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代班（一）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代班（一）
李奥却不是很上心，随口解释：“这是一种构思，因为电线和网线是分开的，一台电脑要上网，既要插电线又要插网线，就有人提出把交流电和网络信号集成到一条线上的方案，也就是说，一条线就能上网，说白了就跟我们的传送阵同时传送物质和念动力讯息，其实早就已经实现了。”
“具体一点！”我说。
“怎么？”李奥说，“这里并不涉及……嗯，我想想，对了，我们现在应该用逆向思维，把电线和网线分开，电线传输的相当于是物质和以太，网线传输的是念动力，但是念动力也需要微量的以太……在物理空间上，电线和网线连接的都是同一台电脑，但电线的另一端是发电厂，网线则是服务器，而在我们的世界，发电厂和服务器是在一起的，嗯，有点绕，也不对劲……怎么把这两条线分开？啊啊！地球上完全没有可以借鉴的方案啊！”
“这就是突破点！”我说，“不过可以暂时放一下，从别的地方寻找灵感。”
“再找别的出路……”李奥有些苦闷，甚至有些抓狂，“这完全就是自己开拓一个技术领域啊……怎么绕过，怎么绕过……嗯，联想，联想，把这个过程想象成一场运输任务，只有条交通主干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新辟一条路？打洞？走水路？空投？啊，太难了！”
我顺着他的思路：“打洞的话，地面在哪里？水路，水域在哪里？空投，怎么上天？”
“对了，空投！空投要有坐标！”李奥突然大叫，“空间坐标，空间坐标！”
“有主意了？”我惊喜地说。
“这么简单的事情……”李奥又好气又好笑，“我们自己就是研究这个的，居然没想起来，还真是灯下黑。”
我知道事情已经有了思路，直接走出棚子。
“从传送阵的定位符文下手，”李奥说，“传统魔法阵的原理就是找到对应魔法阵的坐标，然后，发动者要站在目标之上发动卷轴，把坐标记下来……这是上古魔法文明时期留下来的便捷方式……我们要做的，就是摸透传送阵和传送卷轴里面的坐标体系！”
这么一说，我也明白过来：“也就是地图上的坐标点！经度和纬度……”
“别忘了这是三维时空，除了经纬，还有一个海拔，其实就是立体几何中的三个坐标轴，长度宽度和高度！”李奥说，“真的就被我们忽略了！”
我们制造过传送阵，还造了不少传送卷轴，对阵法图案自然是了如指掌，却因为其他研究课题耽搁了，现在重拾起来，其实也是熟门熟路的。
从传送阵的定位符文下手，传统是传送阵是定位之后设置传送点，我们要做的是传送点的空间坐标。
打个比方，传统传送阵就是人走到哪儿路修到哪儿，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画一幅地图，从空中找到目标点，把标记空投下去，然后，目标点和出发点之间互相发出信号，然后，开始动工修路。
进一步来说，传统传送阵中间有节点，从甲地到到丙地之前，必先经过乙地，因为甲地的人是先走到乙地才知道丙地到乙地的路。
而我们就是要在空中侦察，标记甲地和丙地，自己挖一条路，绕过乙地。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至于怎么造……先让李奥试试看。
“建立一个坐标系，这是基础，”李奥说，“以桑塔斯小山坡为原点，确定农场和仓库位面的位置，由这三个点确定一个基础的距离单位，破解出传送阵中记录坐标的方式，然后再去复制其他位面传送阵图案，破解其中的坐标，输入到我们的传送阵，就可以直接沟通……”
我说：“也就是说，桑塔斯、农场和仓库的坐标只能由阿尔法康姆掌握？”
“不是啊，”李奥说，“坐标只是数字组合，关键是看季批优怎么从这个坐标联系到西批优而不被阿尔法狗他兄弟察觉。”
我一拍脑袋：“也对！那么，破译传送阵团需要很大的计算量吧？”
“确实，”李奥说，“而且，阵图中的符文又跟上古文字有关，精灵文和巨人文也需要破译。”
“冰霜巨人的文字？”我灵机一动。
“嗯，用大数据分析一下精灵文和冰霜巨人的文字其实很简单，就怕他们三个加起来都得算一阵子了。”李奥说。
“季批优还在学习期，先让阿尔法康姆和西批优算着，”我说，“他们的服务质量，恐怕又要暂时降低一下了。”
“先让他们发个通知，这下次估计要弄出点动静了。”李奥说。
我回到小山坡和塔灵说了一声，塔灵马上决定通知三位贤者。
“年轻人就是勤快……”本很快就来了。
“动作还真大。”弗兰克说。
“说说看，你又有什么新想法？”安杰利卡说。
“我刚开拓了一个位面，作为仓库，”我说，“不过，我想做的其实不止于此。”
“这是我们不是同意了吗？”弗兰克说。
“接下来，我将分派一个有些难度的任务给阿尔法康姆和西批优，所以，法师塔里的服务质量就会下降，”我说，“所以想请你们出面解释一下。”
“这事找本就行。”弗兰克还是有些不耐烦。
“具体是什么？看样子是了不得的东西。”安杰利卡到时看出了一些端倪。
“简单点说，这次研究的是怎么越过交易市场位面和其他法师塔建立联结。”我很是平静地说。
三人顿时怔住。
“果然，你是在玩火。”弗兰克苦笑。
“火是天使和恶魔的混合体，带来光明和温暖，驱散黑暗，却也灼伤试图靠近的凡人……”我用精灵族语言说，“这是精灵族创世史诗里的一句。”
“做吧！”安杰利卡摆摆手。
“我很想知道你完成这件事情之后要做什么，”弗兰克说，“不过不用打扰我，直接把计划报告送给我看一眼就行。”
本苦笑着说：“按我应该怎么解释呢？最近有不少人都在做魔法实验，贸然降低服务质量不太好吧？”
我说：“给他们半天的时间做好准备，阿尔法康姆和西批优将会集中精力做运算，没工夫帮他们做杂事，多叫几个帮工是最好的。”
“大概时间要多久？”本又问。
“最少也要两三天，多一点的话，五天以上，”我说，“新召唤的塔灵季批优如果能加入他们的工作，或许能缩短不少时间。”
“好吧，我去通知桑塔斯全体魔法师，”本说，“那么你自己呢？要全程监督吗？”
我笑着摇头：“我暂时没事，出去帮阿尔法康姆监视全城好了，省的又有奸细跑进来。”
“其实没太大必要，”本说，“好了，你忙吧。”
安排好诸多事宜，我出了法师塔，来到城中。
最终，我还是走了“微服私访”的路子。
既然是微服私访，就不能让人认出我的身份，尤其是秩序者们。
非常“凑巧”，五游侠中的鼬族刺客无影吉列正在附近，我避开两个巡逻的秩序者，和他碰了头。
无影吉列有些意外，我笑着问：“最近很忙？”
他打量四周，才小心地说：“不是很忙，我们发展了一些新人，都在沼泽外围，我这几天正好轮到待在城里。”
“那正好，”我说，“我在城里没事，你带我逛逛。”
“这……”无影吉列有些迟疑，“您，您这身份不是已经……”
我笑着说：“我当然要换个身份。”
说着，在他惊奇的目光中，我变成了一匹灰狼。
好久没有使用德鲁伊技能，我并没有感到生疏，甚至感觉因为灵魂境界的不断提升，这些技能使用起来越发自如。
“不是不是！”无影吉列摇头，“这里受到法师塔的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
“现在法师塔里忙着做大事，没时间监视城里的情况，”我说，“所以，没人会怀疑我只是你的宠物，除了你们自己内部的人，而我的任务，就是替法师塔监视城里的动静。”
“明白了！”无影吉列吸了一口气，似乎对我的身份和肩上担负的“重任”很是吃惊。
“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我说。
“当然！”无影吉列慎重点头。
“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我问。
“就是轮值，守在城里，为明面上的同伴提供后勤，同时监控新加入的成员，”无影吉列说，“这里是我们刚买下的一处房产，准备囤积一些货物和补给。”
我说：“如果你们的规模足够大，我会考虑给你们提供一些炼金道具，如果能吸收到人类手下会更好，渗透到人类国度那边，我会有新的安排。”
“我会转告艾迪老大。”无影吉列说。
“我现在是你的魔宠，”我说，“带我看看桑塔斯城的另一面吧。”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代班（二）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代班（二）
无影吉列转身朝前走去，露出背后背着的精钢弩。
我赐给他的暗金匕首已经被藏了起来，其实那一次得到精钢弩之后，他就将其作为了主力武器，暗金匕首么，本来就是暗处刺杀用的，也没必要显露出来。
走了几步，他忽然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嗯，作为魔宠，应该有个项圈缰绳什么的，不然，秩序者会强制收容……”
我只好掏出一截绳子给自己做了个“狗圈”。
“哈哈哈……”李奥笑得喘不过气来，“何……何……何必呢？”
我也觉得脖子被套着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没必要计较这些。
走出这条稍显僻静的街道，我紧紧跟在无影吉列的身边。
变身带来的增益效果包括嗅觉的加强，我闻到了空气中混合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点刺鼻，但还不算难闻。
两个秩序者见到无影吉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上来盘问，看来是对他眼熟，只是没想到他突然多了一只魔宠——只要不违反规定，问题其实不大。
而且，塔灵现在对城区的监控减弱，也不大理会这种事情，更不会有人在意。
这么说来，秩序者们平时的巡视也处在塔灵的监控之下，反过来，有些时候也是依赖于塔灵，否则，很多死角容易被忽视。
当然，现在，监视整个桑塔斯城的任务，主要还是——李奥在做。
毕竟他是人形雷达。
所以，他笑我我也暂时就忍住了……
“呃，感觉还是你占了便宜。”李奥也回过味来。
“所以你要认真点喽……”我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街角走过一个叼着烟的低级魔法师。
看得出来，抽烟的魔法师越来越多，桑塔斯法师塔内部的人基本不会拒绝这种好东西，对还没进入法师塔的人来说，这玩意是好东西，但还不是能够轻易消费的东西，所以，抽得起的不会太多，而且，魔法师在思考研究的时候抽烟效果会更好，走在街头抽烟反而有些“浪费”。
空气中的烟草味倒是明显了起来。
无影吉列作为一个冒险者，除了经营自己队伍的日常生意之外，就是在街上闲逛，采购货物、修补装备什么的，这会儿他走过市场，取回几件修理好的武器，就准备往回走了。
认识他的人都跟他打了招呼，见到我也都有些诧异，而且有人好奇的问了起来：“怎么突然带这么一个大家伙？”
我变身为灰狼，身高和他差不多，体型确实有些大，在普通灰狼当中其实不算大，毕竟鼬族在兽人中属于小个子。
无影吉列倒是应付得轻描淡写：“刚驯服的，帮别人照看一下，熟悉城里的环境。”
这么一说，那些人也不怎么问。
不过，做生意的如果不会说话，交了货就走人，那就实在不会做生意了。
“听说了吗？沼泽里有发现宝藏了……”
无影吉列很是随意地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的消息。”
无影吉列摇摇头：“就算有，也轮不着我操心，反正这几天我都在城里，他们找到了也有我的一份。”
“有队伍的说话就是硬气，哈哈！”
无影吉列笑着说：“羡慕的话自己也去找啊。”
那人马上摇头：“不不不，我才不出去呢！”
一番寒暄，我们就离开了。
背后还有人小声评论。
“好家伙，健康的灰狼，驯服过程中没有受伤，皮毛鲜亮，能买一笔好价钱！如果是魔兽，那就更值钱了，光是那一身皮毛……”
“活的不是更值钱？”
“嘿，那也得有钱养活……宰了明显更划算。”
“哈哈哈！”李奥又笑起来。
我对这种言论自然是丝毫不在意。
跟着无影吉列走过一个又一给店铺，他也收购了不少东西，然后，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嘿，来活了！”李奥又坏笑。
无影吉列有些为难，我也毫不犹豫的侧过身子，他才小心地把东西挂到我背上。
这么一来我就成了他的驮兽。
虽然面子上似乎有点过不去，但也更加不惹人怀疑，所以我并不在意。
只是李奥乐得不行：“人家微服私访也没你这么憋屈的！”
有了我这个“驮兽”，无影吉列能带的东西多了不少，我们又多逛了几个店铺。
一路之上，那些好奇的人也只是感慨有个魔宠方便不少。
我倒是听了一些有意思的话题。
比如，不少市民羡慕模范市民的经历。
那二十几个进法师塔参观的模范市民，放在数万人的常住人口之中似乎掀不起什么浪花，可是，这些人是被评选的榜样，知名度还是不低的，所以，他们回来之后描述的一切，就成了谈资，而听了他们讲述之后再转述，居然也能成为一种资本。
有些商铺老板还说：“光是免费吃异世界美食之家豪华店的食物这一点，就已经值了！”
也有人说：“那也得评得上模范市民啊！”
前者就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平时做的好，魔法师们一个魔法就能知道，就能选到你！”
后者说：“哼，你倒是想得简单，你以为这些人都是被魔法师们选中的吗？他们都是有背景有关系的，不然怎么没选到你？你看看后街的地精商人，他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法师塔里有认识的地精才被选中的！”
前者说：“报纸都说了一切都是公开公平的，你这么说怎么又成了特权？”
后者说：“哼哼，公平这种东西，你以为正能轮到你头上……都是安排好的。”
前者说：“你说的也没证据，法师塔里的地精怎么就认识后街那个地精？你问过？”
后者说：“哼，我亲口听他和别人炫耀的时候说的。”
前者说：“那行我亲自去问问！我就不信，我诚信经营，遵守规则，还轮不到我，就是吃一顿美食也是好的，还有那么多魔法师的玩意可以玩，又不用交钱！真要走关系，我也得去看看，这辈子进法师塔的机会就这么一次，花钱也值了！”
后者有些不屑：“就为了看看？有什么可看的，你有又成不了魔法师。”
前者说：“说不定参观过一次之后，我也能感受到魔法元素的洗礼，然后，我就能剩下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了。”
后者又不屑：“你还真是天真。”
前者说：“这也是那些人说的，你没听说吗？”
后者说：“我不信那个！”
前者说：“那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可得好好规划一下，万一下次就轮到我了呢？”
两人的谈话还在持续，李奥却说：“那就给他安排一个吧！”
我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的有关系吧？哈哈！”
“你笑得出来就很不错。”李奥又开始揶揄。
“行了，你注意着点，那些混进来的奸细知道塔灵不上班，估计要活动起来了。”我说。
“这个消息也要过一阵子才会传出去，”李奥说，“别紧张。”
驮起上百斤的货物之后，无影吉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带着我回到了原先的地方，把东西都收了进去。
这些东西包括武器装备，也包括冒险时常用的各种必需品，食物和衣物自然不少，什么打火石、驱虫粉、止血药粉乃至各种七零八碎的小工具。
看得出来，他们的队伍实力很一般，也没有多少法系职业。
“人数有点少，”我说，“而且刚才一个都没碰到，是不是都在沼泽里？”
“有些在荒原里，”无影吉列说，“不过确实很难招到实力不错的，毕竟真正厉害的都在法师塔里了。”
“吉莉安那里去过吗？”我说，“最近好像有几个不错的新人，尤其是一个猫人。”
“嗯，观察过，身手不错，不过很难招揽。”无影吉列说，“我们不想过分参与吉莉安的事情，何况阿尔卡特也在那里。”
“倒也是，”我说，“以前给你们安排计划的时候没想过，法师塔的局势这么复杂，你们还是再等等吧，以后会有你们发挥作用的时候，尽量多招人类成员。”
“明白了，”无影吉列说，“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按照你的计划，随便逛，”我说，“我就是你的跟班，仅此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无影吉列肯定没法从容淡定地闲逛了。
