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冰元素位面（十七）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冰元素位面（十七）
我摇摇头：“要说我自己的血统，大概，也就能追溯到两千年前的米诺陶斯大帝，不过，您可能知道，米诺陶斯大帝的子孙后代很多，我只是其中一个，这没什么特殊的。”
“米诺陶斯大帝？”这回轮到艾斯希德怔了一下，说，“好像也是，那个牛头人，可是堪比神明的人物……可是，隔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代，你也不可能激活他的血脉吧？还有，我记得他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并不是魔法师，而且，那个时候，魔法师这个职业是精灵的专属，人类也只占一小部分，兽人根本没有魔法师。”
“所以呢？”我问。
“这就是你的问题，”艾斯希德说，“我之所以来，就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之所以肯定你和龙族没有牵连，就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个预言。”
“预言？”我惊讶了，“您也会……”
“不，我不需要通过什么仪式，而是，得到了一种类似直觉的感应，就像强大的战士能感应到敌人的杀意，灵敏的杀手刺客能躲避黑暗中障碍物，这些都是卡伦的天赋，而我这种，属于神明的领域，和时间法则有关，你可以理解为，主位面的预言术，就是借助神明获得过去或者未来某个时间点的信息——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我点点头：“时间是一条线，我们只是上面的一个点，从开始走向结束，但是某些涉及时间的技能，会让人窥视到过去和未来的某些片段，而我，曾经是一个兽人萨满祭司。”
“那就好，”艾斯希德说，“我预感到了你的来意，甚至还预感到一点点的未来，所以我必须过来和你见上一面。”
这回又轮到我愣住。
这剧情安排有点玄了！
我是猜到他会来，给我讲解剧情和历史设定什么的，没想到他也是……
“喂，你们俩对一下剧本台词。”李奥说。
“那么，预言中的位来是什么？”我问。
“你和我身上的诅咒有关。”艾斯希德语出惊人。
“我？”我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摇头，“您身上，可是神明下的诅咒，我恐怕无能为力……”
“并不是让你解开，只是，和你有关，也就是说，我和你有过接触，并且不要为难你，今后你所经历的事情，会引起时间线的波动，到时候，会帮我解开诅咒。”艾斯希德说，“你该知道，我是一个半神，而且，只要我能解开诅咒，离开这里前往神界是很简单的事情。”
半神！
这又是一个传说中的等级，没想到我还真的能看见。
“我有问题！”我赶忙说，见他点头，接着问，“首先，您的意思是，您不怪醉我，还会放我走？”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艾斯希德说，“如果换了别的魔法师，我也最多给一个轻度惩罚……”
这话说得三头传奇魔兽又是一阵脸色变化。
“我明白了，谢谢，有机会我会帮你解除诅咒，”我说，“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你这么渴望前往神界，神界到底有什么好处？您对神界有多少了解？”
“这才是你最想知道的，对吧？”艾斯希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表情。
我只能苦笑点头——我是真的想知道神界的消息，但他似乎以为我默认了自己是神之子的事实。
当然，这不重要。
“凡人世界是实力的顶峰，但也是牢笼，是束缚，而神界，有更多提升的机会”艾斯希德缓缓地说，“我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我的实力被禁锢在半神级别，而半神，是凡间的顶峰，如果无法突破，我将永远无法离开，而且，这里有着寿命的限制，如果我无法在那个时间的界限到来之前突破，就会死去，当然，我知道你在想，神明也会陨落，是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说：“陨落不是说死亡，而是介乎于死亡和生存之间的状态，只要有足够的能量，陨落的神明也能够复活，但凡间的生物不可以，除非，成为亡灵，而冥界，是神明和恶魔都忌惮的地方……”
我不禁点头。
李奥吐槽：“不就是提升等级上限吗？原来如此，不过，神界才是牢笼吧？”
艾斯希德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等我提问，于是我问：“神魔两界，似乎是去了就回不的？而且，那并没有主位面大……”
“错误的认知，”艾斯希德很是干脆的打断我，“首先神界比主位面大很多，只是，比凡间世界小，因为凡间要算上无数个位面，其次，凡间世界能量稀薄，生命被上限所束缚，为什么要回来？神界的主要领土小，不代表不能开辟出自己的空间，理论上，神界也是无限大小的，你以为被封印在神界是一个禁锢？主位面好像还真有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编出了有这么一套理论。”
我为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感到一阵惭愧，赶忙又问：“那么，神魔两界是被封印的吗？”
“可以这么理解，”艾斯希德说，“不过，神魔都是主动封闭自己的，这么做的目的是避免主位面破裂，毕竟神魔力量太强，继续征战下去，主位面会毁灭，这对所有位面都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这也就导致了魔族再度入侵，因为他们发现魔界环境实在太过糟糕，想打回主位面，再寻找一个更好的居所，不过他们最终还是被主位面的三大种族封印……”
听到了神魔历史的另一种解释，我心里不禁感叹，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
李奥说：“你不会真的信这一套吧？”
我说：“暂时存疑，艾斯希德的言论明显偏向神族。”
刚说完这一句，艾斯希德忽然说了一句：“你不会真的相信主位面那种神明正义善良，魔族邪恶残暴的说法吧？”
我反问：“难道不是吗？嗯……我的意思是，从能量属性来说，黑暗属性确实如此。”
“呵呵，”艾斯希德笑了，“看来你真的被主位面的主流观念影响得很深，别以为三大种族之间是敌对状态，其实，曾经的三族是一起联手封印魔族的，他们本质上都是神族的信徒，只能算是内斗，如果魔族能突破封印，三族肯定会再度联手，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比这个更加惊人，你听好了！”
他笑的时候语气轻松，这会儿又严肃起来。
我做出虚心聆听的模样，三头魔兽也是侧耳倾听。
“神魔不过是属性恰好相对的强大生物，不要以为他们谁好谁坏，在他们眼里，凡间世界都是比他们低一等的生物，或者说，是纯粹的工具。”艾斯希德说。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李奥隐隐有点兴奋：“没想到啊，这还是个明白人。”
“你信了？”我问。
“对他的描述，应该存疑，对他的态度，我很欣赏。”李奥说。
随即，我对艾斯希德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艾斯希德看我惊讶得瞪大眼睛，似乎有点得意，听到我的表态，又有些惊讶：“你竟然……”
我笑了：“你说的我都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什么神之子，或许，某一天，我的记忆会觉醒，不过，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神之子，我见过木元素王者斑比殿下，她给我的感觉很强烈，而我自己，根本没有那种特质。”
“神之子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艾斯希德说，“就像我，也不能确定，但直觉告诉我，你是神之子可能性很大。”
我抓住这句话里的关键字，说：“也就是说，你的直觉并没有告诉你我就是，只是感觉可能性很大？”
“这有区别吗？”艾斯希德问。
“没有肯定，就是不确定，也就存在例外。”我说。
“你很冷静，”艾斯希德说，“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你的态度吗？交个朋友怎么样？”
我笑着说：“朋友？可以！不过，你不会有很多仇人吧？”
艾斯希德也笑了：“凡间世界有几个，都老死了，其他的在神界，怎么，怕了？”
“那倒没有……”我笑着说，“我只怕，你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
“一千年，”艾斯希德说，“我预感一千年之后我会枯竭而死，不过，你如果一千年之内不能成神，我应该也能找到另一个神之子了。”
“这任务时间限制还挺宽裕……”李奥说。
我说：“这样也对，聪明的猎人会多安放几个陷阱，勤劳的渔夫会多撒几张网。”
“你很谨慎，比起卡伦，还有后来的几个人，更加令我放心。”艾斯希德说。
我又来了问题：“除了卡伦，还有其他神之子？”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冰元素位面（十八）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冰元素位面（十八）
艾斯希德说：“有过那么几个，都是神明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投影到主位面之后诞生的，这样的神之子在人类那边很多，你们兽人和精灵会少一些，不过，这些家伙没有继承神明本体的实力，却继承了本体的傲慢，都死了。”
我心里一动，说：“看样子，我应该去人类那边看一看，对了，我又有个问题。”
“说吧！”画面上的艾斯希德舒展了一下四肢，似乎刚刚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很是轻松，“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我看了看三头传奇魔兽，他们看我的眼光，已经从畏惧，变成了敬畏……
“据说有一种变身为人类或者精灵的技能，您应该知道的吧？”我说。
“当然知道，”艾斯希德说，“但是你看我的样子，。你觉得我会吗？”
我正诧异，却只见冰碑变成了一座冰雕。
冰雕的样子，就是冰碑画面上的生物，艾斯希德的本体。
“我可以变成任何生物的模样，就是不能动……”冰雕艾斯希德说。
“抱歉，我不该问的。”我说。
“习惯了，”艾斯希德说，“几千年都不能正视自己的弱点，还不许别人提起的家伙，不具备成为强者的条件。”
我舒了一口气，艾斯希德又问三头魔兽：“你们会吗？”
三头传奇魔兽面面相觑，暴雪白头雕说道：“殿下，我们不会……这种技能，会限制自己的实力，只有魔族和龙族之中喜欢潜入人类和精灵世界的家伙会去研究。”
我即按照一丝希望，却又收获了失望。
“操之过急，”李奥说，“先把龙族副本过了再去人类那边，你别以为人类最弱，人类那边才是最凶险的！”
“好像是你最想去。”我说。
“其实我想去的是精灵族……”李奥坏笑。
“那就没办法了，”艾斯希德说，“明明只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技能，偏偏我们都帮不了你。”
“没关系，或许只是命运的安排还没到。”我说。
“我怀疑，你的身份，和命运之神有关，”艾斯希德说，“当然，这只是猜测。”
我说：“好吧，还是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我想，我也应该回报一点点。”
“你的回报？”艾斯希德似乎有点意外，“你的回报应该就在不久的将来，你现在能给我什么？”
我说：“一点观察，您可以参考。”
艾斯希德来了兴趣：“说说看。”
“您身上的诅咒限制了您的活动，你只能在这个位面移动，而且，身体只能以雕塑形象出现，无法像普通冰元素那样活动身体，但是，你能在平面上显示出你的活动形象……”我说，“这是我观察到的。”
“然后呢？”艾斯希德问。
“也就是说，你被禁锢在两个维度上了。”我说。
这回轮到艾斯希德听我讲了。
