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贤者之塔（六）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贤者之塔（六）
“认真？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认真！”安杰利卡语气一变，魔力波动骤然增强。
她身体周围卷起一阵狂暴的魔力之风，由纯粹的木系能量构成。
风本身就是空气的流动，但像这样纯粹的能量流动，既能算是能量魔法，也能算是风系魔法，这个分类上就有点模糊。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放大招了。
浓郁到可以令低级魔法使窒息的木系能量飞快地凝结在一起，凝结为晶体，随后，在安杰利卡身上，组合成了一套类似李嘉图的翡翠铠甲……
这铠甲将安杰利卡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身体曲线还是有的，以地球科幻动漫影视的标准来评判，只能算是简陋，但好歹能分得清楚性别。
“我去！”李奥惊喜连连，“还有这样的操作？”
“近战吗？”我也笑了。
“我的另一个职业是魔枪士，”安杰利卡抖了手里的魔杖，魔杖表面也附上了一层结晶化的能量，变成了一柄晶莹剔透的翡翠长枪。
“呃，也不难看，是吧？”李奥说。
“真好看！”我发自内心的赞美，“这柄长枪。”
“这回可以打破衣服了……”李奥又坏笑。
“你还真是……”我只能苦笑。
“怎么，你不是兼职战士吗？”安杰利卡说，“拿出你的盾锤来吧。”
我笑着摇头，将手中木剑横在胸前，说：“有它就够了。”
“你不是说这是魔杖吗？”安杰利卡反问。
“对付你，这就够了。”我说。
“我发现了，你的傲慢，就藏在这些看似平淡的话语里。”安杰利卡说，“连衣服都不用换吗？”
我又摇头：“都一样。”
说着，我主动地迎了上去。
安杰利卡挺枪迎战，也采取了攻势。
枪这种武器最基础的攻击方式就是突刺，配各中程距离的加速之后效果更佳，一般配合坐骑效果惊人，当然，斗气战士或者怒气战士可凭借自身能量加持，原地发挥出坐骑冲刺的效果，甚至可以在段距离内发动多次，达到“暴雨梨花枪”一般的致命效果。
华夏枪术在保留突刺攻击的基础上，还加上了格挡防御的技巧，相对更为灵巧一些，但是突刺方面就不如纯粹的突刺长枪。
安杰利卡擅长的就是突刺，在直线距离上，配合魔力，一般的同等级战士和魔法师就很难防住。
而我的剑，最常用的技能也是刺，却是短距离的直刺，不过，在劈砍削切和格挡方面也有不错的表现。
在普通人的战斗中，长兵器显然比短兵器更占优势，不过，在职业者身上这些优缺点都会被能量弥补。
所以，安杰利卡的长枪刺过来的时候，我直接用剑镡去挡。
枪尖点在镶嵌于剑镡的魔核之上，中间只隔了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这一毫米的距离，被一层寒冰填满。
挡住这一击，我的脚步也停了一下，安杰利卡瞬间收枪，紧跟着再度出枪。
这一击，正好对着我的肩膀。
而我没有格挡，而是轻松地测过身子，同时将剑脊，贴上了枪尖的利刃……
接下来，就是一场纯粹欺负人的战斗了……
论魔法实力，我确实比安杰利卡高那么一点点，但是论近战，老实说，她的水平，基本就是人类黄金级斗气战士的级别，介乎于兽人百夫长和千夫长之间，我都有些不忍心……
剑脊贴上枪尖之后，安杰利卡就再也甩不脱我的木剑了。
也就是说，我们俩的武器，就像连成了一条长短极不协调的双截棍。
剑脊划过枪尖部分，沿着枪柄一点一点滑向她的双手。
盔甲包裹得十分严实，安杰利卡的眼睛藏在两片犹如蜻蜓眼睛的护目镜之后，不过，我能想象到她震惊而不解的表情。
无论她如何拉扯、推挡，我都没有丝毫停留地来到了她的身前。
最后，我主动断开了剑脊和枪身的黏连。
安杰利卡见机，飞快的收回长枪，横在身前。
我刺出一剑，包裹着坚冰的剑尖点在枪柄中段，试图将她冻住。
安杰利卡识破了我的意图，强烈的木元素能量爆发，将寒冰的攻势挡住。
同时，枪身也断作两截。
我有些诧异，毕竟这是她的武器，弄坏了也得赔。
结果没等我反应过来，安杰利卡双手握住手里的短枪，朝我刺来。
我顿时反应过来，这柄长枪之所以这么轻易地断开，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双枪……
“很好！”我又赞叹了一句，轻松的挥剑格挡，“兼顾远中近三个距离的攻击……一般人还真的预料不到。”
“你的武技才叫人恐怖。”安杰利卡说。
“多谢夸奖，”我笑着挥剑，再次将一柄短枪粘住，拉扯着安杰利卡的手臂，挡住另一柄短枪。
安杰利卡顿时就像双手手腕被束缚住一样，暂时失去了平衡。
我借机撤剑，出剑，剑尖附上了浓重的风元素。
剑尖点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咔嚓嚓！”
翡翠盔甲的肩膀顿时裂开，爆碎，露出里面的布袍来。
“哦呀！”李奥惊喜的叫了起来，“就是这样！”
我听的却不是滋味。
“呀！”安杰利卡挥动双枪还击，显然已经急了。
双枪交叉，她的魔力从双肩顶端爆发，双臂随着挣开束缚，朝着我的胸腹刺来。
而我没有防守，而是挺剑直刺。
“叮！叮！”
两声锐响，我只感觉两边肋骨的底端被击中了。
准确的说，像是隔着一层牛皮被棍子捅了一下。
有一点点疼。
而我的剑尖，正好点在安杰利卡的额头中央，那两只翡翠蜻蜓大眼睛正中间的上方……
我连着退后两步，调整了一下呼吸。
安杰利卡满脸震惊地看着我，低呼：“你不要命了？”
我之所以能看见她的表情，是因为她的头盔已经碎了。飘逸的长发迎风飞舞。
我笑了：“不至于，我皮厚……”
“咔咔咔！”
又是一阵碎裂声响起，她身上的翡翠盔甲完全炸裂开来！
“哎！呀！呀！”李奥惊呼，然后声音很快的沉了下去们，“呀……呀……”
盔甲之下，是那套花蝴蝶一般的法袍。
“你想看见什么？”我反问他。
“嗯，没什么……”李奥连忙说。
安杰利卡再一次震惊地看着我。
想来，她对这一套翡翠铠甲是非常有信心的，被我打爆头盔已经够令她震惊了，没想到我能震碎她全身的铠甲。
“你是，怎么做到的？”安杰利卡喃喃地问。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在武技方面更擅长些，学习萨满技能或者成为魔法师，不过是因为我需要，”我说，“你知道的，我必须学会，才能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算了，”安杰利卡摇头，将两柄短枪并在一起，抹掉上面的翡翠结晶，恢复成魔杖的样子，“还是用魔法师的方式战斗吧……”
“还要打吗？”我说。
“胜负还没分出来。”安杰利卡说，“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卖弄武技，这是我学到的。”
“那好，”我举起剑，“就用魔法师的方式，你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最强攻击。”
安杰利卡忽然笑了：“我的最强攻击……呵呵，已经开始了！”
我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周围的植物，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之前都是各种各样知名的不知名的小花，还有各种低矮的灌木，而现在，所有的植物都变成了一种相当熟悉而又不起眼的植物——天涯草安杰利卡。
“什么时候……”我正要说话，忽然只感觉浑身一软，无尽的疲倦顿时涌上心头。
倒不是浑身无力，我还能站着，只是感觉自己心很累，只想休息，静静地呆着，没人打扰……
安杰利卡走上前来，轻轻取走手里的剑，轻柔的说了一声：“坐下吧！”
我听话地坐了下来，屁股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椅子，我坐上去，忽然发觉靠背会动，干脆就躺了下去……
这种感觉很舒服，我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安杰利卡就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理的魔杖尖正好抵住我的心口。
我心里一惊，忽然发觉浑身的魔力都已经消耗殆尽！
心口的全系能量循环还在，却只剩下微弱的流量，想要恢复，起码也要半天时间！
发生了什么？这是我心里惟一的问题。
冷静下来想一想，我好像，被催眠了……
可是，我再一回想，却清晰地想起来，我亲眼看见安杰利卡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前，将魔杖放在我心口，慢慢的吸收魔力，而我，就这么看着她的动作，完全没一点反抗的念头。
是打心底里不想反抗，不愿意反抗，甚至觉得，不值得反抗！
这，好像又不是催眠。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贤者之塔（七）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贤者之塔（七）
我曾被人类魔法师和海妖催眠，也曾被李奥催眠，催眠之中，我的精神是恍惚的，看不见外界的真实景象。
可现在，我明明看见了，却无动于衷。
“真不容易……”安杰利卡似乎有些疲惫，“没想到你身上的能量有这么多，而且，恢复的速度这么快，如果你能把这种秘诀教给你的手下，那桑塔斯的整体实力都将提升一个等级。”
“我……”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点干，“你做了什么？”
“这就是我的实力，”安杰利卡说，“虽然不是正面对敌，但是，还挺管用，不是吗？”
我看着她受伤的魔杖，说：“萌芽之杖？”
安杰利卡说：“我成为传奇时的称号是萌芽之杖，不过，很多人不知道，萌芽，其实指的天涯草萌芽，而不是别的植物。”
我看了看周围茂盛的天涯草，说：“这就是天涯草的功效吗？”
安杰利卡说：“它的安定作用被我放大了。”
“真厉害……”我由衷感叹。
李奥也说：“强制抑郁症啊这是……不对，这是超剂量的镇静剂！”
我有些恼火：“你还有脸说，怎么不叫醒我！”
李奥有些无赖：“谁说你一定要赢的？再说了，你现在不也没输吗？”
我没好气地坐了起来。
“你输了，”安杰利卡说，“但这不代表什么，你说得对，真正的生死对决之中，我恐怕没办法撑到这一步。”
我笑了：“谁说我输了的？”
说着，我一把攥住了萌芽之杖。
安杰利卡大惊，用力抢回萌芽之杖。
不过，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我笑着说：“悄无声息地耗光我的能量，你自己也把魔力耗尽了吧？还有，你的斗气也用光了吧？我可是有哦……”
说着，我一把夺过萌芽之杖，耍了个花枪，将其插进地面，然后，伸手一招，被她丢在地上的木剑飞回手里。
我拔剑横在她肩头，说：“你看，到底是谁输了？”
安杰利卡说：“你，你这是无赖！”
我说：“咱们都差不多吧？什么无赖卑鄙，不过是世俗标准，我们难道也该遵守这些腐朽的东西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吧？”
“算平手！”安杰利卡似乎有些妥协。
我收起剑，笑着说：“何必这么在意？就算你赢了吧，我确实学到了一些新知识，比如说，我还是不够谨慎，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好吧，不管输赢的事了。”安杰利卡走过来，试图拔起萌芽之杖，结果，她确实是消耗严重，根本就没办法将自己的魔杖拔出来。
我只好帮亲自拔出来，还给她。
结果还召来她一个白眼。
“你是学到了，我还没学到呢！”她说，“你是怎么把藤蔓变得这么强韧的，连树人都被它们吞噬，却一点黑暗魔力的迹象都没有？”
我说：“难道只有黑暗魔力有吞噬和侵蚀的效果吗？你似乎还没有领悟木元素的本质。”
“木元素的本质？”安杰利卡手捧着魔杖，疑惑地看着我。
“木元素的本质是生命，生命的核心需求是生存，不要说什么和平友善，生存，就是建立在掠夺自然和剥夺别人生存权的基础上的，植物尤其如此。植物吸收土壤中的养分，而动物和智慧生物则以动植物为食，职业者觉醒之后依然需要食物，但可以使减少对事物的需求，因为他们可以掠夺的东西多了一样，那就是能量，”我看她听得认真的样子，循循善诱地说，“任何一种植物，都想让自己生长的更好，因为它们是最底层的食物，谁想吃它们都可以轻松做到，所以它们必须竭尽所能地生长，唯一能对抗的几乎就只有同类了，当然，那些觉醒智慧的植物暂时不算在内，总之一句话，你在召唤植物的时候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发挥他们的天性，它们会做得更好，实际上为，我只是提供了能量，它们就把你困住，把你召唤的树人都吸食干净了，而我什么都没做。”
安杰利卡惊讶的看着我，说：“这才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惊人的知识！”
我笑了：“其实你早该意识到，我刚进入桑塔斯的时候，做的就是植物研究。”
“我看过那几个所谓的杂交蔬菜实验，”安杰利卡说，“可我没想到背后的原理……”
“这些书籍都是开放的，”我说，“你随时可以查阅……”
“好吧，我觉得我该反过来向你学习。”安杰利卡说。
“彼此学习，”我说，“学习和探究真理的路是无穷无尽的，你只是在魔法道路上走得太远，忽略了其他可能。”
“那你的道路是什么？难道不是魔法吗？”安杰利卡问，“那又是什么？”
我说：“我没有开辟新的道路，也并不排斥魔法师和其他职业，我只是想，每一条路都能理解一部分世界的真相，为什么不能统一起来呢？”
“你想把所有的修行方式都统一起来？”安杰利卡更是吃惊。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已经在实践了。”我说，“或许，等我成功了，整个魔法界都不敢小看桑塔斯。”
“但在那之前，桑塔斯可能被覆灭！”安杰利卡无比严肃地说。
“预言里没有这个。”我说。
“那就说明，要么你不会成功，要么，你成功了也不肯能个推广到整个桑塔斯。”安杰利卡说。
“那就看结果吧。”我说，“嗯，既然结束了，先给我弄个屋子吧。”
“随便……只要在这附近，哪里都可以开辟自己的小空间，”安杰利卡说，“不过，最好不要开通任何的连接，想回法师塔就走传送门。”
“明白，”我说，“弄好房间，我得去你那里复制一下你的藏书，我那边可是对你开放的，有什么想看的书尽管说。”
“我还要继续研究比蒙遗骸，”安杰利卡说，“还有，比蒙遗骸最突出的就是防御，所以我打算把其中一部分做成防御机关，用来防守这个空间裂缝，你有什么想说的？”
“嗯，我会帮忙，”我说，“顺便跟你们学一下，毕竟这方面我不是特别擅长。”
“你只是普通擅长，就做出了李嘉图那样的炼金傀儡，”安杰利卡说，“你的谦虚，又不值钱了。”
我说：“我觉得自己做的很一般，主要是李嘉图的灵体很出色。”
“主要是我的手艺比较好。”李奥说，“来活了。”
我心中一动，转头看尚贤者之塔幻化的黑色巨大石碑之下，冒出了隐隐的光亮。
安杰利卡看了过去，脸色又是一边：“又连接到了危险的位面!”