我有些好笑，说：“平时你到底怎么闲逛的？”
“就是采购物资，吃点新式美食，查看一下冒险者工会的任务……”无影吉列说。
“那就去啊！”我说。
“可是，有些场宠物所不让进……”他有些为难。
“你进去就行，我在外面也能感知到里面的情形。”我说。
交代一番，无影吉列这才再度走了出去。
他先是去美食之家打包一份外卖，边走边吃，把我带到了冒险者工会。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代班（三）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代班（三）
比起交易市场位面的佣兵工会，桑塔斯的冒险者工会在外形上就有些寒酸，功能和规模上的差距更是巨大。
毕竟，这里服务的基本都是桑塔斯本地的各种职业者甚至是普通人，而内部的魔法师和外来魔法师只占很少一部分，总的服务对象撑死了也就一万多人，而且魔法师最多就一千人不到。
而交易市场位面的佣兵工会，理论上是为人类魔法世界所有有资格进入的魔法师和其他被允许的异族，这个人数起码在五万以上，如果算上各种职业者，更是突破十万以上。
单看数字，桑塔斯有一万多人流量，交易市场有十万多人，无非就是十倍差距，但论实力，交易市场的魔法师随便拿出一两千人就能把整个桑塔斯的非魔法师全部轻松地抹杀……
由此也看得出来，桑塔斯的实力和处境……
不过，生活在桑塔斯城的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对他们来说，法师塔里的世界，是无比遥远的，甚至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所以，他们忙碌而积极地为生活奔波着。
而这其中，有一小半还是根本没有任何觉醒天赋的普通人。
这就是桑塔斯的现状，弱小的人们维持着脆弱而危险的繁荣。
而我的到来，或许是改变这一切的契机，但目前，我也只是做了一个开头。
法师塔里的局势，城里的人并不知晓，居民们只知道街道建设得越来越好，货物品种越来越多，连救济的食物和衣物都越来越多，生活也更加丰富多彩，还有免费报纸漫画可以看，每天定时的新闻播报和广播剧，成为他们期待的娱乐活动，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好。对于冒险者们来说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外出还是要承担那么多的风险，只不过，冒险归来之后可以享受的花样多了起来，感觉挣的钱都不够花了……
无影吉列走进大厅的，我被留在了侧边的兽栏，那里停着其他冒险者的宠物，马是这里最寻常的，像我这样的灰狼也是常见，还有一条三米多长的沼泽蜥蜴和科多兽才是这里最引人瞩目的。
而我坦然地走进自己的专属隔断，也没有理会这些被驯化生物传递出来的各种信息。
“弱小……”科多兽和其他几个体型彪悍的相互交流着。
两匹马就在我隔壁，有些瑟瑟发抖，毕竟它们是发自本能的惧怕。
我的关注很快就落在大厅里面。
有人小声议论着：
“五游侠……无影吉列……是个射手……”
“这家伙来了，任务肯定又被抢了。”
“其他几个都在外面……”
“真是不爽啊……”
“听说他们认识法师塔里的人，惹不起……”
“唉，哪里都有不公平，来了混，不是，来了桑塔斯还不是一样？”
“小心点别被听见！”
“难不成还有人随时监听？”
“谁知道呢，魔法师的手段，就连魔法师之间都搞不清楚，他们想查一个人做过什么，简直太简单了！”
“我就说，哪儿都一样！哪有什么公平！”
“已经很不错了……要不你去铁壁堡垒那边试试？”
“我就是从那边来的还让我回去？”
说话的显然是新来的，因为长期在这边的几乎不怎么明目张胆地谈论这些。
不过，想听到有价值的东西，还真的有点耐心。
“收集辛辣伞菇的任务我们接了。”无影吉列和接待员说。
“是以队伍的名义接取吗？”接待员问。
“是的。”无影吉列再次确认。
人群中又有人嘀咕：“不会吧，这么简单的采集任务都要接？五游侠这不是欺负人嘛？”
有人小声解释：“现在他们队伍里也有普通人，任务量不大一点还真养不起……”
无影吉列也不理会这些人，继续说：“采集幽蓝草和安杰利卡的任务也接了。”
接待员说：“安杰利卡属于炼金植物，需要保证植株完整，我们新提供了玻璃器皿来保存，不过你要先交保证金，我们才能给你玻璃器皿，任务交接之后会把保证金还给你，如果玻璃器皿损坏了，保证金是不会退还的。”
“玻璃器皿？”无影吉列有些诧异。
“会来事……”李奥笑了，“玻璃容器弄坏了还能赚一笔，这主意谁出的，还真是个人才！”
“要查一下吗？”我说。
“这就不用了，”李奥说，“管得太细也不好。”
无影吉列很是阔气的地交了保证金，领了任务就往外走。
出来之后，我见他小心地捧着一个玻璃盒子朝我走来，我也不讲究，直接走出兽栏跟他汇合。
他也不多说话，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我就发觉我们被跟踪了。
当然，李奥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没说。
最后，快到之前的房子时，跟踪者终于出现了。
却是之前在武技学校里见过的猫人杰克，豺狼人斯洛和狗头人法克倒是没来。
这家伙并没有现身，而是用自己引以为傲的隐身术，准备偷取无影吉列身上的东西。
我转头看着猫人杰克所在的地方，他顿时呆住了。
无影吉列也意识到有人，一手抱紧了手里的玻璃盒，另一手摸向背后的精钢弩。
“出来！”无影吉列低喝一声，“这里是桑塔斯，别以为你隐身就不会被发现！”
猫人杰克自然不理会他。
我没有动手，就看着他们怎么继续。
无影吉列单手给精钢弩上膛，杰克没有动——其实这个时候是偷袭的最佳时机，不过有我在，他不敢动手。
他开始退缩。
无影吉列瞄准杰克离开的方向，说：“给你个忠告，在城里最好老实点，这种小把戏去沼泽里玩，会有人陪你玩的，在这里，你只会成为魔法师们通缉的对象。”
杰克躲进了一条小巷，无影吉列确定他不在感知范围内，松了一口气，收起精钢弩，准备开门。
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从门缝旁边显出一抹阴影，钻进了门缝！
这是猫人杰克。
我有些意外，无影吉列却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一个跨步冲进了屋子，同时，从后腰抽出了一把灰不溜秋的匕首——暗金匕首。
接着，房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屋里传出几声轻微的碰撞声，就像是跑进屋子的野猫碰到了油灯瓦罐之类的东西。
其实，两人之间爆发了一场相当激烈的对决。
刺客之间的对决。
无影吉列本身就是个不错的刺客，加上这半年来的锻炼，还有暗金匕首这种利器的加持，稳占上风。
猫人杰克凭借自身敏捷的身手和一些奇异的本领，倒也打了个有来有回。
如果真要打下去，屋里的东西肯定要遭殃，这是无影吉列所不能容忍的，包括他手上的玻璃盒子。
尤其是他没有把盒子交给我保管，说明他对自己的职责还是很看重的。
当然，杰克想走也时很轻松的，他只是不想错过机会捞点东西。
不过，屋里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珍贵的，除了暗金匕首，大概也就是精钢弩和玻璃盒子了。
我也不能排除猫人杰克又没钱了，想偷点粮食。
我和李奥这边正看热闹，无影吉列一个诡异的加速，差点划伤了杰克，杰克一惊，夺门而出。
“想跑？”无影吉列低喝一声，手上已经把精钢弩端了起来。
杰克出门见到的就是我，身体处于半隐半现之间，不过似乎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身子一阵模糊，就准备开溜了。
无影吉列见弩精钢弩瞄准的是我，赶紧收手。
我也不能干看着了，只好伸出前爪——抓住了正准备开溜的杰克的后脖颈。
杰克顿时被我像拎小猫一般拿住，动弹不得。
接着，他的身影显露出来。
“喵……”
情急之下他低呼出声。
无影吉列惊喜地追了出来。
“谢谢！”他说了这么一句。
杰克惊骇地扭头看着我。
我摆头示意，无影吉列才放下手头的东西，把杰克制住，捆了起来，拖回屋里。
我跟着进了屋，尾巴“随手”关上门。
“算你有本事，我认栽了！”杰克还是那么干脆而光棍。
“要是我把你交给秩序者，你就完了。”无影吉列说。
“开个条件，”杰克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有一套自己的规则。”
无影吉列看看我。
我走过去，说：“叫你待在吉莉安那里干活你又不干，智跑来城里偷东西，你还真是出息，我还以为你在沼泽里呢！”
杰克彻底蒙了。
他一是没想到我会说话，二来是没想到我还认识他和吉莉安。
我恢复原形，他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他结结巴巴地看着我。
“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我笑着说，“所以……”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代班（四）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代班（四）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是法师塔里的人吗？什么要变成他的……”杰克眼珠一转。
“你现在没有资格问我吧？”我笑了，“你能做的只有听话。”
“为什么？”杰克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当然，很大可能是他自己的脑补。
“你就不该问，”我说，“而且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不是你能抗衡的，以后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好吧……”杰克有些丧气，“栽在你手里，我看来是不用再在城里混了。”
“那倒不至于，”我说，“其实我很忙的，没工夫搭理你，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我认了，”杰克认命似的说，“待在武技学校也不错的。”
“对了，你的同伴呢？”我问。
“在临时住房里饿肚子！”杰克说。
“你看看你，竟然让自己的伙伴饿肚子，有这么当老大的吗？”我摇头，“给你找活儿干你还不乐意，真够死硬。”
“行了，别唠叨了，”杰克说，“放了我，我保证不坏事。”
我拿了些干粮给他，说：“老老实实待在武技学校，别的我就不管了。”
“就这么简单？”杰克愣住了。
“你需要先适应这里的环境。”我说，“别这么傻，要是被别的魔法师看见，你早就死了。”
“待会可能会有秩序者过来。”无影吉列说。
“不那还等什么？”杰克说，“我们在城区内斗殴，而且是还进门抢东西，嗯，虽然没抢到吧……秩序者说不定就来了，你们也不想被看见吧？”
我重新变回灰狼，说：“既然都来到桑塔斯城了，就要适应这里的生活，改变原来对世界的看法，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都没有明白这一点吗？”
杰克有些无赖地说：“我就是个兽人，人类地精矮人精灵那一套我学不会，桑塔斯的规矩呢，只要不被抓住就没事，不是吗？”
我说：“这就是你在卡尔姆多大草原的行事风格吧？这么说来，你离开的原因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那又怎么样？”杰克攥紧了手里的干粮，“我都说了随你处置，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你还能改变我的看法？”
“只韶能让你过得好一点，”我说，“看在都是兽人的份上。”
“咱们都到了这里，用不着说那些。”杰克说，“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去女狼人那里报到。”
“去吧！”我说。
无影吉列没有拦他，他身上的绳索自动解开，一个转身出了门，接着身影又是一阵模糊，就消失了。
“就这么放走他？”无影吉列有些不解。
我看看四周，说：“这里没受什么损失吧？”
无影吉列说：“那倒没有，就是几个不值钱的盘子。”
“那行，”我说，“我得看看他去哪儿了，这小子不太老实。”
“好的！”无影吉列小心地收起玻璃盒子，说，“他还没走远。”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是两个穿着铁皮轻甲的秩序者。
“这里好像有声音。”其中一个走到门口说。
另一个走到门前，看见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说：“你是房主吗？刚才这附近发生了什么？”
无影吉列从容地说：“没有什么，大人，只不过是我的魔宠被屋里的流浪猫惊扰了。”
“你……你叫什么？”另一个也凑了过来。
无影吉列说：“我是五游侠冒险小队的成员，冒险者工会有登记的。”
“不对！”第一个说话的说，“我好想听见你喊了一声再不出来就动手了什么的……你是不是碰上盗贼了？”
秩序者起码也是斗气战士级别的，老选就能听见也不奇怪，问题是，他们来的似乎晚了一点，毕竟我们把杰克抓住已经过了一会。
“狗头人和豺狼人拖延了时间。”李奥解开我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我不禁点头。
“是我太敏感了，”无影吉列莫莫背后的精钢弩，“本来只是一只野猫，我刚从沼泽回来，有些紧张。”
“嗯，看你也不像说谎，但是也要注意，最近有不少新人进来，他们不了解桑塔斯的规矩，你是老手，不要犯同样的错误，有问题尽快报告我们。”
“当然。”无影吉列点头。
送走秩序者，我们出门寻找杰克和他的两个小弟。
都不用李奥提醒，仅凭着变形术的加持，我就轻松地嗅到了杰克的下落。
沿着街巷饶了不到五百米，我们就找到了一间空屋。
这空屋因该是有主的，门上挂着锁，不过看样子，主人很久没回来了，杰克和两个小弟暂时占据了这里，走的是窗户。
走到屋门前，我和无影吉列都下意识地隐匿了气息，但没有破门而入，只是在门外细心偷听。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那个女人那里吗？”这是狗头人法克的声音，他一边吃一边说。
“要不我们出城吧？”豺狼人斯洛说，“被那个牛头人大叛徒盯上了，我们还不如回草原……”
“回去干什么？”杰克不屑地说，“还不是一样受窝囊气！”
“可牛头大叛徒要我们去女狼人那里打杂，这不是羞辱我们吗？”豺狼人斯洛说，“让我们跟着女人混，还不如回去继续当盗贼！”
“先吃饱肚子再走吧……”狗头人法克小心地说，“现在荒野里野兽越来越多，回去的路不好走了！”
“没出息！”杰克低声骂道，“我就不信我在这里混不出个名堂来！等我实力再升一级，我要打败那个女人，在这里大干一票再走！牛头人青年第一高手算什么？不就是仗着武力强？等我学会了猫族秘法，他都找不着我！”
“你看……”李奥说，“支线这东西，自己去挖，也比较有意思的。”
“我是图那点任务奖励的吗？”我说。
“难道不是吗？”李奥说。
“还真就是。”我说。
“哈哈哈！”李奥大笑起来，“打怪不把爆出来的东西都捡完，就是浪费啊！”
屋里三人的交谈还在继续，不过这个一闪而过的“猫族秘法”，却没有再提起。
我从无影吉列那里学到盗贼刺客通用的呼吸法“浅息”，也算是入了盗贼刺客这个职业的门，现在其实已经把魔法师、战士、萨满、德鲁伊、弓箭手、盗贼刺客等等职业的技能和能量运行方式基本贯通，但是说起来，搜集一个“猫族秘法”并不能带来太大的提升。
只是，按照游戏任务思维，这样的“任务道具”也是积累修行法和理论的必须品，正所谓“量变引起质变”，搜集的数量多了，总会相互影响，发酵出新的东西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狗头人法克看样子是饿了好久，一直在吃个不停。
“急什么？”豺狼人斯洛说，“这些食物够我们吃一天的，明天再去也来得及，现在就跑过去给那个女人使唤，我才不想呢！”
