来开门。

    “我晓得你没睡着,你到底搞啥名堂?为啥不让我进屋?”杨华明很不爽的问。

    里面依旧没有响动。

    “你不开门是吧?那我踹门了!”杨华明发了狠。

    这回,里面终于响起了小娟的声音:“你踹吧,到时候吓坏了铁蛋,看你咋整,你可就这么一个亲儿子,那个康小子可不是你的种!”

    前面半截话,倒没啥,可后面那句话,就让杨华明扎心窝子了。

    即便康小子不是自己的种,可这些年看着这孩子在眼皮子底下一天天长大,喊自己爹,虽然嘴上说不想承认,可心里早就当做亲生儿子来认了。

    “真是个疯婆娘,不开门拉倒,老子还不稀罕进去呢!”

    撂下这话,杨华明扭头就走。

    他打算去对面杨若荷的屋子里凑合一宿。

    身后的西屋里,传来小娟放大了的抽泣声。

    杨华明进了杨若荷的屋子,屋门关上的刹那,也隔断了对面西屋小娟那歇斯底里的嚎哭。

    我踹门就怕吵醒儿子,这会子自己哭成那样就不怕吵醒儿子?

    这女人,矫情,难哄!

    他合衣躺到了床上,脑子里突然闪过今日刘氏那鼻青脸肿却沉稳淡漠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有些怀念从前年轻时的那段岁月了,怀念那个女人双手叉腰,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叫板了,过瘾啊……

第5100章 居然是在这里

    养心殿。

    齐星云身子不适,他们是斜倚在椅子上,俊美的脸上透着一丝青白,目光之中也显得没有平日里那般清澈。

    “现在开始也可以吗?”齐星云抬眸多问了一句,他脸色苍白,不自禁的咳嗽了一声,拿出手帕捂住口,再摊开时,殷红的鲜血入梅花一般让她星星点点的落在其上。

    “皇上,你的手帕拿给我!”玉儿瞬间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不是有不妥之处?”齐星云眸光凝了凝,抬手将手中的手帕递过去。

    玉儿接过手帕,望着帕中星星点点的鲜血,脸色凝重。

    她走到桌子旁边,抬手将手帕平摊在桌上。

    随后,她袖口一抖,再次取出一只小玉盒出来。

    杨若晴突然感觉,玉儿这袖子,似乎有点像机器猫的口袋了,想要什么,抖一抖就出来,跟变魔术似的。

    在杨若晴走神之时,玉儿已经抬起白生生的双手,轻轻揭开玉盒的盖子,用指甲盖,从其中挑出一些粉末,洒在手帕的鲜血上面。

    “滋滋滋……”

    奇怪的声音就这么发生了,从手帕表面的鲜血上,出现了滋滋的声音。

    鲜血跟粉末混合在一起,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仿佛被腐蚀了一般。

    很快,原本殷红的鲜血,变成了黑色,看起来有种腐烂的可怕气息。

    “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蛊了,这是黑虱蛊。”

    玉儿合上盖子,继续道:“黑虱蛊是使用大量的黑虱虫炼制而成,黑虱虫炼制以后并没有死去,只是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一旦机会合适,进入人体以后,便会重新复活,不断在体内侵蚀人体的内脏器官……”

    “不过,侵蚀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的。”

    “这么说,朕很久之前就已经中了这种黑虱蛊了?”

    齐星云眉头蹙起,可他还是没想明白,他究竟什么时候中的这种黑虱蛊,目前他查出的种种结果都没显示特别的迹象。

    “皇上不用急,怎么中的,一会儿我能查出来跟脚,目前要先控制黑虱蛊才行。”

    玉儿解释了一句道。

    “怎么控制?需要朕提供些什么吗?”齐星云问道。

    “黑虱蛊,不是什么很难解决的蛊毒,只是非常隐秘,无色无味的,加上发作期很缓慢,往往中蛊以后查不出是何种疾病,从而延误了治疗,真正确定以后,实际上治疗起来就并不难了。”

    玉儿收起玉盒,随后,她缓缓道:“破解黑虱蛊不难,先要准备新鲜的莲子,用莲子泡酒,泡三日以后,饮用莲子酒,在使用金针刺穴,由此一来,就能将黑虱蛊从身体里面清理出去,而不需要用别的方法。”

    “朕一会儿就吩咐人去办。”齐星云点头。

    “接下来,我来查一查黑虱蛊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下的。”

    玉儿又取出另外一只盒子,而这一次的玉盒,杨若晴已经熟悉了。

    这是装着金蚕王的玉盒,里面放着的自然是金蚕王了。

    这只玉盒上面有很多的小孔,是内外通气的,所以金蚕王在里面不会被闷着。

    “金蚕王可以查出问题吗?”杨若晴开口道。

    “应该可以,金蚕王厉害着呢,晴姐等着瞧好了。”玉儿微微一笑。

    齐星云不知道什么金蚕王,所以在杨若晴和玉儿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有插话。

    “马上金蚕王出场。”

    玉儿揭开盖子,原本收拢翅膀,正在沉睡着的金蚕王感受到来自外面的气息,立刻伸展出金色的薄如蝉翼一般的翅膀,一双复眼警惕的扫眼了一眼外面,感受到玉儿的气息以后,那种凶厉顿时消散了。

    “来,闻闻这个,再去找找来自哪里。”

    玉儿小心翼翼的用双手牵着手帕的两角,拿到金蚕王的面前。

    金蚕王一纵,就悬浮停留在手帕的上方,过了一阵子,展开翅膀,急速扇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一下子扑到了齐星云的面前。