光芒有着越来越强的气势，仿佛要掀翻贤者之塔钻出来一般。
安杰利卡的脸色而越来越紧张：“来的东西很强，赶紧叫本和弗兰克！”
我对这个来自危险位面的生物有点好奇，专心的看这，安杰利卡推了我一把：“你快点？”
我愣了一下：“怎么叫？”
“快点上去！”她指着塔顶，“传送门那里有符文机关！赶紧叫他们来，顺便关闭传送通道！”
我更奇怪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来的生物太强，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把来的生物放到法师塔和主位面去吧？”安杰利卡说。
我忽然被她感动，说：“那你呢？你拦不住吧？”
“我连飞行都做不到，你说呢？”安杰利卡更没好气了。
我也更惊诧，她的消耗，真有这么大？
李奥却说：“放心，出不了事，你先上去装个十三在收拾了那东西。”
我放下心来，说：“那我更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嗯，让我来对付这个一来自自异位面的威胁吧。”
“你的能量也快没了，但是好歹还能上去吧！”安杰利卡更急了，“难道你要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吗？”
我笑了：“没那么严重。”
说着，我拿出黑铜木盾锤，走向不断发光的地方。
“又疯了！”安杰利卡气急败坏。
“怎会说又呢？”我回头问她。
这时，一阵强烈的波动从裂缝中传出，接着，一个又粗又长的东西出现在贤者之塔下。
那是，一只长十多米的，巨大蠕虫！
蠕虫身上，是紫黑色、布满褶皱和细小尖刺的外皮，尖刺长度都在五厘米以下，尖端闪烁的电光，尖刺之间随时都有电弧生成、爆发、湮灭，就像是一条通了电的大黑虫子。
这蠕虫，是雷电系魔兽。
而且实力接近传奇，和之前被李嘉图和霸王龙杀死的雷角兽差不多。
“狂雷蠕虫！”安杰利卡惊叫，“接近传奇的魔兽！危险！你快点去啊！”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贤者之塔（八）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贤者之塔（八）
我想了一下，说：“没事，如果是别的魔兽，或许我们俩就要在这里献出生命了，不过，既然是它，问题不大，再说了，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
安杰利卡一怔，随后满脸苦涩：“都怪我，太大意了，不该把能量都……”
“不用自责，”我说，“又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狂雷蠕虫是雷电系魔兽，而且偏向法系，**的攻击和防御都很弱，身上没有电的情况下，普通兽人战士都能将其砍死，大卸八块。
不过，有了雷电元素，传奇魔法师都拿它毫无办法，李嘉图和霸王龙估计都很难突破它的防御。
只可惜，它遇见的是我。
我扔出了一个下偏小的闪电链。
闪电链给狂雷蠕虫挠痒痒都不够，不过却能激怒它。
“食物！”狂雷蠕虫发出一声来自灵魂层面的愤怒呐喊。
“不，你不是，”我扬起盾锤，“你看上去并不好吃！”
“噗！”安杰利卡笑了起来。
“你，才是，食物！”狂雷蠕虫大叫着，身上开始积蓄连雷电。
“小心点！”安杰利卡提醒我。
我一手扬起锤子指向狂雷蠕虫，一手举起盾牌，退到安杰利卡身边。
“轰！”
一道闪电从高处凭空生成，直直劈在我的头顶。
黑铜木盾表面顿时浮现出一个雷电护罩，将我们两人保护在其中。
安杰利卡吓得特在了我的身侧，躲在我臂膀之下。
李奥酸溜溜地说：“哎呦喂，别靠这么近啊，你闻不到他身上的汗酸味吗？”
同时，狂雷蠕虫身上，多了一个钢筋笼子。
这笼子也是土系魔法中的金属控制技能，换做普通高级魔兽，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不过，狂雷蠕虫来说，仅凭肉身之力，还真的很难打破这个铁笼。
“愚蠢！”狂雷蠕虫得意地叫起来，准备发动身上的雷电。
在高压电面前，这样的钢筋也挡不住短路的强大热能，会很快被熔化。
不过，我不会给它发动的机会了。
黑铜木锤顶端发出一丝小小的闪电链，连接到了铁笼之上。
这一根闪电链不是很强，惟一的特点就是，持久。
我没有像一般雷电魔法师或者萨满祭司一样，放出去就结束，而是持续不断地提供能量，将我和狂雷蠕虫联系在一起。
而铁笼，既是困住狂雷蠕虫的工具，也是最好的导体。
狂雷蠕虫见我只发出这么一道小小的闪电链，似乎也的一起来：“你，很弱！”
我说：“你很强，不过，很傻。”
狂雷蠕虫喊道：“我要吃了你！”
“你要吃我，是将来的事，”我说，“可惜，你没有将来。”
“哈！”安杰利卡又笑了。
我低头对她说：“跟紧我，我们走过去。”
安杰利卡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说：“不然我的魔力不够。”
“真是找死……”安杰利卡无奈地说。
我一边顶着个雷电护罩，和安杰利卡一点点往前挪，一边维持着手里的闪电链不断。
狂雷蠕虫身上的开始继续雷电，不过，什么都没发出来。
“吱！”狂雷蠕虫发出愤怒的叫声，“你做了什么？”
我说：“吞噬你的未来。”
“不可能！”狂雷蠕虫似乎有点急躁，身上的能量又开始聚集。
“你回复了多少？”我问安杰利卡。
“什么？”安杰利卡问我。
“魔力啊！”我说，“它要放绝招了，我的能量有点不够，恐怕拦不住！”
“你真的疯了！”安杰利卡急的叫起来，“我们两个现在都处于虚弱状态，怎么可能挡得住？”
“我只问你有多少！”我看着狂雷蠕虫身上的雷电能量越来越躁动，急忙喊，“有多少都无所谓了，快点传递给我！”
安杰利卡又震惊了：“这样，可以吗？”
“少废话！”我大喊，“再不传就完蛋了！”
“怎么传？”安杰利卡被我吓住，直接同意。
我蹲了下来，说：“握住我的角！”
安杰利卡迟疑了不到半秒，就把手伸出来，握住了我的，左角。
“右角！”我做出吃力的样子，而狂雷蠕虫身上的雷电也越来越狂暴。
“啊？哦！”安杰利卡似乎有些手忙脚乱，松开手，踮起脚去够右角。
她的手清凉柔软，就算是用角，我也能感受到。
“喔……”李奥发出了有些猥琐的呻吟。
“得了吧！”我没好气的提醒她，“该你了，我的能量也不够！”
“好吧好吧……”李奥像是没玩够的小孩一样抱怨，“才碰到一下！”
安杰利卡的魔力顺着右角进入了我的体内，右角开始隐隐发热。
接着，我手上的锤子微微震颤，闪电链顿时变粗了不少。
与此同时，狂雷蠕虫身上的狂暴电力，开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衰弱下去。
“吱！”狂雷蠕虫焦急的叫喊起来，“你，你做了什么？”
“问得好！”我说，“我就爱听你说这句话！”
安杰利卡也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问了一句：“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说：“嗯，简单地讲解一下，雷电，本质上就是带电粒子的移动，我们称之为电荷的移动，当然，移动也就两种，一种是单向的，叫做直流电，一种是往返运动，叫做交流电，而且，电荷也分两种，一种是正电荷，一种是负电荷，正负电荷一旦相撞，就会中和，电能就不复存在……”
“你，中和了它的电流？”安杰利卡一点就通，“还有，你的第一次攻击，其实就是试探它的电荷是正电荷还是负电荷，是吗？”
“就是这样，你真聪明。”我说。
“可是需要要很多能量，一般人也做不到。”安杰利卡说，“你是在给我上课吗？”
我说：“没有，这都是我的基础理论，书上也有。”
“我好像看过，”安杰利卡说，“可你说的是没有魔法的环境下的电流。”
“其实差不多，”我说，“魔力的本质，也就是在此基础上加入了一些东西。”
“你们，竟敢，无视我！”狂雷蠕虫彻底被激怒了，这股份怒夹杂着惊恐和不安，却也帮它凝聚除了一股不小的电力。
当然，有了李奥插手，一切不是问题。
问题是，我得拖久一点，让安杰利卡的手，在我的右角上多停留一会，否则，李奥就会闹罢工……
“坚持住！”我故作吃力，“我们的恢复速度一定要赶在它前面，一旦它发动成功，我们就危险了！”
“可是，我们的恢复不够快！”安杰利卡又急了。
“没事，现在基本能稳住。”我说。
狂雷蠕虫几次想继续电力，都被李奥中和了。
“吱吱，该死，你们！”狂雷蠕虫急得大叫起来。
“你越用力，虚弱的越快，”我好心提醒，“对了，除了我，其实这里的地面和石碑都也能吸收一部分电力，除非能破坏这个铁笼，否则，石碑也会把你的能量吸干。”
“咣！咣！”
听了我的话，狂雷蠕虫竟然真的开始撞击铁笼。
只可惜，以它的身体强度，就不用想了。
“真听话。”我笑了。
安杰利卡说：“你别把谜底都说出来……”
我说：“没事，它那么傻，弄不明白的。”
话音未落，狂雷蠕虫就停止了撞击，叫喊道：“差点被你骗了！”
然后，又开始积蓄能量。
“你看！”安杰利卡懊恼地说，“叫你不要说漏嘴的！”
我笑了：“那就拖着呗，谁先拖死谁是一定的，我们两个人，恢复起来一定比他快！”
“也对哦……”安杰利卡说，“对了，我，我其实有安杰利卡药剂，可以恢复精神力的！”
说着她就要松手拿药。
“别啊！”李奥大叫。
“别松手！”我也大叫，“你一松手就我顶不住了！”
安杰利卡吓得赶紧抓紧我的右角。
“坚持住，我们赢定了！”我说。
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我其实已经慢慢恢复，加把劲，一举拿下狂雷蠕虫不是问题——李奥当然不会同意。
安杰利卡恢复速度虽然没我快，但也算快的，也把能量源源不断输给了我。
狂雷蠕虫越来越焦急暴躁，“吱吱”乱叫，又是积蓄能量又是乱扭乱撞，试图脱困，却一点点陷入了绝望。
我看它这么下去指不定会来个临死反扑，就用语言扰乱它：“喂，你来的时候周围没有别的魔兽吗？要是有的话，他们一来，你就得救了，可惜啊，我猜，你为了独占这个机会，把他们都赶走了，是不是？”
“吱吱，该死的牛头人，该死的魔法师！”狂雷蠕虫已经不想和我正常交流了。
我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说说你来自哪里，愿不愿意成为我的魔宠，只要你答应，你的未来就不会被吞噬了。”
“休想！”狂雷蠕虫大叫。
安杰利卡也忍不住说：“养这么恶心的宠物干什么？还不如给你的霸王龙吃了……”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贤者之塔（九）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贤者之塔（九）
这话的效果比我好多了，狂雷蠕虫又是一阵暴怒，准备爆发剩下的电能。
不过，别说我现在已经恢复，就算没有，李奥也不会允许。
刚刚涌动起来的电能，瞬间被“抽空”。
狂雷蠕虫开始萎靡不振，练身体都缩短了一两米。
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石碑顶端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那人说。
“弗兰克！”安杰利卡惊喜地说，“快来帮忙！”
我有些无奈，对狂雷蠕虫说：“你看，你的同类没来，我们的帮手却来了。”
狂雷蠕虫已经没有了暴怒的资本。
李奥却不满起来：“我讨厌这个老小子！好端端的倒什么乱！”
弗兰克迅速飞了下来，看见狂雷蠕虫，惊奇的说：“发生了什么？”
“快帮忙！”安杰利卡说，“我们就要制住它了！”
有了弗兰克的加入，狂雷蠕虫很快就被收拾了。
不过，弗兰克看我和安杰利卡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
安杰利卡松开手，弗兰克就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杰利卡这时候似乎也觉得我们刚才的姿势有些不妥，有些尴尬：“我们，刚刚，进行了一场切磋，耗尽了能量，结果，裂缝就出现了……”
弗兰克摸摸下巴，说：“是比洪提出的吗？”
我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点头说：“是的。”
弗兰克摇头：“就算要比，你们也不该耗尽能量吧？这里的情况难道你没说过吗？”
安杰利卡说：“这不是刚满十五年吗？谁能想到……”
“好歹在切磋之前通知我们一声，出了意外我们也好赶来支援，”弗兰克说，“幸亏我刚好有事，不然……”
“其实，你不来，我们也就多花点时间。”安杰利卡说。
“那要是又来一只呢？”弗兰克说。
“不可能，”安杰利卡要由，“再过十五年才会来了……”
话音未落，裂缝里又是一阵光芒闪烁。
“看看，这才叫乌鸦嘴！”李奥说。
我看看他们两个，两人都尴尬起来。
弗兰克发出了一条魔法消息，说：“这回有点麻烦了……”
结果，出来的是一头高级魔兽。
我们三人一起合力，倒是解决的很轻松。
本来的时候，只看见两头魔兽的尸体。
“来了两个？”本的脸色有些凝重，“以前都是一头一头来的，这次怎么……嗯，事情有些不妙。”
弗兰克脸色更严肃：“不是有些，是非常不妙……”
本有些惊讶，弗兰克接着说：“是两次！”
本果然吃惊不小。
“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裂缝变大了？”
“没有，或许只是单纯的意外，”安杰利卡说，“不过，我们的警戒和防卫要加强，正好，比洪送来很多比蒙遗骸，我们可以一起加固这里的防御，顺便提升桑塔斯的防御。”
两人看看我，说：“比洪，你果然是关乎桑塔斯未来的人！”
“当然了，”李奥说，“哪像你们这些电灯泡和乌鸦嘴。”
我笑了笑：“应该的。”
然后调侃李奥：“你最大的电灯泡不是我吗？”
“去你的！”李没好气的说。
接下来，我也在这里开辟了自己的小空间，连接在贤者之塔顶端小院的一间屋子里，然后，我们四个一起聚在安杰利卡的住处，研究加固防御的事情。
将比蒙遗骸改造成防护装置这件事情，我并不反对，只是因一觉得有些对不起安尼莫城那些虔诚祭拜的百姓——他们所跪拜的，不再是比蒙巨兽的圣骸，而是一些伪造的东西。
当然，他们虔诚信奉的神明，到底想要什么，又能给他们什么，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或许千年之前，人们确实得到了神明的庇佑、启蒙和教导，但现在，他们已经回报了数千年……
这么安慰自己，我加入了制作的过程。
三人毕竟是老手，炼金术比我精深得多，就算没有科学的归纳总结，数千年的文化底蕴也不是李奥稍微分析归纳就能超越的，我也虚心学习了。
同时，李奥也复制了安杰利卡的藏书，抄到了几个威力强大的禁咒。
禁咒这东西，我不止一次关注。
进入魔导士级别之后就能接触到禁咒，但真正掌握并能释放的，只有魔导师以上的级别，放在地球上，禁咒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灭国破城的人造天灾。
实际上，在人类国度，魔法师最世俗政权恐慌的，并不是普通魔法，毕竟一个火球、冰锥，一阵龙卷风，杀伤力都是有限的，说句残忍的话，只要凡人愿意，百人千人换一人，拿人命堆死魔法师都是划算的，可到了禁咒的级别，人数，就失去了意义，就像地球上的冷兵器和热兵器战争，完全不对等。
所以，禁咒这东西，算得上是我们世界的核武器。
现在，到手了。
禁咒最令我和李奥惊讶的并不是威力，毕竟我在灵魂空间见过核弹爆炸时的“蘑菇云”，与此相比，禁咒相对“温和”许多。
禁咒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它需要咒语吟唱。
“一般小说影视，魔法都需要吟唱，”李奥开始吐槽，“可你们世界，竟然只有禁咒需要吟唱，这是设定偷懒了吧？”
“你是说那种——流淌在空气中的火元素啊，听从我的召唤，凝聚成火球，攻击我眼前的敌人——这样的吗？”我模仿了一句。
“喂，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李奥惊呼。
“我觉得，这么吟唱的话，一来是释放魔法的速度要大大降低，魔法师早就被速度快的远程攻击杀死了，”我说，“二来么，这么念其实会导致念动力分散，反而不容易凝聚魔力释放魔法，但他们竟然解释为大声念出来有助于集中精神……”
“实际上，念咒对初学者的效果估计会更好一些，”李奥说，“或者是战士职业，喊出自己招式的名字，又中二又狗血，但是有提升自己士气，震慑对手的效果。”
“或许就是世界法则的不同吧。”我说。
李奥叹了口气：“这些咒语太中二狗血，估计还没念完就被杀了……不过，人家的设定里，魔法是神灵、魔族，或者精灵专用的语言，人类必须发出正确音节才释放魔法，你们世界的语言去没有这么明显的分歧，所以，研究禁咒，也能顺便研究一下各族语言，这才是正经事。”
“还有一件事……”我对三位贤者说。