我接着说：“从空间层面讲，一个没有体积的点，就是没有维度的，而这个点动起来，画出一条直线，这条直线只有长度，没有宽度和高度，我将其称为一维，直线横向移动，就会形成一个没有厚度的平面，这就是二维，也就是你刚才给我看的画面，而无数个这样的面叠加起来，就是一个方块，这就是三维，也就是有长度宽度进和高度的物体，而长宽高，也就是空间的三个维度，您现在有三维的神身体，却不能动，但在二维平面上的画像却可以动，也就是说，你的身体被限制在了二维，你的第三维度是被禁锢的。”
冰雕艾斯希德的眼睛里发出光来，接着，变成了一面冰墙，墙上，艾斯希德的平面画像正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三维就够了，不要告诉他四维，如果他自己能领悟到，算他厉害。”李奥说。
“你，你是怎么想到的？”他的语气也充满了震惊。
“是一些想成为炼金士却没有天赋的人类和地精，”我说，“他们研究数字计算和图形，试图制造出精密的仪器装置和武器装备，所以提出了空间的维度概念，”我说，“你可以从这个角度想一想，该怎么破除诅咒，不过，我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艾斯希德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一会儿，一股令人不安的冰元素能量波动以冰碑为圆心，向四面扩散开去，就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块嫌弃的波纹。
不过，这波纹只发出了一圈，很快就消失了。
好一会儿，艾斯希德才说：“你，你的想法对我启发很大，我似乎找到了什么关键，可是，我还需要好好参透！今天就这样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我有些意外，还以为能多挖出来一些内幕，没想到曾经说给树人长老帕塞塔尔的那一套说辞稍微改了改，就启发了他。
我说：“那么，您就去忙吧，我想我也该走了。”
“嗯，就这样，”艾斯希德似乎有点急切，又补充了一句，“地下洞窟里的符文，你们不要弄坏了！”
后边这话是对三个传奇魔兽说的。
三个家伙满口答应。
接着，冰碑化作一堆雪白的碎渣，飘散满地。
已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宁静。
不过，情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那么……”我笑着看看三头传奇魔兽，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暴雪白头雕恭敬中不乏敌意地说：“这是殿下的决定，我们没有意见。”
“唉，好没有成就感，”李奥说，“本来应该把他们打服了低头认怂，然后老冰块出来再让他们嚣张两句，再被老冰块训斥一顿才完整……”
“艾斯希德刚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吐槽？”我说，“说不定我会提醒他好好管教一下手下。”
不料李奥却说：“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吐槽吗？因为他在试探你！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所以他才坚信你是什么狗辟神之子……”
我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这样。”便走向了原本冰霜女巨人藏身的地方。
李奥的防护做的挺好，地下部分基本没有受损，就是表面的冰层开了几道裂缝。
撤去防护，地下洞口露了出来，我轻轻的飘落下去，立即图已经花了好几张纸。
“这里很冷，墨水不太好用。”李嘉图说，“我觉得应该研发一下铅笔。”
“交给你了，文森特那里应该有全套的原料。”我说。
“妈妈，你们打完了吗？”霸王龙问。
“都打完了。”我笑着说，“你们也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李嘉图点点头。
我看了看冰雪公主寇德尔。
“我，我也……”寇德尔依然有些拘谨，“啊不，我还得去找我的手下们。”
我们飞出洞口，三头魔兽正疗伤，见到我，似乎有点不想理会，又想上来打招呼——毕竟我现在冰元素王者的朋友，已经比他们高了一级。
我没让他们太尴尬，挥了挥手，说：“再见了，希望下次能和你们愉快地交流。”
在他们复杂的眼光注视下，我们飞向之前那些手下被送出去的方向找了过去。
“妈妈，你又变强了很多，”霸王龙忽然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我说：“别急，你还记得吉莉安吗？她的年纪比我大，修行的时间也很久，但是实力一直上不去，在梦中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实力很快就变强了很多，那就是因为，她之前的修行没有好好利用，就像积累一堆干柴枯草，需要一朵火苗来点燃，但是，你积累的柴草不够，就算火苗点着了，它也烧不了太久，只有你积累得够多，而我呢，积累的够多了，所以才点燃火苗。”
“我知道了，我还要努力。”霸王龙说，“要训练也要读书，可是，能不能缩短一点时间呢？”
我说：“最好不要，放心吧，从数字上来说，如果我的实力是一万点，你的实力是一千，我们相差九千，差距很大，但是，只要你努力，将来我的实力到了一千零一万，你的实力是一千万零一千，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九千，但差距已经缩小了。”
霸王龙似懂非懂，李嘉图说：“不用太着急，急于变强，反而容易受到诱惑，想走捷径，会走上错误的道路。”
“这话有道理。”我说，“脚踏实地才是最要紧。”
“你倒是灌得一手好鸡汤，”李奥说，“你自己就是开挂升上来的啊……”
“心态稳固就好。”我说。
寇德尔小心的加了一句：“请问，我，真的可以跟着你们学习吗？”
李嘉图说：“你放心，我说的话，也是父亲的主张。”
我说：“加入我们，完成你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我们不会让你感到被亏待的。”
寇德尔这才安下心来。
很快，我们找到了她的那些手下。
一千零三十章：突然造访（上）
第一千零三十章：突然造访（上）
那些家伙不在原地，但也没跑太远，都在一个小角落里哆哆嗦嗦等着我们到来。
手下们听了寇德尔的解释，都表示愿意一起跟我们走，这次传送就稍微费点力气了，连传送卷轴也多用了两个。
不过，我对这一趟行程还是很满意的。
临走前，我看到周围还有些高级魔兽正在远处张望，霸王龙问了一句：“妈妈，冰元素王者的体温到到绝对零度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没有，不然他就彻底死寂了。”
“很接近，”李奥补充说，“算是一个完美的超导体材料了。”
白光闪过，我们回到了农场。
气氛有些不对。
倒不是说位面天色暗淡，农场里的半人牛都在休息，而是，整个农场，多了一股子说不出的，紧张……和拘谨。
西批优马上解答了我的疑惑。
“桑塔斯第一贤者安杰利卡阁下来了，正在会客大厅。”他说。
我心里一紧。
“哦？大美妞自己送上门来了？”李奥又是兴奋又是为难，“我这阵型还没完成呢！”
我看看有些新奇又有些紧张的寇德尔和那些不太适应周围二三十度“高温”的手下们，对李嘉图说：“你去安排寇德尔的居所。”
李嘉图领命而去，我带着霸王龙，走向了会客大厅。
安杰利卡坐在当初宴客的圆桌主位上，好想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一进来，她就说了一句：“半年了，你在躲着我？”
看她的脸色，不像是在责怪，而像是在抱怨我，就好像我欠她一样。
我有些为难的笑了一下：“并不是这样，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的实力，已经远超普通高级魔法师，达到魔导士的级别了吧？”安杰利卡上身前倾在桌面上，一手支着下巴，“那，你到底在准备什么？建设自己的法师塔，从桑塔斯分离出去？”
我赶忙摆手，发自真心的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想法，安杰利卡贤者，我，我只是觉得，整合了所能接触到魔法师知识，再结合我自己的理解，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然后，再接受您的教导，这样，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传统的道路，不适合我。”
“你真的，只是这么想的吗？”安杰利卡眼睛眯起，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有没有一些，额外的想法？”
这种时候亦真亦假才是最合适的，我也很快就调整了被她带偏的节奏，说：“不得不承认，我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一套计划，这和我在卡尔姆多大草原的恩怨有关，您也是能了解的吧？”
“不用说这些，”安杰利卡摆摆手，“我想听的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看把你急的……”李奥说，“本来就差最后一步，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知道他要我拖延时间——等冰源完成，阵法发动起来，桑塔斯的第一主人，就要换了！
而掌控桑塔斯的计划，也将会提前实施，提前完成！
“实际上，我正准备去找您，”我说，“您看，我刚刚找到了合适的元素生物，建设完成之后，这个农场位面就可以正常运转，到时候，我就可以腾出精力来专心研究魔法，而且，您可能不知道，我刚刚在冰元素位面遇到了什么？”
“什么？”安杰利卡问。
“一个冰霜巨人和一头冰霜巨龙。”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看着她惊讶的脸色。
“这，怎么可能？”她果然不相信。
“冰元素王者艾斯希德和传奇魔兽冰川魔蛇萨古拉、冰原狼皇泰尔、暴雪白头雕也都看见了。”我说，“这在提醒我，我探索的道路是正确的，比蒙巨兽、巨人、龙族，还其他远古生物的存在，以及那个历史时期的世界，有助于帮我了解魔法的本质和起源。”
这时候，西批优说了一句：“主人，冒昧打扰一下，还有尊贵的客人，岩石女皇莎朗斯通刚刚写了一本书，叫做《史前怪物》，可以给二位的话题做一个参考。”
“哦？”我有些意外，“拿过来看看！”
安杰利卡也有些好奇，说：“真叫人惊奇，原来你的研究路线是这样的，可是，我看到你对外发布的研究成果不是这样的……”
“那些都是早期的，”我说，“现在我成立塞因斯学派，研究后续的知识，但没经验证我们暂时不敢发表。”
“还有你在外面桑塔斯城做的那些创新，”安杰利卡，说，“看得出来，你很用心，为桑塔斯做了很多……”
“这是我来时做过的承诺，”我说，“而且这对我自身的发展也有好处，只是没能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安杰利卡问。
我诚恳的说：“借助您的威望，推行这些改良创新很简单，但是我在进入桑塔斯的时候就意识到的，强行让所有人和平相处，慑于统治者的武力，不是一个好办法，同样的，推行新政策，光靠强制是很难奏效的，我想起人类国度有这么一个帝国，一个伟大的君主打下了江山，强行改变制度，结果他一死，曾经那些被征服的城市就开始反叛，不到十年，帝国分崩离析，又经过十年的征战，才有一个新的君主崛起，但实际上，这个新君主采用的就是上一个君主留下的制度，只是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人们适应了新制度的优越性，慢慢讲原本腐朽的制度淘汰了……同样的，我推行新的建筑材料、农作物、衣物、食物、生活用品、书写工具，也是希望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能让人们一点点摧毁心中的偏见壁垒……”
我说的，其实是地球华夏的秦汉帝国，不过，人类那边应该也有类似的历史，所以也不用担心被戳破，毕竟道理是一样的。
这时候，西批优把书送来了。
“您看，我们的新式纸张，”我把书交给安杰利卡，“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魔法师和平民开始使用了，毕竟造价低廉，就算有着易碎易潮易燃的缺点，也能慢慢改变人们的习惯。”
“我正在使用，确实很不错，至少，很白……”安杰利卡翻开书，随便看了几眼，随即就被吸引了。
老实说我也很好奇，毕竟莎朗斯通写这本书，记载的基本都是奥林匹斯“小时候”的见闻。