    齐星云身体一颤,看着金蚕王,他心里有点发毛,略带狰狞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不怎么顺眼的。

    “错了金蚕王,不是血的来源。”

    玉儿赶紧比划了一下手指,指出另一个方向。

    这一下,金蚕王才反应过来,嗡嗡的展开翅膀,向着另外一处方向飞去。

    那里是向着外面的,正好是飞往养心殿外面。

    “皇上,晴姐,跟上,金蚕王这次飞往的地方是对的。”玉儿招呼了一声,抬起手抚开遮挡在眼前的发丝。

    这里毕竟是皇宫,没有齐星云允许,她是不会随便乱走的。

    “走吧。”齐星云起身,他虽然内腑受创,但行动倒是没有发生变化,不然朝堂上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齐星云走在前面,玉儿和杨若晴也都跟了上来。

    齐星云招呼了一声,附近等候着的太监和侍卫们开路,跟着飞在空中金蚕王迅速的前进。

    这一次跟随过来的太监和侍卫全部都是身家清白,最为忠心可靠之人,今日之事,齐星云也会下达封口令,不允许外传。

    要是外面有这样的传闻,今日这几位都要被处以死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种连坐的确残酷,但也最大可能的杜绝了在场之人的背叛。

    至于杨若晴,他就不用刻意的叮嘱什么了,反正她都明白。

    金蚕王一路飞行,穿过了养心殿附近的御花园,而逐渐接近一片建筑。

    那片建筑,掩映在绿树成荫之中,偶尔从树叶的间隙中冒出的琉璃瓦,显露出皇家的气派。

    “居然是在这里吗!”齐星云微微吃惊。

    要知道,这里是放置牌位的地方,不仅仅有大齐历代祖宗的牌位,还有多少年的妃嫔太后之类,以及一些做出极大贡献的重臣,要臣,和皇帝关系非同一般之人的牌位。

    这是皇宫的重地,都安排有兵士把守,大齐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场宫变,这里都毫发无损,无论是谁入主了皇宫,基本上都不会去碰放置牌位的地方。

    齐星云现在有点明白过来,怪不得调查没有用处,原来跟这里有关系。

第5101章 她的牌位

    放置牌位的大殿有很多座,每一座大殿里都被分割成一间间很小的房间,里面一共放置着不同人的牌位。

    皇室宗亲的在一片,重臣的又在另一片。

    金蚕王飞往的话方向是皇室宗亲的那一片,而察觉到这一点的齐星云脸色都不仅仅阴沉了下来。

    如果出现在皇室宗亲这里,是不是意味着跟皇室宗亲有关系呢?

    一想到这里,齐星云心脏便仿佛被人一把抓住一样,揪心的难受。

    他曾经经历过皇室的背叛和谎言,但每一次经历,都依旧会让他不舒服。

    终究做不到内心坦然……

    此刻,大殿外面的护卫都已经提前被清空了,而守卫在外面的则换上了跟着齐星云一起过来的侍卫,铁杆忠心能当死士使用的侍卫。

    里面,看管清理内部殿堂的太监宫女,也都暂时遣散,只有齐星云一行人穿梭在其中。

    金蚕王沿着大殿转悠,一开始还有一些徘徊,很快找准了目标,猛的一头扎了进去。

    根本不停留的进入其中以后,又再次转弯,最后停滞在空中,双翅急速的扇动,嗡嗡嗡的。

    望着金蚕王停留的位置,齐星云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当真没想到,居然停留的是这里,这是他为蜜儿独自建立的一处放置牌位的房间。

    蜜儿,那个和杨若晴有七成相似的女子,就那么凋零在最好的青春年华,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

    齐星云心脏一阵纠动,他感觉自己当年或许不仅仅是把蜜儿当成了替身,对她本人也有不小的眷念。

    当年的情愫,都已然化成了释然,只有那一丝丝遗憾残留在心。

    “进来吧。”

    齐星云推开半掩着的门……

    杨若晴退了一步,而玉儿先踏进内殿,这是一种默契,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假若当真有毒蛊方面的陷阱,对玉儿是没用的。

    玉儿身体几乎已经不受毒蛊影响,那是因为她曾经使用药浴淬炼过身体,另外,和金蚕王签订的血契也会抵消一部分蛊毒影响。

    玉儿踏步进来以后,确定没问题,才抬手给杨若晴打了个手势。

    随后,杨若晴也紧跟着走进去。

    “那个人!”玉儿看到悬挂在中间的画像,忍不住掩口,眼中露出震惊的目光。

    分明……那画像是杨若晴啊。

    “蜜儿,我的爱妃。”杨若晴还未曾说话,倒是齐星云解释了一句。

    齐星云的双手负在身后,脸色疏淡,没有什么表情。

    刚进内殿的那丝哀伤已经被他隐藏。

    他是帝王,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原来,不是晴姐。”玉儿认真的看了一眼,发现这幅画像虽然很像杨若晴,还是有不少细微的差别。

    只是五官太像了,如果不细看,都快要看不出来。

    “问题出在这里吗?”齐星云抬眸道,他没在看悬挂着的画像,以及摆放在案台上的贡品,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飞腾在空中的金蚕王。

    “皇上,别急,金蚕王很快就能找到了。”玉儿解释了一句。

    金蚕王在空中盘旋着,过了一阵子,似乎已经确定了方向,随后不再停留,而是径直落在侧方案几上。

    那里摆放着一具青铜香炉,上面现在还竖着三根香,只是没有点燃罢了。

    “这里,原来是香有问题,我来看看。”