“语言？你还没学会？”本有些惊讶，“三族之间的通用语其实就足够平日的交流了，不过你想拓展一下知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塔图会第十五席的邦布尔就精通好几门语言，包括兽人族中象人、巨魔和牛头人的古语，还有精灵族的男性女性专用语言，以及人类国度的三种小语种。”
我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想着去找邦布尔，直接说：“你们教我就可以了，不是吗？”
“这有点浪费时间，”弗兰克却有些微的不耐烦，“塔图会的人都挺忙，你随便找个法师塔里的人都能学。”
安杰利卡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有一种不错的学习方法，”我说，“只需要占用三位每人一个小时的时间。”
三人都愣住了。
我说：“这种方法，我已经在桑塔斯内部使用过了，就在崔斯特加入我的队伍的时候，后来，霸王龙也尝试过，我农场里的奥拉牛人和卡尔特牛人的头领也都学会了通用语言的书写。”
三人有些重视起来，弗兰克说：“这种方法，真的可靠吗？”
“目前来说，效果不错，至少，霸王龙已经学会自己看书了，”我说，“对了，我将其称之为——梦境投影。”
实际上，我自己并没有掌握梦境投影，准确的说，我可以给普通人或者低级职业者做梦境投影，不过实力再高一点，念动力更强一些就拿不下了，还得李奥出马。
“我看见安写半人牛在学习，我想试试看。”安杰利卡说，“具体怎么做？”
“梦境么，睡一觉就好了，”我说，“不过以往都是我给别人催眠，现在我们要一起进入梦境。”
“一起入梦……”弗兰克笑了一下，“听着有点点怪怪的。”
“老不正经，”安杰利卡给他一个白眼，“都上百岁的人了……”
弗兰克有些尴尬，本也有些尴尬的摸着胡子笑起来。
我倒是一本正经：“需要两张床，躺椅也可以，尽量舒服一点。”
李奥坏笑：“要睡也是我跟你睡呀，大美妞儿……”
我立即吐槽：“对呀对呀，睡了她还要睡两个老头子……”
“我去！气氛瞬间被你破坏了！”李奥急的叫起来。
“正事要紧，”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学会他们的语言只是个开头，还有古代语言要学呢。”
“去你的！”李奥说。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贤者之塔（十）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贤者之塔（十）
接着，事情进展很顺利，我和安杰利卡同时进入了梦境。
入梦之前，李奥又突发奇想，想让安杰利卡握着我的右角，可想到弗兰克和本也要这么做，他瞬间就没了兴致，老老实实地进行催眠，只是，为了方便连接，他让我和安杰利卡的手碰在一起。
对我来说，无论是安杰利卡还是弗兰克和本，其实相差不多，尽管安杰利卡是个女性……
梦境也没有做得太复杂，直接就用安杰利卡的住处作为背景。
“半年”之后，我算是学会了精灵语。
安杰利卡的评价是：“除了舌头有点大，交流基本没有问题。”
随后，弗拉克和本也分别和我进入了梦境——他们能说通用的人类语言，又掌握着不同的人类帝国方言，本甚至因为长期打理桑塔斯的杂务，也学会了地精和矮人的方言，所以，有必要分开学习。
就这么的，我在梦境中用一年半左右，也就是现实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学会了好几门语言。
当然，也顺道和他们闲聊，了解了他们的一些不算秘密的往事。
李奥虽然口花花，但做事还是很有把握的，完成之后，他只跟我说了一句：“我顺道给了他们一些心理暗示，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会反对你了。”
我安心的点点头，向三人表示感谢。
“感谢先放一边，我想知道梦境投影的原理。”弗兰克说，“如果能应用起来，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技能，对整个桑塔斯的实力……”
安杰利卡打断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学习这个技能，如果比洪愿意教给我们的话，但是，我不觉得这个技能可以大范围施展，最好只用在有价值和可靠的人身上。”
“只是自然！”弗兰克慎重点头，然后问我，“比洪，可以教给我们吗？”
我说：“可以，但是不太容易。”
安杰利卡似乎有点失望，我接着说：“主要是我自己也只是掌握，并没透彻理解，就像我身上的米诺陶斯血脉，它让我对迷宫免疫，知道它来自先祖的血脉，但我没办法教给你们。”
“我能理解，”安杰利卡说，“你把你理解的将给我们听，我们可以试试看。”
我说：“那好吧，梦境投影的原理我觉其实不是特别难，嗯，这么说吧，常识中，梦境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是不一样的，通常一个漫长的梦，在现实中只是很短的时间，这是因为现实中人的身体与外界互动，所有刺激信号，包括看见听见闻到触到的信号进入大脑，并由大脑做出判断之后将反馈信号传递出去，身体才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就是人的行动模式，但在梦中，信号直接就是脑细胞自己‘接收’，准确的说是自己‘产生’，然后自己分析判断处理，自己反馈出去……中间省略了所有的外部环节，所有的‘信号传入、分析处理和反馈’几乎都是在瞬间完成的，所以，梦里发生的一切就有无限加速的可能……嗯，能听懂吗？”
我看三人对我说的这些概念有些陌生，赶紧解释：“大脑神经反馈是我的理论，你们可以在塔灵和西批优那里借阅到所有相关书籍。”
“能大致理解，我会去看书的。”弗兰克点点头。
我接着说：“那就好，我们接着往下分析，普通人的梦无非就是对过往的一个总结、提炼、再现和拼凑的过程，所以梦境里基本都是过去的事，而且有时候是混乱的、毫无逻辑的，更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但是，极少数人能在梦中窥见未来，这就有些特殊了，我认为那因为他们虽然没能觉醒，不能感受到魔力，但他们也能在空气中能量浓度偶然变高的情况下感受到一部分，如果是在醒着的时候，他们会看到幽灵之类的灵体，如果在睡梦中，就有可能从能量中接触到时间线上的未来部分的一些信息，并且投射在梦境里，醒来之后没有遗忘，就会将其当成预言，而预言的准确性其实并不高，只是那些没有成真的被人们遗忘，成真的却被人们记了下来，还越传越广，这叫做幸存者偏差，嗯，幸存者偏差也是一个我自己的理论概念……”
“明白，继续……”安杰利卡说。
我说：“说回来，我们职业者能够感受和操控能量，就更容易察觉到时间线上的未来，但越是频繁使用预言，就会造成时间线的波动，最终影响甚至改变未来，所以才尽可能地少用预言。”
“好像有点离题了……”本说。
“关键就在这里，”我说，“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睡梦中找到那个可以介入的点，让施术者和受术者的精神相连接，然后，将类似的信号传递过去，相互影响，一门语言对学习者来说是需要好多时间才能掌握的，但掌握这门语言的人将自己的经验传递过去，其实就简单很多……”
然后，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他们也呆呆地看着我。
好一会儿，本才问：“说完了？”
我点头：“说完了。”
“关键步骤你两句话就带过去了！”弗兰克有点急躁，“前面说了那么多做铺垫，我还以为你要讲的很深奥呢！”
我说：“这个，只有你自己亲自操作才行，我也说不明白啊……”
“和催眠术的区别不大。”安杰利卡若有所思。
我说：“嗯，区别就是施术者去要参与其中，有意地设计出周围的环境，而且，受术者必须配合接受，否则，情况就比较麻烦……”
“好吧，看来还得自己去摸索，”弗兰克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不过，这是个很好的研究方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你没看过科幻片。”李奥说。
“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我真诚地说，“只是，这的确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理解，你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很难得了。”本说。
“好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把这些东西安装好再谈论别的？”安杰利卡说。
比蒙遗骸经过我们三人合力，已经被切削雕琢，做成了两套防御力极高的门禁系统，将分别用于桑塔斯和贤者之塔。
制作的工艺自不必说，连李奥都觉的受益匪浅。
而我觉得最难的，并不是制造的技艺，而是切割和雕刻的过程。
或许，比蒙骸骨是除了龙族骸骨之外最坚硬的东西了，书籍记载，有些擅长魔法的龙族，骨骼强度还不如比蒙巨兽，只是魔法防御更强一些。
其实，单从物理结构来说，一种物质的硬度总该有个上限的，在实际战斗中，因为以太和念动力的参与，那些强大的攻击才能被消解和抵挡，单凭物质是做不到的，而比蒙遗骸历经千年，以太和念动力都已经挥发干净，还如此保持坚硬，足以想象在活着的时候，比蒙的防御力是多么惊人！
当然，制作成门禁之后，只要注入足够的以太，比蒙遗骸起码能发挥出生前一半的防御，整个桑塔斯和贤者之塔的防御体系也算是增强了许多。
首先，我们就把其中一套安放在了贤者之塔下。
说是塔下，其实除了贤者之塔是实物，其他都是幻化出来的，而那个出口刚好被堵住，就像是地面上一个洞口被一截石柱堵死——这地面却是空无一物的。
这有点难以理解，但空间裂缝就就是这样神奇。
比如，一个普通空间裂缝在我面前出现，我可以透过裂缝看到对面空间的景物，我一旦移动角度，从侧面看，裂缝的轮廓就会变“扁”，可是，里面的景物却不会变，只是能看到的内容会减少，当我走到侧面时，裂缝就成了一条极其不显眼的线，也就是真正意义上“没有宽度的线”，而且大多是直线线段，偶尔的也有曲线。当我走到裂缝侧后方乃至正后方时，裂缝就完全看不见了，我就可以看到我最初所在的位置，这时候，只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将裂缝堵死，对面空间的物质就无法过来。
所以，贤者之塔看似悬在虚空中，却正好堵死了那可裂缝。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个裂缝是四维裂缝，在三维空间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一个平面，却可以连接无数个三维空间位面，堵死一个又换一个……令人无比糟心。
这下子倒是好多了，起码，能冲破比蒙遗骸制作的门禁的生物，非常稀少，就算有，遇上的概率也低很多。
不过，根据墨菲定律，该遇上的还是会遇上，只不过，时间不是十五年，而是更久。
具体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乌鸦嘴什么的，别开口就是……
接着，我们又回到桑塔斯中转小山坡，将传送门都换上了门禁，就此告别。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巡视后宫（一）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巡视后宫（一）
我回到了农场，也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总的说来，在桑塔斯这半年，我明面上是十五岁，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二十岁了……
时间这东西，果然是没法用常理来衡量的。
霸王龙和李嘉图各忙各的，似乎都没工夫搭理我，我径直去了会议室，花了几个小时整理新书，尤其是安杰利卡的禁咒，特别嘱咐西批优要收藏好。
“几个元素生物都想和你谈一谈，”西批优说，“除了你，其他人暂时找不到可以回答她们问题的。”
“什么问题？”我说。
“是修行的问题，具体的，我去通知他们。”西批优马上说。
“不用了，”我说，“我自己去。”
我先去了冰源，毕竟刚把人家带过来，刚安置好就发动了法阵，我都没跟寇德尔好好交流。
西批优没有通知，寇德尔也不知道我来了，正在和手下们谈话。
准确地说，她又在发脾气。
“你们自己说的要跟着我，现在又说要走，已经来不及了，这里，不是我说了算的，”寇德尔语气强硬，“你们去找这里的主人吧！”
“可是，那位比洪大人好久没有出现了。”手下说。
“或者，人家其实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弱小的家伙…公主殿下，还是您去说吧。”手下又说。
寇德尔语气还是冰冷，但怒气减弱了许多，似乎是在刻意压制压制：“他真的有事出去了，这件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公主殿下……”
“闭嘴！”寇德尔终于是怒了，语气严厉，“想走的自己滚出去！”
“哎呀，这脾气还没改？”李奥说。
我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冰原的占地比木原稍微大一点，但也不到五亩地，毕竟靠近山顶这一带本身面积就不大，这还是考虑到寇德尔手下多，特意扩建的。
不过看样子，这些手下似乎后悔跟她来这里了。
见到我来，满脸怒容的寇德尔顿时就喜上眉梢，想笑又有些放不开地说了一句：“大人，您来了……”
我还不太习惯她对我的称呼改变，说：“不用这么客气，怎么，住在这里不舒服吗？”
“这里很不错！”寇德尔连忙说，“只是它们……”
她一指手下们，这些刚才还有些嚣张的冰元素生物就有些怂了。
我看向他们，他们都纷纷地头或者转头。
“没什么的，”我说，“我也听见了，不就是想离开这里吗？”
听到我的话，那些低头的冰元素，尤其是一个人形的带头者，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这下都惊讶得抬起头来。
我说：“我本来就只要一个冰元素，只是看在寇德尔的份上，想到你们会遭受原先那些仇人的报复才让你们进来的，现在你们要走，我也不在乎，不过……”
说到不过，他们脸上刚刚升起的希望之光顿时又黯淡下去。
“嘿，幕后大老板都这么玩人的。”李奥笑了。
“别紧张，”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宁愿面对危险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到底为什么？”
一众冰元素迟疑了起来。
老实说，这里开通了冰源，环境和冰元素位面相差不大，他们在这里，实力是稳步提升的，总的来说划算许多。
至于说没有自由之类的理由，当然那也看个人，有些就不喜欢到处跑，像岩石女皇莎朗斯通那样有个性的异类终归是少数。
当初带头阻拦我们的女性冰元素魔法师大着胆子说：“大人，其实，我们并不想回到冰元素位面，可是，公子公主殿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我们很难适应……”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寇德尔。
女性冰元素继续说：“公主殿下的性格，嗯，受到李嘉图阁下的启发，变得不再易怒，我们，我们很难接受。”
我有些诧异了：“这不是好事吗？难道你们喜欢天天承受她的怒火？被训斥责罚？”
李奥悠悠地说：“你别说，有些人被骂惯了，突然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很难受，这叫抖埃姆综合症……”
我看着一群冰元素愁眉苦脸的，确实也有些好笑。
寇德尔说：“他们确实有些受不了，因为，我的愤怒，是他们生存和进化的支柱……”
我更是诧异了。
寇德尔解释说：“我本来就是借助冰霜巨人的力量才能控制他们的，平时对他们也非常粗暴，因为这样才能震慑他们，还有周围的冰元素和魔兽，时间久了，他们的核心部分也受到影响，只有在我的愤怒之下，他们才能正常生存。可现在，我已经不受冰霜巨人控制，我也努力改变自己的性格，切断自己和冰霜巨人的联系，对他们来说，我的改变，就意味着他们非但不会再进化，而且有可能会退化，最终消散……”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也有些惊讶。
李奥说：“嗯，据说被野狼养大的人类小孩被人类带回文明世界也活不久的……”
