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文化建设（四）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文化建设（四）
我继续打击他：“如果失败了，你就再也不唱了是吗？那么，你还写吗？写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话终于有了点刺激作用，瓦加捏起了拳头：“我，我会多试几次……”
“多试几次？”我继续冷笑，“十次还是二十次？如果失败了，还是放弃对吗？”
“我！”瓦加似乎被我激怒了，但慑于我的身份，马上又怂了，“我会继续……”
我说：“很好，等你失败到一百次的时候，我来帮你做决定！”
“不！”瓦加脸色一变，做了个挥手拒绝的动作，“我要，自己去做，直到成功！”
他终于表现出了我想要的坚决。
“那好，”我说，“祝你好运。”
“谢谢您的教诲，浪费了一次神奇的魔法，”瓦加冲我微微鞠躬，“不过，在获得成功之前，我恐怕无法回报您，或许，我永远不会成功，但我要继续追寻我的梦想，有幸能到法师塔，也是您的赏赐，不过，还是让我回到城里去吧。”
看着他一副斗志燃烧又心灰意冷的复杂表情，我却满意地笑了：“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会最后帮你一次……”
“不必了，我不值得……”瓦加摇头。
我没理会他的拒绝，一招手，他又晕了过去，跌回椅子。
曦晖根本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安托管事有些诧异。
三分钟后，瓦加醒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我，随后站了起来：“时间，真的，只过去一小会儿吗？”
我说：“对，几分钟而已，还不够你吃一张面饼的时间。”
“这样啊……”瓦加挠了挠头，语气却比之前沉稳自信了许多，“那，我这就回去了。”
我说：“祝你好运，对了，需不需要送你一把竖琴？”
“不用了，我还是适合用巨魔自己的乐器。”他说。
接着，这个巨魔吟游诗人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回头说：“从今天开始，我的称号就是瓦加·黑指。”
我笑着点头。
“他经历了什么？”安托管事问。
“一百次嘲笑，”我说，“而且，他坚持了下来。”
安托管事有些诧异，但还是问：“他放弃了？”
“没有，他准备再试一试，”我说，“他要把自己的杂货铺前面的空地改成吟唱的舞台。”
“嗯，你真要让他自己发展吗？”安托管事说。
“他需要这样的历练，”我说，“等他熬过了挫折，拥有了成就，再去帮助他就好了。”
“那行，我叫人多关注一下他。”安托管事说。
“只需要看着，不要帮他。”我说。
“当然，”安托管事说，“虽然欣赏不来他的梦想，不过好歹是个同族。”
我笑了。
“为什么他给自己取称号叫黑指？”安托管事又问，“他不是职业，不应该……嗯，算了，这里又不是草原。”
“在梦里，他被人嘲笑，他不断修改自己的诗句是适应自己的嗓子，写得指头都黑了，还被人嘲笑，”我说，“最后有一个人觉得他唱的好听，就是手指太黑，他就给自己取了这个称号。”
“看来也是个倔脾气。”安托管事说。
“你不会想说像牛头人吧？”我说。
“嗯，以前我见过的牛头人就挺倔，可惜你不是。”安托管事摇头。
这时候，女精灵曦晖长出一口气，说：“我写完了！”
我和安托管事开始赏析她的作品。
安托管事依旧欣赏不来，我倒是觉得她进步很大，而且诗这种东西，本来也没有什么客观的评判标准，好诗的特点就是喜欢的人多，不喜欢的人少，仅此而已。
“很不错，”我说，“可以集结成册。”
“那么，今后，我就可以，住在这里了吗？”西会问。
我说：“当然，如果你喜欢住在城里，或者去一些异位面寻找灵感，塔灵可以给你安排。”
“哇，太好了！”曦晖惊喜地捂嘴笑起来，“我能凭借自己的诗生活在法师塔里啦！”
我说：“对，你的天赋，诗歌的价值，都被低估了，但那时我觉得你值得。”
“那，我今后可以在这里写诗？”曦晖说，“在梦里，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习惯这里了……”
安托管事笑着说：“好，以后这间屋子就归你了，不过，有些东西我要带走。”
“啊？这里是安托大人的地方？”曦晖吃了一惊。
“只是其中一个，”安托管事说，“我还有好几个办公的地方，这里送给你了！”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还有，比洪大人！”曦晖满脸惊喜和感激，随即又说，“可是，安托大人，这间屋子里的陈设，能不能别带走？”
“哈哈，小丫头还真实直爽！”李奥笑得很开心。
“看把你美的。”我说火。
“没问题的，我只是带走里面的文件，家具我不动。”安托管事连忙摆手。
“太谢谢您啦！”曦晖再次致谢。
我说：“不过，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曦晖正处在喜悦之中，四处打量着这间既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都没在听我讲话。
“关于写作，”我说，“除了诗歌，我发现，你其实也喜欢写故事，是吗？”
“嗯，是的呀……”曦晖说，“不过，我的故事没有广播里的精彩，写了也没有人喜欢。”
“你的诗不也如此吗？”我说，“既然你喜欢诗歌，也喜欢写故事，不妨都写出来。”
“这样，会耽误写诗的……”曦晖有些迟疑。
“你的诗，有不少都在歌颂纯洁美好的爱情，这是精灵族的专属气质，而且，有很多人类，尤其是人类的贵族，其实都很向往那样纯美的爱情，”我开始循循善诱，“那么，把这样的故事写下来，配合着你的爱情诗，总会找到合适的读者。”
“那么，我尝试一下吧。”曦晖说。
“看在免费纸张和衣食无忧的份上吗？”李奥说，“很勉强啊……”
我说：“我这里也有些技巧和经验，可以教给你。”
三分钟后，曦晖醒来，却瞬间红了眼眶。
“发生了什么？”安托管事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抱歉，我，我太投入了……”曦晖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我没事的，安托大人……只是，比洪大人讲的爱情故事，太感人了，我，我恐怕写不出来。”
“故事不是靠脑子想的，写诗也不是，”我说，“你需要多走动，四处寻找灵感，这间办公室不应该束缚你。”
“是的！”曦晖说，“安托大人，请原谅我的任性，这间屋子，你还是留着吧，我想，去外面寻找灵感，边走别写……”
安托管事说：“没事，这里就让给你了，本来我每天在这里的时间也不超过半个小的。”
就这么的，一个浪漫诗人兼言情小说作者和一个另类吟游诗人的职业生涯，从此展开。
而那些画师和写作者们，本来就是以此为生，今后更是要在报纸和出版业奉献一生了……
而我，则完成了诸多发展计划中的一个。
正当我和安托管事准备多聊几句时，一个画师忽然过来问：“比洪大人，您说的，把画面做成彩色，是不是说，我们也可以购买颜料？”
颜料在建筑绘画和纺织这些行业都有很广泛的用途，在人类国度，颜料是一种轻度奢侈品，虽然不及金银珠宝或者强大神奇的炼金道具，但少数颜料也是极为稀有的，李奥曾说过，地球上的欧洲贵族们欣赏画作，带动画家们调试各种颜料，其中不乏研磨珍珠粉等昂贵原料，甚至还有“木乃伊粉末”这样重口味的东西。
而我们的报纸一直以来都是黑白为主，所以，在梦境里，我给他们示范了彩色漫画的样张，并告诉他们我会给他们画彩色画作的机会，这个等不及的画师就来了。
“可能要稍等一段时间，”我说，“我已经有了一些新颜料的配方，正在衣物上面做试验，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提供免费的颜料，同时，把我们的印刷机改成彩色的。”
给画师们画了大饼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
塔灵忽然说：“魔法师联盟下属佣兵工会的代表前来商谈，第三主人本正在接待，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我和安托管事对视一眼，一.asxs.头。
接待的地点就在当初的魔法交流会会场的楼上。
这一条街都是和比较关键的建筑，职业实力鉴定，魔法交流，公开实验室什么的，都在这里，相当于整个桑塔斯的行政街。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商谈，为首的自然是第三贤者本，还有两个塔图会席位前十的成员，以及另外两个管事，外加几个陪同的人员，加在一块足有八人。
魔法师协会来的人其实就两个，但气势上来完全压住我们这边的八个人。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谈判（上）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谈判（上）
就算加上我和安托管事，我们的人足足有十个，也没能改变这一局面。
反而因为我俩的身份，他们眼里丝毫不掩饰对我们鄙夷。
“都来齐了？”为首一个寸头白胡子魔法师颇为倨傲，“你们到底谁是这里的最高管事？”
所有人都望向本，本老成持重，当然没有望向我，只是点头：“是我。”
“那还等他们干什么？”寸头白胡子更是傲慢，“我们早该开始谈判的。”
“我们桑塔斯有三位掌管者，采用商议决策的方式处理日常事务，所以，就算我是三人之一，没有足够的下一级成员参与之前，我不能随便做决定。”本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难免还是有点不安。
“那就开始吧！”寸头白胡子从空间戒指里掏出出一份用质量上乘的兽皮书写成的卷轴，拍在桌上，“这就是我们带来的贸易协定书，你们好好看，同意的话，就可以签下契约。”
本小心的接过卷轴摊开，和两位塔图会成员一起细细参阅起来。
魔法师协会的两人稳稳当当地靠坐在椅子上，就等着一个结果。
我们这些“没资格”凑上去的，自然也不是看不见，毕竟在座的都是法系职业，稍微集中念动力就能把上面的条款读完。
老实说，这是一份霸道但不失“慷慨”的条款。
大意就是——别跟帕西美达商会合作，跟魔法师联盟、跟佣兵工会合作，好处多多，首先，出价就是帕西美达的一点五倍，这已经不少了，毕竟不是小说里那种财大气粗的阔少，翻个三倍五倍十倍强买的剧情，然后，还“贴心”地表示，不会强迫桑塔斯毁约，只是按照原本和帕西美达的契约，我们若是卖给别人就要交一笔高额的违约金，而魔法师联盟会“慷慨”地帮我们支付违约金，最后，还很霸道地表示，除了魔法师联盟，再没有哪个组织会有这么优厚的条件，桑塔斯应该抓紧机会，感恩戴德地签订合约。
三位塔图会成员看完之后，目光转向了我。
“比洪，你来看一下。”本很是温和地，用长辈对待晚辈的语气说，“虽然是整个桑塔斯的事情，但你的农场才是这些货物的主要生产地，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当然，他可不是真的拿我当晚辈，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第零贤者，说实在的，我的权限比他还高一点。
这么说，无非是拖延一下时间，问问我的意见。
实际上，塔灵也会通知安杰利卡和弗兰克过来。
我做出一副很是谦逊的态度说：“我的塞因斯学派和农场也是桑塔斯的一份子，当初我们和帕西美达商会签订的契约也是以桑塔斯的名义，所以，相信三位贤者和其他人的决策会是非常理性公正的……”
这相当于是在甩锅，本有些为难，嘴上还是说：“那么，当初签订契约是第一贤者主持的，看来是需要请她亲自来一趟。”
“已经联系到了两位贤者，”塔灵说，“和帕西美达商会签订的契约也即将送到。”
很快的，帕西美达商会的契约还真就到了。
这份契约用的是我们的新式纸张，比魔法师联盟的兽皮纸白了许多，气势上就不输。
展开契约，众人又开始研读起来。
魔法师联盟的两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寸头白胡子说了一句：“不是说你就能决定吗，本阁下？”
“我们是商议之后再决策，”本再次强调，“我只是暂时主持这里的事务。”
“那还得多久？”寸头白胡子又不耐烦起来。
“几分钟……嗯，喝完一杯奇异露水的时间都不用，”本指了指桌上为他们备好的饮品。
寸头白胡子并没有喝，似乎是看不上，只说了一句：“最好快一点。”
很快的，安杰利卡和弗兰克就到了。
“欢迎来自魔法师联盟的贵客！”一进门，安吉利卡就喧宾夺主一般走了过来，声音也比平时高了不少——准确的说，她也不需要喧宾夺主，因为她就是这里的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弗兰克像忠诚管家一般跟在她身侧。
寸头白胡子眼睛一亮，赶紧站了起来，似乎想伸出手去行个贵族礼什么的，口中也客气了许多：“混乱之城桑塔斯的主导者，萌芽之杖安杰利卡阁下，真是久仰！”
尽管极力掩饰，他眼中那一抹异色，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就凭你还想碰她？”李奥幽幽地说，“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安杰利卡根本不给他碰触的机会，声音也从刚才的明晰变味了略带低沉的质问：“阁下难道不知道，混乱之城并不是桑塔斯的正式名称吗？”
寸头白胡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打着哈哈说：“啊，是吗？抱歉，是我来的时候准备工作没有做好，希望您不要误会，我们带着诚意来的！”
“就是帕西美达商会那点小事？”安吉立卡拿过白纸契约，扫了扫自己的签名和印记，又拿过兽皮纸看了起来。
半分钟后，她才说：“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货物交易惊动了魔法师联盟，还真叫人意外，不知魔法师联盟为什么这么看中我们和帕西美达商会的交易？这点小小的交易量，一个月下来还不如佣兵工会一天的收入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寸头白胡子说，“我呢，只是一个小小的代表，代表我们联盟的决策，前来谈判，我个人觉得，这是桑塔斯的机会，恕我冒昧，之前魔法师联盟对桑塔斯确实不够重视，有些人还心存偏见，但现在不一样了，新上任的大人们对异族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无论是桑塔斯，还是艾尔联邦，我们都已经派出了代表展开合作，所以，这次我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安吉利卡阁下慎重考虑，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
安吉利卡看着兽皮纸上的条款，说：“唔，一倍半的收益，代付违约金，还真是慷慨。”
“那是当然，”寸头白胡子有些得意，“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既然是诚意，为什么不多加点，直接算成两倍呢？”安杰利卡转头看着他。
“呃，这个，事先就是这么定的，”寸头白胡子顿了一下，接着解释，“和艾尔联邦那边也有类似的契约，所以，给了你们同等的待遇，不过，如果你们觉得两倍更好，我可以做主的……”
他身边另一个人似乎又想想说的，但忍住了没说。
“两倍……”安杰利卡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后说，“似乎还不错。”
“所以，请尽快给我一个回复吧！”寸头白胡子又有些得意起来，“这样的机会也是很难得的……”
“你怎么说？”安杰利卡忽然转头看着我。
“哈，踢回来了！”李奥笑。
“我？”我愣了一下，“嗯，还是看您的意见，啊不是，是大家的意见吧……毕竟，我只是桑塔斯的普通一员。”
“还普通？”李奥坏笑，“你这回踢也太干脆了！”
安杰利卡明显地顿了一下。
本问我的意见，本来就是看在我也成了贤者的份上，现在安杰利卡来了，又跟我互相踢皮球，这会儿就有点意思了。
“安杰利卡阁下，”寸头白胡子又说话了，“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们桑塔斯的运作模式，但是我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是你来拿主意。”
“那么，你们呢？”安杰利卡像是没有听到他话一般，转向所有人。