    玉儿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其中一根香的尾部,随后,摇了摇头,又换了另一根香。

    三根香都摸过以后,她开口道:“这三根香都没有问题,我再试试。”

    随后,她把手指放进下方的烟灰里面,沾了一点。

    手指上立刻响起滋滋的怪声,手指头的皮肤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漆黑一片。

    “果然,找到问题了。”玉儿恍然。

    “皇上,黑虱蛊来源于香,我能确定了,但不是这几根香,应该是皇上来的时候握的。”玉儿道。

    齐星云眼眸闪过一道寒芒,他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平时的香没有问题,只有齐星云来祭祀的时候,握的香有问题。

    谁在这个时候给他提供香的,那个人就是真正作恶的人。

    齐星云道:“走吧,我们回养心殿,朕会叫人去查。”

    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不砍掉几颗人头不罢休,牵连到的有罪的,一个都不会轻饶。

    差一点儿就命丧黄泉啊,作为一位帝王,又怎么能容忍这种事。

    而且到现在为止,齐星云都还没有彻底摆脱身上的毒蛊,只是查清楚的缘由而已。

    与此同时,齐星云心头生寒,觉得这种毒蛊之术真的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必须要有可信任的治疗辨别毒蛊之术的医师了,要不然他感觉自己无时不刻在悬崖的边缘行走,随时都有可能从上面掉落下去。

    不能将自己身家性命交付与人,以前不行,现在就更加不行了。

    “好,陛下,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杨若晴问了一句。

    “朕准备布一个局,明天朕会秘密离开皇宫,去凝渊阁居住,皇宫里朕会使人假扮朕。”齐星云挑眉道。

    “需要我做些什么?”杨若晴心头一惊,齐星云这次要大干一场了,放长线钓大鱼,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要害他。

    “在凝渊阁给朕安排好,朕只会带贴身的公公宫女去,其余人等包括赵皇后她们都不要透露风声。”齐星云想了想道。

    杨若晴点头,她知道这次齐星云下定了决定,那么她只要配合好就行了。

    现在目标都是一致的,想办法挖出内部阴谋家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要是成功,就可以将目标放在对外之上了。

    “走吧,先离开这里,等朕安排一下。”齐星云道。

    玉儿趁机收起金蚕王,随后三人回到养心殿。

    齐星云写了一张圣旨给杨若晴,随后,杨若晴和玉儿离开皇宫。

    不过,这次回去,他们乘坐的不是来时候的马车,而是另一辆马车,皇宫里面放置的。

    原本来时候使用的马车已经拿去检查去了,来的时候被跟踪,杨若晴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马车有问题。

第5102章 不要心急

    坐上马车,刚刚离开皇宫,杨若晴就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来的时候,她想着要跟齐星云提一嘴伏波将军,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既然给忘记了,那就算了,反正很快齐星云就要来凝渊阁,不愁没有时间。

    ……

    没两天,刘雪云就接到了熊立果的信。

    说是那个叫做朱成的人,已经查到他居住的地方了。

    刘雪云这次拿到了一份画像,是朱成的画像,沈碧玉抽空画出来的。

    以沈碧玉的画技,用笔来描绘一个熟悉之人的相貌,那是轻易而举,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刘雪云拿到的画像很详尽,朱成这个人只是个普通人,哪里会什么易容之术,大概率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相貌,不会有太过颠覆性的改变。

    “熊兄,当真查到了朱成居住的地方?”

    刘雪云有点不太相信,来到熊立果和王梅花居住的四合院以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是当然,我和媳妇儿出马,二郎街这一片,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熊立果拍着胸,很是豪气的说。

    但坐在一旁的王梅花却白了他一眼。

    “别听他胡吹,这次是运气好,妾身的一个属下,买菜的时候,正好发现到有个人不对劲,跟要找的朱成这个人很像……后来,我们查了一下,认为大概就是那个朱成了。”王梅花笑了笑道。

    “还是我前些天给你们信息太少了,现在我有了更详尽的信息。”

    刘雪云掏出团成一卷的画卷,摊开在桌上。

    这一下,熊立果和王梅花都看清楚了相貌,暗自在心里面对比了一下。

    王梅花笑了笑道:“看来真的没找错,这个就是朱成了。”

    从外貌的基本特征来看,鼻子眼睛嘴巴,还有脸上的记号,等等,几个方面都显示出两者是同一个人。

    “走,我们去找朱成。”刘雪云站起身。

    “刘兄,不急,等天色渐晚一些,我们再去啊。”熊立果却伸出手掌放在桌上道。

    “为啥?”刘雪云疑惑道。

    “那个朱成,白天都在附近的庙里面帮工,自己也代发修行,现在有很多香客在里面敬香拜佛,要是咱们现在闯进去,不免惊扰了佛祖啊。”熊立果解释道。

    “那好吧,我们等到傍晚再说。”

    既然熊立果话说到这里,刘雪云也不好强行的说现在就去。

    毕竟要抓住朱成,还是不惊动太多人比较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去抓捕朱成,也实在是没有意义。

    “来,刘兄,咱们喝两杯水酒。”熊立果邀请道。

    “好,来喝酒。”

    刘雪云还是答应下来,这次他决定少喝一点,不能喝多了,反正距离傍晚还早,现在只是中午时分。

    “刘兄,我们的事情,夫人怎么说?”喝了几口酒以后,熊立果就趁机问道。

    其实他邀请刘雪云喝酒,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搞清楚杨若晴的想法,没有得到消息,这心头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放心吧,夫人的意思是,先帮你们解决水寨的事,至于伏波将军的事,再寻找机会……”

