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位面发展（三）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位面发展（三）
“不是吧？”崔斯特说，“从仇恨之中解脱出来的人应该放弃仇恨，原谅仇人！”
“不，更高一级的解脱不是单纯的放弃报仇，而是维护整个社会的公正与平等，”我说，“你放任你的人继续活着，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你能做到维护正义而不是单纯的报私仇，就是境界提升。”
“我明白了。”崔斯特点头。
卡莉西亚对崔斯特的过去似乎有点兴趣，想问又不敢问。
“对了，老板，”崔斯特说，“卡莉西亚这孩子是个土生土长的桑塔斯精灵，对于外面世界的残酷缺乏了解，我和她的父母，也算是有一点曲折的联系，他们希望我能教她理解外面的世界。”
我看看有些惊讶的卡莉西亚，李奥说：“这不是巧了吗？我也正想给她上一课呢！”
我笑了：“这个，应该没问题，不过，卡莉西亚，你同意吗？”
“什么呀？”卡莉西亚有点紧张。
“一个简单的过程，就相当于睡个午觉……”崔斯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梦境投影。
“我也经历过的，很快就变聪明了！”霸王龙跟着做托儿。
“那……我试试看吧！”卡莉西亚犹豫没一会儿，就答应了。
对卡莉西亚的梦境投影只用了十几分钟，而她在梦里的而经历也只持续了几个月。
“不！”
最后她主动从梦中惊醒，两行泪水早在睁眼之前就已经挂在眼角。
她猛地坐起来，浑身颤抖。
崔斯特扶住她的肩膀，温声安慰她：“没事的，那只是一个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好久之后，卡莉西亚不再流泪，红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崔斯特。
“有人曾经经历过，”崔斯特看看我，说，“这其中可能包括你的父母或者身边的人，当然，也许是把他们的经历中的一些片段抽取出来融合在一起……”
“为什么……”卡莉西亚喃喃地问。
“为了信仰，为了种族的生存，”崔斯特说，“全世界有那么多人类、精灵、兽人和其他种族，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信仰，都在为生存而斗争，桑塔斯却是一个能够容纳所有种族，消除偏见的地方，一个被污蔑为混乱之城的地方，而你，从来不曾接触过那种斗争。”
“或许，我应该走出去。”卡莉西亚说。
“出去之前，你应该学好本领，”崔斯特说，“无论是在塞因斯学派，还是荆棘花互助会，或者别的什么团体，而你，选择了我。”
“他们都说塞因斯学派是标新立异，还说我很快就会厌倦这里，”卡莉西亚说，“不过，我更想留下来了。”
“很好，”崔斯特说，“你想走的话我们不会强求，想要留下来，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你安排了多少东西？”我问李奥。
“一个暗示，”李奥说，“虽然是派来卧底的，也不是么有策反的可能，不过，便宜了崔斯特这小子……”
“是你有点贪心了。”我说。
这时候，西批优说：“观光车已经到了。”
我说：“那我们回去吧。”
崔斯特和卡莉西亚向我道别，丹布罗已经跑去研究下一茬烟草的精细种植了。
我们坐上观光车，顺着来路往回赶。
车子开得很慢，我安静地欣赏沿途的农田风光，西批优送来消息：“文森特和卡姆弗对烟草很满意，希望能尽快见您一面。”
“叫他们在会议室等我。”我说。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会议室。
里面弥漫的淡淡的烟雾。
“感觉怎么样？”我笑着问。
“效果太棒了！”文森特很是兴奋，“老板，没想到你一回来就给我们带来了这个，我感觉自己的修行又能再次提速了。”
“小心副作用。”我笑着说。
“那都不是问题……”卡姆弗不紧不慢地说，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直说就好了，”我说，“有必要画出来吗？”
“是这个！”卡姆弗把纸张递给我。
我一看，乐了。
“还真的做了个水烟袋！”李奥也乐了。
卡姆弗画的是一个筒状水烟袋的示意图。
“利用水来过滤烟雾中的有害物质，”卡姆弗说，“我刚才用鼻子试了一下，提神效果不会打折扣，香味也不会那么呛人。”
看着他一脸认真，我说：“这个可以配套，刚才我们还商量，要卖到交易市场位面，顺便卖一些修复肺部损伤的药剂，你这个装置也很有意思，取个名字怎么样？”
“烟草，过滤水，合在一起，就叫，嗯，水烟筒。”卡姆弗说。
“我倒是觉得，主要杂质来自外面的包装纸，”文森特说，“去掉这层纸，直接用烟叶来包裹里面的烟丝比较好。”
我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烟叶的柔韧性不及纸张。”
“那就让崔斯特他们选育出叶片柔韧的品种，那还不简单？”文森特说。
“好吧，有你们的创意，我就不用多操心了，”我说，“顺带做一个自动卷烟的机器。”
“产量太小了点，”文森特说，“暂时不要出口到交易市场，满足了我们自己和桑塔斯再考虑。”
“那就看能不能把精灵街手里的半位面租下来作为农场了，”我说，“现在，就看农场的产出和工业区的制造能力。对了，西批优，帕西美达商会和艾尔联邦那边的交易情况怎么样？”
西批优说：“帕西美达商会的餐饮正在正常营业，不过没有以预期的好，顾客更多还是喜欢社交属性，对新式美食没那么挑剔，根据杰克的评估，来的都是一些地位和实力较高的人物，这样不利于美食的推广，建议帕西美达商会适当推出平价餐饮。”
“这倒也是，”我想了一下，“太高端了也不好。”
“从上到下的推广，竟然在魔法师中间失败了？”李奥说，“是我们的估计错误？难道应该在桑塔斯人类魔法师当中做一个问卷调查，分析一下他们的心理？”
“我们以往的思路，是将魔法师和人类贵族作类比，但实际上，魔法师圈子也是个小型金字塔社会，预备级、低级和中级才是占了魔法师人口的大多数，高级以上的魔法师，才算得上是魔法师中的贵族。”
“好吧，是我还带着前世的思维惯性，”李奥说，“嗯，看来又不要去布局一下，包括人类那边的人手。”
“现在就去吗？”我问。
“差不多了，”李奥说，“农场也不需要我们多操心了吧？”
“那么，帕西美达商会那边，我会想亲自走一趟，”我说，“这边积压了多少问题？”
我本以为会很多，不料，西批优却说：“随着论坛功能的开放，很多问题大家都在讨论中得出了结论。”
我有些意外，看着文森特和卡姆弗。
“集合众人的智慧还是很有效的。”文森特说，“难怪您光是整合前人的理论都能有这么大的成就，原来我们的学习都太过简陋。”
“你们很棒，”我说，“这么一来，你们迟早要追上我。”
“可是，弄明白了不代表能学会。”卡姆弗说，“光是一个能量杠杆，我到现在也才勉强精通，以太和念动力的很多基础应用，我们也是刚弄明白。”
“以后会越来越快的。”我说，“对了，我们和桑塔斯的交流……”
西批优说：“塞因斯学派内部论坛和桑塔斯论坛是分开的，权限级别不一样，而且，我也会做信息筛选，保证我们的内部理论不会外泄。”
“做得不错。”我说。
“那么，您要现在给我升级还是从交易市场位面回来再给我升级？”西批优问。
我心情大好，说：“就现在吧。”
文森特和卡姆弗对视一眼，说：“那我们先走了。”
我说：“你们先忙着，待会儿我再来看工业区。”
“我要去吗？”文森特问，“我有几个新的课题，这两天都在住处……”
“如果那些助手能胜任，你当然可以不去。”我说。
“那我就不去了。”文森特很是笃定地说。
他们一走，西批优就说：“卡里加和老妖也有问题。”
我说：“走，下去再说。”
来到地下基地，卡里加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又变强了，老板。”身穿大褂的卡里加语气有些古怪。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说。
“三个月的时间，变强了这么多……”他那空洞的眼窝里，两朵苍白的魂火正平静的燃烧着，“简直就像是过了三年。”
“我修行效率高。”我说。
“效率等于工作量除以时间。”卡里加说，“工作量等于效率乘以时间，效率和时间越大，工作总量越大，所以，你的的效率要高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三个月的时间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就是天赋。”我说，“或者，你在怀疑我并不是天赋的问题，而是我延长了时间。”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位面发展（四）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位面发展（四）
“你的天赋的确很高，甚至，我所知道的人类国度有不少神之子转世，修行效率比你还高，但他们的变化速度，没有你这么快。”
“有意思了，看来你的问题没这么简单。”我摆出一套桌椅，坐了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熔岩史莱姆已经改造完成，完全媲美一个矮人冶铁炉。”卡里加拿出一摞实验报告，“那些灰矮人也提炼不出这么纯的金属来，几个矿产位面已经处于全面开放利用的状态，照这个速度，开采近百年不成问题，这是我最近的成果，至于神之子，我能告诉你的其实不多，或者整理一份资料也可以。”
“先说说看，”我说，“神明的领域，现在的我或许有资格窥视一点点。”
“其实不是什么太神秘的东西，精灵族偶尔也有，”卡里加魂火闪动，“人类数量多，神明也多，派一个神之子行走于世上，总能起到巩固信仰的效果，但是具体的内幕，我身为一个局外人，知道的也就比普通人多一点点。”
我翻开实验报告，说：“你说，我听着呢。”
卡里加继续说：“神之子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真的神明之子，比如某个神明在神界的孩子，通过投影将一部分灵魂投射到信徒体内，占据信徒的身体，完成某些使命之后魂归神国，另一种是神明自己，将非常渺小的一部分灵魂分裂出来，投入女信徒体内，孕育为新的生命，代行神职，直到寿命终结或者实力强大到凡间再也容不下，最终回归。对了，兽人神系其实也有类似的，叫做……”
“神降使者。”我说，“我遇到过了。”
“不愧是你，老板。”卡里加说。
“这没什么，”我说，“那么，关于冥神，死神，你有什么见解？”
“这个我的研究还是流于表面。”卡里加说，“目前来看，死神和冥神其实和神魔完全不一样，按照塞因斯学派的理论，我们可以将以太划分为正以太和负以太，正以太的顶点是光元素，负以太则是暗元素，以此为两个端点画一条线段，其他元素都可以用其中一段表示，比如火和雷靠近光，冰与土靠近暗元素，水和木应该则处于中间，这就有点像光谱。”
“你对光学也有研究？”我说。
“矿场位面有阳光，”卡里加说，“老妖吸收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我就用一个三棱镜做了光学实验，反正那么微弱的光能伤不到我。而光谱的理论给了我灵感，用来解释以太的分类。”
“好吧，我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没有这么详细的研究，”我说，“那么，这跟死神和冥神有什么区别？”
“以往的理解，死神和冥神是操控黑暗元素的神明，但实际上，魔族也能操控黑暗元素，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卡里加说，“所以，我认为，冥界并不在这条线段上。”
“三元论吗？”我有些意外，“除了两极之外的第三个端点？”
“也不是，”卡里加摇头，“准确的说，我认为，正负以太只是一条线段，而冥界掌控的，是这条线段以外的整个平面。”
我惊讶了。
“嗯，暗物质理论？”李奥也有些惊讶。
暗物质理论，是地球科学家们最新的关注热点，和量子力学，弦理论一样，都是处于发展中的理论。
按照李奥的说法，宇宙中可观测到的一切都是物质，而这些物质按照原有的定律和公式计算，根本无法提供这么大的引力将物质聚合在一起，形成星系和其中的天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引力“来历不明”，只能用暗物质来称呼其来源。
“以太论在地球上只是一个猜测，后来证实以太不存在，”李奥说，“暗物质也是为了暂时地解释来历不明的引力的来源，说不定也会不存在，那么，我们或许也可以暂时认为这个理论可行。”
“有意思，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验证，”我说，“你的思路是什么？”
“我是按照你的思路推理的……”卡里加说，“根据宇宙无限论，从哲学角度来说，如果宇宙有边界，那外面就是宇外，其实不过是另一个宇宙罢了，一个真正的“真空”，而冥界，其实就是那些真正的真空，以及一套不属于塞因斯学派归纳的凡间世界法则和非凡法则之外的法则，而理论上，凡间之人，神魔两族，都无法摆脱死亡，也就是说说，冥界才是一切的归宿，你在书中写过一句非常经典的悖论，叫做‘唯有死神能够永生，因为它无死无生’，我也可以推理出，‘唯有虚空是真实存在’，那么，我认为，在整个宇宙中，以太也好，念动力也好，还是凡间法则物质也好，都只是已知宇宙的一小部分，已知之外的无尽无尽，就是冥界，而冥神和死神，就是冥界之中的强大存在，就像水元素位面无尽大海中的孤岛，生活在岛上和周围的生物，就是亡灵，而所有冥界生物的天然使命，就是杀光所有生物，这是冥界赋予所有亡灵的本能，包括我自己……而神魔和凡间生物，都是与冥界对立的，必须消灭，从而，让整个宇宙都回归到“冥界”的状态，打个比方，冥界就是一杯水，而神魔界和凡间联手在一起也不过是一滴小小的墨水，最终，这滴墨水必将均匀地扩散在水中，而这杯水理论上是无限大的，而这滴墨水，也足够小，所以，真个水杯的颜色，也不会有变化……”
我听得有点蒙。
这种想法，已经接近地球佛家的“色即是空”，道家的“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了。
“有点厉害了……”李奥很是严肃的说。
“你，打开了我的思路，”我不等不承认自己的震惊，“不过，我们缺乏足够的推论，如果，这杯水里有无数的墨水滴呢？”
“对于无限的水杯来说，所有的墨水都可以用一个足够大的框架框到一起，那么，它们的大小，还是可以用‘一滴’来衡量，毕竟，水杯是无限大的。”卡里加说，“就像一个集合包含所有整数，你把三的倍数全部拿掉，剩下的数字还是无限个。”
“嗯，这思路，已经超过一般的配角了。”李奥说。
“你在我的理论外面套了一个框，”我说，“不过，我希望的是完善这个框里的的细节，至于外面这个框架，我暂时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判断。”
“当然，”卡里加却说，“我不指望你给我答案，因为这是我身为亡灵的感悟，你不是亡灵，感受不到的。”
“难道只有成为亡灵才能感受到？”我越发惊奇，“还是是说，你去过冥界了？”
“我没有……”卡里加赶紧澄清，“我只是召唤了几个稍微强悍一点的亡灵，而且是在矿产位面。”
“够谨慎的，”我说，“那么，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卡里加说：“我的问题，就是刚才所说的，你有延长时间的方法，所以在会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达到了三年甚至更长的修行效果，而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掌握的一个技能，名叫梦境投影，这是我从西批优那里了解到的。”
“抱歉……”西批优马上说。
“没什么可抱歉的，”我笑了，“梦境投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技能，我已经教给桑塔斯的三位贤者，实际上……”
我对霸王龙示意，接着，开启子弹时间，将面前的桌椅搬到了另一边，再恢复时间的流速。
卡里加惊讶得魂火乱颤。
“你，你掌握了时间法则！”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唉，这又是何苦？”李奥说，“虽然不怕他叛变，展露底牌这件事……”
“只有这样才能镇住他了。”我说。
“我并没有掌握时间法则，”我说，“只是莫名其妙的获得了这么一个技能，而且，我对它的原理一无所知。”