这时候，弗兰克忽然说了一句：“为了无聊的商业交易就打断我的研究，真是……算了，你们慢慢拿主意，我呢，就站安吉利卡这一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赞成，好了，两位贵客，还有各位，我先走了！”
说着，他径直离开。
寸头白胡子有些不悦，倒是掩饰得很不错。
“这对我们是个机会，”本说，“不过，我们和帕西美达商会签约的时候可是答应了要独家合作的，这样一来，桑塔斯的声誉，恐怕会受损啊……”
他算是把利弊理清楚了，不过，“声誉受损”这么牵强的理由，就跟当初我拒绝金妮娅一样的……敷衍。
“声誉？声誉不就是信守承诺吗？”寸头白胡子说，“桑塔斯和帕西美达商会的契约里并没有绝对不允许违背的条款吧？很显然，他们只是提出了一个高得有些超出你们承受范围的违约金数目，只要你们能交付违约金，桑塔斯的声誉根本不会受损，而且，这笔违约金由我们支付，并不计算在合作的金额之内，你们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谈判（中）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谈判（中）
“声誉，可不是这么计算的，”本苦笑，“桑塔斯只是个小小的组织，有幸攀上帕西美达商会这样的大组织，已经很难得了，如今又被魔法师连盟看中，这确实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情，可是，身为小组织的担忧，贵方不一定能理解……”
“你是反对吗？”寸头白胡子干脆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并不是反对，我甚至不想让桑塔斯失去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只是，只是，我们的处境，确实为难……”本面露无奈。
“为难？哪里有什么可为难的？”寸头白胡子更是不解，“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声誉也不会受损，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嗯，这或许，就是我考虑问题的方式不一样吧……”本摇头。
“好，你们三个法师塔的主人，就只需要安杰利卡阁下表态了！”寸头白胡子。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
我站出来说：“本贤者说的也对，声誉并不是说赔偿了违约金就没有任何损失的，在这件事情上，桑塔斯的决定，将会改变或者决定很多外部人和组织对我们的看法，这是桑塔斯的，嗯，我称之为形象，我们的形象，就像一个人给别人的印象，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和一个违约之后愿付出代价的，终归是不一样的，所以，桑塔斯也一样，我们的声誉，终究是，无法挽回的……”
寸头白胡子看我的眼光有些不善，嘴里也换上了之前的傲慢：“这位，就是发明了很多新货物的比洪·血锤了吧？刚才你不是还说支持安杰利卡阁下的吗？怎么，反悔了？”
“不不不！尊贵的使者，”我摇头，“我只是陈述了一下我的理解，至于怎么做决定，我还是相信三位贤者的思虑和远见，到底是用我们的的形象，换一笔高额的财富，还是保留自己的形象，忍痛拒绝这来之不易的好机会？”
“呵呵，看来你还是反对的。”寸头白胡子冷笑说。
“不，我不反对，”我说，“我也不赞成。”
安杰利卡意味深长又飞快地瞪了我一眼。
“明白就得了，”李奥说，“何必表现得这么明显，又不是拍电视剧，害怕观众读不出来你俩的表情互动吗？”
“好了，还是请安杰利卡阁下尽快做打算吧！”寸头白胡子已经失去了耐心，大有一股“你再不决定老子就要翻脸了”的意思。
“那么……”安杰利卡环视一周，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声，“我们还是拒绝吧！”
“真听话……”李奥笑了。
寸头白胡子的表情凝固了。
其他人也是满脸惊讶，包括安托管事。
只有本，一脸无奈苦笑。
“为，什么？”寸头白胡子缓过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还顺带瞥了我一眼。
“弗兰克说的对……”安杰利卡也看了我一眼，嘴里却提起了第二贤者，“我们是魔法师，不是一群商人，如果魔法师联盟找我们是联手研究魔法，或许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商业这么费心费力的小事，我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其实，无论是魔法师联盟还是帕西美达商会，每一天都有无数人等着跟你们合作，我们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在你们之间左右摇摆，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意思就是说，你们要拒绝魔法师联盟的好意？”寸头白胡子已经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是这样的。”安杰利卡点头，“我知道，拒绝一个庞大组织的邀请，确实不够理智，不过，强大的魔法师联盟，不归因为这点小事就剥夺桑塔斯在交易市场位面的经营权吧？”
寸头白胡子脸色越发不善：“请再确认一遍，桑塔斯要拒绝魔法师联盟的好意吗？”
“请你也确认一遍，”安杰利卡语气变得楚楚可怜，“如果我们拒绝就会失去交易市场位面的经营权，我们，应该，是会屈服的……”
“呃……”寸头白胡子愕然，却被这话掐住了话头。
“所以，请问尊贵的使者大人，”安杰利卡像极了搜起伏的小女孩，“该不会，真的要取消我们的资格吧？”
“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答应了吧！”安托管事忽然站出来说，“失去了交易市场位面的经营权，对我们来说，是无法承受的打击，桑塔斯的未来如果因为我们而走向衰落，我们承担不起，您如果感到为难，我们也同意签订契约，要承担责任，我们一起承担！”
“对！”另一个管事也站出来，“名誉固然重要，但在生存面前，名誉不算什么的，能跟魔法师联盟做交易，我们的名誉也不会受损严重……”
“是的，安杰利卡贤者！”
“安杰利卡贤者……”
其余的人也纷纷表态。
“安杰利卡贤者……”本也忍不住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还是答应了吧……”
“哈，哈哈哈！”李奥笑了起来，“这老小子，都不用我动手就改口了！看来也跟大美妞儿有默契了！”
“不是我演技好吗？”我说。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李奥说。
寸头白胡子听着我们明明已经表示答应，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你们！”他面带怒容，“你们把魔法师联盟当成什么了？难道魔法师联盟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欺凌弱小的组织吗？”
“呃，我们没有这么说呀……”本一脸无辜。
安杰利卡接着说：“魔法师联盟当然不是欺凌弱小的组织！”
“可是你们！我，我什么时候说过魔法师联盟会取笑你们的店铺经营权？”寸头白胡子简直快要气急败坏了。
“哦，意思就是说，不取消我们的经营权？”安杰利卡紧跟着问。
“当然！”寸头白胡子稍稍缓和了一些，“这跟合伙做生意是两回事！”
“原来是这样……”安杰利卡拍拍心口，“那我就放心了。”
“那么，你们是答应了？”寸头白胡子心情开始好转。
安杰利卡脸上浮起一个连我都觉得好看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拒绝！”
寸头白胡子的表情再度僵住。
“你在戏耍我！”他终于怒了。
“不不不，我们可没有这个胆量！”安杰利卡连声说，“我们只是害怕失去在交易市场的经营权。”
“我再说一遍，这跟交易市场的店铺经营权无关！”寸头白胡子再度重申，“你们为什么还拒绝？”
“因为不会被取消经营权呀。”安杰利卡理所当然，“魔法师联盟只是想跟我们合作，并没有强迫我们合作，所以说，我们有自主选择的权力，我们只是行使这个权利。”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寸头白胡子咬咬牙，说道。
“不过是少赚点钱而已，”安杰利卡说，“对魔法师联盟来说，这点钱根本微不足道，我们呢，也不贪心，毕竟经商这种小事，在魔法面前不值一提，当然，我们还是很感谢有这样的机会，如果是跟魔法师联盟发生魔法方面的交流，我们一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同意，请您，一定要向您的上司如实传达我们的心意，拜托了！”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真的要拒绝吗？”这回，寸头白胡子终于有点慌了。
“当然，”安杰利卡说，“我们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组织，可我们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魔法师联盟非要强迫，我们还是会屈服的，不过，既然不是强迫，那我们就按着自己的打算来吧，想必，魔法师联盟也不会为难我们，不是吗？”
“当然……不会……”寸头白胡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甚至像有些心虚了，“可是，你们就忍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安杰利卡摇头：“我们并不贪心，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金钱收入，如果这是魔法师联盟对我们的考验，我相信我们成功的抵制了财富的诱惑，您说，是不是这样？”
寸头白胡子眼珠转了半圈，明白过来，再次威胁似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回去如实汇报了。”
“那便有劳使者，”安杰利卡说，“希望魔法师联盟能够感受到桑塔斯的诚意。”
“既然这样，我们就告辞了！”寸头白胡子毫不客气地摆了一下手，兽皮纸直接卷起来，飞到他手上，随即消失不见。
接着，另一个人也跟了过来，在安杰利卡的“挽留”之下，愤然离去。
接待室里顿时沉静下来。
“唉，搞得有点低声下气了。”李奥说。
“放在丫丫小说里，是不是就应该把他们羞辱一顿，气得七窍生烟，还得捞点好处再赶走？”我说。
“起码也该硬气点。”李奥说。
安杰利卡忽然转过来，直接问我：“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的，你想好对策了吗？”
“嗯，我会想好应对方法的。”我说。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谈判（下）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谈判（下）
其余众人都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安杰利卡却转头就走：“那就看你的了。”
“请放心。”我说。
送走安杰利卡，本上来就问：“比洪，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看看众人，说：“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不过，事情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严重，最多，桑塔斯少赚点钱，不过，魔法师联盟的报复什么的，也不会发生。”
“你，要怎么应对？”安托管事问。
“等。”我看着，笃定地说，“无论他们有什么反应，我们都要在他们作出决定之后再回应。”
“你有把握吗？”之前跟在本身边的塔图会成员问我。
“应该还是有的。”我说。
“凭什么？”另一个塔图会成员问。
“就凭三位贤者的信任。”我自信的笑了。
“不要拿桑塔斯的前途开玩笑。”前一个塔图会成员说。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说，“各位请放心，这也是安杰利卡贤者对我的考验。”
说到考验，两人显然都意识到了，现在正是对我成为接班人的考验期。
当然，他们其实并不知道，我非但“通过”了考验，而且已经暗中上任了……
众人带着不解和担忧离去，我也回到了农场，开始研究彩色打印。
从黑白打印到彩色打印，可不像印染布料一样简单，不过，对李奥来说，仅仅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面找到地球上的成熟技术，或者是基本思路，然后做出来。
半天之后，彩色打印机是做出来，但操作还比较繁琐，颜料的添加，打印过程中的卡纸等问题还时有发生，打印几十份工报纸桑塔斯内部参考还行，要想打印出彩色书籍，卖到交易市场位面或者人类世界，机器根本从扛不住，而我，直接把后续改进的任务交给了李嘉图和文森特他们。
这时候就有消息传了过来：“魔法师联盟据称已经掌握了桑塔斯卖给帕西美达商会的货物的制作方式，而且，已经有质量相差不多的纸张和玻璃开始售卖。”
“动作倒是挺快。”李奥说。
“玻璃的话，他自己应该也在做了吧？”我说，“他都穿越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他做出一些发明的吗？”
“那你呢？五年都还那样呢！”李奥说。
“我那个条件不足，他可是直接夺舍的。”我说，“就算为了逆袭去修炼也不至于耽搁了整整一年。”
“事情还真就是这样，”李奥说，“他大概是以为只有自己的穿越者，心态有些放松了，不过你别忘了，人类勾心斗角起来，那可是兽人和精灵拍着马都赶不上的，他这一路，一年能走到这一步也不错了。”
“难得你为他说话。”我说。
“都成了我的棋子，好歹给他一点作为棋子的尊重，”李奥说，“你看，原本我们的目标就是找一个能混进人类国度的手下，结果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个家伙，你说，这剧情安排……”
我又找回了那种身在剧情控制之中的感觉，后背微微发凉。
“从概率的角度来说，碰上穿越到人类国度的地球人，是极有可能的，只是，这么快就碰上了，确实，过于巧合，”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如果就这么跟着剧情的安排走，就是任人摆布木偶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易迪生关注一下人类那边的穿越者，毕竟，地球人的个性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出众……”李奥接过话茬。
“嗯，就这个意思，”我说，“现在，已经有了李嘉图这个幌子，那些有实力的穿越者想必会找上门来，再加上一个易迪生作为掩护，我们可以在暗处多做布局，能收服的收服，不能首付的，消灭……”
“唉，瞧你说的，就像我背叛了地球一样，这应该叫球奸还是地奸？”李奥哭笑不得地说。
“没必要这么分，”我说，“就像你们的华夏人到了大洋对岸的合众国，相互之间也有分歧不是吗？”
“好吧，轮到你说服我了。”李奥说。
“嗯，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说。
接着，我们开始了一项新的工程——“盗版”地球上那些经典的文学名著，适当改编成我们世界的文学形式，将其中的人物替换为合适的种族，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历史年代，实在不行，就瞎编一个大海上的岛国……
这个盗版计划可是一个大工程，李奥给我看过的丫丫小说里还真没有，大多数的丫丫小说主角身为穿越者，最喜欢的还是盗用几首诗，改编几个经典故事什么的，附带一些流行歌曲什么的，倒是很少有人能系统地带一大堆书过去，毕竟穿越者脑力有限，强行记背几十上百首诗歌或者近百本书的大致内容都很吃力。
好在李奥的记忆中还留下了很多记忆的碎片——那些随手翻阅，根本就没有细看的书籍，都留在了记忆的深处，随着穿越的流星，被“打包”带到了我们的世界，能够“挽救”的书籍还真不少，尤其是经典名著，算是半逼迫半自愿的读了不少，甚至一些机械电器类的说明书他也随手翻过一些，为我们制造基础的机床什么的提供了不少方便。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没有看过地球上最令我感兴趣的战略武器的制作原理，无论是基础热武器还是传说中的核武器，他都只知道个大概，比如子弹的发射原理，膛线的作用，机关枪的转盘之类大方向上的创新，没有具体的制作步骤。