“不，吃完就去！”杰克忽然说，“牛头实力太强，还掌握了魔法技能，又会祭司技能，要是找到我们，就不好玩了，在没有本事之前，还是不要乱来了，而且你们两个还能在女狼人那里学到点东西，到时候也不至于拖我的后腿。”
“嗯，跟女人有什么好学的？”豺狼人斯洛还是有些不忿。
“你打得过她？”杰克反问。
“呃，那我们就学点吧，反正，不要钱还有吃的。”狗头人法克说。
“没想到五个家伙是牛头的手下……而且，身手都挺厉害……”杰克又换了话题，“这五个家伙，你们有印象吗？”
“青年勇士大赛的时候见过几次……”豺狼人斯洛说，“还有一个半人马叫血斩的，经常在一块儿……对了，还跟那个通缉犯狂刃有关联，后来么，就没见过了。”
“我也有印象，”狗头人说，“尤其是那个狗头人，是个巫师，可惜狗头人族团结不起来，不然他应该是个大人物。”
“哼，什么狗辟大人物！”杰克冷哼，“猫族、狗头人、豺狼人、鼠人、鼬族、兔人、羊人、鹿人、鸦人，还有那些鸟人，在卡尔姆多草原都是下等种族，连自己的族地都有不起，永远都是别人的附庸，还真以为选出个族长就了不起了？”
“可是，到了这里还不是一样？”豺狼人斯洛说，“都说这里是混乱之城，进来之后还不能提这个名字，只能说什么桑塔斯……”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代班（五）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代班（五）
“这里其实不错啊，”狗头人法克说，“我还看见他们在给那些穷人发食物和衣服。”
“就你没出息！”豺狼人斯洛说，“不就是有钱人吃剩下的东西施舍给穷人吗？狐人的神庙也有，牛头人的神庙也有，安尼莫城神殿也有，你怎么不去要？”
“别说了，”杰克说，“我算是看明白了，到哪里都一样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平等，看得就是实力！你们两个听好了，一定要好好学，好好练，最起码也要把那个女人打趴下！等我们都有了实力，没人敢拿什么狗辟规矩来压我们！”
“对！”豺狼人斯洛跟着附和，“以前是我们没机会学本事，现在牛头大叛徒免费送这个机会给我们，我们要抓住！”
“牛头大叛徒……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狗头人法克有些担忧地说，“他可是个能学魔法师技能的兽人，脑子肯定比普通兽人灵光，我们会不会被他骗了？”
“不会！”杰克很是笃定，“在他眼里，我们太弱小了，就算我们实力再强，也不过是一群只会使蛮力的莽夫，魔法师和兽人的祭司一样，都看不上我们的。”
“那，他为什么帮我们？”狗头人法克问，“难道是想看我们没出息的样子？”
“那是你！”杰克说，“他就是内疚，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叛徒，但是在我们这些人面前，也要找回一点受人尊敬，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施舍一点东西给我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感激涕零！你没注意到吗？那个女人和几个手下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这就是他要的！”
“哦……”豺狼人和狗头人深以为然。
“啊呀呀……”李奥说，“看见了吧？”
我只能苦笑：“书上见过和亲身经历，还是不太一样的，这感觉……”
对于杰克的言论，我是一点反驳的心情都没有，无影吉列倒是有点想帮我出气的意思，我拦住了他。
片刻之后，三人吃饱喝足，我和无影吉列就悄无声息的躲到了一边。
最后，我看着他们走进武技学校才离开。
“什么时候偷学？”李奥说。
“应该是这两天之内吧？”我说，“等他有时间单独修炼的时候你慢慢研究。”
“还是我来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李奥说。
“背锅还不是我来？”我说。
经过了这个插曲，无影吉列又有些犯愁了。
“接下来要干什么？”我问他。
“嗯，也该放松一下了。”无影吉列说，“训练一下新招来的小孩。”
“在哪儿呢？”我问。
“在沼泽外围，”无影吉列说，“他们训练完之后会回城，一般都在傍晚。”
“住在哪儿？”我问。
“一个小院子，”无影吉列说，“就在这条街，毕竟这里的武技学校集中。”
“好吧，”我说，“你来安排，我就跟着你了。”
“需要吃点什么吗？”无影吉列又问。
“暂时不用了，”我说，“反正我对食物的需求已经没那么高了。”
无影吉列有些惊异，不过也很快就从容淡定地走向了目的地。
这个小院子跟吉莉安的院子相比要小得多，装修也不怎么样，很多地方明显已经破旧不堪，也就勉强能用。
无影吉列有些窘迫：“本来想花点钱修缮一下的，不过为了低调，艾迪老大说不用做得很明显。”
“还可以。”我在园院子里转了一圈，径直上了二楼。
没过多久，五游侠队伍的新成员们就来了。
这些人还是以兽人为主，没有一个精灵，倒是有一个短小精悍的地精和两个块头不错但看上去脑子不够灵光的人类……
“歪瓜裂枣……”李奥简单评价一番。
几人进来之后，最先发现我的并不是兽人，而是那个地精。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无影吉列跟没没有介绍我的意思，直接说：“今天的训练继续，专心点！”
这些人赶紧转开目光。
他们的训练方式很像我之前的战士训练，其中一些格斗技巧什么的都是我给的，不过，也有不少地球上的项目，应该就是赵日天留下的。
其中，地精的体力最差，运动量也相应最少，却是最特殊的一个——这个地精和显然不是战斗型人才，但是身手敏捷，眼光锐利，是个射击的好手，而他的武器，就是一柄还没我巴掌大的手弩，而且由无影吉列亲自教导。
其他人倒是大同小异，尤其是两个人类，和其他兽人相处的很不错，显然很适应和兽人打交道，说话瓮声瓮气，心眼直，在训练中还喜欢跟狼人豹人比力气，证实了我对他们的智力水平的猜测。
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觉醒怒气或者斗气，但是有那么几个还会有机会的，至于两个人类和地精，则完全没有可能。
不过，在我手下做事，有些福利还是少不了的……
“你来还是我来？”我问李奥。
“忙着呢！”李奥说，“已经有人意识到塔灵的监控减弱了。”
“那好吧。”我说。
新人的训练一直持续到月亮升起，一群人累得直接躺在院子里的水泥地板上就睡，睡了好一阵才起来喝了些含糖含盐的饮料，随后又缓了一阵才开始吃晚饭。
注意了一个多小时，月亮升起来了，几个兽人又开始不安分的折腾。
无影吉列就像一个地球上的冷酷教官，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对兽人来说，这样的训练其实咬咬牙就能坚持下来，人类和地精就彻底吃不消了。
无影吉列特许地精提前休息，这家伙跑到一楼一间半敞的屋子里，直接躺在一张铺着草席的小床上就睡了，睡前还紧紧地抱住他的手弩。
“你们两个，不行了就休息，不要勉强，伤到了身体就要很久才能恢复了，”无影吉列对两个人类说，“我可不会在你们身上浪费药剂。”
“我们能行的，吉列老大！”两人一齐说，眼睛确定这其他几个兽人。
看样子，他们是和兽人同伴较上劲了。
“有意思。”李奥说。
两人接下来都是咬着牙坚持的，不过，倒也确实出人意料的坚持到了最后，狼人和豹人都累得不行，他们更是快要虚脱。
休息许久之后，无影吉列才叫他们洗澡，然后再吃饭。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这边澡还没洗呢，那边无影吉列一盆水就朝着地精泼了过去……
“嗷！”地精大叫着爬起来，却发现是自己的教官老大泼的水，顿时叫了起来，“老大，你干什么？”
无影吉列冷冷地说：“作为一名射手，在睡眠中也要保持警惕，永远不要被人靠近！从今天起，你的训练要加强，我会在任何时候打断你的睡眠，直到你随时都可以进入射手的战斗状态！”
地精愣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湿漉漉的脸蛋，说：“我能做到，吉列老大！”
无影吉列点点头：“去，洗个澡换一身新衣服，吃饱了再睡。”
一群人洗洗刷刷，很快就完成了，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一个女的……
晚餐倒是很不错的华夏美食，所有人都吃得狼吞虎咽，要是动作稍微乱一点，估计刚才的澡都白洗了。
等他们睡下，无影吉列才找到我，却没有说话。
我恢复原形，布置了一个隔音的阵法，他才小心地问：“您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实力和天赋，我并不在意，”我说，“我只在意他们的忠诚程度。”
“这些人是相当可靠的！”无影吉列很是肯定地说，“他们是我们沼泽里遇到的，而且还是被我们救下来的，后续也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对我们有足够的忠诚，如果是奸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因为他们的天赋实在很一般，我们本来就只打算用他们做基础的情报人员，至于是否吸收到核心队伍里，还要看您的决定。”
“这两个人类叫什么名字？”我说。
“一个叫比尔，就是那个蓝色头发的，一个叫兰斯，黄头发。”无影吉列说，“这两个人是最忠诚的，因为他们被自己的人类同伴出卖，被我们救活的，而且，他们当时受了点伤，身体问题不大，脑子不太灵，也不是傻，就是比较直，您也看见了，他们的性格，有些死犟……”
“损伤？问题不大，”我说，“正好，我可以给他们做一个治疗。对了，这个地精么回事？”
“他叫萨洛奇，是一个没有经商天赋的地精，有着很不错的射手天赋，是这里天赋最高的，”无影吉列说，“不过，他的脑筋也不笨，忠诚度反而最低，不过艾迪老大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特地嘱咐我们，遇见了你要问一问。”
“忠诚？”我笑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无影吉列很显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巫蛊，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代班（六）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代班（六）
“怎么？”我问他，“是感觉自己被强迫吗？”
“没有！”他连忙说，“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是成为强者必经的过程……”
“只是身上多了一道束缚，终归不会太舒服，是吗？”我说。
“嗯，不得不承认，”无影吉列没有否认，“不过，我们也知道，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的，就算没有你的出现，我们也几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慢慢习惯，”我说，“说不定哪一天，我有需要的时候，会放你们自由。”
无影吉列瞪大了眼睛。
“但在此之前，你们五个如果能无视身上的束缚，你们的进步将会更加迅速，”我说，“这是对你们心态和境界的磨练。”
无影吉列似懂非懂，我说：“我已经是法师塔里的大人物，你们的实力，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你们的表现将决定我今后对你们的选择，如果你们有可能进入法师塔或者成长到令我惊讶的程度，我还有更好的选择留给你们，一切，取决于你们，记得转告他们几个。”
无影吉列无比严肃地点头。
接下来，一个催眠术把这些训练了一整天的新人推入深度睡眠，我开始给他们发放福利。
改造非常成功，完成之后，我变回灰狼，示意无影吉列。
然后，他又打了一盆水浇到了所有人身上。
所有人都“哇哇”乱叫着从床上蹦了下来，唯有地精萨洛奇很是冷静地滚到床脚下，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接着无影吉列扔出了一堆小石子。
小石子一颗接一颗砸中新人们的身体，又把他们砸“嗷嗷”直叫，有人甚至大叫“有敌人！”然后准备反击。
唯有地精萨洛奇，冷静地躲在床下，很快发现了袭击者是无影吉列，其他人已经抓着身边可以攻击的东西，甚至捡起砸在身上的石子开始还击。
扔过来的石子和枕头、鞋子、凳子，都被无影吉列轻松闪开，接着，他施展出无比轻盈的身手冲了上去，空手将所有人放倒在地。
这一回，也只有地精萨洛奇紧紧抱着手弩瞄准，但没有发射。
当然，他要是发射，无影吉列也绝对能够轻松躲过。
最后，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而且，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大喊大叫，也没有继续徒劳的“反击”。
无影吉列点起火把，所有人都低呼起来：“吉列老大……”
“老大，你打我们干什么？”比尔和兰斯一起委屈的叫了起来。
“这是新的训练项目，之前没有跟你们说过，就是给你们一次体验的机会，”无影吉列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你们能拿出多少应对的方法。”
“这，这也是训练内容？”两人小声嘀咕，“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狼人不服气地说：“我们在野外很小心的……”
“敌人可不会管你在野外还是自己家里。”无影吉列说。
“那……接下来你该教我们怎么应对了。”狼人说。
“这没什么可教的，”无影吉列说，“我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偷袭你们，直到你们自己适应为止！”
一个豹人说：“面对普通人，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对付的，可是，你有怒气，是个正规的刺客，我们怎么可能察觉？”
无影吉列冷笑：“你们就不想成为杀死怒气战士的普通人？或者，你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希望成为一个有着觉醒天赋的人？”
“谁不想呢？”狼人说。
“那就继续，”无影吉列说，“下次我允许你们反击。”
“这可是你说的！”两个人类倒是来劲了。
“就在这里，”无影吉列说，“明天你们出城之前，都可以！好了，你们今天真的很累，还是要好好休息，快睡吧！”
几人嘟嘟囔囔一阵，收拾了东西，准备睡下。
无影吉列看着默默收拾的地精，说：“萨洛奇，有进步。”
地精淡淡地说：“我会做得更好。”
没多久，所有新人又都睡下了。
这一场闹剧动静不小，不过都被隔音法阵屏蔽了，倒也没有传到外面，否则早就把秩序者引来了。
我问李奥：“城里有动静吗？”
李奥说：“有几只小老鼠，刚刚意识到塔灵的监控减弱了，正准搞动作，估计今晚不会行动，明晚就有的玩了。”
等新人再度睡着，无影吉列又问我：“您还有什么安排？”
我说：“照你的计划来，不用管我，隔音会持续到明天早上。”
“明白了。”无影吉列点头。
我就待在二楼的走廊上，望着天空的月亮。
很久没有吸收过月光精华了，不过，月光精华也不过是特殊一点的以太，所以我并不缺这个，变形后的太阴石也掩藏了起来，也就没有必要搞出动静来。
我静静地趴着，也试图用自己的念动力扫描桑塔斯城。
正如李奥说的，能够扫描多大的区域，并不代表能同事兼顾这片区域的所有细节。
城里居民们的动静都在感知之中，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兼顾到所有人所有事，一旦当我的注意集中在某处，其他地方对我来说就是盲点。