卡里加开始自顾自的推理：“梦境投影，加上时间控制……难怪你的天赋，你的修行，这……你如果不是神明转生，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别这么激动，”我说，“按照我们的理论，神明不过是更加强大的生物，他们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更多，而且，话说回来，你把凡间世界法则和非凡法则的外围都划分出来，却没法理解内部的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就像是仰望星空的人，知道星辰的运行轨迹，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将会陷进泥潭。”
“你说得对，”卡里加说，“以我们现在的研究水平，确实连凡间法则都没弄清楚，实际上，上次和你说过的关于基本粒子的事情，我也没有头绪，所以才会想着在亡灵魔法这方面努力一下的。”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位面发展（五）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位面发展（五）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说，“我所能预料的未来就是这样，研究的进程不可能跳过中间的步骤，不过，我觉得，让你彻底放弃关于冥界和亡灵的研究也不现实，你可以两边同时展开研究，说不定还能相互影响。”
“这倒也是，”卡里加说，“实际上，你说过充满光系能量的亡灵这个设想，用我现在这套理论框架，确实有可能……”
“嗯，就像用不同方式解一个数学方程，结果是一样的。”我说。
“我倒是想研究研究这个，成为一个浑身充满圣光的亡灵。”卡里加说。
“这件事情你自己做主。”我说。
“可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卡里加说，“准确的说，是你的赐予……给我一次梦境投影的机会。”
“可以，”我说，“单凭熔岩史莱姆的研究就够了。”
“那就开始吧，”卡里加说，“身为亡灵，我已经很久没睡了，但我感觉，我还是能够拥有梦境。”
“我需要给你讲解一下梦境投影的原理，”我说，“一切基于你的记忆和自愿的选择，而且，对于修行来说，其实就是将你过去的记忆进行合理整合，发挥更大的效用，而不会凭空增加修行。”
“当然，灵魂空间就不一样了……”李奥说，“可惜啊，你不是主角，没这个待遇。”
“我没能收集到每一次梦境投影的具体信息，只知道地表农场的半人牛首领和霸王龙，还有今天的卡莉西亚，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梦境投影仅限于体会一些真假难辨的剧情和学习一些凡间法则下的知识和技能。”
“桑塔斯城里的吉莉安的情况或许更适合你，”我说，“她不过是个天赋平庸的女武僧，经过梦境中无数次的练习之后，将前半生的武技都融汇到了一起，现在是个非常不错的战士。”
“嗯，我或许也应该整理一下我的前半生，”卡里加说，“毕竟，论魔法师年龄，我比你长，不过，你有那个这种方法弥补了时间上的差距，我恐怕也能受益不少。”
“准备好了吗？”我说。
“随时可以。”卡里加说。
一个小时后，卡里加醒了过来。
这期间，我抽空看了一下改造完成的熔岩史莱姆，看着它们把铁矿石吞下去，经过一段时间后将精纯的金属排出体外，效率和灰矮人打铁差不了多少，却更加精纯，又翻看卡里加的实验经过，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霸王龙在岩浆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倒也没把熔岩史莱姆吓坏，看得出来，这些家伙的智力也有所提升。
结束梦境的卡里加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感慨，而而是非常冷静的说：“我要继续我的研究了，告辞。”
我也没有打扰他，而是转向西批优和老妖：“你们两个呢？”
老妖说：“我已经变聪明了一些，感觉还是不够，可是，我又不喜欢看书。”
“慢慢来，”我说，“实在不行可以让西批优讲给你听。”
“没问题的，”西批优说，“那么，该轮到我了吧？”
“我还没说完！”老妖说，“我也要升级！”
“都有机会。”我说，“不过，这次，我会让李嘉图参与。”
“没有问题。”李嘉图当即表态。
我和李嘉图，还有李奥，先给老妖的“云内存”魔核做了进一步的升级，实际就是把里面类似魔法阵的回路再次整理一遍，不过这一次不同上次——上次就像是给一栋老楼整修电路，而这一次，电路和自来水管、下水道都重新做了整改，虽然没有动整体结构，但一些老旧的墙体也直接破开重砌，加强了室内的通风采光……
这一套做下来，老妖的感觉就不像上次那样，先是实力下降，然后再慢慢回升甚至超过之前，而是直接表现为实力的明显提升。
老妖很是激动，说话也更加利索：“我会好好跟着你们的，绝不背叛！”
他的承诺朴实而率真，也没别的花花肠子。
我只是回了一句：“好好干活就行了。”接着给西批优升级。
这一次地面上都知道西批优要升级，很多事情都停了下来。
霸王龙似乎想参与，李嘉图劝住它：“西批优的结构比较复杂，你应该从头脑简单的小动物开始练习，比如那些史莱姆……”
霸王龙深以为然，奔着岩浆池子就去了。
我们这边给西批优做升级，轻车熟路，就算李嘉图是新手，也能很快就上手。
升级改造花了五个小时，成果斐然。
我们一共改造了八千万个神经元，加上前边两次，总共有一亿多个神经元的连接被加强了两到四倍。
虽然相较于西批优庞大的脑细胞数量，这样的成果只是九牛一毛，但实际上，在前两次改造的基础上，有数百万脑细胞自发地生出了新的突触连接，也就是说，我们的改造，和它自身的进化，将会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上升趋势，虽然效率极低，但只要时间足够，这份力量是不容忽视的。
结束之后，西批优也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我将会竭尽所能为您服务。”
我还没看来得及客套，李奥就大叫起来：“搞什么飞机啊……”
我有些诧异，朝着岩浆池那边看了看。
就看见几个岩浆“美女”正在池子边上“搔首弄姿”，然后，将一块块散乱丢在坑边的金属矿石捡起来，吃了下去……
当然，并不是所有“美女”都在吃，还有两个吃的浑身发胖的，正在蹲另一边，将提纯精炼过得金属……排出……体外……
这一幕画面，只能用“尴尬”来形容。
或者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就是“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这一切，自然是，霸王龙搞出来的。
这些“美女”，都是一样岩浆史莱姆扮演的——它们本来就没有固定形状，变形还是比较简单的。
“妈妈，它们变聪明了！”霸王龙开心地向我邀功。
“这是……”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妈妈不是喜欢这样的人形生物吗？”霸王龙理所当然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奥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尴尬道说不出话来。
李嘉图明白，这是李奥的申美，不过，他在这次改造中花了不少力气，着实有些疲惫，眼里的光都有些暗淡，只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嗯，那也没有必要这样……”我说，“模仿人形生物，起码要有一点人形生物的羞耻心，就像你不喜欢掉毛一样，不是吗？”
“嗯，那就让它们改一下。”霸王龙说。
几个蹲在岩浆池边的“美女”都站了起来，改成，用嘴把精炼后的的金属吐出来。
“看上去好了一点，”我说，“不过，直接用手不好吗？”
岩浆史莱姆似乎听懂了我的话，马上将嘴巴闭上，从手掌中心一点点将熔融状态的金属排了出来。
“哈哈哈……”李奥还在笑，笑得都喘不过气来。
“得了，”我说，“我觉得这是我背锅被的最狼狈的一次！”
“它还小，不懂事，而且，它的审美和你不一样！”李奥说。
“没有必要刻意变形，”我对霸王龙说，“改造的目的是让它们拥有更高的效率，智慧乃至是战斗力，都只是辅助。”
“妈妈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战斗力的！”霸王龙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忙着改造西批优，都没时间看这边的……”
“它们将作为专项特殊贡献人才，没有必要什么都精通。”我说，“领导者需要什么都会一点，但不必全部精通，你和李嘉图可以考虑什么都学，但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专场，熔岩史莱姆是这样，这里的穴居人和灰矮人也一样，大多数人还是属于偏科型的人才。”
“我们是全能型！”霸王龙得意起来。
“这就是我对你们的新的期望，”我说，“不过，你也要记住，遇到某些方面比自己强的人，第一时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运用这些优势，而不是争高低输赢。”
“可是他们都不如我。”霸王龙说。
“在农场里或许是这样，到了异位面就不一定了。”我说。
接着，我对几个熔岩史莱姆说了一声：“变成这个样子！”
说着，手上腾起一团火焰，组成一个封闭式机床的样子。
熔岩史莱姆虽然不会说话，但很快就会意，变成了整整齐齐的机器模样，将进料口伸到矿石堆那头，探出一条伪装成机械臂的触手，将矿石扫进口中，不多时，出料口就有提炼完成的金属液流出来。
“让史莱姆模仿机器，真有你的，”李奥说，“不过，比刚才的比基尼辣妞正常多了。”
“我看你是没瞧够。”我说。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位面发展（六）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位面发展（六）
“没这个必要……”李奥说，“霸王龙不也是为了讨你欢心？”
“不说这个了。”我说。
“要收回它们的战斗能力吗？”霸王龙问。
熔岩史莱姆们明显表达出了惊慌不安的情绪。
“保留一点也不错，”我说，“不用刻意取消，也不用刻意加强，哦对了，这个也算留给你的题目，你可以是做一个对照实验。”
“我明白了！”霸王龙说。
“那么，我们要走了吗？”李嘉图说。
“差不多了，”我看看周围，“对了，去看看那些亚人的生活。”
“他们很听话！”老妖得意地说，“干活很勤快，不敢偷懒。”
我看到那些从巨石森林位面带回来的家伙确实老老实实的干活，见了我们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却有些不太舒服。
“他们和亡灵要分开……”我说，“两边尽量不要接触，他们太弱小了，不像我们一样不受黑暗能量的侵蚀。”
“这个卡里加已经说过了，”老妖说，“所以它们现在是隔开的。”
“还有一点，”我说，“要给他们温饱和快乐，简单地说，不能过度劳累，还要给他们一定的娱乐，发展精神享受，这样才有利于繁衍，但那又不能太放松，这个，你要多问西批优的意见。”
“我明白了，”老妖说，“看来我还是不够聪明。”
“这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而是一种观念，就连外面那些魔法师都不一定能做得比你更好，”我说，“但是，生命的本能是一是生存，二是繁衍，三是舒适，满足这些，才是良好的发展模式，这三条缺了任何一条，都无法正常生存，包括你自己。”
“好有道理！”老妖说，“我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想到过！”
“书上都有，”我说，“你应该学着看书。”
“好了，整个塞因斯学派都在看书，”李奥说，“不如改名叫书呆子学派吧。”
“自己吐槽自己的主张没意思吧？”我说。
“主人，地面的元素生物找您有事。”西批优说。
“谁？”我们。
“除了莉娜苏尔。”西批优说。
“哎呀，后宫全出动了。”李奥说。
回到地表，我走出会议室，直接去了山顶。
山顶之上，是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小平台。
我来的时候，除了莉娜苏尔之外的所有元素生物都到了，其中甚至还有包括莫莫、秋秋和炭炭在内的小妖精。
“欢迎回来！”所有人都开心地大喊着。
“啊……”李奥语带颤抖，“这本来是我该享受的待遇！”
“这是，什么情况？”我也有些受宠若惊。
“你好久没回来了！”莎朗斯通说。
我看看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除了毒藤女妖戴着面具——也被她们的情绪感染，笑着摇头：“我不过是把自己关起来修行了一段时间而已，用不着这这么隆重吧？这里，怎么被改造成这个样子？”
“这是李嘉图的主意，”莎朗斯通说，“听说你们这里和外面做生意，还有会有人来参观，干脆就把这里改成一个观景台，我们呢，闲着没事就经常上来玩玩，这里视野开阔，是个好地方。”
我看看李嘉图，笑着说：“你办事还真有效率。”
“而且有意外的收获。”李嘉图说。
我看着平台中央的石桌石椅，还有边缘的栏杆，确实有些山间观景台的感觉，又走过去看了看似四周。
围绕着山顶一圈的是各个元素能量源，不过，为了保护其中的秘密，所有能量源都被幻境遮盖，看不太清楚，至于山下的农场、平原上的农田，远方的森林，以及山背后的工业区，倒是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确实给人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只可惜周围没有众山的衬托……
“你们，常来这里吗？”我说。
“看心情，我是常来，”莎朗斯通说，“在这里看书，讨论，甚至单纯的看天空也很有趣。”
她指着天空背景里的巨型鲸鱼和乌贼，说：“要是能把书上的故事投影到天空就好了。”
“那样的话，下面的人就没心思干活了。”莫莫笑着说。
“那还不简单？”柯琳妮说，“把山腰以下的部分用乌云遮起来……要是能把书上的故事投影在天空里，那该多好！”
“这是个不错的创意！”我看看李嘉图，说，“就叫天空马戏团。”
“可以的，我和西批优去准备。”李嘉图说。
“那有什么，我就会！”霸王龙冲着天空吐出一团火。
火球升空，在明朗的晴空中炸成一副简单的“全家福”。
“不向不像！”柯琳妮叫起来，“你这是烟花，不是幻影，幻影是西批优控制的。”
“我叫西批优做一个！”霸王龙说。
“那，需要先布置云层遮盖。”西批优说。
“山下的农作物会受影响吗？”我问。
“一个小时之内应该不影响。”西批优说。
“那试试看，”我说，“对了，李嘉图，上次我们招待帕西美达商会的时候设计了过山车之类的项目，可以做一个方案。”
“已经做好了，只是来参观的人不太够，才没有动工。”李嘉图说。
“那好，等访客越来越多，就可以开展了，”我说，“还有西批优，半人牛的学习进度怎么样？”
“掌握程度很一般，”西批优说，“经过三次月考，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达标。”
“适当改进一下教学，还有，适当激励，”我说，“考得最好的人，可以来这里参观，也可以品尝一次迎宾馆的美食。”
“好的，已经纳入考核奖励制度。”西批优说。
“很好，争取在半年内让所有人完成基础的读写。”我说。
“大老板……”风灵女王温莎端着一杯奇异露水走了过来，说，“我想，在高空建一个循环通道，可以吗？”
“循环通道？”我想了一下，马上回过味来。
循环通道是一种空间陷阱，当初我刚进入桑塔斯小山坡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坡下小木屋后面就是浮岛边缘，走出去就会回到原点，如果把这种从.asxs.回到原点的空间陷阱做成一个管状空间，那么，被困在其中的人一直朝前走，将会永远走不到头。
“水管马里奥，”李奥解释得言简意赅，“在二维平面上表现为莫比乌斯环，在三维空间表现为克莱因瓶，嗯，其实制作起来比传送阵还简单。”
“可以的，”我说，“循环通道还可以临时改装成粒子加速器，李嘉图，交给你了，还有，以后类似的请求，你和霸王龙，还有文森特他们几个塞因斯学派核心成员可以投票决定。”
“权力下放，”李嘉图说，“看样子，父亲您要坐镇幕后了。”