不过，在我们的世界，除了核武器，其他热武器也就和中低级魔法师差不多，威胁不是那么大。
将整理出来的记忆写成书，就需要我们两个同时动手了。
会议室里，两支改良后的黑檀笔——介乎于铅笔与碳素笔之间的新式书写工具被我们随手制造出来，在桌上飞速的舞动着，用近乎于小型打印机的速度写出一行行的文字。
这种笔的字迹足够黑，比铅笔清晰得多，但不易于擦洗，普通人用的话还很容易弄脏自己的手和衣服，以及纸张本身，所以，是魔法师专用的。
我们做的不是简单地“抄写”，而是根据需要来改编，就像李奥改写安杰利卡研究比蒙遗骸的报告一样，所以速度比一般打印还慢了许多。
照这个速度，我们差不多需要约一个多星期才能把大部分的文学著作整理出来，至于科学的部分，尤其是技术型的，只能慢慢来了。
一天之后，我们的“盗版”大计就不得不暂时中断。
帕西美达商会的人前来商谈对策。
说白了，也是来求援的。
而且是金妮娅的爷爷尤里斯亲自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尤里斯又是着急又是担心，根本没来得及客套就在农场传送阵那里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尤里斯阁下，”我不紧不慢说，“我们先去接待大厅慢慢谈。”
“都这个时候了，比洪阁下一点都不着急吗？”尤利斯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洪亮。
“越是着急越是要冷静，不是吗？”我说，“我们是魔法师，不是靠怒火爆发实力的战士。”
“哈！”尤里斯自己都笑了，不过是怒中带笑。
“我想，您已经听说了魔法师联盟来桑塔斯谈判的事情。”我说，“而且也知道，外界传言我们拒绝了魔法师联盟的条件。”
“老实说，你们要是同意了……”尤里斯的语气舒缓了一点，“我也没办法。”
“违约金对你们来说也没有多少，但对我们来说是一笔大钱，不是吗？”我笑着说。
“你知道，我们看中的是你们的前景，”尤里斯说，“既然我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就应该好好想一想对策，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放心，”我微笑着说，“我们虽然弱小，甚至加上你们，也无法跟魔法师联盟对抗，不过，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利益撕破脸，他们也未免太没有远见了。”
“我相信你的远见，所以才来找你的。”尤里斯难得地笑了一下。
“嗯，是该好好合计一下，”我说，“不过，还是先冷静下来比较好。”
接着我们都没有说话，他和他的手下们跟着我一起坐上刚好路过的班车，往半山驶去。
路上，尤里斯根本无心观看外面的风景，连正在搭建的超大型过山车都没有注意到。
手下们，包括他的儿子，倒是好奇的看了几眼。
到了接待大厅，他也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沉稳的坐了上去。
除了半人牛，这里也没有别的种族，西批优直接送来了一大壶冰镇可乐——碳酸饮料虽然不能大批量产，但是满足一下桑塔斯内部还是绰绰有余的。
交易市场那边的餐饮店也有碳酸饮料，所以尤里斯也没有特别诧异，连喝了几口，才又开了口。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担忧（上）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担忧（上）
“我们的合作契约还有效，对吗？”尤里斯的嗓门难得低沉下来。
“当然，”我说，“就算魔法师联盟开始卖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也不会少给你们发货，这是我们的收入来源。”
“可是，这样做还有意义吗？”尤里斯问。
“看情况，”我说，“首先，他们已经知道了做法，和他们已经做出来，大规模贩卖，还有一定差距，就算他们是从我们这里的拿走了制作方法，生产出来也需要时间，尤其是那些新品种的植物，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货物依旧有市场，甚至能卖得更贵一点，等他们的生产规模扩大，说不定就会卖的比我们便宜，那个时候，才是麻烦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可它迟早要来到，那个时候，怎么做？”尤里斯紧追着问。
“这个我们稍后再谈，”我说，“难道不关心我们的技术是怎么泄密的吗？”
“我当然想知道，但是，我相信，不会是桑塔斯主动交给魔法师联盟的人，然后发布消息说合作没有谈拢吧？”尤里斯说。
这话就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绝对不是这样，”我直视着尤里斯，“我们绝对没有答应使者的条件，哪怕他们的开价是你们的好几倍。”
尤里斯沉重地点头：“我相信你，才到这里来的。”
“对不起，其实你猜对了。”李奥说。
“不对，”我纠正他，“是在谈判之前就交出去了。”
“呵呵，玩文字游戏的水准也越来越高了。”
“彼此彼此。”我说。
“老实说……你们其实也想得到那些技术吧？”我特意强调“得到”两个字。
“那是自然，但是我们有底线。”尤里斯毫不避讳，却也不动声色地一句带过。
“那么，你觉得魔法师联盟做事有底线吗？”我问。
“那要看对象。”尤里斯说，“面对我们这样的商会，他们还会有所顾虑，如果是桑塔斯，他们确实……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他们不惜使用你们无法探测的手段窃取机密，看来是花了不少代价的。”
“那就不知道了，”我说，“我只是好奇，有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有，但是有点昂贵，造价，可能比你建设一个半位面还高。”尤里斯说。
“一旦他们占领了市场，赚到的足够建设很多个农场位面了。”我说，“他们不亏。”
“当然，他们用不到，”李奥说，“不过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样的道具，应该是涉及时间和空间的预言魔法或者神术了。”
“不说这个，现在他们拥有了技术，制造已经开始了。”尤里斯说，“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可能我们的契约需要修改一些条款。”
“不，不必了，”我轻轻摆手，“契约不用改，现在我们继续出售原先的产品，等他们真正占占领我们的货物市场，卖得比我们还低，我们也不会被逼死，按照契约，帕西美达商会还能得到我们后续新发明的货品的独家销售权，到时候，我们不再出售之前的商品，全力出售新发明就可以了。”
“新发明？”尤里斯一愣。
“我们最近有一些新东西，”我说，“按照契约，也是你们优先代理。”
“这样么……”尤里斯沉吟起来，手下们倒是想看到了希望一般。
“老实说，我们和他们直接硬碰是绝不可能获胜的，”我说，“不如直接让步。”
“可是，如果新发明也被他们……”尤里斯又找出了问题的所在。
“嗯，”我故作为难，“那，我们还有更新的发明……”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退守阵地？”尤里斯说。
“不，这不是战争，我们也不是退守阵地，最终失去所有阵地的守军，”我摇头，“我们是一片新大陆的开拓者，而他们，将永远跟在我们后面，吃我们吃剩下的东西。”
“呵呵……”尤里斯摇头苦笑，“就算是一片新大陆，也有个尽头，等你走到它的尽头呢？或者，他们走到了你前边呢？”
“我不相信他能走在前边，”我说，“还有，以他们的制造能力，确实能把我们的新货物全都复制一遍，不过，我们创造的新事物越多，他们需要仿制的东西就越多，总有一天会撑不住的，就像派一支精锐的军队去占领一片广阔的土地，那么，总有他们顾及不到的地方，那些名义上被他们占领的地方，还能留下我们生存的空间。”
尤里斯眼里闪过精光，似乎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如果你说的没问题，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起码还能持续三年以上。”尤里斯说，“而三年之后，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三年，恐怕还是短了点，”我说，“我觉得起码十年，而且，这十年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说不清楚，除非有人不惜代价进行一次预言。”
“那倒没有必要，”尤利斯说，“毕竟商业只是是魔法师联盟日常事务的一个小部分。”
“所以，他们不会着急弄死我们，”我说，“他们只是看不惯有人做出了他们做不出来的东西，这让他们失去了第一大势力的虚荣。”
“我对你说的起码的生存空间有兴趣，”尤里斯抓住问题核心，并不理会什么大局上的生死博弈，“说说看。”
“很简单，”我拿出一张纸，“据说他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纸张，可是，我们有好几种改良的配方，可以生产出功能强大的特殊纸张，他们造出了玻璃，我们就造出即使不用加持加固法阵也不会轻易摔坏的玻璃，也说是说，他们走大众化的廉价路线，我们就走精品路线，等他们学会，我们再转移阵地，反正，他们想学也不是没有成本的，我们，耗得起！”
“看来你很有自信。”尤里斯说。
“如果仅凭我一人，我还真没那个自信，”我说，“不过，我们塞因斯学派有一套系统的理论，借此，我们可以做出更多的新发明，就让他们跟在屁股后面慢慢偷学吧！”
“说起来，金妮娅好像说过要加入你们，”尤里斯说，“听说你拒绝了？”
“嗯，毕竟我们的组织太小了。”我故作谦虚。
“现在她又说要去参加什么钢铁玫瑰姐妹会，”尤里斯说，“与其跟着那些女人，还不如跟着你学学怎么经商。”
我连连摆手：“她应该向你学习！”
“呵呵，你的商业见解出乎我的预料，”尤里斯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事情真的没这么严重，只是我们自己太紧张了。”
“对上第一大势力，谁都会有点紧张，我理解，”我说，“不过，我听说佣兵工会那边新来的年轻主管，那位易迪生少爷，颇有权势，还喜欢上了金妮娅小姐，我觉得，这倒是个缓和关系的机会……”
尤里斯脸色微变：“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说：“金妮娅提起过，她似乎有些烦恼，可惜，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只是个外人，不过面临现在的处境，我就冒昧的问一句，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难办，老实说，我自己也在纠结，”尤里斯忽地温和起来，“本来这种事情不该拿出来说，但你也是金妮娅的朋友，而且她自己向你倾诉了其中的烦恼，想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听你刚才的分析，我觉得，这次魔法师联盟，真正要对付的，是我们，而你们，仅仅是牵连的。”
我故作苦笑：“想想就知道，桑塔斯这么小，那里有资格成为魔法师联盟的目标，他们确实想给你们施压。”
“也不一定是打压，”尤里斯说，“一边获取你们的技术，一边给我们施压，然后再提出和金妮娅联姻的事，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和魔法师联盟站在一起，他们就更有把握打压其他几个大型商会了……”
“嗯，人类的内斗，果然厉害。”我说。
“这些也不是秘密，任何人都能明白，”尤里斯又喝了一口可乐，“我想问问你，关于金妮娅的事。”
我坐正了身子，说：“老实说，联姻这种事情，别说是在人类当中，就算是兽人这边，我也见过，所以，我作为金妮娅的朋友，只关心一点，就是她的婚姻能不能得到幸福。”
“幸福？在家族面前，幸福就是为家族奉献，”尤里斯说，“可惜，我也真的舍不得，毕竟她在魔法上还是有天赋的。”
“她的天赋确实不错，”我说，“可惜，越是显赫的家庭，越是摆脱不了联姻。”
“算了不说这个，”尤里斯说，“就算不改条约，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保证我们还能继续合作下去。”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担忧（中）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担忧（中）
“安杰利卡贤者亲口拒绝魔法师联盟的条件时说过，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势力团体，并没有和大组织抗衡的实力，但是，如果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就选择不合作。”我说，“至于背后报复什么的，他们应该不屑于欺负桑塔斯，只是帕西美达商会确实够大，所以才会成为他们拉拢的对象，只不过拉拢的方式稍微迂回了一点，所以，请不要过于担心，魔法师联盟并不是针对你们，我觉得应该担心的，还是魔法师联盟即将对付的人。”
尤利斯听了这话，更加担忧。
“那帕西美达不就是炮灰工具人了吗？一旦马猴烧酒嫁过去，帕西美达就成了陪嫁，”李奥说，“不过啊，辛亏有我们！”
“你想想招，怎么说动他。”我说。
“难啊！老狐狸精起来的时候比猴都精，笨起来也叫人头疼，”李奥说，“难道是主角光环的智力弱化效果把他变傻了？”
“尤里斯阁下，”我说，“这次的行动并不是完全无法应对的，与其担心少赚多少钱，不如我们一起分析一下，他们到底要什么，我觉得，突破口，就在那个易迪生身上。”
“上次你也在场，”尤利斯说，“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个易迪生，只是个天赋过人的魔法师，他背后，有着魔法师联盟某些人的支持。”
“对于他，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我说，“有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供我参考的消息呢？”
“这个没有设可隐瞒的，”尤里斯说，“他出身于一个并不出名的家族，名叫莱宁家族，小时候有着不错的天赋，一度是家族的希望，还跟鼎鼎大名的梅林家族的族长小孙女爱丽丝有着婚约，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的天赋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家族也失去了希望，爱丽丝嫁给了另一个大家族麦吉科家族的马歇尔，这是众所周知的，直到一年前，他的天赋再度恢复，受到了魔法师联盟一位不知名长老的青睐，如今已经在联盟内部担任了不少职务，最近刚刚升任佣兵工会的管理要职，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重点就在那个长老，”我说，“为什么叫不知名？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公开吗？”
“就在他天赋再度回归之后不久，他就把自己落魄时候欺凌过自己的人都一一打败，引起了联盟内外的重视，接着，好几位长老都接见了他，随后他们职位就开增多，但是，没有哪一位长老亲出面承认，”尤里斯说，“魔法师联盟是最大的势力不假，但这样庞大的团体组织分了很多派系，所以，不说出来其实是一件好事，虽然没有哪一个派系敢过分拉拢，但也不敢彻底得罪。”
“聪明。”我说，“这么说来，易迪生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些长老教的……”
“是的，”尤里斯点头，“而且从行事风格，也猜不出是哪位长老的指使。”
“看来，是那位长老要把帕西美达商会拉到自己一边，对付自己的对头，或者是荣光法师团和阿提然兄弟会啊。”我说，“这么说来，桑塔斯不过是个小小的鱼饵，而帕西美达商会是不得不上钩的大鱼，或者，在他们看来，桑塔斯根本就不值一提，帕西美达商会则是金妮娅的嫁妆。”