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奥接替塔灵的工作也不容易，不过，平日了塔灵既要监视城里，又要为所有人提供服务，也是极为辛苦的，虽然塔灵并不会觉得自己辛苦……
我这边慢慢寻找李奥所说的“小老鼠”，最终也找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们说话声音非常低，但我集中注意还是能看到。
这群人，是兽人。
上次我们在听广播时碰到的，是几个人类奸细，这一回却是兽人，这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三族对桑塔斯的态度都好不到哪儿去，唯一不屑于派奸细也就精灵族。
这些兽人奸细打的主意也是找机会混进法师塔，不过，就算进不去，也想在城里搞点事情，奈何城里的监控太严密，好不容易找到今天这样的机会，他们想来点大的，可惜，因为之前行动受阻，所以这次准备不足，想搞事情，只能从外面调物资进来。那样的话，或许就得请示西部边境，也就是双塔要塞的指挥者。
我忽然有些担心他们在城外的联络者就是那晚的豹女安丹莱拉，不过听他们的声音，似乎没有这回事。
他们不确定明天塔灵的监视是否会恢复，不过，今晚就商量好暗号，明天就可以布局，明晚就能行动……
我已经对他们做好了标记，不用出动秩序者，我亲自陪他们玩玩。
就在我这边为明晚的行动做简单规划的时候，无影吉列也动手了。
半夜两点多，他又去泼水。
“老大你说话不算数！”慌乱之中，两个人类憋屈的地大喊着。
“敌人可不会提前告诉你他会不回来。”无影吉列毫不留情的冲入他们软弱无力的反击阵型，痛下“杀手”，将他们一一制服。
这一回，狼人和豹人都警醒了许多，虽然还是没能躲过，但反应很好，地精萨洛奇更是冷静。
闹腾一阵，众人再度睡下。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无影吉列故技重施，依旧“战果丰硕”。
不过看的出来，经过三次“洗礼”，新人们也算是形成了最基本的反应策略，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接下来，无影吉列请求我用催眠术让他们睡个好觉，让他们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
起床之后，他们又要出去，进入沼泽，接受五游侠中其他四人的训练了。
至于回不回来，要看训练的项目和进展。
出发之前，他们吃了一顿好的，带上无影吉列采购的物资出了城，不过一个个看上去都有点沮丧，唯有两个人类，比尔和兰斯，似乎一夜之间精神了很多——毕竟我给他们的福利稍微重一点点，弥补他们身体素质天生缺陷。
不过，这些新人像觉醒，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
两人精神抖擞，相互鼓励着，要赶上兽人兄弟们，不禁让我想起了史瓦和辛格这对双胞胎兄弟。
当然，想起雷霆城守护战士军团的同伴们，我又有些感慨……
感慨来得快去得也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跟着无影吉列，去忙别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冒险者队伍的轮值成员，无影吉列虽然不是知名人士，但在桑塔斯城数千名冒险者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的角色，走在街上也有不少人侧目。昨天我跟他走的是市场那边，逛的多是店铺，也只去了一趟冒险者工会，遇到的人不是很多，今天他带着我把新人们送出城，路上遇到的冒险者就多了。
这些人在城里都挺客气，出了城就说不准了……
这不，有个骑着沼泽黑犀的家伙来找事了。
“呦，这不是五游侠的无影吉列吗？怎么带这么一只不搭调的宠物？”那家伙骑在沼泽黑犀上，足足两米五那么高，“要不要，斗一斗？”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代班（七）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代班（七）
从塔灵阿尔法康姆的报告可以轻松查阅到，冒险者工会的注册冒险者当中，实力最强的基本上都是法师塔里的魔法师——虽然很多魔法师都在法师塔里待着，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偶尔出来散心或者寻找需要的材料时客串一把。剩下的战士类高手也大多是在法师塔里任职的，其中也包括一位管事。
而不归法师塔管辖的“高手”其实不是很多，也就是能轻松打败吉莉安却不屑于出手的家伙。这些人有实力，但又达不到进入法师塔的标准或者没兴趣，就是纯粹把桑塔斯成当做世外桃源的隐者，很少参与到任务冒险之中，一旦出动，就是沼泽里有事或者法师塔有重要任务。
而像五游侠这样的中高端战力其实已经是冒险者之中的主要人物，被人拦住挑衅也很正常。
“俗套。”李奥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说。
无影吉列有些迟疑。
他跟我站在一块，还没我高，估计骑上来也不会超过一米八……
当然，他迟疑的不是这个。
“呼哧……”沼泽犀牛喷了一个响鼻，配合主人的话，表现出一股子浓浓的威胁和藐视。
“糊……”我也呲着牙，做了一个不甘示弱的表情。
无影吉列马上明白，我应战了。
城内严禁斗殴，有专门的决斗场，自然也有斗兽场，专供解决纠纷，或者干脆就是给人取乐。
“嘿嘿，你的魔宠比你有种啊！”那人说。
这人是个像是人类又有些不太像的家伙，隐约有点狼人的样子，面目更接近人类，估计是个半狼人，或者说，混血狼人。
“那就来吧。”无影吉列淡淡地说。
有人挑事就有人看热闹，很快一群人就聚集了起来，然后就有秩序者前来主持。
沼泽黑犀和它的主人一样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我和无影吉列走在后面。
我也不需要问无影吉列，因为围观路人的闲谈就把两人的底细都扒干净了。
“五游侠的无影吉列，还有蛮血兄弟会的血月，要斗兽？”
“五游侠的其他几个没来？”
“都出去了吧？”
“蛮血兄弟会不是有三十多人吗，怎么只有血月一个？”
“来了，那边那三个不是吗？”
“怎么才三个？”
“四个对一个啊？”
“人家是斗兽，不是决斗！”
“无影吉列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魔宠？”
“他们以前只卖魔宠，自己从来不养，这只灰狼也是普通货色，想必也是准备卖掉的。”
“这样的货色拿来斗兽，岂不是输定了？”
“谁说得准呢？”
“那边开盘了，准备下注……”
过滤掉毫无价值的信息，这场看上去极为“顺畅”的斗兽就要开始了。
围观者和秩序者当中没有实力太强的，更没有德鲁伊，所以我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看穿，无影吉列倒是有点担心，不过他也没办法改变我的决定。
当然，就算这时候有是实力不错的魔法师或者德鲁伊路过，也有李奥帮着隐遁气息，所以我并不担心，只是将其当做一场打发无聊的游戏。
就应了李奥之前的话：“满级大号回新手村虐菜。”
当然，我不是什么满级大号，我离着满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只是在前进的路上偶尔路过新手村……
斗兽场名字倒是气派，可惜完全不能和地球上的古罗马斗兽场或者卡尔姆多大草原上随便一个种族首都的决斗场相比，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篮球场的规模。
斗兽规则，在场的人，尤其是无影吉列和蛮血兄弟会的人都基本熟悉，作为出场选手的我和沼泽黑犀，当然那不需要懂。
血月拍着沼泽黑犀的耳根，低声却故意让我和无影吉列听见：“弄死那个家伙，它的肉归你吃！”
沼泽黑犀兴奋得直打响鼻，哼哼着说：“我要吃它！还要吃那只老鼠！”
这家伙虽然是犀牛，但觉醒魔力之后似乎饮食有些变化，对吃肉有些执着。
接着，我们就进了场。
我低声对着沼泽黑犀说：“狼肉不好吃。”
血月听不懂，沼泽黑犀却愣了一下才说：“我一定要杀死你！”
“为什么要杀死我？你这么听他的话？”我说，“我就不想杀你，我只想得到自由。”
“我会杀了他，得到自由！”沼泽黑犀低吼，“但是，我先杀了你！”
“愚蠢！”我说，“我们是魔兽，它们是人，我们应该一起合作！”
沼泽黑犀又愣住了。
我说：“我们，假装战斗，然后，我帮你杀了你的主人……”
“那，你的主人呢？”沼泽黑犀看着血月退到场外，小心地说。
“我自己杀。”我说。
“不行，我来杀！我还要吃他的肉！”沼泽黑犀说。
“好吧……”我说。
“我的主人我也要杀，”沼泽黑犀说，“你比我弱，我来更有把握！”
“好吧……”我说，“不过，你不怕契约吗？”
“契约？”沼泽黑犀顿了一下，才说，“那，你杀我的主人，我杀你的主人！”
我们的对话没有被血月听见，不过，他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宠物有些变化。至于具体的话他是没听清，所以，他就算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只会怀疑是自己的宠物可能会输。
“黑角，杀了它！”血月又在场边补充了一句。
沼泽黑犀背部高度接近一米**，而我在它面前就小了很多，所以，很多人都下在它身上下注。
接着，我们就像两头普通的魔兽一般战斗起来——主要还是用野兽的战斗方式，而魔法只是关键时候的利器，不会轻易使用。
我目前的身份是灰狼，是一种各项指标都比较普通的狼，就算是觉醒后的魔兽，能力也相对均衡，在沼泽黑犀擅长的防御面前，只能依仗相对敏捷的身手和速度。
所以，场上就出现了沼泽黑犀迈着沉重的步伐，犹如铁甲战车一般“轰轰轰轰”的横冲直撞，以及我“轻巧灵活”的闪转腾挪。
趁着战斗的间隙，我们时不时的发出一个魔法，炸出一团团火光，吸引得围观者兴奋的“嗷嗷”乱叫。
在交锋的时刻中，我们不断“密谋”着怎么杀死各自的主人，渐渐整理出了一套方案。
“你太狠了，连这么低智商的家伙都骗！”李奥坏笑连连。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逗他玩？”我反问李奥。
“嗯？”李奥回过味来。
“还记得那匹魔兽马吗？”我问。
“这种小事你还记得？”李奥惊呼，“你还挺记仇啊！”
我说：“不是记仇，是我心里的一个遗憾，只是想弥补一下而已。”
“为了这个你就要杀人？”李奥说。
“杀不杀的不重要，”我说，“你没关注血月是用那种契约控制它的吗？”
“我在关注城里的动静，哪有功夫观察这个？”李奥说。
“那你看着就行。”我说。
战斗进行到十多分钟，我和沼泽黑犀都没有碰到过对方，只是发了几个魔法技能，沼泽黑犀好几次冲撞都来不及刹车，把斗兽场的围栏撞的得石屑飞扬，战斗的观赏性还是很强的。
“废物！灰狼！废物！”有人大喊着。
“杀了这只只会躲的孬种灰狼！”有人跟着大叫。
观众们群情激愤，血月也是得意，无影吉列倒是冷静得很，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买了自己赢。
看着时机差不多，我对着沼泽黑犀大叫一声：“开始吧！”
沼泽黑犀很是小心的说：“你可不要骗我！”
我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快点！”
沼泽黑犀咬着牙说：“那就开始吧！”
接着，它再度发起冲锋，而我却没有躲，径直迎了上去。
“好！”观众们一致欢呼，呼声高亢激昂。
就在相撞前的半秒钟，我一个滑铲钻进了沼泽黑犀的肚子下面，附着魔力风刃的爪子在它肚皮上狠狠划过！
喷涌的鲜血从沼泽黑犀身下涌出，沾上了我的皮毛，而我，已经滑到了它身后。
“呜！”沼泽黑犀一阵痛鸣，身子踉跄着，侧翻倒地。
“哄！”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我偷瞄一眼，血月脸色大变，无影吉列却是很不在意地抱起手臂，摸了摸下巴。
紧跟着，侧躺在地的沼泽黑犀肚皮上，半米多长、猩红狰狞的伤口中涌出来的鲜血开始发黑。
“哇，有毒！这灰狼有毒属性的！”有人惊呼起来。
“看走眼了！”有人懊悔得大叫。
“呜……”沼泽黑犀痛苦地哀鸣着想要站起来，却再也使不出力气。
“嚎！”我低吼一声扑了到它身上，对着它的喉咙又是一口！
鲜血涌入我的嘴里，一股子浓重的铁锈味带腥臭冲进鼻腔，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呲着血淋淋的獠牙，仰起头来，高升嚎叫：“嗷呜——”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赢啦！赢啦！”有几个人兴奋得大叫起来，这是想爆冷门的家伙，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代班（八）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代班（八）
“哄！”人群又躁动起来，吼叫咒骂不绝于耳。
血月慌慌张张地翻过围栏跳进来，看看我，冲着无影吉列喊：“结束了，管好你的畜生！”
“它不会伤人。”无影吉列淡淡地说。
血月连连摆手：“让它走开！”
无影吉列看着我。
我缓缓地走下来，血月这才凑过来查看沼泽黑犀的伤势。
他掏出一块兽皮拼命地按住还在渗血的伤口，对着无影吉列叫道：“这个怎么解毒？”
他的同伴也跟了过来。
无影吉列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普通的解毒药剂就能行吧……”
他看看同伴，同伴掏出了药剂。
无影吉列也走了过来，说：“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该把输掉的赌注交给我？”
“我不会赖账！”血月狠狠地说，“就算你用了卑鄙的手段！”
无影吉列看看即将入场宣布斗兽结果的秩序者，说：“一切都没有违反规则，你不该这么说，否则我可以……”
话音未落，奄奄一息的沼泽黑犀忽然大吼一声：“动手！”
一瞬间，安排好的突变发生了！
它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势，猛然跳起，将自己的主人和两个同伴撞到一边，朝着无影吉列冲了过去！
而我也发动了袭击，将还没反应过来血月三兄弟轻松扑倒在地，接着，一爪子按在了血月的喉咙。
这时候，沼泽黑犀已经扑到了无影吉列面前。
无影吉列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比血月三兄弟机灵的多，敏捷地避开，却也跑到了另一边，正好拦在了刚进来的秩序者。
我低下头，直视着已经吓懵的血月，沼泽黑犀大叫：“快点动手！”
血月的两个兄弟挣扎着要起来，被我一尾巴扫倒在地，我低声在血月耳边说：“不想死就解除契约！”同时，爪子已经把他的皮肤刺破，鲜血渗了出来。
血月震惊的看着我。
他听得懂沼泽黑犀的话，自然明白，这个“动手”不是跟他说的，而是跟我。
而且，他也该知道自己的宠物这是想噬主！
“快点！”我加重了语气。
沼泽黑犀也在那边催我：“快点！”
这时候，场边已经乱了起来，有人大叫着：“魔宠造反啦！”“魔宠噬主啦！”“快跑！快去叫秩序者增援！”
一片嘈杂之中，沼泽黑犀将无影吉列和两个秩序者追得到处乱跑，我这边反倒冷清下来。
血月的兄弟还想爬起来，还抽了武器，又被我扫倒在地。
“我数到三……”我小声说，“一……二……”
血月终于反应过来了，伸手在从腰袋里掏出个东西。
这是一枚刻着符文的铁牌，上面有一个细如发丝、大小如芝麻粒的秘银符号。
这是一枚魔宠符石。
收服宠物，签订契约有很多方式，法系职业最为简单，一点血，一个符文，空手就能完成，如果是智慧较高的生物，也可以签订兽皮纸契约，而战士职业本身精神力较弱，签订契约要么请法系在旁协助，要么直接用符石或者卷轴之类的道具作为辅助。
这枚符石就是驯服沼泽黑犀的辅助道具，也就是说，掌握了它，就能控制沼泽黑犀，不过，这样收服的魔宠很显然不如魔法师直接额头对额头或者滴血画符文来得忠诚，所以沼泽黑犀才有反抗的胆量。
解除契约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就是直接毁坏符石，沼泽黑犀就成了无主之兽，一种是杀了符石的主人，下一个滴血认主的人继续成为沼泽黑犀的主人。
