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芥蒂（上）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芥蒂（上）
李奥没有正面回答，却淡淡地说：“有时候，我会把游戏角色停在某个地方，静静发呆……那个时候，我会忘了任务列表还有一堆任务没做，跑了大半的神器快要完成了，再刷刷生活技能就可以制造最值钱的药水了，再刷一刷声望就能兑换最新的限量版坐骑了，可偏偏，就什么都不想做了，也不想下线，就这么发着呆。”
“精神倦怠。”我说。
“煞风景。”李奥没好气的说。
“你累了就说一声，”我说，“这抒情抒得没头没尾，我实在摸不着头脑。”
“想象一下，”李奥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你已经救回了泰雅，会做了什么？”
“你！”我心里一阵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忽然消散，“你怎么回事？”
“不要回避。”李奥说，“也别说都说不得。”
“那，还能怎么样？”我心里念头缓缓转动。
“你不会觉得把她救回来你就完成一切了吧？”李奥说。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说。
“我当时也在想，”李奥说，“我拿到了神器，攻击力就会上升一大截，打怪砍人都会很爽，做出了药水，我能喝也能卖，获得了绝版坐骑，我就能四处显摆，除非游戏更新了下一个版本，神器已经不是最强的，药水也不再是最值钱的，绝版坐骑又多了一种，到时候，我又得继续花时间，可是，只要游戏不倒闭，我就永远有的玩，可是，我到底获得了什么？”
“你获得了过程的快乐。”我说，“至少，你的大脑在各种反馈刺激中分泌的激素，让你享受到了现实中难以获得的快乐，所以你不想下线。”
“呃，你竟然还记得这些。”李奥有点意外。
“你自己在回忆里说的。”我说。
“好吧，那说回你自己。”李奥说。
“救回了泰雅，我不会再找下一个目标，”我说，“这个世界也不是网络游戏，只有这么一个版本，大不了我打通关。”
“所以你该明白，”李奥说，“救回了泰雅，事情不是结束，而是……”
“才是是一个开始，”我说，“站在神明的对立面。”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李奥说。
“可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要休息一下。”我说。
“死脑筋。”李奥说，“这个时候不要问为什么，因为这样的机会有一次少一次，总之，我要发个呆，你看着办。”
说着，他就没了声息。
我愣了一小会儿，走向会议室隔壁的卧室。
说起来，来到桑塔斯之后，我在贵宾眷属区，法师塔死宅，农场会议室旁，乃至贤者之塔，都有自己的卧室，可最近这段时间里，我几乎都没有好好地，踏踏实实地，睡过一个“普通”的觉。
尤其是最近三个多月，所有睡眠时间几乎都在灵魂空间里度过了。
至于李奥，之前一睡三年不说，后边也睡过几次，但总的来说，他的睡眠比我少多了。
要是在地球上，我们几乎都是那种熬夜玩游戏的坏小孩了。
刚要进门，外面书架上几本书飘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西批优解释说：“赛宁要在自己的住宅里”
“他住在哪里？”我问。
“就在文森特的宅子隔壁。”西批优说。
“哦，”我说了一声，“我要休息，没有大事不要打扰我。”
“明白了。”塔灵说。
我径直躺在铺着柔软床垫的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说来奇怪，我并没有想着要睡，也没想着要刻意保持清醒，甚至，我眼里一直映着纯白的石质天花板，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天。
我是被李奥叫醒的。
“喂！还不起啊？”李奥不耐烦地叫着，“说不睡的是你，现在倒好！”
我猛地惊醒，问：“睡了多久？”
“四十七个小时！”李奥说。
“这么久？”我懵了。
这感觉，就像听了海妖的歌声一般。
可问题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难得，”李奥却说，“念动力涨了不少，应该是进入了心流。”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念动力确实有所增长，虽然远不及木元素位面领悟遁术那次多，但也很难得。
“走吧，”我一咕噜下了床，“贤者之塔。”
“别急，”李奥说，“又有好玩的事儿了。”
“主人，”西批优说，“莎朗斯通正在尝试把自己变成玻璃体质，您有空可以去看看。”
“走吧。”我大步迈了出去。
没有用任何魔法手段，我就这么走向后山。
一路之上，我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按说，到了我这个层次，睡眠恢复体力这样的机制已经影响不到全身的能量循环，更不能改善精神，但我明显觉得，自己就像是普通人在劳累过后睡一个踏实觉，“恢复”了元气。
“是不是感觉不一样？”李奥问。
“怎么回事？”我问。
“再好的电脑，运行很长时间之后也该重启一下，”李奥说，“这是延长使用寿命的秘诀。”
“我不是电脑，”我说，“再说了……”
“理论上是不需要睡眠，”李奥说，“但是，我们的理论还不够完善，所以，这是一个新的课题。”
“又是课题。”我嘀咕一声，火源已经到了。
“轰……”远处传来沉闷的响动，看样子，是过山车发动了。
“半人牛检测考试合格者的奖励。”西批优解释。
“好吧。”我走了进去。
火源之中，依旧是老样子。
凸透镜聚合的阳光照在莉娜苏尔的额头，莉娜苏尔浑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脚下岩浆池子平静无波，几株炼金植物悄然盛开。
岩浆池出口，却是一脸严肃的莎朗斯通。
她身边，是一脸紧张的钻石小正太戴蒙德。
“你来了？”莎朗斯通见了我，似乎有了把握。
“怎么，进展到哪一步了？”我问。
莎朗斯通抬手，一枚发着淡黄色光芒的透明晶体出现在手心。
“这是……”我感受着上面浓郁的能量波动，顿时明掰过来，“你的核心？”
“嗯！”莎朗斯通点头。
“你已经把核心变成了透明的状态？”我有些惊讶。
元素生物的核心是纯粹的以太粒子，莎朗斯通的核心是三到四维之间的土元素粒子，而且以三到四维二氧化硅为主，从原本的不透明到透明，必定是经过高温高压的，这其中的难度，虽然比不上碳原子重新排列称为钻石，但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你，一直在用高温高压压缩自己的核心？”我不禁有些佩服她的毅力。
“其实没那么疼，”莎朗斯通笑得有些勉强，“我可没有你们正常生物那么丰富的痛觉感知。”
“真是冒险！”我说，“好歹应该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慢慢尝试的。”
“我就是这么做的呀，”莎朗斯通说，“还有戴蒙德陪着我。”
“是吗？”我望向戴蒙德。
“有我在，莎朗斯通不会有事的。”戴蒙德说话声有些奶声奶气的，口气倒是跟成年状态没有太多区别。
“你的记忆都还在？”我笑着问。
“当然，我又不是转世重生的。”戴蒙德说。
“那好，”我说，“你们放心待在这里，至少这里很安全。”
“叫你来，就是做一个见证。”莎朗斯通说，“我们也刚刚见证了那个叫赛宁的心甘情愿放弃所有记忆学习你们的知识。”
“好吧，我也想看看，你们两个都成了透明状态是什么样子。”我说。
“没啥看头。”李奥说。
“你是真的看不惯戴蒙德？”我问。
“至少不会赶他走。”李奥说。
“那行。”我说。
“你们还不开始吗？”莉娜苏尔忽然说话了。
她都没睁眼。
“女王陛下吉祥……”李奥笑了。
“马上要开始了。”沙朗斯通说。
“那就快点，”莉娜苏尔语气依旧是那么淡然，对一一切都是漠不关心，“要聊天可以出去聊。”
“唉，还是没改过来。”李奥有点失望。
“你对核裂变和聚变有什么新的研究进展吗？”我说。
“完全没有，”莉娜苏尔说，“你自己说过，达到那样的层次需要极高的温度和巨大的压力，还需要选一个空旷的的地方实验，我现在需要的是抓紧所有时间提升实力，直到能制造出这样高温高压的环境，然后再去寻找一个空旷的位面。”
“也就是说，你已经放下了对其他事物的研究？”我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莉娜苏尔说，“在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对其他事情没有兴趣，而且，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我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安静的领地，就不需要依赖你们了。”
“你好自私。”戴蒙德不由得掺了一句。
“你说什么？”莉娜苏尔冷冷的瞥了戴蒙德一眼。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芥蒂（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芥蒂（下）
戴蒙德有些害怕地往莎朗斯通身后躲了一步，又站了出来。
“你只想着你自己，难道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戴蒙德挺起胸膛，“你是这里的火元素管理者，却从来不跟别人交流，别人有事要进来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你吸收着这里的能量，却只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离开这里，什么都没有付出。”
莎朗斯通显然是站戴蒙德这边的，但也没有帮他说话，只是扶着戴蒙德的肩膀，
“我做了什么？”莉娜苏尔说，“我按照契约完成我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我的贡献，那么你呢？”
“我……”戴蒙德被问住了。
他是莎朗斯通带回来的，没有契约，只有我的默许。
当然，我作为这里的主人，有义务阻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执。
“不用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我站出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不想你们发生不愉快。”
“我没有不愉快，”莉娜苏尔说，“我也没兴趣和你的客人发生争执，但是至少，这里是我负责的，我有仅次于你的权力，所以，我不想让他们留在这里，除非你反对我的决定。”
“没必要弄成这样……”我苦笑一下。
“我有另一个建议，”莉娜苏尔说，“把我所在的区域再加上一道屏障，这样一来，就算有其他人进来，也不会打扰到我。”
“你真的……”我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这有点违背我当初对她的承诺——绝对不主动打扰。
虽然她说过莎朗斯通可以随意进出火源，但前提也会是不打扰她。
就算身为这里的主人，我还是觉得是自己理亏了。
“这样吧，”我说，“今天，就让莎朗斯通完成转化仪式，今后，我会改造火源，保证没有人能再打扰你。”
“我没意见。”莉娜苏尔说。
莎朗斯通脸色有些不悦了，但什么都没说。
“好了，这回两个都有不满情绪了。”李奥说，“人家后宫一团和气，你看看咱们这个。”
“这是你的后宫。”我说，“不过，这确实很难处理。”
“算了，指望人人都心智正常，比人人都胸襟宽广难多了。”李奥说。
“是我们打扰了你，莉娜苏尔。”莎朗斯通说，“完成最后的转化仪式，我也不会再来了，最后，我还要感谢之前你的提醒，才让我将核心完全变成透明状态。”
“没必要感谢我，之前你送了我一分礼物，虽然我用不上，但你是除了李嘉图之外第二个送我礼物的人，帮你修补受损的核心就算是我的回礼，我们两不相欠。”莉娜苏尔依旧冷淡，淡得有些气人。
仪式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始了。
虽然不是很愉快，但起码是顺利的。
在高温之下，莎朗斯通构筑了玻璃身体，将透明化的核心融入其中，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女皇”。
随后，我们离开了火源。
尽管气氛沉闷，我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切：“恭喜你转化了自己的新形态，莎朗斯通，还有，戴蒙德，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不过，我想我还有办法加快你们的恢复速度。”
“你不该有愧疚，”戴蒙德说，“我确实没有契约，不该来这里的。”
“不必在意这些，”我说，“契约只是最低限度的规矩，很多事情，是在契约之上，就算没有制约，也会有人去做，那就是人心中的情感与道德，这也是主位面的智慧生物独有的，而现在，我只是为我的情感而向你们表示歉意，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事情，对于发生在土元素位面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说起来，那件事情，我起初是有些不理解的，”莎朗斯通说，“现在想想，你的计划也是临时性的，如果我们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们会回头，”我很是坦白地说，“甚至，我已经预料到你会受一定损伤，为李嘉图争取一点点时间，但是，我低估了易迪生，也低估了戴蒙德对你的关心……总之，确实是我的计划出现了疏忽，而且，回来之后，我本应该早点去关注你们的恢复情况，可惜，太多的事情拖住了我的脚步，总之，我会尽量补偿你们，也会尽力协调整个农场位面……”
“没这么严重，”莎朗斯通挥动晶莹闪亮的玻璃手臂，说，“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之间的误解其实没有这么深，你现在需要解决的也不是整个位面，只是……”
她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说：“我知道李嘉图正在整理治疗心理疾病的材料，只不过最近你们太忙，没有时间继续而已。”
“李嘉图，在做心理治疗研究？”我心里一动。
“是得好好治一治……”李奥说，“总这么傲娇也不好，后宫还是要和谐的。”
“都怪我这边事情太多，打断了他的正常研究进展。”我说。
“你们的事业是宏大的，但这些小矛盾，也需要格外小心，”莎朗斯通说，“至于我和戴蒙德，有足够的土元素，你其实不用太费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说，“走吧，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去土源就好了。”莎朗斯通说，“我们都急需大量的能量恢复。”
“怎么，没有适应玻璃身体吗？”我问。
“我是说戴蒙德。”莎朗斯通说。
“好吧。”我随他们进了土源，随便找块石头就坐下了。
说起来，土源是所有能量源里最“朴实”的一个，就像是在原本的山地上圈出一小块，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地基没有地板，没有房屋没有家具，就是一块圈起来的荒地。
当然，这里浓郁的土元素能量却是丝毫不比其他几个能量源来得差。
“一切都挺好的，”莎朗斯通说，“以前我也不太喜欢待在这里，到处跑，最近呆的时间久一些。”
戴蒙德直接不说话，找块平坦地面坐下，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吸收能量。
按说戴蒙德的身体是钻石组成，应该直接吸收碳元素，不过，土系能量中的碳元素以太其实更少一些，吸收木元素或许更有效果。
“有没有试过吸收木元素，”我说，“钻石的主要成分是碳，岩石和泥土中其实没这么多。”
“我有过这个想法，也让他试过，”莎朗斯通说，“那里的碳元素很多，但是，太杂了，只有死去的木元素才有一点点效果。”
“看来是我的研究有疏漏。”我说。
“你的研究其实没错，只是，想要弄明白这个世界，你们的人手太少，时间也太短。”莎朗斯通说，“像赛宁这样的魔法师，再来一百个，恐怕也就勉强够用。”
“一百个？”我苦笑着摇头，“一万个也不够。”
“一百万个也不够啊。”李奥说。
“我明白了……”莎朗斯通恍然点头，“你想让所有主位面的魔法师都加入到你的研究中来。”