“不是幕后，是领路人。”我笑着说，“我在前方等着你们。”
“看来，我也该为塞因斯学派做些什么了。”温莎说。
她慢条斯理的端起奇异露水喝了一口，我有些奇怪他能不能感受其中的滋味，不过更感兴趣的是她的一举一动——原本动作无比清轻灵的温莎，此刻就像一个优雅而衰老的老人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慢慢悠悠的。
看得出来，她确实下了功夫，在慢动作中研究自己的行为，并将慢下来之后的感悟用于提升自己的速度。
相较之下，其他几人的变化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看得出来。
实力最弱的毒藤女妖薇恩自信了许多，尽管带着面具，谈笑中已经不再有那种拘谨的意味，还跟小妖精们偶尔的玩闹一下。
雷电女将芭特瑞和冰雪公主寇德尔在交流驯养宠物的心得，倒是没怎么理我，不过，两只电气鼠已经有了后代，她们正在探讨给宠物做绝育的可行性……对于我的归来，她们虽然也挺开心，但没怎么上心。
柯琳妮和小妖精们更亲近，倒是没怎么理我。
莎朗斯通见温莎问完了，就凑上来问：“我已经在桑塔斯成玩腻了……”
“慢慢来，或许可以跟着我去交易市场位面看一看。”我说。
“你接下来要去那里吗？”莎朗斯通顿时兴奋起来。
“差不多，”我说，“待会儿我要去工业区看看。”
“那我跟你去！”莎朗斯通说。
“可以，”我说，“李嘉图霸王龙去不去？”
“还是不去了，”李嘉图说，“我和杰克商量过一阵，那边的人类还是充满偏见，我们和你一起去，会影响我们的形象，希望您能理解。”
“没事！”我笑了，“太多人还是只能看到表面，我们理解就行了。”
“对哦，你们桑塔斯是个奇怪的存在，主流的种族还是比较排斥异族的，”莎朗斯通说，“像我这样的元素生物，要是没有一个所谓的‘主人’带着，恐怕要被他们抓起来的。”
“就算是在主位面，你也要做好伪装才能出去，否则会直接被当成魔兽。”我说。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位面发展（七）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位面发展（七）
“那我们先去看看工坊吧，”莎朗斯通指着工业区，“我对那里还是很熟悉的。”
“你们要走了吗？”柯琳妮似乎注意到了我们的对话，“怎么刚来就要走？”
“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也是你们的家园，”我说，“我会常来的。”
柯琳妮急了：“我不是说这个！你说要弄天空马戏团给我们看的！”
我顿了一下，笑着说：“好好好，给你们做一个。”
西批优汇报说：“云层已经布置好了。”
这时候，靠近山顶的部分已经有乌云汇聚，我们站在山顶，就像是飞翔在云端。
“天色调暗，”我说，“这样才有气氛。”
天色顿时暗了下来。
观景台上所有人的实现被吸引了。
“我想看小美人鱼的故事！”柯琳妮说，“她被狠心的王子抛弃了……王子好可恶，你能不能改变结局？”
“改变结局？”我顿了一下，本想用文学创作的理念告诉她悲剧如何吸引人，又想到她还只是个孩子，马上改口说，“可以！”
“童话故事原本就是为了哄小孩子睡觉的，恐怖悲情一点更有效果，只是后来重视幼儿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童话故事都改成美好结局的。”李奥说。
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看过，不过小妖精们显然是很感兴趣的，和柯琳妮凑在一起，兴奋地期待着。
天色暗了下来，接着又变为幽蓝的海底。
美人鱼姐妹们在珊瑚丛中欢快地嬉戏玩耍，接着，画面飞快地闪过美人鱼国王和王后的身影。
“这是美人鱼王国！”柯琳妮充当起了解说，“小美人鱼和她的姐妹们，还有国王和王后！她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画面转到了海面，狂风暴雨之中，小美人鱼救下了王子。
“就是这个，人类的王子！”柯琳妮有些激动。
接着，故事按照原本的线索发展，小美人鱼从巫婆那里取得了神奇的药水，尾巴变成了双腿，却失去了甜美的歌喉，被王子的船捕获……
最后，小美人鱼的姐妹们换来了解药，小美人鱼没有拒绝，喝下药水，变回了人鱼，回到了人鱼王国。
“哈，这就好多了！”柯琳妮很是满意，“美人鱼根本就不该爱上人类！”
“对呀对呀！”小妖精们跟着附和。
其他几人都有不同的反应。
“巫婆竟然不受国王和王后的统治？或者说，王国就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职业者，这很不合理，”寇德尔说，“故事就只有一个巫婆是强者，那么，她应该统治者整个人鱼王国……”
“小美人鱼公主救了王子，王子却不记得救了自己的人，还被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骗了，好笨……”温莎说。
“巫婆用小美人鱼的嗓音和美人鱼们的长发做什么实验吗？”莎朗斯通说，“这种巫术书上没有记载，是虚构的吗？改变声音只需要改变喉咙结构，巫婆竟然做不到？”
“这个人类好丑……”芭特瑞说。
“这样的故事，真的是人类当中流传的吗？”薇恩说，“看来人类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聪明……”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站出来解释：“这是人类为了哄小孩子睡觉编出来的故事，原版故事是小美人鱼太爱王子，最后没有喝下变回来的药水，成为了海上的彩色泡沫。”
“啊呀……”薇恩惊讶的捂住面具上的嘴，“这么一说，真的好可惜。”
“人类编造这样的故事，主要还是为了骗小孩，”我说，“比如我的祖先，牛头人米诺陶斯大帝，就在人类国度，就成了因为神罚而出生的人类和牛的混血儿，还是个吃人的怪物……还有很多什么冰元素和火元素比拼实力，最后一个被烧化，一个被浇灭的故事……”
“哎呀，人类真的很无趣。”温莎说。
“我倒是想看看。”莎朗斯通说，“原来人们真的会因为无知而编造出这么可笑的事情来。”
“这些都是口头传播的，传了无数代人，有很多变化的，不同的人类国家之间流传的版本还不一样。”我说，“只有最重要的，关于神明的故事才会被记录在书上，所以，我们才把这些民间口头流传的故事记录下来，作为一个参考，同时也提醒我们，探究真理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尽量准确。”
“好好地电影被你讲成了文化传承理论。”李奥说。
“你有什么高见？”我问。
“没有什么，其实幻境做电影比地球上省力多了，”李奥说，“只有一点，加强配音！”
“难道还要找专门的配音吗？”我说。
“西批优可以尝试模拟。”李奥说。
“倒也是！”我想了一下。
“还有别的吗？”柯琳妮说。
“今后还会有更多，不过我可能不会参与了，李嘉图和西批优可以好好挑选，你们呢，也可以参与其中，包括选择故事内容，做出合适的改编，”我说，“还有，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给这些人物配上自己的声音，这会让观看的人声临其境，西批优可以考虑加入一些自然的声音，比如波涛、海啸和风沙、暴雨之类的。”
“哇，真是好主意！”柯琳妮说，“我要给小美人鱼公主配声音！”
“我想给他的姐妹配音！”小妖精秋秋连忙飞起来举手。
“看上去有点意思，”莎朗斯通说，“我来给邪恶的巫婆配音！”
“那，我来给王子配音。”李嘉图说，“还有，人类世界流行的阿瑟王和冰中剑可以作为下一部，给帕西美达商会的人观看。”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说。
“那，一定要等我回来再配音！”莎朗斯通连忙说，“我可能出去一段时间。”
“不是很久，一两天应该够了。”我说。
“我们开始吧，”柯琳妮找到李嘉图，“一个小时还没到呢！”
我说：“大家玩得开心点，我过几天就回来一次的。”
“你去忙吧！”温莎说，“李嘉图，循环通道也要尽快建起来！”
我看她们关注点转移，和莎朗斯通一起离开了。
“莉娜苏尔还是不肯来。”路过火源，莎朗斯通说。
“慢慢来吧，李嘉图说她的性格正在慢慢变化，给她一点时间。”我说。
“这个倒也是，其实，能在十年之内改变性格就算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不过，在你们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总感觉时间的流速变快了许多，几个月的时间就像过了好几年一样，你们的进展太快了。”莎朗斯通说。
“只要遵循规律，问题不会很大。”我说。
一束阳光从云层狭小的裂口中射入火源，这是专供给莉娜苏尔的阳光。
“要我说，我还嫌慢呢！”李奥说，“这要是搁在地球，这么一小片地方，早就实现全面现代化了。”
“对了，我总是感觉，你们这些新奇的东西，是为那些毫无魔力的普通人准备的。”莎朗斯通说。
“这大概是我的研究步调导致的，”我说，“我先研究没有魔法的世界法则，再慢慢加入魔法的影响，比如这里的机器，用普通能量可以驱动，甚至用单纯的水力、人力畜力都可以，换成魔法能量之后效率可能会更高，而且，魔能的利用效率比普通能量强高很多，所以，这是两方都能用的发明。”
“这倒也是，”莎朗斯通说，“走吧，虽然这些机器都是你早就规划设计好的，但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
“那就请你为我做个介绍吧。”我说。
“首先是我最感兴趣的，”莎朗斯通指着一间建筑物，“玻璃工坊！”
玻璃工坊离着火源不是很远，直接用的就是火源的岩浆加热制作出各种供用途的玻璃。
这里有几台简陋的傀儡机械，用简单甚至有些低效的方式将熔化的玻璃制作成需要的形状，比如各种器皿、餐具，或者普通的圆形玻璃板，然后慢慢冷却，进行进一步的加工。
圆形玻璃板自然是要做成梳妆镜的，所以附近还有镀银工坊——在地球上奢侈的镀银镜子，在魔法师的圈子里并不算什么特别奢侈的东西，只不过，随着镜子面积的增加，镀银层的消耗能换来同等质量黄金的价钱。
“原来我身上的岩石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莎朗斯通说，“如果我能给自己提纯，我是不是也像戴蒙德那样成为一个浑身晶莹透明的钻石女皇了？”莎朗斯通问。
“书上说的很清楚，钻石是碳分子，你是二氧化硅，没有可比性，”我说，“当然，你要是成玻璃女皇，也很好看，就是不够硬而已……”
“玻璃女皇，好神奇的名字……”李奥说，“你竟然变得这么有创意！”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位面发展（八）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位面发展（八）
“这是个值的研究的问题。”莎朗斯通说，“我其实也想过，可是没有把握，李嘉图说问你会比较好。”
我说：“单纯把二氧化硅变为玻璃状态不难，问题是你的核心部分在高温下会不会受损。”
“我一直想试试，不过莉娜苏尔说了不接受任何人的预约，只有她主动找人的时候才有机会。”
“那她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找过李嘉图吗？”我愣了一下。
“有啊，五天前还找过一次，”沙朗斯通说，“不过我是四天前才想到的，”莎朗斯通说，“而且，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找你问一问。”
我想了一下，说：“按理说你的能量核心可以变成无色透明的状态，那么，换个思路，可以先塑造一个玻璃形态的身体，然后你再将核心转移进去。”
“这个办法听着就安全多了！”莎朗斯通眼睛一亮。
“有机会就试试看。”我说，“现在要试试看吗？”
“随时可以！”莎朗斯通满怀期待。
十几分钟后，一个玻璃制成的莎朗斯通就摆在了莎朗斯通面前。
“估计没戏……”李奥说。
其实我也预料到了，毕竟莎朗斯通身上的岩石，除了普通二氧化硅，还有以太二氧化硅，而这尊玻璃塑像就只是普通三维空间的物质。
莎朗斯通将手伸向尚未完全冷却，还有两三百度的玻璃塑像。
在我面前，她将自己的能量核心，也就是承载着以太和念动力的“魔核”从掌心移出，一点点融进了玻璃塑像的额头。
她的核心其实不是透明，而是带点白光和蛋黄光的混合光，瞬间将透明的塑像染上了颜色。
等核心完全融入塑像额头，整个玻璃塑像瞬间从透明变成了半透明的毛玻璃状态，接着，就被“同化”成了纯白色的岩石。
“好像，失败了……”转变为大理石的玻璃塑像很是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先的岩石女皇碎成一地砂砾。
“看来是你的灵魂没有适应这种变化，”我说，“只能从高温这条路下手了。”
“那就要等莉娜苏尔了，”莎朗斯通说，“但愿她不要在我们去交易市场的时候突然想见李嘉图。”
“我会帮忙转告。”西批优说。
“谢谢了。”莎朗斯通说。
“那我们去看看别的。”我说。
“那边是造纸厂，”莎朗斯通说，“最近产量越来越高，听说用的都是植物纤维，农田和森林交界的地方专门开辟了一片湿地种植芦苇和毛竹，生长速度非常快，这些都是薇恩的功劳，崔斯特和丹布罗都不喜欢这些速成之后就被收割的植物。”
“薇恩看来已经想开了，这样对她确实很有好处，至于其他人，习惯了就好，”我说，“现在区域之间的规划有些拥挤和复杂，今后是要分开的，这里就只作为一个培育基地了。”
“我突然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莎朗斯通说，“你想吧你们的塞因斯学派，乃至整个桑塔斯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组织，商业只是你的起步计划，后面，以你对魔力的研究，整个桑塔斯的实力，包括我们，都会提升上来，不过到时候，桑塔斯全面崛起，引来的应该不是人类魔法师联盟的尊重，而是忌惮、猜疑和敌视，连精灵族，以及其他异位面势力都会慎重考跟你们的关系……”
“所以呢？”我说，“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着急，”莎朗斯通说，“寿命对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我无论是跟你们在一起，还是离开，都可以完整地见证整个历史，只是，作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你们遭遇什么困难挫折甚至是灾祸劫难。”
“那就谢谢你的关心了。”我笑了笑。
“可是我觉得你已经预料到了，而且有了对策，”莎朗斯通说，“比如接下来要去交易市场，都是你的计划。”
“那么，你能想到什么？”我问。
“不知道，总感觉去了效果其实不大。”莎朗斯通说，“人类排斥异族，尤其是在人数占优的魔法圈子，你去了无非就是带去更多的善意，问题的本质是你们垄断了技术，这些商品的制作方法只要在你们手里多待一天，他们就不会满足，帕西美达商会尤其渴望得到你们的技术，尽管他们是人类魔法师当中对你们最友善的组织，而那些只能从他们手里购买的人反而没这么急切。”
“你看得出来，你真的在为我们着想，”我说，“如果你现在就加入我们，完全有资格成为爱因斯学派的核心。”
“可我又不想陷得太深，”莎朗斯通说，“你们的书我都快读完了，却感觉这些知识只是铺垫，而且很多无法证实，比如我身上的二氧化硅分子，还有氧原子、硅原子，各种离子电子，我只是单纯的相信了，但我没有亲眼看清它们的样子，你们也没能造出足够看清这些小粒子的仪器……”
我们边说边走，进了造纸厂，我说：“确实，这些东西很大程度上都是猜想，用极限推理的方式，和无数次试验来证明，但是，我们相信会走到那一步，哪怕最后证明这些原子分子不存在，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仪器，可以很快建立起一套新的理论。”
“我真想弄明白，”莎朗斯通说，“就像你的计划。”
“计划有点长，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不过，还是比较稳妥的，”我说，“至于真理，我好像在书上写过，魔法的本质就是工具，是探索世间真理的工具，同样的，塞因斯学派只是发现了一套新的工具，它的绝大部分和魔法重合，但也包括排除魔法的凡间世界法则，而且更加清晰明了。”
“你在引诱我加入？”莎朗斯通笑了。
“选择权在你。”我说。