而我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破坏它。
这东西别看很简陋，做工也粗糙，想破坏还是的花点力气，刚觉醒的怒气战士基本做不到，得有足够强劲的怒气之后才能拼尽全力破坏，所以，这样的符石交易起来价格也是不菲。
但是，在我面前，还真就没什么难度。
我轻轻一拍，符石掉在地上，接着，我故意在爪子上附着魔力，将其踩得粉碎。
血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们，把他拍晕了过去。
接着，我一个转身奔向了沼泽黑犀，大叫着：“我完成了，你怎么这么慢！”
“他们有三个！”沼泽黑犀大叫。
“我这边也有三个！”我看着被追得狼狈不已的无影吉列和两个秩序者，很是郁闷地叫着。
“我，我自由了！”沼泽黑犀感受到了契约的失效，大叫一声。
“那我呢！”我大叫。
“你对付那两个，我杀了你的主人！”它兴奋的大叫，“放心，他跑不了！”
我冲向两个秩序者，沼泽黑犀喊着：“快点解决，我们一起逃出去！”
两个秩序者刚刚摆脱了沼泽黑犀的追击，见到我来，依然很是惊慌，其中一个还大叫着：“呼叫增援，塔灵呢！”另一个回答“塔灵今天收回到法师塔里了！”“该死，这个时候出问题！”
外面有人大喊：“秩序者来了！”
沼泽黑犀听得懂一点，狂吼着冲向无影吉列。
我和两个秩序者“交手”两个回合，都被他们的武器挡住。
“去死吧！”沼泽黑犀大叫着，身上的魔法突然暴涨起来。
它似乎，突破了境界。
无影吉列大惊失色，我一把推开两个秩序者，冲向沼泽黑犀，一把将它撞向围栏。
“你干什么！”它狂怒不已。
“你这个笨蛋！”我大叫，“我被控制了！”
说着，继续向它发起攻击。
无影吉列赶紧躲到我身体另一侧，故作惊慌地大叫：“快拦住他！灰狼！”
我冲他凶狠地呲牙，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沼泽黑犀：“该死的，你快走吧！我出不去了！”
沼泽黑犀忽然满怀歉意的叫起来：“我，我对不起你！”
我大叫：“你快出去！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会再找机会的！”
沼泽黑犀倒是干脆：“我在沼泽里等你！”
说着，身上的魔法越发澎湃，撞开两个秩序者，冲出了围栏。
外面已经有秩序者来了，不过，沼泽黑犀的气势越来越强。
之前的它，不过是稍强一点的低级魔兽，最多也就接近中级魔兽，爆发魔力之后，已经到了中级魔兽的级别，这会儿，已经接近了高级魔兽。
秩序者们如果没有魔法师协助，根本拦不住。
可惜，现在塔灵不在，通知魔法师需要时间。
这点时间，足够它逃出城，进入沼泽。
这，就是我要结果。
至于路上的伤亡，我在之前表演的时候就告诉过它：“伤害的人越多，就会有更多人来沼泽里围剿你，路上最好不要杀人。”所以，成立的伤亡不会大。
实际上有李奥监控，都不会有人死去，至于受伤，那就只能发抚恤了。
沼泽黑犀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冲了出去，很快的，外面乱了，斗兽场反而慢慢安静下来。
无影吉列走上来，小心的牵住我脖子上的项圈。
一个秩序者冲他伸手叫道：“无影吉列，你最好待在这里别动，我们要一个解释！”
无影吉列指指那边的血月三兄弟说：“我明白了，不过，你们还是看看那边吧，血月的魔宠跑了，他可能有生命危险……”
一个小时之后，这场骚乱终于平息下来了。
无影吉列大致讲述了一下我在沼泽黑犀的“胁迫”下帮助它逃跑的经过。
在此期间，血月醒了过来，记忆却出现了些微的混乱——他忘了我出言威胁他的事情，只记得我攻击他，破坏了符石，并且，记忆中也多了一些“最近沼泽黑犀有升级进化的迹象”的记忆……
这么一来，一切都清楚了，沼泽黑犀即将进化，想要脱离控制，就胁迫我这只“无辜”的灰狼帮助它脱困，代价是它帮我杀死无影吉列，让我也获得自由，不过，它并不是真心帮我，所以我被无影吉列控制，它自己跑了，我被骗了。
在这件事情中，无影吉列和血月三兄弟都蒙在鼓里，我也没有造成做过多的伤亡，不过，无影吉列管理魔宠不力，使得我有机会打伤血月，还袭击了秩序者，所以，需要交纳一笔罚款和赔偿，同时，要加强对魔宠的管制。
当然，作为肇事者沼泽黑犀的主人，血月在得到无影吉列赔偿的同时，还要赔偿城里街道和摊位店铺受的损失。
无影吉列的赔偿金额不是很多，比起下注猜我胜利赢的钱来说，不算很多……
不过，有人质疑比赛的公平性，但考虑到造成的恶劣影响，钱都被收了过去，无影吉列最终一分钱也没赚。
一场闹剧就此过去，下注的人也都有惊无险的拿回了自己的钱，只有那些受损的店铺主，拿着赔偿金还愁眉不展——就算获得了赔偿，想继续营业也需要时间慢慢修缮。
最后，据说冒险者工会派出了魔法师去追击沼泽黑犀，不过，血月显然不想追回，毕竟符石已经坏了，他也负担不起成为中级魔兽的魔宠抓捕费用。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代班（九）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代班（九）
我和无形吉列离开秩序者营地，走出好远，他才问：“您有什么打算吗？”
我说：“临时想起来的，它渴望自由，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无影吉列说：“我想起去年青年勇士大会，你也乘着一匹发疯的魔兽马……”
“嗯，那匹马被狼族的坐骑吃掉了，”我说，“他们在实验……”
“改良狂狼花粉药剂……”无影吉列说，“你给沼泽黑犀吃了？”
我说：“没有，我也用不着，狂化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兽人的狂化受到限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对这个问题正好有些研究。”
“那，沼泽黑犀回到沼泽，会不会袭击我们？”无影吉列问，“它的实力在额增强，我们碰上了会有些棘手。”
“放心，我会安排的。”我说，“接下来有你自己什么安排？”
无影吉列说：“我自己也该练一练了。”
“正好，”我说，“我也有点事情要休息一下。”
我们回到新人训练的小院，无影吉列也不避讳，直接拿出暗金匕首开始训练。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其实可以轻松对付沼泽黑犀，就算难以取胜，也不会这么狼狈，甚至于，他在领略我的意图之后，还帮着给两个秩序者使绊子……
我在一边假寐，注意力却放到了吉莉安的武技学校。
那里，猫人杰克正在修习“猫族秘法”。
所谓的猫族秘法，自然是只有猫族才知道的秘技。当然，如果这种秘技只有猫族人能修行，会稍微有点遗憾，但不失研究价值。
作为狐族的附庸，猫人的地位在所有附庸种族之中其实不算低，像附庸在狼族之下的狗头人，附庸于鹰人的鸦人，附庸于半人马的野猪人之类的，受到重用的个人是相对较少的，而像鹿人羊人乃至兔人鼠人之类的弱小种族，更是不用说。
但地位再高，也是附庸，相比于人类血缘划分，兽人的种族划分更加根深蒂固，毕竟外貌可不像血统那样存在隐瞒的可能。
猫族在狐族中的地位再高，也不过是贴身护卫一级的，至于智囊或者幕僚军师之类的，狐族本来就不缺。
所以，一群还算用得顺手的“打手”，智力上还被狐族压制，狐族用起他们来也相对放心。当然，狗头人之类的是天赋和实力所限，想往上爬都没有机会。
用李奥的话说：“如果猫族是虎族的附庸，情况或许还会好一点，”
所以，猫族秘法这样的东西，狐族估计是知道也没兴趣的，也就在族内是个好东西，引起外界的觊觎，也没到非拿到手不可的地步。
现在，猫人杰克自以为找到了足够安稳的居所，碰上了一个为了找回“尊严”而滥发善心的牛头大叛徒，心安理得地住下来，准备将本族秘技发扬光大……也不对，是悄悄地继承和发扬。
可他不知道，他的秘技已经被这个“牛头大叛徒”盯上了，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的秘技，但也有着不错的参考价值。
这一次，我要做的除了“偷学”，还有进一步的目标，那就是解析背后的原理，加深自己对以太的理解，提升运用技巧，而且，还可以反向地做出解析甚至是改进——改造武学技能的手艺，在李奥看过的小说里也是装十三必备的技能或者天赋。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这样的描写过于夸张，不过联想到自己有着主角光环，能很快学会别人的技能，也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但反向推演之后还能改进技能中的缺点，就有点夸张了。
现在么，我正准备这么做。
唯一的区别是，小说主角这么做，肯定会把周围的人镇住，然后这些配角们纷纷做出惊为天人的表情，或赞叹主角牛十三，或者心生嫉恨，或者决心除掉主角……
而我完成之后，也只有李奥一人知道，而且他还不会惊讶。
老实说，猫人杰克还没有真正掌握猫族秘法，只是已经开始练了一段时间，处在偶尔成功，还要寻找感觉的阶段，我就已经看穿了这种秘技的本质。
这种秘技，姑且称之为“朦胧术”。其效果是在普通刺客盗贼施展隐身术的基础上再增加一层隐蔽性，让原本就模糊可感的隐身更加朦胧，连实力稍强的战士或者魔法师都无法发现。
说白了，隐身术原本就是利用自身能能量达到干扰光线的效果，在静止状态下不易被察觉，而朦胧术则加强了在运动中的光线干扰效果，还有不错的气息隐匿效果，实力相差不多的人很难发现。
这个技能也有缺点，就是能量的消耗和使用间隔——这也是必然的，否则这个技能就太强了，整个猫族甚至可以借此反攻狐族，成为狐族的主族！
我也做出了一点改进，无非就是减少一部分能量消耗和使用间隔，对我来说，这个技能确实是个鸡肋。
所以，我将其，送给了无影吉列。
“这，是什么技能？”无影吉列先是一阵疑惑，我没有回答，只是让他继续练习。
傍晚之前，无影吉列终于掌握了。
这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惊奇地说：“这，是猫人杰克的猫族秘法？”
我笑着说：“嗯，看样子效果不错。”
无影吉列赶紧向我表示感谢，但我看得出来，他的眼里除了感激，是满满的敬畏和一丝丝的，崇拜……
“看样子他们是不回来了。”我转移话题。
“那我就守在这里了。”无影吉列说。
“不，”我笑着说，“既然天黑了，我们就去找的好玩的事情……”
这个时候，那些准备在城里“搞事情”的兽人，也开始做准备了。
他们从某个渠道得知了塔灵接连几天的监控都会减弱的事实，准备大干一场。
而这个身在法师塔里的奸细，我居然没能找到——因为他们的交流很是谨慎，而白天进出过法师塔人有数百人，其中还包括十几个中低级魔法师，还包含人类、兽人、地精、矮人等种族。
虽然桑塔斯早就说内部有奸细，哪怕我也是奸细都不在乎的话，但那是三位贤者和其他塔图会成员的处事风格，现在主事的人是我，我就不太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
就算不采取大范围的排查，我也会在不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慢慢清理这些人。
夜里城内的巡逻其实也很严密，但没有达到宵禁的程度，所以，我跟着无影吉列出门，问题不大。
为防万一，我还让他在身上撒了点酒，然后，干脆含着漱了漱口……
“太谨慎了。”李奥说。
他还没说话，我又给无影吉列加了一条铁链。
“你这是自己玩嗨了吧？”李奥说。
“这是演员的修养。”我说。
走出院子，无影吉列又吃了一份异世界美食之家的外卖，手里牵着链子，带着我闲逛，一点点靠近乐奸细们的行动地点附近。
他们的目的地选在在水源。
准确的说，桑塔斯有好几个水源，而且分为两类。
一类是来自法师塔内部，也就是来自水元素位面的纯净水，天然而富含以太粒子，就算经过稀释也是绝佳饮品，对普通人的健康都有好处，不过，只有少数人能享用。
另一类就是地下水。
靠近沼泽的地方，井水自然少不了，而最大的水井，就在靠近三座塔组成的三角形的中心位置，其他地方的水井呈不规则分布，有些是公用的，有些是宅邸自带的，但在深层都是相通的。
他们的计划之一，或者说计划的主要部分，就是给水源投毒。
很老套但是简单有效的方法。
这些人是兽人族派来的没错，不过，应该不是兽人族里的什么大人物，而是一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否则，西部边境双塔要塞的指挥官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小打小闹也只对普通居民管用，对于法师塔里的人一点威胁都没有，但是，在我面前搞这个就不允许了。
要不是塔灵需要完成计算破译任务，他们甚至都没有胆量搞出这些动作来。
而我感兴趣的就是他们的背后主谋。
这群人总共有七个，而且都是普通人，否则就算混进来也和容易被重视，为首的则是一个体型较小的狼人，似乎是天生有些畸形，其他几个都是一些弱小种族——我实在搞不清楚是他们被迫的，还是真心觉得自己干的事情是无比光荣的壮举。
他们分头行动，其中六人走向周边关键节点处的六个公共水井，而狼人则走向了最中心那个。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代班（十）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代班（十）
中心水井周围的地面是水泥的，不过水井部分还是原先的石质建筑风格，上面还盖了一个结合了精灵和人类风格的凉亭遮风挡雨，水井在地面之下，四边有四种尺寸的台阶向下延伸，方便不同体型的人下去取水，倒也体现出了桑塔斯种族和平共处的原则。
才刚入夜，来取水的人不少，普通居民和店铺老板需要为明早的生意准备用水，还有些财大气粗的专门雇人来打水，也有些专门组织挑水工为居民送水收取一定费用的，水井边人头攒动。
我和无影吉列站在台阶之间的栏杆往下望，能隐约感受到水下有一个简单而又实用的过滤魔法阵，将水中的有害物质和大部分的杂质过滤掉，保证饮水安全。
而破坏者中为首的狼人则在对面。
周围除了打水的人，也有不少夜间出来乘凉逛街的人，因为这里有着相对比较明亮的照明设施，包括几根粗大的火把和安放在凉亭正中央的魔力光珠。
这枚魔力光珠是秩序者在天黑之前安放上去的，夜里十一点左右就会收起来。
据说，每逢重要的节日，无论是哪个种族的，只要过节的人多，魔力光珠就会多留一段时间，直到半夜才收回。
有了照明，有了人流，周围的店铺也成了黄金地段，生意兴隆，隐隐约约成了夜里最热闹的地方。
只可惜，我还是第一次来。
“对面的狼人，身材瘦小的那个，注意到了吗？”我小声说。
无影吉列慎重地问：“就是他？”
“他负责这里，”我说，“还有其他六个人，如果成功，明天来打水的人当中，会有三万左右第一时间中毒。”
“我去拿下他！”无影吉列说。
“人太多，而且他还没动手，”我说，“再等等。”
“那，其他六个呢？”无影吉列问。
“我来处理，你别管了。”我说。
“是我来吧？”李奥说。
“一人一半。”我说。
“行吧！”李奥说，“除了这一茬，可能还有一茬。”
“还有？”我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是好人了……
“你想怎么办？”李奥说。
“方法有很多，”我说，“不过还是需要你来监控，我和无影吉列多跑跑腿。”
“唉，这本来就是该交给人工智能的事情，你查什么手啊？”李奥说。
“还不是为了提升算力？”我说，“几天而已，坚持一下就好了。”
“说的轻松……”李奥嘀咕。
同时监控六个人，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难，但同时对三个在不同方向上的人施加影响，我暂时还做不到。
不过么，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来都不止一种。
“走，去那边的小巷里。”我对无影吉列说。
无影吉列疑惑地问：“为……”话到一半就直接走过去了。
巷子很僻静，将外面的喧嚣远远隔离在外，而且，还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骚味。