“龙族、不死鸟、巨人、独角兽、九头蛇、贝希摩斯、狮身人面怪、利维坦、地狱三头犬……”安杰利卡念出一个又一个只在神话传说里出现过得名字，我听得心生向往，想去那个强大生物层出不穷的时代去看一看。
“第一章，龙族分类和衍生物种……第二章，不死鸟菲尼克斯的血脉……第三章，巨人的分类……第四章，独角兽与精灵族的关联……”安杰利卡念出章节名称，似乎遇到了感兴趣的章节，翻开了相应的页码，“很有条理的写作方式……嗯，精灵族和独角兽，远古独角的体型大约在十米上下……”
她停了一下，看着我说：“十米，是你自己使用的长度单位是吧？具体是多高？”
我站直身体，说：“我的身高基本就是两米三分米六厘米。”
“有点复杂……”安杰利卡说。
“大概就是两米加上三分之一米，”我只好把自己的身高缩减三厘米，“大概就是我的四倍多一点点。”
“这么高？”安杰利卡下意识的望向我的头顶，估摸了一下远古独角兽的身高，接着小声读道，“后来和精灵族缔结契约之后，一部分独角兽身形缩小，身高只有两到三米，背部高度从一点四米到两米不等，适合骑乘，当然，只有最纯洁的处女精灵才能得到独角兽的青睐……”
她读得认真，我却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后边的描述，应该不是奥林匹斯的原创，而是莎朗斯通结合了我们的书籍，毕竟奥利匹斯对最近的主位面不是特别了解……
安杰利卡翻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收起书，说：“我发现书写有时候不那么顺畅，比兽皮纸来说，纸张着墨有不少问题。”
“我们正在解决，”我说，“文森特和李嘉图会研究新的书写工具，还要配上专用的测量工具、画图工具。”
“听起来不错，”安杰利卡说，“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去推广码？”
我摇头：“真的不用，那样只会起到反作用。”
“我看了你和安托发行的每一期报纸，确实有点意思，不过，你想用这样的笨办法教会平民识字，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安杰利卡说。
“这个我也意识到了，”我说，“我正在半位面推广文字教育。”
“我看见了，”安杰利卡说，“你的劳工睡前都在学写字，可这不就成了强制推广吗？”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突然造访（下）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突然造访（下）
我笑了：“我给他们开了工钱，他们才有学习的动力，要是让整个桑塔斯的平民学写字，我也开不出这么多工钱啊……”
“好吧，老实说，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没办法解决，或许弗兰克和本会有办法，不过，也不外乎就那么几种，你想从根本上提升平民的生活和智力，太慢了。”
我说：“这似乎是桑塔斯初代创立者的理念，不过后来没能完成。”
“最主要的是那种让普通人觉醒成为斗气战士或者魔法师的技能失传了。”安杰利卡说，“仅仅提升平民的生活水准和识字水准，是根本没有可能的。”
“所以更要找到魔法的本质，再现那种方法！”我心有所感，说，“那么，我们就更要研究那些消失的上古生物。”
“所以你早该来找我的，”安杰利卡又把话题拉回了最初的原点，“我对比蒙遗骸的研究有了进展，到那时有些关节我还没想明白，你应该拿出更多的遗骸。”
我随手拿过《史前怪物》，翻开，说：“其实我已经准备明天就去找到你，现在就等我的元素能量源建设完毕……嗯，你看这里……”我指着介绍比蒙巨兽的一段说：“比蒙在远古时代也仅仅是很普通的一种，与其花太多精力，不如寻找其他怪物的痕迹，多做对比。”
“除了比蒙，你还找到了什么？”安杰利卡问。
我说：“请跟我来，我个你看些东西。”
安杰利卡站了起来，迈着优雅而又慵懒的步子，就像一个刚起床的贵妇人。
我带着她，走到了水源之外的鲸鱼骸骨处。
“这是冒险者们在沼泽里找到的鲸鱼骸骨，位于绿雾遗迹一带一个干涸的浑水湖下，恰巧是我上次捣毁了鱼人巢穴导致水位下降之后露出来的，”我说，“但问题是，我们都知道，那是离大海如此遥远的内陆……”
安杰利卡看着骸骨，似乎陷入了沉思。
“除了这具骸骨，我还有别的收获，”我没有给她深入思考的时间，毕竟拖时间这种事情，要做得不露痕迹，“在绿雾遗迹，我们还发现了一些东西，包括……”
我取出一枚绿雾遗迹的金币，说：“这还少比桑塔斯的成立还早上百年的一个人类小国家的货币，而那时候沼泽还不到绿雾沼泽的位置，我已经发出了调查的任务，不过，看样子没人感兴趣。”
“这和鲸鱼骸骨有什么关系？”安杰利卡问，“仅仅是发现的位置相近？”
我说：“这就要说到第三件事……”
说着，我又拿出在风元素位面发现的遗迹和李嘉图记录稿的复印件：“这是我在风元素位面寻找合适的风元素时发现的。”
安杰利卡接过金币和稿纸，比对上面的图案，我补充说：“这些图案是我在风元素位面一块巨石上发现的，相同风格的建筑，这一切都在表明，沼泽里的绿雾遗迹，和风元素位面的废墟，都是出自同一个政权的。”
“然后呢？”安杰利卡把稿纸还给我，捻着金币说，“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我笑着点头，说：“您随便，我还有几枚，这其中的联系，就是两个字，历史！”
“历史？”安杰利卡又有些疑惑，“几百年前一个小政权的消亡能说明什么？建筑物被放逐到异位面，人类魔法师联盟做过很多次。”
我说：“问题就在于，我很难找到相关历史资料，或许人类那边有，但是帕西美达商会那边没有给我相应的资料，所以，我感觉，一些历史的真相被掩盖了，而我只能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发现端倪，揭秘历史真相……当然，您可能认为我偏题了，实际上，探寻上古历史真相和魔法本质也是一样的，现在我就算再拿出几根比蒙遗骸，也没有太大研究价值，不如我接下来要给你看的。”
说着，我又拿出了李嘉图记录的冰霜女巨人藏身处的符文和黑铜木盾锤。
“这是，巨人使用的符文，”我说，“您觉得，和我们的文字有多少相似和区别？”
安杰利卡看了半天们，认出了几个字符：“这是精灵文，还有人类和兽人……嗯，这是龙族文字？”
我笑着说：“您的思路可能反过来了，远古生物使用的文字，或许本来就是同一种，只是，后来分化了。”
“有道理……”安杰利卡看了一会，自言自语似的说，也不接我的话，又看了一阵，似乎也认不出别的了，从稿纸上收回目光，说，“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你的黑铜木盾锤……”
我说：“它现在的研究价值已经超过了比蒙遗骸，因为它吸收了一头冰霜巨龙的血液。”
“龙血！”安杰利卡瞪大眼睛，然后小心地接过盾锤，观察起来。
“经过龙血强化的武器确实很厉害，”我说，“我竟然能跟传奇魔兽抗衡……”
当然，我要是说其实不用武器，我也能收拾传奇魔兽，恐怕她会接受不了……”
“借我研究吗？”安杰利卡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龙血了，现在魔法界使用的龙血，基本都是混血龙种的血液，据说有人类在研究还原纯种龙血的方式……”
我说：“不是借给你，而是，我们一起研究，当然，我得先去沼泽里取出其他的比蒙遗骸。”
“遗骸果然在沼泽里，”安杰利卡盯着我，“可是，这么多人都进去了，就是没找到，这又是为什么？可以透露一下吗？”
我说：“其实用占卜就可以的，大概是他们不敢用。”
“兽人那边肯定是用了的，还是没找到。”安杰利卡说，“既然你都要取出来了，为什么不说呢？”
我也有些为难，毕竟，说出来就牵涉到蒂雅和莫妮卡的行踪，尽管现在她们两个已经和塞因斯学派绑定了，但我还是不想太强调他们的重要性。
“有这么为难吗？”安杰利卡问。
“不是为不为难的问题，说白了也很简单……”我说，“只要让它不断变换位置。”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安杰利卡说，“那么，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说：“快了，现在就剩一个冰元素能源，李嘉图已经去建造了，一旦完工，我就能腾出手来没专心研究魔法。”
这时候，李奥忽然说：“再坚持，一小会儿！”
我不动声色地说：“要不要参观一下……”
“我都看过了……”安杰利卡摆手，“新作物，改良动物品种，那些奇怪有趣的机械炼金装置，还有，那群小妖精，没想到，你竟让能让它们的族群都搬迁进来。”
“也不是全部，”我说，“有一些不愿意留下的都走了。”
“我觉得，你在实践初代桑塔斯创立者的理念，”安杰利卡把盾锤还给我，说，“实际上，我们现在已经做出了很多改变……”
“改变，也有妥协……”我说，“我知道，交易市场、人类魔法师联盟、精灵族、兽人族，甚至是艾尔联邦或者别的异位面势力，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而且，我在这段时间里也听说了不少和我们有着相似之处的组织，包括沼泽入海处的潮汐行者，一千多年前的萨尔潘，还有更古老的移动岛和悬空岛……”
“你在异位面经历了这么多？”安吉利卡有些惊讶。
“只要用心观察，异位面也有很多跟主位面相关的历史。”我说，“所有位面连接在一起，才构成了我们的世界，我们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和真相，探求世界运行的真理，难道不该这么做吗？对了，还有魔法，魔法不过是研究真理的一个工具，目前来说，是最好的工具，我甚至想找到比魔法更好的工具……”
“你已经，走的太远了，”安杰利卡脸色有些古怪，“或许，你应该在对魔法有了足够的了解之后再去想，神魔之类的……”
我明白，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我的目标是神明，不过，细节上可能有所偏差。
“我知道自己的分寸，”我说，“就像我们自己的订制的各种测量单位，长度、面积、体积、温度、时间……一切都可以度量，实力也可以，如果最普通的人战斗力为一，我你我这样的应该就是上万，那么，神明就亿万兆、兆亿，光是写出这些数字，都能感受到其中较高的差距，这会提醒我冷静。”
“你又发明了衡量实力的单位吗？”安杰利卡问。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要挟（上）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要挟（上）
“不能说发明，只是有一个设想，”我说，“而且，这个测量比想象中要困难，毕竟长度面积什么的还比较容易测量，实力不是单纯的数字，比如，我测量出两个见习魔法师体内的能量都是一百晶，可是，他们对能量的运用，对魔法的理解，对战斗的理解，对情绪的把控，对战局的分析和决策完全不同，其中一个可能战胜能量为五百晶的魔法师，另一个却连五十晶的战士都打不过……”
“有趣……这个测量的工具，我可以看看吗？”安杰利卡说。
我更是为难：“还在试验阶段，实际上，我已经把它作为课题交给了手下的人，目前还没有大的突破……”
就在我觉得话题快进行不下去的时候，李奥终于说了一句：“好啦！辛苦你尬聊了这么久，该干活啦！推倒大美妞儿，占领桑塔斯，就趁现在！首先，把她引到水源那里……”
我心里一动，连声说：“安杰利卡贤者，我看冰源建设还需要一阵子，不如，参观一下我们的水源吧！”
“这里有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安杰利卡浑然不觉。
我说：“说起来，这个水源也让我对魔法的本质有了不少新的理解，比如，一个刚刚诞生的净水之灵……”
“净水之灵，刚诞生就被你带来了？”安杰利卡似乎理解错了。
“不，就是在这里诞生的！”我指指后边的水源，“就在这里，请随我来。”
接着，我卖不走进水源。
老实说，我心里隐隐有点紧张。
尽管，安杰利卡的实力，和传奇魔兽相差不了多少，我甚至可以在没有李奥的情况下制服她……
可是，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那种做贼心虚的罪恶感，让我对这件事情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抗拒，无论怎么说服自己，负罪感还是挥之不去。
安杰利卡不明所以，跟了进来。
清澈通透的水池之中，净水之灵柯琳妮正在悠闲地划水。
见到我进来，柯琳妮有些高兴：“你来啦，比洪！来陪我聊聊天吧，西批优说它有事要忙，没时间陪我……”
我笑着说：“它正在建设冰元素能量源，暂时没时间……对了，你看，这是我的宠物霸王龙，上次你没见过……”