参观了造纸厂，我对西批优说：“每次帕西美达的人来，都让那他们发现一点点制作工艺的机密，在十次之前，不要让他们接触到核心机密。”
“明白。”西批优说。
“啊？”莎朗斯通惊讶地叫起来，“你要让它们偷走技术？为什么？还有，你竟然不避讳我？”
我说：“这就是计划的一小部分，当然，我并不觉得你有机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毕竟他们不会相信你这么一个元素生物，而我会相信你。”
“你的想法，真叫人猜不透！”莎朗斯通有些苦恼地笑着摇头，“问题是，为什么要让他们学会？”
“因为这是迟早的事，”我说，“就像人类迟早从精灵那里学会魔法。”
“所以精灵族原本是上古时代最强大的一族，兽人也远比人类强大，最后慢慢落寞下来了。”莎朗斯通说，“可你的计划不能这样执行！”
“如果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学会了，甚至做得比自己还好，那应该怎么做？”我反问她。
“应该……迎头赶上，反超回去！”莎朗斯通顿了一下。
“如果已经到了尽头，或者说，每进步一点点，付出的代价是原先的十倍甚至百倍呢？”我又问。
“那也要继续付出代价，直到反超！”莎朗斯通说。
“哦，你还真有不服输的拼搏精神，”我说，“但是，这样的代价会拖垮我们自己，毕竟我们的人数摆在那里。”
“告诉我答案吧。”莎朗斯通说。
我笑了：“既然明知道迟早被赶超，不如在被超过之前捞取足够的利益，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这一部分利益，然后去开发一个新的领域，至于被他们学会之后会不会倒逼我们，那不用担心，一来人类世界更需要这些新发明，二来，我们只是生产力不如他们，给自己保留一点基础的生产力，人类也没法封锁我们，不是吗？”
莎朗斯通愣了一下，说：“就这么放弃了？那你要开拓什么……”
话没说完，她自己眼睛一亮，大叫起来：“我怎么没想到，你这里这么多新发明，还有书上那么多设想，根本就是他们学不完的！”
我笑了。
李奥慢悠悠的说：“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廉，人廉我无，永远不要在一个即将干涸的小池塘里等死，而是勇敢的跳出去，寻找更多的池塘，直到最后，汇入大海，升入天空，遨游整个宇宙！”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激动。
“别激动，”我说，“把自己感动坏了也不好。”
“本来想叫你说出这一段装十三的台词。”李奥说。
“要说也是李嘉图来说。”我说，“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时机已经到了。”
“别急，还有一阵子。”李奥说，“别忘了去交易市场那边是干什么的。”
“怎么会忘记？”我说。
接下来，我们又参观了纺织工坊，制糖工坊，饮料工坊等几个负责出口贸易的工坊。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位面发展（九）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位面发展（九）
说是出口贸易，其实规模小的可怜，说句实在的，连地球人类航海时代早期的单次贸易都小得多，也就比得上一个小县城农贸市场的批发量，这些货品在交易市场卖出相当一部分，还有些流转到艾尔联邦和主位面人类国度，基本上就只有极少数人能享受到。
所以，让帕西美达商会偷走技术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用李奥的话说：“工业革命之前，只有英女王和少数皇室成员穿得起丝袜，可工业革命之后，普通女工也穿得起，这才是生产力发展的意义。”
“这么跟莎朗斯通讲，她恐怕也听不懂。”我说。
“还有些东西，我觉得意义不大……”莎朗斯通忽然说，“你看看那些……”
我们走进一个光线明亮的工坊，里面有文森特的几个助手。
见到我们，助手有些拘谨地过来打招呼。
“这是什么？”我也有些好奇的问。
“是，一些速食品，”一个领班的助手说，“脱水蔬菜和油炸面饼，老，老板！”
“方便面！”李奥颇有些感触。
“哦？又什么用途？”我问。
“我们，针对预备魔法师金钱上不宽裕的痛点，结合文森特导师和李嘉图小老板的建议，开发这些能够快速方便解决饮食的食物，只要一点热水就能完成食物烹饪，味道也不是很差，比简单廉价的面包也好吃很多，我们在论坛上做了讨论，很多外面的预备魔法师也很期待……”
“小老板？”李奥差点没笑喷，“他给自己封的吗？”
“不错，这个就算不赚钱，也可以推广到桑塔斯。”我说，“对了，我们可以在五角街口开一间店。”
“那里已经没有空位了，老板，”另一个助手说，“有空位的地方又比较偏僻。”
“说的也是，本来桑塔斯也就五角街口热闹些……”我摸了摸下巴。
“可以跟奥托商量，”西批优忽然说，“我问了阿尔法康姆，他的店铺可以隔出一个小隔间来推广。”
“嗯，试试看，你们几个，负责这个项目。”我说。
几个助手又惊又喜：“老板，我们没有这个资格……”
“不过是一个小项目，尽管尝试，”我说，“反正投入不大，失败了也不怪你们！”
几人惊喜地互望，领班的才说：“太感谢您了！”
我说：“我们要先做生意，赚了钱才能好好地研究魔法，探求真理，不是吗？”
几人连连点头。
西批优说：“丹布罗、文森特和卡姆弗同时提交了关于香烟的推广方案，您看，要在奥托的店铺中尝试运营吗？”
“能不能分开？”我说，“方便食物属于廉价品，香烟一定是抢手货，放在一起恐怕不利于方便食品销售，对了，先让奥托也试试，我估计他会喜欢这个新玩意，到时候推广也更容易，他们的方案你整合一下。”
“正在整合，”西批优说，“丹布罗和卡姆弗推崇散碎烟丝，配合金属烟斗或者玻璃水烟锅，文森特觉得纸卷烟更方便，不过最后一小截有些浪费，建议咬在嘴里的部分用单纯的纸卷代替。”
“都被他们设计好了，”李奥说，“群众的智慧啊……”
我说：“就这么办吧，生产烟斗和玻璃水烟锅的让他们来做，至于卷烟，那就要适当增加造纸厂的产能，其实，我倒是觉得，咬在嘴里的部分塞上棉花会好一点，虽然成本上升，但是多了一层过滤的效果，嗯，叫文森特尝试一下添加过滤嘴，棉花的需求量不会大，不过要注意先除去棉花的异味。”
“脱脂棉。”李奥说，“用氢氧化钠脱脂，直接可以做医医用棉了。”
“我这里有个配方，可以试试看。”我直接拿出纸笔，简单的写下了脱脂棉的工艺和用途。
“好的。”西批优把纸张送了出去。
几个助手和莎朗斯通就这么看着我。
“哦，又有灵感了？”莎朗斯通说，“看来真的不用怕被……”
几个助手眼中似乎有些崇拜，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我知道，他们心底似乎还有一些种族或者意识上的偏见——就算是身为桑塔斯的一员，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深藏在本能之中的，如果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我，而是文森特，估计他们会直接表达出心中的感受。
不过这不重要。
“对了，”我问助手，“小老板这个称呼，是李嘉图自己取的吗？”
助手愣了一下，说：“您是大老板，他是，您的，嗯，养子，我们就这么称呼他，他也不反对……”
“那就这样吧。”我看他们有些紧张，说，“好好干，我们的规矩没这么严格，只是对待研究和学习的时候要严格。”
几人连连点头。
安排好了香烟和方便食品的规划，我们又视察了别的基础工坊，顺便接触了一下文森特制造的蜘蛛型傀儡。
这个傀儡的功能比较完善，不过召唤的灵体等级不是很高，智力水平不要说跟上李嘉图，连之前的阿尔法康姆的一半都不到，也就只能单纯的执行一些简单的只做任务和检查生产设备，也就比人类驯养的看门狗强一些。
不过，这家伙有着升级进阶的潜质，等文森特修行再进一步，给它做个提升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我没有帮这个忙的必要。
视察完工业区，我准备带着莎朗斯通去交易市场位面看看。
出发之前照例是遇上了一个小插曲。
莉娜苏尔果然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召见”李嘉图。
西批优借机问莉娜苏尔的意见，莉娜苏尔只回复：“只要不打扰我，可以随意岩浆池的岩浆，这又不是我的专属。”
莎朗斯通耸了一下肩膀：“果然是这样……我们还是先去交易市场位面吧！”
我其实能感受到一点莉娜苏尔的变化，这还是她慢慢打开心扉的征兆，不过，速度确实慢了点。
穿过传送阵，我们直接从小山坡到了交易市场位面。
塔灵和我的交流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热心，但看得出来，他的生活和灵魂都很充实。
到了交易市场，莎朗斯通又是一番好奇。
守卫的人类盔甲战士应该记得我，不过也是很久没见，明显的愣了一下，就算看不见脸，也能看出动作的停顿，不过，从气氛上来看，早前那种僵硬甚至有点疏离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不过，我和莎朗斯通出现还是让他有些迟疑。
我冲他笑了一下，拿出一套临时准备的魔法师袍，说：“还是适当做一点伪装比较好。”
莎朗斯通很是明智地套上法袍，将兜帽罩上，再戴上一副手套，乍看之下就是一个普通的女性魔法师。
盔甲战士明白了我们的意图，冲我们点点头。
我和莎朗斯通这才走向桑塔斯店铺。
店里比以往热闹了些，一眼就能看到帕西美达商会的人和艾尔联邦的精灵在等货。
这次博格倒是在，见了我就眉飞色舞：“钱都已经到账了，你还不放心吗？”
我笑了：“你不提我都忘了，不过，你赚到的钱比你欠我的钱还多吧？”
“怎么会呢！”博格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心里的得意，着难以相信这是个精明的地精商人。
“行了，我不是来算账的，”我说，“我来这里随便逛逛，有机会的话再跟帕西美达商会的人接触一下。”
“这个要预约的吧？”博格说，“杰克不在，我找人……”
“不急，我自己去，”我说，“顺便逛逛街。”
莎朗斯通已经四处观望起来，店员不敢阻拦，但也紧盯着她。
“这位……”博格有些好奇。
“农场位面元素能量负责人。”我说。
“明白……”博格笑了，“听说你们找来的都是年轻漂亮的人类和精灵外形的女性，见过的人都说有眼光……”
“嗯，效果看来不错。”我说。
“当然那，那可是我选的。”李奥得意。
“逛街么，给你一张金卡先用着……”博格掏出一张金属打造，镀金箔的小卡片，“这是佣兵工会新发行的炼金产物，效果和佣兵徽章差不多，只不过是不记名的，拿到就可以花……”
我查探了一下，里面一套略微复杂的微型，还有一股子微弱的念动力，也就是灵魂印记。
“很不错的发明……”我说。
这东西其实我在李奥看过的小说里早就见过了，没想到我们世界才刚发明出来。
“仿造很简单。”李奥说。
“这个是金融犯罪。”我说。
“哼，谁能监管我们？”李奥说，“这么简陋的系统，还真以为没人能破解？”
“重点是灵魂印记。”我说。
“别人破不了，不代表我不行。”李奥说。
“不怕搅乱这里的金融秩序，你就随便玩吧。”我说。
第一千零七十章：考察（一）
第一千零七十章：考察（一）
“出去逛街吗？”莎朗斯通有些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这里都是我们的货物，没什么新鲜的。”
“那走吧。”我和博格告辞，莎朗斯通也冲博格招招手，逼格有些尴尬地挥手。
店里的人见我们，也没来管。店员是认识我的，帕西美达的人估计认识我又不敢确定，艾尔联邦的人直接就没注意我。
虽说艾尔联邦是人类和精灵的联合政体，不过目前我见过的都是精灵，有点闹不清楚人类在他们内部的状况，当然，说不定只是我见过的人太少，没有样本意义。
走出店门，我刻意走在莎朗斯通身后，就想保镖一样，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异样的眼光。
莎朗斯通脸上蒙了纱巾，只要不是刻意用念动力查探，没人会认出她的本体，不过，这种情况不是不会发生，那些负责区域安全的人肯定会注意到我们，只不过，他们应该认识我，就算不认识，也不会轻举妄动，只会暗中观察，加强警惕。
当然，加强警惕之后他们会郁闷的发现，这个伪装成女性魔法师的元素生物，真的，只是在购物，就像一个普通的女性魔法师，或者，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女性。
跟小说影视里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对食物不感兴趣，只是对衣物、饰物等正常女性喜爱的东西也多了一份热情。
我跟在她身后，拎着她购买的大包小包，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就放开了。
不过我手上提的不是地球上那些制作精美的纸袋或者色彩绚丽的塑料袋，而是朴素笨重的布袋，而且不是很多个，就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就跟要逃荒的难民一般。
其实，我也在暗中观察市场的变化。
李奥当然也在这么做。
大部分店铺的商品变化不大，帕西美达商会毕竟不是最大的商会，分店数量也不是很多，只不过他们的店铺，人气确实高一些，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是跟周围一比就热闹多了……
莎朗斯通当然对帕西美达商会的店铺不感兴趣，对其他店铺反而更上心，不过，她喜欢的也无非是我们没有，也没必要有的商品。
她买得开心，我跟在后边付钱，其实也惊讶于黑金卡的方便之处——在地球上普及度极高的信用卡，用起来其实没有这种金卡方便，因为这利用的是灵魂印记，比地球的电子仪准确，防伪效果也更上层楼。
不过，李奥倒是心心念念华夏的便利：“信用卡怎么会有二维码好用？手机一扫，简单快捷，信用卡已经过时了！”
“不可否认，两者各有优势，”我说，“发明这种黑金卡的人，确实是个天才级别的人物。”
“有必要关注一下。”李奥说。
“有什么发现？”我问。
“暂时没有，”李奥说，“如果是普通剧情，咱们得帮帕西美达干翻前面几个大商会。”
“可是，就我所知，那样的剧情，应该是帕西美达商会死心塌地跟我们合作，不惜背离人类魔法师联盟，我们才能专心帮助他们……”
“所以说嘛！”李奥叹气，“剧情不好猜就这个原因。”
“而且你也该注意到了，这些新货物并不能影响市场的整体格局。”我说。
“产量是个问题。”李奥说，“嗯，工业制品在段时内产能提升不是问题，问题是原料供应，农业产品其实更好弄，就用目前地球上的方式。”
“卖种子？”我说，“这个倒还真不怕他们来偷，不过……”
地球上的农业相当高产，不过缺点也很明显——经过杂交的的种子只能成熟一次，不能结出具有繁育能力的种子，所以，种子的来源就在育种者手里，农户每年都必须从育种者那里购买种子。
种子虽然不贵，但那是政权在背后保障的缘故，如果是在我们的世界，这种育种方式就能决定不同政权之间的优势和劣势——一边“投靠”我们，每年都有稳定的种子，另一边坚决不投靠，只能用低产的老品种，农业产量就严重不足……
当然，身为人类，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这些政权联合魔法师一起施压，谋夺我们的“原始种子”。
“还是采取跟造纸术一样的策略，”李奥说，“我们不指望这东西赚钱，而是全面提升整个世界的生产力，进而加快文明进程。”
“好吧，”我说，“为了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莎朗斯通买的正高兴，我这边一心二用和李奥聊的不亦乐乎。
“对了，有人已经盯上你们了。”李奥说。
“正常，”我说，“这不就是他们的工作吗？”
“那就继续买吧。”李奥说，“没想到，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陪女人逛街竟然是她。”
“没什么可奇怪的，而且，逛街也没这么累。”我说。我知道他想提起泰雅，还有他的那几个所谓的“女友”。
李奥常看的小说里，男主角陪女人逛街——无论这个女人是不是女主角——通常都会很累。
哪怕这个男主角实力已经强大到了神明的级别，甚至是创世神之类的顶级神。
只能说，大概，因为作者还是凡人……
我就不一样，陪莎朗斯通上街，她逛她的，我看我的，互不影响，自得其乐。
李奥的查探范围已经大幅拓展，我自己也不差，不过，我并不能将自己的查探能力全部放开，否则，容易引起那些关注我们的人注意，不过李奥的雷达隐蔽性实在是高，所以他是肆无忌惮四处乱看，掌握的讯息还是比我多。