这里有一条暗沟，尽头还有一个水泥砌成的垃圾坑。
垃圾坑里，还有几条正在刨食的流浪狗。
两边的墙头和屋顶，还有几只悠闲漫步的野猫。
这是城里一个不算干净的角落。
说起来，桑塔斯的城市卫生建设还算不错，比起兽人那边干净了许多，这样的角落也相对较少，但公共卫生这一块毕竟还赶不上地球的大都市，就算我有意改善，也需要时间。
垃圾坑和公共厕所是一个缓慢进展的项目，人们也只会在房屋都建设好之后才会想起要有一个好厕所。
而这些无人喂养的小动物，也是地球上都无法彻底解决的小麻烦。
我和无影吉列的到来，吓坏了这些流浪于城中的小动物，流浪狗们一阵慌乱，准备逃走，野猫占据屋顶墙头，倒是没那么慌张，只是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
我放出一点魔兽气息，将这条小巷子遮住，所有的小动物，包括躲在下面暗沟里的老鼠都动弹不得。
“你们听着，”我直接命令这些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家伙，“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做！”
接着，这不到十只的小动物就找了来三十多只同伴，分别奔赴周围几个水井。
我利用德鲁伊技能的强制手段，命令它们守住水井，将试图往井里投毒的人制服。
当然，就算是五六只小动物对付一个普通的弱小兽人也难免会出纰漏，以防万一，我又给他们提升了一点实力，反正这点能量消耗还不如激发一只低级魔兽来得多。
剩下的就是慢慢等，同时提防意外发生。
当我们准备走出巷子时，一个秩序者来看了一眼。
他看到我，又看看无影吉列，说了一声：“注意保持干净，魔宠不要在大街上随意大小便。”
无影吉列反问：“这里面也不可以？”
秩序者才说：“这里也要注意，排在沟里，不要弄脏地面。”
无影吉列说：“知道了。”秩序者才离开。
我们回到井边，那个秩序者和同伴说：“又是一个喝了酒的家伙，我还以为魔宠发疯了呢……”
他的同伴说：“打起精神，不要放松警惕，这两天要格外小心。”
“到底怎么回事？”秩序者问。
“谁知道呢，据说是法师塔里有事情，你也看见了，塔灵都不怎么管事，”同伴说，“就靠我们了。”
秩序者抱怨：“以前也没这么麻烦，从今年冬天开始，事情就多了起来，虽然城里倒是干净了不少，闹事的人也少了，可我们的工作也忙了。”
“以前不忙，可事情很难解决，现在有塔灵帮忙，事情都很顺利，忙点就忙点吧。”同伴说。
“说的也是，不过，这事也不靠谱，塔灵帮忙确实是好，可要是多来几次像今天这样的，我们也手忙脚乱的。”
“出了大事又不需要你的担责，你怕什么？”同伴说，“你看那头沼泽黑犀，据说实力接近高级魔兽了，那么危险，不也照样没出事吗？我们非但不受罚，还有额外的出勤费，多好？”
秩序者说：“那点小钱我宁愿不要……”
两人闲聊着，又汇合了其他几个同伴，维持周围的秩序。
其实也不用刻意维持，毕竟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很多人根本意识不到塔灵出了问题。
当然也有闲人抱怨：“今天的广播好短，还没有声音剧。”
有人就帮这解释：“魔法师们也不是整天做这个给你听的吧？心情不好就不做了呗……”
又有人说：“听有什么好玩的，有人已经在卖报纸上那种故事画了，比报纸上好看，还有彩色的！”
“要花钱吗？那有什么看头？听说报纸也要做成彩色的，魔法师们的花样越来越多了。”
“还是法师塔里的人会玩。”
“对了，说起广播，银杉街那边那个破锣嗓子巨魔据说又在学吟游诗人唱诗了！”
“那个开杂货店的巨魔？有什么好听的？”
“确实不好听，不过他的故事写的不错，又不要钱，闲着没事听听也不错。”
“我才不去，那么难听的嗓音，唱什么都跑调，简直就是受折磨！”
“你别说，仔细听的话，他的嗓音虽然沙哑，配上故事还是挺勾人的，我明天还想去听。”
“那你去吧！我听说过几天会有一个半精灵吟游诗人要来。”
“是吗，那我也要去听听，不过，没来的话我还是去听巨魔的……”
路人闲聊的话题很多，唯一吸引我的就这个，不过，关于彩色漫画和巨魔瓦加的事情，暂时急不得，如果考虑到居民的物质生活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一下子推出太多娱乐项目也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今后迟早要步入工厂或者服务行业，”李奥说，“本来现在就是侧重于经商和服务行业的，农业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倒也算是和农业社会拉开了差距，基本能达到华夏宋朝时期的城镇居民水准了。”
热闹的情形持续到十点左右，打水的人渐渐少了，街面开始变得冷清，无影吉列在街边买了一杯据说是老板自酿的甜麦酒，找了一把空出来的长椅，坐下来慢慢喝，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关注着其余六口水井的动静。
我们对面，瘦小狼人也在等待时机，也在假装漫不经心，像普通路人一样，享受着这里的安静闲逸。
来这里闲逛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点吃的，或者干脆买点饮料和酒，或者干果坚果之类的零食，大人小孩都很少有干看的，条件差点的，自己从家里带来容器，打点水，就着自带的干粮也能悠然自若地吃着。
最舍得花钱的自然是冒险者，结束紧张的冒险之后，来这里放松身体，顺道买些下酒的零食，总比花天酒地或者参与赌博要经济实惠得多，尽管他们的下酒小菜稍微丰盛了一些，够那些相对贫穷的人羡慕好久。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代班（十一）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代班（十一）
打水的人打少了，看热闹的也慢慢走了，也只有真的闲着没事的继续留着，那些闲聊的也把话题聊透了，得等明天的广播新闻或者报纸才能找到新话题。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人已经不多了，有几个喝得半醉的冒险者似乎有直接睡在街边长椅上的打算，店铺开始关门。
秩序者也减少了一多半，火把也熄了一半，光线顿时暗了不少，不过有着魔力光珠，还不至于太暗。
瘦小狼人似乎也学乖了，在零星几个看上去像是店铺伙计的人打水的时候，自己也凑过去，拿着自己的水囊打了些水，坐在一把空出来的长椅上，似乎也打算睡了。
打水的人虽然少了，但不代表没有，只是陆陆续续来的不是很多，狼人似乎已经开始着急，趁着几个人类挑水工打水的时候，也走了过去。
无影吉列也跟了过去，我跟他走到台阶顶端，看着他和狼人在挑水工后面排队。
接着，狼人假装自己兜里的东西掉了，又跑回来，在长椅底下找到了自己“丢失”的两枚铜币，然后排到了无影吉列身后。
“你先来？”无影吉列故意客气。
“不用不用……”狼人说，“我已经出去过了，就该你先来。”
无影吉列在自己的酒杯里灌上水，秩序者走了过来，喊了一声：“时间到了，下面的人看仔细点！”
说着边搭起梯子爬上去，取了魔力光珠。
周围就只剩下了两只火把的光亮。
狼人嘀咕了一声：“唉，怎么就拿走了呢……”说着还假模假式拎着打水的木桶，准备给自己的水囊灌水。
灌得差不多了，他的手伸向了口袋，拿出一个五厘米见方的兽皮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水桶，然后，将其放回水井，还摇了两摇。
这时候，秩序者刚收起魔力光珠，无影吉列正背对着他走上台阶，能看见他的动作的，只有——我。
完成手上的动作，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见到了，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跟着无影吉列回到长椅那边，无影吉列半躺下去，像是也要在这里休息一般，不过他手里，却夹着一个小小的兽皮纸包——跟狼人手里的兽皮纸包一模一样。
实际上，狼人手里的，已经被掉包了。
作为一个刺客盗贼，无影吉列从一个普通人身上偷点东西，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收拾他么？”无影吉列问我。
“待会儿再收拾，”我用非常低，近乎“传音入密”的声音说，“他还有同伴。”
无影吉列说：“那我们……”
“已经在处理了。”我说
与此同时，狼人的六个同伙也准备动手了。
那六个水井周围的人很少，也只有偶尔巡逻的秩序者走过，所以，不用特别小心。
不过，他们很快遭到了一群流浪小动物的袭击。
如果是原先的小动物，估计这六个人就算打不过，也会发出惨叫惊动周围的人，不过，经过德鲁伊技能加持的流浪小动物们，都爆发出了远超以往的猎杀本能和实力，六个倒霉的家伙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被轻松制服了。
无影吉列不知道另外那些人的行动，但他也不会质疑我的安排。
狼人自以为计划成功，准备离开，不过，还是假模假式地在椅子上躺了近半个小时才准备离开。
他们的计划中还有放火和趁乱打劫，包括盗窃水泥和农田区新品种农作物的种子，不过，一切都是以投毒和放火为主。
他准备离开，和手下们汇合，我和无影吉列也走了另一条路，绕到了他身后。
他走到集合地点，却发现手下们一个都没来，才意识到问题。
这时候，无影吉列已经绕到了他身后，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上，他就昏了过去。
接着，无影吉列准备带着他走，我直接把他驮了起来。
就这么的，我和无影吉列一起，把剩下的六个人都带上了。
无影吉列在他们身上和自己身上都洒了不少酒，路上遇到秩序者询问，就说是朋友，喝醉了。
秩序者们对无影吉列有点印象，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回到训练新人的小院，把这七个人都放下，三十几只流浪小动物都一切都悄无声息的集合起来。
我恢复原形，给它们开启了智慧，但没有给它们觉醒成为魔兽的机会，毕竟一旦觉醒，在城里估计就呆不下去了，还不如让它们拥有略逊于普通人的智慧，在城里安心生活，不用逃到城外过担惊受怕的生活。
当然，按照李奥的分析，在城里流浪也不一定是好事，有些穷极无聊或者嘴馋的家伙，没办法去野外狩猎，会打它们的主意，确实需要让它们掌握更多保护自己同时维持数量平衡的方法。
这么一来，我感觉自己欠它们的有点多了。
“顺其自然，能活下来看运气，你没有义务包吃包住包到死吧？”李奥宽慰我。
安排好这些流浪动物的去路，警告他们不要过度引起居民的注意，我就给小院开启了隔音，变回灰狼。
接下来，就是问询。
狼人醒后惊恐了一会儿，很快就镇定下来，表示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无影吉列拿出了兽皮纸包也不认账。
“不过是些治病的药粉，怎么在你这儿了？”狼人口气油滑，一看就是个老混子，“我长这么矮，就是身上有病，不信我吃给你看！”
六个手下身上也搜出了类似的东西。
“我不认识他们！”狼人越发无赖，“再说了，你不是秩序者，凭什么抓我们？”
六个人陆续醒来，见这架势也是吓得不轻，不过狼人一直在狡辩，这些家伙也很快冷静下来，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都是兽人，怎么不认识？”无影吉列冷着脸继续逼问。
“见过面不一定要认识，”一个鼬族面露委屈，“你，还是个冒险者呢，我也不认识你呀……”
“我们才来几天，当然不认识你！”一个鼠人说，“都说混乱，啊不是，桑塔斯城日子好过我才来的，没想到，没想到被同族欺负了！”
“少给我狡辩！”无影吉列把药粉扔在地上，“鬼鬼祟祟往井里投毒，还说不是一伙的？”
“这，这个是药啊……”鼬族委屈地说，“我这牙齿长得快，每天都痒，就靠吃这个了！你给我吃点吧……”
这些应对的话，也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无影吉列有些恼怒，把几个药粉包打开，往每个人嘴里到了一把。
这些家伙倒是光棍，直接把药粉吞了下去。
无影吉列是心里有火，可看着这些家伙吃下去，也不禁愣住了。
“死士？”他吃了一惊。
可是，这些人吃下去之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无影吉列又愣住了。
“都说了是药，哎，给口水喝呗？干吃噎嗓子，很不舒服的……”那个鼬族说。
我在旁边说了一句：“打乱顺序，给他们吃另一种药。”
这话他们都听得懂，顿时就有些惊慌了。
“啊，这，这畜生会说人话！”鼬族惊呼。
狼人有见识，说：“这是强大的魔兽！你，你是什么人？”
无影吉列拿起药粉轮换了一下顺序，冷笑着说：“我是五游侠的无影吉列，你们竟然不认识我！”
“不，不是这个！”狼人说，“你，你的魔兽怎么会知道唔！”
药粉已经灌了下去。
不过他们还是没事，只是脸上已经不再淡定。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再换一次……”
“不，不要！我说！”狼人那终于服软了。
无影吉列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将剩下的药粉全部混在了一起。
七个人看着他的动作，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说吧。”无影吉列把药粉混在一个木碗里，倒上一点水。
“我们不知道是谁，真的！”狼人说。
无影吉列脸色一变。
“你你你，你听我说，”狼人连忙解释，“叫我们来的人是个魔法师或者萨满祭司之类的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告诉我们该怎么做，事成之后给我们多少钱，而且，完不成我们都都得死……我们不想死，只能这么做了！”
无影吉列有些迟疑。
“你，你们五游侠不是有个狗头人巫师吗？”狼人眼珠一转，“你找他问问不就得了？我们都是为了钱，但也是为了活命，至于更多的，我们根本不知道！而且，你在这里杀了我们，法师塔的人会发现的！”
“你在威胁我？”无影吉列凑近他，阴沉的问。
“不不，不是，你放了我们，我们以后可以为你做事，只要我们不出城，那个叫我们来的人就没办法杀死我们，”狼慌张地说，“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只要你给我们吃饱饭就行！”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代班（十二）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代班（十二）
“我没这个兴趣，”无影吉列说，“你也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狼人连连点头，“知道的我都会说！”
“你们的身份。”无影吉列说，“说详细一点。”
“我们都是流浪者，”狼人很是干脆，“我猜你以为我们是兽人派来的，还是兽人军队里的人，是吧？其实呢根本没有加入军队的资格，我们就是今年冬天流浪到附近的，而且被他们抓起来过，但是他们没有把我们关起来，因为我们没有用处，不如送进桑塔斯城，增加一点负……”
“那你们怎么遇上那个比你们下毒的人的？”无影吉列打断他，继续问，“你说他不能进城，也就是说是你们自己出城才遇上他的。”
“呃，是，是这样的……”狼人顿了一下，“我们聚德城里管的太严，本来我们就不会别的，只能……只能偷偷摸摸。结果还被抓到几次，虽然没被抓起来坐牢，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想出去碰碰运气，结果就……碰上了那么个可怕的家伙。”
无影吉列看了看我。
他是在询问，可这几个家伙明显会错了意。
我原本就没有靠的太近，他们也都没注意到我，可我一出现，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你，你不会就是，就是那个……”狼人惊恐起来，“吃人魔兽的主人吧？”
无影吉列一愣：“什么？”