    刘雪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道:“你们也知道,付波将军当年的事,不简单,其中牵扯到的大人物不是一个两个,别说夫人了,就算是当今皇帝,想要一口气彻查当年的事,都极难,会遇到极大的阻力,甚至最后会不了了之。”

    刘雪云直言不讳,也不去掩饰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个我们懂,我们比谁都懂,四十多年,三代人了,都使过劲儿,当年的老人还是有不少人脉的,但这么些年下来,这件事完全没有进展,皇帝换了几个,但没有一个做好这件事的,不是每个皇帝都不清楚当年的事的,先帝当年就过问过,但后来不了了之了。”王梅花叹气道。

    先帝,其实皇帝当的不差,人也挺精明,虽然算不上很厉害的明君,也算是一位不错的守成之君,奈何之前的大齐底子太差,勉强维持着朝廷运行不崩溃已经算是勉强了,再想要攀上更高,几乎是不可能了。

    刘雪云倒是不知道先帝也问过伏波将军的事,当年又怎么戛然而止的,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处处都是隐秘,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让刘雪云听着脑袋疼。

    “慢慢来,我相信夫人的能力,暂时夫人要办的事太多,不要心急,一样一样的来。”刘雪云大口吃菜喝道。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不会喝多酒了,这么淡的水酒,稍稍喝上一些,能活络身上的经脉,暖和身子,只要不超过一定量,就不会醉倒。

    “刘兄,隔壁那处房间,妾身已经收拾出来了,吃喝完毕,刘兄可以去隔壁稍作休憩。”王梅花开口道。

    “好,傍晚时候,我们再去抓朱成。”

    ……

    这一觉刘雪云睡的特别的舒坦,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外面的天色擦黑,夜幕渐渐降临。

    伸了个懒腰,刘雪云摸到床头的剑,翻身起床。

    “刘兄,我们准备好了,就等你了。”等候在外面的熊立果见刘雪云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笑了笑,撸起袖子,露出长满黑毛的胳膊。

    刘雪云跟他比起来,那真的是细皮嫩肉。

    “那就出发吧。”刘雪云将长剑系在腰间,迈步走向外面。

    熊立果和王梅花夫妻两人都来了,从体型来看,熊立果长得确有几分像狗熊,而王梅花体型稍逊一筹,但刘雪云能感觉到,王梅花更强大。

    因为王梅花多半修炼有内功,可能是源自于当年付波将军王英的传承。

    离开四合院以后,王梅花走在前面带路。

    “那个朱成,居住的地方不远,咱们走过去没问题。”王梅花道。

    三人都是习武之人,不是那种文弱书生,行走起来速度快,虎虎生风。

    “你们看,就是前面那处房子。”王梅花指着前面的一处院落,压低嗓音道。

    刘雪云望向前方,青砖黑瓦的房屋,看起来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

    但不久,刘雪云瞟见了两个人,两个都面熟!

第5103章 做了一张脸

    其中一个很面熟的是这次要抓的人,朱成!

    而另一个人,却让刘雪云惊疑不定。

    看其相貌,很像是袁千山。

    只是剃了胡须,带着皮帽子,打扮的跟小商贩一样。

    这真是赶巧了,谁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袁千山呢。

    当初袁千山从家中严密监控下还失踪了,当真是匪夷所思,不过,后来杨若晴也分析出几种可能,只是没机会验证罢了。

    但找不着袁千山那是真的没办法,杨若晴人手有限,在数百万以上人口的京城找到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几乎是碰运气为主了。

    “我们要上去吗?”王梅花压低嗓音道。

    “等等,先看看。”刘雪云抬手挡住他们,他决定再等着看看,究竟袁千山在这里是做些什么。

    王梅花和熊立果停住身形,抿唇不说话,等待着刘雪云进一步行动。

    抓朱成,自然是听刘雪云的,他们不会自作主张,他们本来早就发现了朱成,但还是等到刘雪云来了再抓,也是这个意思。

    不能做主的事情,他们坚决不做主。

    盼了好多年,终于有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又怎会自己作死呢。

    他们是不会恶了刘雪云的,现在是一点让刘雪云不高兴的事,他们都不会做。

    刘雪云看着袁千山和朱成两人边说边走路,最后推开门,准备进去。

    “上,抓住他们两个。”刘雪云轻喝一声。

    就在他声音还未曾落下的情形下,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熊立果和王梅花两人,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急速的冲了出去,向前方几个跨越,抓向袁千山和朱成。

    熊立果和王梅花不认识什么袁千山,但既然刘雪云说了要抓住此人,那就上前抓住就好,不必考虑太多。

    感觉到有人靠近,快要进门的两人刚来得及回头,就被大手给按住了肩膀。

    随即便是一阵剧痛,两人的胳膊都软绵绵的下垂。

    惊怒交加之下,两人都大喊起来。

    “什么人?”

    “你们想干吗?抢劫吗?”

    “还认得我吗,袁千山!”

    刘雪云手指捏紧,但说话却不徐不慢,不带有任何情绪。

    他早已经学会把痛苦和愤怒都压抑在内心,不轻易将其表露出来。

    即使遇到袁家的袁千山,也是一样。

    倒是让他意外的是,朱成不会武功被轻易抓住也就罢了,但袁家的袁千山按理说不可能是个文弱书生的,怎么会一瞬间就被制服了?

    看其完全没有回防的心思,定然是毫无武力的普通人。

    “什么袁千山?我不是袁千山,你找错人了。”

    袁千山疼的额头上流冷汗,硬着嗓子开口道。

    “找错人?你是多想了吧,笑话。”刘雪云冷着声音道。

    而熊立果和王梅花都站在旁边,看守着两人不说话。

    “好汉,我真不是什么袁千山,我叫程老三啊。”袁千山急忙分辨。

    看此人的说话,不像是作伪,刘雪云有点怀疑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但为何长相差不多呢?