“对了，人类那边到底怎么安插卧底？”我说，“实在没有渠道啊……”
“我在想，”李奥说，“传送到人类国度是个不错的主意，十公里范围之内，我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选，将其策反也不难，唯一的问题是消息怎么传回来。”
“直接搭乘帕西美达商会的渠道不好吗？电影里挺多的。”我说，“叫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类的。”
“说得容易，”李奥说，“就怕有侦测手段，要是有电报网络就好了……”
“对了，塔灵之间不是也能传递信息吗？”我忽然想到不少电影，“让西批优和阿尔法康姆一起策反交易市场位面的塔灵……”
“风险太大，”李奥说，“咱们那是小型局域网，这里几乎就是万维网的大部分了……”
“好吧，看来有些自大了。”我说，“慢慢想。”
“我们去那边看看！”莎朗斯通把一件包裹严实的东西塞给我，愣了一下，“你，有别的事要做吗？”
“没有……”我笑着摇头，“走吧，继续逛街，这边还有一半的店铺你没去过呢。”
“老实说，有点无聊……”莎朗斯通忽然停了下来，“这些东西，其实用途都差不多，只是，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很是新奇，过了一会儿，就没感觉了……”
“如果是普通人，这份新奇会持续的久一点，”我说，“不过，最终还是会厌倦的。”
“看来我还是更理性一些的，”莎朗斯通说，“我想，我已近逛够了。”
我说：“你可能只是买够了，不如多逛一会儿，只看不买，体会一下人类中穷人的感觉。”
“倒也是，主位面的绝大多数人其实处在贫穷之中。”莎朗斯通说，“不过，桑塔斯稍微好一点，穷人有免费的衣服和食物。”
“这里是魔法师的势力范围，不会有那种穷人，”我说，“不过，如果有机会去人类那边看看，倒是能亲眼见识一下，目前么，没有那个机会。”
“走吧，随便看看，不买东西了。”莎朗斯通说。
我们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靠近了佣兵工会。
“佣兵工会？我听说过这个地方，”莎朗斯通看着我。
“想成为佣兵？似乎有点难度……”我说，“他们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只能用正式魔法师的佣兵徽章。”
“李嘉图就是这么干的，”莎朗斯通说，“算了，下次他和霸王龙出去时候我跟着一块去，我在寻找石油和煤炭这方面有天赋。”
“你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我认真地问。
“没那么严重吧？”莎朗斯通说，“比魔晶矿差远了。”
“不是一个概念。”我说。
“不用这么严肃，帮你们找到这些东西也要折算成我的贡献值。”莎朗斯通笑了。
“也是。”我也笑了。
我们就这么站在佣兵工会大楼的对面，看着来往进出的人。
斜对面，就是当初被李嘉图教训过的掮客，也就是那个和奥尔拉部落交易的魔法师。
不过现在那里没人。
“真热闹，”莎朗斯通说，“主位面的生物真是繁荣。”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考察（二）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考察（二）
“像你这样想融入或者近距离观察的异位面生物倒是很少见。”我说。
“这就是主位面之所以被称为主位面的原因，”莎朗斯通说，“我们那里，拥有智慧的生物太少，太稀疏。”
“你有兴趣做这方面的研究吗？”我问。
“嗯，也不是没有，不过没这么强烈，”莎朗斯通说，“毕竟我终究无法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
“这还真说不准，”我说，“你或许知道李嘉图的理想，或者说目标……”
“曾为一个有感情有灵魂的人。”莎朗斯通说，“听说你们有类似的计划，虽然还早，不过对我来说不会很遥远，问题是，我只是想去看看这个世界，并不想完全成为人类或者精灵。”
“到时候再说吧。”我说，“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在我们这里呆久了，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只要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不是那个意思，”莎朗斯通说，“问题是，你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也只召唤了一个李嘉图，凭你们塞因斯学派目前的财力，根本无法制造另一个李嘉图，更何况是我？像文森特制造的蜘蛛傀儡那样的东西，很多魔法师都会，可惜太简陋了。”
“不着急，”我说，“你要是加入塞因斯学派，我恨不得把后续的制造工艺都告诉你……”
“你又在引诱我。”莎朗斯通摇头，“走吧，去帕西美达商会总部和艾尔联邦的店铺看一看。”
“你怎么有这么个兴趣。”我问。
“不是你有兴趣吗？”她反问。
“我只是对经营状况有兴趣，没必要走到人家总店去。”我说，“这叫市场调研。”
“也就是偷偷摸摸打探情况喽？”莎朗斯通笑了。
我有点尴尬：“这么说不够体面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路过……”
“以前大家都说你的想法很像人类，不像兽人，现在看来，你的想法和普通人类也不太一样。”莎朗斯通说，“倒像是人类当中的异类，既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成为异族，又和绝大多数人类不一样。”
“你哪里看出来的？”我有些惊讶。
“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近现代大概就这样了，新潮另类，”李奥说，“要是穿越到古代就不是人了，是没有道德的畜生。”
“危言耸听。”我说。
“怎么？被我说中了？”莎朗斯通说。
“我本来就没有模仿人类，可能是你们接触的人类太少了。”
“不，不一样，”莎朗斯通说，“我在桑塔斯法师塔和外面的桑塔斯城接触过不少人，他们都没有给我像你这种感觉……当然，因为你的提议，我们这样的生物才有资格在桑塔斯独自行动。”
“这条规矩是为李嘉图和霸王龙改的，”我说，“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和人类不一样，也和我的兽人同族不一样，跟精灵族更是不一样，这取决于我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和角度，或许，可以解释为，我的目光，是把三族的共同点结合在一起，剔除那些含有偏见的狭隘观念，加入更多理性的缘故。”
“呵呵，你应该看看桑塔斯的人在论坛上是怎么评价你的。”莎朗斯通说。
“哦，对啊！”我恍然，“要不你给我讲讲？”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莎朗斯通笑了。
“那好吧，”我说，“我都想放弃这次的考查马上回去了。”
“急什么？”李奥说，“你要是地球上的明星，还不得被网络上的评论骂死？”
“我心态不错，”我说，“宠辱不惊。”
“走吧……”莎朗斯通说，“逛别的地方。”
我跟了上去，问李奥：“另外几家大型商会有头绪吗？”
“有点头绪，不过不是很全面。”李奥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正在弄。”
我们正准备离开，那边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一股子熟悉的气息波动老远就传了开来，街上的人纷纷变色，连那些监视我的人都转移了目标。
那是一头高级魔兽。
我们看过去，基本看不到什么，只见人群挤成一堆，似乎是想散开又不舍得走。
我笑了。
“怎么回事？”莎朗斯通的好奇劲上来了。
“一个熟人。”我说。
“高级魔兽？”莎朗斯通说。
“不是，是它身边的人。”我说。
这高级魔兽，就是李嘉图的坐骑，木元素位面传奇魔兽狂风马王霍尔的儿子，沙比王子，芬格尔。
被人群围观的中心人物，就是马猴烧酒，金妮娅了。
“哦，这么慢啊……”李奥说，“终于到中级了。”
“已经很快了。”我说。
“那是谁？”莎朗斯通问。
“嗯，她来农场作客的时候，你好像还没来。”我说。
“嗯，是帕西美达商会还是艾尔联邦的人？”莎朗斯通问。
“帕西美达。”我说。
“看来是个重要人物。”莎朗斯通起了看热闹的心。
“有意思了……”李奥说，“正对面二楼，注意一下。”
我心里一动，把听觉和注意力都转了过去。
正对面的二楼窗户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我看见一个人类少年。
一个穿着高级魔法师袍子，年纪约在十二三岁的人类男孩。
和金妮娅差不多岁数。
“帕西美达的小魔女？”男孩说。
“很有些天赋的。”一个中年男子说，“晋升到中级，来办理佣兵徽章。”
“那边的魔兽……”男孩的兴趣似乎转移了。
“据说是从桑塔斯那边借来的高级魔兽，”中年男子说，“木元素位面传奇魔兽狂风马王霍尔的儿子。”
“哦，就是那个搞什么种族平等的混乱之城？”男孩说。
“是桑塔斯，他们和帕西美达商会展开合作……”中年男子说。
“对了！”男孩的兴趣似乎又转移了，“新开的高档餐饮店，新式的器皿……我要桑塔斯的所有资料！”
说到最后，他似乎有点兴奋。
“马上给您送来，易迪生少爷。”中年男子说，“至于黑金卡的账单……”
“暂时放一放！”男孩易迪生有些不耐烦，“金卡不过是花钱的手段，这些货物可是赚钱的好东西，我应该早点发明出来……”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个易迪生，是个地球穿越者。
“标准的主角模板！”李奥言简意赅，似乎透露着一点妒忌。
中年男子离开，易迪生低声自语：“这个世界，果然有穿越者……嘿嘿，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嗯，先把帕西美达商会的小萝莉给收了！”
“来活了……”李奥说。
我不禁笑了：“你得不到还不许人家开个后宫？”
“你搞清楚，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李奥说，“这个世界的神都没有资格做我们的最终对手，这些穿越者有！”
“看吧，黑金卡应该就是他发明的，否则也不会使用卡片造型，我觉得其实佣兵徽章更方便一点，”我说，“先观察一下他的性格再说。”
莎朗斯通走过去看热闹，我也跟了过去，注意力始终放在易迪生那里。
不一会儿，中年人回来了。
“是一个叫杰克的水系魔法师，嗯，只是个代理的，背后是一个叫李嘉图的魔武双修战士？使用杰克的佣兵徽章冒充其手下，从来不露脸，高级魔兽就是他收服的……嗯，应该是他没错了，还有个牛头人，什么鬼？这家伙还真信了种族平等那一套，跟牛头人交上朋友了？”易迪生翻看资料，“还有一只实力不凡的火系小鸟魔宠，似乎有着一些德鲁伊技能，果然是多职业……”
易迪生在楼上分析情报，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被他忽略的牛头人就在他窗前的街道上。
不过，我也发现了两个穿着皮甲混合铁皮甲的牛头人和两个熊人，一个狼人，跟在一个人类魔法师身后，站在外围看热闹，看上去都不是桑塔斯的，想必是流落在人类王或者其他位面的兽人，或者干脆就是那个人类法师的仆人。
这几个兽人身材都很正常，在人群中当然是鹤立鸡群的，和我眼神交汇之后，几人好像心有灵犀似的默默点了一下头。
“点什么头啊！”李奥说，“还真以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说。
“嘿，比文采是吗？”李奥说。
“你说，这个易迪生到底该怎么处理？”我说，“看样子，你们这些穿越者都一个德行，哦，除了飞云道长和苦汤和尚，还有海边那个教格里兹枪术的老人。”
“你搞清楚，看过穿越小说的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像飞云道士他们都是修行之人，这不一样。”
“中二，”我说，“但凡有中二气质的，都有主角光环的影子……”
“我要是也跟这小子一样，那该多好，”李奥说，“简直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你查到他的资料了？”我问。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考察（三）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考察（三）
“里面的人类小妞儿都在花痴八卦他的背景，你没听吗？”李奥反问。
“我只注意他，没注意别人。”我说。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金妮娅似乎已经办好了手续，准备离开，楼上的易迪生忽然说：“嗯，我先下去看看……”
“来了！”李奥说。
这时候，人群就要让开一条路，那个人类魔法师瞅准了机会正要往里走，几个兽人又看了我一眼。
“扔个纸条吧。”李奥说。
我拿出纸条，写了个“桑塔斯店铺比洪”，纸条被李奥递了过去。
狼人接住纸条，愣了一下。
这时候，人群刚好让出道来，金妮娅和芬格尔，还有几个跟班一起走了出来。
我站在莎朗斯通身后，仍然被金妮娅一眼认了出来。
“比洪先生！”金妮娅见到我，很是意外，惊喜地说，“您怎么在这里？”
我笑了笑：“金妮娅小姐，还真巧，我陪一位朋友来逛逛街。”
“哦？”金妮娅的目光在我开口前就注意到了莎朗斯通，这才开口询问，“这位是？”
“您好，金妮娅小姐，我叫莎朗斯通，是比洪的朋友。”莎朗斯通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易迪生刚好走到正厅门口，看到我们在聊天，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我要不是随时注意着他，还真不会发现。
“好戏开始，检验演技的时候又到了。”李奥说。
“你好……”金妮娅摸不准莎朗斯通的来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们走吧！”芬格尔倒是依旧傲气十足，“该回去继续练习了，我保证你在下个月晋级为高级魔法师。”
“啊，好的呀，沙比王子！”金妮娅说，“不过，我似乎应该招待一下比洪先生，不是吗？”
“那就走吧！”芬格尔对我还是有些忌惮的。
“两位可否赏光，到帕西美达商会小聚片刻？”金妮娅行了个人类魔法师礼节。
在大街上，还真就得这么来。
莎朗斯通看看我，随即说：“荣幸之至！”
金妮娅面带笑意，说：“请！”
正在这时，易迪生也喊了起来。
“请等一下！”
他的喊声刚好穿过人群，金妮娅顿了一下，转头看去。
人群这个时候总是那么配合，就像有导演安排好的一样。
“请问，您是帕西美达商会的金妮娅小姐吗？”易迪生一边走一边询问，脸上极力做出很有风度的绅士笑容。
“地球人确实有些演戏天赋。”我说。
“呵呵……”李奥不置可否。
“你是……”金妮娅的反问看似温和，其实有些不合礼仪，或者说，不够礼貌。
“自我介绍一下，”易迪生走上前来，保持一小段距离站定，“我是魔法师联盟的易迪生·莱宁，目前负责佣兵工会的服务考查。”
“原来是莱宁家族的天才魔法师，久闻大名。”金妮娅有些老成地说，“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对您这位帕西美达商会的天才少女，我也是久闻盛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易迪生也来了一番客套，“是这样的，我负责改进佣兵工会的服务效率，刚好看到金妮娅小姐前来办理佣兵手续，想听一听你对我们的服务的意见。”
“论天赋，在你面前，我只是和普普通通的庸才，”金妮娅说，“至于服务态度，我觉得佣兵工会向来做的很好，办理手续很方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易迪生有点意外。
“我的一些异族朋友就感觉不到这种便利了。”金妮娅所有所指。
易迪生顿时就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了。
“这是，您的朋友？”易迪生面带温暖和煦的笑容。
我没说话，金妮娅说：“对，这是我的朋友，来自桑塔斯的比洪先先生和……”
“我也来自桑塔斯。”莎朗斯通说。