“它是对的，为什么不呢？”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了，”莎朗斯通说，“以前说过的话算是我无知的揣测，但是，现在我敢肯定，就算我离开了这里，也已经被你们的想法深深影响了。”
“你有没有从中学到如何质疑和验证？”我问。
“有啊。”莎朗斯通说。
“那就没事了。”我说，“用实践去验证一切，无论你走到哪里，这个道理都是对的。”
“你还真是放心。”莎朗斯通说。
“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是世界本来如此，我们能做的就是这样。”我说，“魔法盛行几千年，比魔法更古老的巫术和神术，还有其他手段，都是探索世间真理的工具，我只是发现了改良魔法的一个方式，恰好，这个方式和魔法的区别表面上看来没这么大，不过是有些标新立异而已。”
“时间还早。”莎朗斯通说，“原本我就打算等几年，看样子，戴蒙德需要十年以上才能恢复。”
“要是我愿意，十分钟就可以，”李奥说，“不过么，能留住十年，也算多了半个劳力。”
我没有说什么，看看四周，站了起来，问道：“今天的事情本来是件好事，结果却闹出了一点不愉快，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算你不计较，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所以，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就好了。”
“我们已经很知足了。”莎朗斯通说，“要说有的话，也就是隔段时间回去看看盖亚。”
“没问题。”我说。
“好了，看得出来你很忙，能抽出时间来见我们已经很难得了，不必自责，”莎朗斯通说，“你虽然比不上书里那些贤明的君主和贵族，但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那些故事也有真有假。”
我笑了：“拿我跟世俗的君王作比较么？从管理的本质上来说，我还没到那个级别，一个小小的农场位面就让我有些头疼了，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还挺忙。”
“去吧，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诚意，别的就不用在计较了，我也不会跟一个心理不完整的火元素计较。”
很显然，她对莉娜苏尔还是有意见……不过，我也没必要拆穿。
离开了土源，马上就有事请找上了我。
“帕西美达商会金妮娅小姐提前突破成为了高级魔法师。”西批优说，“她邀请您前去参观她的私人法师塔落成。”
“来了。”李奥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金妮娅的晋级比预期的早了几天，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神速了，甚至可以说，丝毫不弱于易迪生卢卡斯之类的天才。
所以，这是一件引起轰动的事情。
不过，李奥和我的兴奋点不在于她的晋级，而在于她的法师塔。
这里，将是我们的绕过魔法师联盟连接人类国度的枢纽。
我来到交易市场位面，正好杰克和沙拉林也在，而且也得到了邀请，我顺道就扮做他们的跟班一去了。
金妮娅的私人法师塔入口就是她的实验室。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金妮娅晋级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金妮娅晋级
准确的说，金妮娅的私人法师塔和我的农场位面一样，都是挂靠着主法师塔的——她不可能独立于帕西美达商会的法师塔，我也没必要从桑塔斯出去，另起炉灶。
而且，她的私人法师塔挂靠者帕西美达商会法师塔，帕西美达商会法师塔又跟交易市场位面相连，这就是一环套一环的关系，从正常渠道，我们需要经过两次转接才能联系上——就跟地球上电话发明早期一样，很麻烦。
不过，等她的私人法师塔建得差不多，西批优和季批优也该找到绕过主法师塔开通联结的办法了……
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进展，不过，我没必要表现出来，看戏才是正经。
虽然帕西美达是排名靠前的大势力，但一个小女孩，哪怕有点过人的天赋，也没引来太多人的关注，我们到的时候接待的仆人不是很多。
除了我，到场的还有两三个兽人，四五个精灵，所以我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些不受重视，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来的最多的反而是魔法师联盟的人，准确的说，是佣兵工会的人，占了近一半的席位。
这里是一个缩小版的交易市场位面，一个厚几百米，直径接近一千多米的扁锥形浮岛。
不过，这里倒不是一片荒凉，地面长着稀疏的花草青苔，不是人工栽种的，倒是一个别致的迷你型小位面，估计也是精挑细选的——说是易迪生向金妮娅表达爱慕之情的礼物，想必也是魔法师联盟收藏，用来送人的。
如果说我们的农场是自己选址，自己打地基盖房的话，金妮娅的法师塔就是人家手头的毛坯房，自己装修装修，开通水电就能入住的类型。
“看看人家……”李奥说，“法师塔都有现成的。”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我说。
人群中也有其他势力的人，我听见有人低声说：“卢卡斯恐怕是看走眼了，要后悔的吧……”
不过说话的人很谨慎，也只是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嘴，估计就被同伴拦住了。
不过，从这一句就看得出来，其他势力的态度，大致也就如此了——不能说看好或者唱衰，但绝对是想看看热闹的。
说到看热闹，其实是人好奇心的体现，也算是智慧生物的本能之一了。
而看热闹的行为背后，是对局势的判断，对信息的收集，只不过，能够运用好这些信息，做出正确判断，是一种更加高级的技能。
而我目前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应用这些技能看热闹。
李奥做的事情可能比我多一点——这里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安排之中，我们只是看着它发生，如果真的出现意外，李奥负责不露痕迹地将其摆平。
比如此刻，帕西美达商会的主要人物，包括尤里斯和金妮娅的父辈们，还有她的兄长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将易迪生簇拥在其中，简直就像是在迎接家族高攀的女婿……而在暗中，魔法师联盟的人仗着人多，开始在其中动手脚。
说白了，这些家伙名义上是易迪生带来的，背后还是听命于其他人，在这里设下一些不易察觉的监听监控道具，就跟地球上的各种窃听器定位器一样。
这些小把戏，在李奥面前根本就是无所遁形的。
“先不忙着拆。”李奥笑着说。
接下来的仪式，是召唤一个塔灵。
作为一个私人法师塔，金妮娅也没有那么挑剔，用了一套不是很充足的材料，召唤了一个资质普通的塔灵。
这个塔灵没有多少灵性，倒是和地球上那些被骂作“人工智障”的人工智能程序有着些许相似，但也好歹有些灵性，没有那么死板。
“比什么智能音箱强多了。”李奥评价说，“不过么，要帮它觉醒自我意识就很难办……”
“不能觉醒，直接控制不行吗？”我问。
“控制倒是简单，就是容易被上一级的塔灵发现。”李奥说。
“那，不如启发一下？”我说。
“那也不是现在，得找个没人的时候。”
“好吧。”我只能说。
召唤塔灵的仪式已经完成，金妮娅成了第一主人，然后轮到尤里斯作为第二主人，而易迪生，则被列为第一贵客，算是比较高的权限，至于其他人，包括我们三个桑塔斯成员，基本上都是普通宾客，也就是来之前不必特意通报就能传送来，但也没有特殊的待遇。
接着，便是尤里斯主持的欢迎仪式，对所有来宾表示感谢，同时宣布金妮娅成为高级魔法师，已经和卢卡斯解除了婚约。
他没有说金妮娅和易迪生即将订婚，毕竟刚解除婚约就订了一个新的，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不过，宾客之中还是有人起哄说：“尤里斯长老可以考虑为金妮娅小姐找一个更好的夫婿，卢卡斯天赋再高，也比不上我们易迪生少爷。”
说完，还有人跟着赞同。
这明显就是安排好的龙套。尤里斯满脸堆笑，自然不会不给面子，笑着打哈哈，说着：“如果不是易迪生少爷主张，帕西美达商会也不会联合起来，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一场盛会，不过，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太方便过问……”
双方很是“友好”的扯皮一番，尤里斯既不反对又表现出对易迪生的欣赏之意，金妮娅自从和塔灵签订了契约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似乎在适应对法师塔的掌控。
气氛热闹，就算是演出来的，也是对魔法师圈子发出的的昭告——帕西美达商会已经和佣兵工会联手了，而且，联姻也快了。
这对其他势力来说，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这一对可能成为夫妇的年轻人，关注度虽然不会太低，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弄了半天，桑塔斯也只是个跑龙套。”我说，“不过这样挺好，低调。”
“别忘了，桑塔斯是拒绝了魔法师联盟的的，”李奥提醒我，“也就是说，帕西美达商会和佣兵工会的合作，预示着我们才是被打压的那个，我们，不是跑龙套的陪衬，而是一个仗着有一点点技术优势、不自量力，最终被大财团辗轧的创业小公司……”
“有区别吗？”我说。
“对看热闹的人来说，倒是没什么，”李奥说，“对于魔法师联盟来说，会有些内部人员对桑塔斯产生兴趣或者警觉，这个，如果易迪生能拦住还好，如果拦不住，还得我们亲自处理。”
“好吧，事情总是这样。”我说。
接下来是一场宴会，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新奇的，但大多数的来宾，尤其是易迪生带来的那群人当中，很多人似乎都没有尝试过，就跟乡巴佬进城似的，大开眼界。
这一回，却是轮到尤里斯扮演我当初的角色，向宾客们介绍这些新奇而美味的佳肴。
宴会宾主尽欢，不过还是有几个喝的微微有些上头的，又是口没遮拦，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喊着：“好，好喝，好，好酒，要是没有这异，异族……”
说这话的也是易迪生的人，虽然场上一片祥和，大家都在酒酣耳热之际，但到场的都是不普通人，不会注意不到。
这个多嘴的家伙立即被被同伴揽住肩膀，一个隐秘而又不够隐蔽的催眠随之一闪而过，他就睡了过去。
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破坏气氛，几个艾尔联邦的精灵更是沉得住气，没事人一般。
杰克和沙拉林看看我，没说话。
席间，金妮娅作为这里的主人，也是帕西美达商会正式承认的主事人之一，也来给宾客们一一敬酒。
易迪生也跟着，不过只是作为陪衬，从头到尾，很是绅士，很是谦逊的笑着。
当然，她喝的是气泡饮料，没有人计较。
到我们这里，她对杰克和沙拉林热情备至，对我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下次有机会再聊。”
看上去，她对我的态度远不及杰克他们，不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下次”，当然不会太久。
宴会结束，我们回到了金妮娅的实验室，从小巷子里出来，朝着桑塔斯店铺走去。
杰克和沙拉林对美食并不陌生，但也尝了一些最新开发的菜品，喝了点酒，聊得挺开心，就算有我跟着，也没有太过拘谨。
“没必要这么装……”李奥有些看不下去。
接着，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
两人又是惊讶又是尴尬，齐齐回头看着我。
我笑着说：“我建议你们回去再喝点。”
两人大窘，不好意思的转头。
“其实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了，”我说，“你们何必欺骗自己内心的感受呢？”
“比洪阁下……”杰克似乎想辩解。
我打断他：“不要以为寿命比普通人延长了就可以挥霍时间，有些时候，机会就在眼前，如果没有抓住，一个魔法师的遗憾和一个农夫的遗憾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撮合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撮合
沙拉林先是有些许羞涩，听了我的话，反而鼓起了勇气。
“斯帕洛！”她说，“难道要我主动开口吗？”
“以我的年纪，如果换成普通人，孙女都有金妮娅小姐那么大了。”杰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然后抬起头直视着沙拉林，“那么，沙拉林，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孙女的奶奶吗？嗯，我是说，我们得先有个儿子或者女儿。”
“难道要在这里吗？”沙拉林满脸笑意，随后却皱起眉，“我觉得，你该选个郑重一点的场合。”
“是，是的，”杰克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我只是，呃，比洪阁下……”
“嘿，这不关我的事，”我笑着说，“我觉得，你们都被一层薄薄的泡沫挡住了，却没有人愿意去戳破，我只是，帮你们戳破了它，实际上，就算没有我，它也会自己破裂的，不是吗？至于你们要做什么决定，要在哪里做决定，不是我说了算的吧？”
“我该回去准备一下，”沙拉林忽然后退几步，“我会在美食之家好好考虑我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那，我，我待会去找你！”杰克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嗯，比洪阁下，方便随我去一趟吗？”
“可以。”我点点头。
我们在街头闲逛了一下，过了不久，易迪生那一伙人也出来了，跟我们擦肩而过，易迪生不动声色的走开，看都没有看我们。
杰克却是认得他，等他走远才小声说：“这回是要把桑塔斯逼到墙角……”
我说：“别紧张，桑塔斯这么小，总会找到自己的出路，要知道，大象是很难踩死蚂蚁的。”
“话是这么说，”杰克挠挠头，“如果这只蚂蚁变得有老鼠这么大……”
“呵呵，在卡尔姆多大草原上，大象最怕的不是狮子老虎猎豹犀牛，而是老鼠。”我说。
“哦……”杰克恍然，也不知领悟到了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想这么多，先想想你自己吧。”
“真是难办……”杰克笑着摇头，“都一把年纪了，还像年轻小伙子一样……”
“或许你的青春，才刚刚到来。”我说。
“我是亏欠了沙拉林许多，老实说，用生命的下半段去补偿她也不为过，只是，这些年轻人的做法……”
“你都没有经历过？”我说，“如果是这样，你就算一百岁了，也还只是个没有成熟的小男孩。”
杰克有些窘迫，我接着说：“别顾虑太多，就把自己当成二十岁的小伙子，去吧！”
李奥却开始吐槽：“你自己不也一样么？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胡说，”我反驳他，“我可是正经表白过的。”
“好吧好吧，如果你觉得那也算，就当你有经验吧。”李奥说，“好好教教这老小子，不然他心里还惦记着大美妞儿呢。”
“他知道没戏的。”我说。
“呵呵呵呵……”李奥笑了，“怎么说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也得不到。”我说。
“喂！”李奥急了，“把天聊死有意思吗？”
“聊点别的吧。”我说。
“不聊了。”李奥说。
易迪生的人走远，杰克和我又回了桑塔斯店铺，然后，他换了一身衣服，才郑重地朝美食之家走去。
那里我是路过几次，从没进去过，这次正准备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终归，这里是面向人类的，虽然不是专门拒绝我这样的异族，还专门开辟了别的接待厅，但杰克却也以此为借口，说道：“我们是桑塔斯的成员，既然我的同伴不能进，那我也不进去了！”
说着，大声喊起了沙拉林的名字。