“和你交谈，就像在和那些多年不见的老伙计聊天，”尤里斯认真地看着我，“我以前真的低估了你。”
“不说这个，”我笑着说，“还是回到问题的关键，您会怎么选择？”
“以前的她，其实很反感易迪生这样的纨绔天才，”尤利斯说，“不过，我听说她私下找过你倾诉烦恼，连我这个爷爷都晾在一边，我就知道，你对她来说很重要，无论是陪练的狂风马王之子，还是你送给她的一些小礼物，都让她无比心任你……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关心她，并不反对你们的私人交往。”
“我要是你，也会担心孙女跟一个异族的交往，所以我很理解，”我说，“不过，你要是直接问她，她一定会有所隐瞒，这都不重要，小孩子到了一定年龄都这样，问题就是，她说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她愿意委屈自己，听她这么说，我想起了我的家人，在我的老家，虽然我们都是普通的乡下人，但绝不会为了什么家族前程委屈自己的孩子，但我知道，在城市里，在贵族中，家族利益是高于子女幸福的，兽人如此，人类更是不能幸免，所以，我决定帮帮她……”
“你是说，你要帮助金妮娅悔婚？”尤里斯皱起眉头，“易迪生虽然只是口头上提出过询问，但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其他人有这个想法，也要慎重考虑。”
“金妮娅还有个婚约不是吗？”我说。
“荣光法师团的卢卡斯……你是说，让他们两大组织先发生一些冲突？”尤里斯摇头，“为了一个帕西美达商会，他们不会这么做。”
“那你就小看了帕西美达商会和金妮娅了，”我笑了，“我说桑塔斯微不足道，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就摆在那里，而你们呢？第五名虽然不及第一名和第二名，但也有周旋一番的实力吧？”
“这样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尤里斯说，“我们是商人，他们是魔法师团体”
“对了，”我转移话题，“我听说，帕西美达商会内部……”
“这个不劳你费心，”尤里斯忽地胸有成竹地摆了一下手，“我们已经把自己内部不稳定的隐患都清除了。”
“呵呵，说得轻巧，看来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李奥说，“估计也没把小萝莉的幸福当回事，纯粹就是来试探你的。”
我说：“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不必怀疑我们立场了吧？帕西美达商会的危机，就是桑塔斯的危机，我们可得好好跟紧你们的步伐。”
“说这些都没用的，”尤里斯笑了，“还是继续说说该怎么办吧。”
“先别急，”我笑了，“金妮娅来找我的时候，我们约定好了的，等她突破了高级魔法师，我会教她下一步怎么做，到时候，一切都会变的格外顺利的，相信我。”
“嗯，我想知道，凭什么？”尤里斯问。
“就凭我是金妮娅的第一个异族朋友。”我说。
“难道不是因为，你即将成为桑塔斯的接班人？”尤里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我很是配合的做出一个略为诧异的表情，随即又恢复平静，说：“这种事情都瞒不住啊……也对，谁叫桑塔斯这么小呢？”
尤里斯又说：“桑塔斯确实有点小，不过，你这个关键人物可不是能被桑塔斯束缚的……关于什么预言，我已经知道了。”
我吃了一惊——这回是真的吃惊。
“老狐狸不厚道啊……”李奥说。
“我们是魔法师，不是世俗里那些王公贵族，不用这么惊讶，”尤里斯说，“我们家族在主位面有一个王国的领地，桑塔斯只有一座小城，所以你可能无法理解我们怎么看待凡人的战争，在魔法师眼里，凡人们的战争就像小孩子的游戏一样，明明可以很轻松解决的事情，他们会话花费很多倍的代价去实现，但魔法师不同，我们掌握了来本质上等同于神明的力量，尽管只是很弱小的一部分，但我们有更广阔的视野，预言什么的，在世俗政权之中只是可望不可即的魔法，但在我们看来，只是愿不愿意的事情。”
“可是……”我有些难以理解，“不滥用预言，不干涉未来，不是魔法师约定俗成的规则吗？”
“确实如此，但不是绝对，”尤里斯说，“所以，不是我们不用，而是我们根据需要再用，而且是有技巧地用，在尽最大努力不影响未来的前提下使用。”
“明白了，”我点头，“因为预言，你猜选择跟桑塔斯合作，而金妮娅和我的认识，仅仅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巧合，是吗？”
“嗯，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尤里斯说，“要知道，除了艾尔联邦和瑞驰商会，愿意跟异族交易的组织少之又少，我们也是为了拓展销路才向艾尔联邦和桑塔斯试探性地联系，本来没抱多大的希望，直到参观了你的农场，而且，最近有魔法师联盟的情报人员到过冰元素位面……”
我顿时明白过来。
“不光是我，很多人都注意到你了，包括魔法师联盟那位站在易迪生背后的不知名长老，”尤里斯说，“曾经的桑塔斯确实微不足道，但好歹是一座完整的法师塔，还有安杰利卡阁下这样的强者坐镇，就算不被很多势力看在眼里，也不是能够随便揉捏的存在，现在多了一个你，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担忧（下）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担忧（下）
“嗯，看来低调行事也不那么管用了，”李奥说，“不过么，这才叫低调，如果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厉害，那就不是低调，而是没调。”
“这些消息，也只在少数人之间流传吧？”我说。
“当然，毕竟流传开也没有必要，魔法师的圈子还是人类和精灵为绝对主力，其他种族也不该太出风头，”尤里斯说，“只是，你已经被盯上了，桑塔斯和帕西美达也不会太轻松。”
“所以，金妮娅的婚事才更加关键。”我说。
“在易迪生、卢卡斯和金妮娅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尤里斯说，“你能不能确定，金妮娅到底什么时候能达到高级魔法师？如果这个时间超过三个月……”
“大概一个月就够了。”我说。
“不愧是预言中的你。”尤里斯说。
“别这么说……”我摇摇头。
“也就是说，你自己也知道该做什么，是吧？”尤里斯认真地问。
“嗯，算是吧，”我说，“毕竟我还是个兽人萨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一场就算做了假也很难预料的赌局，”尤里斯说，“帕西美达商会的命运和桑塔斯的命运，我和金妮娅，还有这么多人的命运，已经和你联系在一起了。”
说完，他端起泡沫消散了一大半的可乐，一饮而尽。
接着，他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这种气泡糖水，味道很美妙，唯一不足的就是让人打嗝。”
“打完嗝会很舒服，因为它能带走肚子里的燥热，虽然有些不是很雅观。”我说，“就像某些异族，虽然外貌长相差异很大，但灵魂上比同族更加可靠。”
“呵呵，这样的话还是等事情过去再说吧，不过我现在确实相信，你是那个可靠的人。”尤里斯说，“而且，才几个月没见，你给我的感觉完全变了，那天易迪生在场，我忙着应付他，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更没能发现你的变化，这是我的失误……”
“至少，你先现在有信心了吧？”我说。
“嗯，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现在，我更加确定了。”尤里斯说。
“也就是说，刚才的慌张，都是在试探我？”我说。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尤里斯笑着反问。
“老实说，我是慢慢才发觉的，”我说，“仔细想想，你也没必要紧张成那副样子。”
“呵呵呵，”尤里斯又爽朗的笑了笑，“气泡饮料还有没有别的口味？”
“只要愿意，我们都可以做新的口味，主要看客人喜不喜欢，”我说，“比如，我们有一种清爽的橘子味气泡饮料。”
正说着，西批优已经把仿制的“芬沓”饮料送了上来。
尤里斯马上喝了一口，评价道：“清新酸甜，很不错。”
“餐饮这边其实不用怕他们，每个人都要吃饭，就算有原料，他们也很难做出一样的味道，就算能做出一样的味道，也会有个价格的差距，就算他们降价……”我说，“也可以把生意做到主位面去，做到凡人中间去，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垄断整个人类世界。”
“真是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尤里斯没头没脑的说。
“什么？”我问。
“以前我只觉得你是个有些奇怪的兽人，甚至有点努力模仿人类的感觉，”尤里斯说，“可现在，我只感觉，你已经不像一个兽人，也不像一个人类，也不像一个精灵……嗯，我的意思是，你什么种族都像，又什么都不像……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呃，我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呀……”我摊开手。
“老狐狸还是有点眼光的。”李奥说。
当然，三个月度过十年这件事情是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毕竟这才是我最核心的秘密，就算是李嘉图和霸王龙，也没有必要知道。
而且，这十年的时光并不像外界十年，而是类似于地球华夏修仙者闭关打坐一般的状态，只不过分成好几段，所以，我的改变，最多就是知识和认知层面的，而不是经验方面的——就像一个小孩进入学校，十年后再出来，肯定是变了许多，但社会经验和人情世故方面其实还是停留在十年之前，就算有一点长进，也绝对没有混了十年社会的人经验丰富。
所以，我的思维，对事物的看法和推论让尤里斯惊讶，是正常的，而且他能敏锐感知到，而我身边很多人仅仅觉得我的实力又有所上升，这足以证明他的眼光。
“你有没有变化，自己的感觉不一定准，不过，我倒是觉得，以前的你，不像现在这样让个我放心，”尤里斯说，“现在，我更放心了，也该走了。”
“不留下来尝尝新菜吗？”我说。
“现在，新菜都在我们那边先出的，”尤里斯说，“不如我请你去尝尝？”
“不了不了，”我说，“等金妮娅晋级了，我再去庆祝。”
“那好，我等着你。”尤里斯站了起来。
送走了尤里斯一行，我没顾得上和李奥多说，继续“盗版”地球名著。
结果，两天之后，又有事找上门了。
这回倒是好事。
“去巨石森林位面。”李奥冷不丁说了一句。
我们已经盗版了三百多本名著，老实说，也有些腻烦。
到了巨石森林位面，朝着峡谷出口的方向走了一阵，越过矿地精的领地，正好见到易迪生和女手下十七号。
他们已经挖出了宝藏。
一个魔法师的魔法心得笔记和一堆金银珠宝和可以长期保存的炼金材料。
易迪生和十七号身边没有其他人，看来是自己完成了探索，不过，原本应该被他“独吞”的宝藏，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宝藏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本来是留给所谓的“有缘人”。真实历史上的名人墓葬或者帝王陵寝，还是埋藏财宝作为后路的，其实并不会考虑被人发掘，或者说根本不希望被人挖掘，也只有魔法师或者修行者，才会希望“有缘人”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完成自己未竟的事业。
易迪生小心地把笔记交给我，我随手看了看，都是些魔导士级别的魔法，其实很适合他，对我而言反而用处不大，只是李奥要留个备份，所以我看完一遍就还给了他。
当然，他是必须找机会上交给金妮娅的。
“你先记着，”我说，“然多准备一点，作为求婚之前的礼物，多送几次。”
“这个我清楚，礼多人不怪嘛。”易迪生连忙说。
“其他的东西，你自己留着，”我说，“那边暂时用不着。”
“嗯，”易迪生点头，“我这边扩充人手也需要钱。”
“对了，”我说，“支持你的长老是哪一个？这次魔法师联盟是不是要借你和金妮娅的联姻，操控帕西美达商会？”
易迪生愣了一下，随即说：“这，这个，其实，那几个长老都是老狐狸，我用相对绝对的功能迷惑了其中三个，所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谁在我背后撑腰，都在互相猜疑……”
“这种走钢丝的把戏要慎重，”我说，“找个机会把其中一个牢牢掌控在手里。”
“那是当然，”易迪生说，“至于操控帕西美达商会，原本就是我的计划，现在我已经有了生产流程，就顺道把帕西美达拉拢过来，对付荣光法师团和阿提然兄弟会也轻松一些。”
“到时候你跟金妮娅好好配合，我呢，就做个幕后老板。”我说。
“放心吧！”易迪生说。
“这个是大的布局，”我说，“近期之内不会有大的变化，不过，还有些小事，你自己没时间的话，叫手下人去做也行。”
“什么事？”易迪生看看十七号，十七号明显还不太适应身份上的微妙变化。
“我在收集各种书籍，”我说，“你知道的，无论是从文化传承来说，还是单纯的修行，都需要书籍，当然，魔法师的笔记不好弄，也容易引起怀疑，你就去收集那些世俗的作品，见闻录、传说故事、历史档案之类的，与魔法无关的，我都要。”
“建资料库？”易迪生很明显意识到了我的目的之一。
“不仅如此，”我说，“你发现没有，这个世界的历史破朔迷离，各个种族的创世神话都不一样就罢了，历史记载也模糊不清，关于神魔更是语焉不详……”
易迪生琢磨过味道来：“也就是说……你在探索神魔？”
“可以这么说，还有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你也没关系，毕竟这里跟小说不一样，光是创世神就有好几个传说，谁都没有证据，”我说，“神魔也都无法降临凡间，这里面的猫腻太多了。”
“你真牛！”易迪生不禁伸出拇指来。
我愣了一下。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奸细（上）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奸细（上）
“真牛”在华夏语里的意思是很厉害，什么牛十三、吹牛皮之类的话也暗含这个意思，不过，李奥从来没在我身上用过，毕竟他知道我的身份认同。
可易迪生没有，他是情不自禁说出来的。
当他也意识到我是个牛头人时，马上改口说：“啊啊啊，错了错了，我的意思是，你都研究到这么深的地方了，啊，老大，你，你别介意！”
“哼，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细，还以为你是骂人呢！”我没好气的说，“对了，在人类那边听说过巨龙变形成人类游历的传说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种变形类魔法技能。”
“故事里倒是有，但这个有些说不清楚，”易迪生说，“还有变羊的技能呢，我也会使，就是搞不清楚原理。”
“我正在研究，你也那一份材料过来。”我说。
“没问题，”易迪生说，“比起神魔什么的，这种变形简直小儿科，据说兽人和精灵的德鲁伊职业也能变……”
“不一样，”我说，“我自己就是德鲁伊，但是不能变为人形。”
“哦……”易迪生恍然。
“你怎么老在透露自己的老底？”李奥说。
“适当给他一点安全感，”我说，“既能迷惑他，又能吓住他。”
“他看上去根本没怕你。”李奥说。
“暗中提防……”我说。
“总之，我需要搜集的东西不少，但是没那么重要，不会引起怀疑，”我继续指派任务，“不过，你迟早要建自己的法师塔，到时候，就把法师塔的第一主人……”
“第一主人就绑定是你！”易迪生抢答似的说。
“是金妮娅！”我说。
“为什么？”易迪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南道金妮娅也是你的……”
“不是，”我说，“我跟她没有任何从属关系，只是单纯的朋友。”
“你，这么信任她？”易迪生不解。
“你在地球上过惯了缺乏信任的生活，”我说，“起码在这个世界，我还是相信她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易迪生“苦心”劝我。
“就算意外发生，难道你还没有对付一个单纯的本世界小女孩的信心吗？”我反问。
“那——必须有啊！”易迪生顿时就安心下来，“要不是你的契约限制……”
我冷笑一声：“那不就得了？”
易迪生还是不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虽然也不是对付不了她，但是，留着也是个定时炸弹？虽然我们可能在那时需要借助她作为幌子……”