“嗯，是的，”金妮娅接着说，“还有不少异族朋友，都感受到了很多不便，这一点，如果您能有所了解，我觉得是很好的。”
“谢谢您的宝贵意见，我们会改进的。”易迪生说，“还有两位桑塔斯的客人……”
莎朗斯通点点了头，我有故意没说话，好符合他心中对我的偏见。
“那么，易迪生阁下还有什么事吗？”金妮娅说，“如果没有的话……”
“嗯，还有……”易迪生说，“除了服务方面，我其实也参与到了经营方面的决策，所以，我想和帕西美达商会商议一些事情，不知金妮娅小姐可否为我引荐一下……”
“这个么……我还真不是负责这些的。”金妮娅似乎有点为难。
“啊，不要紧，金妮娅小姐只需为我引荐一下帕西美达商会的负责人就可以了。”易迪生连忙说。
“这个简单，”金妮娅慢慢地放下了贵族礼仪的架子，“你可以直接去找我的叔叔，甚至都不用预约的，毕竟你代表的是魔法师联盟。”
“这个……”易迪生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这个时候，那边几个兽人被人刁难了。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人类魔法师和战士对着门口的兽人呵斥道。
“我们的同伴在……”狼人正要解释。
“什么，已经进去了？”那个魔法师不满说。
“我是他们的同伴。”之前那个魔法师走了出来。
这下子，大家的目光有被吸引了过去，就好像真的有导演在指挥。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那个魔法师是五个兽人的契约主人，没想到是同伴。
“自甘堕落……”后边来的魔法师嘀咕了一声。
佣兵工会也有维持秩序的人，所以两拨人仅仅只是口头上有些过不去，并没有起冲突。
金妮娅却面带坏笑看了易迪生一眼：“看来，易迪生阁下还得先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我会帮你转达。”
“那，就先谢谢你了……”易迪生也有点尴尬，“我换个时间再专程拜访……”
“不用，她要加紧修行，早日赶上你。”芬格尔突然插了一句嘴。
易迪生脸色更是尴尬。
“这中二病沙比王子也比你演技好。”李奥说。
“我是正常发挥。”我说，“别被他注意就好了。”
“那么，我就告辞了。”金妮娅适时地说。
易迪生连忙说：“好，好的……”脸上却闪过一丝阴霾。
他转过身要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不过应该也不会放弃和金妮娅搭讪的机会，又补充了一句：“金妮娅小姐能否稍等片刻？”
“抱歉了，沙比王子不喜欢浪费时间。”金妮娅说。
“噗噜噜……”芬格尔配合着打了个响鼻，身上的高级魔兽威压稍微外露了一些。
周围的人一阵低呼，纷纷退去，易迪生也是神情微变。
“初步断定，是夺舍重生的，”李奥说，“时间比较短。”
我说：“说明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我们走吧，比洪先生，莎朗斯通女士。”金妮娅换上一个笑脸，对我们说。
我们转身离开，留下易迪生和围观人群。
我们边走边闲聊了几句，我邀请金妮娅晋级之后去农场玩玩，金妮娅也满口答应，又打听了莎朗斯通的一些事情，当得知莎朗斯通是个土元素生物时，她明显有些懵。
虽然人类歧视异族，包括兽人精灵乃至地精以及各种少数种族，但至少还是会认同我们属于“主位面”或者“智慧生物”这个范畴，但对于元素生物，三族都认为和魔兽是一个级别的，哪怕智力高一些，毕竟没有足够完善的族群或者社会体系。
所以，个别人类不排斥异族的情况也存在，桑塔斯是其中“楷模”，之前的凯达商会和如今的帕西美达商会也如此，艾尔联邦更是人类和精灵的混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种族平等思想的践行者，作为主位面主流观念之外的少数派，也还有一定规模。
但是，像我这样，对宠物、召唤傀儡和元素生物都平等对待，是连这些“种族平等”观念的拥护者都觉得另类的。
难怪金妮娅会懵。
莎朗斯通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我倒是坦然自若，轻松地将话题转移到金妮娅的修行上去：“我们农场位面还有其他几系元素生物，都像莎朗斯通喜欢交流和研究，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她们一起讨论，保证你的修行能又快速的进步。”
“是，这样的吗？”金妮娅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下次我一要来。”
我说：“还有，那些游乐设施已经开始建造了，下次来，还会有惊喜。”
“惊喜！那再好不过，”金妮娅说，“其实，你们现在的商品就已经很很吸引人了，哪怕没有新品，光是这些也能够赚上很多钱了，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冰淇淋，没想到你们还有新品……”
我一边聊，一边还关注着后面。
走出去不到五百米，易迪生那边就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而且，还追了上来。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考察（四）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考察（四）
这样的举动，有点不顾贵族礼仪的意思，甚至有点轻浮，不过，这是主位面人类和精灵的繁文缛节，放在地球上，这才是泡妞追女的经典战术——死缠烂打。
“看见没有，胆大心细脸皮厚，他已经做到了两个，”李奥说，“就是心不够细。”
“粗心点正好。”我说。
“金妮娅小姐！”易迪生追了上来，连手下都没有带。
金妮娅有些惊讶，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真是难为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学会了成年人的复杂。
“易迪生阁下……”金妮娅很是礼貌地说，“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还是刚才的事情，”易迪生说，“你看，我们都是同龄人，我也没那么紧张，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在魔法师联盟担任正式职务，周围都是大人，我不太习惯……”
“易迪生阁下年少有为，帕西美达商会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为难你呢？”金妮娅说，“再说了，你可是正式任职的，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家族成员，而且还是女性，并没有资格参与正事。”
“金妮娅小姐不用这么生疏，叫我易迪生就好了，”易迪生说，“你也不必谦虚，今后帕西美达商会必定有你的职位，而且，我并不认为女性就低人一等，比如钢铁玫瑰姐妹会的会长维罗妮卡女士，我也认识，还跟她们谈过合作的事情。”
“钢铁玫瑰姐妹会？”金妮娅似乎被吸引了。
“嗯，是的，帕西美达商会和钢铁玫瑰姐妹会都是我们合作的重点对象，”易迪生打开了话题，“昨天我刚来，正好遇上维罗妮卡会长亲自来交接任务，就和她们谈了谈，没想到我这么幸运，今天就遇到了你……”
“看看，这就叫会聊。”李奥说。
我的注意力却在另一边：“钢铁玫瑰姐妹会是什么组织？”
“全是女性的组织，有魔法师和战士，在这里是排名第九的组织，第一名就是魔法师联盟旗下的佣兵工会，帕西美达商会是第五。”李奥说。
“给我一份完整的吧。”我说。
“好吧……”金妮娅被缠得脱不开身，对话题的兴趣似乎也不是很持久，“我带着你去，把你介绍我的叔叔，有事请你们去谈，我要招待我的朋友，然后继续修行，争取早日达到你这样的境界。”
“真是刻苦呢……”易迪生不露痕迹地恭维。
“没办法，天赋不如人，只有努力。”金妮娅说。
“金妮娅小姐，不光刻苦努力，还愿意结交异族朋友，看来是个善良的人，”易迪生说，“不知道，我能否成为你的朋友呢……”
老实说，这份厚脸皮的功夫，以前的我肯定是没有的，要是有的话，我也早就把泰雅……嗯，这是两回事。
“朋友，是要看有没有相同的兴趣爱好什么的，也需要时间去了解，”金妮娅说，“我恐怕没什么时间。”
“这个不着急，我相信金妮娅小姐很快就能突破现有的境界，而我们也会有更多的合作，到时候，可以一起交流，无论是魔法还是别的什么……”
“那……到时候再看吧。”金妮娅说。
易迪生正要接续话题，金妮娅又转向我，“比洪先生，李嘉图和霸王龙近来怎么样？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易迪生后边的话被拦了回去，面色倒是没变，但情绪有着微弱变化，而且，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我们谈话中。
“他们现在很忙，是农场的主要管理者，”我不紧不慢地说，“我呢，也就偷个懒，出来逛逛。”
“听说你在忙着修行，都不怎么管事了。”金妮娅说。
“也不是不管，只不过他们都有擅长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凑热闹。”我说。
“你还真是放心。”金妮娅说，“莎朗斯通女士也参与了吗？”
“我……”莎朗斯通没想到话题又回到她身上，感觉金妮娅的态度跟刚才的尴尬气氛有些不一样，也热络起来，“我也就是随便玩玩，找其他人聊聊天什么的，没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会呢，你这样的人，肯定是非常关键的……”金妮娅说。
我们三个聊的投入，渐渐把易迪生冷落，不过这小子继续厚着脸皮，脸上还挂起淡淡的微笑，一路陪着，仿佛是我们的跟班。
金妮娅的跟班倒是规矩的很，一个个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情绪。
快到的时候，芬格尔一马当先，进了金妮娅住处的小巷子。
我们也跟着转向，易迪生顿时愣了一下。
“易迪生阁下，前面就是帕西美达商会总部，我就不去了，”金妮娅转向跟班，“你们送易迪生阁下过去。”
“是，小姐！”手下们立即回应。
我们走进巷子，易迪生还愣在那里。
这一回，他不可能再厚脸皮跟进来了。
“得想个办法弄清楚他的金手指。”我对李奥说。
“有的是机会。”李奥说。
走进金妮娅的实验室，门被关上的瞬间，我回头，看见易迪生脸上闪过的一丝阴霾。
金妮娅的跟班们请他往前走，却不敢催促。
门关上，我问李奥：“看得见外面吗？”
李奥说：“已经在他身上放了印记，虽然监听效果不是很好，不过也不容易被发现，如果他能发现更好。”
“你这是宣战了？”我有些意外。
“那就看他了，”李奥的话带上了杀气，“现在我们处于绝对优势，要确定他是否会认同我们的立场，然后再决定是杀是留……”
“他还没表现出来。”我说。
“从细节来看，**不离十，三观多少有点不正。”李奥说。
“你才来的时候也没多正……”我说。
“我有时间改，毕竟我条件不好，还摊上你这么一个克星，才有时间反思和纠正自己，”李奥说，“他不一样，他，太顺利了。”
“给他点教训不行吗？”我说。
“杀赵日天的时候你都不犹豫，现在心慈手软了？”李奥说冷哼。
“赵日天殃及平民，罪无可恕，”我说，“这个易迪生，我觉得先盯紧了再说。”
“别忘了，小说里的大反派就是纵容主角成长才导致最终失败的。”
“好吧，”我想了一下，“你拿主意，上次杀赵日天算我的，这次杀不杀算你的。”
金妮娅备好了饮品，芬格尔有些不耐烦：“我先去主位面行不行？”边说边偷偷看了我一眼。
金妮娅也看看我，才说：“那就先去吧。”
芬格尔满意的传送走了。
“虽然是你们的出品，还是请尝一尝。”金妮娅端了一杯给我，问莎朗斯通，“你要不要……”
“不用，我不需要食物的。”莎朗斯通摆手。
“我想，看看您的真面目，可以吗？”金妮娅小心地问。
“没问题。”莎兰斯通脱下袍子，将石雕身躯展露出来。
“哇，大自然真是神奇，”金妮娅说，“竟然会有这样的生命。”
“可悲的是，很多人了没有意识到生命是平等的。”我说。
聪明的金妮娅马上意识到了我的意思，说：“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我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对莎朗斯通女士的身份……”金妮娅说。
“不，那只是你从小被教育而形成的本能反应，不是错误，”我说，“我很欣慰你的态度转变。”
“你的智慧，越来越教我佩服……”金妮娅说，“那份笔记，我才掌握了一小半就已经晋级到中级了，完全学会，肯定就能升到高级。”
“芬格尔对你的帮助不大吗？”我问。
“嗯，沙比王子的帮助也很大，没有他的陪练，我也不可能这么快。”金妮娅说。
“加油吧，”我说，“修行之路，确实需要天赋，不过，我正在研究一种打破天赋束缚的方法，据说，桑塔斯的初代创始人就把几个凡人变成了魔法师……”
金妮娅眼睛一亮，随即有暗淡了几分，随即沉默下来。
莎朗斯通把袍子一扔，说：“还是这样这舒服……”
我笑着摇头，问金妮娅：“怎么，遇到烦恼了吗？”
金妮娅忽然抬头：“我们还是朋友吗？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当然，”我说，“商业合作什么的，只是组织和组织之间的关系，我们不能代表整个组织，当然是朋友。”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金妮娅有些急切。
“嗯，刚才就觉得你有些心事。”我说。
“你已经完全像个人类智者了……”金妮娅勉强笑了一下，“比爷爷还能看穿我的心思。”
“那倒不一定，我的阅历可能还不够，”我说，“不过能帮你的一定不会站在一边做个旁观者。”
“帮我，摆脱婚约！”金妮娅说出了一个在小说中相当常见的桥段。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考察（五）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考察（五）
“婚约？”我不是很意外，但还是做出意外的表情，“你才这么小……”
“婚约是不分年龄的，有的人，出生之前就已经有了。”金妮娅说。
“指腹为婚嘛，哪儿都一样。”李奥说。
“谁？”我直接地问。
莎朗斯通似乎对这事很感兴趣，坐了下来，双手杵着腮帮子听得认真。
“本来我有个婚约，是荣光法师团第四团长，神圣之盾伯明翰·怀特的儿子卢卡斯·怀特，不过我听我的堂兄说起，卢卡斯获得了神明的赐福，已经和神庭的一个圣女缔结了婚约，”金妮娅说，“但是他们没有说解除婚约……”
“这不是很好吗？”我说。
“不，不是这样的，堂兄私下说，卢卡斯想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妇。”金妮娅脸色更是暗淡，甚至有些屈辱。
“呃？接解除婚约的桥段都倒过来了。”李奥说，“还想纳妾？”
“你想拒绝？”我说，“其实不难吧？”
“问题还有后续……”金妮娅说，“家族也知道之间事情，但是对方没有明说，我们还是得罪不起荣光法师团，所以，爷爷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一个更为合适的联姻对象，很不巧，刚才那位易迪生，就是其中第一个……”
“我大概明白了，”我说，“不过，我想搞清楚，这里的势力划分到底是怎么样的，什么荣光法师团，钢铁玫瑰姐妹会什么的，到底是什么级别的。”
“是这样的……”金妮娅说，“交易市场位面前十的势力，第一名就是佣兵工会背后的魔法师联盟，所以爷爷才会看中易迪生，因为他是同龄人中最有天赋的一个，第二名就是荣光法师团，是一群有着信仰的魔法师，虽然不受神庭管辖，但是关系很好……”
我忽然想到卡里加——他似乎就是这种性质的魔法师，不过不知有没有加入过。
金妮娅接着说：“第三名是阿提然兄弟会，也叫匠人联盟，是炼金术士们联手成立的，不吸收其他职业，实力很强，是最大的炼金道具贸易商，第四名是奥术王座学派，也是一个单纯只吸收魔法师的组织，和阿提然兄弟会关系有点僵，但只是理念上的冲突，第五名就是我们帕西美达商会，你应该知道，我们在主位面是有一个王国支撑，所以贸易开展很顺利……”
我其实没这么了解，不过一想也对，毕竟当初说租用芬格尔的时候也说了，他们家族的领地挺大，我还以为只是普通贵族，没想到有一个王国，虽然凡人对魔法师影响不大，但经济这东西还是需要规模支撑的。