沙拉林被喊了出来，同时也有些街上的路人和准备看笑话的客人被吸引过来。
街面上顿时热闹了几分。
就在这样的情境下，杰克忽然单膝下跪，向沙拉林求婚了。
老实说，我是第一次看见我们世界的求婚现场，而且还是人类求婚。
兽人那边，其实更接近华夏的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巫卜之言”那一套，包括我的哥哥姐姐。
当然，比起地球上那些现代又浪漫的场景，确实是差点意思，店里的客人和路人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都有些诧异，随后，店里的人鼓起掌来，接着，路人倒也不嫌事大，起哄似的叫起来：“求婚了，答应他呀！”
当然，人群中也不乏那种思想古板的，面露不屑之色，低声嘟囔着“太不庄重”“有失体面”之类的话，只不过声音太小，完全被淹没。
沙拉林先是惊喜地捂住嘴，最后眼角泛红地说：“也不挑个好一点的时候！”
杰克坚定地说：“在哪里都无所谓了，反正，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再说了，我们都老了，也没有父母长辈来教我们怎么求婚，怎么置办婚礼，怎么安排婚后旅行！”
沙拉林又哭又笑：“那像什么话！”
杰克说：“谁又能管我们像不像话？你就说吧，答不答应！”
看热闹的起哄大叫：“答应他！答应他！”
沙拉林看看四周，又看着我。
我笑着看她。
“好吧……”她像是有些犹豫，其实话还没说完，手就伸了出去。
杰克伸手，要牵住她的手，忽然，杰克的袖子里飞出来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
杰克愣了一下，又不动声色捏住，给沙拉林戴上。
他的手有些颤抖，把戒指套在了中指上。
“笨啊！”李奥说。
“不是这只……”沙拉林，也提醒他，“是无名指。”
“哦，是吗？”杰克又愣了一下，想把戒指退出来。
“算了，就这样吧。”沙拉林说，“戴在无名指上是我们老家的习俗，你又不懂。”
“嗯，下回我再买一个。”杰克说。
沙拉林牵住他的手，两人并排站立，看着我笑。
“别笑了，”我忍着笑说，“新人都要得到别人的祝福，你们虽然是老人，也该感谢一下到场的客人吧？”
杰克恍然，沙拉林已经喊了起来：“各位到场的朋友，无论你们是不是我们的客人，认不认识我们，你们都见证了我们的誓约，因此，我非常感谢，所以，我将送给每一位在场的朋友一份小小的礼物。”
说着，她冲店里的侍者挥挥手。
几个男侍者抬出一张桌子，接着，五六个女侍端出一盘盘的零食和酒水。
这其中，有玻璃瓶装的各种酒类和饮料，还有点心小食，包括但蛋糕冰淇淋，也包括薯条爆米花，还有小份包装的鸡腿鸡翅，甚至还有糖葫芦，放在地球上也就是餐前餐后的小菜，但在这里，价值也是不菲。
看热闹的人顿时更加兴奋。
“每位见证者能得到一份饮品和一份食物，都是本店的招牌，大家不要客气！”沙拉林大声宣布。
这下子，之前起哄那些人都围了过来，连那些看不惯这种“不体面的求婚”的保守顽固派也心动了。
还有些离得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过来凑热闹。
“要是放在地球，早给你抢没了！”李奥说。
“这里都是魔法师和佣兵冒险者，素质没那么低。”我说。
实际上，魔法师和冒险者也有贪小便宜的，不过，这里人流量不是很大，有些实在离得远也不好意思凑过来。
侍者侍女们开始分发礼物，连店里的客人都纷纷跑来询问能不能领一份，沙拉林把手一挥：“店内客人送一份饮品和两份小食。”
“这下子，店内店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李奥说，“吃人家嘴短，该说点好话了吧？”
其实不用吃人家嘴短，好多人在看热闹的时候就在祝福，那些不看好的也不会大声发对，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魔法师，不会像世俗界一样。
很快的，拿到礼物的人又送上了第二波祝福，杰克和沙拉林站在那里，只知道笑着点头了。
好一会儿，人群才散去。
“我也不打扰你们了。”看着两人颇有些你侬我侬的意思，我当然也不想做灯泡，干脆的告辞。
“还要，谢谢您呢。”沙拉林很是诚恳地说。
“没必要，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只不过稍微把它提前了一点。”我说，“以后的生意会很顺利，你们也该抽出一些时间享受一下生活，桑塔斯今后会做一些观光旅行的服务，你们可以抢先尝试一下，比如，最近去水元素位面混乱之岛看看。”
“说的也是，”杰克说，“我有一阵子没去过那里了，我们的蜜月第一站就去那里吧。”
沙拉林点头，我说：“顺道帮我看一看一个叫伊丽莎白的人鱼，有些食物的材料就是从她那里进货的，刚才你们还送出去了一份。”
“好吧，原来是帮你跑腿去了，”沙拉林说，“你可真是一个商业天赋超过地精的牛头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指教（上）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指教（上）
“大家相互帮忙而已。”我笑着说，“如果你们要办婚礼，我绝对会亲自下厨。”
“那倒不必了，”沙拉林说，“我们也不想搞出太大排场，或许，还会回老家一趟。”
“那就祝你们蜜月愉快！”我说。
送别两人，我回到桑塔斯小山坡，没有回农场，径直去了贤者之塔。
一到贤者之塔山顶小院，本就迎了上来。
“你可算来了！”本有些热情过头地上来。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我有些难题想问你，”本似乎有点急，“这两天我又做了两个实验，还是掌握不到位！”
“慢点来……”我说，“是关于记忆删除还是梦境投影？”
“都有！”本说，“我想把这两个技能结合一下，在删除原有记忆的同时，不留痕迹地加入一些新的记忆。”
“哦，双重难度？”我有些惊讶，“有这个必要吗？先删除再加入不就可以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本有些犹豫地摇摇头，“而且，我也只能找你……”
“说说看。”我说，“老实说，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就像两个邪恶的亡灵法师，确实有些诡异，你就说说具体遇到了什么困难，比如说一个非常虚弱的灵魂……”
本有些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奥说。
“这不重要，”我说，“你相信我会帮你，这就够了，不是吗？”
本沉默了，似乎更加犹豫。
“连弗兰克都不能说？”我问。
本脸色一变，说：“走，去我的住处！”
我随着他走进一扇小门，到了一个极具人类建筑特色的宅邸之内，他才小心地说：“我不能让他知道。”
“哦？又是支线？”李奥也来了兴趣。
我没说话，看看四周没有合适我的椅子，拿出一张沙发椅坐了上去，等着他继续解释。
“他是我的外公……”本说，“我们来自人类国度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这个国家最后一代国王是我的一个侄儿，亡国之后，他的后人就消失了，直到前一段时间，我才得知，他们四处流浪，而且经历了很多，现在，唯一一个后裔，是这个侄儿的女儿，也有五十多岁了，最近刚被找到……”
“怎么这么坦白？”李奥有些奇怪，“好感度没刷到这么高吧？”
“你要删除她的记忆，然后填补一些记忆，又怕弗兰克知道？”我说。
“是的。”本说。
“我知道不该过问，但我有些好奇。”我说。
“没什么好隐瞒的，”本说，“弗兰克外公的家族是另一支，而且，最后的血脉就死在我这个侄儿的女儿手里……可怜的孩子，她是被逼的，可如果这件事情被弗兰克外公知道，他会离开桑塔斯，到人类国度寻找其他后裔，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唉，可怜的五十多岁的女孩。”李奥叹气。
“好吧，有那么一点点曲折，”我说，“你们的家族历史我也不该过问，但是，你们对这些留在世俗的血裔后代就这样冷漠吗？”
“我们没有自己的直系，”本说，“准确的说，我们后裔都是平庸之辈，早就消失在人群之中，而且，对于魔法师来说，传承，并不一定就需要血脉，只要精神能够传承下去，就没有遗憾，桑塔斯就是这么传承下来的，不是吗？”
“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个女……嗯，女人，是身体太弱，而且受了刺激，有些，精神失常，是吧？”我把他说的话总结了一下。
“是这样，”本点头，“我想让她平静下来，在桑塔斯安度晚年，这也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好吧，让我来试试，”我点点头，“人在哪儿？”
“人不在这里。”本说，“我这里只有几个做实验用的亚人。”
“拿亚人做实验？”我有些诶诧异，不过也很快理解了他的做法——反正亚人不算智慧生物，就跟塔灵和召唤物一样。
“你们喜欢用那些低等的老鼠兔子做实验，我觉得其实不太妥当，”本像是跟我解释，“不过，有些实验，就要找合适的对象来做。”
“我能理解，”我说，“其实，塞因斯学派也不是只会用老鼠和兔子，根据需要，选择合适的实验对象，设计合理的步骤，都是显而易见的常识，只是，有些时候，涉及到智慧生物……”
“这就是我们的底线，”本有些严肃，“没有十足把握，最好还是不要拿智慧生物来做，否则，我们和那些堕落的亡灵法师恶魔术士就没有区别了，这是和所有智慧生物为敌的。”
“哪怕是有着血缘的亲人也不可以。”我说。
本点点头。
“让我看看你的成果。”我说。
本抬了抬手，一个玻璃囚笼从打开的石板地面升了起来。
里面，是一个被白色丝带束缚的蜥蜴人。
蜥蜴人试图挣扎，但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
而我感兴趣的是那些丝线。
“沼泽毒蛛的丝线，耐剧毒耐锈蚀，还有魔抗可塑性，本来是制作法袍的材料，不过，用来对付这种能腐蚀铁链的亚人，效果很不错。”本耐心解释。
“关这么严实？”我说。
“是怕周围的环境太干燥。”本说。
“那行，我看看。”我示意他打开玻璃囚笼。
囚笼缓缓打开，一股子淡淡的水汽混着莫名的毒素弥散开来。
本赶紧紧布置了一个挡住水汽和毒素的结界，我说：“没事，这点防护我还是有的。”
说着把手伸到了蜥蜴人覆盖着鳞片的扁平额头。
蜥蜴人有些激动，不过被捆得动弹不能，想咬我也够不到。
手指按住额头，我对李奥说：“开工了。”
“使唤我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是不是？”李奥说。
“需要什么仪式还是口令你才肯动？”我说。
“开个玩笑，”李奥说，“完成了。”
“嗯？”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本说。
“没什么……”我说，“第一次在亚人身上使用，不太适应。”
李奥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快说啊。”我催他。
“没什么回事，”李奥说，“你自己看不就完了？我只是动作比你快了一点，你又不是做不到。”
我无话可说，只好自己查看起来。
蜥蜴人的记忆没什么奇怪的，一个生活在沼泽中，跟着同类浑浑噩噩度日，然后在某一天被冒险者捕获，送到法师塔做试验品的蜥蜴人，除了运气稍微有些差，毫无特点。
不过，这份记忆中关于被冒险者抓捕的记忆被修改了。
抓捕它的不是三族冒险者，而是它的同类。而且这些同类穿着精良的装备，和冒险者以及法师塔里的人都能畅通无阻地沟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改造的很成功。”我说。
“这不是重点，”本说，“重点是，我分了两次才完成，而且它的灵魂也受了损伤，如果换做那个女人，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样的损伤。”
“确实是这样，”我说，“这个蜥蜴人的灵魂比一个健康的普通人类弱不了多少，要是换成虚弱状态，很容易造成理性崩溃。”
“你对赛宁的记忆处理就很成功，”本说，“灵魂几乎毫发无损，只是体力有一点点损耗，这样精确的操控力，我完全做不到……”
“其实吧，”我说，“你刚才的话有一点不够严谨。”
他惊讶地望着我。
“用亚人做实验，确实更接近智慧生物的效果，因为他们的灵魂和智慧都足够强韧，”我说，“但是你忽略了，那些低级的兽类也有灵魂和智慧，只是太弱小了，而这，对你而言反而是一个挑战，如果你能毫发无损地改造一只老鼠的记忆，改造一个亚人甚至是一个人，不是更简单了吗？”
本睁大了眼睛。
“又是一个灯下黑。”李奥说。
“你又把事情都丢给我了。”我说。
“我，我怎么没想到？”本有些懊恼。
“可能是太过于关切，”我说，“就像一只烛台，照亮了周围，却偏偏照不亮自己脚下。”
“精妙的比喻！”本说，“你，真是个天才，不，你已经超过了天才！”
“没有，”我谦虚的笑笑，“我只是学习了前人的经验，稍微做了一些总结。”
“不，”本摇头，“你就是一个天才之中的天才，我见过很多很多所谓的天才，别的天才是看了一遍就能学会，你却是看了开头几个动作就把后面的动作的领悟到了，还能改进的那种！”
“好吧，我也不想过分谦虚，”我说，“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我想先自己试试！”本忽然想是充满了干劲，撸起法袍的袖子，说，“如果我还做不到，再麻烦你！”
“那就开始吧。”我收回手。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指教（下）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指教（下）
本又把法袍的袖子撸起来，把手伸到蜥蜴人额头。
我刚才是用手指点着，他却把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蜥蜴人昏了过去。
他收起蜥蜴人，又找来两只老鼠。
他用的是普通的灰色老鼠，不是我们用的白鼠。实际上，地球人选定小白鼠做实验有一个漫长的筛选过程，在这里，魔法师们做实验的对象可是多了去了，毕竟需要研究的题目也多种多样，普通兽类只能说是基础，更重要的其实还是魔兽和召唤物之类的。
这老鼠一看就是身上带着不干不净的病毒那种，不过倒也野性十足，智慧估计比那些圈养的温顺小白鼠高一点点。
本用一个初级的禁锢术将老鼠固定，也伸出手指点在老鼠脑袋上。
原来还躁动不安的小老鼠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本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我笑着没说话。
片刻之后，老鼠醒了。
本又是如法炮制，老鼠又昏了，而且口鼻耳目都流出了血，血液之中，还夹杂着白色的物质……
“内部爆头，厉害！”李奥阴阳怪气地笑了。
本更加尴尬。
“威力不错。”我也干笑。
他又换了一只老鼠。
这一只比上一只还惨，颅骨都碎了，不过没有爆开，只是脑袋胀大了一圈。
接着，又换上第三只。
第三只也就多活了三分钟……
用完第四只，老鼠没了。
然后，他找来一只臭鼬。
这一回，臭鼬倒是活了十分钟，临死前还把体内的化学气体排空了……
本有些狼狈地将气体用法阵包住，处理干净。
接着，三只臭鼬也献出了生命。
本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说：“不错，一直在进步。”
本勉强的笑了笑：“我能轻易地战胜三个魔导士联手，没想到……”
“强大，不仅仅是对大尺度的把控，也包含着对微小事物的精准控制。”我说，“据说矮人和侏儒在锻造和精密制造方面有天赋，得益于他们的身材，但，最优秀的锻造师不是矮人和侏儒，而是魔法师，因为魔法师能借助魔法达到更加精微的尺度。”
“好吧，这话虽然不是什么新鲜高明的论调，但是，我真的受到了启发。”本说，“我再试试。”
“继续用老鼠吧，”我提议说，“这样你熟悉过程的时间可以缩短一些。”
本这里已经没有了储备，只能出去让塔灵送进来十多只。
终于，在牺牲了十六只“无辜”的小灰鼠之后，本终于掌握这一门“手艺”。
这对初学者来说，是一个惊人的进步。当然，对于一个老牌的魔法师来说，也不能算慢。
但本还是有些羞愧和尴尬。
毕竟，指导他的人是一个明面上只有十五岁的牛头人魔法师，而且是从兽人萨满祭司转职过来，不到半年的“新人”。
就算把灵魂空间里的时间算上，撑死了顶多是个三十岁的魔法师……
最后，他又把蜥蜴人抬出来。
这一回，有了十足把握，他成功了。
带着一丝丝激动，他把手一挥：“走，去外面！”
我们来到小院，弗兰克正好也在，问了一声：“呦，都在呢？干什么去？”
我笑着说：“去城里，有些奸细试图渗透搞破坏。”
弗兰克说：“这种小事用得着你们两个一块去？”