“不！”一个鼠人崩溃了，“原来他就是！我早该猜道的！”
“原来五游侠就是吃人魔兽的幕后主使……”一个鼬族也跟着叫起来。
无影吉列脸色一变，掐住狼人的脖子低吼：“你说什么？”
狼人虽然瘦小，那也是在同族之中，在无影吉列眠琴，他还是高出一些的，却被轻易地掐住。
“咔……咔……”狼人喉咙里发挤出不成音节的响声。
“闭嘴！”无影吉冲其他几人低吼。
几人吓得闭上了嘴。
“呜……”一个兔人本来就没怎么说话，这回直接吓尿了。
“该死！”无影吉列有些恼怒，“我们不是什么吃人魔兽的主人！而且吃人魔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你们怎么会知道？”
“咔咔！”狼人挣扎了一下，无影吉列才放开手。
“你，你真的不是，咳咳，不是吗？”狼人伸着舌头喘息着说。
“再问就把你拿去沼泽里喂魔兽！”无影吉列说，“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
无影吉列直端来水盆把那个兔人浇湿。
兔人涕泪横流，直打哆嗦。
“吃人魔兽是去年的传说，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不过，复苏节过后有人说他们已经转移到城外，城里有好几次流浪者失踪，其实就是被他们抓去喂魔兽了！据说，吃过人的魔兽更加凶残，会卖个好价钱……”
“还有这种事情？”无影吉列又疑惑地看向我。
我走上前，兔人又吓哭了。
我只好离开他们的视线，变回原形释放了催眠术。
等我再进来，无影吉列有些懊恼：“抱歉……”
“事情有些复杂，”我说，“不过他们说的不是假话，只是他们的人有可能是兽人，也有可能是人类或者精灵，我本来可以占卜出来，不过这没有意义，选择这样的小角色本来就没指望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伤不到法师塔，最多就是恶心一下里面的统治者，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可以杜绝，这是你不用操心，问题就是，他们说的吃人魔兽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无影吉列说：“事情本来就销声匿迹很久了，而且后来发生是在城外，那就更难追查，不过，如果能查出来，对秩序者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我问：“那，除了五游侠和蛮血兄弟会，还有多少个实力比较大的组织？”
“其实不多，”五游侠说，“总共十几个，单论正式成员的话，加起来也就两千多人，算上他们的亲属家眷，也就五六千人，像我们就五个成员加十几个外围，蛮血兄弟会核心有几十个，总人数也就是两百不到，算是中上水平，最大几个组织背后都有法师塔里的魔法师坐镇，人数起码两百以上的就有五个，形势看上去很复杂，其实，在法师塔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那么，专门做魔宠交易的组织多吗？”我问。
“这个，没有专门做魔宠生意的，”无影吉列说，“每个组织都是看运气，有合适的道具或者有委托就做，留着自己用的也有，都没有规模。”
“那就不好查了。”我说，“抓人去喂魔兽这件事情，影响到居民的安全感……”
“您要查那些人？”无吉列说，“发生在城外的话，真的很难，比如有时候双方打斗，放任魔宠吃对手的情况也不少见。”
“不，就是单纯的抓无辜流浪者这件事情，”我说，“我现在回想起来，沼泽黑犀有些问题。”
“对！”无影吉列眼睛一亮，“我早该发现的，蛮血兄弟会的家伙最近埋了两三头魔兽，都很凶猛……”
“他渴望吃肉，甚至想吃它的主人和你，”我说，“我原本以为它只是进化后改变了食性，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您放走它……”无影吉列有些担心。
“放心，它在沼泽里只会威胁到冒险者，我会给你们应付的办法，”我说，“而且，它就快晋级了，晋级之后说不定会改变，大不了我亲自去一趟，其实很多魔兽不喜欢吃人。”
“那，蛮血兄弟会这边呢？”无影吉列问。
“你可以对他们展开调查，就算跑了一头，他们应该还有别的魔宠，”我说，“甚至可以作为考验新人的手段，不过要小心新人被他们抓走，尤其是那个比尔和兰斯，还有萨洛奇。”
“我明白了，”无影吉列点头，“那他们呢？”
“留着给你们做外围成员吧，”我说，“我看你们迟早需要仆人和杂役，不如就留着他们，实在不放心就让灰烬木杖道格拉斯做巫毒药剂，我这里有简化配方。”
说到这个配方，无影吉列眼睛又是一亮。
“我说过的，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放你们自由，不过心在，我不觉得你们有那个实力解开……”我说。
“您不要误会……”无影吉列连忙说，“我……”
“不用掩饰，”我说，“事实就是如此，与其假装不存在，不如直面问题，当时我确实需要你们，可后来觉得你们的作用越来越小，现在我已经在魔法师圈子站稳了脚跟，你们应该有自己路，我会给你们选择权。”
无影吉列脸色肃然，说：“我想，继续追随您。”
“好好考虑，时间还不到，起码你们的实力还不到，”我说，“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好的！”无影吉列慎重点头。
许久之后，几个家伙醒了过来。
我变回灰狼形态，趴在一边休息，无影吉列用威胁加安抚方式暂时收留他们作为院子里的杂役，并让他们自己收拾干净。
天亮之后，我忽然想听听巨魔吟游诗人瓦加·黑指的表演，就让无影吉列带路。
出门之前，无影吉列警告七个杂役，不要妄图逃跑，连门都没有锁就走了。
我们到了那间杂货铺，正好赶上巨魔瓦加·黑指正在练习。
有不少人正再看他，不过，这些人显然不是来欣赏他的吟游诗的，因为他还没有开始表演，只是在做简单的联系。
他就在杂货铺外面搭起一个乘凉的小棚子，自顾自的弹起竖琴，唱了一段五音不全荒腔走板的传统唱段，又拿起一旁的小鼓“梆梆梆”地敲了起来，也不唱，就这么干敲，节奏音乐看得出来是兽人风格，不过，他不唱，看的人就开始流失，然后他就唱了几句。
他唱的是自己写的诗，虽然声音沙哑，但配合鼓点和精彩的故事，倒也把听众留住了。
这些故事中也运用了地球小说留悬念的方法，唱完一小段刚好留个扣，听出味道的人也都不走了。
唱了一段，他似乎累了，休息一下，看的人似乎没尽兴，催着说：“再来再来，接着呀，后面发生了什么？”
瓦加笑着说：“我口渴了……”说着走回店里，打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这会儿太阳刚刚升起来，天也不热，他随便喝了两口，又接着唱了一小段。
三段唱下来，故事往前推了一小点，之前的悬念解开了，新的悬念又挂了出来。
“继续啊！”听众又在催。
瓦加·黑指收起小鼓，笑眯眯的说：“今天的广播时间快到了。”
有人说：“这两天只有新闻没有故事，我还在这里听你唱。”
瓦加笑着说：“那，我收钱吧。”
“那我们就不听了！”有人作势要走。
瓦加也不生气，回到店里，拿出一盒干粮，就着杯子里的水吃了起来。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代班（十三）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代班（十三）
没过多久，塔灵的广播就开始了。
监视是暂停了，但广播没有停，虽然只有简单几条播报，连十分钟都不到，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抱怨了一下广播剧停播和后边的歌曲环节取消。
当然，塔灵解释了，因为节目嘉宾修行魔法耽搁的原因暂时停播几天，居民们也就随口抱怨，也不可能产生反感情绪。
广播结束后，这些人又叫瓦加·黑指继续唱，瓦加唱了一段传统曲目，听众不满地说：“不听这个，要听刚才那个！勇者进入丛林印记发现了什么？”
瓦加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啊，我还没写完呢，明天再唱，想听的话，我给你们唱一段阿瑟王和冰中剑吧。”
听众失望不已，纷纷准备离开：“那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说着，已经有人离开了。
没走的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以为他会继续唱他的原创故事。
其中一个人类甚至说：“你接着往下唱，我给你钱！”
瓦加摇头：“真的没了，明天再来吧，你明天给我钱，我就唱新的。”
人类说：“明天就不给钱了。”
“那算了。”瓦加摇摇头。
这时候，无影吉列走了上去，说：“老板，给我拿两个面包。”
瓦加一见生意来了，马上进去招呼：“难得还有冒险者喜欢吃面包，别人都去吃美食之家的包子饺子了。”
无影吉列说：“包子饺子我已经吃腻了，见天想吃点面包。”
瓦加拿了出那种老式的干面包，说：“四铜币。”
无影吉列不急着掏钱，说：“给我来杯水。”
瓦加说：“水不要钱，不过我建议你试试我这独家的药酒，是我们巨魔族的秘方，喝了对怒气什么的有帮助。”
说完指着货架旁边一个封口都落了灰尘的坛子。
“不用了，”无印吉列说，“我就是想喝点水，面包太干。”
“好吧……”瓦加也没有失望，干脆的从货柜后面端出水来。
“谢谢，”无影吉列一边喝水一边啃面包，“好久没吃了，还挺怀念这股难吃的味道。”
“美食之家确实好吃，不过我们穷人可吃不起。”瓦加说。
“食物不就为了填饱饱肚子？”无影吉列说，“吃饱了好干活，赚了钱吃点好的，赚不到钱随便吃点，有空听听广播，没广播就听你唱诗，不也挺好，你唱的其实不错。”
瓦加愣了一下，说：“你可是第一个夸我唱得好的人，那些家伙，明明想听，就是不肯夸一句唱得好……不过嘛，你这种养得起魔宠的人，应该不缺钱吧？”
“那，你能不能继续唱一段？”无影吉列说，“我的钱都喂了它，真没钱了。”
“嗯，作为第一个夸奖我的人，我今天就为你多唱一段，”瓦加笑了，“不要钱。”
周围看热闹的一听，都激动起来：“啊，原来你就是等我们夸你啊，早知道……”
“早知道？你知道的太晚了。”瓦加拎起小鼓走了出来。
他唱了一段，还是老套路，把刚才的悬念解开了，又留一个新悬念。
“再来再来！唱的真好！”几个不过瘾的人喊着。
瓦加笑着摇头：“再夸也没用，今天是真的没了，刚才这一段是正在构想的，我要回去慢慢想了，再说啦，第一个发现宝藏的人有好处，后面的可就只有一个空匣子啦！”
众人一阵哄笑，最后都开始散去。
无影吉列吃了面包，还回杯子。
“明天你还来吗？”瓦加问。
“说不准，”无影吉列说，“如果有任务，我会进沼泽一趟，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带兄弟们来听。”
“那好。”瓦加说，“祝你好运。”
两人道别，无影吉列走出几步又回头说，“不过，你这个故事不完整，不如我等你写完了再来，我出钱包场，你把故事从头到尾唱一遍。”
“没问题。”瓦加笑着说，“吟游诗人行吟就是为了赚钱过生活的，你预定了的话，我会加快把它写完。”
“不用太快，”无影吉列说，“但是要精彩，至少不能比广播里的故事差。”
“那还有点难了，”瓦加说，“不过我可以试试。”
无影吉列走后，其他人也都没有继续留下，杂货铺又恢复了冷清。
“今后怎么安置他？”我问李奥。
“你自己应该有主意的吧？”李奥说。
“相互参考一下。”我说。
“娱乐文艺这一块正在萌芽，也不必想着造出什么明星偶像，”李奥说，“我很早以前说过偶像什么的不是很好，实际上是狭义的娱乐偶像，所以，我们可以梳理一些比较正面的，只要不要过度沉迷于娱乐，一下从农耕文明跳入信息时代也太快了点，慢慢来，这个家伙，将来大概也是相声祖师爷那种级别的，我们不用过度包装。”
我们走的时候还不到早上十点，接下来又有些漫无目的感觉。
当然，主要任务是监控全城，其他的，都是找乐子。
游逛到冒险者工会附近，今天的报纸已经贴出来了，还是彩色版的。
新闻的内容和广播里差不多，不过更加详细，故事版块是两个小故事，不是连载的，而最有趣的自然是经过改良后画风成熟的彩色漫画。
这些漫画比原先的，在艺术表现力上更胜一筹，吸引力自然大增，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在漫画面前流连不去。
我没有挤进去，只在外围看着，却也注意到漫画下面有一行小字：“本故事有专门的书籍，书籍内容更加完整丰富，一银币一本，欢迎订购，订购方式：冒险者工会后巷报纸发行处。”
“有意思……”无影吉列嘀咕一声，带着我走进后巷。
后向里也有几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小孩，衣着光鲜，跟着同样穿着的大人，看样子就是缠着大人买漫画的。
无影吉列买了一本名叫《荒野猎人》的漫画，漫画的主角是三个兽人老猎户，内容有点类似于地球上的老人与海，讲述三个老猎户追踪一头同样苍老的魔兽，奇迹般的在中高级魔兽的爪牙下生存下来，最终却失去了猎物，空手而归的故事。
无影吉列之所以买这本，并不是被其中的故事内容感动，而是因为，这是唯一一本以兽人为主角，以卡尔姆多大草原为背景的漫画，而且，这其中很多风景，都是草原上的真实风景，是我在培训画师时用过的画面。
而且，这本漫画并不是报纸上出现的，同时，这里还有不少其他类型的漫画。
“广告没做好。”李奥点评说。
“让他慢慢发展。”我说。
“审查也要做好，”李奥说，“不然的话内容就容易跑偏，至于人类那边，易迪生知道什么漫画最赚钱……”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点猥琐。
我马上意识到：“你是说……少儿不宜？”
“当然！”李奥说，“要知道，早在工业革命之间，文艺复兴之后，启蒙运动时期，也就是印刷术刚开始在西方发展的时候，最好卖的除了那本经书，就是那些文字描写的小书本，现在，我们直接换成小画册，人类那边的启蒙运动会更早到来。”
“你又在推动历史了。”我笑了。
买了漫画，无影吉列又看了看冒险者工会有没有合适的任务。
刚要离开，我就发现冒险者工会斜对面的市场区新开了一家店。
这家店的名字颇为奇特，叫做“新贵族生活”。
不少人被吸引，凑上去看热闹，无影吉列自然也不会错过。
我一看，却乐了。
这里买的都是一些在地球上极其常见的东西。
但在我们的世界，这些东西绝对新鲜。
店门口，一个地精用简陋的铁皮喇叭——没有电动扩音，全靠肉嗓子喊的那种，高声宣传着店里的物品。
“你想过上贵族一样的个生活吗？你想拥有和贵族一样体面干净的仪容仪表吗？你想使用只有贵族用得起的餐具吗？来我们这里，你就能话最少的钱，买到最高贵的贵族用品！请看，这是一块贵族洗脸毛巾……”
接着，他跳上旁边一把凳子，开始在一个长相普通的人类男子脸上操作起来。
旁边准备了一个盆架，摆着半盆水。
地精拿起一块奶白色的方块，说道：“用这个，贵族专用的香波，就能将你的脸洗得干干净净！”
那是一块香皂。
准确的说，是一块，最普通的肥皂。
地精拿着肥皂，在沾了水的毛巾上搓出泡沫，然后，交给那个男子。
男子拿起毛巾在脸上擦洗，十几秒之后拿下来，脸上就摸了一层白腻的肥皂泡沫。
接着，他洗掉泡沫，原本有些脏有点黑的脸，竟然肉眼可见的变白了，干净了。
“喔！”
围观者们一阵惊呼。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代班（十四）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代班（十四）
接下来，地精又让男子展示了塑料牙刷、塑料口杯和牙膏的使用方式。
再往后，便是诸如指甲刀，刮胡刀，挖耳勺之类的小物件，把原本不怎么干净利落的男子打扮得光鲜亮丽，配上一件剪裁合体的休闲装，顿时就有了贵族气派——我们世界中人类普通贵族，也不过如此了，最多最多，缺一点奢侈品的装饰。
介绍完了身上的，地精又开始鼓吹：“除了贵族的行头，当然还需要贵族的家具……”
说着，店铺的大门才彻底打开，露出里面的更多内容来。
精致奢华的大床，柜子，桌椅，梳妆台，摆了整整一套。
围观者们又是一番惊叹，不过渐渐地，都冷静了下来。
地精也停止了吹嘘和介绍。
“好东西！”有人喊了一声。
围观者和地精正在寻找发声者，却听另一个说：“我要是买的起我就是贵族了！”