我说：“可是，他们回到冰元素位面恐怕也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寇德尔说：“这就说不准了，毕竟他们是在那里诞生的，回去之后，或许会因为退化而回到最弱小的状态，但不会彻底死去，就像，就像一些植物，在恶劣环境中会萎缩，等环境变好了再生长发芽，这是薇恩告诉我的，事实上，很多元素生物都有这样的复苏特性。”
“长见识了，”我说，“我还以为元素生物只要不出意外就不会死呢……”
“所以，恳请您，放他们回去吧。”寇德尔说。
我说：“既然这样，我也答应，但是，关于我这里的事情，你们回到冰元素位面之后最好都忘记。”
女性冰元素赶紧说：“我们一直呆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来得时或路上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景物，我们不会泄露出去的。”
其他几个人形冰元素连连点头。
我说：“行吧，我不强求，但是，你们记住，做出这决定之后，你们再也没有回来这里的机会。”
几个人形冰元素想见对视，之后就同意了。
我说：“西批优，带他们离开吧。”
西批优马上回应：“好的。”
几十个冰元素生物就这么干脆的离开了。
不过意外的是，还有三头狼型冰元素留了下来。
“它们是在我的影响下孕育出来的，”寇德尔既解释，“所以不受影响。”
三头狼很是温顺的聚在寇德尔脚边。
我说：“好了，不必有负担，好好呆在这里就好了。对了，听说你们有些修行方面的问题，是吗？”
寇德尔回了一下手，凝聚出一套冰雕的桌椅：“请您指点一下我的修行……”
“具体问题是怎么样的？”我坐了下来，“是关于性格吗？”
“有一点，”寇德尔说，“不过，并不是性格变化，实际上，大多数冰元素都是冷漠性格的，我的性格是受了冰霜巨人的操控，现在控制已经基本消失，我也没有必要经常发火，其实我想问的，是关于我的心理人格……”
“哦，看样子，你读了心理学的书籍，”我说，“我的书其实更对针对的是主位面的智慧生物。”
“但我们的灵魂本质是差不多的，”寇德尔说，“而且，很多元素生物都有完整的人格，只是，我的灵魂是缺失了一部分的。所以，请你帮帮我……”
“灵魂缺失……”我想了一下，“你的灵魂其实并没有缺失，实际上，灵魂的完整，是相对而言的，一个普通人和一个魔法师的灵魂相比，显然是魔法师更强大，用数字衡量，可能这个魔法师的灵魂大小是普通人的十倍，可是，从这十倍中取出两倍，比普通人还大，但它并不完整。而你现在觉得自己的灵魂不完整，其实仅仅是因为冰霜巨人原本强加在你灵魂中的控制力量消失了，这股力量，其实就是她自身灵魂的一小部分。而且，她把自己灵魂的一小部分抽离抽离出来放在你的灵魂中，她自己的灵魂也并没有残缺……”
寇德尔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记住，灵魂是一团按照一定规律结合在一起的精神力，当然，你如果加入了我们的塞因斯学派，你会得到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但我并不强求，选择权在于你自己。”我说，“不过，自己选择，就是灵魂完整的关键，也就是完整的独立人格，独立人格包括完整的灵魂，独自做决定的权力和能力，做出创造性发明的能力，归结起来就是三个关键——独立、自主和创造。而你最缺乏的就是独立和自主，至于创造，你看，你创造了这三头冰元素狼，说明你并不缺乏，而独立和自主的缺乏，就是冰霜巨人留下的问题，对了，现在你能感知她的生死吗？”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巡视后宫（二）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巡视后宫（二）
寇德尔想了一下，摇摇头：“我能感觉她的控制已经彻底消失了，留在我的灵魂里的部分也慢慢消散，但我真的不确定她是死了还是因为虚弱而无法再控制我。”
“关于这个，我会想办法帮你清除掉她留下的灵魂印记，不过，这需要你的同意。”我说。
寇德尔立即点头，我说：“不要着急做决定，虽然这是你的权力，但你要知道，开放自己的灵魂允许别人的精神力进入，是一个危险的行为。”
“可是我没有选择……”寇德尔说，“就算你有意控制我，也总比时刻处在有可能暴毙的危险之中来的更好一些，而且，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
“好吧，感谢你的信任，”我说，“其实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独立自主的人格培养，还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不过，你答应留在这里，就意味着，你的很多选择权利会受到限制。”
“这种限制也是一种保护。”寇德尔说，“请给我一些关于建立独立人格的建议。”
“好吧……”我想了一下，又问了问李奥的意见。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李奥说，“总算是摆脱了父母的控制，可是又面临放纵的危险……嗯，有个监督和限制就行，其实，我对你的三观改造也是不错的方法，多增加点阅历见识，在弯路上适当提醒……大概也就这样了。”
我对寇德尔说：“你知道亡灵巫妖吧？”
寇德尔愣了一下：“知道，冰川魔蛇杀死过一个……”
我说：“那你该知道，亡灵会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抽离出来，封印在一个名为命匣的传奇道具之中，并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这样一来，就算巫妖在别的地方死亡，灵魂消散，留在命匣中的部分也可以瞬间复活。刚复活的巫妖，灵魂非常弱小，自身实力也很弱，但是，他的知识记忆、以及行事风格，都没有变化，只需要一些时间，就能再度恢复，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需要的是记忆和知识，还有行事风格？”寇德尔照搬了我的说法。
“对了一半，其实，你的人格不完整，就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被控制，没有自主权，所以，你不是没有记忆和知识，只是没有独立主动的接受，”我说，“所以，你需要一份全新的记忆，完全独立自主的记忆，而我们，可以给你这么一个记忆，让你拥有和主位面智慧生物差不多的人生记忆，只不过这需要几年的时间。”
“我不缺时间，我也会在这里为你们做事，或者加入你们，”寇德尔说，“对了，李嘉图说过，人格独立还要有正确的三观，也就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这和独立自主有关吗？”
“三观啊……”我愣了一下，笑了，“其实就是独立人格的另外一种解释，准确的说，智慧生物都是群居的社会性生物，你们元素生命就不太一样，所以，要同时建立独立人格，并且学会在社会群体中遵循公认的秩序，培养正确的三观，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但也不是完全相同。”
“我在适应，”寇德尔说，“我也会和其他人一起聊天交流。”
“这样很好，”我说，“对了，你这里刚刚建好的时候，还记得所有能量都连在一起的事情吗？”
“当然，西批优说过，”寇德尔说，“我是最后一个加入的元素生物，这里建好之后，所有属性的元素能量将会组合成一个强大的魔法阵保护这个位面的安全。”
看来西批优的工作做得很好，既没有说谎，也没有说出实情。
“我原本还打算找光元素和暗元素，不过这太难了，所以只找了七大元素，”我说，“你会发现，你们在自己的同类中并不是很强很优秀的，但你们有个特点，或者说，你们比较特别，这就是我把你们找来的原因，因为你们的特别，意味着，你们会有更加精彩的未来，就算你们的实力低下，甚至灵魂不完整，未来都有更多可能。”
“十分感谢……”寇德尔忽然冲我微微鞠躬。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实话实说，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只是遵循平等的原则，你们为我工作，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就算是，相互利用。”
“很公平的原则，”寇德尔说，“而且也很难得，我的手下其实也收到过主位面魔法师的召唤请求，可我从来不允许她们接受，而我所知道的周围的冰元素生物，有不少去过主位面，他们对主位面和魔法师都不是很满意，相对来说，精灵族还好一点，人类魔法师有时候会在契约上玩弄把戏……”
“没想到，人类魔法师居然堕落到这个份上……”我有些感慨。
“一个被召唤过去，然后被杀死的冰元素回来之后灵魂受损，刚好被我的手下抓住，告诉我说召唤他们的魔法师实力不强，而且，召唤成功率也不高，所以他们要将召唤来物的价值全部榨干，彻底利用……”寇德尔说。
“这对我来说是个新鲜的消息，”我说，“对于人类国度，我的消息还不够灵通。”
“重点是这个冰元素，”寇德尔说，“被召唤到主位面，然后被杀死之后，灵魂并没有受损，只是实力损失了一部分，很快就能补回来，这比你说的巫妖重生还便捷。”
“这就是元素生物和主位面智慧生物的差别之一，”我说，“你在自我学习的同时，也可以开展研究，我们塞因斯学派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研究，从这些研究中探求世界的真理。”
“塞因斯学派的理念我也听西批优讲过，”寇德尔说，“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想加入你们，弄清楚这个世界，也弄清楚自己。”
我笑了：“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不应该拒绝，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加入我们，毕竟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人格还需要完善，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考验，那就是完成一个肚独立的研究，就像岩石女皇一样，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书。”
“这个考验，我接受。”寇德尔想了一下说。
“很好，”我说，“还有别的问题吗？比如这里的生活，或者，你想参观这里的建设，和其他人交流，都没有限制，只不过为了避免伤到别人，你可能要做一下安全防护。”
“这个我很理解，薇恩的衣服是李嘉图帮忙做的，不是吗？我其实可以完全隔绝自己的寒气，不用这么麻烦，”寇德尔说，“对了，李嘉图说，按照你们的修行理论，寒冷的极限是零下二百七十三度？”
“只是一个极限推理，”我说，“根据粒子震动的理论，我们发现无法再往下推了，就好像一道数学算术题，你能算出好多答案，但是到了一个极限之后，就没有答案了……”
“数学？”寇德尔摇头，“我没有关注这些，我，只看了一小部分的书……”
我说：“我们的理论是一个巨大的体系，就像一株大树，根须和枝杈之间，都可以连通的，我建议你从头学起。”
“我会的。”寇德尔认真地点头。
“那么，”我站了起来，“我想我该去看看其他元素了。”
“再次感谢你的收留。”寇德尔说。
“公平的交换而已。”我笑了，“不用客气。”
走出冰源，我就朝着风源走去。
没想到，或者说不出意料，风灵女王温莎和雷电女将芭特瑞在一起。
两人的关系确实比其他元素生物更近一些，因为她们在来之前就已经认识，准确的说，还是温莎劝说芭特瑞加入的，所以，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流也不奇怪。
见到我来，两人也不是很激动，但还是很礼貌地迎接了我。
“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我问。
“越来越有大博斯的气派了。”李奥说。
“这里很好，我学到了很多新的知识，已经变得聪明了许多，”温莎说，“只不过，我想练习一下飞行有些困难，不过，我也不着急，等我的实力到了高级魔级别我就能出去了……”
“咳咳……”李奥假咳一声，“干嘛这么直白？”
芭特瑞倒是有些拘束，说：“这里，很好……嗯，只是，我的皮卡皮……它没有伙伴……我来的时候应该给它带几个伙伴的……”
她手上的黄皮电气鼠皮卡皮似乎有些没精打采。
“电气鼠不过是低级魔兽，应该可以在佣兵工会那边发布任务的，”我说，“叫他们送几只过来不成问题，西批优！”
西批优马上回答：“已经联系了阿尔法康姆。”
第一千零五十章：巡视后宫（三）
第一千零五十章：巡视后宫（三）
我说：“等一段时间就好了。”
西批优说：“快的话今天之内，慢一点可能要十天左右。”
“听见了吗，皮卡皮？你很快就要有伙伴了！”芭特瑞轻轻抚摸着电气鼠明黄色的皮毛。
电气鼠皮卡皮来了点精神，“吱吱”地叫了两声算是应答。
“不应该叫‘皮卡皮卡’的吗？”李奥说。
“哪有这么奇怪的叫声。”我说。
“对了，没给你看过宝可梦，”李奥说，“儿童向的动画，不过有些创意很不错，比如精灵球，可以把魔宠收在一个小球里，方便宠物休息和治疗。”
“难道你要研究这项技术？”我问。
“有点不太现实，”李奥说，“召唤系魔法师的宠物空间就有类似的效果，不过缺陷很大，这是法则约束。”
我问温莎：“听说你们有些疑问，想要问我？”
“嗯，好像是的，又像，不是……”温莎顿了一下，又看看芭特瑞，“我说过吗？”
“好像是薇恩说的，”芭特瑞说，“嗯，不对，可能是莎朗斯通说的，嗯，就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反正不是莉娜苏尔。”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俩姑娘，难怪能玩到一块去，性子都一样！”李奥笑了。
准确的说，温莎是脑子反应稍微慢一点，芭特瑞是有些迟疑犹豫，不过，两人在一块确实有种两个糊涂蛋聊天的感觉。
“对了！”温莎说，“是薇恩说的！不过，我也有问题……”
我笑了：“说吧，只要是我能解答的，一定都会告诉你们，如果我答不上来，那就更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探究。”
“其实，我也有问题……”芭特瑞说。
“慢慢来，”我说，“一个一个地回答，我会尽量解开你们的疑惑。”
风源虽然是在靠近在山顶的地方，不过却设计成了一座五十多米宽的浮岛，岛上清风徐徐，而且一旦进入风源之后，整个农场都被幻境遮蔽，就像身处于漂浮在无尽虚空中的孤岛，虽然远处也加了一些浮岛。
当然，这里并没有弄出一个风暴之眼的幻象，却弄了一条巨鲸，显然是仿照农场的布局。
“这是你设计的吗？”我问温莎。
温莎顿了一下才说：“这是西批优做的，不过，我也喜欢。”
“那，你的问题是什么？”我问。
“我想更快一些，”温莎说，“还有，加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我说，“我们这里有足够知识和技巧，帮你理解元素能量的本质，提升你的灵魂，这都能让你加快成长，但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我的意思是，那种很快提升实力的方式，”温莎说，“霸王龙说过，你能让它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学会文字阅读，这样的方法，可不可以教给我？”
“哦，你说的梦境投影？”我说，“这只能提升一些不太难懂的知识和需要反复练习的技巧，你要是想快点学会知识，我倒是可以帮你。”
“我会自己学习知识，可是，我等不及……”温莎说，“对了，我还有别的问题！你的那种非常、非常快的飞行方式我也想学，可他们说只有加入你们成为你的手下才能学习……我也可以加入吗？假如以后我想退出……”
“还真的是迟钝啊……而且，这么直白……”李奥说，“难道就没有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吗？就像我的儿媳妇一样？”
“你的儿媳妇？谁？”我愣了一下，“是……莉娜苏尔？”
“不是她还有谁？”李奥语气忧伤。
“是我的要求过分了吗？抱歉……”温莎见我脸色似乎有些犹豫，连忙问。
“嗯，不是，”我摇头，“梦境投影可以帮你做，不过我估计效果不大，至于加入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老实说，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但你要走，我也不可能拦着你，按照你们来时的约定，你要只要做出足够的贡献，就可以随意离开，至于学习那种飞形方法，我也说过，谁都可以学，并不一定要加入，只是，加入之后会学得更快一些。”