我说：“这种小事当然用不着，但是，我们可以一次性解决所有这一类事情。”
弗兰克似乎来了兴趣：“哦？怎么个做法？”
本肯定很着急，但是不动声色。
“看看什么叫影帝！”李奥说，“嗯，不能算影帝，不过也是老戏骨级别的。”
“老实说我们也不确定，就是做一个尝试，能成的话就不用再担心那些恼人的老鼠了。”我说。
“哦，去吧，”弗兰克没有怀疑，摆摆手说，“做成了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我们来到小山坡，本才问我：“你有什么办法？”
我笑着说：“阿尔法康姆其实已经解决了。”
“什么？”塔灵问。
“全城监控。”我说。
“嗯，广播时间也能做到全方位监控，”塔灵解释说，“不过还有一点改进的空间。”
“出去说。”我示意本不要停留。
到了外面，我们先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联系上塔灵。
塔灵在城里的监控类似于雷达，而广播则是以类似喇叭的技术，并将回声干扰干扰降到最低，秩序者们要主动和塔灵联系，也不像法师塔里一样张嘴就行，而是要走到类似于电话亭的地方。
“现在我的监测已经覆盖全城，离开城外三百米就不够了。”塔灵说。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说，“我想要的是，让你的监测同时包含视觉、听觉和能量感知。”
“那要怎么做到呢？”塔灵问。
“你自己的灵体感知全部都在法师塔内，对城区只投入了以部分精力，实际上，你也没有多余的精力，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辅助工具，比如……”我拿出了一个东西。
本好奇的接了过去。
“这是魔力无人机，”我说，“集合了探测之眼和嗅探之鼻、魔力指针之类的技能和道具的工艺制作而成的，能过帮助你监控全城。”
“哈哈，这下子可没有死角了。”李奥说。
“好歹还是有**的。”我说。
“哎，地球人的**观念倒是被你学去了。”李奥说。
“推己及人吧，”我说，“我也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不雅的一面。”
“你该知道，有些人就是钻这些空子。”李奥说。
“当然知道，但至少不会是早期，起码也要等一部分人经历失败之后才会被注意到，”我说，“到时候，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
“还说要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李奥笑了。
“到时候又可以找借口了，”我说，“就跟华夏那些修瓦匠一样，今年雨季来一趟，塞个黄豆，明年再换一个……”
“嘿，这个故事你还记得？”李奥说。
“小市民的智慧，”我说，“其实挺有意思，如果能被当权者采用……当然那是另一回事了。”
“这东西有点意思，”本说，“不过，单人使用确实有点费事，给塔灵用正合适，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说：“冒险的时候，为了确保睡梦中的安全，就做了这个东西，效果不错。”
“我试试看。”塔灵也有些兴致勃勃。
我只拿出了一个，便说：“这是一个样品，更多的，只需要照着复制就可以，具体需要几个，就要你自己做决定了。”
“好的，我这就去。”塔灵说。
魔力无人机悄然升空。
本看着飞走的魔力无人机，若有所思。
我说：“走吧，现在该去……”
本说：“稍等一下。”
他挥挥手，施展了一个幻术，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身穿一套普通的冒险者皮甲。
幻术是魔法技能中的一个分支，通过影响光线、气味、声音，以及施术对象的感官，将自己“变”成需要的模样。
这一点和盗贼刺客的隐身有点像——都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只不过盗贼刺客不想被看见，幻术则是让对方看见自己设定的形象。
当然，幻术也跟隐身一样，只能做到接近。隐身碰上实力比自己强或者差不多的对手，容易露馅，幻术稍好一点，但也要小心维持，否则也容易被看破。
我不大看得上幻术，但也不反对，因为我更想学会的是直接“变身”，无论是德鲁伊的变形，还是传说中的变人，都比幻术来的实在，也更不容易被看破。
华夏的仙法倒是更靠谱一些——无论是变化还是遁术，都不容易被看破，在神话故事里，有些变身甚至能瞒过比自己强的对手，除非对方认真查看，或者借助仙器法宝之类的道具。
“你不变一下？”本说。
“好吧。”我说。
然后，我给自己稍微改了一下——变成一个中年牛头人，换上一身差不多的衣服，背上一把斧头。
“呵呵……”本笑了一下，我看着中年男人的黑胡子隐隐显出了白胡子的模样。倒不是他幻术没练到家，只是我能看破一部分。
“太低级。”李奥说，“放在地球，属于戏法级别的，还不如传说中的西方巫师。”
“那就是记载的问题了。”我说，“华夏的仙法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否则你教我一个七十二变不是更好？”
“那个等级太高了，我哪会？”李奥说。
走上街头，本带着我走向一片平民居住区。
这里住的多是些老弱病残，而且以人类为主，不过对我这个外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的神色。
而且，这里也没有任何能够感知以太的职业者，不用担心我们的身份会暴露。
我们来到一间藏在深处的小屋。
小屋简陋但不脏乱，本连门都没有敲就推门走了进去。
门框有点矮，我低头才勉强能进。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考验（上）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考验（上）
屋里住了几个人类女性，见了本，连忙行礼，小声说：“大人……”见了我，她们有些惊讶，但没有慌张。
本点点头继续往里走。
里间门框有点小，本都要低着头才能进去，我干脆一个木遁钻过木墙。
本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因为他的注意力被里面一个靠在躺椅上的人类老妇人吸引住了。
里间只开着一扇小窗，老妇人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窗外是旁边屋子的外墙和屋顶。
对于我们的到来，老妇人也没有一点反应。
女人们都在外面等着，不敢进来，本这才看看我，我点点头，他挥手布置了结界。
“麻烦你监督我，一旦出现问题，还是请你出手。”本说。
“放心。”我认真的说。
本点点头，喝下了一瓶稳定魔力，集中精神的炼金药剂，这才开始。
他小心地将手贴近老妇人的额头，开始了。
我也集中起注意力，说了一声：“李奥，看你了。”
“瞧把你紧张的。”李奥说。
记忆改造很顺利，老妇人闭上眼睛，安稳睡去。
按理说，这样很不合理——总得出点意外才符合剧情的尿性。
尿性这个词是李奥常说的。
本松了一口气，李奥却说：“弗兰克来了。”
我心说，“这回是我乌鸦嘴了”，没敢让他听见。
李奥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嗤笑了一声。
本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虚汗。
见到我表情有变，他愣了一下。
弗兰克根本没有掩藏自己，他也感应到了，脸色剧变，又瞬间恢复正常，撤去幻术。
“在这儿呢？”弗兰克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呦，比洪怎么进来的？”
我笑着当着他的面开启木遁。
弗兰克顿时愕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做到的？”他有些结巴。
“想学吗？”我笑着说。
本也被这一手惊呆了。
“怎么做到的？”弗兰克有些激动地穿过门框，拉住我的胳膊肘，仿佛是怕我跑了。
“塞因斯学派的最新研究成果，准确的说，是我自己的成果，除了我，其他人还不会，”我说，“而且，你也该知道，这样的技能，会引来什么，所以，请为我保密，如果你要学，我也不会吝啬。”
“条件是什么？”弗兰克马上冷静下来。
“我愿意将其作为桑塔斯的保命秘技，免费交给你们，甚至是塔图会的其他值得信赖的成员，”我说，“前提是你们也来学习爱因斯学派的理论，因为，只有从基础开始理解，才能做到。”
说着，我又把手伸进了屋子的土墙之中。
“过了啊。”李奥说。
“怕他泄露出去？”我问。
“不是，我是说你这个转移注意的举动过分了，老小子更容易怀疑那个小老太。”李奥说。
我才反应过来，在弗兰克火热的目光中说：“嗯，别这么紧张，也不是很难，木元素位面的树人长老帕塞塔尔启发了我，他自己也学会了。”
“很好。”弗兰克说。
我转向本：“你这边怎么样了。”
本自然会意，点头说：“治好了。”
“对了，这个怎么回事？”弗兰克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老妇人身上。
“一个故人的后代，”本脸色凄然，“比利牛斯家族最后的血脉。”
弗兰克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准确的说是流落到了铁壁要塞和矮山城那边，”本说，“斥候发现的，我派人接了过来。”
“她是……哪一代？”弗拉克问。
“论血缘，算是我的侄孙女。”本说。
“哦，那，弗里德里希家族呢？”弗兰克问。
“不知道，她受了伤，脑子有些不清醒，记忆也模糊了。”本说。
“唉……”弗兰克叹了一口气，“你们不是去解决塔灵的监控问题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已经做出了一套方案，”我说，“然后就听说这位……夫人忽然病发，就过来看看。”
“那，好好照顾她吧，”弗兰克说，“对了，我出来就是叫你们两个快点回去，安杰利卡有事情。”
我有些意外，事情倒是敷衍过去了，可又有新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下意识的说。
“还能有什么？”本说，“应该又是通道封印。”
弗兰克说：“就是封印，最近有些频繁得过分……”
“巧了，”李奥说，“我正准备再研究一下呢。”
本交代那些女性：“好好照顾她。”
几个女性连声应是，我们就出了门。
“对了，刚才的技能……”弗兰克还是不忘遁术，“能穿过封印通道吗？”
“我试过，”我说，“根本不能，甚至，还有危险。”
我们去到贤者之塔下，安杰利卡已经等着了。
“平均一天一次。”安杰利卡直截了当，“必须想办法。”
“实力怎么样？”我问。
“实力倒是不高，”安杰利卡说，“但是次数太频繁了，哪怕每次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损坏，时间久了还是麻烦。”
“那么，直接装上几个强力陷阱就可以了呀。”我说。
三人都看着我。
“装十三失败。”李奥说，“你知道自己败在那儿了吗？”
“你忘了？”本说。
“什么什么什么！”我急忙问李奥。
“改造比蒙骸骨的时候你在分心。”李奥说，“我都懒得拆穿你。”
“是的是的，我当时分心了，你赶紧说呀。”我连忙认输。
“攻击类的陷阱会从内部损伤通道，变相地扩大通道。”李奥说，“如果放到对面，下次一变就没了。”
我脑子飞转，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把攻击放在通道对面，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
“所以叫你们来想办法。”安杰利卡抱起手臂。
“正好，”弗兰克说，“比洪和本刚刚解决了塔灵对城区的监视问题，我觉的比洪办法挺多。”
“一起来比较好。”我说。
“他笑话你呢。”李奥说。
“原来就是我们守在这里的，”本说，“再怎么想办法，也只能暂时性的解决。”
“难道就只能老老实实做个守门人吗？”安杰利卡说。
“想想该怎么处理，”我说，“就算是暂时性的，我们也可以把时间延长一些。”
“我赞成比洪。”弗兰克也抱起手。
我看他们两个都抱起手，笑了：“原来是考验我。”
本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一起想办法。”不过，看样子也是一个意思。
“直接把这个空间封锁不就好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能做到就好了。”安杰利卡摇摇头。
“那多可惜啊！”李奥说，“这可是珍贵的四维通道，连接无数个不同三维空间的枢纽，封了？简直就是浪费！”
我说：“那你倒是研究啊！”
“这不是正在研究吗？”李奥说，“还一心二用跟你聊天。”
“你继续……”我说，“我再拖一会儿。”
“所有塔图会成员都知道这件事情吗？”我问。
“博格和奥托不知道，”安杰利卡说，“他们不是魔法师，如果知道了，容易造成机密泄露，不过，他们值得信任，是主动放弃这些记忆的。”
“好吧，”我说，“就算是对我的考验，至少我也该知道更多的条件吧？”
“条件都在这儿了，”安杰利卡说，“能帮的我们会尽力帮忙，但还是看你，老实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指望你了。”
“我感觉，邦布尔的占卜没有这么简单。”我苦笑。
“你以为呢？”安杰利卡说，“每一个塔图会成员都是经过多番考验才加入的，你是来了就能直接加入，就因为你是背负预言的人，你总不能辜负我们的期待吧？”
“哈哈！”李奥说，“看见了吧？别的主角成为预言之人是用来让人惊掉下巴，让人顶礼膜拜的，你呢？是用来做苦力，用来被坑的……”
“我早该想到的，”我说，“预言中的人，就是那个改变现状的开拓者……”
“我们成为贤者是因为年纪够大，实力恰好又是最强，推不脱的，”安杰利卡笑着说，“你是命中注定的，你不做谁来做？”
“我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我说。
“别墨迹啦。”弗兰克说，“我们都支持你的，你就放心的干，外面怎么发展都是细枝末节的小玩意儿，解决贤者之塔的危机，才能引领桑塔斯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就算如此，也该给我点时间呀。”我说。
“材料倒是充足得很，时间么，还是要尽快。”弗兰克说，“我们等不起，也不能赌，你该不会是……”
“好吧好吧……”我摆摆手，“这也是我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我也没说不管。”
扯皮半天，我也只能装模作样地观察起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考验（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考验（中）
比蒙遗骸做的防护装置就像地球上那些银金库的大门，无比坚固，甚至在经过好几次高级魔兽级别的撞击之后都毫发无损，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要装上陷阱，攻击试图进犯的生物，会对通道口本身造成伤害，这是我疏忽的一点，当时安装防护装置时我有点走神，但当时也没想着反击，所以就用比蒙遗骸堵死了，这还是他们三个的主张，李奥忙着学习他们的手艺，同时研究四维通道，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老实说，这就是一次对我的考验。
而且，是作给塔图会其他成员看的，毕竟我的地位已经在他们之上了，没必要再考核。
但这个考核至少能让塔图会其他成员更加信任我，所以，也该想办法完成一下。
“有什么思路？”我问李奥。
虽然不是很急，但我也不想拖太久。
“没有。”李奥很干脆。
“难道，要拆掉比蒙遗骸保险门？”我说。
“嗨，你说这个呀，不难，”李奥说，“我是说四维这块毫无进展。”
“你先给我个大致方向，我好装装样子。”我说。
“装什么装，直接拆了比蒙遗骸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工程。”李奥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不能这么草率吧。”我说。
“那你继续拖时间啊。”李奥说，“我得看仔细了，神界的四维膜不好观测，这里可是最佳观测点了。”
“你慢慢看吧……”我只好说。
三人见我神色，问道：“怎么？”
我挠挠头，故作为难：“这个，恐怕要把防护装置拆了重新设计，在通道连接下一个位面的时候发起攻击，攻击要安全地穿过通道到对面才爆发，不要伤到我们这一侧，那就需要一套相对复杂的陷阱和警报机关，对了，刚才我们给塔灵的魔力无人机就可以拿来试试。”