“你知道她是幌子就好，”我说，“别忘了，这个世界有预言类的技能，封神榜的掐指一算也不过如此，我们需要这个幌子。”
易迪生这才恍然大悟。
李奥却说：“可怜的小萝莉，被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
我说：“但是，她在我心里的可信度，比易迪生高多了。”
“呵呵……”李奥只有干笑。
“那，还有别的事吗？”易迪生小心地问。
“还有一件事情，相当重要，”我说，“帕西美达商会内部的画报看了吗？”
易迪生就是易迪生，马上眼睛一亮：“媒体？宣传！舆论！这东西要是落在魔法师联盟手里……”
“迟早的事，”我说，“印刷机的制造原理已经给你了，就是有点粗糙，你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信息情报还停留在电报的程度，我们的技术占有绝对优势，你要做的就是掌控魔法师联盟的舆论发布渠道。”
“那必须的！”易迪生一拍胸脯。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说。
“呃？”易迪生又顿了一下，“难道要搞互联网？位面之间恐怕不好使……”
“不，互联网还早，”我说，“最重要的，是情报网！”
“情报网……嗯，”易迪生男的严肃了一下，“魔法师联盟有情报网，不过我暂时渗透不进去，其实佣兵工会就是魔法师联盟的情报工作的重要枢纽。”
“那你在佣兵工会又是什么身份？”我问。
“就是对外的部分，包括任务的大体把控，服务质量的提升，系统的精简和效率提升，总之，不是核心，情报这块还真渗透不进去。”
“进不去，那就要想办法攻克了。”我说。
“明白，就是你不说，我也迟早会动手。”易迪生说。
“尽快拿下情报网络，到时候以你和金妮娅的法师塔为据点，直接连上桑塔斯，可以越过交易市场位面的塔灵。”我说。
“这个，恐怕有点难……”易迪生说，“像我们这种联盟内部的人，自己的法师塔也要接受总部法师塔的监视。”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说，“这个交给我。”
“你有办法？”易迪生惊讶了，“你，已经完全掌握了桑塔斯？桑塔斯原本的主人是传奇女精灵魔法师安杰利卡啊……”
他眼里冒，出李奥一定能懂的精光。
“对，我已经掌控了桑塔斯，只不过，表面上我只是安杰利卡的弟子和接班人。”我说。
“哦——”易迪生意味深长的沉吟，随即竖起大拇指，“真、嗯，真有你的……”
我知道他差点说出“真牛”，也知道他心里“龌龊”的想法。
“将来做的好，你也不是没机会，”我看看十七号，说，“现在么，忍一忍。”
“明白明白……”易迪生说。
他对金妮娅绝对是不服的，受限于李奥的契约，他必然会想办法离间金妮娅和我，这样，金妮娅才有可能失去对他的控制权，然后控制权回到我手上，我作为他的“同类”，自然会允许他适当享受地球上称之为“三妻四妾”的美妙生活……
不过，我个人并不关心这个，对金妮娅我们也有信心，也有两手准备，不过，李奥态度就数说不准了……
“嘿嘿……”李奥没有表态，只是冷笑。
“那么，要交代的就这些了，”我说，“十七号留下，你可以先走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易迪生脸色有些古怪。
“你在想什么？”我问他。
“没……”易迪生赶紧否认，脸色却有些变化。
“放心，”我用华夏语说，“我对你的女人没兴趣，这等货色，我还看不上呢！”
易迪生脸色稍稍缓和，随后传送走了。
“切！”李奥说。
十七号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老实说，这样从孤儿堆中捡来培养的死士，本身资质都不会太差，容貌上也是根据主人的需求严格筛选，所以，十七号的实力和容貌都是上佳，给一些重要人物做贴身保镖什么的最为合适，不过，她们的命运注定不会顺遂，被利用被玩弄那是一定的，就像一个个工具或是提线木偶，而且，下场也往往那不会美好。
十七号也许是幸运的，因为她目前只属于易迪生一人，金妮娅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凑一对，解决易迪生的需求，但也限制他三妻四妾寻花问柳的权利，算是残忍之中带一点点仁慈了，换个角度来讲，又算是对易迪生的一种羞辱——奴婢一般的女子，成了他唯一指定的“伴侣”。
所以，可以肯定易迪生对她的态度也是复杂的。
而我要做的，无非就是让这个从“工具”升级为“唯一指定工具”的女性一点机会，找回一个人应有的权利和尊严，也为我们做更多的事情……
至于易迪生的误会，我其实都懒得解释，但是看在李奥的面子上才稍作解释，省的他误以为自己帽子变色了。
“紧张吗？”我问十七号。
十七号点点头。
我拿出桌椅，自己先坐下，示意她坐下，又拿出两杯饮料，自己喝起了大杯，把小杯递过去：“喝点，放松一下。”
十七号小心地坐下，却不敢喝。
“非要我命令你喝吗？”我不满地说。
十七号这才赶紧端起玻璃杯子，像是喝毒药一般紧闭眼睛喝了下去。
清凉甘甜的饮料瞬间让她瞪大了眼睛。
我一口气喝下大半杯，说：“很好喝的，现在只有帕西美达商会有卖，以后，这些饮料会在交易市场乃至主位面流行起来。”
十七号喝了小半杯，放下杯子，小心的说：“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说：“多喝点。”
她又喝了一小口，很是克制，但看得出来，这种甜味让她很是享受，却不敢表现出来。
“甜味是生物本能喜欢的东西，”我说，“没有必要压抑自己，只是，喝多了会长胖，比如每天喝我这么大一杯，坚持喝几个月。”
十七号愣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
“说说你的故事吧。”我说。
“我？”十七号愣了一下，赶紧回答，“我，我是被组织收养的孤儿……”
“我知道，”我说，“关于你被收养之后的故事，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之前的事情。”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奸细（下）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奸细（下）
十七号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说：“你是怕泄露组织的机密？难道你们身上有泄密就会杀死你的诅咒或者别的东西？”
十七号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证明了我的猜测。
“放心，对你来说那是关系到生死的东西，对我来说，一分不值，”我说，“来，讲讲你进入组织之前的故事。”
十七号的心理防御慢慢打开了，小心地讲述起来。
“我生活在迦南帝国的首都迦南城的贫民窟，”十七号望向远处的峡谷，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记得，那时候，我的父亲，嗯，他不是我的父亲，只是继父，他每天酗酒，殴打母亲，可是，他清醒的时候能偷盗，除了自己喝酒，还养活我和母亲，所以，母亲就算挨打，也不肯离开他，因为母亲有病，做不了活……直到有一天，他把手伸向了一个斗气战士，被斗气战士把胳膊拧了下来，彻底失去了偷东西的本事，母亲照顾他，可因为家里没有了收入，全家只能挨饿，后来，他要把我卖给街上的店铺里做童工……送我去的路上，他碰到了以前的对头，然后，那些对头杀死了他，又跑到我们的家里乱翻，他们什么也没找到，母亲阻拦他们，也被打死，最后他们烧了我的家，其实那里只是一间小破屋，点着之后烧到了别的房子，酿成一场火灾，好多人的屋子跟着被毁，最后军队出动，还请来一个低级魔法师灭火，在这场火灾中，那些人被烧死了，很多小孩也了孤儿，二我，被那个魔法师看中……”
这是一个充满人间苦难，甚至都没有多少代表性的家庭悲剧，不要说是我们的世界，据李奥所说，文明发达的地球，每天也有类似的悲剧上演。
听完十七号的陈述，我说：“人间苦难太多，人们就需要安全感，需要心灵的慰藉，有人被收养，有人皈依，有人堕落，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命运在安排，你觉得自己的命运怎么样？”
“我？”十七号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峡谷方向，说，“我，不知道，算是，幸运的吧……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好歹能活下去。”
“满意吗？”我接着问。
“满意。”十七号毫不迟疑，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难道有不满意还能改变吗？现在已经很好了，没必要改变。”
“嗯，如果有这个机会呢？”我说。
“不可能的，”十七号摇头，“就算有，我，我也配不上。”
“为什么？”我问。
“大人您何必这么问？”十七号转过来看着我，一脸的无奈，“我原本只是组织培养的工具，不要说生活，连生存和死亡都在组织的控制之下，后来我被指派给了少爷，就是他的私有财产，生死全都由他决定，而现在，您又控制了少爷，您说我有这样的自由吗？”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说，“我问的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为什么配不上那样的机会？”
“因为我得不到，就算您现在赏赐给我，我也守不住它！”十七号说，“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工具，而是一个关系到很多事务的重要工具，就算我可以自己做主，选择离开，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主，那些需要我的人，和我结仇的人，都不允许我离开，除非，除非我失去了现在的一切，失去了实力，失去了技巧，可那样的我，比起当初成为孤儿的我，又有什么区别？一个流浪汉就能轻松把我打死，就想当初那些人打死我的母亲那样轻松！”
“我明白了，”我又倒了半杯饮料，说，“也就是说，你心底还是渴望的，只不过，你觉得自己做不到？”
“这是事实。”十七号说。
“想不想得到？”我问。
“想，有什么用？”十七号胆子大了起来，反问。
我满意地笑了：“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十七号摇头：“我已经说过了，没用的。”
我说：“其实你的方法错了，你该换个方向去想，不是放弃这一切，而是抓紧这一切往上走，一直走，总有一天，你会得到重获自由的机会。”
“大人，您是想，让我为您监视易迪生少爷吗？”十七号说，“我的生死掌握在他手里，而他的生死掌握在金妮娅小姐手中，只要您让金妮娅小姐放开我身上的限制，我就可以获得自由，可是我……”
“首先，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而是，为你自己做什么，”我说，“你现在是易迪生唯一的女人，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往上的机会也有很多，而且你也听见了，等他们建立自己的法师塔，还有更多事情要依赖你，你完全可以做到。”
“那，然后呢？”十七号接着问。
她似乎有点动心了。
“然后就继续扩张你的权势和影响力，成为众人眼中那个除了金妮娅就数你最重要的角色，”我说，“表面上，他们两个是夫妻，你是仆人，实际上，你和易迪生才是，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为他生下孩子……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找金妮娅或者我都会帮你解决……”
“我是说，我该为您做什么？”十七号问。
“没有。”我说。
“没有？”十七号愣住了。
“要说有要求，那就是，做你自己，”我说，“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自由独立的人，活成一个自由独立的人。”
十七号不解的看着我。
我没有看她，而是望向峡谷的方向。
悬崖上倾泻而下的瀑布扬起一片朦胧的白雾，可惜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彩虹。
“不明白吗？”我问她。
“为，什么？”她问。
“还记得你原来的名字吗？”我问。
“我，叫……莱娅！”她想了十秒钟才记起自己的名字。
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她愣住了。
“那么，你现在除了十七号这个代号，有没有一个可以对外宣称的名字？”我又问。
“有，易迪生少爷给我取名叫茉莉。”十七号又说。
“平心而论，你喜欢莱娅还是茉莉？”我问。
十七号想了一下，说：“还是，喜欢莱娅。”
“为什么？”我又问。
“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名字。”十七号说。
“贫民窟里的小孩，父母亲人死于暴力，房屋被大火烧毁，生活没有希望，连能不能活到第二天都是个未知，可你有一个名字，”我说，“现在，你有着一身不错的本领，一个不能公开但好歹有些势力的身份，可以享受一些贫民窟里的人，甚至是凡间贵族们都享受不到的美食和衣物，神奇的魔法和炼金道具，却依旧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去，这两个身份，一个回不去，一个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是这活出一个完整的自己呢？拥有自己的名字，拥有从前绝对想象不到的……”
“大人，您让我感到害怕……”十七号忽然打断我。
“害怕？”这话让我有点意外。
“您到底想要什么？”十七号又问了一遍，又像是诉苦一般说了起来，“我知道，我的生死其实并不在易迪生少爷手里，而是在您的手里，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您让我监视易迪生少爷也好，监视金妮娅小姐也好，甚至，让我借助身份刺探魔法师联盟的情报也好，我都可以胜任，这是我作为工具的价值所在，而您这些无谓的赏赐，我既不需要，也没有资格享有……”
“我想做的，就是纠正你这种错误的想法，”我转过脸看着她，认真的说，“你有资格，也值得这样，仅此而已。”
十七号怔怔的看着我。
“怎么？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问。
十七号没有说话。
“哦对了，”我说，“你以为那个叫莱娅的小女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代号叫十七号，化名叫做茉莉的工具人、死士、秘密杀手，还是别的什么身份，是这个意思吗？”
十七号还是不说话。
“那……好吧！”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说，“那我就给你一个任务。”
十七号立即跟着站起来，低头，严肃的说：“大人，请您吩咐！”
“这样唯命是从的状态才能让你舒服吗？”我看着她。
“不，并不舒服，只是，习惯了。”十七号说。
“那么，我给你的任务就是，”我望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有火山，不过现在几乎看不见，“复活你心中的莱娅。”
十七号再度怔住。
我收起桌椅，只留下她那半杯没喝完的饮料，说：“这可是我教给你的任务，一定要……嗯，尽你最大努力完成它。”
十七号，也就是莱娅，眼眶边缘忽然微微泛红。
我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模范市民（上）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模范市民（上）
回到农场之后，我继续“盗版”地球书籍，李奥也难得地没有发表什么高谈阔论。
最终，我低估了自己，原本计划一个星期能完成的，却花了两个星期多，准确的说是整整十五天，才完成。
按李奥的话说：“别得意，这还没到一个小县城新华书店的书籍量，顶多就是学校门口一个卖教辅资料的小店。”
看着最终整理出来的数千本或薄或厚，或古或今的盗版和魔改名著，我只觉得，换做以前，我可能一辈子都读不完这么多书，实际上，很多法师塔里甚至都没有这么多书。