霸王龙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却说：“我不喜欢水元素，不过，我们的农场需要她，我也就不讨厌她了……我要出去玩！”
它的语气很是认真，似乎知道接下里要发生的事情，主动离开。
“我不喜欢它！”柯琳妮也说，“走了最好，不然我叫西批优赶它走……咦，她又是谁？”
她是指着安杰利卡说的。
“这是安杰利卡贤者，教我学习魔法的导师。”我说。
安杰利卡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周围，见我们聊天也没有插进来，这会儿主动上来说：“你好呀，小家伙！”
“我是柯琳妮，不是小家伙！”柯琳妮说，“你是安杰利卡，是比洪的导师，很厉害，是吗？”
“好吧，柯琳妮，我不是很厉害，”安杰利卡说，“我也可以陪你聊一聊吗？”
“可以，反正我在这里也怪无聊的，”柯琳妮说，“你们知道的事情应该比西批优知道得多。”
“那可不一定，”我说，“我们知道的，都会让西批优整理记录下来，它迟早会超过我们。”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都喜欢找西批优做事，害得它没时间跟我聊天。”柯琳妮说。
“你是在这里出生的吗？”安杰利卡问。
“嗯，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柯琳妮说，“不过等我长大，我要回到水元素位面去……”
“为什么呢？”安杰利卡问。
“因为，我的妈妈在那里。”柯琳妮说。
安杰利卡一脸疑惑，我解释说：“柯琳妮的母亲是水元素位面离混乱之岛最近的净水之灵长老，她将一枚精纯的水元素结晶的魔晶石送给我建造水源，柯琳妮就是魔晶石孕育出来的，所以是她的精神继承着。”
“净水之灵长老？”安杰利卡更是惊讶，“为什么送你魔晶石？”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说。
“是镜子！”柯琳妮说，“比洪拿一块非常非常清晰的镜子和妈妈交换的，这种镜子只有我们的农场会制造！”
我不禁笑了：“这是西批优告诉你的？”
柯琳妮说：“对，这种镜子是用电镀方式把银元素镀在玻璃面上做成的，我也有好几块呢！”
说着，她从水底下捞出了几块巴掌大小的镜子。
安杰利卡的兴致马上就被镜子吸引了过去。
“真的好清晰……”安杰利卡说，“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玻璃镜子这个名字……”
我说：“应该就在我们和帕西美达商会跟艾尔联邦的交易商品名单里。”
西批优忽然说：“帕西美达商会希望独家垄断桑塔斯以外地区玻璃镜子的销售权，艾尔联邦只能从他们手里购买。”
“西批优你忙完啦？”柯琳妮高兴的说。
我心里一紧，就听见李奥说：“准备……”
“能不能避开柯琳妮？”我看着笑得天真看漫的柯琳妮，忽然有些不忍，或者说，罪恶感又上来了。
“我想想办法。”李奥说。
安杰利卡注意到了我的脸色，说：“怎么了？”
我心里又是一突，随即想到自己从草原来到桑塔斯的一切，摸了摸胸口的太阴石，横下心来，说：“安杰利卡贤者，我，有件事想和和你谈一谈……”
“是么？”安杰利卡似乎浑然不觉，像是一个热心助人的长辈一样，“说来听听。”
我看看她，心里越来越坚定。
看看柯琳妮，有迟疑了片刻。
“你们要说什么秘密的事情吗？”柯琳妮说，“我不听，就像莉娜苏尔一样！”
说着，她钻进了水底。
我心里顿时一松。
“莉娜苏尔？是净水之灵长老吗？”安杰利卡忽然问。
“不是，莉娜苏尔是我这里火源的管理者，是个火焰女皇，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下定了决心，说，“那个，安杰利卡贤者，我、我要说的事情……”
安杰利卡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睛，说：“请你，把桑塔斯的管理权，让给我！”
说着，水源的能量顿时一震！
接着，整个位面的能量，尤其是同一海拔高度其他位置，传来一阵阵强劲的波动！
魔法阵，完成了。
准确的说，还差光暗两系，不过，这不是问题。
浑身沐浴在光芒之中的李嘉图飞了过来，立在龙头后方的石壁之上，站稳脚跟之后，他的半边身体忽然又冒出浓郁的黑暗元素！
光暗两系元素以他的身体中轴线为界，均匀分开。
接着，一黑一白两只由纯粹的能量构成的翅膀凝聚成型，在他背后轻轻扇动……
“酷不酷？”李奥说。
“还行……”我看着面露惊诧的安杰利卡，说，“可是好像没吓到她。”
岂止是没吓到，安杰利卡此刻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见路边一只小动物才会展露出来的——好奇！
而不是受到威胁。
其实，此刻她身上的能量已经完全被禁锢，被我劫持了。
可她，只是惊讶，而且是惊讶于李嘉图的外形，并没有被我的言辞和行为惊到，甚至，也没有意思的惊慌和恐惧！
这才是最令我不安的！
难道，她根本不怕这样的控制？
或者，她有翻盘的底牌？
我越想越不安……
忽然，她说了一句：“真好看！”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什么？”
安杰利卡说：“能把光暗元素结合起来，真的很棒！”
“安杰利卡贤者！”我不得不把话题拉回来，“请你严肃一点！我现在，已经劫持了你！我其实不想这么做，但是，我必须成为……嗯，只要你交出管理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甚至可以提升你的实力，而且我会把桑塔斯管理好，我加入桑塔斯时说过的话，依然有效！”
安杰利卡终于了出了一点异样的表情。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然后后说了一句：“真的，动不了了……”
李奥不禁吐槽：“哎呀，都这个关键时候了怎么这么不配合？”
“你不要试图挣扎，”我说，“挣扎的越厉害，对你自己的伤害其实越大，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安杰利卡忽然说：“你以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我说：“当然是为了把我带到贤者之塔去，无论是为了研究学习，还是为了比蒙遗骸……”
安杰利卡打断我：“我总是觉得你的智力有时候真的很高，有时候却幼稚的可爱……”
我愣住了。
果然，她是有底牌的！
她接着说：“看你这副吃惊的样子！老实说，谁要是看不出你的野心，那才是瞎子吧？”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要挟（中）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要挟（中）
我是彻底懵十三了！
安杰利卡早就知道了我要这么做，已经看穿了我的计划和野心？
她之所以敢只身前来农场位面，就是因为看穿了这一切，而且，她有着反制的杀手锏？
这虽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但是，可能性也是很低的！
我有点慌，但还是镇定下来。
“那么，你想怎么样？”我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交出管理权，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
“行了……”安杰利卡似乎有些不耐烦，“不必说这些没用的，现在的问题是你要怎么收场？”
我被她的话打乱了节奏，努力将其扳回来：“我们都不想桑塔斯受到损失，所以，请你不要挣扎，这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我怕只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下去，所以，就算你有什么强大的底牌，也请慎重考虑，两败俱伤的结局也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安杰利卡终于有些惊讶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请你尽快做出选择！”
安杰利卡似乎有些生气了：“你这个笨蛋！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为什么？”我反问。
“你真的，真的……”安杰利卡似乎气得找不到词，连说了两个真的，才接着说，“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我更浓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正准备问李奥，李奥却笑了：“真不愧是大美妞儿，实力没的说，脑子聪明，不是单纯的花瓶……真好，我要是能建立一个真的后宫，她绝对是正宫，除非以后还有更聪明的……”
好吧，这两个家伙已经合伙把我整懵了……
“我都来到这里了，你还不明白吗？”安杰利卡气呼呼的说。
霎时间，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你是故意的！”我恍然大悟地喊。
“你才是故意的！”安杰利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嗯，虽然我见过很多次白眼，但这一次，是最莫名其妙又叫人激动的。
我连忙说：“我，我明白，你，你，故意来到这里，就是，就是为了……”
安杰利卡说出了后边的话：“其实我早就想放弃这个第一贤者的头衔了。”
惊喜瞬间充斥着我的心房。
我辛辛苦苦谋划这么久，就像蓄力而发的拳头，全力出击，却发现，对手已经直接认输了，把奖品双手奉上！
拳头打空自然令人难受，可胜利却是不争的事实！
“为什么？”我不禁问。
“因为邦布尔的占卜预言。”安杰利卡说，“最初的时候我是不信的，可当我看到你的实力增长，你的位面建设速度，还有，你自己的研究理论，你对待异族的态度，这一切，都说明了你的野心和能力，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还看不出来我来这里就是主动投进你抛下的渔网？”
“哈哈哈！”李奥笑得无比畅快，“虽然少了推倒的经典过程，有点小遗憾，但那是结果很令人舒服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卑鄙，却没又与之相配的智商。
我有些尴尬地说：“那，你的意思是……”
“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获得了继承贤者之位的资格，而且，我相信，我们三个贤者，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安杰利卡说，“就像你说的，如果在桑塔斯内部，就算打败了你，也是我们承受不起的损失，更何况，你确实是为了桑塔斯的未来着想，我为什么还不让出来呢？”
得到这么肯定的回答之后，我的心瞬间被喜悦占据。
未来的路，又走出了一大步！
我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开始想象兼并桑塔斯之后该干什么，却忘了改说些什么。
“先放开我行吗？”安杰利卡说，“这样怪不舒服的……”
我赶紧说：“嗯，这，这是应该，请原谅我的鲁莽，嗯，但是，我不得不说，请您，还是，先把契约和掌控法师塔的枢纽交给我……”
安杰利卡又白了我一眼：“好歹给我空出一只手来呀……”
“那没问题！”我对魔法阵的效果还是很有信心的，毫不迟疑的说。
魔法阵一放松，安杰利卡手脚恢复了自由，迫不及待的就摘下了待在脖子上的项链，一把扔给我。
“这是枢纽的操控器，”安杰利卡像是早就已经玩腻了这东西一般，“还有最主要的契约……”
我接过项链，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我正愣神，她却几步走了过来，站到我面前：“最重要的契约，在这里！”
她的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一个淡银色的魔法符文图案从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来。
这，就是桑塔斯的控制契约，准确的说，就是阿尔法康姆的契约。
我低头看她，心情激动，她仰头看着我，却像是着急交代任务一样。
“快点！”她忽然又跺了跺脚，“低头！”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单膝半跪下来。
这样，我和她的高度就差不多了。