“魔力无人机？那是什么？”安杰利卡说。
“挺奇怪的名字……”弗兰克摸摸下巴，“刚才太着急，忘了问。”
“可以用在这里吗？”本说，“那，我去拿。”
说着他就去了。
“哎，我还没说要不要拆了呢……”我假意拦住他。
“先拿来玩玩。”弗兰克说。
本转身离去，塔下只剩我们三个。
“到底要不要拆？”我问。
“那就看你了，”安杰利卡说，“反正你看着我们做的，应该已经学会了，重做一遍也行。”
“看来你们是真的准备把事都甩给我了。”我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会呢，在你没有正式接任之前，以及接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守在这里，之所以改进这个防护装置，只是让突发事件到来的时候不用这么紧张。”安杰利卡说，“像上次那种窘境，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好吧，我尽力而为，”我说，“如果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里的问题，或许，你们也能腾出更多时间为桑塔斯的发展多做些事情。”
“我们？”弗兰克笑了，“我们不做事就是对桑塔斯的贡献，你呢，就慢慢玩你那些新发明，这样对整个桑塔斯都是好事，只要贤者之塔是稳定的，桑塔斯就处在不会失败的境地了。”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说。
“你在担心和外面做生意的事情？”安杰利卡也说，“这么一点小生意，你也太当一回事了……其实你完全用不着跑来跑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对商业合作这一块，原来是这样的态度。
对于商业的轻视倒也算了，对平民的态度，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魔法师联盟和帕西美达商会都已经……”我连声解释，想让他们理解商业的重要性。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安杰利卡笑着摇头，“有时候你聪明得令人惊叹，有时候却傻得那么，呵呵，算是可爱吧，也是可怜。”
我有些愕然。
弗兰克笑着撇撇嘴。
安杰利卡像是给我讲解一道人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数学题一般，摇着头说：“你知道吗，在魔法师联盟，从事商业的人手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而这其中，有一半都在佣兵工会，帕西美达商会控制着一个王国，商业贸易占家族产业的五分之一不到，我们本来也并不指望和他们做多大的喊生意，只是人家魔法师人数多，我们不得不卖这个面子，可你一来，还煞有介事地把生意做起来了。”
“可帕西美达……”我还想解释。
“人家已经和艾尔联邦联手了，现在也跟佣兵工会合作密切，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安杰利卡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敢戏耍上次来的谈判使者？这种小角色，在佣兵工会都不算什么的，也只有你搞的这么紧张，还得几位管事都跟着瞎忙活起来，还有，帕西美达商会也没指望赚多少钱，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这回，我彻底怔住了。
“行了，你也别吓唬他，”弗兰克说，“他们也是意识到了比洪的重要性，说明还是很重视桑塔斯的新一任接班人的。”
我有些心灰意冷。
原来搞了半天，热热闹闹的商业大计，在他们眼里就跟玩儿一样……
老实说，他们说的也有不妥，但不可否认，我们的商业规模实在太小。
“这就被打击到了？”李奥说。
“你也知道？”我问。
“行了，他们不知道你的深浅，你也不知道他们的老辣，很正常，”李奥说，“不过我们有明面的剧本和背后的规划，就算是玩，你也玩认真一点，到时候打他们的脸不就完了？颠覆一个行业老牌巨头的往往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草莽新人，剧本都得这么写，你急什么？”
“确实……”我说，“但是，被他们看穿，还被看轻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看穿一层而已，”李奥说，“那就拆开吧，改一改也行。”
这个时候，本拿着一个魔力无人机回来了。
“这东西，制作非常简单，用途也比侦查之眼之类的道具好用……”本很是热心的介绍，见到我们的表情，愣住了。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弗兰接过魔力无人机，说，“这玩意不是你们设计的吗？怎么你好像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主要是比洪的设计，”本说，“我就是参考参考。”
弗兰克笑了一笑，没再说话。
“这两也不是穿一条裤子的。”李奥说。
“当然，有代沟的。”我说，“算了，先改造一下。”
“拆吧，”李奥说，“四个人都在，也不怕出事，要是真出事，剧情就没得玩了。”
“那么，我要动手了。”我说。
“动吧。”安杰利卡说。
我也学着本的样子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之前他们制作防护装置的时候，我基本是在看，这会儿我自己动手，就算有主角光环的加持，也难免有点生疏，好在李奥有视频记录级别的记忆，照着原过程到这来就行了。
我熟练的拆开防护装置，将这一套比地球上的银行金库大门还要牢固几分的大家伙完完整整地拆了开来。
“手法不错。”安杰利卡说。
“他学东西总是很快，甚至还能有所发挥。”本把之前对我的评价抬了出来。
我没做出回应，直到拆完，才对着本探手：“这里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本把魔力无人机交给我，说：“装上这个，就能第一时间看到对面来的是什么，这很好，但是，反击的装置又该怎么设置呢？”
我说：“你们似乎忘了，这里虽然有一个危险的，不知道会连接哪个位面的通道，但是，我们自己也能在通道口开辟新的空间。”
三人明显一愣。
“首先，我可以在比蒙遗骸表面开辟一个类似于空间道具的开口，把反击的装置放在其中，”我说，“这么一来，一旦通道打开，攻击装置就会发动远程攻击，直接射入通道，到达对面再引爆，这是第一个方案。”
“第二个，是把入侵生物引到另一个固定位面！”本说。
我笑着点点头：“不是一个，是几个……”
“把威胁牵引到别处？”安吉利卡说，“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具体引到哪里，那就由你们来决定了，你们见多识广，”我说，“引到那些环境恶劣，不适合生存的位面就可以了，或者，针对入侵生物的属性，引到可以克制它们的位面，那就更有意思了。”
“听起来不错，”弗兰克说，“但是，怎么确定能引到指定的位面呢？”
“本来贤者之塔就不是一个能量丰沛的空间，我们可以把其他通道伪装一番，骗过那些智力比较低的生物，但是，要引到属性克制的位面，不如就直接把两个入口对接到一起。”
“很好，”安杰利卡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到对策了。”
“还不都是我想出来的？”李奥说。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考验（下）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考验（下）
“是我们一起想的，不是吗？”我说，“对了，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没法理解……”李奥顿时有些沮丧，“理论上的第四个维度说起来简单，可我是三维生物，本根没法想象啊，人家小说里都描写不出来……”
“当然还需要你们的配合，”我说，“反击装置需要足够的攻击力，我的设想就是我们定期把自己制作的卷轴存在里面，根据消耗的速度补充。”
“用卷轴去轰？”弗兰克说。
“当然也可以换别的，”我说，“魔晶炮就很不错。”
“你还想造个魔晶炮？”本有些惊讶。
“我们连向一条贫瘠的魔晶矿脉都没有，玩不起那东西……”本摇摇头，“如果拿魔核去炸，那也太浪费了……还是卷轴划算一些。”
“那就看你们了。”我说，“改造，我已经做了，接下来，无非就是把我们从随时待命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只要定时补充就可以了。”
“看上去倒是解决问题了，”安杰利卡说，“但是，并没有永久的解决。”
我笑着摇头：“这个要求，也太高了一点，抱歉，我是真的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本老老实实地顺着问。
“贤者之塔也有一个塔灵，或者，让阿尔法康姆接管这里。”我说。
“那不可以……”安杰利卡说，“你对位面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如果通道连接的是类似灵体位面甚至是接近冥界或者魔界的位面，那里的灵体有专门克制塔灵的特性，到时候，我们非但无法阻止，甚至会成为塔灵的囚徒。”
“这么说来……塔灵觉醒自我意识，还是一件坏事？”我顿时有些愕然。
“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弗兰克说，“至少，它现在管理外面的事更加灵活，也不用大事小事都跟我们汇报，省心不少。”
“一个皇帝变得昏庸的开始，就是把事情交给手底下人去自己做主……”李奥笑着说。
“看样子你已经研究明白了。”我说，“怎么说，是要讲一段理论还是回去写书？”
李奥平静地说：“没有。”
“没有？”这回轮到我诧异了。
“怎么？”本看我表情似乎不对，“你想到了什么？”
“嗯，我原本以为，塔灵觉醒，确实能省很多事情，我自己就是这干的，”我赶紧找借口，“这么说来，我的农场管理者西批优也……”
“别紧张，农场的空间还是有壁垒保护的，”安杰利卡说，“就像贤者之塔，一旦被入侵，桑塔斯只需要关闭通道，就不会有危险，问题的关键还是这个封印通道，它的存在，是未知的隐患。”
“好吧，这我就放心了。”我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然后，接着问李奥：“怎么回事？”
“剧情没到，”李奥说，“强行破解是不可能的，就像游戏版本还没有更新，连数据包都没有下载你是打不开的。”
“看来，我们确实走在了剧情的前面。”我说。
“回去吧。”李奥似乎有的心灰意懒，“等消息。”
“那就这样吧……”安杰利卡也说，“改造算是完成了，我也能腾出时间去外面逛逛。”
“先做几个卷轴吧，”本说，“魔导师级别的多备几个，禁咒呢？”
说到禁咒，我稍微来了点兴致。
“先摆两个，”弗兰克说，“用完一个马上补充！”
我想了想，说：“如果新的还没做好就有情况怎么办？”
“那就只好亲自上了。”本说，“绕了一圈，还是没有彻底解决。”
“走吧，以前是实在抽不出身来，现在好了，起码有几天零散的假期。”安杰利卡说。
“那么，这次考验，你们觉得怎么样呢？”我问。
“当然是合格了。”本说。
“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安杰利卡说，“就算你说一点办法也没有，还不是要给其他成员一个交代？”
弗兰克笑了笑说：“我先去准备禁咒卷轴，有些日子没做过那玩意了，对了，你要不要看一下？你不是说一眼就能学会吗，正好也给我省事。”
“那……其实，我也会的，”我说，“不过么，亲眼看看你们怎么做，也能提高我的技艺。”
弗兰克怔了一下，笑着摇头：“要是整个魔法界都知道了你的天赋，估计桑塔斯明天就要被围攻了。”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我说，“最好是永远。”
“自己说话都没遛。”李奥说。
“来吧，”弗兰克说，“一起做。”
安杰利卡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接着，我们一起在小院里，做了五个禁咒。
这五个禁咒，分别是火系、风系、冰系、雷系和火土混合的，基本上能应付光暗两系之外的入侵者。
而且，火土两系这个，是我做的。
“我就说吧？”本说。
“干嘛这么高兴？又不是你的学生……”弗兰克说。
安杰利卡说：“你识是在影射我吗？”
“没有……”弗兰克赶紧摇头。
“好了，三位，”我说，“关于封印通道这件事情，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好的方法了，我得回去继续研究我的理论体系，或许等我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彻底关闭通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暂时，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行吧。”安杰利卡说，“我要规划一下，出去旅行一趟，可以的话，我可能去精灵族看看。”
我有些惊讶：“你，就不怕他们驱赶你？”
“我想去就去，想离开就离开。”安杰利卡有些得意。
“看来，你的经历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委屈。”我说。
“我没有委屈，就是……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安杰利卡说，“走了！”
“嗯。”我点点头，弗兰克和本也跟她道别，目送他尽了自己的居所。
“我想研究一下你的理论体系。”弗兰克的脸色在安杰利卡走后严肃起来，“尤其是那种穿行技能……在不加入塞因斯学派的前提下，我能学到多少？”
我说：“就像盖一栋高层建筑，这个技能就是五层高楼顶上挂着的风铃，我的手下们基本还在地上二层，而我能向外公开的，也就如何挖地基和盖地上一层，不过，以你的渊博学识，领悟到第三层和第四层应该不难。”
“好！”弗兰克说，“等我到了第四层，再决定加不加入。”
“那，也算上我一个。”本说。
“欢迎！”我点点头，“能公开的书籍都在塔灵那里，祝你们阅读愉快。”
说着，我也离开了贤者之塔，回到农场。
到了农场，西批优就说：“赛宁有很多问题，目前已经被解答了百分之九十七，还有三十个等待着你的解答。”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真是问题少年……”
几张纸飘到面前，上面罗列着赛宁提出的问题。
“他现在什么学力？”我问。
“已经学完了中等数学和相应的其他科目知识，在进修高等知识，”西批优说，“通过考核之后要开始在以太和念动力框架下重塑魔法修行体系。”
“这么快？”我愣了一下。
“他的记忆虽然失去了，但是灵魂强度还是高级魔法师级别的，大脑开发也远超普通人，这个学习速度其实是正常水准。”西批优说。
“好吧，我看看……”我开始逐个审视纸上的问题。
这三十个问题中的二十三个，直接用地球上的科学理论就能解答，都是已经验证的，除非我们有更深入的研究。至于剩下的七个，就涉及到以太和念动力的本质、原理及应用技巧，以及空间和时间的关系，我也只能给一个模糊的猜测。
我写下前二十三个问题的大致思路，又斟酌了一下，问李奥：“告诉他吗？”
“这么着急干什么？”李奥说，“等他实力恢复再说也来得及。”
“那行。”我在纸上写下“等你实力恢复到之前水平再做解答”，让西批优交还稿纸。
“你在想什么？”我说，“要不回去继续守在四维通道那里？就跟佛陀面壁似的。”
“没必要，”李奥说，“版本更新没到那儿，就先把其该刷的刷满，副职业、声望、支线什么的，都搞定了再说，要知道，除了核心玩家，大多数玩家其实连上一个版本都还没毕业版本就更新了。”
“行吧，刷副职么？”我说，“德鲁伊、弓箭手、刺客、炼金士……嗯，传奇德鲁伊变龙还得找到龙界啊，这是个死循环，还有，刺客的话，有了遁术基本就无敌了，除了少数特殊情况，那就，玩玩弓箭手吧。”
“换个思路，远程攻击，”李奥终于来了点兴致，“枪炮，火药，走起！”
“哦，有点意思。”我也来了兴致。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热武器（上）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热武器（上）
火药的材料，其实我们早就凑齐了，实际上，从易迪生送来的资料类可以看出，我们世界的矮人就有使用火药的传统，只是长久以来，矮人对配方保密，和人类有交集的矮人则很少有掌握配方的，所以人类这边对火药的应用几乎没有，而且，因为有了魔法师，人类对矮人的火枪也没有多么忌惮。