“第六名是赫默斯商会，是一群财富之神的信徒，”金妮娅接着说，“他们和荣光法师团不太一样，荣光法师团信奉的都是强大的神明，赫默斯商会信奉的赫默斯是财富之神，信徒包括魔法师、战士、普通人甚至是地精和矮人，所以有些复杂，接下来就是第七名凯达商会，他们是一个魔法家族，虽然不是第一家族，但实力不俗，而且，家主权力很大，所以做决定也比较方便，发展起来也比较快速，听说桑塔斯也就是这一代家主上位之后才开始和他们合作的……”
“现在似乎不合作了，”我说，“谁叫桑塔斯这么小呢？嗯，你继续……”
金妮娅点点头：“第八名是艾尔联邦，实际上，他们势力庞大，不过，经商这方面不是很强，就算是他们中的人类，也受到精灵的感染，不太喜欢这些，所以更多的是来这里交流，不怎么在乎金钱，第九名呢，就是钢铁玫瑰姐妹会，专门招收女性，实力和财力都一般，但是，因为不少女性和其他组织的高层有着联姻，而且个人实力也很强，所以整体地位还是很稳固的……最后就是瑞驰商会，这个商会成员最复杂，而且凡人居多，低级魔法师或者预备魔法师都不少，人类、地精兽人都有，别看实力低，都是些聪明人，所以也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至于后边的组织，要么实力太弱，要么变动太多，所以也消息不是很明确，包括，桑塔斯，不过，桑塔斯已经被低估了，现在有人正在调查……”
听着她说完，我笑了笑：“你说这些的时候，真像个大人，而且，我发觉你很有自信。”
金妮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跟那些同龄的天才比起来，我太平庸了。”
我说：“消息确实不少，不过，我估计帕西美达会有更详细的，还有，你们发行的报纸我也有兴趣看看。”
“没问题，我马上叫人送过来，”金妮娅说，“可是，关于我的问题……”
“别紧张，”我说，“你的想法未免太简单了，摆脱婚约，你想摆脱的是和那个卢卡斯，还易迪生？或者其他势力的公子少爷？”
“都想！”金妮娅很是坚决地说，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哦？如果这其中有适合你的，嗯，让你心动的呢？”我有些诧异。
“我研究过他们……”金妮娅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尊重女性的，甚至于，他们把女性当成玩具……”
我有些惊讶，金妮娅却自顾自的说：“凭借着自己的过人天赋，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就达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境界，然后，像那些世俗世贵族，尤其是那些成年贵族一样懂得享受，表面上一个个彬彬有礼，其实都是阴险肮脏的阴谋家……”
金妮娅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惊讶，停了下来：“比洪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我有些尴尬：“我知道贵族都这样，只是，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平淡的说出这些话来，你，我总觉得，你还只是个孩子……”
“只有凡人中的平民才会有幼稚的孩子，贵族，尤其是魔法师，怎么可能会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纯真？”金妮娅露出一丝苦笑。
我尽然看出了一丝沧桑。
这个人类小女孩，到底经历了多少，还是说，我以前认识的她，只是伪装？
“喔，这算什么？”李奥说，“小萝莉一下就长大，啊不，心态苍老了？这人设有点崩塌啊……”
“我还是希望你像之前那样活泼的性格，”我说，“甚至有点刁蛮任性。”
“我也想的，”金妮娅又勉强的笑了笑，“可是，这太难了，尤其是在跟你们桑塔斯展开合作之后，我不光要练习魔法，提升实力，还要学会很多经营方面的东西，唯一的消遣，就是你那里借来的书籍，没想到，书里还告诉我，女性一直是被压迫和剥削的……”
“呃，你到底借了什么书？”我有些奇怪。
“都是些童话故事、骑士传说和浪漫小说，还有一本保护女孩心理健康什么的……”金妮娅说。
“哎呀，那不是……拿错了！”李奥疾呼，随即改口，“不过，错的还真巧……是件好事。”
“又是一本没看过的书。”我有点郁闷，“你到底写了几本这样的书？”
“这一种书，本来也不适合你看，现在看也来得及，”李奥说，“还记得那本《牛头人女性妊娠期间的注意事项和常见疾病治疗》？”
我一怔，又想起另一本书，说：“还有一本《巨魔女性妊娠期间的注意事项和常见疾病治疗》。”
“哈哈，难得你还记得。”李奥说。
“怎么了？”金妮娅问。
“嗯，老实说，那本书，是给成年女性或者成为了母亲的女性看的书……”我说。
“挺好，”金妮娅说，“你要是允许的话，我还想给家族里那些姐妹们看看，将来怎么培养女孩，至于姑姑婶婶姨妈之类的，就不让看了。”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她们已经习惯了成为男人的附庸，而且没有什么天赋，改变不了也不敢改变。”金妮娅说，“说回我自己，我想不被家族利用，不比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至于结婚的对象，我想自己找一个。”
“你要我帮你介绍一个……”我说。
“什么呀！”金妮娅忽然有些羞恼，“我想把握自己的命运！”
我笑了：“呵呵，逗你玩的，我当然要帮你，我所信奉的种族平等，当然不可能认同种族内部的两性之间存在不平等的现象，在桑塔斯，我也会努力推行这些理念，不过，你的情况有点特殊。”
“你会有办法的……吧？”金妮娅充满希冀地看着我。
“嗯……”我故作迟疑，“帮你是一定的，只是办法，我还得，想一想……”
“那可就要拜托你了！”金妮娅突然很是严肃的冲我鞠了一躬。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考察（六）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考察（六）
老实说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还是稳住了，轻轻地用法师之手扶住她的肩膀：“别这么严肃，这就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表现了。”
“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牛头人，最多，就是实力稍微强一点，可现在我知道了，你虽然可能比我大一两岁，但你的境界，已经和爷爷差不多了，”金妮娅说，“甚至比爷爷还高一点，所以桑塔斯的主人才会这么重视你……和你一比，易迪生也好，卢卡斯也好，根本就称不上天才！”
“嗯，你把我抬得抬高了，”我笑着摇头，“不就是帮个忙吗？没必要这样吹捧我，我会骄傲的。”
“嘻！”金妮娅被这句不怎么好笑的话逗了，“你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
我做出苦恼的样子：“这你都不信？”
“不信！”金妮娅说，“不过，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呃，算是吧，愿意帮你的就是好人，这是你的逻辑。”我说。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被发好人卡！”李奥惊叹。
“哪儿跟哪儿！”我郁闷。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金妮娅说，“摆脱了这些家伙之后，我会考虑加入桑塔斯或者钢铁玫瑰。”
“为什么不是直接加入桑塔斯？”我问。
“你自己说的，桑塔斯太小，我的身份太高……”金妮娅狡黠地笑了。
“嗯，当时就不该说这话……”我想起当时在农场水源外鲸鱼骸骨面前的对话。
“现在反悔了？”金妮娅说。
“我觉得现在的桑塔斯已经有资格接受一位人类魔法师圈子里的大人物加入，”我说，“这对桑塔斯是好事，而当时不是。”
“你是说，三个月的时间，桑塔斯就变强了？”金妮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差不多吧，”我说，“这种事情，我不好多说，不过桑塔斯法师塔的主人们是这么认为的，我作为第一主人的学生，当然也知道了其中的原因，跟帕西美达商会和艾尔联邦的合作也是这股底气的来源之一。”
“那，你到底要怎么帮我？”金妮娅说，“等我晋级为高级魔法师，沙比王子的契约就到期了，而我，就要正式参与到家族和商会的管理之中，到时候就会牵涉到联姻的问题，外面那个易迪生，就会展开攻势，还有卢卡斯，那个家伙比易迪生更加高傲。”
“那就，让他们打起来，那你就说，谁赢了嫁给谁，”我说，“然后再把赢得家伙收拾掉。”
“哪有这么简单？”金妮娅嘟了一下嘴，“决斗这种事情，他们背后的组织不会轻易答应，要是答应，更加麻烦，怎么可能甩脱？”
“那就再加一条，打赢你再答应婚约。”我说。
“那更没有可能了……”金妮娅又嘟嘴，“先不说我达有没有打赢的实力，就算有，也不会有人答应这一条，包括我的家人，我最亲爱的爷爷！”
“女性，都必须要结婚的吗？”莎朗斯通忽然问。
“大概率吧，只有少数特殊遭遇的女性才不婚，”我说，“怎么，你有办法？”
“不是……”莎朗斯通摇头，“普通生物，包括动植物都需要两性结合才能繁衍，这是常识，但是，除了智慧生物，很多动物是没有固定婚姻的，大多数都是随便找到一个异性，当然也有少数是终生只找一个，但也没有婚姻，智慧生物的婚姻牵涉到太多……什么财产，地位，家族关系，太复杂了，我作为一个元素生物，是不太理解的，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我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金妮娅比我抢先一步问出来。
“首先，是性别的起源，李嘉图好像说过，我记不得了，总之，两性是在繁育后代的过程中承担不同任务的，还有什么遗传因子，嗯，不说那个，就说女性付出的代价比男性高，可是因为男性的实力，也就是生存能力更占优势，所以女性反而沦为了弱者，这就是智慧生物的特性，而有些低等的动物，女性更为强大，占据了强者地位，这么说来，婚姻的主动权，并不在于性别，而在于实力，可是，一个女性实力再强大，也只是个人的强大，女性群体的整体实力还是弱小的，除非，所有女性强大起来，胜过男性。”
“那就是母系氏族……也不能这么说，”李奥说，“不过么，这事业太难实现了。”
“您的意思是，改变女性的处境？”金妮娅笑了，“这，比我一个人战胜易迪生和卢卡斯还难一万倍！”
“我只是说说而已，”莎朗斯通说，“我记得没错的话，有少数智慧生物是这样的，比如，黑暗精灵，蚂蚁人，蜜蜂人之类的，对了，还有兽人族的象人和狮人据说很早以前都是女性为尊……”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有些诧异。
“这是那位安托管事的书里写的，”莎朗斯通说，“他说原来借给你看过，后来他又添了一些内容。”
“这事我都不知道……”我笑了。
“可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金妮娅苦恼地说，“莎朗斯通小姐，你虽然是元素生物，但也算是个女性吧？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没有……”莎朗斯通真诚地说，“我们，严格地说，就像某些植物或者昆虫，可以自己诞生后代，不同的是，我们只要把自己的灵魂波动投放在一个能量汇聚的地方，就可以孕育出自己的后代，虽然时间比生物繁衍久一些，但是不需要异性帮忙。”
“我要是这样该多好……”金妮娅说，“我自己有个孩子，继承家业……”
我说：“理论上，生物采取两性结合，就是为了让后代拥有两方的遗传优势，改变自己的天赋。”
“但是也有遗传了两方劣势的。”金妮娅似乎想到了什么，“比如我的而一位远方表弟……”
“喂，你们要搞学术研究吗？”李奥说。
“好吧，”我说，“话题不要走偏了，转回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呢？”
“不是你们帮我想吗？”金妮娅有些委屈地眨巴眼睛，“为什么你又来问我？”
“嗯，我只是随便插个嘴，”莎朗斯通说，“我也不知道，虽然那我觉得每个人有权为自己的未来做决定，但是，你们人类好像是以家族为主的，你的命运和家族绑在一起。”
“那，要我脱离家族？成为叛徒……”金妮娅脱口而出，顿了一下又看着我，连声道歉，“抱歉，我不是……”
“又来了！”我说，“桑塔斯可不是叛徒聚集地，很多人是被排挤出来的，而且，这对你来说也不适用，除非桑塔斯和帕西美达商会闹掰了……”
“这跟桑塔斯没关系吧？我就算要脱离家族也是我自己的事，大不了我就在异位面流浪！”金妮娅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家族……”
“你要是离开，肯定会有人说是我们怂恿的……”我说，“不过，我也不建议你离开家族，至少，你爷爷还是很疼爱你的，只不过，为了家族利益，以及人类社会的传统观念，他还是觉得你的婚姻应该以家族利益为重。”
“哎呀，我们这样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结果啊……”金妮娅有些烦恼地揉揉头发。
“你急着回主位面吗？”我说，“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们保持联络，等我想到办法，再告诉你。”
“那……也只能这样了。”金妮娅很是迟疑，不过还是点点头，“如果你能答应我，在我成为高级魔法师之前想到办法……”
“当然，”我说，“最近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农场也不用我操心，我会把你的困扰放到优先位置来解决的。”
“那就好了，”金妮娅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还会很没有信心。
“对了，”我喝了一口倒出来已经好一会儿的碳酸饮料，说，“临走前给你一件礼物。”
“碳酸饮料啊……”李奥吞了吞口水。
“还有礼物，太客气了……”金妮娅说。
然后，她就昏了过去，缓缓的躺倒在椅子里。
莎朗斯通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把食指放在金妮娅额头，轻轻点了一下，说：“怎么？”
“你要强行提升她的实力？”莎朗斯通说。
“只是改善一下能量循环，提升利用效率。”我说。
“这样岂不是会被她的家人发现？”莎朗斯通说。
“那就推到芬格尔身上。”我说。
十分钟后，金妮娅就醒了。
“发生了什么？”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催眠，让你睡个好觉，放松自己，”我说，“我看你太疲惫了。”
“谢谢，可是，这样不太好吧？”金妮娅说。
“你不放心我？”我笑着反问。
“呃……”金妮娅愣了一下。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考察（七）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考察（七）
“放心，我可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这么做的，”我说，“你差不多该回去了，一定要努力，叫芬格尔多用点心，就说是我说的。”
“嗯……好吧！”金妮娅低头沉吟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信任。
“问题总会解决的。”我笑着说，“嗯，我们也该告辞了。”
莎朗斯通穿上袍子。
“那就再见喽。”金妮娅说。
“对了！”李奥忽然说，“要一个紧急联系方式。”
“有什么方法可以随时联系到你吗？”我问。
“直接从商会那边就可以，”金妮娅说，“我没有自己的法师塔，更没有塔灵，当然不可能直接联系的。”
“要不，这样吧……”我拿出一个三厘米直径的小玻璃球递给她，“我要是有了解决的方法，就用这个联系你，你要是看见它发光碎裂，就尽快来桑塔斯店铺。”
金妮娅将信将疑地接过玻璃球，点点头：“嗯，我会的！”
从小巷子走出来，两个跟班还在外面候着。
“客人，我们老爷请二位到会客厅……”跟班小心地说。
“哦？”我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那就请带路吧！”
跟班在前面引路，我和莎朗斯通随口聊了几句。