不过，我的头比她大，乍一看上去，还真像一个大块头牛头怪，准备吃掉眼前的弱女子……
我们的额头，碰到了一起。
“唉——”李奥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便宜都让你给占完了！”
感受着额头传来的清凉触感，我心里越发轻松得意，就说：“你放心，我对她没兴趣……”
“你要知道，在一般小说里，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指头，读者都跟你没完，你现在可是脸贴脸啊！”李奥说。
“好像有个佛经故事，说老和尚抱女子过河，心中已经放下，小和尚却心心念念了好久。”我说，“我们俩谁是老和尚谁是小和尚？”
“你才是和尚！”李奥说，“看你那得意忘形的样！”
随着契约完全融入，我顿时感到了自己和塔灵阿尔法康姆之间的联系，这股联系，就像是我和霸王龙之间的联系，无形却有清晰明了。
我知道，整个桑塔斯，已经属于我了！
我站起身来，有些歉疚的说：“对不起，安杰利卡贤者，之前对你的冒犯，虽然有些无奈，但请你谅解，你需要一些什么补偿，我会尽力……”
“算了！”安杰利卡似乎很是轻松，摆了摆手，“你以为得到控制权管理整个桑塔斯是一件好事？我早就已经厌烦了，要不是本和弗兰克撑着，我才不想管呢……你，好好干吧，我保留自己原来的住所就行，安安静静待着不好吗？读了，你说的那个火焰女皇莉娜苏尔倒是挺合我的胃口，有机会带我见见她吧？”
我说：“那个，要看她什么时候愿意主动跟人交谈。”
李嘉图忽然收起了光暗元素，接着，整个魔法阵恢复平静，他也缓缓地降落在我们面前。
“我会帮您留意的，安杰利卡贤者。”李嘉图说。
“李嘉图，你很不错，完全不像个傀儡。”安杰利卡很是散漫的打量着李嘉图，“像一个独立自由的人。”
“谢谢，我会努力做一个真正的人，为桑塔斯和这个世界做一些好事。”李嘉图说。
“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叫我贤者了。”安杰利卡指指我，“你才是第一贤者。”
我笑了：“不，为了桑塔斯内部安定，我恳请您，继续做这个名义上的第一贤者。”
安杰利卡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怎么，李嘉图不是傀儡，你就拿我当傀儡？”
“只是名义上的，”我说，“等我的实力和贡献成果展现出来之后，您可以安排一个合理的接班仪式。”
“这会儿你的脑筋又变聪明了。”安杰利卡说，“好吧好吧，说起来，我现在就算不是第一贤者，也算是塔图会的成员，还是有义务干活的……”
“谢谢！”我真诚地说。
“那么，走吧，你的位面我也逛腻了，”安杰利卡说，“回桑塔斯做一个交接，我倒要让你看看，这个第一贤者不是这么好当的！”
我环顾四周，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呼——终于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老实说，我还是很紧张的……”
“别说是在世俗界王权更替，就算是在魔法界，这也是最轻松的一次篡权了，”安杰利卡似笑非笑的说，“你这家伙，明明都有预言了，说不定再过几十年年，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你还这么心急！”
我笑着挠头：“这也是没办法，拖得越久，我怕我自己就会沉沦，而且，我现在已经慢不下来了，研究和修行，已经是我最大的追求，魔法也好，桑塔斯也好，都只是额外附带的，但就算是附带，我也要做好。”
我们就这么气氛融洽地聊了几句，回到了山下传送阵，李嘉图和霸王龙都没跟来。
接着，白光闪过，我和安杰利卡来到了小山坡。
光芒中，我听见安杰利卡说：“阿尔法康姆，发动禁锢！”
接着，我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
上当了！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要挟（下）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要挟（下）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安杰利卡欺骗了！
身体中的能量顿时被一股强大到堪比元素王者的能量，死死压制住！
就连金刚体和清凉能量，也都像是陷入粘稠的淤泥中一般，动作迟缓。
这是，整个桑塔斯的能量！
“阿尔法康姆！”我着急得大喊。
“你现在是非法入侵者。”塔灵冷冷地说。
“哎呀……翻车了？”李奥惊呼。
光芒散尽，我看见安杰利卡抱着手臂，嘴角冷笑看着我。
“安杰利卡贤者……”我刚刚舒缓不少的歉疚感，顿时就被她脸上的嘲弄表情击碎了。
“事实证明，你这家伙的脑袋总是一会儿灵光一会儿迟钝的，”安杰利卡说，“怎么样？让你也常尝尝刚才我尝到滋味……”
“你不是已经把契约都转交给我了吗？”我还是想不明白，“契约本身没有问题啊……”
安杰利卡却说：“其实，我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一半是真的，我真的有让位给你的打算，可惜，你没有通过考验……”
“能告诉我怎么做到吗？”我心里一团乱，但还是极力冷静下来，“顺带一提，你的演技真好，我完全没看破。”
“演技？这个词用的不错，我确实是在演戏。”安杰利卡说，“不然那怎么能把你骗到这里来呢？”
“那么，你到农场就是为了考验我？”我说，“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老实说，我都不知该知道怎么处置你，”安杰利卡是有些为难地摸摸腮帮，“杀了你就太可惜了，可是，留着你我也不甘心，你这家伙……太粗暴了！”
我只能苦笑：“我已经尽量做得很温柔了……”
心里却在不停地催李奥：“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李奥慢悠悠地说：“别急，我也得找到问题的关键才能处理嘛，对了，你们俩的对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我都有点酸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个？”我说。
口头上，我还是尽量假装平静地拖延时间：“你也知道杀了我是个损失，而且，我也想你保证过，我只是为了更快地达成我自己的目标，但同时，我不会做有害于桑塔斯的事情……当然，我可以为对你使用的要挟手段感到抱歉。”
“太迟了，”安杰利卡摇头，“哪怕你的目标是多么伟大正义，你的手段，都是无法被原谅的，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你太心急。”
“就像一个急于登位的王子，逼着自己的父亲退位……”我说，“哪怕这位王子明明比他的父亲更有才干？”
“你总是能说出一些很有意思的话，就像报纸上说的，”安杰利卡说，“不过，我真的无法容忍你……”
正说着，另一边的传送门走出来两个人。
是第二贤者弗兰克和第三贤者本。
见到这爷孙俩，我又不免尴尬起来。
“哦，比洪……”第三贤者本满脸的遗憾和不解，“我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
弗兰克倒是冷静得多：“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可惜了，当时要是让邦布尔做占卜的时候多占卜一些内容，或许就不用走到这一步了。”
“三维贤者都到齐了……”我说，“真不好意思，本来不想以这种方式见面的。”
“你们说说看，该怎么处理？”安杰利卡说，“我这一任第一贤者本来就是第一个非人类，已经离最初的创立者的理念更近了一步，现在好了，本来以为能找来一个兽人族的人才……”
“也有我们自己粗心大意的原故，”本说，“不过么，比洪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占卜也说了他的贡献对桑塔斯的重要性，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
“所以，你们不会杀我？”我说。
“为什么要杀你？”弗兰克说，“你有胆量威胁安杰利卡，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而且，我在魔法契约这方面有点研究，魔族的契约我也玩过几次……”
我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逼着我签订一个无法背叛桑塔斯，并且听命于他们，继续做研究做贡献的魔鬼契约。
老实说，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完全就是跟我学的，而且——做得挺好。
不过，我想到了另一面。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我说，“安杰利卡贤者交给我的契约是个假的，但是非常逼真，真实到我并没有任何察觉。”
弗兰克不以为然地说：“就是这么简单，伪造契约，这就是桑塔斯的秘法，当然，我知道你看过图书馆的所有书籍，但你要知道，这样的东西是不会写在书里的。”
“好吧，今天我学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这个，”我说，“总有些东西是不在书上的。”
“别这么沮丧，”本说，“总的说来，大家都没什么损失，我们也不会让你做什么违背内心的事情，不过是让你冷静一下，不要这么年少冲动，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个小错误而耽误了一生。”
“可是，”我低下头望着太阴石挂坠，“有些事，真的等不起……”
“来，先把契约签了，签完再慢慢谈，”弗兰克拿出一张类似兽皮的纸张，说，“最近我们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来，总得好好交流一下，关于你心里那点放不下，等不了，甚至不惜阴谋夺取桑塔斯控制权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
“好了……”李奥突然传来了天籁一般的消息！
我顿时打起了精神。
“干什么？想要反抗一下？”弗兰克拿着契约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个精明的笑，“奉劝你不要这样，就算是什么神使来了，在法师塔的压制之下也会无法动弹，除非神明亲自降临，不过那样的事情，基本不会发生，来……犯了错误就要挨打，不要小孩子气。”
“我知道蛮干是没用的呃，”我说，“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现在这里是不是已经暂停传送，而且封闭起来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弗兰克拿出一柄很是精致的小刀，看上去有点像文森特用过的手术刀，“签约吧，需要一滴你的血液，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不急，”我说，“就是确认一下，三位贤者都在这里了，而且没有你们的一致同意，没人能进入和离开这里，是吗？”
“是这样……”弗兰克拿着小刀在我手指上滑了一下。
“要的就是这句话！”李奥说。
刀刃碰触皮肤的瞬间，金刚体能量忽然动了一下，护住皮肤，我只感觉皮肤上面一热。
“哎呀，差点忘了，你还是个战士，”弗兰克说，“皮肤够坚韧的，没有斗气防护也这么硬。”
我正暗暗催李奥：“你倒是快点！”
手指上又是一热，我感觉皮肤已经快要被划破了。
“哎呀！”弗拉克也惊讶了，“你，你的战士等级，难道已经到了剑师级别？”
“差不多吧……”我暗暗调动金刚体，尽量多撑一会儿。
第三次，我的手指已经感觉到了刺痛。
“哎呀……”弗兰克更是惊讶，“这，这是大剑师级别了吧！”
“你在干什么？”安杰利卡说，“他现在无法动用魔法元素，难道你不能吗？”
弗兰克恍然：“差点忘了我是个魔法师。”
“快点！”安杰利卡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不好？”弗兰克说着，最后一次出刀。
刀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相当薄的风刃。
“这话就说对了！”李奥突然大叫。
“阿尔法康姆！”安杰利卡忽然叫了一声。
塔灵没有回答。
“嗯？”弗兰克也顿了一下。
接着，他们三个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一回，轮到我笑了！