矮人火枪对普通人的杀伤力其实不弱于低级魔法，但问题是，火枪填装就跟地球上的早期火铳一样缓慢，加上矮人族人丁稀少，和人类起冲突的范围很小，所以就没有流传开来。
在李奥看过的丫丫小说里，改进火枪，“发明”机关枪，甚至是召唤各种地球高科技枪械，辗轧魔法文明的桥段也是屡见不鲜，不过，我们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
老实说，我和李奥在灵魂空间里做过推演，如果发明机关枪冲锋枪之类的武器，而且有足够的产量，人类近十亿的人口基数，能够在突然发难的情况下一口气杀死绝大部分毫无防备的中低级魔法师，然后，有所防备的高级以上的魔法师们会对人类展开无情的屠杀，而教廷，则会成为缓冲，甚至会站在普通人类一边……这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局面。
不过，那是在普通人类团结一心，瞒过所有魔法师，并在教廷协助的情况下。
真实的情况是，枪械的制作工艺流传开去，产量和制作工艺在前期都不会太高，导致魔法师们有所警惕，那事情就更微妙了。
所以，无论如何，把枪械制作工艺流传出去，不是一件好事，我们也要提醒和警告易迪生，不要自己给自己挖坑。
但是呢，我们自己做着玩，还是有必要的。
“我的手太大，手枪步枪机关枪什么的都不称手，不如做个火箭筒。”我说，“连发的话会更好一些。”
“造一把适合你的加特林更更酷，”李奥说，“穿上黑西装，带上墨镜，拎着加特林开火，突突突突突突……太有画面感了！”
“好吧，你做加特林，我做火箭筒。”我说。
按照人类的体格，火枪的扳机我直接是扣不进去的，做大一点还不如直接做成火箭筒，不过，炮弹的制作稍微难一点，当然，也不会比禁咒卷轴难。
李奥对枪械的制作原理比弹药更熟悉一些，不过，在我们的世界，就算做不出地球上的配方，加上我们世界的工艺，生产的弹药只会更加强力，甚至，有些残忍。
地球上的枪支子弹或者普通炮弹、榴弹，基本以爆炸杀伤为主，配以闪光、毒气、燃烧、次声波之类的手段，但在我们这里，冰冻、腐蚀、电击、风暴、声波、致幻、恐惧、沉默、催眠……都是很简单的改造。
我走到后山工厂，直接将一个没有投入使用的空房间改为枪械试验场。
一天之后，我们就完成了武器，开始批量制造弹药，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在弹药上附加了各种特殊效果……
制造的工艺被西批优忠实的记录下来，但只有核心人员能看，可以造着玩，但不可以带出去，除非有特殊需求。
我的火箭筒参考了矮人的火枪，不是扛在肩上的，而是直接拎在手里，一次填装一发。
李奥倒是很豪气地为大号加特林做了十几条弹链，我将弹链挎在肩上，单手拎起枪身，要是拍张照片，放在地球上就是妥妥的猎奇特效战争片，被冠上“铁血牛头战士”之类的奇葩头衔。
“拍一部电影，就叫《最后一滴血》。”李奥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有一部叫《第一滴血》。”李奥说。
“我好像没看过。”我说。
“枪战片么，不适合这个世界，不过，你想看也行。”李奥说，“就是我看的时候已经有些老了，画质差点。”
“看看，”我说，“枪械这个还是地球人玩的更正宗。”
接着，我花了十分钟，在梦境投影里看完了《第一滴血》和好几部类似的电影。
“怎么样？”李奥说，“我小时候可是看得热血沸腾，哭着叫父母给我买了塑料玩具枪的。”
“过于夸张了，”我说，“地球人类应该做不到那种程度的战斗，换做我们世界的说不定还行。”
“嘿，有你这么拆台的吗？”李奥说，“人家这叫英雄主义，超级英雄电影你也没少看啊，怎么就不理解？”
“我当然能理解，”我说，“反映了创作者美好的愿望，满足了普通地球人的英雄梦。”
“行了，试试火枪的威力吧！”李奥说。
我走出房门，准备让西批优划出一块地方。
“别，直接去仓库位面。”李奥突然说。
“为什么？”我问。
“还是不要大张旗鼓了。”李奥说，“我们自己内部知道就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普通人抗衡职业者的机会。”
“也对。”我想了想，收起枪炮和弹药，转身走向山前。
穿过传送阵，我到了仓库位面。
“父亲来啦！”季批优忽然开心地说。
“哦，你不忙吗，季批优！”我被这稚嫩的声音感染，心情也开朗了不少——倒不是说之前有多阴郁，只是严肃惯了，缺少这样的轻松，就算是面对三位贤者开玩笑，也没有这样放松的感觉。
比起霸王龙刚出生时喋喋不休叫“妈妈”的情景，季批优在欢乐之中多了一份乖巧懂事的感觉，着实令人舒心……
当然，我也不是偏心，毕竟，它们都算是我的孩子，就算没有血缘上的传承，精神上也是一脉相承。
“不是很忙，也不是不忙，我正在计算阿尔法康姆布置的任务，同时，我也能帮李嘉图哥哥和霸王龙哥哥做事，”季批优认真地说，“等我和西批优哥哥连接上，我就是一个合格的塔灵了。”
“岂止是合格，简直就是优秀。”我说。
“优秀？太好了！我是优秀的！”季批优很受鼓舞，语气兴奋起来，“父亲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我说，“你帮我联系李嘉图和霸王龙，我有一个小小的实验要做。”
“好的，他们就在那边的地下！”季批优高兴地转去通知。
十分钟后，李嘉图和霸王龙来到了我面前，而我们，站在目前仓库位面的边界处。
这里有一片嶙峋突兀的碎石森林。
“枪械……”李嘉图盯着我拿出来的加特林和“火枪型火箭筒”，淡淡地说，“利用燃烧以及化学反应，推动弹药快速移动，攻击目标，并在弹药中填入火药，借助爆炸杀伤敌人的远程战斗工具，全程不需要使用以太，适合普通人使用，可以威胁到职业者。”
“这东西很厉害吗？”霸王龙问。
“我就是来测试它的威力的，”我说，“而且，我在弹药上附加了以太，攻击力应该强很多，速度也很可观。”
“把那些石块打碎！”霸王龙吐出一个普通小火球，炸开一片直径十米的圆形区域。
我挑了一颗火属性的炮弹填入枪口前端，单手持枪，就像地球电影里那些使用老式的火铳的火枪手一般，瞄准一块两米多高的竖条石块，扣下了扳机。
“轰！”
枪管发出震耳的轰鸣，弹头喷着青烟飙射而出，一股轻微的后坐力传来，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炮弹命中石块，将其炸得粉碎，同时也将周围五米直径的石块炸碎，并将十米内的石块震得东倒西歪，遍布裂痕，接着腾起一团硕大的火球，燃烧了好一会儿才熄灭。
“太弱了。”霸王龙说。
“换一个试试。”我笑着说。
接着，我换了一颗风属性的弹头，直接发射。
弹头的爆炸威力也是直径五米左右，但从爆炸中心散射开来的狂暴风刃却席卷了周围直径三十米内的所有石块。
霎时间，那片区域乱石纷飞、沙土飘扬，恍如风暴中的沙暴。
一分钟之后，风刃消散，沙尘渐渐落地，三分钟后，只留下满地碎石细沙。
“这，还差不多。”霸王龙说。
“只用了你那个火球的一半能量。”我说。
“里面还有别的东西。”霸王龙说。
“那是火药，”李嘉图说，“利用燃烧和类似的化学反应，不需要以太就能造成可观的破坏力，加入以太之后杀伤力更加惊人。”
“可是，这东西用起来很不方便，还不如卷轴呢。”霸王龙说。
“确实是这样，”我说，“我还有另一个，也试试看。”
说着，我收起火箭筒，拿出了加特林。
老实说，这玩意造型确实唬人，不过，吓不到李嘉图和霸王龙，连季批优都觉得好笑：“这个东西，用来喷水还是喷火的？”
“都可以。”我说，“先看看看效果。”
我掏出弹链，走近一段距离，瞄准了另一边的石块，按住扳机。
“突突突突突突……”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热武器（下）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热武器（下）
六条枪管疯狂转动，喷射出一道道灰亮的火舌——我选了暗属性的子弹。
相对于火箭筒，加特林的单发子弹破坏力小的可怜，在石块上留下的痕迹还不到十厘米，不过，以每分钟数千发的射速，不到十秒钟就扫过了五十米大扇形区域。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
子弹携带的暗能量在击中石块之后就发挥出了效果，直接消融弹壳，弥散在空气中，将整片攻击范围包裹在黑雾之中。
片刻之后，黑雾自然消散，只留下满地细腻如面粉的黑灰色岩石粉末……
“这个，还是黑暗属性以太厉害。”霸王龙说。
“我再试试。”感受着暗属性慢慢消散，只留勉强能察觉的程度，我换上了普通的弹链。
这一次，效果确实差强人意。
“有点浪费金属。”李嘉图的评价很中肯。
“这东西，如果放在世俗战争之中，那会是很恐怖的，”我说，“没有以太附魔的盔甲，几乎挡不住。”
“也就是说，这还是给普通人设计的东西？”李嘉图问。
“普通人如果能大规模生产，就会对职业者产生威胁，尤其是斗气战士和怒气战士，”我说，“对于魔法师，还是差了一点。”
“那么，制造它们的意义是什么？”季批优问了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
“验证一下，在没有以太和念动力加持的情况下，普通人能造成什么程度的破坏力，”我说，“当然，照着这个思路，火药的燃烧是有极限的，那就是原子核外电子的能量，而我们迟早会接触到原子核内部的核能。”
“所以，我需要把这些试验资料记下来，是吗？”季批优说。
“是的，”我说，“制造工艺就在西批优那里，到时候你们可以直接交换资料，共同保存。”
“好的，”季批优说，“我这就……就就就就就……”
她说话就跟机器卡壳一般，把我、霸王龙和李嘉图都吓了一跳。
“季批优！”霸王龙第一个着急地朝季批优本体锁所在的地下室那边飞去，我和李嘉图也紧跟而上。
“别紧张……”李奥倒是淡定得很，“以我多年玩计算机经验，大不了就是重启一下。”
说到重启，我又想起李嘉图在雷元素位面被雷角兽击中那一次，赶紧问：“什么原因？遭到入侵吗？”
“不是，知识计算量突然猛增。”李奥说。
正说着，霸王龙已经到了地下室入口处。
季批优的声音忽然恢复了正常：“就去和……哎呀，完成啦！”
我和李嘉图都停下脚步。
“你怎么样了！”李嘉图也有些紧张地问。
“我和西批优哥哥连接上了！”季批优惊喜的叫起来。
这话说的我是心头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
“连上了？”我有些不太相信，马上又回过味来，赶紧问，“阿尔法康姆知道了吗？”
“试试看！”季批优却回打了这么一句。
接着，不远处的传送阵出现了一个半人牛。
“老，老板？”这个半人牛有些迷茫，见到了我，又惊讶起来，随即，他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丝丝的痛苦，“这，这是哪里？”
“氧含量不足，还有黑暗以太侵蚀，季批优，快把他送回去！”李嘉图颜色地说。
“哦，知道了。”季批优连声说。
白光闪过，半人牛消失了。
很显然，这是西批优临时选中并传送过来的，季批优接收到了。
当然，作为一个普通人，半人牛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成功了！”季批优更加兴奋地叫喊起来，“阿尔法康姆根本就没有发现！”
“成了！”我舒了一口气。
“不就是早晚的事情吗，看把你激动的。”李奥说。
“完成了？那就好，”李嘉图没有被这份喜悦所感染，虽然语气轻松了不少，还是显得有些淡然，“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全力投入位面改造了。”
“是呀！”季批优说，“我现在已经恢复全部的计算力了，加快这里的改造，把仓库位面改造得和农场位面一样，不，要比农场更好！”
“嗯，仓库位面已经走上正轨了。”我点点头。
“除了名字，别的都好。”李奥说。
“太好了！”霸王龙飞到我们身边，“接下来，我们就要把仓库位面建成一个更大的农场！”
“很好，”我笑着说，“我相信你们。”
“那，妈妈又要离开了吗？”霸王龙问。
我想了想，说：“暂时不会，但是，最近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至少，不会短于三个月。”
“这样啊……”霸王龙又有点失落，但还是说，“那也好，等你回来，我们已经把仓库改造完成了！”
“我很期待。”我说。
“那么，我可以帮父亲做什么吗？”季批优问。
“说起来，你和西批优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说，“不过，这一次的计算量很大，我不指望你们像这次一样耗费太多精力，只要你们利用空余的时间来做计算就好了。”
“明白了！”季批优说，“我们会努力的！”
“对了，”我说，“可以通知阿尔法康姆了，不过，只告诉他就可以了，其他人，暂时不需要知道。”
“好的！”季批优马上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暂时不用了，”我说，“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三个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季批优说。
“好久没和妈妈一起吃烤肉了。”霸王龙忽然说。
我心里一动，说：“是啊，前几天给赛宁做记忆消除，都没来得及亲自下厨。”
“今天我给妈妈做一回。”霸王龙说，“季批优，既然已经连通了，就叫西批优送些食材过来。”
“没问题，霸王龙哥哥！”季批优说，“刚才把你吓坏了吧？”
“还真有点……”霸王龙有些不好意思。
“这才叫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啊。”李奥说。
“你换一套词吧。”我说。
很快，一只养在农场，经过简单处理的羊就送了过来。我拿出烤肉器具和佐料，霸王龙喷出一把火，就开始烤了起来。
不多时，一份香喷喷的烤全羊就完成了。
我和霸王龙分吃了这头羊，正好一人一半。
李嘉图就在一旁，说了一句：“我要争取早点研究出一具生化躯体，感受食物的味道。”
“这个可以，”我说，“不光是你，季批优、西批优和阿尔法康姆都可以尝试体会生物的感觉，这对你们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我也可以拥有一副身体吗？”季批优说，“那一定很很好玩，嗯，起码，我能离开这个位面，跟着哥哥们到处旅行。”
“有这个机会的，只要你们齐心协力。”我笑着鼓励他们，
说到这里，烤全羊也差不多吃完了。
“好了，”我说，“鼓励的话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我还是要说，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多度透支自己，季批优，你要做好时间管理，包括你自己，也不要超负荷运转。”
“我，我知道啦！”季批优似乎有点迟疑，不过还是答应了。
交代好诸般事宜，我说：“好了，我又不是现在就出发，说不定待会有事就回来一趟呢，你们先忙着吧！”
说着，我传送回到了小山坡。
“成功了！比洪！”塔灵有些激动。
“确实，你也辛苦了。”我说。
“都是他们在努力，”塔良说，“不过，没有你的理论体系，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别这么激动，”我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好像更多了，我是怕自己忙不过来。”
“至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塔灵说，“桑塔斯的未来，更加明晰了！”
“好好好，”我说，“那么，你尽快学习这一套方法，我们还有更多计划要开展。”
“放心，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在学习了。”塔灵说。
“你加油吧，”我说，“我先回农场看看。”
“好的！”塔灵说。
刚回到农场，西批优就开始向我汇报这次翻墙”联结的技术细节，我边听边飞回了会议室。
“经过前边的计算，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已知法师塔和位面传送点的距离，目前估算出最远的距离是六光年，”西批优说，“而传送耗费的能量，和距离虽然成正比关系，但不是简单的线性增长，两千公里和两万公里所耗的能量相差不到万分之一，一光年和两光年的传送，不到百分之一。”
“什么原理？”我有些纳闷，“按说，就算是将空间折叠起来，也应该是越远越耗能，而且是成倍数增加的。”
“我们传送的点不够多，还不能确定具体的公式，”西批优说，“传送点越多，计算就越接近真实值。”