当然，法师塔里收藏的几乎都是“有用”的书籍，而我们这些书籍，大多数都是“没用”的书籍，各种经典、通俗读物，只能作为文人雅士或者富商百姓的消遣，稍微有些指导意义和启发意义，却没有一本讲科学原理、机械制造或者魔法技能的书籍。
用地球人的话说，这些都是“闲书”。
“需要现在就整理上架吗？”西批优问。
“不，这些送到桑塔斯，还有，告诉阿尔法康姆，通知三位贤者和其他塔图会成员，我将在城里建一个公共图书馆，供市民”
片刻之后，西批优就说：“已经沟通，阿尔法康姆说三位贤者不反对，但是塔图会有人不同意，理由都在论坛里。”
我打开论坛一看，反对的人无非是以“平民不需要阅读书籍”“阅读会占用工作挣钱的时间，甚至培养惰性”“所有平民享有同样的阅读权利，是对管理者的不尊重”这样的论调来阐明不该给平民看书，和当初反对李嘉图享有图书阅读权的意见如出一辙。
“还真以为你们有决策的权利了？”李奥冷哼一声，“这只是告诉你们，照做就对了！不让平民读书，守着一群大字不识、没有思想的温顺绵羊，只会让桑塔斯更加的死气沉沉，这是最愚蠢封建的决策！”
“干嘛这么大意见？”我说，“反正他们意识不到，或者说，以前安杰利卡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吧？”
“或多或少都是带着官僚思想的惯性思维，”李奥说，“表面上是把自己作为决策者的一员提出不同的意见，实际上，有时候是真不了解实情……算了，跟他们计较什么？他们又不是政客，不到火烧家门口他们不会真的着急，就是嘴巴上占点便宜……”
他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那不就对了？”我说，“走，干别的去。”
李奥说：“你把衣服换一下，还得多穿白大褂，宣传我们的主张。”
“游乐场完工了吗？”我问西批优。
“已经建成，正在调试。”西批优说。
“去试试？”我问李奥。
“早看见了，”李奥说，“还行，等着客人上门来就行了，你想玩自己玩。”
我走出门就看见了从山脚爬到能量源附近的过山车轨道，犹如钢铁长蛇一般匍匐在山坡之上，浑身如波浪般起伏着，绵延道到原边缘。
“这么高，会不会把人吓出心脏病，或者血管爆裂之类的？”我有些诧异。
“经过半人牛测试，一般体质的人勉强能承受从.asxs.滑到山脚的加速度，不过我们也做了相应的改进，”西批优说，“轨道上有相应的摩擦减速器，收集的动能可以通过发电机转化为动能，填补将过山车归位的能量消耗，同时，将过山车从山下推回山顶也可以作为战士训练的项目，刚觉醒的战士锻炼效果最佳。”
“还有能源回收的效果？”我笑了。
“滑雪场怎么样？”我说。
“滑雪场其实上次就已经基本完工了，只是加了一些安全措施。”西批优说，“寇德尔建议我们可以在冰元素位面的永冻大雪山一带设计一个滑雪体验场，那里可以给高阶的战士提供更加刺激的滑雪体验，我们这里的坡度还不够。”
“嗯，战士职业的身体素质确实太高，这种给普通人玩的项目不一定能满足。”我说，“这些项目开发计划，已经写在旅游开发那边了，但是不用太着急，如果没有盈利可能的话，或许可以暂缓，先完成我们这里的示范。”
“现在要试一下吗？”西批优问。
“过山车准备好了吗？”我问。
“已经停在出发点好久了，我们的人只要是愿意的，都试过了，”西批优说，“待会儿桑塔斯那边有十几个模范市民要来参观，您要等他们一下吗？”
“先给他们做个示范，”我说，“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
过山车出发点跟我们的会议室差不多高度，比水源低一点，绕着山头走几步就到了。
地球上的过山车有电力启动，还有复杂的安全保障系统，在我们这里，相对简单得多，而且对人的保障是相当到位的，毕竟魔法在防护这方面比比地球人先进得多，一个人类套上防护罩，就算遇上车祸也没事。
.asxs.那里有半人牛在值班，见到我就殷勤相迎。
说起来，整个农场正在慢慢地自动化，需要他们忙活的事情就少，而且识字教学还在不断推进，他们的文化素质也在提高。
我忽然才想起还有他们，又对西批优说：“新书在我们这里也留一些备份，农场人员都可以借阅。”
西批优领命，半人牛赶紧给我安排，还要给我讲解注意事项，我虽然都清楚，还是听他讲完。
等我坐上位置，调整了作为和安全带的尺寸时，西批优说：“模范市民参观团已经到了。”我便示意半人牛扳动开关。
过山车缓缓发动，顺着起伏的轨道朝山下滑去，速度越来越快，“轰轰隆隆”的响声在山间回荡。
极速俯冲的过山车确实达到了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速度，但这个速度还远远比不上魔法师飞行或者强大战士的全力奔跑，不过，对于普通来人说，这应该是相当惊险刺激的体验。
坐在呼啸飞驰的过山车上，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刚刚通过传送阵来到农场的模范市民们。
他们都被这惊人的响动吸引，然后看了过来。
当然，以普通人的目力，相看清楚轨道上一个“小小的”牛头人不那么容易。
滑到山脚的时候，我才发现，山脚有着盘旋减速带，也是能够收集动力势能转化为的电能的装置。
车子彻底停下来之后，我亲手将它推回.asxs.。
这时候，模范市民们还在上山的观光公交车上。
他们这里的一切是无比的惊奇。
实际上，原本这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进入法师塔的机会，在进入法师塔的时候，按照“旅游线路”，他们应该已经参观过五角街口和一些知名的“景点”，但应该还没见过农场这样风格夸张的场面。
他们来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其实不是过山车，而是天空幻境里的巨鲸，随后才被过山车的声响惊动。
我站在鲸鱼骸骨面前，静静地等待这些来自城里的平民。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有的人从车上走下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似乎是，晕车了。
他们的接待员，也就是“导游”，是一个有些眼熟但说不上印象深刻的秩序者，见到我之后很是兴奋的跑过来行礼，大叫着：“这位就是农场的主人，比洪大人！”
平民们都很时激动的上来行礼，其中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包括普通的秩序者，街边的店铺老板之类的，种族也还算齐全，但人类居多。
我也拿出一点东道主的做派，郑重地说：“欢迎你们的到来，桑塔斯的模范市民，桑塔斯法师塔和桑塔斯城虽然是一体的，但是你们作为它的属民。从来没有看到过它的全貌，这是一件遗憾的事情，虽然你们可能习惯了将庇护桑塔斯的魔法师们当做这里的主人，但你们要知道，桑塔斯原本主张的就是平等共处，既然种族之间都能平等，那么，强者与弱者之间也应该能平等，这种平等，不一定是权力上的平等，但一定是灵魂上的平等，我们只是各自履行各自的职责，共同守护桑塔斯，所以，我们提出了评选模范市民的主张，让你们看看桑塔斯法师塔的强大，同时也将告诉你们，这一切，你们也作出了相应的贡献，在不远的将来，你们甚至有资格享受这样的生活，前提就是，所有人都根据自己的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接下来，你们将参观整个农场，看看我们的发明，同时，体会生活在这里的工人的日常生活，享用只有魔法师们才能享受的美食和便捷的服务，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将来的你们，也将有机会在城里享受到这样的生活！”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模范市民（下）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模范市民（下）
这种话要是说给魔法师们听，肯定不会得到太多的共鸣，对这些普通人来说，却是充满希望，最能鼓舞人心的。
这些模范市民本来就是习惯桑塔斯的生活方式，拥护法师塔的优秀公民，听到这样的允诺之后，对自己的生活前程肯定是充满了信心的，而且，等他们真正体会过之后回到城里，自然会做好宣传工作，这对整个城市都是好的。
就算城里有奸细，传出去的也只能是好消息，除非这些奸细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也要看奸细们是为什么人服务的。
而且，这些奸细要是敢在城里捣乱，升级后的塔灵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迈出行动的第一步。
这样的模范市民，不会多，但一定不能少，否则宣传效果不够。
得到鼓舞的模范市民们接着就登上了山顶的观景台，我没有跟着去，只是远远地关注着他们。
“导游”给他们介绍农场的大体布局，看得出来，他们中也就两个地精对后山的工业区有点兴趣，不过，那边暂时不会开放，我让西批优安排他们试用一下先发明的机械，这其中就包括刚用上橡胶轮胎的自行车。
“啊，城里用机动车不够环保，用自行车就好多了。”李奥说，“真怀念那个骑自行车上学的年代……”
“那得按需生产，”我说，“不同体型的人用不同尺寸。还得设计不一样的制造机床。”
“流水线的事情，小意思，”李奥说，“不过，推广到人类那边就早了。”
“他们得先有水泥路。”我说。
接下来，就到了尝试过山车的环节。
人类市民其实是有些胆怯的，兽人们倒是想大胆尝试一番，毕竟他们的体质优势摆在那里。
我建议给他们分两拨，体格好的尝试一下“原汁原味”的过山车，体格弱的试试“安全模式”的过山车，那速度就跟荡秋千似的，还有速度限制，不那么刺激。
三个混血精灵对滑雪表示出了兴趣，被带到了另一边。
一个小时之后，模范市民们从紧张刺激中缓过神来，被带到了山脚农场，体会了农场员工们的“半现代化”生活，吃了些农场新作物制作的“简餐”，农场里的自来水让他们羡慕不已。
这时候，正好有文森特的助手前来试验玻璃灯泡。
水边新架起的水力发电机功率不是很高，但带动几个灯泡还是毫不费力，西批优为了配合，暂时将天色改成了夜晚，一片漆黑之中，钨丝灯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亮度甚至超过了小号的魔力光珠。
模范市民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吃惊了，但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
接着，实验结束，他们乘坐观光车穿越平原农田前往对面的森林。
接着，我和李奥没有继续关注，而是开始编写之前承诺过的关于以太和念动力理论体系下的新技能和新战斗方式训练手册。
其实，这项工作在我接收了大祭司卓根格尔的能量之后就一直在进行，在沼泽水下破坏海妖阴谋的时候，李奥就已经有了逐渐成形的体系，后来给文森特他他们演示的“能量杠杆”就是其中一个节省能量的小诀窍。
现在，这套体系不敢说完成，但也小有规模，就像华夏的小学生数学课本一般，有了一个基础的框架体系，而我和李奥其实已经到了中学课本的程度，但要上升到大学高等数学那种程度，应该要接近神明之后才能完成研究课题……
过了好一阵子，模范市民们又回到了山腰的迎宾大厅，这时候，我将塞因斯学派的主要人员都邀请过来，一起吃了一丰盛的新式美食。
模范市民们绝对是满载而归，带着兴奋、憧憬和感激，一再道谢，表示今后会为桑塔斯竭尽全力，就差没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送走这些普通人，我们聚在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意识到，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都严阵以待。
我拿出了新编的暂定名《新式战斗论》的书之后，所有人都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是我们塞因斯学派目前的最高机密，比以太和念动力理论更加重要。”我也刻意营造有些压抑的氛围。
“老板！”文森特第一个开始表忠心，“我们绝对不会将这些资料泄露一丁点，我可以在此发誓！”
“行了，我相信你，”我说，“没必要老是这样。”
其他人并没有嘲笑卡里加的意思，只是忍住了没表现得这么激动。
我拿起本子，说：“这个，大家在这里阅读感悟，然后开辟一块专用的训练场来练习，就不要外传了。”
“那么，和桑塔斯内部人员交流的时候可以展露出来吗？”文森特问。
“适当，而且不要展露太于强悍的技能，比如在战斗评估时，两倍魔力杠杆可以解决就不要用三倍，尽量隐藏，”我说，“迟早是要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但这个速度不要太快，否则……你们知道的。”
“明白！”卡姆弗说，“太过张扬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先扮演好商人的角色，等到我们的商业成就被人窥视，需要出手的时候再动手。”
“照你这么说，现在就要打起来了。”我说。
“怎么？”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桑塔斯和帕西美达商会的已经引起了交易市场位面背后的人类魔法师联盟的觊觎，他们的使者已经来谈判了，”我说，“并且，我们拒绝了，这事你们没注意吗？”
“嗯，最近忙着，都没看论坛……”文森特有些紧张。
“父亲应该早有安排。”李嘉图说。
“不急，”我说，“继续研究凡间世界法则，以太和念动力也不要落下，这叫两手准备，至于开战什么的，目前几乎不可能，但是，积蓄自己的力量是必须的，大家做好准备。”
“果然早就有安排。”崔斯特笑着说。
“要打就打，怕什么？”霸王龙说，“有时候用智慧的手段不管用，就直接用暴力好了。”
“别着急，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告诉你们，”我说，“总之，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危机，最难打倒的也是有准备的人。”
“我需要再准备二十个傀儡，”文森特说，“到时候，所有工厂几乎都能实现自动化，我们就能腾出时间来积累实力，研究理论。”
崔斯特说：“我这边也召唤了一些树人，现在确实省事多了，唯一麻烦的，就是烟草。”
“烟草我管的很好。”丹布罗说。
“烟草销路怎么样？”我问。
“已经有很多人上瘾了。”文森特说，“我自己也快离不开了，但是，西批优定期帮我检测身体，没有后遗症，桑塔斯内部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做一下适当的检测，不然降低了整体成员的健康水平？”
“嗯，确实可以，西批优联系塔灵，”我说，“交易市场那边，只要作说明，然后搭配销售治疗肺部的药水就可以。”
众人放下心来，紧盯着我手里的书。
我补充了一句：“对了，魔法师联盟据说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技术，开始制造纸张、玻璃之类的货物，还有食物也有模仿。”
几人又是一惊，我简单地说：“这个不着急，毕竟原理很简单，就算他们能偷学，也有很广阔的市场，不用怕被他们打压，而且，我们要做精品战略，等他们开始降价，我们就只卖稀有的货物，这个，我已经写在计划书里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然，李嘉图还是那么淡定。
他们开始阅读摆在桌上的新书，丹布罗忽然惊异的说了一句：“开启生物智慧的方法！还真的写出来了！为什么，没有那种穿透物质的技能呢？”
“开启智慧不过是简单的脑部手术，所以写出来了，但这是桑塔斯初代建立者的秘技，绝对不要外传，”我说，“至于那种穿墙术，暂时没办法教给你们，下一次的理论升级我再考虑讲解它的原理，能不能领悟就看你们的了。”
“人家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吃，你倒好，给个小枣，然后告诉他们后边还有一个大枣。”李奥说。
“绝招这东西要么公开，要么消失，不如慢慢公开，”我说，“再说了，你能探测有附近有人在使用遁术就不用担心遁术被外人学会的问题了。”
“嗯，还是没能逃脱人形雷达的命运。”李奥说。
“不，你不应该逃避，你要做得更好，”我说，“你要时能达到那种动辄百里千里的范围，那就完美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探讨（上）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探讨（上）