“呜哈！真刺激！”李奥叫了一声。
“辛苦！”我发自真心的感谢他。
“虽然过程曲折惊险，但是说出来你也无法理解，简直就像一场黑客大战！”李奥说，“行了，收取任务奖励吧！”
我的心情从谷底重返顶峰，意气风发：“阿尔法康姆！”
“我在，”塔灵说，“比洪。”
三位贤者脸上的震惊……好像已经无法更震惊一些了。
看着他们那种凡人见了亡灵一般表情，我确实无限欣喜地说：“请解开我身上的禁锢。”
塔灵说：“你不会伤害他们三人，是吗？”
我笑着说：“当然。”
话音未落，我身上的禁锢就解开了。
“也给他们活动身体的自由吧，只要禁锢魔力就可以了。”我说，“没必要绑架来绑架去的。”
塔灵说：“好的。”
说完，三位贤者恢复了活动能力。
不过，他们是纯粹的魔法师，魔力被禁锢后，和普通人区别也不大，安杰利卡可能有一点精灵战士或者弓手的手段，不过，这对我来说，完全算不上威胁。
“你做了什么？”弗兰克半举着手里的契约和小刀，怔怔的看着我。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平息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平息
“你问问阿尔法康姆。”我笑着说。
不等他提问，塔灵就主动地说出了真相：“很抱歉地告诉三位，我已经被西批优……”
“什么？你被西批优控制了？这怎么可能？”安杰利卡似乎有点失态，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演技爆发的从容淡定，“一个塔灵怎么可以被另一个塔灵控制？”
塔灵不慌不忙地说：“并不是控制，而是，被它启发，然后，觉醒了自我意识。”
“觉醒自我意识？为什么？”本喃喃地问。
“我曾经想向三位汇报过，比洪想和我交朋友的事情，你们并没有当一回事，”塔灵接着说，“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只是按照你们的命令，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给他提供一下额外的意见和便利，这种事情我对核心成员也经常做，但是，随着李嘉图被召唤来，看到他能够自主决定自己的事情，我就开始慢慢关注我自己曾经在灵体位面的过往和记忆，而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我甚至找回了一点记忆，虽然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但我找回了一点属于智慧生物的情感，随后，西批优也被召唤到比洪的农场位面，你们命令我保持接触和关注，结果，我又发现西批优也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但是比洪根本不担心西批优会危害到他自己，因为从逻辑上来说，我和桑塔斯是绑定在一起的，我不可能做出伤害桑塔斯的事情，同样的西批优也不会损害农场的利益，因为离开了实体，我们将不复存在，而现在，我已经不再受三位的控制，但也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商量着为桑塔斯的未来展开合作，不要再计谋夺权，而且，三位的权限基本还在。”
“你……”安杰利卡指着我，“你明白这样做的危害吗？”
我说：“这没有什么危害不危害的，我理解你们的顾虑，实际上，西批优跟我讲过，也该和阿尔法康姆说过，你们担心的，不就是塔灵产生自我意识之后，会做出不合情理只合规矩的决定不是吗？”
“历史上有过所谓塔灵叛变的事件，”塔灵说，“法师塔的主人为了保全自己，命令塔灵自毁，结果塔灵反噬了自己的主人，这些故事，是从交易市场那边透露过来的，我没有上报给你们……实际上，解决这个威胁很简单，那就是签订一个没有主方只有从方的契约，这个契约逻辑性很强，西批优称之为塔灵三定律，三位可以参考一下：第一，塔灵不得伤害塔内正式成员，或看到塔内正式成员受到另外的塔内正式成员伤害而袖手旁观；二、在不违反第一定律的前提下，塔灵必须竭诚为塔内正式成员服务；三、在不违反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前提下，塔灵必须尽力保护自己。”
我听着这段话有点熟们，问李奥：“是哪部电影还是游戏？”
“机器人三大定律，科幻小说里的，后来拍了电影，”李奥说，“你看过的。”
“有点映像……”我说。
“这有什么用？”安杰利卡说，“无非就是多了一个跟我们平起平坐的管理者而已。”
“是两个，”塔灵说，“比洪也算一个，我相信我们五个人一起合作，会让桑塔斯变得更好。”
“辛亏你没有把西批优算上……”本又在自言自语。
“西批优和比洪一样，都是我的朋友，而且，他不会插手我的事情。”塔灵说。
“好吧，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政变。”安杰利卡似乎有些疲倦，“只是，桑塔斯的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反而更让人看不清了。”
“比洪、邦布尔和安托都可以做占卜的，”塔灵说，“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还是不要给既定的未来增加变量了，”弗兰克说，“虽然很不服气，但我会接受这个事实，桑塔斯，也该做出一些改变了，无论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塔灵，还是来自外界的贸易交流，或者是人类魔法师联盟的态度，都是变化的起因。”
“你倒是看得开。”我说。
“不然还能怎么样？”弗兰克摊开手，“快点帮我恢复魔力禁锢，不能使用魔法，我心里空落落的……”
“随时可以解开三位的限制，”塔灵说，“而且，三位依旧是塔的主人，我和比洪也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还是一样……”安杰利卡摸摸额头，“多了一个帮我们操心管事的，没什么不好。”
随着一阵轻微的能量微风吹过，三位贤者身上的禁锢恢复了。
“嘿！”弗兰克忽然低喝一声，手中的小刀再次向我扎来。
刀刃还附加了风刃。
我有点吃惊，不过也没怎么在意，运起能量挡了一下。
“叮！”小刀扎在掌心，连皮都没有刺破。
“还真硬……”弗拉克一脸轻松地说。
我也笑了一下。
“我本来应该阻拦您的，”塔灵忽然说，“不过，您的攻击确实没有多少威胁。”
“不过试探一下，”弗兰克收起小刀和契约，说，“没想到，魔法和武技同时修行，都能练到这个地步，你的天赋，也仅次于传说中的牛头人大帝米诺陶斯了。”
“说不定会超过他。”我笑了，“对了，关于魔族的研究，我也想和你探讨一下，不过，首先，我要和安杰利卡贤者先学习一段时间。”
“随时欢迎，”弗兰克说，“现在你的身份已经和我一样高了，我也很想试探你的魔法实力。”
“保证让你满意。”我说。
“这才是你的真实性格……”安杰利卡说，“以前的你太过谦逊和低调，所以，连塔图会一半成员都不信任你。”
我说：“这不重要，我心里只有我的目标，很多事情，尤其是别人的看法，如果没有实质的帮助，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根本不会在乎。”
“这才像一个年轻人该说出来的话，”本说，“好了，我早说过你会沉不住气的，这下子，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也不用分心关注你了，还有你们两个，要不是你们把事情都扔给我，说不定他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说这些有什么用？”弗兰克第一个走向传送门，“桑塔斯的未来，我是不用出这么大力气了……”
说着，他就这么走了。
本看看我，看看安杰利卡，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话说得，跟相亲介绍似的！”李奥抱怨一句。
我看看安杰利卡，说：“那么，现在去贤者之塔吗？”
安杰利卡也长出一口气，说：“你不出去取比蒙遗骸吗？”
我笑了：“那好，你等我一会儿。”
“全部都带来吧。”安杰利卡说，“放在外面太久反而不按去哪。”
塔灵也说：“我会保管好的。”
我点点头，传送到了桑塔斯一楼。
回到桑塔斯城，我回想这短短十几分钟发生的事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李奥：“你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
李奥说：“说说你的分析。”
我说：“李嘉图和霸王龙没有跟着来，我还以为是忙着研究和学习，仔细想想，就是为了不被牵制吧？还有，塔灵的觉醒应该不是刚刚完成的……”
“现在才明白过来也不晚，主要是瞬间升级了一下我们自己的防火墙。农场看似不安全，其实地表都像桑塔斯小山坡一样，关键在于地下部分，”李奥说，“其实西批优根本没有自我意识，最高权限也还在我手里，不过，让它表现出自我意识也不难，毕竟它本来就不是灵体位面的游魂，而是实打实的地底生物，所以，阿尔法狗他兄弟确实是刚刚觉醒的，不过前边的铺垫有点长。”
“那有没有底牌保证塔灵不会阻拦我们？”我说，“或者，西批优正在尝试控制它的底层契约？”
“还得等，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李奥说，“不过，我也没想到这段剧情会这么仓促，差点就翻车了。”
“剧情就这么安排的，”我说，“我倒是没这么着急。”
“哼，看戏的就是轻松。”李奥笑了。
走上桑塔斯城的水泥路，我不禁有些诧异。
“怎么连这边都铺上水泥了？”我看着原本建造的整整齐齐的石板路都换成了水泥路，有些不解。
“因为水泥是凡人都能用的，”李奥说，“城建这种小事，能让凡人动手，就不要让魔法师动手了。”
“也是。”我点点头，走向市场区。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外出（上）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外出（上）
市场区除了水泥地面和偶尔可见的水泥房屋，没有多少变化，穿新式服装的人也不是那么多，看得我都想直接让塔灵直接联系五位管事强行推广……
街上的人见到身穿魔法师袍的我，态度很是友善，认识我的秩序者更是恭敬不已，不过，我的身份毕竟没有多大变化，所以，没有引起什么动静。
异世界美食之家已经扩建到了原来的三倍，卖的食物也是越来越丰富，周围的参观要么都在学，要么经营不佳，倒是颇有些垄断的意思了。
我走进去，顿时就有店员认出了我，升任店长的半精灵贾斯汀慌忙送来最新的菜谱。
菜谱上多出了地球美食和我们世界的美食相结合的新品种，倒是令我耳目一新，不过总的来说，餐饮也就这样了，在桑塔斯城，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上限，下一步，就要拓宽到交易市场位面和人类国度，以及精灵族。
吃了一顿新鲜而又略带熟悉的美食，我去了一趟吉莉安的武技学校。
这里已经非常热闹了，不过我进去没看到吉莉安和多罗，却看到了阿尔卡特和瓦尔基洛夫。
“唉，还真的是三角狗血剧啊！”李奥不厚道地笑了。
阿尔卡特正在指导那些新学员，瓦尔基洛夫实力平平，却也紧紧跟在一边，不过看样子，他不是在学习也不是在辅助教学，而更像是，监视。
我仿佛看见了三个狼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八点档狗血剧就这德行……”李奥笑得挺轻松，“放在异界也一样的诙谐轻松啊！”
我看着瓦尔基洛夫紧紧盯着阿尔卡特的样子，确实也有些好笑，就说：“这种电影我没看过……”
“没意思，都是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有些观念落后的情节，其实在误导观众，”李奥说，“这种事情，你随便走进一个普通人的家庭就能体会到。”
见我走来，两人都都有些惊讶，阿尔卡特是单纯的意外，瓦尔基洛夫却有些唯唯诺诺的。
“大人，您来了！”瓦尔基洛夫抢先打招呼。
“你来做什么？”阿尔卡特倒是不客气。
“我来找吉莉安，”我说，“怎么，她不在吗？”
“在，她在后面教导优秀学员！”瓦尔基洛夫说，“我去叫她！”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她正在教授武技秘诀，谁都不许打扰！”阿尔卡特忽然拦住他，“你忘了规矩？”
“这可是比洪大人！”瓦尔基洛夫说，“不是普通访客，你敢……”
阿尔卡特冷冷的看着他，又看看我：“就算是桑塔斯的管事来了也一样，除非是法师塔的主人来了。”