“这个慢慢算。”我饶有兴致，“那么，瞒过上一级塔灵的监控，具体原理是什么？”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坐标（上）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坐标（上）
“其实是坐标的精确度问题。”塔灵说，“法师塔之间的传送以及塔灵之间的沟通，都是将物质或者信息准确传送到指定坐标点，而这个点，是由最初开通时记录下来的点，相当于一个精确的三维坐标，而我们经过这次计算，已经把这些坐标翻译成了我们的坐标，并且，为了达到更加精准的程度，我们把单位定在了毫米级别，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出太大的偏差，导致物体重叠。”
“毫米……”我想了一下，“这么说来，今后我们还需要在此基础上缩小几个数量级。”
“是的，不过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西批优说，“大概一年半的时间，我们能移动一个小数位，也即是十倍。”
“好吧，这是异界版的摩尔定律，”李奥说，“就叫西批优定律。”
“用不了几年就会到达极限的，”我说，“当然，到时候如果算力跟不上，也不用勉强，我想听的是具体的联通办法。”
“其实很简单，也是数量级的问题。”西批优说，“法师塔原本的传送坐标在我们这里是三个精确的数字，当然没我们在这里选择的是相对静止的参考系，否则的话，有些位面的传送点坐标一直在变化，这也是传统的传送阵最伟大的地方，因为它准确的定位了一个坐标，并忽略了在整个宇宙空间中的运动，这也证明，很多位面是在运动中的。”
“然后呢？”我问。
“我们只需要在原本的坐标上挪动一点点，”西批优说，“例如，阿尔法康姆和季批优的连接点坐标是一千，一千，一千，那么，我稍微改一下，在误差允许的范围之内，改为一千零一，一千零一，一千零一，问题就解决了，我们传送过去的东西只要不是太大，就不会出问题，而传过去的信息则恰好被隔开。”
“原来如此……”我不禁连连点头，“干得，漂亮！”
“老实说，季批优先想到的。”西批优说。
“可我怎么感觉，是你联系的她？”我想起起季批优差点“死机”的情景。
“是她在多次尝试失败之后，不小心修改坐标才发现的，”西批优说，“在信息准确发送且阿尔法康姆毫无察觉之后，她就着急着修改其他坐标，结果，导致自己的念动力卡顿了几秒钟。”
“原来是这样，”我又一次点头，“看来是情绪产生的作用。”
“胡乱的试错带来创新，循规蹈矩的电脑就永远不会犯错，”李奥说，“看见没？给他们独立自主的意识是对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我说。
“人类有很多发明是在过错中发现的。”西批优说。
“说起过错，我记得文森特研制了青霉素，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已经完成了较为规范的流程，不过产量比较低下，暂时也没有改进。”西批优说。
“有多少存货？”我问。
“总剂量是五千毫升。”西批优说。
“继续保持，甚至可以适当增加产量，取出一部分作为药草替代品流入桑塔斯城。”我说。
“人类那边呢？”西批优问。
“暂时不用，等你们联系上了金妮娅的法师塔，我来决定，”我说，“毕竟人类那边的信息还不足。”
“我们正在尝试，预计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能完成。”西批优说。
“那就好，”我说，“对了，赛宁呢？”
“正在接受高级知识课考试，两个小时后完成考试，根据成绩再决定是否开始魔法觉醒启蒙，”西批优说，“目前看来，通过率是百分之九十。”
“那挺好。”我说。
“不过，他给自己定的分数比我们的标准高一些，”西批优说，“您的标准是满分的百分之六十及格，李嘉图和文森特他们觉得百分之七十五更合理一些，而赛宁给自己的定的目标是百分之九十才算通过，这么计算的话，他的通过率就降到了百分之六十九。”
“那也行，”我说，“看看，是先给他觉醒魔法还是先拜访金妮娅的法师塔。”
一个小时后，西批优就给出了答复。
“赛宁通过了测试。”他说。
“很好，”我并不意外地说，“叫他过来。”
赛宁从住处来到会议室，见到我，很是沉稳的微微鞠躬，喊了一声：“老板。”
“不用这么客气。”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恭喜你，已经可以重启自己的魔法修行之路了。”
“其实昨天我就已经通过了测试，不过，那不是我的标准，”赛宁笑笑，“所以我多学了一天巩固一下知识。”
“很好，”李奥说，“我们已经培养出了一个合格的地球公民。”
“那么，接下来我会亲自为你开启魔法修行，”我说，“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吗？”
“按照您的标准，我希望自己能拥有全系的魔法能量，”赛宁说，“我得知了您的这项能力。”
“很不错，”我点点头，“你是靠自己的智慧搜集到这条信息的，这很不错。”
“这就可以了，”赛宁说，“更多的，我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而且，我知道塞因斯学派现在正缺少人手，所以，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承担的研究任务会相对少一些。”
“为什么？”我问。
“我决定帮助塞因斯学派培养更多合格的成员。”赛宁说。
“很好，”我说，“你注意到了学派发展的核心问题。”
“赛因血学派的理论有很强大的包容性和发展潜力，到那时，人数的限制会降低发展潜力，”赛宁说，“而几位前辈，包括老板您，在这方面的贡献，远远比不上你们在理论拓展方面的贡献，这样做，有些偏颇，请恕我冒昧，这是我发现的弊端。”
“我们这里没有冒昧，只有谁更加符合理性，”我说，“你说的很对，而你，也是我的人才扩充计划的一步，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我会尽力，至于失望与否，我不敢保证。”赛宁说。
“就是要这样的态度。”我笑着说。
“要在这里吗？”赛宁问。
“理论上，哪里都行，”我说，“只要在能量源，能够覆盖的范围之内。”
“请。”赛宁再次鞠躬。
“以后就不需要这样的凡俗礼节了，”我说，“来吧。”
我走出房间，带他走到水源门口的鲸鱼骸骨前。
赛宁看着面前的骨骼标本，扭头看着天空中的鲸鱼幻影，轻声说：“我觉得，塞因斯学派的标志需要换一个。”
“不是换一个，而是还没有，需要决定。”
“我会留意的，”赛宁说，“而且，这个标志也可能会迭代变化。”
“确实。”我说。
“轰……”
这时候，不远处的过山车忽然发动，车子呼啸着滑向山脚，风中传来几声长短粗细不一的尖叫。
“过山车会是一种不错的战士训练方式，”赛宁说，“我做了一个测试，它对战士锻炼心肺能力，神经反应和速度感受都有不错的效果。”
“你已经经开始做课题了？”我有点意外。
“我做了好几个，都是没有以太和念动力的项目，这也是我的考核项目之一。”赛宁说。
“实际上，这样的项目多不胜数，以后会需要更多的人来做，”我说，“不过，有了以太和念动力，你能做得更好。”
“是的。”赛宁说。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我站到了他面前。
他忽然单膝跪了下去，就像贵族向君主效忠一般。
我本想阻止他，李奥却说：“很有范，就这样！”
我把三只手指贴上了赛宁的额头。
半个小时之后，觉醒仪式完成，赛宁重新成为一个预备魔法师。
一个曾经有着高级魔法师实力的人，再度掌握了魔法。
而且，原本只有两系的魔法天赋，变成了全系精通，一个微弱的全系能量循环在他的心脏周围缓缓绕圈，吸收着到刚刚重开的经络。
一个完全按照塞因斯学派理论觉醒的魔法师，就此诞生。
相较之下，我还真算不上第一个，虽然我开拓了这条道路。
“就像华夏历史，文帝开拓，武帝登基，”李奥说，“不过，你在意这个干什么？”
“没有啊，”我说，“我就是有些感慨。”
“谢谢。”完成仪式的赛宁缓缓起身。
西批优送来一套白大褂，赛宁接过，套在身上。
“本来应该送你点什么，”我笑着说，“不过，实物的意义不够，我决定给你足够的权限，包括管理权和物资调用权，你可以开展你想做的研究和修行，书籍权限也在过包括在内。”
“接下来，我又要开始新的学习了。”赛宁微微一笑。
“对了，”我说，“你现在已经是塞因斯学派核心成员了，有权力把你的几个伙伴带来，作为你的助手。”
“这样，不合适吧？”赛宁有些犹豫。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坐标（下）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坐标（下）
“这是规则上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条款，”我说，“实际上，就算有人反对，只要在条款修改之前做好应对就可以，原先，李嘉图是没有在桑塔斯图书馆浏览图书的资格的，现在他已经有了，当然那也已经没有去借阅的需求了，但是，以后会有更多人获得这项权限，而你，也可以试试看。”
“好的。”赛宁点头，“在这里，我相信他们很块就能达到桑塔斯招募招战士职业的标准实力。”
“看来你对理论的掌握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自信。”我欣慰地说。
“自信，但不自负，理性，但不绝情，善良，但不优柔寡断，果断，但不冷酷残忍，这些都是我从中领悟出来的，”赛宁说，“而且，我整理了自己留存下来的记忆，对于他们五个的伙伴情谊依旧深厚，但我对人类同族仇恨已经不再那么强烈，至少，我已经能初步领会桑塔斯的平等主张，平等地看待所有种族，甚至是元素生物或者其他形式的生命。”
“我都有点嫉妒你了，”我说，“我达到这样的境界花了很长的时间。”
“不，我有之前的经历做铺垫，”赛宁说，“想必您也经历过这样一个过程。”
“差不多吧……”我说，“好了，现在就可以叫他们进来了。”
“西批优，”赛宁说，“麻烦你将他们召进来。”
“不用这么客气，”西批优说，“塔灵阿尔法康姆已经通知城区的秩序者了。”
“谢谢。”赛宁还是说。
“走吧，”我说，“去迎接他们。”
我们坐上刚到的观光车，直奔山下。
没过多久，五名兽人就出现在传送阵入口。
见到赛宁，他们很是兴奋，见到我，虽然有些拘谨，还是像我表示感谢。
看着他们团聚，我留下几句话，也就离开了。
回到会议室，我问李奥：“接下来难道干等？”
李奥说：“你自己找点活干。”
“干什么？”我有些恍然，“现在我只想赶紧去金妮娅的法师塔安排好一切，赶紧找到龙界！”
“瞧把你急的，还教导人家呢。”李奥说，“既然人家都说了要把心思放在培养人才上，你好歹给人家做些准备，什么教学建筑，教学设备，教材什么的。”
“教学地点，不用愁，教材，难道我们的书还不够吗？”我想了想，觉得这些都不成问题。
“不，我给你看的都是地球上成体系的教材，而我们这些书顶多只能算是材料库，”李奥说，“要按照顺序和逻辑编排教材，很多人不可能学完一科再去学另一科，教学内容应该是打散并且相互穿插的。”
“照你的意思，当初你给我上课，讲完一门换一门，其实是错误的？”我回过味来。
“你是我亲自教的，”李奥，“再说了，你前边已经有基础，我才这么教，换做对此一无所知的人，这样教只会把人教傻了。”
“所以，该编课本了是吗？”我说。
“确实是这样，不过也不用亲力亲为，交给西批优就行。”李奥说。
我喊了一声：“西批优，你可以编一套教材吗？”
“随时待命，”西批优说，“将原有书籍的知识内容整合成为一套循序渐进的教材，没有问题，请您制定教材的模式。”
“嗯，既然是分层级，那就每个层级一本教材好了，”我说，“学完并掌握之后，可以直接学习下一个阶段的教材，每一个阶段也不限定学习的时长，学完为止。”
“好的，这就开始筛选和编排。”西批忧马上回应。
“够狠啊，完全没把地球上那一套放在眼里。”李奥说。
“我本来就对地球上的分科很不满意，”我说，“限于地球人念动力不足的缺点，智商和脑力的差距虽然存在，但不是很大，就算有少数能越级的神童，大多数孩童的差距也就一两年，但我们的世界不同，一个觉醒的魔法师可以用十倍的理解速度学习，而一个普通人终其一生也学不完魔法师的零头，如果要考虑到这些，分成不同科目甚至不同版本就就叫很麻烦。”
“也就是说，你要一套通用教材？”李奥说。
“是的。”我再次肯定，“你看那些小说里不是直接划分出那么多的等级吗？那样简单粗暴的实力划分根本不符合现实，但可以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一个人的知识和智力水平。”
“来来俩，我们好好掰饬掰饬！”李奥似乎有些不满意。
“掰饬好像是辩论的意思吧？”我说。
“对，老帝都口音。”李奥说，“举个例子，你把教材分为一到十级，一级入门，十级毕业，那么，妖孽天才一年之内毕业，庸人一辈子都是一级没毕业，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我说，“就像华夏历史上的科考，有人十几岁就考过了，有人白发苍苍却还在考。”
“连科举都想到了？不错嘛！”李奥说，“可你要知道这种落后的制度导致了民族文化停滞和科学精神萌芽被扼杀。”
“那是整体制度的问题，并不是科举的问题，”我说，“我们有信心建立廉洁高效完善科学的选拔制度。”
“说到点子上了！”李奥说，“那么，如果一个偏科型人才卡在二级死活毕不了业，但五级的课本他一看就会，怎么办？还有，学完一级考完试，马上进入下一级，如果遗忘了怎么办？”
“都说了我们可以建立完善的制度，”我笑着说，“这些都是可以弥补的，我们可以设置一套完善的排查制度，对那些不合格的人进行评估，甚至，我们可以对那些优秀者进行全方位的量化评估，制定有针对性的培养计划，总之，不会错失任何一个放错位置的天才，至于遗忘，那就更简单了，新知识和旧知是之间加强联系，在考核中同时结合新旧知识，毕竟实际生活中遇到的问题也是不分新旧知识的，你自己也说过有些考试就是脱离实际生活的，不是吗？”
“居然还拿我说过的话反驳我！”李奥不知道是急了好事兴奋起来了。
“你对当时的考试制度是有很多不满吗？尤其是成年时的高考？”我说。
“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些。”李奥更是惊讶。
“以前你总说地球如何文明发达，但你也抱怨地球生活有哪些不如意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我们要避开这些不如意的点，”我说，“建设一个接近乌托邦的世界，应该有这样的精神，不是吗？”
“你，说服我了……”李奥说，“虽然，你的方案有些幼稚，但是，你确实关注了这方面。”
“老实说，以前是你一直嚷嚷着改造我们的世界，现在，你居然连教育和选拔制度都没有关注？”我说。
“嗯，老实说，我本来是指望着梦境投影和灵魂空间的，这不是最近才发现的弊端嘛……”李奥说，“科幻片也好，玄幻小说也好，主角学什么都快，而且，普通人沾了光也学的不慢，不是芯片植入就是直接醍醐灌顶，啥都懂了，所以我就就直接忽略了教育和选拔这条老路。”
“步子跨太大了吧？”我说，“直接从原始人跳到信息时代，这也太快了。”
“就是利用时间，”李奥说，“别忘了我说过的二维时间，如果真的掌握了，直接用足够的能量就能弥补时间上的差距。”
“但是，我们连成神的路都才刚摸到一点边，掌握时间法则又要多久？”我说。
“你看，这就是惯性思维！”李奥说，“什么叫我们才摸到成神的边？按照线性时间轴计算，一百年成神够了吧？那么，领悟时间法则要多久？一千年一万年？掌握了之后呢？掌握了时间法则，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又有什么意义？”
“你继续……”我知道他又来灵感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杰西卡（一）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杰西卡（一）
“还记得那位瘫坐在轮椅上，只能靠手指打字的天才物理学家吗？”李奥不等我回答，继续说，“他曾经发举办一次宴会，会上没有任何宾客，会后他才向媒体宣布自己邀请的是未来的人，如果未来人发明了时光机器，就会在宴会后得知宴会的邀请，然后，穿越时空回到宴会开始前，现实却是，没有人来参加，当然，地球人做了很多解释，什么平行时空或者时空管理局之类的猜测，总之，穿越时空的人之所以没有出现，我们也可以猜测，在地球上，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但在你们的世界，通过以太和念动力，人能感知到一部分的未来，这就说明这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无论在多远的未来掌握了时间法则，这都是在一维时间上，而在二维时间上，我们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未来，都能处于掌握时间法则状态下，而这一切，只需要我们在一维时间的某一个点上，下定这个决心，就像那位物理学家发出宴会邀请一样！”