“嗯，那就请你帮我做一次梦境投影吧！”温莎说。
看样子，她就没把我说的后半截话听进去……
“好吧，”我只能说，“对了，你们元素生物休息的时候也做梦吗？”
“不知道……”温莎摇头。
“什么叫不知道？”我愣了一下。
芭特瑞出来解释：“我们只有在疲劳的时候回进入睡眠，不像你们，还有，皮卡皮……”
她抚摸着因为没能很快见到同伴而无精打采的电气鼠，说：“皮卡皮每天都会按时睡觉，就算身体的能量充足，精神也会疲倦，而且，在睡梦中它也会出现奇怪的动作或者惊醒，我以为它只是生病，后来才知道它是在做梦，而我们自己，似乎就没有梦。”
“嗯，也不能说没有……”温莎说，“我问过霸王龙和西批优，你们睡醒之后会记得梦里发生过的事，可我们记不得，准确的说，你们可以马上回忆起来，而我们的梦，总是不经意间和记忆混合在一起，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我的同伴说起过梦境里我们一起做过的事，可她们都说没有，我还以为梦境里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对这种现象大为惊奇，李奥却悠悠地说了一句：“经典科幻小说《机器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嗯，就是电影《银翼杀手》，你好像看过。”
“人造人？”我想起灵魂里看过的那一部大雾弥漫的科幻片，“老实说，当时我们在讨论的是制造和召唤李嘉图的事情，可我们都们都没有问李嘉图，好像他也没有睡过觉……”
“是不是就不能给我做梦境投影了？”温莎似乎又有些担心。
“不是不能，是，不能确定效果，”我说，“不过，我们塞因斯学派就是专门做各种研究的……越是不明白的事情，我们越要研究清楚。”
芭特瑞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问：“你也有问题吗？”
芭特瑞又是一阵犹豫，才说：“不是我，是，是薇恩，她想问又不敢问……而且你一直不在……”
“只是问个问题而已，有什么可顾虑的？”我笑了，“说说看，就算我不会同意，起码我们以可以寻找别的办法。”
芭特瑞似乎还是犹豫，温莎接过话题直接说：“薇恩想想问的就是，那些受伤的小动物太可怜了，它们都是那位文森特魔法师研究魔法的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你要收留这么残忍的人待在这里？”
芭特瑞见她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担心地补充：“我们就是问问……请不要怪罪薇恩！”
我笑着摇头：“你们都没有错，我们研究魔法，探求真理，有时候就是要研究那些小动物，这或许有些残忍，但仔细一想，我们不是滥杀无辜的坏人，这些小动物生活在野外，同样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我们把它们带来这里饲养，给它们充足的食物和安全的环境，只是拿它们做一些实验，来研究各种魔法现象和炼金药剂，然后将这些成果用来提升我们自己的知识和实力，就像主位面的生物饲养各种牲畜供自己食用，这是你们元素生物无法体会的，毕竟你们只需要吸收能量。”
“我倒是能理解，皮卡皮也需要吃东西才能维持生存，可它都是自己去捕猎的。”芭特瑞说，“不像主位面的生物，把食物圈养起来。”
“这只是一个理解的问题，也是智慧生物的道德问题，”我说，“所以，薇恩对那些小动物产生的怜悯之心也是善良的，文森特的做法却不是邪恶的，只是对邪恶这个概念的理解，我们之间需要达成共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温莎说，“那些小动物只是受伤，就算是死了，至少也曾经有过安全的生活，在野外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它们也不可能长的这么健康，而且，我看见过，那些动物就算被治好了，也被山下的半人牛拿去做了食物……”
“我去，这都敢吃？”李奥有些惊讶。
其实，经过严格的处理，这些动物应该不会有毒素残留，给半人牛吃了也没关系，反正实验用小动物最大的特点就是繁殖快，生长周期短……
“所以，你们应该能理解，可以帮我劝她一下，我们作为一个团体，应该相互理解，”我说，“当然，我也会跟她讲一讲我们的理念，本身善良与邪恶也不是绝对对立的，这有点难以理解，好吧，先不说这个，其实我也想试试，对一个元素生物进行梦境投影的效果，你，准备好了吗？”
温莎倒是不像芭特瑞那样迟疑：“霸王龙都能做，我当然能做！”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巡视后宫（四）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巡视后宫（四）
“和霸王龙较上劲了？这是脑筋急转弯大赛棋逢对手的宿敌剧情吗？”李奥笑了，“不过也好，我也想看看老妖的脑子和这些元素生物的脑子是不是都存在云端，开整！”
“先躺下来吧。”我说。
接着，温莎身体向后一倒，整个人飘了起来，横着飘到我面前。
她睁着眼睛看着我，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你睡着了不会掉下去吗？”
“不会的，”温莎说，“我们可以漂浮着，精神体不像你们一样被什么引力拉向地面。”
“引力不是没有，只是你们身体粒子密度导致了你们收到的引力比普通空气还小，所以才能漂浮，万有引力是绝对存在的，”我说，“当然，这不重要，或许这也是一个新的知识区域呢，好吧，我们开始。”
说着，我把一根手指放在她的额头，说：“闭上眼睛，放轻松。”
“好嘛，你这手指头都比得上胡萝卜了！”李奥说，“一棒砸下去都能把人砸晕！”
“你开工吧……”我不理会他的吐槽。
很快的，温莎就睡着了。
芭特瑞好奇而又担心地守在一边，我说：“你想来试试吗？”
芭特瑞摇头：“我不着急，只要时间够了，我会慢慢变强的。”
我说：“对了，在这个农场，除了火源和水源，最重要的就是你的电源。”
“为什么？”芭特瑞愣了一下，随即说，“嗯，如果有外敌入侵，雷电的攻击效果确实更强。”
“不，如果有人入侵，所有能量源都要发动起来，”我说，“但是在平时，电源会慢慢取代火源的作用，成为消耗最大的能量，不过你放心，我们这里有能量循环，水和火都可以用来生成电能。”
“啊？”芭特瑞还是一脸懵。
“你大概没有看多少书，”我说，“看过你就会知道，不过不要紧，时间很充裕。”
“我会用心的，”芭特瑞说，“不过，我，我也想，和温莎一起离开……”
“没问题，”我说，“我说过的，我们之间只是平等的相互利用，你只要做出足够的贡献，我们会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
“谢谢，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魔法师。”芭特瑞说。
“善良？我大概不是，”我苦笑，“对我来说，善良与邪恶，并没有很明显的区别，我只是要找的自己的衡量标准，嗯，总之，对你而言我是个好人，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我是个非常坏的人，就像温莎，在她的同伴当中是最快的，但在我面前，她就没那么快了。”
“哦……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好人，这是我的想法。”芭特瑞说。
“那你为什么要和温莎一起走？”我问，“难道你要和她去风元素位面吗？”
“不是……”芭特瑞摇头。
“也就是说，你仅仅是因为她要走，所以才做了一起走的决定？”我问。
“是……是的。”芭特瑞说。
“离开之后，你们各子回到自己的家乡，还有见面的机会吗？”我又问。
芭特瑞迟疑起来。
“其实，你们可以通过传送阵，相互拜访，经常见面，不是吗？”我又说。
“可是，我不会……”芭特瑞说。
“你可以学啊，或者，让我帮你们制造传送用的道具。”我说，“或者，你们干脆留在这里，隔一段去看她一次，不是更好吗？”
我一下子抛出了好几个选项，芭特瑞又犹豫了。
这其实就是她的缺点——犹豫不决。
就像火焰女王莉娜苏尔冷若冰霜，岩石女皇莎朗斯通活泼好奇一样，雷电女将也有着一个与自己的属性相反的性格。
“慢慢想，然后再告我你的决定。”我说。
芭特瑞站在原地，想了很久。
一直到温莎醒来，她都没有做出决定。
当然，温莎醒得也有点早，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我问温莎。
“嗯……”温莎看了看自己的双袖，又看看我，说，“果然，还是要自己练习。”
说着，她的身体缓缓落在浮岛的地面上。
“那就要多花一些时间了，”我说，“还有，大部分书籍都对你们开放的。”
“谢谢了，”温莎说，“我现在就开始。”
“好吧，”我说，接着转向芭特瑞，“你呢？”
“我，还没想好……”芭特瑞说。
“慢慢想，不着急。”我说。
“什么事情？”温莎问。
“只这样的……”芭特瑞连忙说，“你也帮我做一个决定。”
“最好不要这样。”我说，“芭特瑞，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问温莎，但是，最终要由你自己来决定。”
芭特瑞一脸的犹豫，我说：“我先走了，你们什么时候做好准备都可以来找我，就算我不在，西批优也会在我回来的第一时间通知我。”
两人点头，我正准备离开，忽然西批优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电气鼠。”
“哦？”芭特瑞有些惊喜，她手里的电气鼠皮卡皮更是竖起了耳朵和尾巴。
不一会儿，三只长得差不多的电气鼠被送进来了。
见到同类的皮卡皮直接兴奋地跳出了她的手掌，落向地面。
三只电气鼠被放在笼子里，皮卡皮很是聪明地一把砸开了笼门，四只电气鼠顿时闹做一团。
“连宠物都知道和同伴玩耍，你们能成为好朋友，为什么不好好考虑一下将来呢？”我笑着问芭特瑞。
“我……我也这么想，只是……”芭特瑞看看温莎，似乎迟疑了。
“你跟我去风元素位面吧，”温莎倒是干脆直接，甚至有些直愣愣的，“在那里，我飞得很快，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风元素位面虽然也有雷元素，但太少了，这一点对芭特瑞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我说。
“嗯，需要的考虑的因素还有很多，”温莎说，“慢慢想，总会找到办法的。”
说着，她忽然坐在地上，随手用一道贴手风刃切下一块二十厘米左右的石头。
“你在做什么？”芭特瑞好奇地问。
“练习……”温莎慢悠悠地说，“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
“你不是想变快吗？”芭特瑞不解。
“一味地追求快是不对的，”温莎一手捧着石块，一手凝聚针尖一般大小的风刃，开始在石块上，雕琢起来，“我应该尝试能让自己慢到什么程度，体会每一个动作被延长之后的细节，进而感知到时间的流逝，而速度，是时间和距离的对比……”
芭特瑞有些听不懂，我却听懂了，笑着问李奥：“这是拖延时间吗？”
李奥说：“你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但这是我最新的研究，从空间到时间的本质来理解速度，就像爱因斯坦从质量和光速来解释能量一样。”
“好吧，我也学到了。”我说，“说起来，我好久没有用过子弹时间了，自从霸王龙破除子弹时间之后，我就没怎么用过，也该练习一下了。”
“你就没有想过，如果霸王龙在别的地方碰到了人，你这边的子弹时间就会失效？”李奥说。
“当然想过，”我说，“可问题是，这和寇德尔与冰霜巨人的联系不一样吧？”
“不做怎么知道？”李奥说，“赶紧的，一天到晚教人家做实验，自己却不做，像什么话？”
我正准备出去找霸王龙，忽听得几只电气鼠狂叫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刚才还玩得挺好的电气鼠们，已经打作一团，互相撕咬这，电火花四溅。
“皮卡皮！”芭特瑞惊叫着一招手，一团电火花将电气鼠皮卡皮包裹起来，拽回手里。
“怎么回事？”我有些纳闷。
“为什么打起来？”芭特瑞也是奇怪的问皮卡皮。
“吱吱吱！”皮卡皮愤怒的叫着，地上几只也冲着它不住嚎叫。
接着，地上的三只也不再理会皮卡皮，其中两只又撕咬起来。
皮卡皮还是急得大叫。
唯有一只小一些的电气鼠，躲到了一边。
意思很明显，却也叫人哭笑不得——
送来的三只电气鼠，是两公一母，而皮卡皮也是一只公的……
而那只没有参与纷争的，是母电气鼠。
而三只新来的在笼子里没有打起来，显然因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放出来后知道自己安全了，就开始考虑“终身大事”，自然就不能容忍别的雄性和自己分享一个雌性。
“好玩了嘿……”李奥笑了。
“这怎么办？”芭特瑞说。
“你来决定吧。”我笑着说。
“那……”芭特瑞又是一阵犹豫，看着两只公电气鼠咬的不可开交，又放出一个电弧构成的笼子将它们分开，由此想了一会而才说，“那，就把这两只送回去吧……”
西批优说：“这是一次送过来的，不能退货。”
“那……”芭特瑞又是一阵犹豫，说，“送给那位文森特魔法师吧。”
“可以。”西批优说。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巡视后宫（五）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巡视后宫（五）
“这样对它们两个不公平吧？”我笑着说，“皮卡皮倒是有伙伴了，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连繁育后代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你也说过，生存在野外的生物，就是要面临这些危险。”芭特瑞这次倒是活学活用我的说法。
“但是我们已经介入并且掌握了它们的命运。”我说，“给你个建议，你可以看看文森特和卡姆弗编写的关于动物繁育的相关知识，再做决定好了，我得先走了。”
“好的，我会尽快做出决定。”芭特瑞说。
我正要出去，忽然听见入口处有个声音传来：“温莎，来跟我较量！”
来的却是霸王龙。
“妈妈？”霸王龙见到我，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刚好回来，解答一下她们的问题。”我说，“你找温莎切磋吗？”
“嗯，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霸王龙问。
“很顺利，”我说，“不过温莎可能没时间……”
实际上，温莎中一直在慢腾腾地雕刻手上的石块，根本就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
“哦……她在忙呀，那算了。”霸王龙说。
“巧了，我正好找你有事。”我笑了。
“什么事呀？又要出去冒险吗？”霸王龙立马来了精神。
“暂时不会出去冒险了，”我说，“不过，我要做一个实验。”
“要战斗吗？”霸王龙又问。
“不，只是测试。”我说，“我们先出去……”
告别了正在专心雕琢的温莎和为四只电气鼠伤脑筋的芭特瑞，我们走出了风源。
“到底要做什么？”霸王龙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我有个技能，可以减缓时间的流速，”我说，“知道吗？”
“有点印象……”霸王龙歪着头想了想，“嗯，我记得是跟那个什么少族长战斗的时候，还有，跟沼泽里的魔兽打架的时候。”
我说：“对，这个技能叫做子弹时间。”
“妈妈你要教给我吗？”霸王龙说，“这样我的速度就能加快了！”
我只能笑着摇头：“这个技能我也说不清楚，包括那种穿透物质的技能，我称之为遁术，都需要自己去领悟。”
“好吧……”霸王龙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快打起精神来了，“那我们要做什么？”
我说：“这个技能可以让时间流速变慢，而我自己的速度不变，所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技能，但你，是这个技能的弱点。”
“为什么？”霸王龙问。
“这个技能的缺点是，只要我碰到别人的身体，时间流速就会全部恢复，当然，只要我不去碰对方就没问题，”我说，“可是，一旦你碰到了别人，效果也会中断，因为你身上有我的血脉。”
霸王龙想了一下，说：“所以，是我不懂事……”
“不要自责，这件事情不怪你的，”我说，“现在我就是要和你一起研究和这个技能的原理。”