“又来了……那也涉及到信息密度，”李奥抱怨，“人家一个神念扫过一千里，这个范围也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或者说目标很少，你让我监视一千里范围之内的信息，还要一个都不放过，那个数据量谁扛得住啊！”
“行了，会到那一步的。”我说，“照现在的修行速度，到了圣域神域半神阶段，大脑应该转向那种云存储的状态，否则物质身体是承受不住的。”
“嗯，这是必然，可问题就是，到底存在了哪个维度？”李奥说，“以前我觉得无非就是保存在三维到四维之间，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不是，尤其是给塔灵升级的时候我就试了一下，感觉他的灵魂存储的空间可能超过了四维。”
我有些吃惊。
众人都在抓紧学习，我也就放心地和李奥探讨起来。
“这么说来，念动力确实是超越任何维度的存在了，”我说，“这么一来，已经不是课题的数量问题了，按照传统的打怪升级模式，我们要跨越三维到四维，可现在，无限维度的难题都摆在面前了。”
“所以，我们要找到一个类似于公式的东西，只要带入就能求解，”李奥说，“一个，关于以太和念动力的通用公式，维度只是其中的变量之一。”
“高等数学之上的理论体系吗？”我也也感觉有些沉重。
“不能这么类比，但是，终归要面对，”李奥说，“再往下走，地球上的理论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了，从经典物理学到相对论、量子力学、超弦、埃姆理论，总得往下走。”
“好吧，我们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我说。
“又不对了，”李奥说，“潘多拉魔盒本可以不用打开，只是好奇心驱使，而我们的盒子，是必须打开的，因为里面有通向终极真理的途径。”
“我想起那几篇科幻小说，”我说，“宇宙的终极答案的四十二，但是，主角们却找不到这个答案对应的终极问题。”
“那就有些接近玄学了。”李奥笑了，“我们要做的使用科学解释玄学，管他几个维度，一定都有一个规则范围，我们要找到它！”
“嗯，我支持你。”我说。
“废话！”李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救回泰雅，不过你别忘了，就算你救回了她，故事也才刚开始，后面还有无数的考验等着你们，只有站在一切的顶点之上，你才能真正地和她在一起！”
“有这么恐怖吗？”我问。
“有！只是这类的书籍我没给你看。”李奥说。
“你还真又瞒着我的书。”我有些惊讶。
“不是瞒着你，是你自动忽略了，”李奥说，“地球科学家推测，宇宙的结局是熵增达到极限，最终死于热寂，这种论调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在意，毕竟太过遥远，但如果接触到神明，乃至空间和时间的多重维度，迟早要遇上。”
“呼……”我轻叹一口气，“刚刚爬上一座小山，你就告诉我前面还有一座更高的山，然后，等我快爬上那座山，你却告诉我还有无数座更高的山……要不要这么丧气？”
“如果你被吓怕了，告诉我一声，我现在有实力弄死你，把你做成傀儡，”李奥说，“反正我是看开了，还是端午节的开创者屈原老师说得好，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端午节好像在屈原投江之前就有了，而且，新式美食也有粽子，归在便携食品一类。”我说，“不过，你真的可以控制我达成你的目标？”
“当然，”李奥说，“咱们现在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你说交情吧，也够深，可是如果你真有掉链子的念头，我可不会手软。”
如果是三个月前的李奥这么说，我说不定还会一阵激灵，提防起来。
如果是半年前他这么说，我更是会跳起来。
如果是五年前……
现在么，我也看得开了：“如果我真的有了那个想法，你尽管动手。”
“好，虽然没看出你有那个志气，脸皮倒是厚了不少。”李奥说。
“跟你学的，彼此彼此。”我说。
聊天暂告一段落，我收回注意，开始关注众人的修行。
李嘉图平时没少得到我和李奥的指点，不少技巧他都已经掌握，霸王龙也虽然学得少，本身也不是很关注，但也比其余人掌握得多一些。
实际上，这一套战斗技巧包含的内容也不是很多，比起什么魔法师笔记之类的，简直可以说是简陋，但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将我们的修行和技能与传统魔法师体系慢慢分离，就像地球华夏的传统武术，在没有类似以太的能量之下，其实和其他文明的格斗方式差不了多少，更多的是凭借肉身的强壮程度和反应能力来决定实战效果，而我们的战斗技巧，几乎就等同于将华夏传统武术和地球现代化格斗技巧进行科学组合，开发出全新的格斗技巧。
把这些技巧铭记在心只是最基础的一步，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训练。
训练场并不在农场地面，而是在高空。
温莎申请建造的循环走廊，原本用来练习飞行，不过她也不是经常用，所以，稍做改装之后可以开辟出一个还算不错的训练场。
在训练场中，我和李嘉图只是简单指导了他们基础的技巧，更多的组合或者配合，就由他们自己发挥了。
我又扔下一摊子事，做回了甩手掌柜。
正当我准备再去视察一下桑塔斯城的时候，西批优忽然说：“卡里加也要学。”
我毫不犹豫地说：“给他看。”
西批优说：“他也有问题向你咨询。”
来到地下基地，身穿黑色大褂的卡里加已经准备好了。
“请到这边来。”卡里加指着一个通往资源位面的入口，“这里已经被老妖改造成了适合生物生存的地方。”
通道对面是一个宽阔的矿场——近千米的地面都被亡灵骷髅矿工清理干净，地上还有不少亡灵魔法技能留下的痕迹。
场地边缘是一圈圈的树，其实，都是老妖的根须萌发出来的。
空气中有着浓郁的黑暗元素，氧含量也足，倒是个适合亡灵法师修行的地方。
“看来你已经把亡灵法师笔记研究得差不多了。”我说。
“要想兼容以太和念动力理论体系，这仅仅是个开头。”卡里加说。
“你又有不同的见解？”我说。
“嗯，这次，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卡里加说，“请你务必同意。”
“这么严肃？”我有些诧异，“说说看。”
“请把我，改造成李嘉图和霸王龙那样的全系能量体质！”卡里加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窝里的火焰似乎在加速燃烧。
“哦？你已经注意到了？”这回我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好奇。
“原本我以为李嘉图拥有全系能量是你疯狂实验的结果，可后面几次霸王龙和李嘉图共同冒险，我都看了西批优的报告，才知道，霸王龙的改造也是你做的，”卡里加说，“按以太理论，所有能量就像是光谱上的彩光一样，仅仅是频率不同而已，那么，不同人有着不同的天赋，也就可以解释为不同人能够沟通和吸收不同频率的以太，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同属性，而有人只精通一系，有人精通多系，这是明显的事实，这么一来就可以在理论上推测，在体内形成全系能量循环是可行的，而技术的关键，就是最极端的、分布于以太能量光谱两端的光暗两种元素，也只有你，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还真看得起你。”李奥笑了。
“这个，老实说，换做其他人其实不难，”我说，“不过，你现在是春黑暗体质，我也没做过试验。”
卡里加说：“我做了准备。”
说着，他居然拿出了——一副完整的骷髅。
我愣了一下，他解释说：“最坏的结果无非我被炸死，我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替代的身体，命匣又在你手里，所以，复活还是很快的。”
“别忘了，如果你进入了冥界，一定要做好那边的记录。”我说。
“这个当然不会忘记，”卡里加点头，“我以为这件事情会很遥远，结果，我自己把它提前了。”
我想起一个问题：“命匣只能用一次吗？剑鞘可是一件传奇级装备。”
“可以好几次，只是两次之间有时间限制，还有，需要材料修复。”卡里加说。
“那就好。”我说，“试试看，我对冥界也有兴趣。”
“不是吧？”卡里加忽然有些紧张，“你这么确定会失败吗？”
“呃，我也希望不出意外，反正，无论成败都有好处。”我轻松地遮掩过去。
“请开始吧！”卡里加做出了一副准备牺牲的架势。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探讨（中）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探讨（中）
“别那么夸张……”我笑了一下，从地面拉起一整块石板搭成“手术台”，说，“躺上去，放轻松。”
卡里加眼里的魂火有些不安地闪动着。
我知道多余的安慰也无济于事，就直接上手了。
巫妖这种“生物”，所有的能量基本都集中在骷髅头颅之内，准确的说，就在魂火之中。
魂火并不是眼窝中那两小团绿油油的鬼火，而是更靠后的地方，位于颅腔之内的青灰色火焰。
这火焰，就跟老妖的核心，塔灵的灵体实质部分一样，都是由能量构成，有着“云存储”思维和灵魂的特性。
而我要做的，不是升级，而是给他安装一个全系能量循环，而这个过程中最麻烦的部分是光暗两系能量。
换做是其他属性的生物，生造一个其实不难，但卡里加本身是暗属性，这就有些麻烦了，搞不好就是一场爆炸。
当然，爆炸的本质是在极小空间、极高压力、极短时间内发生的急速膨胀，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尽量将植入全系能量循环的过程放缓，减小能量密度。
在第一次直面光元素的战斗中，我杀死了铁壁堡垒的主教，当时的爆炸确实挺猛，至少当时的我是扛不住的，不过现在回想，威力其实远不如地球上的一些炸弹，更别说核武器了。
所以，光暗元素相遇之后的爆炸，也有很多可深究的地方。
不过，老妖也好，塔灵也好，终归有能量循环的枢纽和路径。
卡里加的能量却有些不大一样。
寻常人会觉得魔法师施法和巫妖施法差不多，只是属性不同，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巫妖的身体基本失去了机能，不能像魔法师那样以身体为容器，所以，巫妖的魔力也几乎都集中在骷髅头颅部分，但是，头颅并没有呈现出魔兽魔核一般的能量密度，也就是说，没有一个能量源头。
魂火由念动力和暗元素构成，其中也参杂着偏暗元素的火，没有明确的能量流动轨迹，也没有存储能量的快递方。
“意识和灵魂，还有能量，都处于云存储状态？”李奥大感疑惑，“这都行？”
“是不是在冥界？”我猜测。
“问问他！”李奥说。
“卡里加，”我说，“你施法的能量，是来自冥界的吗？”
“有一部分是，”卡里加如实回答，“其余部分，存储在我的灵魂之海中。”
“又有新设定解锁了，”李奥吐槽，“都没听说过。”
“灵魂之海？只有亡灵能感应到吗？”我说。
“确实是这样，有点像空间道具，但只能存储能量，似乎，和冥界有点相似，但又完全分开，”卡里加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分散到全身各处，像战士职业一样近战，保命的时候可以全部缩回灵魂之海，如果死了，灵魂之海会瞬间连接到命匣中。”
“原来如此……”我不禁点头，“我需要找到你的灵魂之海，才能给你安装全系能量循环。”
“其实不用，而且，你也找不到，这根空间道具一样是绑定的，而且，一旦那亡灵彻底死去，灵魂之海就会消散，回归冥界，如果被其他亡灵吞噬，则会合并在一起。”
“那么，来自冥界部分的能量呢？”我又问，
“这就跟魔法师调动空气中的能量一样，全凭自身实力和天赋，”卡里加说，“具体的情形，我很难形容，就感觉两个世界仅有一面镜子那么厚的距离……”
“也就是说，施法的时候，可以直接调动冥界的力量？”我抓住问题重点。
“只是单向的，而且不容别的东西通过。”卡里加再次确认。
“单向的……而且，是只允许暗属性以太和念动力通过的！”李奥似乎也抓到了重点，“也就是说，冥界并不是四维封印，而是三点九维的封印？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会不会是特殊的四维的封印？”我联想到了贤者之塔的裂隙。
“都有可能。”李奥说。
“很难么？”卡里加问。
“你平时修行，也是把暗属性以太存在灵魂之海还是冥界？”我问。
“当然是自己的灵魂之海，”卡里加说，“可是，如果你想在其中植入全系能量循环，几乎不可能。”
“我可以在你的颅腔之内建造一个循环，但是这样一来，你的头颅就成了魔核。”我说，“你的能量会被外人轻易探测到。”
“那么，有没有掩藏的方式？”卡里加问。
“你是明知故问吧？”我说。
“我的意思是，能否教授给我？”卡里加说。
“你拿什么来换？”我问。
“我用……嗯，一份粗浅的冥界调查报告来换，”卡里加说，“我试图在这里召唤过一个黑暗骑士，相当于高级魔兽的实力，它保留着一些记忆，为我描述了冥界的大致情况。”
“这写本来就是你该完成的事情，居然被你用来和我交换？”我半开玩笑的说。
“我本来就是被你的契约控制的奴仆，我做什么都可以算作是你的成果，”卡里加说，“那我就永远没有可以和你交换的东西了。”
“好吧，”我说，“开个玩笑的，这个贡献其实够不上换区隐匿术的价值，不过，算我先赊给你。”
“谢谢。”卡里加说。
接着，我和李奥小心翼翼又轻车熟路地在骷髅头的颅腔内壁安放了全系能量循环，七个能量源之中，黑色最小，却和颅腔中央的魂火连在一起，共同进入一个大循环之中。
原本担心的爆炸也没有发生。
丰盈充沛的能量波动顿时从骷髅头中散发出来，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巫妖的头颅，而是一个由魔晶石铸造而成的法器。
接着，我又在骷髅头天灵盖上附加了一个隐匿术，顿时能量波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是扔在荒郊野外，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亡灵生物了。
“十分感谢，”卡里加下了“手术台”，整了整大褂的衣襟，说，“接下来，我可能需要去几个暗元素丰富的位面，地面的能量源需要暗元素生物吗？”
“暂时不用，”我说，“你去的话，直接从矿产位面建一个传送阵，最好选可以随时放弃的那个位面，一旦出现情况，就切断空间联系，由西批优做好防御。”
“明白。”卡里加说。
“行动报告和研究报告就暂时保存在这里，不用发到地面。”我又补充。
走出这个资源位面，我看了看西批优的状况。
这次，西批优又有近一百万的神经元产生了新的连接，速度虽然慢，但趋势向好，令人欣慰。
搬到这里的灰矮人们原本就被卡里加催眠控制过，现在也是卡里加的手下，不过他们的工作已经不再是冶铁，因为这项工作被几个改造完成的岩浆史莱姆代替了。
不过他们要做的活儿可不少，那些原本供养着西批优身体的亚人，也在也跟灰矮人并在一处，成了地下部分的主要居民。
老妖修行得顺顺利利，不过智慧这一块长进不大，只是原本那种憨厚质朴外加野蛮残忍的性格，已经慢慢被文明理性取代，就像一只调皮的猴子，被驯化成了乖巧的学徒。
西批优现在的工作说忙不忙，但要应付农场的人，还得跟塔灵那边交接信息，也没有闲着，消耗的食物和能源有些增加，不过，这点食物根本不算什么。
看得出来，那一百多万新增的神经元连接，基本上是在处理日常事务的不断“训练”中生长出来的。
地下部分运行正常，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奥却是对卡里加的探险计划有些不满——从这里开辟新的传送通道，确实有些风险，毕竟这里的封锁已经完成，现在开一个小门就多一层隐患。
不过我都已经答应了，李奥只能想办法折中处理。
“新建传送阵的事暂缓一下，”我说，“等那个位面的矿产全部采集完之后之后再建，一旦你被追踪，西批优就把那个位面连接彻底切断！”
实际上，这种不留“痕迹”的传送并不是什么难题，别说冰元素位面遇到的冰霜巨龙能做到，主位面很多人类魔法师的法师塔也能做到——这就有点像地球上的黑客攻击，通过重重代理掩藏自己的挨批坐标，让敌人无从追踪。
“挖空？”卡里加有些犹豫，“全部挖空的话，就会堆积很多原料……”
我说：“难道这里装不下？”
“那倒不是……”卡里加说，“但是有些稀有矿藏如果开采出来不马上用掉，还不如不开采。”
“那简单，”我说，“直接开采出来，建造一只亡灵机械兵团，我不求实力有多强，但要有亡灵军队一样方便控制的特点，又不能残存亡灵气息。”
“明白了……”卡里加眼中魂火闪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探讨（下）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探讨（下）