“好吧……”我叹口气，“我已经跟上了你对空间的理解，但现在，我又有点跟不上你对时间的理解了。”
“呵呵，别急，”李奥忽然轻松地笑了一下，“邀请，已经发出去了，宴会没人参加不要紧，我们的命运，是会有变化的。”
“那么，编写教材和培养人才的计划呢？”我说，“我还以为好不容易辩赢了你一次，没想到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在这场辩论中接招。”
“别这么说嘛，”李奥说，“双管齐下，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如果这个计划成功，这套教材会是计划启动的重要助力。”
“这是安慰奖吧？”我苦笑。
“有就不错了，还想要自行车？”李奥说。
“这个我看过，”我说，“一个骗子和一个傻子……”
“行了，这么经典的小品，你的印象就这么干瘪？”李奥说，“批判考试制度你倒是记得挺牢。”
“感兴趣的就会记得更牢。”我说。
这时候，西批优忽然说：“主人，已经有了一套草案，目前把需要学习的知识划分为十个等级，再往上，就是以太和念动力的内容。”
“草图我看一下。”我说。
西批优送上来一份计划图，从一到十，大致对应地球华夏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基础课程，而且，每一级都是综合了各个科目，比如，第一级最主要的就是识字和认识数，以及一些基本常识，以及锻炼身体，欣赏艺术品的基础熏陶，到第三级，认字就完成了，数字、计算，生活城市背后的运行原理就逐渐增多，到了第四级和第五级，文字类就只有欣赏文学作品和基本的写作，而数学物理等科目就开始加重比例，科学思维，基于传统道德又不迂腐陈旧的道德观念也占了不小的部分，同时也掺杂着一小部分的历史地理军事常识，到了六七级，就已经是高中到大学的通识，**十级就是从大学到研究人员的过度。
这一套教材偏重科研人才的选拔，对于文学艺术历史军事之类的“偏门”虽然有所提及，但明显不是那么重视。
“需要补充辅修和分支，”我看了一会儿，又把李奥强调的内容也加上了，“测试和选拔也要全面评价学习者的特长和智力特征，把文字感知、数字感知、空间感知、声音感知、逻辑感知、身体感知这些不同天赋的人都区分出来，允许偏科，编写针对性的分类教材，这里可以吸收人类和精灵的文化，书籍从金妮娅法师塔那里引进。”
“好的，已经备注修改。”西批优说。
“暂时这样，”我说，“计划再好，也要根据前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农场里的奥拉牛人和卡尔特牛人也要跟着学习吗？”西批优问。
“给他们自己选择，”我说，“原先的规定依然有效，如果愿意加入塞因斯学派成为普通成员，待遇提高，根据学力增加薪酬。”
“好的。”西批优说。
“当然，对于特殊人才，可以破格录用，这个可以咨询我或者其他核心成员，一起决定，”我说，“还有，如果是我们不熟悉的领域，可以聘请外面的人负责教学，但是要把关。”
“明白。”西批优说，“其实，只要看过一遍，很多知识和技能我就能学会。”
“不，”我要摇摇头，“知识和技能你能学会，文学艺术，你还是不太了解，这是智慧生物的特殊天赋，似乎没有太大用处，但就是很难学会的。”
“我会努力进化。”西批优说。
“倒也是，你本来就不是灵体，应该归类到魔兽，级别高了也是智慧生物，”我笑了，“你要是成了个艺术家，那就有意思了。”
说话间，一根笔飞舞着把草图修改了一番。
“那么，我要动手编写了。”西批优说。
“去吧。”我说。
这一回，我没能等西批优编好教材，就听他说：“季批优联结了金妮娅的法师塔。”
我猛地站起来，说道：“你呢？”
“坐标马上就传给我了，”西批优说，“请稍等。”
我径直飞到山下传送阵。
两分钟后，西批优说：“已经联系上了金妮娅小姐的塔灵，确定对面没有其他人。”
“走！”我干脆的说。
白光闪过，我出现在了先前举办宴会时的草地上。
这里的植物明显多了，多是临时移栽，作为德鲁伊，我能感受到野花野草们的惊疑和不安，草叶都有些脱水的征兆。
我蹲下来，轻手抚摸，安抚了它们。
草地中央建起了一座类似于铁壁堡垒的白石城堡，惊喜不已的金妮娅从里面走了出来。
“比洪先生？”她有些紧张的低呼，“你怎么来了？不会被魔法师联盟察觉吗。”
“放心吧，”我站起身来，“我保证除了你和塔灵，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真的？”金妮娅有些怀疑，但很快就打消了顾虑，直接就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的？”我有些尴尬，“这个，不是我做的，我还真说不清楚。”
“啊？”金妮娅也很不解，“不是你做的？”
“嗯，是农场塔灵西批优和桑塔斯的塔灵阿尔法康姆他们一起完成的。”我说。
“那不就是你们自己完成的吗？”金妮娅说。
“不，是他们完成的。”我说，“这份功劳属于他们。”
“这有什么区别？”金妮娅更加不解。
“没什么，只是强调一下，”我说，“我可完不成这么庞大的工程量，但是，塔灵能做到。”
“感觉，挺见外……”金妮娅说。
“见外？”我说，“咱们不是朋友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金妮娅说，“我的意思是，感觉你和你的塔灵，挺见外……”
“这个意思？”我笑了，“这不是见外，只是，将他们当做一个独立的生命而已。”
“哦，明白了，就像莎朗斯通女士和李嘉图一样。”金妮娅恍然领悟。
“呃，这么理解也可以，”我说，“你的塔灵呢，没跟你说吗？”
“好像……没有呀？”金妮娅说。
“我已经提醒你了，金妮娅小姐……”一个女性化的声音用平淡无奇的语调说。
“是吗？”金妮娅反问，“你好像只告诉我比洪先生要来，我还以为爷爷他们知道呢。”
“我说了这是一场私人访问，帕西美达法师塔和交易市场法师塔都不会知道……可是您还没听完就跑出来了。”这个声音说。
“这是你的塔灵？上次刚刚召唤出来的时候不是这个嗓音？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叫杰西卡。”金妮娅告诉我一个女性名称，“对了，杰西卡，以后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强调，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
“好的，金妮娅小姐。”塔灵杰西卡说。
看得出来，这个杰西卡确实有些呆板，不要说觉醒自我意识，就连没觉醒的阿尔法康姆都不如——当然，阿尔法康姆是当了数百年塔灵的，经验丰富，不过，就算是刚召来的季批优也比杰西卡更聪明，而背后的原因，不过是念动力的强弱和凝实程度有所差别，这也是召唤时付出的代价差异。
本来么，作为一个刚到高级魔法师级别，受到家族宠爱的天才魔法师，就算建立自己的法师塔，也是跟家族原本的法师塔紧密相连的，不需要太强大的塔灵。
不过，对我们来说，这样一个低智能的塔灵，确实是很好的交流对象，而我们的计划，是帮“她”变得更加聪明。
“我们，也算是掌握这种秘密进入被监视的法师塔的技术，”我说，“虽然需要目标法师塔的允许，但那些试图监视的法师塔毫无察觉，这么一来，我们就能绕过他们的监管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杰西卡（二）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杰西卡（二）
“很厉害！”金妮娅连连点头，“你又创造了……啊不是，桑塔斯又创造出了令人惊喜的东西！”
“不过，这一回，我们得保密！”我说。
“对！”金妮娅点头。
“这次来呢，除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其实还有另外的事情……”我说。
“当然！”金妮娅说，“我已经通知了易迪生。”
“这是其中一项，”我说，“对了，我这边还有新的魔法技巧，你已经成了高级魔法师，应该能用上。”
说着，我拿出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由文森特它们特地简化过的魔法技巧笔记。
我以为金妮娅会不住感谢，没想到她连连摇头：“不，比洪先生，我已经不能再要您的礼物了，之前边你给的技巧还没学全呢。”
“是这样么？”我说，“不如，你先拿着吧，等你掌握了之前的技巧马上就能衔接上，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强悍的技能。”
“你的意思是说……”金妮娅眼睛一亮，“塞因斯学派还有更多更厉害的？”
“当然，”我故作神秘，“不过呢，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修行方式和独家技能，我不强求，只是，我能拿出来跟你交换的就这么多了，今后，我们还要从易迪生那里获得更多呢……”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这里的一切，起码有一半是你给的，这份礼物已经足够，今后易迪生交上来的东西，都有你的份！”
“不能这么草率，”我轻轻摇头，“至少，我们的做一些准备，免得被人看穿。”
“好吧，我就暂时收下，不过，我现在也犹豫着要不要加入钢铁玫瑰姐妹会……”金妮娅接过笔记，有些犹豫地说。
“慎重考虑，独立决定。”我说。
“嗯！”金妮娅点头。
“对了，”我说，“你已经成为了高级魔法师，芬格尔怎么没来？”
“呃，芬格尔……沙比王子，他，想在人类国度玩几天，而且也保证不会闯祸，我和爷爷，就同意了……”金妮娅有些心虚地地说。
“玩去了？”我听着有点皱眉。
“闯祸去了？”李奥说。
“不过，今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金妮娅说，“本来准备明天就去拜访你的农场。”
“巧了，”我说，“本来说好了他完成训练任务就可以回木元素位面。”
“木元素位面？”金妮娅，“你的意思是，他的契约到期了？”
“嗯，这是他和李嘉图之间的约定，”我说，“当然，具体情况还是看他们自己，当初是木元素王者决定的，但是呢，李嘉图觉得芬格尔不够驯服，所以在宴请帕西美达商会和艾尔联邦代表那一次，做出了这个约定。”
“原来是这样……”金妮娅恍然，“那，他能选择自己的去向么？”
我听出了她的意图，说：“你想把他留下？”
金妮娅有些迟疑，又有些忍不住，说：“我，其实真的想，甚至连爷爷都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我有了控制易迪生的契约，就不这么想了，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让爷爷知道，所以，还真是有些纠结……实际上，沙比王子出去玩，也是爷爷在背后做安排的。”
“老实说，之前的桑塔斯和帕西美达商会，或许需要传奇魔兽狂风马王的儿子撑场面，现在么？我们都不需要了。”我说。
“确实如此，可是，我该怎么说服爷爷？”金妮娅有些犯愁。
“很简单，只要芬格尔不愿意就好了。”我说。
“是呀……”金妮娅眼睛一亮。
这时候，塔灵杰西卡说：“易迪生少爷和尤里斯老爷来了。”
“爷爷也要来？”金妮娅也有些吃惊。
“我回避一下。”我笑着遁入地面。
“还不是不放心？”李奥笑了。
片刻后，易迪生和尤里斯有说有笑的来了，后边跟着几个跟班，其中就有手捧大束鲜花的十七号莱娅。
尤里斯和易迪生客套地交谈着，直到金妮娅面前才停下来，又是一番寒暄和毫无意义的客套之后，尤里斯才走了。
倒不是他放心易迪生和金妮娅独处——当然，这个独处的意思，就是完全无视这些手下人，实际上，贵族很多时候并不把下人当人看，有些时候连某些事情都不会背着下人，这还是地球和我们的世界人类国度贵族们的共同点——尤里斯只是给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时间，并表明“我已经注意着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都在我的允许范围之内，如有不允许的事情，我都会知道”。
尤里斯一走，这里就只剩下易迪生、十七号莱娅和金妮娅了。
没了“外人”，易迪生麻溜地跪下，恭顺地叫了一声“主人”。
十七号莱娅跟着跪下。
金妮娅抱起了胳膊。
“呵呵呵呵……”李奥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缓缓地钻出地面。
易迪生见了我，面露一丝惊讶，但没有敢有别的动作。
“有些仪式化的东西，我觉得还是不用这么强调，”我说，“契约就在那里，不会变化的，但是，想要瞒过所有人，最好还是做好足够的伪装。”
“你是说，这样不好？”金妮娅说。
“嗯，”我点点头，“他的奴仆地位不会变化，没有必要每次都跪地，否则，这个动作会成为一个本能习惯，反而容易暴露。”
“说的也有道理，”金妮娅歪了歪脑袋，“起来吧……”
“多谢主人，多谢老大！”易迪生赶忙致谢。
“对了，我们在做幻影戏剧，就是投影在天幕上的马戏剧目，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玩玩，顺便也锻炼一下演戏的技巧。”我说。
“演戏也系要锻炼吗？”金妮娅说。
“虽然撒谎是不诚实的，但有时候是很有效的，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我认真的说，“记住了，你现在是一个站在戏台上的演员，而台下的观众，包括魔法师联盟、佣兵工会包括其他商会，甚至也包括你的爷爷，你的家人！”
金妮娅有些紧张起来：“有……这么严重吗？”
“抱歉，还真有，而且，把你卷入其中，也有我的责任。”我说。
“那，你呢？”金妮娅有些求助的意思了。
“我？我是这出戏的导演和编剧，当然，也是一个配角演员，偶尔帮你演出一些小插曲。”我说。
“看来，是我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金妮娅说，“我早该想到的。”
易迪生在一边脸色恭敬，眼珠子倒是四处瞥了瞥，但不敢表现出来。
“也不用这么紧张，只要做的小心一些，也没这么严重。”我说。
“我也没说害怕呀！”金妮娅似乎也来了信心，“就算这是对我的考验吧！反正，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谁也不能阻止我！”
“就是这样。”我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说吧。”金妮娅指指易迪生，一副“接下来把他借给你使用”的架势。
“其实也就那些事，”我说，“不过，现在我们拥有了越过塔灵监控传送和交流的技术，以后，情报网路就要建立起来了。”
易迪生眼睛一亮：“老大，您，是越过监控进来的？”
我说：“当然，交易市场和帕西美达法师塔都不知道我来过。”
易迪生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还是您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塔灵厉害，他们破解了空间坐标，而我，只是给了他们独立自主的权力。”我说。
“给这些人工智障一样的塔灵自由权？”易迪生吃了一惊，“老大，电影里不是说……”
“所以，你还陷在小说和影视那一套里面！”我打断他，“给予一个智慧生命充足的自由权和尊重，而不是用野兽一般的生存法则去衡量他们，这才是根本。”
易迪生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
我接着说：“今后，你们的情报可以直接送来这里，杰西卡会接收，然后转送到我那里，搜集的书籍资料也一样，至于财务之类的，交给金妮娅小姐支配，这是你们的发展基金，我那边，暂时不需要。”
“明白了。”易迪生点头。
“对了，”我说，“杰西卡，我也要给你做一个相应的升级。”
“您是普通宾客，没有这个权力接近我的本体。”杰西卡说。
“现在授予比洪先生，仅次于我的权限。”金妮娅忽然说。
“好的，金妮娅小姐。”杰西卡说。
“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我说，“表面上，我的群权限还是普通宾客，只有必要情况下，我才会行行使自己的权限。”
“什么是必要时刻？”杰西卡问。
“升级之后你就知道了。”我说。
“什么时候升级？”杰西卡又问。
“呵呵，你着急了？”我感到杰西卡有一丝急躁。
“金妮娅小姐觉得我不够聪明灵活，”杰西卡如实相告，“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变得聪明强大。”
金妮娅撇撇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