“我会努力的，”霸王龙说，“等我学会这个技能，或许就不会受影响了。”
“但愿是这样。”我说。
“那要怎么做呢？”霸王龙问。
“按照科学的实验步骤，”我说，“找到问题，提出假设，设计实验，验证假设，得出结论，你试试看。”
霸王龙想了还一会儿，才说：“妈妈使用这个技能，只要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碰到对方，效果就会消失，那么，我们在战斗中就要协调一致，所以，要培养默契。”
我说：“这只是其中一种情况……以后你要和李嘉图出去冒险，如果我在另一个地方使用子弹时间，或者，你领悟了子弹时间，正准备使用，我却在另一边碰到了别人……这些情况应该如何避免？”
“我们要弄明白这个影响力的范围！”霸王龙马上说。
“然后呢？”我问。
“我们，要在不同的距离测试，还要在不同的位面测试！”霸王龙又想到了方案。
“不错，”我点头，“不过，还有很多方面要考虑，比如同一位面之内的范围局限是多少，不同位面之间有没有影响。”
“我们要在去过的位面都都做测试！”霸王龙说，“还有，主位面也要试试看！”
我不住点头：“很好，我们可以做一个系列的实验，那么，你可以试着写一份实验设计和记录。”
“啊？我自己写？”霸王龙愣了。
“我可以代写。”西批优忽然说。
“那就好！”霸王龙说，“我不擅长写字。”
“到你进化成传奇以上的级别，我们一起学习变形。”我说。
“好吧，”霸王龙说，“变成人类没意思，我要变成牛头人。”
“根据需要，变什么应该都可以的，”我说，“等我找到龙族，或许就能学会了，先不说这个，我们开始吧，这次实验以你为主，我只是你的助手。”
“嗯，我需要一个试验记录表，”霸王龙说，“西批优，给我准备一下。”
“已经准备好。”西批优马上说，“请口述实验名称和目标，准备材料及人员安排。”
“实验名称……就是，子弹时间技能测试，”霸王龙说，“目标就是找到技能特性，还有距离限制，材料，嗯，需要几个传送卷轴，还有，嗯，还需要什么呢？以防意外，准备一些防护装备和钟表，虽然我和妈妈不太可能需要……人员，就是我和妈妈，还有，嗯，还有你要负责观察……”
“那，在其他位面由谁来观察呢？”我问。
“呃？”霸王龙愣住了，“那，我们还要带几个人去，嗯，防护装备就留给他们。”
我又问：“能不能我们自己召唤一些生物来观察呢？”
霸王龙又沉思起来：“叽……好复杂！原来设计实验要考虑这么多？”
我说：“如果我们召唤的生物也能对子弹时间产生影响呢？这个也要考虑在内，设计几个对照实验，还有，具体的实验步骤是怎么样的？观察员的时间变慢了，那我们应该怎样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的动作变快了多少？”
“叽叽！太难了！”霸王龙被我问的有些崩溃。
“人家刚学会加减乘除，你就列出一串四则运算，会不会太狠了一点？”李奥说。
“不着急。”我说。
“放弃了？”我笑着问霸王龙。
“才没有！”霸王龙脾气上来了，“我知道，这是在锻炼我的脑力，难不倒我！”
“很好，”我说，“我看好你。”
半个小时后，霸王龙终于把方案设计好了。
“首先在农场，然后在桑塔斯和农场之间，由我和阿尔法康姆负责观测，同时也要测试召唤物的影响，”西批优念出了完稿之后的方案，“然后再开展异位面测试，包括同一位面之间的影响距离，观察员由李嘉图和岩石女皇莎朗斯通担任……”
“那么，可以开始了吗？”我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可以开始！”霸王龙似乎有些疲倦，“没想到动脑经比打架还累……”
我说：“有一句话叫做动脑筋用智慧的人指挥别人，不会动脑筋的人只会被人指挥。”
“这个翻译不够准确，”李奥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统治管理的意思多一些。”
“这个不重要。”我说。
“可是，我看书上都是有力量的人在指挥别人。”霸王龙说。
“智者统领的群体总比强者统领的群体更强大。”我说，“当然不包括强者本人参与战斗的情况，好了，既然你能开始，那就不要耽搁了。”
“走吧！”霸王龙打起精神。
“这招有点狠了。”李奥说。
“你舍不得对李嘉图狠一点吗？”我反问。
“又被你教育了……”李奥说。
实验随后开始，我这次作为被实验对象，全程听从霸王龙的安排。
李嘉图给霸王龙提了一些建议，我没有拦着，反正啊他们俩一起商量也算是锻炼他们的独立能力。
半天之后，准确的说，是十五个小时之后，实验终于结束。
霸王龙是真的忙前忙后，完成了第一个担当核心主持人的实验，回来之后，整理了一下结论，就睡觉去了。
我和李嘉图，还有岩石女皇莎朗斯通一起检阅的实验报告。
“其实挺好玩的。”莎朗斯通说，“你们的生活，还有这么多试验课题，我都想加入了。”
实验途中，我们回了一趟土元素位面，她和奥林匹斯做做了一下交流，顺道把一批书籍和报纸送给了奥林匹斯。
“你随时可以加入。”我说。
“不，我还准备去主位面看看，回来之后一定加入。”莎朗斯通说。
“对了，听说你有问题要问我。”我说。
“嗯，就是这件事情，”莎朗斯通说，“我能不能先去主位面看看，一来验证一下书上的那些实验，二来也观察一下主位面……”
我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不是说好了两年吗？”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巡视后宫（六）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巡视后宫（六）
“呃，以前我以为，两年时间很短，看了你们的书才知道这个世界太精彩了，无论是主位面还是异位面，我都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嗯，我们都退一步，也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呢，可以去桑塔斯法师塔和外面的桑塔斯城玩玩，毕竟这里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危险不大，也方便你随时回来，好不好。”
“桑塔斯城……”莎朗斯通想了一下，说，“也好，反正人挺多，什么种族都有，也很有趣，再说了，根据你们的说法，外面确实不太适合我们这些异族生存……”
“好吧，我让西批优去安排。”我说。
“已经联系了阿尔法康姆，”西批优说，“范围可以扩张展至桑塔斯城外不超过五十公里的范围。”
“太好了。”莎朗斯通说，“我要把那些实验都做一遍……还要写书！”
“文森特和卡姆弗那里有仪器，”李嘉图说，“至于写书，有必要吗？”
“我自己写着玩，以后离开，我也可以自己留着作纪念。”莎朗斯通认真说。
“都没问题，”我说，“按照我们和半人牛的合同，你也可以采取八小时上班制，不过，突发情况下一定要随叫随到，可以吗？”
“当然可以！”莎朗斯通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那么，我现在可以去了吗？”
看样子她是真的迫不及待。
“可以的，”我说，“请便，西批优，给她一个传送卷轴。”
“好的。”西批优说。
莎朗斯通高兴地离去，我文李嘉图：“今后有什么计划，霸王龙和你的历练，还要不要继续？”
“还是要去的，”李嘉图说，“交易市场位面那边我也要偶尔出现。”
“文森特那边在忙什么？”我问。
“他在做自己的傀儡，”李嘉图说，“不过材料用的都是普通货色，他想等赚了钱在慢慢置换好的。”
“那他的学徒呢？”我问。
“还在慢慢学习，”李嘉图说，“只能做一些基础的维护操作。”
“一切都走上正轨了，”我说，“差不多也这样了，接下来，就看你们怎么运行农场了，我是要慢慢放手的。”
“我们会做好的，父亲。”李嘉图说，“那么，我先去帮文森特。”
“去吧。”我说。
又翻看了一遍手中的实验报告，我说：“西批优，这份实验报告先收起来，塞因斯核心成员也不能看。”
“那莎朗斯通呢？她已经知道了您的底牌。”西批优说。
“已经不要紧了，”我说，“这个实验已经做完，就算算泄露出去，也不过是让知道的人更加忌惮我的实力。”
实验的结果令人满意。
在同一个位面之内，无论距离多远，只要我和霸王龙中的任何一个碰到了对手，时间流速都会恢复，不过我们召唤来的生物却没有这个效果——召唤物的时间也会变慢，碰到别的生物也不会终止子弹时间效果。
而只要在不同的位面，就完全不受影响。
这么一来，今后我们分开也不用担心这个技能被限制了。
当然，教会霸王龙，没那么简单，它可能先学会遁术也很难领悟子弹时间那种感觉。
遁术难教，好歹还能教，子弹时间完全只能靠自己领悟了。
实验报告凌空飘走，被西批优收进图书室，我则转向下一个元素之源——木源。
薇恩这个内心善良的毒藤女妖，目前是实力最低的一个，我也该安抚一下她心中的不忿，告诉她那些小动物的伤亡并不是坏事。
不过，半路上西批优就说了：“莉娜苏尔想见您。”
李奥都笑了：“女王召见，还不赶紧去！”
我笑了一下，说：“走吧，难得她转性子了。”
火源之中，莉娜苏尔雕塑一般闭目养神，额头上的阳光焦点就像是打开了一盏高亮白炽灯，她脚下的岩浆池子里，开出了几朵小花。
感受到我来了，她也不睁眼，只是淡淡的说：“你来了？”
“参见女王陛下！”李奥坏笑。
“有什么事？”我问。
“我怎么样才能掌握核聚变？”莉娜苏尔上来就问得直指核心。
“这个……”我也愣住了。
“你不会？”她睁开了眼睛，“李嘉图说你知道的。”
“书上都有，不代表我能做到，那样的高温高压，基本只有神明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做到，”我说，“实际上，就算用工具能做到，也不能在这里做，而且，以我们现在刚刚起步的工业，要达到核聚变或核裂变的要求，也要很久。”
“一百年够吗？”莉娜苏尔说。
“那倒不至于，”我说，“几十年应该够了，到时候不用你说，我们自己都会去找一个荒凉的地方做实验。”
“到时候请带上我。”莉娜苏尔说，“好了，我问完了。”
“退下吧！”李奥又笑。
“你对别的问题感兴趣也可以问，”我说，“单纯只研究一个方面也不好，我们的理论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就像一张巨网。”
“我会的，你出去吧。”莉娜苏尔闭上了眼睛。
“微臣告退！”李奥笑得不行。
我也有些讪讪地退了出去，感觉，有点怪怪的……
“完全被她当下人使唤了。”我说。
“嗯，这个儿媳我最满意，”李奥说，“不像其他几个那么多事，不过，咱们不能厚此薄彼。”
接下来，我径直去了木源。
薇恩没有给小动物疗伤，却正在研究花园里的植物。
准确地说，她在研究一朵普通的小花。
我一迈进木源，她就感知了我的到来，惊喜地转过来打招呼：“比洪大人，您来了！”
“听说你遇到了一些问题，”我说，“我试试看能不能帮到你。”
“是您的话，应该能解决的。”薇恩说。
“不能这么说，”我摆摆手，“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事情，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
“喔，您说的，我都听不懂呢。”薇恩说。
“装过头了。”李奥说。
“没事，多看书多学习多实验就会明白，”我说，“说说看，你有什么问题。”
“本来只有一个问题，现在有两个了。”薇恩说。
“我好像知道第一个，”我说，“先说说新问题是什么？”
“啊？”薇恩有些意外，说，“是温莎说告诉您的吗？”
我点头：“我会好好给你讲清楚，不过现在，我感兴趣的是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这朵花……”温恩说，“它不受毒素影响。”
“这不是好事吗？”我说。
“是一件好事，不过……我想弄明白不怕毒素的原理，”薇恩说，“这样，就不用怕我身上的毒素泄露了。”
“真叫人感动……”李奥说，“浑身是毒，还惦记着怎么才不会伤害别人，就像那个关于刺猬的文艺段子。”
“刺猬拔掉了自己的刺，只为和别人更靠近一些，更温暖一些，结果却害死了自己。”我不禁说出了口。
“啊？”薇恩听了这话，先是有些诧异，随后脸色黯淡了些，说，“我，我确实，想去掉身上的毒素，做一个普通的藤妖……”
“你不用自责，”我说，“刺猬只是个比喻，你其实可以控制自己的毒素，这样就不会误伤别人了。”
“这个问题李嘉图说过，”薇恩说，“正常情况下，我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毒素，可在战斗中，我如果分心去控制毒素，就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稍不注意，就会伤到自己的队友……”
“这小子，不是已经打开了情感开关了吗？怎么还这么实诚！”李奥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说得很对，”我说，“控制自己的毒素需要非常强大的实力，还要分心，确实影响实力发挥，不过，你注意过没有，高级魔兽比传奇魔兽更难靠近，因为高级魔兽天生的威压根本不会收敛，中低级魔兽一旦靠近就会被完全压制，而传奇魔兽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轻松收敛威压。”
“这和您刚才说的一样，”薇恩说，“传奇魔兽一旦打起来，威压也会不受控制地爆发，比高级魔兽更加恐怖！”
“那么，我们更进一步，”我说，“比如毒蛇，把自己的毒液收进毒囊，通过毒牙发射，身上的其他地方就没有毒液，包括贾巴尔不也是这样吗？”
薇恩说：“我就是像做到这一点……您说的倒是很容易，不过，对我们来说，太难了，而这朵花，就是关键。”
“它很普通，”我走过去，说，“可是，再怎么普通，它体内也蕴含着这个世界运转的基本法则，而且我们要做的，就是探究这些法则，进而做更多的事情，包括救治和治愈。”
“是的，请您给我一点启示。”薇恩真诚而恳切地看着我。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巡视后宫（七）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巡视后宫（七）
我仔细观察这朵小白花，发现它的能量运行实在平淡到了极点，对于以太的感应不是很强，还能吸收一点点，就像是一个资质很差，甚至终生无法成为正式魔法师的见习魔法师。
这也打消了我对这朵花的猜测——它不像木元素位面的那种毒蘑菇，能完全克制以太能量。
“它只是单纯地，不受毒素影响。”我说。
薇恩不解地看着我。
“首先，我们要明白，毒素的本质是什么？”我把在木元素位面翡翠沼泽拜见沼泽毒蛙贾巴尔时的感悟整理了一下，说，“毒素，是对生物或者物质产生破坏作用的东西，它们的作用是剥夺生物的生命，改变物质的形态，剥夺生命的毒素就是你身上的，而有些，能够腐蚀金属，融化岩石，当然，这类毒素其实也可以剥夺生命，我们可以这样简单的分类，不同太准确，重点呢，就是，它们的来源……”
“毒素的来源，不就是……我的身体？”薇恩说。
“来源也有两种，一是生物合成，比如你，比如贾巴尔，比如毒蛇毒虫，我称之为生物毒素，另外一种就是天然存在活着混合物，比如各种矿石、结晶粉末，以及进过调配形成的混合毒物，属于非生物合称，”我说，“这些，我在书上没有讲清楚，以后……或许你可以写一本书。”
“我？我连基础的书都没看完……”薇恩说。
“那就赶紧看完，用我们的体系来研究毒素，这一点，你可以向卡姆弗多请教。”我说。
“卡姆弗，也是魔法师不是吗？”薇恩似乎对卡姆弗和文森特都有些偏见。
“这是我要向你解释的第一个问题，魔法师做实验不是邪恶的，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这个待会儿再说，”我说，“首先，你不用担心他会拒绝或者反驳你，在我们这里，大家都是以心探求真理的，不必担心这些意见分歧，你应该学好这些再研究怎么治疗伤病，”
“那，我试试看……”薇恩说。
“让西批优帮你预约一下，他还是很忙的。”我说，“我们继续说毒素。”
薇恩点点头，显然有些似懂非懂。
“非生物的毒素对生物和非生物都有强大的毒性，但你身上的毒不属于这类，我们暂时不说，”我继续讲解，“生物性毒素的特点是破坏生物体内的某种东西，达到损坏整个生命的效果，效果专门针对血液、神经或者某种体内物质，阻断或者破坏它们的运行，最终导致生命终结，打个比方，非生物毒素就像岩浆，倒进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彻底被毁灭，而生物毒素就像一群老鼠，它们咬断房屋的柱子，在城市上游的河堤上打洞，最终导致房屋倒塌，洪水暴发，直到城市毁灭……”
这一回，薇恩似乎听懂了。
“那么，怎么控制那些老鼠呢？”她把问题绕了回来。
我也顿了一下。
“哈哈，绕半天把自己绕进去了！”李奥说。
“你快想办法，我接着忽悠她。”我灵机一动。