“你想错了！”我直接扑灭他的想法，“这支军队，不会用来对付任何的主位面生物，我只是让你造来做实验的。”
“你不用解释的，”卡里加说，“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呵呵，支持正义和真理的亡灵巫妖？”我笑着摇头。
“我不支持正义和真理，也不支持邪恶和谎言，我支持你，”卡里加说，“虽然这看上去像是被你强迫的，但我不得不承认，认识到你这套理论的强大之处后，任何一个理性的人都一年支持它，无关善恶。”
“行了，怎么说都像是在曲意奉承。”我笑着摆摆手，“好好干吧。”
说着，我回到了地面。
“这回事真没事干了。”我说。
“走，研究无线电去。”李奥说。
“蒸汽机和发电机刚弄好，就要研究无线电？”我说，“塔灵这边不是已经在弄无线网络了吗？”
“不是地球上的无线电，是塔灵和塔灵之间的电报网！”李奥说，“你看，现在桑塔斯也好，其他人类国度的法师塔也好，还有艾尔联邦之类的，都被交易市场约束着，我们的开辟新的连接线路。”
“打破垄断？”我说，“这个，会惊动魔法师联盟的吧？”
“所以啊，我们要研究怎么不惊动魔法师联盟，像黑客一样！”李奥说。
“明白了。”我说。
几乎是没用多久，一个成熟的方案就在我脑中成型了。
接着，我让西批优联通了塔灵，打开了一个只有我们“三人”的“包间”。
“有什么事重要的事情吗？”塔灵好奇地问。
“我想做出一些突破，”我说，“关于塔灵之间的通讯原理和新的通讯方式。”
“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越过交易市场位面的塔灵和帕西美达商会，乃至其他法师塔，私下联络，不用再受制于魔法师联盟。”西批优说。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如何做到呢？”塔灵说，“按照塞因斯学派的主张，我们应该遵循找到问题、提出假设、设计实验、验证假设的思路去解决问题，可是，一旦验证的过程失败，被魔法师联盟察觉，我们就会受到各方面的限制，处境更加狭窄。”
“不，你的设想有些漏洞，”我说，“我们，并不一定要用交易市场位面的塔灵作为测试的目标……”
“我们需要寻找一个愿意和我们沟通的塔灵作为测试者！”塔灵有点兴奋。
“这个不一定……”我笑了，“目前来说，可能跟我们沟通的只有艾尔联邦和帕西美达商会，他们都处在交易市场的监控之中，一旦和你接触，就会暴露。”
“那，我们要怎么做？寻找一个不在合作范围之内的？”塔灵说，“精灵之森倒是有，可是，我们几乎不能跟他们……”
“我知道了。”西批优忽然说。
“什么？”塔灵迫不及待。
“我们，自己召唤一个塔灵。”西批优说。
“不错。”我说。
“这，需要的代价有点大。”塔灵说。
我轻描淡写：“不，你又陷入了一个思维惯性的误区，我们，并不需要一个多大的半位面，也不需要一个很强大的塔灵，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多一个觉醒的伙伴，我可以多花一点材料和精力召唤一个实力不错的塔灵。”
“这样……总感觉有些，浪费……”塔灵有些迟疑。
“这笔花费由我来支付，”我说，“而且，他觉醒之后，也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多的服务支持。”
“这么说来确实是一件好事情。”塔灵说，“我需要通知三位贤者吗？”
“可以，让他们知道这个项目，”我说，“只是个小型位面。”
“好的。”塔灵说。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李奥嗤笑。
“现在，我们先整理一下需要研究的课题。”我说，“首先，是塔灵通讯的原理。”
塔灵说：“这个我有研究。”
我有些意外：“你自己也在搞研究？”
塔灵有点得意：“在服务不是很繁忙的时候，我会把多余的精力投入到研究之中去，西批优也给了我几个这方面的研究项目，我们之间互通讯息，关于通讯和论坛建设，都是我们两个在慢慢升级，今后要加入图片说明功能。”
“很好，”我说，“说说你的见解。”
“塔灵之间的通讯，其实是依附于传送阵的，”塔灵说，“两个塔灵之间建立沟通，是在法师塔之间建立好传送之后才开始的，但通讯传送的不是物质，而是讯息，也就是塔灵的念动力，所以消耗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受限于塔的主人和塔灵之间的契约，讯息的传递也是受到塔的主人控制的的，而我和西批优不受这个限制，但是，我们和那些受限的塔灵一样，必须留下可供主人查阅的记录，而且绝对不能隐瞒通讯的内容，而且，人类魔法师联盟建造了交易市场位面，原本就是为了联通所有人类法师塔，艾尔联邦和我们都是后来加入的，且在加入之初就签订了只能通过交易市场连接其他塔灵的协议，所以，理论上我们的每一次联系都在他们的监听之下，不可能绕过。当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个研究。”
“嗯，关于原理部分，要说的详细一点。”我说，“信息传输通过魔法阵，也就是说，你们的念动力也是从传送阵传到对方那里的，这个过程，要好好研究。”
“这个我有体会，”西批优说，“两个传送阵之间的连接，在没有激发的时候看上去是毫不相关的，其实，因为两个空间坐标产生过联通，所以，有一道非常微弱的通道，几乎不能承载任何物质，但是，只要有念动力进入，并且提供微不足道的能量，包含信息的念动力就能被传送过去。”
“也就说说，信息是被一份一份传递过去的，不是像跨过一道门一样过去的？”我抓到了关键词。
“是的，就像一个打包好的箱子。”西批优说，“但是，速度很快，几乎和面对面交流一样。”
“信息不连续，单份传递？数据包？”李奥也意识到了，“互联网也是这么运作的！”
“量子也是一份一份传递的！”我说。
“嗯，穿越空间，量子传递，数据包，嗯，更像是电线和网线合二为一的感觉……”李奥说，“有意思了，我原本设想，塔灵之间的交流就跟无线电波似的，匹配到固定频段之后就能沟通了，没想到是一个空间传送级别的网络信号传输协议！那么，交易市场位面就是个中转站，我们要开辟自己的线路，就得知道对方的空间坐标，开通联结，这个过程又不能通过交易市场位面的传送阵……”
“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传送阵入手。”我说，“怎样才能在不开通传送阵的前提下把自己的信息传递到对方那里去……”
“也就是说，你要在我这里开通一个新的位面，由我来扮演交易市场位面的角色，”塔灵说，“然后让新位面的塔灵和西批优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开通联系。”
“具体步骤就是这样，”我说，“来吧，我的先弄一块星辰碎晶。”
“一块够吗？”塔灵问。
“当然，我只需要一个很普通的位面，没必要精挑细选。”我说。
建造农场位面之前，星辰碎晶对我而言还是一种比较珍贵的东西，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而且，我要找的并不是什么条件优良的位面，所以，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我挑了一个球形的位面，有趣的是，这个位面比比我的半位面还大，准确的说，它有一颗小行星那么大。
地球的卫星月球半径为一千七百多公里，这个半位面直径有一千公里。
如果这里适合生存生存，整个兽人族搬过去都没问题……
“真大！”李奥说，“当初要是找到这个位面，该有多爽！”
我只能感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这个意思了吧？再说了，这么大的位面，光是改造都要半年以上、”
“会不会大了点？”塔灵也说。
我说：“看样子挺荒凉，应该没有矿藏，以后就做个仓库好了，浪费倒不至于。”
定好坐标，我叫来了正在给文森特他们当陪练的李嘉图和霸王龙。
“新位面？”霸王龙很是新奇。
“嗯，精灵街那边准备租一个直径一百公里的宜居半位面给我们。”李嘉图说，“要不要拒绝？”
“租下来种地，包括森林，”我说，“交给崔斯特和丹布罗主管，小妖精也可以自由来往，至于这个位面，目前只是做一个测试。”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新位面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新位面
李嘉图过去之后证明，这个“小月球”没有氧气，阳光稀少，温度极低，着实不适合生存。
不过，它有个不算优点的特点——它的引力来自球心部分，而不是虚空的“下方”。
这说明，这个半位面真的有可能是虚空中的一颗小行星，而桑塔斯也好，农场位面和交易市场位面也好，都是“漂浮”于某个巨大“实体”上方的半位面。
我们也没有着急改造环境，只在位面表面建造了一个百米方圆的保护罩，将小山坡的氧气渡过来一部分，然后建了一个临时的地下室作为观测室。
“还真有点移民月球建造生态圈的感觉……”李奥说。
在地下室，我做好了召唤塔灵的准备。
李嘉图忽然说：“父亲，可以把这机会给我吗？”
我有些奇怪：“说说你的理由。”
李嘉图说：“农场位面的各项生产都将步入自动化，由西批优管理生产，我们主持的研究也将即将步入一个新的阶段，老实说，农场的面积确实有点不够，我准备把这个位面慢慢改造成适宜生存的环境，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业计划几乎都可以在这里实行。”
“那农场呢？”我问。
“农场就保留一些基础的功能，作为展览示范的基地，还有塞因斯学派的中枢。”李嘉图说。
“孩子终于有自己的主张了，”李奥欣慰的说，“有志气！”
我当然那也不反对，说：“那么，在我的实验完成之后，这个位面就交给你了。”
“好的，父亲。”李嘉图说，“那么，这个位面叫什么名字呢？还有塔灵的名字。”
“位面么，就叫仓库吧，”我想都没想，“至于塔灵……”
“你要跟我抢？”李奥说。
“你倒是说啊。”我说。
“季批优！”李奥也是干脆。
“嗯，塔灵就叫季批优。”我把剩下的话说完。
“和西批优有点像，有什么意义上的联系吗？”李嘉图问。
“一个处理数据一个处理显示，其实都是计算，就是侧重点不一样。”李奥说。
李嘉图显然是听见了，我也假意补充了一句：“差不多吧……”
“西批优，季批优……完全弄不懂，”霸王龙说，“是那种奇怪的语言吗？”
它说的自然是李嘉图和易迪生对话时用的华夏语。
“差不多，就是听起来让人弄不明白，”我说，“就想霸王龙这个名字一样。”
霸王龙说：“我知道，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一个没有人理解的名字，需要我自己去阐释它的含义，今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明白，霸王龙就是我，我就是霸王龙，而在更遥远的未来，霸王龙会成为一个形容词！意思就是小巧而强大！”
我笑了：“看来你真的又学到了很多。”
接着，我和李嘉图做好了召唤塔灵的准备法阵。
这次召唤来的塔灵，是一个相当冷静理性，甚至有些死板的纯粹灵体，有趣的是，它的声音，有些女性化。
“嘿，果然这才是主角应该召唤到的塔灵！”李奥说。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初李嘉图是个偏女性化的灵体，你会更高兴？”我说。
“唉，都一样都一样，”李奥说，“新时代的华夏人没有性别偏见，男孩女孩一样！”
西批优不是从灵体位面召唤来的灵体，李嘉图用傀儡身体，所以，即将被召唤来的季批优需要一个身体，但不能像李嘉图一样。
“那就，做一个雕像吧……”李奥说。
“李嘉图，你来决定。”我说。
李嘉图抓来一把地面的砂砾，对霸王龙说：“我们一起来。”
霸王龙高兴地加入了进去。
很快，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雕像完成了。
这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形象。
“小萝莉……”李奥语气中满是欣慰，“不愧是我儿子！这下我也是儿女双全啦！”
“我和李嘉图都是妈妈的孩子，亲如兄弟，不过，我们觉得，需要一个小妹妹。”霸王龙解释说。
“很好，”我说，“你们负责教导她，”我说，“让她成为不输西批优的智慧生物。”
“她和西批优不一样，”霸王龙说，“她应该和我们一样。”
“当然，”我笑了笑，“西批优和农场位面是我的，季批优和仓库位面是你们的。”
“不是那个意思，”霸王龙说，“我们会把季批优教导成一个优秀的智慧生物，不会像西批优那样。”
“嗯，我相信你们。”我说。
召唤的过程多了一个不算很重要的步骤，就是确定灵体的性别。
虽然灵体基本上没有性别，或者说，灵体吞噬融合过的生物灵魂之中，必定有不同性别的生物灵魂，但也有个大致的偏向，比如百分之几为男性，百分之几为女性，这样的“非主流”观测选项，而大多数魔法师召唤塔灵的时候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毕竟他们都没把塔灵当做人，自然就不会在意“它”的性别偏向了。
召唤结束之后，玻璃雕像闪烁起朦胧的光晕，就像是内部装了小灯泡一般——这样的小物件在地球上曾经还挺流行。
“李嘉图哥哥，霸王龙哥哥，还有，比洪父亲……”稚嫩又有些呆滞的女童音接着响起。
“欢迎回来到这里，”李嘉图说，“季批优！”
“季批优妹妹！”霸王龙很是高兴。
“这里不是主位面，是吗？”季批优说。
“这里是我们的位面，名叫仓库位面，今后，你就是这这里的管理者，这里以后是属于我们的。”李嘉图说。
“我会遵照契约管理好这里，但是我有很多不懂的事情。”季批优说。
“我们会教你的！”霸王龙说。
“在学习的同时，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我说。
“只要是李嘉图哥哥和霸王龙哥哥允许的，我都会帮你，父亲！”季批优很是认真地说。
“很好，谢谢你。”我说。
“不用谢。”季批优说。
“瞧这一家子天伦之乐……”李奥笑着说。
“又多了一个非亲生的女儿。”我说。
接下来的时间，塔灵阿尔法康姆、李嘉图和霸王龙共同展开了对季批优的教育。
和李嘉图一样，季批优阅览了一遍当初李嘉图看过的书，并且把我们后续的书也看了一遍。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没有留在地下室，而是在保护罩里搭起一个棚子，和李奥一起分析如何绕过塔灵让季批优和西批优搭起联结。
这事说来简单，按照地球上的理论和对应的解决思路，黑客无非就是设置很多替身“肉鸡”，让对方无法追踪到黑客的真实地址，但在我们的世界，一旦知道“有黑客”这个事实，无论设置多少“肉鸡”，也能被预言魔法直接抓到幕后主谋。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霸葛！”李奥说。
他不止一次这样说了。
“相比之下，封神榜里的仙人才可悲，明明已经算出自己的下场，还是要去赴汤蹈火。”我说。
“所以你们世界的人才会禁止大规模使用。”李奥说。
“问题是兽人不管这个，所以才会闭关锁族……”我说，“这个问题我们在灵魂空间里探讨过了，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决。”
“也对，别岔开话题……或者无线电报的思路？”李奥说，“世界大战期间的电报密码战有很多借鉴意义，我们可以用加密方式来传输念动力，这样只有掌握密码的塔灵能接收到信号，其他塔灵会将其误认为是毫无意义的干扰噪音。”
我也有些头疼：“这个假设是把塔灵都想象成了电台，念动力就是向四周全方位、无限发散出去的电波，可是，现实中，塔灵之间的连接其实和有线电话一样……塔灵的念动力要是漫无目的传送出去，那就要走现实中的真实距离，谁知道塔灵所在的空间到底有多远，照你的设想，如果所有位面都集中在类似于太阳系小行星带一样的区域之内还好一些，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延迟，如果是超过光年的距离，那就太耗能量了，而且，我们好像还没测定念动力传送讯息的具体速度，如果没有传送阵，这些距离就是最大的、法跨越的障碍……哪里不对？”
“嗯……你说的对，本质不是念动力的传播，而是传送阵缩短了传输距离……”李奥说，“也就是说，我们得从距离和定位这里入手，无视距离，瞬间到达其实很简单，前提就是位置！”
说到位置，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前边说过电线和网线合二为一，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这里面可以找一点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