“不不不！”地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我们宗旨之就是让平民也享受贵族的生活！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贵！”
这时候，有人忍不住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这些东西，多少钱？”
“问得好！”地精脸涨得潮红，“这些东西，我保证你们在场的人，最起码买得起一件！”
说着，他拿起一柄牙刷，喊道：“贵族清洁牙齿专用牙刷，五枚铜币！”
“喔！”人群有些激动。
“贵族刷牙杯，同样五枚铜币！”地精继续喊。
“喔！”人群继续惊呼。
地精拿起一管牙膏：“贵族专用刷牙膏，稍微贵一点，是十五枚铜币！”
“喔！”
“贵族洗脸毛巾，十三枚铜币！”
“喔！”
“贵族洗脸香波，八枚铜币！”
“喔！”
“贵族修指甲刀，五枚铜币！”
“喔！”
“贵族挖耳朵勺，一枚铜币！”
“喔！”
“贵族床单，记住只是床单，五十枚铜币！”
“喔！”
“贵族大床，嗯，这个贵一点了……五枚银币！”
“喔！”
场面，沸腾起来了，围观者的叫声也发生了变化。
“贵族玻璃灯罩，三十五枚银币！”
“哇！”
“贵族出行便装，整套只要两枚银币！”
“哇！”
“贵族……”
“别说了，我要买！”
有人终于忍不住大喊。
“我也要！”
“我要那个！”
地精脸色越发激动，叫得更卖力了：“大家不要慌，我们有足够的存货，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到！”
正说这着，店里面走出来一溜年轻人类男女，穿着清一色的休闲装，摆开了售货的架势。
接着，是就是一场火爆的抢购。
最先的人买到之后挤出人群，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挤了进去。
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
本来看得人挺多，跑去买的也不少，但这些买过的人挤进去之后，这些售货员却笑着拒绝：“每个人只能买一件相同的货物。”
“我给家里人买的！”有人高声辩解。
售货员耐心解释：“家人的话也要亲自来买。”
“我，我的家人受伤，没法走路！”辩解者继续说。
“那就请背着过来，或者由秩序者作证明。”售货员不卑不亢。
“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有几个长得高大的兽人不满意了，“你开店我来买，我想买几个就买几个！”
售货员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抱歉，这是法师塔里的管事大人规定的，我们只是照做，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什么为难？”兽人没有被这话吓到，继续抱怨，“买个东西又不犯法？”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安托管事大人来了！”
这下子，几个跟售货员扯皮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那个兽人。
安托管事出现在人群背后，身边还跟了几个手下和两个秩序者，顿时把街面都镇住了。
几个人是想走不敢走，尴尬地站在售货员面前。
安托管事没有拿出什么官威，摆什么架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桑塔斯是个守规矩的地方，这个店铺是我接受魔法师们委托开办的，这些货物，你们也该看得出来，都是很好的东西，绝对不止这点价，而且，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桑塔斯正在和人类的魔法师们做生意，这些东西，是准备卖到人类贵族那边的，现在卖给大家，只是让大家也享受一下人类贵族的生活，而你们花的钱，连这些货物的成本价都不到，可以说，这是魔法师们亏本做买卖……”
有人小声嘀咕：“那还不如直接送呢……”
安托管事转向那个方位，淡淡地说：“有人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送？呵呵，每天免费的食物和每个月的衣物我们都送了很久了，这些东西也没有得到珍惜，所以，就像上个月第七期报纸说的一样，人总是不珍惜那些毫不费力就得到的东西，我们才决定，这些东西要收钱，让你们付出自己付得起的代价，这样你们才会珍惜。”
说话的人心虚地左顾右盼，像是在撇清自己。
安托管事没有深究说话的是谁，继续对着几个扯皮的人说：“至于每个人只能买一件，也是这个道理，毕竟有些人还是很聪明的，廉价购买之后高价售出，从法师塔手上赚钱，这一点，法师塔其实不想管，但是，你们赚到的钱，终归是从其他居民手里赚到的，这就不应该了……”
几个人被说得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安托管事接着说：“还有，在场的各位，已经买到的，最好用在自己身上，而不要转卖出去，我们会有后续的调查，如果没有自己使用，会有相应的惩罚。”
“这个就有点霸道了。”李奥说，“强行维持公平啊！”
“这不是为了公共卫生事业吗？”我说，“做的不错，自由不能滥用，市场也不能放任。”
“呦，看不出来你挺认同老马那一套啊？”李奥有些惊讶。
“至少在我们目前这种生产力水平之下，在那时就只能这样，要做实验也高那人类那边做实验。”我说。
有了安托管事的解释说明，购买者们规矩了许多，许多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加入了购买的行列。
无影吉列一直在看热闹，安托管事注意到了他，问道：“你不买吗？”
无影吉列摇头：“我有很多同伴，不如等他们来了一起买。”
安托管事说：“你可以先买回去试试看，向他们介绍一下。”
“暂时还是不用了，”无影吉列说，“既然大人说每个人都有机会，我等他们回来也不迟。”
“嗯，我想起来了，你是五游侠冒险小队的人，对吧？”安托管事仰头想了一下。
“是的，大人，”无影吉列说，“我是五游侠的无影吉列。”
“嗯，我听说你们的团体是最守规矩的一个，很好，作为榜样，我会推荐你们成为模范市民，或许，你们就有机会参观法师塔内部了。”安托管事说。
“是吗？那太好了！谢谢您！”无影吉列有些激动。
“不用谢我，”安托管事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你们的表现决定的，桑塔斯需要你们这样的模范。”
“我们不过是遵守规则，并没有做出什么杰出贡献。”无影吉列说。
“遵守规则就是最好的贡献，”安托管事说，“只有在规则之下，所有人才能过上平稳的生活，而且，今后桑塔斯城生活平稳，魔法师们就有更多精力投入到魔法研究中，有了魔法师们的不断创造，说不定，你们这些冒险者就能用上更加便宜的炼金道具，到时候，就算是出去冒险也会更加安全，这一切，都建立在规则之上，而是不是混乱之上。”
这番话显然不是给他一个人说的，安托管事身边的手下拿着小本子飞快的记录着——看样子，这段话将成为明天广播和报纸的新素材。
“好嘛，越来越有模有样了。”李奥忍不住鼓掌起来。
最终，无影吉列还是没有买，但是承诺无五游侠聚齐之后一定会购买全套，一些后来的行人也纷纷加入购买的行列。
无影吉列带着我继续逛街，半道去看了看存东西的屋子，临近中午才回到训练小院。
这时候，狼人已经跑了，只剩下其余六个。
无影吉列也不气恼，只是问：“你们为什么不跑？”
鼬族说：“反正也没地方可去，留在这里也不错，我们不像他，出去还有别的活，只要躲着你们就行了。”
狗头人接着说：“我们想拦着他的，可惜打不过他，求您，您不要怪我们……”
兔人也说：“都说五游侠是冒险者里面脾气最好的，不欺负平民，我们以后会听话的。”
“把这里收拾干净。”无影吉列说。
“已经打扫干净了。”狗头人赶紧说。
“跟我来。”无影吉列又说。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代班（十五）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代班（十五）
带着这六人出门，我们回到了存东西的屋子，让他们拿了一整套的厨具和一些食材，无影吉列至直接把钥匙交给狗头人，说：“你们回去，被自己做饭。”
六个人面面相觑，无影吉列已经转头离开，只交代了一句：“天黑之前我会回来。”
我跟了上去，六人这才行动起来。
接着，我毫不费力地在靠近中央水井，只隔着两条街的一个下水道中找到了逃出来的狼人。
“跟我走，”无影吉列说，“是你活命的唯一机会。”
狼人见到我们就面如死灰，根本没有逃跑的念头，这会儿也认命的跟着我们回到了街面。
接着，我们朝北门走去。
“我，我不能出去，出去会死的！”狼人惊慌地说，“那个人会杀了我们。”
“你不走，会悄无声息地死在城里，你要是走，我能帮你杀了那个人，留你一条命，你自己选。”无影吉列冷酷的说。
狼人想了想，说：“你，有把握战胜那个神秘的家伙？”
无影吉列很有把握地说：“我不会输。”
“那我呢？”狼人问。
“看运气了，要么死，要么赌一把。”无影吉列冷笑。
狼人咬咬牙：“那，我听话跟你出去，没死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以后都听话就可以，”无影吉列说，“这一次逃跑，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还有下次，你的命就没了。”
“赌了！”狼人下定决心。
守门的秩序者中没有熟人，不过看着我们“两人一狼”的组合，也多看了几眼。
来到那块巨石背后，狼人已经吓得不住发抖。
“又是这里……”李奥吐槽。
“能追踪诅咒吗？”我问。
“低级的巫师好对付，除非等级比我高。”李奥不无得意。
“那城里呢？”我说。
“你，就这么坑我……”李奥说。
“尽量在这里解决吧。”我说。
“你自己盯着点，”李奥说，“我看城里你负责这里，唉，非得把自己往安全区的边缘上推，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我说，“可是，主角不作死，剧情怎么发展？在城里等着那家伙送上门？”
我和李奥正为监控城内和找出那个投毒行动幕后指使者之间如何平衡，狼人吓得瑟瑟发抖，无影吉列反而是最淡定的——他是料定了我能轻松结决问题。
我呢，只感觉自己是绑住了手脚去打架，在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情况下，确实有些作死的嫌疑——按照一般剧情，主角实力都到这个级别了，直接上去辗轧小反派是应该的，可偏偏要束手束脚以示“大度”就纯粹是自找不痛快，而且，出事的概率还挺大。
不过……
直到傍晚，那个家伙都没出现。
“你骗我？”无影吉列问。
“没有啊！”狼人连忙说，“我们身上有他留下的魔法标记，我们出城他都知道的！”
“魔法标记？”无影吉列说，“你说他是魔法师？”
“不是！”狼人摇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职业，反正就是差不多的东西，要说是巫师的诅咒，祭司的标记什么，我也不懂，大概就是那种东西……”
“那他是不是白天不出来？”无影吉列又问。
“没有，”狼人再度否认，“我们以前都是白天出来，毕竟晚上太危险。”
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无影吉列犹豫了，看着我。
我朝回城的方向走了几步，他说：“走，回去！”
“啊？”狼人愣住了，“不等了？那我身上的……”
“以后别出城就没问题！”无影吉列说。
然后，我们就回城了。
实际上，李奥告诉我，狼人身上的印记或者标记之类的念动力已经消失。
“估计是个兽人，做了占卜，知道你惹不起，就没敢来，还把诅咒撤销了。”李奥说。
“巫师这方面我也该研究一下了。”我说。
“巫师和萨满都是比较原始的超自然崇拜，属于泛灵崇拜，而祭司和神职人员属于成体系的宗教职业，两者之间的区别是崇拜对象，当然，这是地球上的区分，在这里，相差不多，不过有以太的存在，事情相对复杂一点，”李奥说，“具体的，回去再慢慢分析吧。”
我们走进城门，守门的秩序者也没有说什么，但看我们的目光，准确地说是看无影吉列和狼人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但凡出去的人，肯定都有不同寻常的目的，在他们看来，这“两人一狼”出去，总是有些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或者寻找什么临时藏匿起来的宝贝，总之，绝不可能是出去散心。
当然了，无影吉列是一无所获，狼人捡回了一条命，而我，错过了一个查探对桑塔斯图谋不轨的家伙的机会，今后，这样的事情我可能就没时间亲自过问了。
回到小院，新人终于回来了，正和几个杂役一起做晚饭。
“他们呢？”无影吉列简单介绍七个仆人之后，问道。
新人中的狼人说：“其他几位老大说顺利的话后天就回来。”
人类比尔和兰斯，还有地精萨洛奇在一边卖力干活，倒也没多话，只是身上添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伤疤。
看样子，新人们也都得到了新的锻炼。
六个仆人和新人们倒是融合得挺好，但是瘦小狼人就有些尴尬了，而这些矛盾，就应该留给他们自己处理。
无影吉列开始训练他们，我继续上二楼走廊乘凉望风，和李奥研究巫师这个职业。
“祭司和神职人员的能力来自身的领悟和神的赐予，而且基本偏向元素类的以太能量，有时会混杂信仰之力，魔法师虽然说是魔法女神对精灵族的恩赐，但也该看得出来，是纯粹的念动力和以太之间的互动，而巫师和萨满就不一样，这是最早期的以太和念动力的互动，不掺杂信仰之力，或者说，早期的巫师和萨满的祭祀，有可能是催生自然神灵的原因，也就是说，巫师是把元素能量当做了神明来崇拜。”李奥很久没有开启长篇大论模式，有些小激动，“这些只是表面的区别，背后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因素，那就是时空法则！根据以太和念动力对时空法则的影响，这些职业其实有新的理解……诅咒和占卜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魔法师很少精通诅咒和预言的，人类神官要在神明的帮助下才能施展预言，诅咒也相对较少因为这是由神明负责的，比如不敬神明毕竟遭受怎样的灾厄苦难……只有巫师和萨满，可以随心所欲使用，当然，还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毕竟远古时代的巫师萨满是拿自己的命在和泛灵们沟通……”
“写书的话，要有个线索吧？”我说。
“时间线索，”李奥说，“最古老的是巫师萨满，到后来的祭司以及各种神职人员，最后才是魔法师，而照我们的理论，魔法师和炼金士是差不多的，再往后就是纯粹的求知者，叫做科学家就有点狭隘，但迟早是要分科的。”
“你认为，巫师和萨满更容易接触到时空法则？”我说，“为什么呢？”
“根据推测，远古时代世界法则不稳定，所以那时候的强者很多，能够觉醒的人也多，接触到法则的人也就多，就像一个刚被发现的鱼塘，刚来的人随便一捞就是一兜一兜的大鱼，越到后面鱼越少，而且还越小，道理也是一样的，”李奥说，“那时候还没有别的职业，巫师萨满可劲地使用时空法则，估计都看不上普通的元素能量，毕竟魔法师发个火球冰锥还麻烦，巫师萨满直接一个诅咒你就挂了，多省事！”
“有道理，”我说，“照一般小说套路，越是古老越是强大，是因为上古能量密度极高，法则也还没有定型，容易被领悟和掌握，随便拿出一件东西放到后世就是稀世珍宝……”
“而科学则恰恰相反，注重知识和经验的积累，相信文明在不断进步，而不是衰落。”李奥说。
“也就是说，诸神黄昏，以太会走向寂灭？”我说。
“大多数小说都这么说，看来是有根据的。”李奥说，“别忘了地球科学的宇宙大爆炸理论也是差不多的规律，奇点爆炸之后法则混乱能量沸腾，宇宙膨胀，到了一个极限之后开始慢慢冷却，最终就是热量归零的热寂，也就是宇宙最终的灭亡。”
“挺悲观……”我说，“难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