“真会甩锅！”李奥说。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就要说到生命的本质了。”
薇恩又是一脸好奇求知的模样。
“生命的本质，是新陈代谢，还有，延续自身。”我稍微踪迹了一下跟安杰利卡战斗时的心得，“新陈代谢，就是不断从外界吸收物质和能量，无论来自生物还是非生物，都可以，然后呢，将不需要的东西排出，延续自身，就是要将自己的生命尽可能延长，同时，留下自己的后代，也就是是遗传基因，而这两个本质，都在一定程度上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剥夺其他生物的生命。”
薇恩震惊了。
“当然，为了生存剥夺别的生命，勉强可以理解，并不是邪恶，真正的邪恶是无故地、刻意地、在不影响自己生存的情况下剥夺别的生命。”我说，“这可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的一小部分，不过还不够全面，先放一放，接着说生命，最善良的生命就是植物，植物只吸收土壤里的水分、空中的氧气和二氧化碳，以及阳光，就能合成生存所需的一切，而动物呢，弱小的专门吃植物，强大一点的动植物通吃，最强大的甚至只吃动物……自然界的规律，是不是这样？”
薇恩点头。
我笑着摇头：“这只是表象。”
薇恩又愣住。
我说：“植物确实是自然界中底层的生物，我们称之为生产者，这些书上都有，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平原对面森林里的丹布罗探讨，他在木元素位面的卡斯帕巨树森林生活过很久，对植物也很有了解，实际上呢，植物当中有一部分也进化出了吞噬动物的能力，比如食虫或者捕猎小型动物的植物，你该见过吧？”
薇恩又点头。
我接着说：“还有些植物，为了抵御动物的吞食，进化出了防御方式，比如尖刺，比如毒素……”
薇恩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给她消化的时间，接着说：“还有一点，动物之间为了生存会相互捕食，植物会不会？”
薇恩下意识地点头。
“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空间，大树会遮住小数的阳光，甚至用根系绞死对方，小草也会用专属的毒素毒死周围的非同类……而你身为藤蔓，应该知道藤蔓绞死巨树的事情吧？”
薇恩表情忽然有些痛苦，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头，语气无比的沮丧：“我，我记得，在觉醒之前，我杀死过好几棵树……”
“不必自责，你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那些大树，没有智慧，只有本能，”我说，“如果你和它们交换身份，它们也会那么做，因为这是生命的本能。”
“你说，生命本身就是邪恶的？”薇恩似乎三观都要崩溃了。
“你又忘了，我说为了生存而杀死别的生命，不是邪恶，”我说，“更何况，没有智慧的生物，只有生存的本能，你不杀它，也有别人杀它，或者它杀别人，总之，这一切的关键又到了智慧上，你觉醒了，成为元素生物和魔兽的结合体，而且，你意识到了善恶，你开始去救助那些无辜的小动物，说明你在觉醒之后就成了善良的生物。”
薇恩似有所悟，我继续开导：“那回到现在，你治好了一只在文森特魔法师的实验中受伤的兔子，这只兔子回到笼子里，看到一只母兔子正在哺育幼崽，就会上去交配，然后，母兔子怀孕生下新兔子，笼子太小，母兔子就会咬死一些，因为，笼子里的空间不够……”
薇恩又被惊呆了。
“这就是生物的本能，”我说，“而智慧生物呢？我曾在卡斯帕巨树森林见过一群上古精灵，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保护幼崽，宁愿自己死去也要延续后代的生存，这就是智慧生物的善良和牺牲，这是没有智慧的生物无法理解的。”
薇恩继续呆住。
我轻轻地摘下那朵小白花，说：“你无需为善恶纠结，这是我要跟你说的，你的善举，也没有错，但它们的意义，也仅仅是表明你的善良，至于那些小动物，是无所谓的，因为它们不懂善意，或者说，它们只觉得，你对它好就是善，你対它不好就是恶，说的更远一些，你对它好，对它的同伴不好，对它而言是增加生存的几率，这是善，反过来就是恶……而我们的善恶，是在更大的范围之内，为了近亲，为了同族同类，为了一个区域，一个位面，是善良，然后去侵犯别的族类，别的位面，到底还是不是善？善恶，呵呵，善恶没有绝对，只有相对。”
说着，我将小白花举到鼻子前，轻轻地嗅了一下。
淡淡的芬芳钻进鼻孔，我又说：“你看，我把它摘下来，它死定了，对它来说是恶，是仇恨，但它没有分辨的能力，对它的种族来说这也根本无关善恶，因为我不能能灭它们……”
说着，我将小白花放回去，释放一点木元素，将断裂的茎再度粘合。
“你看，它又活了，那我到底有没有作恶呢？”我说，“如果它有智慧，它会记得我，但它没有，所以，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
薇恩继续发呆。
“但是！”我提高了声音，“这件事情发生过，因为我会记得！”
薇恩睁大了眼睛。
我笑了：“你明白了吗？”
薇恩想点头，点了一下，又摇头，然后又点了一下，陷入了纠结之中。
我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发生在主位面大海边，一个牛头人小孩，看见被海水冲到沙滩上的鱼，就要干死在沙滩上，于是他跑过去，把鱼一条条捡起来扔回海里，可是，沙滩很大，鱼很多，他根本捡不完，这时一个老人问他，你根本救不了它们，为什么还要努力？小孩说，我能救一条就救一条，能救十条就救十条，至少它们能活着下去……”
“我去，你这鸡汤，原汁原味啊！”李奥说。
“你有办法了？”我问。
“暂时没有。”李奥说。
“那你忙你的。”我说。
然后，我接着说：“老人又说，你救了它们，它们不会记得你，甚至于，它们到了海里，说不定还会相互残杀，你这又是何必？小孩说，这不关我的事，我只做我能做的，而且，我知道我是善良的，大地母神会保佑我。”
“还加上原创！”李奥又说。
这一回，薇恩似乎是听懂了。
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薇恩说：“你好像，已经帮我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我不会再质疑文森特魔法师，不过，您好像还没讲完第二个问题……”
我心里一惊，面不改色地说：“不急，我们接着往下，回想一下，你身上的毒素是怎么来的？”
薇恩的思路似乎开阔了一些，说：“是，在进化中为了保护自己、攻击敌人……”
“是的，包括你的那些同类们，”我说，“她们觉得你是一个异类，甚至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想把你赶走，就是因为，她们遵循着最初的本能，将身上的毒素利用到了极致，毒素是你们的武器，，也是你们的护盾，就像刺猬的刺，而你，却试图放弃它，就好像刺猬想拔掉自己的刺……”
薇恩愣了一下：“您是说，我的想法，是错的？”
我反问她：“你觉得呢？”
薇恩纠结了：“可是，您原本还同意我在这里学习治愈术……”
我说：“我说你放弃了自己的本能，并没有说你错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薇恩又开始犯难。
“生物的本能是为了生存下去，如果生活在一个没有竞争，食物充足的环境中，就会变得又懒又馋又笨，这也是本能，”我说，“可智慧生物不一样，因为智慧，让生物的眼光看得更远，让生活在优越环境之中的人放下生活享受，去探索世间的真相，未知的一切，去挑战自己的极限，甚至，去挑战自己的本能！”
薇恩说：“所以，我正在挑战自己的本能！”
我说：“算是吧，你的智慧诞生了足够的理性，让你寻找一种更加符合长远利益的生存方式，那就是放弃毒素，用治愈术来探索更高阶的进化之路，只是你的实力有些低，在找到合适的发展道路之前，你没法摆脱毒素带来的困扰，也让你的同伴疏离甚至敌视你。”
老实说，我这些话对解决她的处境难题没有任何帮助，不过，能让她认清自己的处境，也算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更多的，还得看李奥，至于我，还得继续忽悠……
薇恩大受启发，惊奇的看着我：“原来，这才是我和她们不一样的原因！我不是一个异类，不是一个畸形怪胎！”
“不，你是异类，”我说，“但你不是畸形怪胎。”
“这又有什么区别？”薇恩又问。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巡视后宫（八）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巡视后宫（八）
“异类，意味着不合群，但也意味着新的创举，在安定的环境中，确实不需要异类，大家都一样才是最好，可一旦环境改变，只有那些能适应变化的异类能存活下来，”我说，“这世界上的真理或许有无数条，但我目前最肯定的，就是变化，每个人、每个组织、每个国家，乃至每个位面，整个世界，都不是恒久不变的，连神明，都在变化之中，这才是唯一的真理。”
“我明白了，”薇恩说，“我要坚持自己的理念！”
我说：“是这样的，你现在遇到了困难，求助于我，老实说，我也正在想办法，但问题是，你要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遇到困难也不能退缩，甚至于，如果你知道了我帮不了你，你也不能因此而改变……”
“你是真的被逼急了啊……”李奥坏笑。
“你到底行不行！”我也不管这个了，直接催他。
“您也做不到……”薇恩似乎这才明白过来。
“我做不到的事情多了，”我有些尴尬地摊开手，“你看，我没能让霸王龙变成一个聪明人，也没能让李嘉图拥有智慧生物的情感，只是，我还在摸索之中。”
“抱歉……”薇恩没有质疑我，却说，“是我不该太过于依赖您，您愿意收留我，还教给我这么多有用的知识，我应该知足的……”
“你灰心了？”我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歉疚，明明自信满满来帮她排忧解难，结果搞得自己这么尴尬。
在这也提醒我，别以为实力提升了就什么都会——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自己的无知，会做的越多，就明白了自己不会的也更多了……这些哲理，还真叫人难以反驳！
“我不会气馁。”薇恩摇头，坚定的说。
“好了！”李奥说，“方案完成。”
我一口气差点没喘匀，被自己给呛到！
“你干什么？”我急的大声问他。
“刚做完。”李奥说。
“你刚才不是说还没……”我有些气恼。
“嗯，其实办法一直就有啊，只是具体方法我还设计了一下，刚做完的设计图。”李奥说。
我好歹没吐出血来！
深吸一口气，我对薇恩说：“嗯，看你么有放弃的念头，我就放心了，我这里呢，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回是薇恩愣住。
“她知道你在耍她，可她还是心存感激，这不是比直接给他解决方案更好吗？”李奥说，“再说，你这一碗，不对，是一桶鸡汤灌下去，她可是死心塌地跟着你了，比起其他几个，不是好多了！”
“好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没好气的说。
在薇恩惊讶不解的目光中，我开始动手制作一个炼金道具。
“灵感来源于某些动漫里力量过于强大的狂躁角色，他们的力量总是不受控制，容易误伤队友什么的，所以需要一个约束器或者眼罩、手镯、脚镣什么的，”李奥说，“还有大美妞儿的大招也挺不错。”
“你是改不了这个吓唬人的毛病了。”我说。
“也不能这么说，”李奥哂笑，“看到你惊讶总是比你一本正经装十三好，只要别人觉得你牛十三就行了，在我面前你还是这样比较真实。”
西批优送来了一些材料，在我和李奥的共同努力之下，这件炼金道具完成得很顺利。
这是，一个面具。
一张，看上去很普通的，精灵女性的脸。
“老实说，你就是嫌弃她的脸。”我说。
“是啊，怎么了？”李奥反问。
“随你了。”我说。
薇恩惊喜的看着这个面具，脸上满是疑惑。
我拿起面具，递到她面前，说：“这个面具，能帮你隔绝自身的毒素，同时，也会把毒素和一小部分能量吸收进去，存储起来，不过，你要记住，这是只是一个工具，你不能形成依赖，最好随时控制自己的毒素不要外泄，而它，只负责你分心的时候不会造成毒素外泄，算是一个保障。”
薇恩感激地接住面具，说：“谢谢您，我会好好使用它，同时也会加强自己的自控力，不会特别依赖它！有了它，我就不用再担心误伤别人了！”
我说：“戴上试试。”
薇恩戴上之后，原本由藤蔓构成的脸，顿时就被精致细腻的精灵脸取代，虽然身体还是绿绿的一片，但整体多了一份精灵一般精致飘逸、充满生机的感觉。
同时，她身上原本被衣服隔断的毒素，也开始被这个面具吸收。
我接着说：“等吸够了一定量的毒素和能量，它还可以释放一个铠甲，帮助你战斗。”
薇恩似乎想尝试一下，不过刚戴上的面具，自然不能可能激发铠甲，于是我送出了一团能量。
能量融入面具，瞬间爆发出一阵翠绿色的光芒，接着，一套比安杰利卡的翡翠铠甲更精美，线条更精致优美，极度符合李奥审美的盔甲就出现在薇恩身上。
薇恩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脚，挥舞了一下手臂，从手掌的位置放出一溜藤鞭。
“不知道你用不用武器，所以就没做，”我说，“看来你还是喜欢自己自身的武器。”
薇恩在空中耍了几个鞭花，有些意犹未尽地收起盔甲，摘下面具，满脸惊喜的说：“实在太谢谢您了，比洪大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我也轻松的笑了起来：“不用这么客气，你既然已经来了，就是我们的一员，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就算是报答了。”
走出木源，我是浑身轻松。
“该去小水那儿了。”李奥说。
“柯琳妮有问题要问我吗？”我问西批优。
“暂时没有，不过，建议您去看看。”西批优说。
“有趣……”我想了一下，直奔水源。
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欢快的笑声。
“嘻嘻嘻！”
“哈哈哈哈！”
“咯咯咯！”
笑声在鲸鱼骸骨前就格外的清晰，用银铃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走了进去，就看见里面水花四溅，水源上一片彩色的光华流转不休，光怪陆离。
“要不是背景音不对，差点以为到了夜店。”李奥轻松地吹了开个口哨。
仔细一看，却是净水之灵柯琳妮和一群小妖精正在玩耍。
“怎么玩到一块的？”我有些奇怪，“小妖精应该喜欢薇恩，也不对，薇恩虽然是木系，但太危险，嗯，这么一想，也只有柯琳妮了，不过……”
“柯琳妮喜欢上了放纸船，纸船漂到下游森林，就把他们吸引来了。”西批优小声解释，“本来不允许他们进入，不过，柯琳妮非要让他们进来，我就把水源部分保护起来，把水池留给他们。”
“我授权的。”李奥说。
“那就好。”我说。
柯琳妮玩得正开心，小妖精们见到我，却已经拘束起来，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哈哈，来呀……咦？”柯琳妮玩得正高兴，忽然间小妖精们都看朝我这边，已转了过来，“比洪你来了？要不要一起玩？”
我笑着说：“你们玩吧，开心就好……”
小妖精之中就有莫莫和他的未婚妻秋秋，两人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说：“牛头大爷，我们不知偷懒……”
我说：“没事的，你们那边是最近应该不忙吧？”
“都挺好的，”莫莫说，“不过森林需要时间才能长大，我们暂时没事……”
“那就到处玩玩，交新朋友，挺好的，”我说，“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一家人。”
“原来整个位面的水，都是柯琳妮在掌管，”秋秋说，“真是了不起！”
“也不是啦，水源都是我妈妈送给比洪的能量结晶里面来的。”柯琳妮有些小骄傲。
“确实，我们的水和火，还有风，都是这样来的，”我说，“这维系着整个位面的生命活力，还有别的元素，别的人，我们一起建设和维护这各位面，这就是我们的家园。”
“你真的是个好人！”一个小妖精飞过来说，“牛头大爷！”
我笑了笑，没说别的。
柯琳妮说：“比洪你放心，我只让他们进来，别的人都不喜欢和我玩，我不会让他们进来扰乱水源的。”
小妖精们又有些担心起来，我说：“没事，西批优已经处理好了，你想要交朋友，没有问题，孤孤单单那的才不是一件好事……好了，你们继续玩吧，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会阻拦你们的。”