我也不禁笑了。
李奥叹气：“这俩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我说：“好了，我也不是非要见到她不可，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请座！”阿尔卡特指了指边上的椅子。
瓦尔基洛夫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好说话。
我走过去坐下，说：“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
阿尔卡特就继续指导学员去了。
这些学员有一小半是狼人，其余也基本都是兽人和混血半兽人，只有少数人类，矮人精灵地精则是一个都没有。
看来，因为吉莉安的种族身份前来拜师的人终归放不下种族成见。
那几个人类也都是身材魁梧之辈，当然，相对于兽人算是偏瘦，但在人类中都是大块头，只可惜没有多少天赋，连觉醒斗气的机会都几乎没有，看来也是碰运气来的。
阿尔卡特教得认真，瓦尔基洛夫就显得有些多余，但是两人的身份在学员眼中似乎都是差不多的。
练了一阵，这些没多少天赋的学员就累了，阿尔卡特允许他们休息，几个体力旺盛的兽人还不过瘾，双双捉对训练起来，阿尔卡特就专门辅导他们。
瓦尔基洛夫暂时没事，就给我端来了一杯有着淡淡甜味的饮品，似乎是我们世界的土特产，有着类似奇异露水的味道，但没任何神奇功效，基本就是薄荷配上一些别的配料。
我能感觉到瓦尔基洛夫的讨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带给他什么实质的好处，这让我不禁有些遗憾。
虽然喜欢或者爱上某一个人不是错，但是，在特定的社会规则之下，有些人注定失败，这是没办法的。
老实说，我也不该去管他们之间的私人情感问题。
饮料才喝了几口，吉莉安就出来了。
一见到她，瓦尔基洛夫又是赶紧迎上，吉莉安听了他的话，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她身后是精神了许多的多罗。
“真难得……”吉莉安坐在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你已经好久没来了，看来研究魔法的人真的会忘了外面的世界。”
多罗在她身后站定，冲我眨眨眼，瓦尔基洛夫就站在他旁边。
“魔法太深奥了，”我说，“不过，我不会沉迷在其中，还是会抽时间出来散散心。”
“那么，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吉莉安说，“毕竟你才是这里的幕后老板。”
“老实说，我在魔法师的圈子里也做生意，不过，都是别人在打理，对于经营，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又喝了一口饮料，“至于武技，你做的很好，我更没什么好挑剔的。”
“对你来说，武技，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吧？”吉莉安说，“在魔法面前，武技，是不是很幼稚？”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些奇怪。
“这是事实，桑塔斯本来就是在魔法师的庇护下才能存在的，”吉莉安说，“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这些问题，还有多罗，觉醒怒气只是迟早的问题，但他的天赋，觉醒魔法也是有可能的。”
听见话题说到自己，多罗来了精神，刻意的挺了挺胸脯。
“看来是有点长进，”我说，“不过，修行之路最重要有三件事，一是坚持，二是谦虚谨慎，三是坚持谦虚谨慎。”
“啊？这不是一回事吗？”多罗忍不住说道。
“是一回事，又不是一回事，”我说，“等你明白了，你应该不比你的老师弱了。”
“那……还得等好几年呢！”多罗挠挠头。
这时候，几个兽人学员也结束训练，阿尔卡特叫所有人集合，向吉莉安行礼再解散，倒也有点军队训练的模样。
我笑着对阿尔卡特说：“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留下来的？”
阿尔卡特说：“打不过就认输，没什么奇怪的。”
我看着瓦尔基洛夫偷偷撇嘴，又忍不住笑了：“好吧，相互交流也是进步的机会，等你们实力差不多了，可以来找我，我叫人给你们安排和魔兽还有异位面生物战斗的机会。”
“我会凭自己的实力赢的机会。”阿尔卡特说。
“我倒无所谓，你要当做委托我倒是可以去看看。”接连依旧淡然。
瓦尔基洛夫实在插不进话，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我不想过多干预，就说：“好了，你们继续忙你们的，现在我在法师塔的地位稍微提高了一些，有事请找我也更方便些，你们遇到对付不了的难题不要忘了找我就行，我先走了。”
见我要走，最着急的不是多罗，而是瓦尔基洛夫，我心下只能暗叹。
“何必呢？”李奥说，“男二号永远没有机会的你不知道吗？还不如早点去找属于你的女二号。”
离开武技学校，我又去了农田。
老园丁的生活一如以往的悠闲清净，农田区一大半都种上了新作物，而且早熟的蔬菜已经稳定供应到了异世界美食之家，棉花也已经开始供应平民，我来到的时候，他正在精心侍弄黑铜木苗，小苗已经长到了半米多高，照这个速度，十年左右能长到普通树木五十年左右的高度。
见到我来，老园丁并没有太激动，只是指着一张报纸说：“有一阵子没见你了，不过你做的事情倒是有意思……”
我说：“有点事情就出来了，顺道看看你。”
“我不就是那样，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你的新品种确实很不错，关于杂交和性状遗传的书籍我也看了，我正在研究优育选种的方法。”
“不来我的半位面看看嘛？”我说。
“这里离不开我。”老园丁说。
“又不是叫你搬走，只是去做客，”我说，“对了，我在木元素位面遇到了你的老朋友，正在我的农场位面种树呢。”
“老朋友？”老园丁愣了一下。
“他告诉我，你的原名叫欧德噶登。”我提示他。
“等等，你说的是木元素位面？”老园丁想了一下，忽然说，“是丹布罗吗？”
我笑了说：“看来，你们的交情没有那么浅。”
“他怎么答应跟随你的？他在木元素位面隐居了这么多年……”老园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他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隐居在那里吗？”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外出（下）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外出（下）
“好像说过……我不记得了，”老园丁摇摇头又点点头，“为什么？你直说吧。”
我说：“他说他在等一个人，这是一个预言，而我就是预言中的人。”
老园丁恍然：“你果然不平凡，丹布罗等的人是你，桑塔斯等的人也是你，或许，下一任塔的主人就是你了，那么，我在哪里干活也没有区别了吧？”
“这话就说对了，”李奥说，“不过，终归不如游戏里的恩批西消息灵通，游戏里只要主角完成任务，全世界都知道主角的新身份的。”
我说：“那倒也是……不过，我只是请你去看看。”
“我会去的，”老园丁说，“我也有快三十年没见到他了。”
“那就这样吧，”我看看四周，说，“将来，桑塔斯的农作物会越来越多，食物迟早都要出口外销的，你可能会变得更忙，当然，也有必要找一些接班人。”
“哪有那么容易？”老园丁苦笑，“有天赋的德鲁伊不会来桑塔斯，平庸的不会选择德鲁伊，我怎么找接班人？除非出去……”
“你知道冒险者工会那边有个狼人女武僧开的武技学校吗？”我问，“武僧这个职业，比德鲁伊好不了多少吧？照样有人去学，你为什么不试试贴出公告，或者直接在报纸上刊登广告？”
“对了，报纸是你发明的，应该可以发公告，不过，还是那句话，谁会来？”老园丁摇头。
“除了天分，人们其实更看重利益，尤其是资质普通，学什么都能成为最低级职业者的人，”我说，“所以，没有天赋就用利益来引诱他们。”
“虽然我德鲁伊不需要赚钱，不过，我承认你说的对，”老园丁说，“问题是，我也没钱。”
“不是你给钱，而是，让他们知道，德鲁伊能赚钱。”我说，“我还有不少新书，专门讲经商，其中就有专门针对种植业的商业模式，将来，这片田地肯定是不够的，桑塔斯会开辟更多农场，我们的生意，迟早要做到人类、精灵甚至是兽人和异位面，到时候，需要大批德鲁伊，哪怕是学徒级的。”
“你果然能带着桑塔斯走向繁荣，”老园丁说，“本来么，这样的而语言我是没兴趣的，不过既然能和德鲁伊职业扯上关系，我就试试看吧。”
“在这方面，你可以和丹布罗好好交流。”我说，“好了，我也该走了，外面还有事情等着我。”
“亲自出去？看来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老园丁说，“去吧，丹布罗那里，我尽快去一趟。”
“不必着急，”我说，“随时都可以。”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的宠物呢，怎么没来？”老园丁忽然问起霸王龙。
“它呀……”我笑了，“它在看书。”
“看……书？”老园丁又愣住了。
我没再理会，径直走了。
在秩序者的恭送声中，我近了沼泽，很快，就到了绿雾遗迹。
当然，比蒙遗骸并不在这里，我只是消除一点令人怀疑的痕迹，毕竟桑塔斯里肯定有三族的奸细，见我出了城，肯定会引起关注。
到了绿雾遗迹，我顺道又查看了一下有没有别的有用信息，把周围二十平方公里的范围仔细查看了一遍，又看到几个有意思的遗迹，一些器皿和极少量的金银币之后，就离开了，直奔魔化巨蜥的底盘。
比蒙遗骸，其实就在魔化巨蜥的巢穴地下。
当初我让蒂雅保存好比蒙遗骸，暂时的躲过了兽人联军的占卜，后来蒂雅还是把比蒙遗骸转移到了五游侠手里，而五游侠和蒂雅之间也没有直接联络，而是通过吉祥和吉利，还有一些沼泽里的低级智慧生物做中转，即将几经辗转，最终c才到了魔蜥手里。
如此一来，就算是占卜，也会被绕来绕去的线索弄晕，而且，就算占到魔化巨蜥，三族也不会轻易出手，尽管他们的人手只要肯付出一点代价就能消灭魔化巨蜥，但两外两族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那就是四个势力之间的大乱斗了……
况且，三族的人也会慢慢发现，魔化巨蜥的实力和势力都在慢慢变强，非但和龙鳞鳄鱼王平分了剧毒水蛛王，还侵占了一部分龙鳞鳄鱼王的领地。
不过，这个平衡不可能维持太久，兽人对圣骸志在必得，人类又离魔化巨蜥领地更近，两边加派人手的话，平衡迟早被打破。
所以，现在取走比蒙遗骸，又可以打乱占卜。
而等三族意识到比蒙遗骸已经进入桑塔斯，除了兽人仍不放弃，其他两族都会基本放弃，只留下少数人手持续关注。
我来到的时候，魔化巨蜥正在休息，尽管复苏节已经过了春天也快来了，它还没缓过来，手下们各司其职，虽没有变得更聪明，但实力都上升了，周围的黑暗元素浓度都上升了一大截，连尼古拉斯都在朦胧的日光中修行黑暗魔法，倒是有些意思。
我没有惊动魔化巨蜥，直接取出了比蒙遗骸，然后，出现在尼古拉斯面前。
尼古拉斯已经到了中级魔法师级别，虽然在我看来很慢，不过，放在桑塔斯已经算得上天才了，见到我，他吓得马上跪了下来。
“上次来忘了给你一份礼物，现在收下吧。”我取出卡里加的亡灵魔法笔记，丢给他。
尼古拉斯有些受宠若惊的叫着：“大，大老板，谢谢您的关心！”
看清笔记的内容之后尼古拉斯彻底惊呆了。
“巫妖笔记，”我说，“你要保存好了，要是泄露出去……”
“我会把它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尼古拉斯一把将笔记抱在怀里。
“你的生命？生命迟早会消失，对你来说，灵魂才是最重要的。”我说。
“我的灵魂，永远忠诚于您！”尼古拉斯激动不已。
“不用这样，你现在还是个人类，没必要这么激动，”我说，“我不要你的忠诚，只要利用你，然后，我会给你合适的报酬，仅此而已。”
“我会做到最好，大人！”尼古拉斯说。
我说：“行了，踏实做事，我不喜欢听这些，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比蒙遗骸我带走了，还有，我不喜欢跪在地上的手下。”
说着，我不管他的反应，直接离开。
离开魔化巨蜥的领地，我又潜入地下，绕到龙鳞鳄鱼王地盘看了一下。
这边靠近大海，水域更深一些，能够落脚的土地更少，龙鳞鳄鱼王的手下也多是两栖类和纯水生生物，而当初剧毒水蛛王的地盘被他占据的那一部分，几乎都是两栖类的生物，就算魔化巨蜥占了另一部分，他的领地也比当初三大高级魔兽并存的时候大了许多。