    想了想,刘雪云决定不考虑这件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带回去交给杨若晴比较好,至于究竟是不是,自然会有人来辨别,不需要他现在来做判定。

    “至于你,朱成,你的事儿犯了,跟咱走一趟吧。”刘雪云抿了抿唇。

    “好汉,我不是朱成啊。”朱成也在矢口否认。

    刘雪云这一下就不客气了,他抬起手掌,甩手就排在朱成的脸上。

    啪的一声,顿时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通通的五指印。

    “再要狡辩,现在我就打死你。”刘雪云喝道。

    这一下,朱成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不敢在多说话了。

    “熊兄,嫂嫂,你们把他们两人捆起来,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赶回去。”

    刘雪云都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顺利,居然除了朱成以外,还能找到袁千山和,不管袁千山是真是假,都是一个成果。

    就算是假的,那也应该是跟真袁千山有关系。

    熊立果和王梅花两人,将袁千山和朱成捆绑起来,放进马车的后部车厢里,而刘雪云亲自驾驶着马车,趁着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加快速度的赶往忠勇伯府。

    此时,杨若晴和玉儿从皇宫回来也两日了。

    听说刘雪云带着两人回来。

    那个朱成先不管,袁千山是必须要亲自见一见的。

    在后院的那处专门审问犯人的房间里,杨若晴见到了袁千山。

    的确从表面来看,此人和袁千山长得很像,但杨若晴只看了一眼,就断定此人不是真正的袁千山。

    那是从气质上来看,就有很大的差别。

    袁千山是真正有学问的进士出身,在整个大齐的读书人当中,都是排的上号的。

    而且这种儒学大师,基本上都是文武双全,通文,也通武,不存在被人一招就给拿下的情况。

    更何况,真正的袁千山狡猾的跟狐狸似的,怎么可能跟朱成这种人混在一起,还如此大胆的将自己的容貌暴露出来?

    从各种逻辑上来看,这是真正袁千山的可能都是极小的。

    杨若晴靠近过来,伸出手指捏了一下此人的脸。

    “你究竟是谁?你的脸不是真的,是谁把你的脸变成这样的?”杨若晴语气平淡冰冷,蕴含着寒意。

    “大人,小人,小人叫做程老三,真不是那什么袁千山啊。”

    此人哭嚎了一嗓子,旋即道:“小人这张脸,是群芳院附近的一处别院做的,那里有个很厉害的神医,能给人做脸,让男人女人都变得更好看。”

    “小人花了不少银子,都是卖饺子皮攒起来的啊,给自己做了一张脸。”

    程老三脸皮都吓得有点耷拉下来。

    这个时代居然就有开始整容业的了?还真是够先进的。

    杨若晴就感觉那个整容的地方不对劲儿,要不然整什么不好,偏偏整一张袁千山的脸呢?

    袁千山的模样的确是儒雅风流之姿,但气质也很重要啊。

    要都是程老三这种气质,即使是整成一枝花,依旧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那处别院的具体位置,以及那位神医是谁?”杨若晴继续问道。

第5104章 奔丧

    长坪村。

    辰儿的归乡,让老骆家顿时热闹起来,王翠莲天天吃完早饭就在琢磨晌午弄啥好吃的来给孩子们补身子。

    吃完晌午饭便又开始为夜里的饭食绞尽脑汁。

    看得拓跋娴都忍不住笑了,劝道:“嫂子,用不着如此费神,都是家里的孩子,且孩子们在饭食这块并不挑,荤素搭配便是最好。”

    王翠莲也笑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又好长时日不在家,这回来了我兴奋下都不晓得该整啥吃食了。对,荤素搭配就是最好。”

    骆家的后院,每天都热闹得不行。

    辰儿不仅要检查骆宝宝的拳脚功夫,还要点拨她一些其他方面的技巧。

    左景陵也从旁跟着学习,辰儿根据左景陵的资质,教了他一套适合的剑法。

    村里的兵兵,还有其他几个同龄的小子们全都来了老骆家,大家伙儿每天都跟在辰儿这个老师身后学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将来也好傍身。

    所以,即便骆风棠和杨若晴这作为中流砥柱的两口子不在家,辰儿和骆宝宝无形中顶起了门户,家里生机勃勃。

    骆铁匠每天进进出出嘴里都哼着小曲儿,走路步子生风。

    清明节之后,天气很快便热起来,大家伙儿早晚还穿着夹衫,其他时候都已换上了单衣。

    小花的肚子一日日膨胀起来,身子越发的沉了,而小朵还没显怀,但孕相也出了个七七八八。

    姐妹两个每天都待在杨华忠家一块儿做针线,小洁有时候带着孩子回娘家,便过来一块儿说悄悄话,日子过得充实而惬意。

    然而,一个消息却在这时候传到了长坪村,打破了这份平静和惬意。

    “大伯走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大孙氏把消息传到孙氏这边的时候,孙氏惊得脸色都变了。

    “听说是昨夜后半夜走的,昨夜睡觉前还吃了一碗稀饭,抽了两口旱烟,今个早上伺候他的人过去送早饭,人就走了,说是就跟睡着了似的……”大孙氏红着眼眶道。

    孙氏的眼泪吧嗒着也掉了下来。

    不由想起了自己幼时在孙家沟的那段岁月,清贫,饥饿,但这位堂伯却总是竭尽全力的给予她们关怀。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子的堂伯四十开外的年纪,就跟现在的杨华忠差不多,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出山感激,爹要推车装山货,自己和姐姐很多时候都是堂伯背一个牵一个,汉子宏亮爽朗的笑声在山路间回荡。