说着，我退了出去。
里面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开始闹了起来。
“这是开了个幼儿园。”李奥带着笑意说。
“小妖精不是成年了吗？”我说。
“谁还没有一颗童心呢？”李奥说，“带着未婚妻上幼儿园，这脑回路太清奇了。”
“算是游乐园吧……”我说，“水上游乐园。”
“你说水上，我忽然想起来，嗯，水上乐园……”料忽然坏笑。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闭关（上）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闭关（上）
“又有什么歪主意了？”我说。
“当然是各种水上游乐项目了，水上摩托水上排球，还有各种清凉的妹子……”李奥笑得更猥琐，“对了，服装改制！”
我又想起那些在岩浆里欢快嬉水的“美女”，只能苦笑摇头：“你要自己搞着玩没问题，但是让这几个元素生物穿着泳装出现在大家面前，我们自己内部可能都受不了，外面的人看了会疯掉的！当然，你是不在乎，我就成了一个放纵**的家伙了……而且，我是个牛头人，竟然喜欢人类和精灵，更是，嗯，跳进黄河洗不清……对了，你们的黄河本来就挺浑浊的，怎么洗得干净？这事先不提！”
“好吧，没那么严重，黄河也有清澈的河段，呃，不是这个，”李奥说，“就算我想搞一个泳池派对也不是现在，我是说，先来一个小幅度的试探。”
“那还差不多。”我说。
李奥接着说：“制度的改革，要一点点慢慢来，潜移默化，等手下慢慢适应了再加入一点新东西，一段时间之后，聪明人就会发现一切都不同了，笨一点的人却会觉得一切都没变，然后，我们再推广到桑塔斯。”
“说吧，你肯定又把计划做好了。”我说。
“找文森特，”李奥说，“织布机，缝纫机，搞起！”
我们来到后山工业区，这边就有些“乌烟瘴气”的感觉了，不过，位面在环保这一块做得不错，那些刚开始使用，还不能量产的小工坊也没有制造出太多的废水废气，西批优能够轻松处理。
文森特和李嘉图正在试验蒸汽机。
不过，这一台比我画出来的图形还大一些的家伙效率不是很高，还在不断调试之中。
见到我来，两人都停了一下，我才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两个新来的助手——这两人应该在交流会的时候见过我，不过我对他们没印象。
至于文森特的钢铁傀儡，确实还没有多少进展，不过有了一个大致的框架，看样子，他并没有模仿我，而是做了一个四条腿四只手的异形傀儡，其实呢，也是参照了李奥书上的设计思路——反正机器人的设计思路无非那么几种，类人型的、仿生型的、异形拼接的、软体无定形的，更多的，就看他们的创新了。
“忙你们的，”我说，“我要改进一下纺纱织布机，还有缝纫机。”
说着，我没再管他们，走向挂着“纺织工坊”的屋子。
纺纱、织布、印染、缝纫这些工艺，地球上的技术相当成熟，我们世界的人类也有，精灵族更是高超精湛，但论效率，还是地球更快一步，其实让一个魔法师专职做织布工也行，一天的产量也能达到一台机器的量，不过，这简直就是浪费中的浪费……
稍微改进一下，纺纱织布机就自己动了起来，用的自然是以太能量。
农场那边的棉花还没到成熟季，好在我们有不少实验用的库存，实验性的织一些布完全够用，纺出来的布不是很白，稍微漂白一下，就成了很不错的纯白棉布。
接着，将布匹裁剪为合适的尺寸，我开始制造一台简易的缝纫机。
考虑到以后的自动化，我没有把缝纫机做的很大来适应我的体型，而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台板和配套的轮轴，然后，用念动力开始缝制。
“缝纫，在工业化之前，都是女性的专职工作，就算工业化过后，也被认为是女人的工作，很多男人都以为男性是做不好的。”李奥有些感慨，“再后来，其实很多女孩子已经不会了，但还是有天赋的说法……”
“这个，我们的世界也差不多……”我隔空操控着缝纫机开动，说，“我就没见过哪个男性擅长这个，如果没有缝纫机，我恐怕也做不出来，虽然看上去挺简单。”
“在人类社会的原始时期，男性负责外出狩猎，女性负责采集果蔬，照看孩子，缝补兽皮，慢慢地就成了传统，到了农耕时期，更是有男耕女织的分工，但这种分工，从进化的角度来说，不过几千上万年，还不至于被刻进基因，起码要数十万年才行，”李奥说，“主要还是生活方式和传统观念的影响。”
“我还是相信那个论点，进化的终极是将所有人从制造生存必需品的劳动中解放出来，由机器代替生产，然后将人的所有活动投入到探索和创新之中，让整个族群进入下一个文明阶段，”我说，“这叫什么来着？彻底解放生产力……”
“你说的是老马的主义，你竟然会记得这个！”李奥说。
“合乎理性，也是文明发展的必然结果，”我说，“生命生存无非就是为了保存自己，延续自己，可是，智慧的诞生，就是让我们理解整个宇宙，那么，满足温饱后，这就是惟一的精神需求了，将劳动、创造和娱乐休闲融为一体，这或许，就是念动力存在的原因和结果吧？”
“喔，缝个衣服竟然让你领悟了宇宙真理？”李奥说。
“那倒不至于，我是在，神魔两族，已经在生产力甚至是寿命上得到了突破，所以才会想着去更高的维度吧？”我说，“无论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他们的生存状态应该已经超越了地球，只是理论上分不出高下。”
“嗯，新的教材又有内容了，就是关于文明发展的推测，”李奥说，“我把老马的社会理论和资产理论统合统合，再加一点国富论，暂时够指导咱们的工业发展，就做内部刊物。”
“这个是你的工作。”我说。
“对了，忙完这一阵，是不是又该闭关了？”李奥说。
“不对吧？”我说，“你说的下一个主线是龙界的。”
“那是高级副本，咱们得先把装备转备好，该强化的该精炼的该镶嵌的该附魔的都做好，然后呢，经验值分配好，加点好好规划一下，天赋树什么的也考虑好了，还有各种药水、卷轴、道具都备齐了再说。”
“重点是入口。”我说。
“好吧，”李奥很干脆的说，“我就是没头绪才要闭关的。”
“直说就行了，没必要拐弯抹角。”我说。
“我负责找入口，你也该准备不是吗？”李奥说。
说话间，几套衣服陆续做好了。
这一次我做的，其实就是几件白大褂。
这些白大褂，将成为塞因斯学派的标志性服装。
说是为了满足李奥的小心思，其实也有别的考量——白色比较干净，其实比其他颜色的衣服更好一些，毕竟这么白的衣服，在主位面还是难以制作的，漂染的工序和原料也没这么规范，普通人做不好，魔法师又不屑讲究。
传统的法袍确实神秘而华丽，但其实有些臃肿冗余，不利于奔跑——当然，强大的魔法师就是不屑于奔跑这种体力活，站在原地放招，大不了瞬移或者飞走就好了。
总之，各种观念导致传统法袍的定型，我们要做的是，借着这小小的一步，慢慢地更新迭代，最终改变我们整体的观念。
至于外界，李奥自然有他的考量：“新的东西出现，总会引起传统的不满，不过没关系，审美是慢慢改变的，而且，你个人的实力也容易造成新的流行，这是社会学的定律，我们的人穿着它大出风头之后，会有人模仿的。”
这些白大褂，我们自己在农场要穿，出去的人更是要穿，但我总觉得，我们的人数少了一点。
“想办法解决，”李奥说，“对了，近身战斗就用西装或者中山装，嗯，让半人牛先试试西装。”
“和这个量有点大……”我说。
“行了，做西装叫给西批优，我们只是做个示范。”李奥说。
“西批优，统治塞因斯学派所有人尽快在会议室集中，”我说，“有重要事情的我们可以稍等一下，对了，给半人牛制作西装也可以，但不要占用主要的服务功能。”
“明白。”西批优说。
十分钟后，塞因斯学派的人都到了会议室。
“我要宣布的事情有两件，一是这个……”我把白大褂放出来，“为了提升我们塞因斯学派的辨识度，我决定改良我们的魔法袍，用这种白色的工作褂子代替。”
我将一件白大褂悬在半空，介绍说：“白色可以方便我们在研究中发现有没有污渍弄脏身体，也是一种显眼的标记，衣领稍大一点，可以搭配原来就有的短袖，扣子相对简单，方便穿脱，口袋可以临时放一些物品，我也把袖子弄短了一点，方便直接从手镯或这戒指之类的空间道具里拿东西，还有衣服下摆相对较短，不会拖在地上，也方便做实验，你们有问题可以提。”
卡姆弗第一个举手：“老板，我这个体型……”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闭关（下）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闭关（下）
我笑了：“完全没问题，专门为你做了两套，以后也可以直接让西批优做。”
“老板，颜色方面，”崔斯特说，“做实验的时候确实是白色更好一些，不过，我们做野外的……”
“这可以根据需要，”我说，“你们可以自己研究方便上色的试剂，蓝色绿色，在树林里直接来个迷彩也行，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在对外场合，我们要尽量一致统一，这个可以理解吧？”
“没问题。”文森特点头。
难得来一趟的丹布罗说：“我要穿吗，老板？”
我说：“你嘛，不见外人就不用穿了。”
大家都笑了。
我看看文森特：“你呢？”
“嗯，功能问题，”文森特说，“实验的时候容易弄脏，我想加点魔法阵和别的点东西。”
“都可以，”我说，“防御魔法阵，除尘魔法阵，恒温魔法阵，总之，可以在不改变外形的情况下自由发挥。”
“外形也是个问题，”文森特说，“原本的魔法袍确实不太适合做实验，但手腕和脚踝附近在战斗时被遮住是很好的掩护，手腕的动作和脚下的步伐是判别对手出招的依据，所以……”
“嗯，这么考虑的话，确实在战斗中不适用。”我想了一下，说，“可是，在战斗中，更能展示出我们塞因斯学派理论的先进性……”
李嘉图说：“那就改进我们的以太和念动力理论，优化战斗方式，让对手无法从动作中判断我们的招式。”
“说起来简单，可没难么容易”丹布罗说。
“好吧，”我说，“我将开放新的一批以太和念动力的研究心得和战斗技术总结，是我上次和传奇魔兽战斗的一点经验，还有，我和桑塔斯法师塔的三位主人做了一次秘密的切磋，一部分经验都在里面了，都可以给你们作参考。”
众人的脸色严肃起来。
我说：“还有，改变战斗方式确实也正在研究之中，这就是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情，我要——把自己关闭一段时间，研究以太和念动力的更深层本质以及新的战斗体系，整个位面就交给你们了。”
“老板！”文森特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地站了起来。
“相信你们自己。”我笑了。
其他人相对冷静些，霸王龙悄悄对李嘉图说：“我们已经在做了呀……”
李嘉图倒是认真的问我：“具体时间是多久？”
我说：“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慢一点的话可能要半年，甚至，一年……嗯，一年是极限。”
崔斯特也笑了：“老板，我猜测，你只要三个月就能出来。”
我有些尴尬：“那是我当时的设想，和现实恐怕有些不一样。”
其他人倒是没怎么说话。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我说，“我会找一个地方，不在这里，你们暂时联系不到我的，有什么话就快点说，下次起码要到，嗯，起码也是三个月以后了。”
众人都摇头，文森特说：“老实说，老板，您上次留下的我还没有完全领悟，这三个月，我就将能量腾出时间来跟上进度吧。”
我说：“那会不会太忙了点？你刚学完，我那边又带着新知识新技能回来了，你连个休假都没有？”
“其实现在挺开心的。”文森特说，“不说别的，光是我的傀儡，要是在桑塔斯城，我要积攒十年才能动工，下载好了，几乎是免费的！”
“对了，你的助手也要尽快培养起来，只要忠诚度有保障，我们的理论其实比传统魔法师学习会更快一些。”我说。
“正在考查，”文森特说，“桑塔斯还有新人渴望加入的。”
“你做决定。”我放心的说。
我又看看其他人，他们都没说话。
卡姆弗嘀咕了一句：“我们在后面走你的路，你在前面开辟新路，竟然比我们还快……”
大家又笑了。
霸王龙有些不舍地说：“妈妈，我……”
我说：“怎么，还没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吗？”
“才没有……”霸王龙赶紧说，“我，我就是会想你。”
“没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要坚强一点。”我说。
“还有我陪着你。”李嘉图也说。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好极了……”李奥说，“至于臣忠将勇什么的，不用强求。”
“还有吗？”我最后问了一遍。
众人默默摇头。
我站了起来：“为了塞因斯学派的明天，为了我们心中的终极追求，大家，努力吧！”
众人也不说别的，只是小声告辞。
“是不是该弄个口号什么的增加凝聚力？”李奥说。
“晚了，”我说，“下次吧。”
西批优说：“已经通知整个位面。”
“没人来送别吗？”我笑着问。
“暂时没有。”西批优说，“不过，卡里加说他也要一套工作服。”
“白色的？”我愣了一下。
“他说无所谓。”西批优说。
“当然给他！”我说，“不过，对他的要求是反过来的，外人面前不许穿。”
“他暂时不会遇到外人。”西批优说。
“以后恐怕会的，”我想起之前的约定，“先记着这一条。”
最后，我又回到了贤者之塔，和三位贤者交代一番才进了住处，开始，闭关。
对所有人来说，这是我的第一次封闭式修行，但对我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李奥在梦境投影里给崔斯特看到的情形，其实是个长期规划的猜想，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限制——三个月的时间，准确的说，是外部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灵魂空间的时间可能还更长，按说李奥没有占卜的技能，也仅能靠推测来估计闭关的长度，而适当的误差尽管在允许范围之内，但长此下去，后边发生的事情越容易脱离当初设想，而且发生重大变化的可能性还很大，就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先捋一捋，当初你给崔斯特看的剧情到底是怎么编的，我要一个详尽的流程，”我说，“不要再给我云山雾罩的弄一个大纲，我想知道具体的时间线。”
“我也没有包围们的发展时间规划得太准确。”李奥说，“起码时间大纲我都留了足够解释的空间，不过，你太看重崔斯特的梦境了，实际上，他自己都说了，他在梦里是会离开的，虽然只是一个分支选项，毕竟他还是精灵族的叛徒，恩怨必须了结，所以梦里，他在我们的半位面成型之后不久就离开，关于我们的消息，都是模糊处理的。”
我说：“我还以为有多少借鉴意义呢。”
李奥说：“就算来个大反转，也没关系吧，你的梦境投影不就被你撤掉搅和了？”
“好吧，不纠结这些了，剧情安排这种事情，能猜到多少算多少，我们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说。
“其实按照编剧的理论可能不太合适，”李奥说，“如果是编剧，我们的每一句话都在剧情之中，每个人的命运就成了提线木偶……嗯，我觉得应该用游戏策划的角度来分析今后的走向，剧情动画是安排好了，但我们以怎样的等级装备天赋加点属性成就去过这段剧情，是我们的自由。”
“其实你就是在为外挂找借口。”我笑了。
“仔细想一想，主角光环、外挂、金手指，看着就带劲，”李奥严肃的说，“本质上，就是在原本的剧情框架之内，在游戏的规则之中，破坏这个规则，进而得到额外的好处，可问题是，这些东西，本身应该属于一个更大的规则框架，主角光环是作者编剧给的，外挂是现实中的人编写之后插入游戏程序的，金手指是某些牛十三的存在赏赐的，那么，这些编剧作者，外挂编写者，和牛十三的存在，他们遵循着什么样的规则？如果他们本身超脱于规则之外，理论上来说他们的世界就会崩溃……”
“可是那些超脱与规则之外的存在怎么解释？”我说。
“你是说那些逆天噬天吞天破天的中二病主角吗？”李奥说，“其实一样，他们打破的仅仅是当前世界的规则，世界之外，还有规则，否则一切都将不存在，换句话说，存在，是规则的体现，存在即合理，就是说，它符合规则，不符合的，就不存在……你知道量子力学怎么解释光沿直线传播吗？”
“概率？”我说，“光子出现在直线上的概率更大。”
“不是那个意思，骑士就是，光试过了所有可能的路线，其他路线上的光子都因为不符合规则而消失了，只有直线上的光子剩了下来，所以就光的直线传播才存在！”
“你想说的是，要找寻剧情背后的规则？”我说，“恐怕还没到那一步吧？”
“一群人进庙求雨，只有一个小女孩带了伞，出来时没被雨淋。”李奥说，“记得这个故事吗？”
“明白，”我说，“开始造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