“我是不是不该去？”她说。
“没事的，”我说，“合作的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这些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就是单纯地来考察。”
“那小子也在，”李奥说，“估计是要谈商品出口的问题，想分一杯羹。”
“他更关心的应该是商品的创意源头。”我说，“不如，我们制造一个假象，让他的怀疑对象多一点。”
“没必要，”李奥说，“让他针对李嘉图，哼哼，不止一个穿越者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说出你的计划。”我说。
“很简单，”李奥说，“让他针对李嘉图，我们直接搞搞定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于弹弓什么的，哼哼，我也准备好了。”
“嗯，那就让李嘉图也来这边看看好了。”我恍然。
“不急，先看看这小子具体的操作，”李奥说，“我很好奇他来之前是干什么的，学生还是上班族，或者也是个优越的某二代。”
“我只关心他的人品，”我说，“能留就留，该杀就杀。”
“别这么杀气腾腾的。”李奥说。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觉得人品不错的，都不容于这个世界，飞云道长、苦汤和尚、海边老人，都是这样，反而是你、赵日天和易迪生这样的，野心极大又能适应穿越的家伙混得好。”
“那去了亚魔界的疾风半藏呢？”李奥说。
“那是纯粹的运气差。”我说，“对了，龙族副本过完了就该好好研究魔族了吧？”
“神魔一块研究，”李奥说，“别扯远了，这小子是魂穿，而且夺舍之前本身应该是个凡人，飞云苦汤和海边老头是自带地球那边的法则才不被你们的世界包容，至于我们，金手指也是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以没事。”
“想太多了也不好，先慢慢观察。”我说。
走进会客厅，金妮娅的爷爷尤里斯和几个叔叔伯伯都在，唯有她的父亲不在，易迪生一个人坐对面也是气定神闲。
“比洪阁下来了！”尤里斯的嗓门依旧洪亮。
“尤里斯阁下！”我行了个礼。
“不必这么客气！”尤里斯连连招手，“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佣兵工会的易迪生·莱宁少爷……”
我笑着点头：“路上已经认识过了。”
易迪生点头：“是的，来自桑塔斯的比洪先生，没想到，您才是桑塔斯的贸易代理人。”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尤里斯，尤里斯似乎有点尴尬。
“啊，我不是，”我摇头，“我只是当初做了一个牵线的人，现在能够做主的，是杰克和李嘉图，我对经商不是很熟悉的，也没有权力。”
“是这样吗？”易迪生似乎有些失望。
“易迪生阁下对桑塔斯的特产货物也感兴趣是吗？”我面露自豪地说，“我们桑塔斯的货物，新奇而华美，不过，我们的产量不是很高，而且已经全权委托帕西美达商会代理销售，就算是杰克和李嘉图来了，也不能随意更改契约的。”
尤里斯面露为难：“比洪阁下说的对，契约已经签订，我们不想，也不能违背。”
“那为什么艾尔联邦也能得到相应的货物呢？”易迪生说。
“艾尔联邦的契约是和帕西美达商会一起签订的，包含了其他一些商品，而且，艾尔联邦的很多商品也是从帕西美达商会这边购买的，”我说，“至于这其中的差别，尤里斯阁下应该清楚。”
尤里斯点头：“艾尔联邦和桑塔斯签订的契约，购买的主要都是植物类农产品，其余的也都是跟我们购买，只不过……”
“嗯，艾尔联邦和帕西美达商会之间也有一个契约是吗？”易迪生说，“那么，我们佣兵工会，或者说，魔法师联盟，是否也能和帕西美达商会签订类似的契约呢？跟我们联手，比艾尔联邦更加可靠，而且，利润也会更多吧？”
“这，也不是不可以，”尤利斯似乎有些犹豫，“只是……”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易迪生很是自信的翻了一下手掌，“和魔法师联盟签订契约之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来签订这样的契约了。”
尤里斯像是得了什么承诺一般，笑着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心的签约了。”
“那么，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易迪生说。
“我们期待着魔法师联盟的谈判团队，”尤里斯说，“或者，我们可以派人。”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易迪生说，“请稍等片刻。”
“倒是会安排。”李奥淡淡地说。
“比洪先生，还有莎朗斯通女士，”易迪生转向了我们，“桑塔斯的货物的确令人惊叹，不过，正如尤里斯阁下说所说，你们的产量，确实不够大……”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说，“桑塔斯本来就小，而且……”
“桑塔斯处境确实有些尴尬，但是，我和我们一些长辈觉得，这种狭隘的偏见不是什么好事，”易迪生说，“魔法师协会很多人的观念远远落后于尤里斯阁下。”
尤里斯很是谦和地干笑了一下。
“但是，我觉得，桑塔斯有着这么好的创意和技术，确实没有发挥它们的真正价值。”易迪生说。
“我们应该转让？”我说，“这不可能！这些货物的生产技艺也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就像一个魔法师的专属秘技，谁会轻易教给别人呢？”
易迪生显然对“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句话很上心，问道：“这些货物，是你们的独创吗？”
“当然不是，”我说，“是我们集体努力的结晶，还结合了桑塔斯历代前人留下的宝贵经验，结合三族的各种传统技艺，共同研究出来的，尤其是我们的美食，结合了兽人和精灵的传统……”
“喔，兽人和精灵的美食？”易迪生说，“我尝过一点，似乎没有兽人和精灵的传统……”
“是精灵的传统，兽人这边，也是最近一年才流行起来的，”我说，“我在兽人王国首都安尼莫城就吃到过，据说是巨魔族那边传来的……”
“哦？”易迪生更感兴趣，“兽人王国巨魔族……”
“你这是要把水搅浑。”李奥说，“差不多得了。”
“差点忘了，你们很少关注兽人王国内部，”我说，“我也是离开卡尔姆多大草原之后才认识了这个世界的宽广和人类的繁荣……”
“嗯，这个世界，确实是宽广而辽阔的，”易迪生说，“不过，比洪先生个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些技艺，靠着底低下的生产效率，是赚不了太多钱的？而我们人类，可以直接用你们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收入来购买你们的技术，然后，在人类社会赚更多的钱？”
“嗯，那个……”我挠头，“那就不是我能想到的问题了，不过，你这个想法有些道理，我会向桑塔斯的三位主人汇报。”
“嗯，希望你们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易迪生说。
“当着老狐狸的面这么说，这不是拆台么？”李奥说，“刚夸你会办事……”
我说：“尤里斯也不敢反对吧？魔法师联盟，第一大势力，他也惹不起啊。”
“还想娶人家孙女……”李奥说，“狂得有点找不着北了。”
“那是他的事，”我说，“人越狂越容易露出破绽。”
这时候，有手下悄悄过来，正准备向尤里斯汇报。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魔法师联盟的人来了。
我站起来说：“两位，我这边聊完了，你们继续吧，如果还有别的，请联系桑塔斯店铺……”
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客气地向我道别。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考察（八）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考察（八）
“什么叫店大欺客，现在看到了吧？”李奥说，“等他们稍微占了一点主动，哪怕技术还在你们手里，都可以当着你的面分蛋糕了，要是玩股份制那一套，早就把桑塔斯都吞并了。”
“那要不提前一点让他们把机密偷走？”我说，“反正我们不说，易迪生应该也知道大概原理的。”
“只能这样了，少赚一点钱，”李奥说，“不过，也要在别的方面赚回来，简单的东西是个穿越者都知道原理，高科技就没这么容易了。”
“走吧，”我说，“就看你的下一步了。”
我和莎朗斯通一起走出去，引路的手下很有技巧地带我们走了另一个出口，没有碰上易迪生安排的谈判人员。
“我感觉他们要压迫桑塔斯了。”走出去没多久，莎朗斯通小声跟我说。
“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说，“一个小组织拥有了某种珍贵的东西，无论是领先别人的技术还是秘技，都不是一件好事，就像一个小孩子，抱着金灿灿的钱袋子走在大街上。”
“那你们的发明不就赚不到多少钱了？”莎朗斯通说。
“我们……”我笑了，“又不是只有这些。”
“唉，你们这些主位面的家伙，就是这一点麻烦，”莎朗斯通说，“难怪都说主位面的人狡猾，都是互相之间斗争太久，不像我们，实在不行换个地方……”
“这也没办法，主位面之所以是主位面，就是因为这种斗争，激发了生存的潜力，”我说，“据我观察，不少位面其实比主位面还大，只是资源匮乏，元素位面还好一些，毕竟能源不匮乏，但主位面资源丰富，养育了大量人口，再多的资源也有饱和的一天，那么，竞争就在所难免了。”
“主位面也就是新奇一点，”莎朗斯通说，“要我长久地呆下去，我肯定不习惯的。”
“你不觉得，观察他们会很有趣吗？”我停下脚步，问。
“观察？”莎朗斯通很是疑惑，“这有什么好观察的？”
“智慧生物主宰着主位面，却在自己内部也划分出这么多的组织，相互之间为了利益不断斗争，”我说，“总的来说，智慧和文明似乎在慢慢进步，可是，如果没有这些内斗，按理说应该进步的更快，不是吗？”
“嗯，你又在搞这些高深的东西了，”莎朗斯通说，“我还跟不上你，不过，你说的很对，我也想观察人类的情感和交流，人类的阴谋和斗争。”
“那就给自己定一个计划吧，”我说，“迟早要开始的，对了，接下来想去哪里逛街？”
“不逛了，”莎朗斯通说，“对了，刚才买的东西呢？”
我笑了：“你才发现啊？都被我收进空间道具里了。”
说着，拿出那一大袋子，扛在肩上。
“你应该一直扛着，”李奥说，“这样会更有蒙骗效果，让易迪生以为你就是个傻大个，放松警惕。”
“装也不用这么用力，”我说，“低调不是装傻。”
回到桑塔斯店铺，那个人类魔法师和五个兽人已经等着了。
“幸会，”我主动上前，对那个魔法师说，“我是比洪·血锤，几位么称呼？”
“我叫赛宁，赛宁·瓦尔登，”魔法师赶紧自我介绍，“这几位是我的伙伴……”
几个兽人有些拘谨地冲我点头。
莎朗斯通接过我手里的袋子走了进去：“你们先聊，我去整理一下。”
“方便介绍一些你们的情况吗？”我说，“看样子，你们的经历有些特殊。”
“我是一名流浪法师，经常活动在人类和兽人的领地边界，”赛宁说，“他们是我的同伴，但实际上，他们，算是我的，奴隶……”
说到这里，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店里人不多，但也有几个，我说：“走，我们进去再谈。……”
店员马上把我们带到了后面的院子。
后院有个小花园，花草不是很茂盛，全是点缀物，我当中有张石桌，不过，只有四把椅子，不够我们七个。
我抬手用土系魔法召唤出几个石墩子，当先坐了上去，说：“坐下聊。”
赛宁坐了下去，还是有些忐忑：“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说：“难得在这里遇到兽人，而且还不是桑塔斯的，所以想和你们聊聊，还有，关于奴隶的事情……”
“请不要误会……”赛宁连声说，“我真的把他们当做伙伴，但是，想在人类社会生存，他们必须以我的奴隶的身份出现，否则会引起不安。”
“你是……”我看了一下他的实力，又看看几个兽人，“高级魔法师，在人类社会有这么几个奴隶，确实没什么稀奇，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当做伙伴？”
“实际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赛宁说，“他们算是我的导师留给我的财产，不过，我的导师有不少学生，他们嫉妒我将要继承导师的财产，因此陷害了我，在我被追杀的日子里，是他们保护了我，而我的同学，甚至是同族同类们，都想杀死我，最终，我报了仇，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却被排挤，只好带着他们流浪到边境，本来准备加入桑塔斯，却发现因为战争，边境一带封锁严密，所以，我只能想办法通过交易市场位面，试图和桑塔斯取得联系……没想到，我们刚完成了合适的任务，就遇到了您！”
赛宁的故事线索简单清晰，叙述也很是平静，但我听得出其中的曲折艰辛、残酷血腥。
“我么听说了你的故事，”那个狼人说，“你一个人，把铁壁堡垒的守军打得大败，还击败了白铁公爵，杀死了一个主教，你很厉害！不过，你为什么离开了兽人族？”
我说：“你们呢？”
一个牛头人说：“我们从小就在那里长大，我的爷爷是一个血蹄军战士……”
其余几人都没说话，但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在人类国度长大的，而且是在一个魔法师的法师塔或者领地里长大的。
我忽然想起安尼莫城兽人大道上，地精马戏团里的那个人类奴隶。
不用做什么比较，我只想感叹，在种族大事面前，个人的际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所以，你，想加入桑塔斯，”我看着赛宁，又转向五个兽人，“你们呢？要加入桑塔斯，还是回到兽人族？”
赛宁说：“我很想加入，他们，也一样！”
我看着他们五个。
“我们，跟赛宁一起！”狼人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回到卡尔姆多大草原也只会被嘲笑，甚至被欺凌，这样的故事，我们听过太多。”
“那好吧，”我说，“我可以帮你们做一个推荐，不过，我并不能做决定，当然，你们进入桑塔斯城区是没问题的，要进入法师塔就有些难度了，赛宁倒是简单，你们五个，实力还差一点。”
“我们要一起进去，”赛宁说，“就在桑塔斯城里好了，进法师塔，我们也不奢求。”
我说：“还有，如果你们进了法师塔，我想要请你们加入我的塞因斯学派。”
赛宁愣了一下，我解释说：“桑塔斯内部有五百多魔法师，也不是观念完全一样的，我们有各自的学派，跟人类魔法师联盟一样，只不过，我们仅仅以观念划分站队，对外的时候还是一致的。”
“我理解，”赛宁说，“是在太感谢您了！”
“不用客气，”我说，“以你的实力，进入桑塔斯是很简单的事情，最多，会多费一点时间。”
“有您的推荐，应该……”赛宁说。
“不，没有区别，”我说，“桑塔斯还是跟人类魔法师圈子有些区别的，没有那些逾越规则的特权。”
“很明显，你就是。”李奥说。
“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了吗？”赛宁问。
我拿出一张纸，写上类似推荐的话，附上自己的精神印记，说：“是这样的，你们可以从交易市场直接传送过去，不过，你们作为外来人，可能要经过一些详细的调查，请配合一下。”
“没问题的。”赛宁说。
送走了这几个人，我忽然有些迟疑。
“这个算是支线任务吧，我看不出来哪里有用。”我对李奥说。
“剧情单纯的送小弟过来，也不大可能，”李奥说，“不过，我看这小子有灵性，而且，经历也足够独特，是卧底的可能性不高。”
“留个心眼吧。”我说，“你的计划怎么说？”
“先回去，应付魔法师联盟的谈判团，”李奥说，“先给他们一点好处，再加倍赚回来。”
“考察呢？”我说，“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来。”
“查明势力分布，再慢慢考虑怎么渗透到主位面的认了李国度那里去，”李奥说，“我本来有个计划，不过易迪生这小子一出现，就要改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