    这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已到了当初堂伯的那个年纪,而堂伯,则已去世,这世间从此又少了一个亲人……

    想到这儿,孙氏的眼泪便越发的急促。

    “大伯今年好像是七十三了吧?”孙氏忽地又问。

    大孙氏点头,“是的,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接自个去。这是咱山里人的说法。咱大伯还有半个月就七十三了,原本前几日咱爹还提到了这事儿,有些担忧咱大伯打不过去这道坎儿,还说让咱筹备下,这几日就去趟孙家沟给大伯做个寿辰来冲撞冲撞,没想到大伯竟然,竟然……”

    孙氏含泪问道:“那咱爹这会子,是个啥情况?很难过吧?”

    大孙氏摇摇头:“自打报丧的人过来说了这事儿,咱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会子正嚷嚷着要回孙家沟去呢,要越快越好!”

    孙氏忙地起身,小花小朵也都跟着一块儿站起:“我们都一块儿去瞅瞅嘎公。”

    几人一块儿到了孙家,老孙头正在院子里吩咐小洁爹准备奔丧的一应东西,香纸,炮仗,粗麻布,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看到孙氏和大孙氏她们过来,老孙头三步并两来到她们跟前:“我正要去跟你们说,待会收拾好东西我就要动身回孙家沟了。”

    “爹,下昼就去吗?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大孙氏忙地问。

    老孙头道:“我一刻都不能等了,先过去,你们在收拾收拾,回头晚些时候再去。”

    老孙头说着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她们身后的小洁小花小朵,这三姐妹里,小洁带着孩子,如今赶上孙家沟那边奔丧,得送小洁和孩子回张家,这边不留人,没法照顾她们母女。

    小花大腹便便,自然是不能翻山越岭,小朵的胎气也才刚刚稳一点,自然也不能折腾。

    这些孩子们都要先安顿好,长辈们方能动身去孙家沟,所以孙老汉打算先去,让其他人晚些时候再过去。

    “爹,那你和小洁爹一块儿先过去,我们把家里安顿下随后就过去。”大孙氏又道。

    老孙头点点头:“昨夜,你们大伯过来看我了……”

    啊?

    大孙氏和孙氏错愕。

    老孙头接着又道:“我似睡非睡的时候,觉着胸口闷的难受,睁眼竟看到好大一团花蛇盘在我的心口。”

    “许是你们大伯化身成蛇过来见我最后一面了,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兄弟。”

    大孙氏她们听到这番话都忍不住大惊。

    虽然猜测这是个梦的可能性很大,可庄户人家素来就不缺这些说法,大家伙儿半信半疑,帮着一块儿收拾起来,然后回家去各自安排。

    小花的意思是,她不能去,大安也远在京城去不了,让孙氏和杨华忠务必将峰儿带去,让峰儿代他们夫妇给大嘎公磕头。

    小朵也是匆忙回了项家庄,她自己去不成,但必须让项胜男,或者牛贩子大伯跟着大家伙儿一块儿去烧个寿香。

    至于老骆家那边,听到这个消息,骆铁匠也随即赶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辰儿。

    “我们爷俩也去,棠伢子和晴儿不在家,辰儿去披麻戴孝!”

    然后小洁的婆家张家也听到了风声来了人,张斑学堂里课业繁重,便是张斑的父亲随大家一块儿去孙家沟。

    就这样,大家伙儿仅仅花了半日的功夫就筹备妥当,隔天一大早便动身赶着骡车进山,去了孙家沟奔丧。

    孙氏是以外嫁的侄女身份回孙家沟的,堂伯去世,不仅仅是烧寿香那么简单,还得敲锣打鼓送花圈,纸扎的轿马啥啥的,于是少不得还要喊上一些老杨家的汉子,以及长根大牛他们一块儿。

    大老孙头生前孤单,死后,得热热闹闹的操办一场,送最后一程,也算是阳世间的亲人为他此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第5105章 归来

    杨华忠和孙氏他们孙家沟这一行,再次回来的时候便是三天后。

    “娘,你和我爹这几夜是不是都没咋合眼啊?我看你们这眼睛里血红血红的。”

    小朵迎了上来,看到杨华忠和孙氏这副憔悴疲惫的样子,不由心疼着。

    杨华忠看了身旁的孙氏一眼:“我倒好一些,抽空去补了两觉,你们娘这三日基本就没合眼,还不断的哭,下跪磕头一样没落,可是遭罪了。”

    孙氏摇摇头:“这也不算遭罪,大伯待我好,我送他最后一程,不管多累都是应该的。”

    杨华忠点点头:“大伯在天有灵,定然会感受到你的这份孝心的,啥都不说了,咱到家了,赶紧歇会儿。”

    两口子往堂屋的凳子上一坐,整个人瞬间有种瘫软的感觉。

    小朵站在孙氏身后帮她捏肩,小花端来泡好的蜂蜜枸杞水,“娘,峰儿呢?”

    他们去孙家沟奔丧的时候是带着峰儿一块儿去的。

    孙氏笑了笑:“跟着辰儿去了隔壁骆家院子呢,我问他要不要先回趟家,摇摇头,说要去找宝宝和景陵玩。”

    小花哭笑不得。

    小朵打趣道:“这小子,八成是个假儿子。”

    小花点头:“很可能。”

    不一会儿,王翠莲就过来了。

    “今个晌午你们别烧饭了,都去我家吃饭,我烧了饭,你们别受累了。”王翠莲进门就道。

    孙氏站起身,受宠若惊。

    王翠莲看着孙氏这哭红了的眼,心疼道:“这几天真是褪了一层皮了,总算把老人家入土为安了,你们好好歇歇,等回去开饭了我再打发孩子过来喊你们。”

    孙氏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方才目送王翠莲离去。

    家里,小朵烧了一锅热水,找到两套干净的衣裳,好让杨华忠和孙氏去洗个热水澡,驱除这几天的疲惫。

    三天没洗澡,杨华忠早就忍不住了,闻言赶紧拿起衣裳去了后院。

    孙氏在小朵的屋子里洗,自个的屋子里是杨华忠在洗。

    浴桶边上竖着一块屏风,孙氏洗澡,小花小朵姐妹则在屏风的另一面陪着她说话,听她说起这趟孙家沟那边奔丧的事儿。

    “你们大嘎公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热闹,年轻时候经常出山赶集,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方才出来的少些。”

    “之前很多回他跟我们说话时都提起,说他活着的时候没啥盼头,也就这样了,只盼着将来死的时候,咱能帮忙把丧事办得热闹些,让他走得轰轰烈烈的。”

    小花小朵频频点头,“这回咱这边去了那么多人,丧事应该还算热闹吧?”

    孙氏道:“若是拿咱山外面那些多子多孙的人家来比,并不算咋样出众的热闹,可搁在孙家沟那种小村子里,便是最热闹的了。”

    “请动了一个村的人过来帮忙,沾亲带故的亲戚家的晚辈在做法事,还有出殡的时候都披麻戴孝了,很多看热闹的老人都夸,说这丧事办得好,反正我们自问无愧于心了,尽力了。”

    小花小朵再次点头。

    “对了娘,那翠儿一家呢?大嘎公生前其实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们仨了,这回大嘎公去世,他们应该也哭了吧?”小花问。

    被问到这个,孙氏叹了口气。

    “哭倒是哭了,可又有啥用处呢?老人活着的时候不去好好尽孝,尽让老人担忧牵挂,等到老人死了才来嚎个肝肠寸断,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他们自个晓得了。”孙氏叹息着,从浴桶里出来,擦拭完身上的水珠子开穿衣裳。

    等到孙氏把衣裳穿好,来到外间,小花赶紧拿来一块干净松软的大帕子帮孙氏擦拭头发。

    小朵则忙着收拾孙氏换下的衣物,放在旁边的一只篾竹篓子里,待会跟杨华忠换下的衣裳凑在一块儿再去洗了。

    这边,孙氏接着说起丧事来,“我们原本是打算请道士做法事的,山里面这两年信奉和尚做法事,于是我们不仅请了道士,翠儿爹还去请了几个光头和尚过来敲了一宿的木鱼。”

    “也不晓得那些和尚打从哪里请过来的,有的和尚还吃酒肉,哎!”

    小花和小朵都愕了下,小朵道:“喝酒吃肉的和尚那不就是假和尚么?请那样的和尚过来,纯粹就是骗钱!”

    小花道:“也有一句话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既然是翠儿爹请来的和尚,不管真假,也是他对大嘎公的一份孝义,意思到了就行了。”

    小朵撇撇嘴,知道小花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宽慰孙氏。

    果真,孙氏也点点头:“说到底,人活着的时候好好活,不亏待自个,等到死后,这些身后事都是做给世人看的,不管真假,意思到了就行。”

    “娘,嘎公和大舅妈他们回来了没?”小花又问。

    孙氏道:“我们先回来的,你大舅妈大舅,大杰还有你们嘎公都还留在孙家沟呢,说是等你大嘎公做完头七再回来。”

    头发擦干了,脏衣裳也被小朵收拾妥当了,洗澡水也倒了,王翠莲再次过来了。

    “我们正准备过去呢,你这么忙咋还又亲自过来了?”孙氏跟王翠莲那微笑着问。

    王翠莲道:“没事儿,也就几步路的事儿,那啥,老三呢?”

    “嫂子,我在这呢,我给我骆大哥带坛酒过去。”对面的仓库房里,传来杨华忠爽朗的声音。

    孙氏跟王翠莲这道:“这酒还是去年小朵出嫁的时候买的酒,女儿红。”

    王翠莲目光量了下,“我家铁匠就好这一口,还是老三会来事儿。”

    孙氏笑了,大家伙儿一块儿来了老骆家。

    果真,骆铁匠看到杨华忠带来的女儿红,整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这可是宝贝啊,上回朵儿出嫁我喝了一回,实不相瞒这段时日一直惦记呢!”

    杨华忠笑了,拍了拍坛子:“最后一坛,前几回家里大家伙儿聚餐我都没舍得拿出来,今个咱老哥俩喝个痛快!”

    旁边的几个妇人看到这样,也都笑了。

    菜肴一碗一碗的端上来,全都是大鱼大肉,一点都不含糊的实在菜。

    杨华忠拍开酒坛子上的封泥,浓郁醇厚的酒香飘出来,一屋子的人脸上都染上了酡红。

    劳累了好几天,终于能好好舒服舒服了。

第5106章 瓮中捉鳖之势

    程老三交代了群芳院附近别院的位置,按他的说法,在那处神医那里改容换貌的有不少人。

    直觉告诉杨若晴,要想找到袁千山,那里就是一处很重要的突破口。

    不过,暂时杨若晴没办法理会这件事了。因为朝廷上御史弹劾了骆风棠。

    罪名就是骆风棠常年领兵在外,内结朝臣,外面练兵,故意养着秦汉卿以自重,有图谋不轨之心。

    另外,骆风棠的夫人,杨若晴也成了一个靶子。

    杨若晴在京城敛财,一个诰命夫人整天抛头露面,不识大体,与民争利,广积财富,目的是支持骆风棠谋反大业。

    几个御史一弹劾,顿时那些讨厌杨若晴,跟她有仇的人,一个个群起而攻之。

    杨若晴没有立刻应对,而是待在府中没出门。

    过了几日,万庆春匆匆来到忠勇伯府。

    见到杨若晴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晴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出面啊,那些龟儿子们,一个个坏透了,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各种传言。”

    万庆春是真的有点着急了,要知道不论是哪一个朝代,谋反这种罪名都是极大的。

    诛灭九族的罪名,谁碰上谁讨不着好。

    更何况,外面传闻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就差下一步骆风棠黄袍加身了。

    “急什么,让他们在蹦跶几天,看看有几个看不惯我的人跳出来。”杨若晴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然。

    这次,她故意没有出来解释应对,而是待在府中,目的当然是示敌以弱。

    “信国公那个老东西,还有溧阳侯,都出面向朝廷写的奏章了,我听说骂的可狠了,另外还有内阁大学士刘大人,也态度不对……”

    万庆春伸手摸了摸下巴,他看到杨若晴如此的镇定,他也跟着镇定下来。

    只要杨若晴不慌乱,他怕什么,不慌乱的表现在他看来就是胸有成竹。

    “冯月恒呢?”杨若晴冒出一句。

    “冯月恒?”万庆春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

    “晴姐你说的是不是吏部侍郎冯月恒?”

    “对,就是那个人,他官职是吏部侍郎,另外,他还是东陵书院的魁首之一。”杨若晴道。

    “晴姐你这么一提,我就明白了,吏部侍郎冯月恒,没听说他上书给陛下。”万庆春道。

    万庆春对朝廷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毕竟万国公的人脉可不小,不比信国公差多少,他本人还招募了幕僚,什么朝廷大事,都了解一些。

    不是他对朝政多少感兴趣,他只是八卦而已,有些趣闻之类,他就特别来劲。

    “这就奇怪了,冯月恒,他在打什么主意?”杨若晴若有所思。

    前些时日,长宁郡主齐一纯就已经跟他说了冯月恒之事。

    齐一纯没必要骗他,前几日提醒了杨若晴,也让她做好了布局,跟齐星云提前沟通好了。

    就看究竟有哪些人跳出来了,没想到跳出来的都是一些老仇家,冯月恒这些东陵书院的人,似乎要隐藏在背后不出手。

    “还是读书人厉害,可能提前察觉到了什么。”杨若晴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冯月恒的才智可不低,能以进士的身份,在险恶的朝堂爬到这个程度,这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他的能力。

    不是做事的能力,而是做官的能力。

    “再过两日,看看还有谁。”杨若晴眼眸微眯。

    现在跳出来的人,一个都没好下场,那些公爷们可能好点,朝廷上任职的官们,哪一个经得起细查呢,以前是官官相卫,同乡,同年的互相帮衬着,利益一环扣一环,也就没人管的动那些事。

    但得罪了杨若晴就不一样了。

    杨若晴手头掌控了暗卫,得到了齐星云的授权,精准打击那些出头之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晴姐,既然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情况,我差人送钱过来。”万庆春摸了摸脑袋笑道。

    聊了一阵,万庆春心情舒畅了许多。

    但杨若晴要求他不要表露出来,要保持进入伯府时候的那种焦急状态。

    这样自然是为了迷惑他人的,忠勇伯府外面,肯定有人守着的,几个出入的门,无论是正门后面,还是侧门,都有人盯梢。

    万庆春一出来,就入了很多人的眼。

    ……

    一处花园的庭院中。

    一位身着灰袍,面容儒雅冷峻的中年男人,端坐在石凳之上,眼睛盯着桌上的围棋,手指捏着一枚黑子,微微出神。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老者,身材高大,两鬓斑白,目光却如鹰一般犀利。

    中年男人是天下知名的儒学大师,东陵书院的魁首之一,冯月恒。

    而老者是曾经的翰林院大学士,前任吏部尚书季先龙。

    季先龙同样是东陵书院出身,在朝中素有清望,离开朝政以后,便在野修书,创办了京城有名的龙门书院。

    龙门书院和东陵书院一脉相承,其实是一家人。

    “月恒,你这手棋未免失之保守。”齐先龙花白的眉毛微挑,手指轻轻抚动下巴上的三缕胡须。

    “齐老你这手太过激进,陷入我的包围不自知,您看,这是瓮中捉鳖之势。”冯月恒手中的黑色棋子重重的落下,正好落在棋局上的某一个位置。

    原本不明朗的局势瞬间豁然开朗。

    正如他所言,这就是一个瓮中捉鳖之势,仅仅一个棋子落下,将前后左右的棋子瞬间连成一片。

    齐先龙眉毛锁起,他手中拿着白子,但半天都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投子认输。

    “好算计,后生可畏!”齐先龙叹道。

    他是真心赞叹,冯月恒的悟性资质真是上上之选,假以时日,必能进入朝廷中枢,成为有数的重臣。

    此时,外面小跑着闯进一名下人。

    来到冯月恒面前,行礼后道:“拜见大人。”

    这名下人瞟了齐先龙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这是齐先生,在前辈面前没什么不可说的。”冯月恒微微一笑道。

    “是,大人。”

    下人又朝着一边的齐先龙行礼后开口道:“大人,万国公离开忠勇伯府,脸色紧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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