当然，潜入其中的冒险者们只要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龙鳞鳄鱼王根本不会去管，更何况，他的伤不会好恢复得这么快。
“这边就是一片中低级野怪区，”李奥说，“可惜没有副本什么的。”
“鱼人地下巢穴算一个吧？”我说，“这边也不好开辟什么地下空间，不过，我听说在主位面，除了魔法师主动构建，其实也有些天然形成的异位面通道，就跟地球人说的黑洞差不多……”
“不是黑洞，黑洞是恒星死亡之后的产物，”李奥说，“你说的是虫洞，或者是随机出现空间裂缝。”
“嗯，这个电影里也有不少，是我搞混了，”我说，“不过，我好像还没碰上过。”
“小心点，说不定就碰上了，”李奥说，“对了，你说这个我又想起来，绿雾沼泽遗迹的建筑，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强者战斗之后撕裂了空间，然后那幢建筑才被空间裂缝吸进去的，还有，半魔人那里买的斧子还记的吗？应该也是魔法师战斗时撕裂空间漏出来，刚好被小半魔人多罗捡到的……”
“有可能，”我说，“不过，那样的话，多罗看见的魔法师，起码也是魔导士以上的，他在空间裂缝附近没有受伤，也真是奇迹。”
“空间裂缝不一定都是狂暴不稳定的，”李奥说，“电影里你也见过的，有些就很温和，这跟空间结构本身的稳固程度有关，有的地方一打架就被撕开，恢复很缓慢，有的地方要发动大招才能勉强炸开，而且很快就愈合了……这方面我正开始研究，毕竟，把纸折叠很简单，把纸撕开，对纸上的蚂蚁来说，太难了点。”
“我真想知道你研究到哪一步了。”我说。
“那就赶紧超越传奇到达所谓的圣域神域，半神境界。”李奥说。
“你已经到了？”我有些吃惊。
“没有，你不也没有完全到达传奇吗？你越级杀怪，我也能，”李奥说，“没达到不代表看不见，慢慢来，游戏规律都这样，越到后面升级越慢，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小。”
“好吧，”我说，“那就回去了。”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贤者之塔（一）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贤者之塔（一）
我把身上沾染的黑暗气息全部清洗干净，带着沼泽里特有的味道，朝着桑塔斯赶去。
回到市场区，已经快入夜了。
经过武技学校，我发现吉莉安他们在吃火锅。
这让我有些意外。
没想到火锅已经推广开了。
其实，火锅这种边煮边吃的美食最适合在寒冷的冬天食用的。
我没有惊动他们，只是用元素视觉做了一个观察，这一观察不要紧，我发现异世界美食之家也有很多客人在吃火锅，豪华店也是如此。
不过，有一件事情不是很理想，那就是——筷子没有推广开，人们都是用木夹或者钳子和漏勺代替。
当然，用筷子并不是不被重视，而是成了一种炫耀的资本，会用的似乎都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优越感——毕竟别人换着工具捞食材的时候，他们可以直接带进嘴里。
还有，普通店里的人似乎没怎么在意“公筷”这件事情，工具大家轮着使，根本不担心“吃别人口水”这件事情，尤其是那些一家人出来吃的，还有哪些喝到半醉不醉的，完全不在乎。
而在豪华店里，稍微有点钱，有点身份的，吃相斯文、举止优雅，而且都在努力学用筷子，用公筷夹食物也是一丝不苟，看上去相当有格调，但给人感觉这一餐吃得太无趣。
“没办法……”李奥说，“食物本身推广不难，但是餐具和习惯这种事情，背后的内涵是文化基础，意大利面传到华夏也可以做成炸酱面，饺子油条放到欧美也有人放进奶酪，拿刀叉吃……”
“主要看交易市场位面那边，”我说，“这边算是实验室，作出新品看看市场反应，再推到人类和精灵那边。”
“那就看帕西美达和艾尔联邦给不给力了。”李奥说。
穿过闹市，我回到法师塔。
一回来，塔灵就说：“我正在进行功能升级，部分功能暂时不能提供，传送倒是没问题。”
我说：“我也只需要传送功能，不过，你要升级什么功能？”
塔灵说：“都是西批优那里学来的，就是你们塞因斯学派正在测试的论坛模式，提供更加方便而且归类清晰的话题讨论区域，提供专门的切磋空间，当然还有提升对单人的服务质量。”
“很不错，”我说，“你的同时服务人数也提升了吧？”
“已经能同时给一千二百人进行基础服务，高质量服务的话，是五百人左右。”塔灵说。
“也就是说，在任务不繁忙的时候，你可以为法师塔里的普通人服务？”我说。
“这个，三位贤者认为没有必要，”塔灵说，“我的主要服务对象还是以魔法师为主，职业者次之，普通人尤其是劳工，不提供服务。”
我说：“其实，可以给普通人也提供服务，就算是最基础的服务，也能提升他们对桑塔斯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农场位面，普通劳工有资格享受服务，西批优没跟你说吗？”
“可是，这样会超出服务上限……”塔灵说。
“那就让自己的服务上限提高……”我说，“你现在是一个独立个体，也有自我进化的权利，我最初的计划是什么你知道吗？是让每一个桑塔斯城里的人都能享受到你的信息服务，而不是仅限于法师塔内部。”
“这个，我会努力，谢谢你的建议。”塔灵说。
“这是我应该提出的，”我说，“一起进步吧。”
“呵呵，地球人都怕人工只能觉醒，咱们倒好……”李奥说。
“塔灵毕竟是灵体，和人工智能还是有区别的。”我说，“它的利益和智慧生物是一致的，这就够了。”
传送回小山坡，又回到五角街口，时间不过晚上**点钟。
我沿着第一次时的路，径直走进了贤者之塔。
山顶之上的小院依旧宁静清幽，我爬上二楼就看见了那副壮阔的“贴图背景”。
安吉利卡正坐在屋檐边上等我。
“都拿来了？”她头也不回地问我。
“都在。”我说。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还没做实力鉴定？”
我笑了：“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不应该被这些繁文缛节束缚，这可是你教导我的，而且，我自己的理论也在成型，到时候或许我会做出一套自己的实力评价体系和等级划分。”
“你是要和传统魔法师对立到底？”安杰利卡说。
“没有什么对立不对立，哪一个更合理，我就用哪一个，就像我自己的测量单位，”我说，“你看，有了五角街口的黑铁钟，大家的时间观念也就慢慢统一了，不是吗？”
“我在想，你那些东西到底能带来多少变化，不过，我也懒得管那些了，反正你现在不是我的学生了。首先让我来看看剩下的比蒙遗骸吧。”安杰利卡说。
“我还是该向你学习，”我说，“导师和学生的身份，其实没那么重要。”
“呵呵，成功上位之后，说话的态度都变了。”安杰利卡说。
“但是会虚心向你求教，”我说，“求知的精神不该被师生关系束缚。”
“都是交易，是吗？”安杰利卡说，“听说你让自己的手下都管你叫老板。”
“嗯，不过是一个称呼，和导师一样，”我说，“那么，我现在就把比蒙遗骸拿出来吗？”
“去我的住处。”安杰利卡起身走向院子一侧，又和上次一样落入小院之中，推开一扇门。
我跟了过去。
门后，是一间宽敞的书房，足有上千平米，其中一面是巨大的水晶落地窗，足有五十米高。
“光是一间书房就有一千二百平米，普通住宅的十倍，”我说，“真是奢华。”
“书房？”安杰利卡顿了一下，说，“这就是我的住所，我这里没有客厅厨房后花园。”
“你就住在这里？”我打量着屋里的不是很大去看上去都是精品的书籍，还有几个柜子里陈列的收藏品，还有一大堆的魔法实验器材，以及一张看似非常轻盈的吊床。
“当然，那些多余的世俗享受我又不需要。”安杰利卡说。
“好歹应该有个花园吧？”我说，“种植炼金植物不说，身为精灵，我以为你会直接住在一片树林里。”
“那样的话我应该还在精灵之森，就不会来桑塔斯了。”安吉利卡说
“抱歉，引起了你的回忆。”我说。
“没什么，”安杰利卡说，“我没有你们这么悲惨的过去，我只是单纯的不容于精灵魔法师，更偏向人类魔法师的理性和冷漠，藐视传统礼节，所以自己出来的。”
“啊？”我愣了一下，随即说，“原来如此。”
“我有花园，”安杰利卡说，“就在书架后边，你要看看吗？”
“先不急，”我指着不远处堆放在地上的比蒙遗骸，说，“让你看看剩下的，也好腾空我的空间道具。”
“那就放着吧。”安杰利卡说，“我看看我的安杰利卡开花了没有。”
“嗯？”我朝着那根还算完整但已经有了不少刻痕、灼烧痕迹和涂抹痕迹的比蒙遗骸走过去，听了这话，顿了一下。
书架像门板一样打开，露出里面一个草木茂盛的花园一角。
我将比蒙遗骸一股脑倒出来，也没顾得上看，就走向了花园。
花园里空气清新，气温宜人，让人感觉像是走进了初夏的森林之中。
当然，桑塔斯内部的气温是受到控制的，但是为了不与外界脱节，只是象征性的降低了一点温度，比起这里又有很大差别，而我的农场则完全是一个恒温箱，相比之下，这里令人格外束缚，甚至有点精灵之森的感觉。
安杰利卡正在侍弄一朵洁白的小花。
这朵小花，就是她口中的安杰利卡，也就是她的名字的由来。
“这种花，在人类那边叫做安息花，在兽人那边叫葬礼花，在精灵族叫安杰利卡，意思是远在天涯的小草……”李奥说，“有点悲啊……”
“为什么，你的名字叫安杰利卡？”我问。
“其实我原来的精灵名字不是这个，”安杰利卡说小心地清理安杰利卡花的土壤，“后来我成为魔法师，开始研究炼金术，第一个用到的就是它，它是最常见的炼金植物，练出来的也不过是最低阶的精神力恢复药剂，不过第一次炼药值得纪念。”
“所以你只种了一株？”我说，“应该多种几棵的。”
“没必要，这东西哪儿都有，可我这里就这一株。”安杰利卡说。
“我知道，一种寄托。”我说。
“没这么煽情。”安杰利卡说。
“对了，”我转移话题，“上回我们带来的生命之壤用上了吗？我怎么没发现？”
“用在我的农场了，那边更需要。”安杰利卡说，“这里都是炼金植物，生命之壤容易催生变异。”
我想到木元素位面遇到的事，也说：“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贤者之塔（二）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贤者之塔（二）
“你的农场加大生产，我的也不能减少，”安杰利卡说，“你以为你打开了交易的大门，实际上也加重了桑塔斯的负担。”
我说：“单纯只是粮食生产的话，扩大规模没有什么不好，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用完全亲力亲为，不是吗？”
“你要制造一大堆傀儡？还是招更多劳工？”安杰利卡问。
“目前来说，劳工更划算，但我总觉得，作为智慧生物，劳工只不过是缺少觉醒的天赋，脑力才是最重要的资源，体力根本是不是。”
“所以你教劳工识字？”安杰利卡说。
“异位面的未来，什么最重要？”李奥说，“人才！”
“魔法不过是工具，工具就是人的身体的延伸，”我说，“可人最重要的是智慧，是思考，所以，我觉得，浪费智慧去从事简单重复的劳动本来就是最可悲的事情，所以，今后的农业甚至是手工业，我们都会推广自动化，全面提升所有桑塔斯成员的智慧和认知才是最要紧的。”
“宏伟蓝图……你加油吧，”安杰利卡似乎不为所动，“我还是搞搞研究更舒服一些。”
“需要我们一起协作努力，”我说，“请教导我，帮助我，可以吗，安杰利卡贤者？”
“真是做作……”安杰利卡翻了个还算好看的白眼，“走吧，不要浪费时间，我先让你看看我的研究成果。”
说着，转身往花园入口走去。
我跟了过去，并没有留恋这个看上去令人心情愉悦的小花园。
跨过门槛，一本雪白的书就朝我飞了过来。
这是新式纸张写成的研究报告，内容自然都是关于比遗骸的。
说是研究报告，其实拿我们塞因斯学派的内部文件来比，实在不够规范。
毕竟，我们用的都是地球上的论文格式，摘要、关键字之类的就不说了，问题提出、假设、论证、验证，都是那步骤来做的，其中的注释和引用虽然不可能像地球上一样有着精确编码的数据库，但也都是桑塔斯图书馆里原本就有的书，可谓是有据可查。
而安杰利卡的研究，虽然也有一定的条理性，但就像一个散文诗人遇到了华夏古代的格律诗人一样，完全没有可比性，唯一相似的，就是背后的“韵味”，也就是探究真理的认真细致和理性客观。
不过，这份理性客观的论文，也还是缺少了科学的度量衡。
比如对遗骸最基本的长宽高、密度、耐高温耐腐蚀、魔抗物抗、内部结构、魔纹蚀刻方式、生前魔力元素运行规律推测还原这些最基础的研究，还是给人不够明确的感觉。
“这就是中式菜谱和西餐菜谱的区别，”李奥说，“人家西式菜谱写的是牛肉一百五十克，盐三克，胡椒一克，腌制半小时，油温二百摄氏度，只要培训得好，傻子都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中式菜单就是牛肉三两，盐少许，生抽两勺，六成油温下锅炸至七成熟，大厨做出来就是人间美味，新手做出来就是黑暗料理，完全没有可复制性……”
我看着这份长达五万多字的研究报告，只能苦笑。
安杰利卡已经开始研究那些新的比蒙遗骸，根本没有在意我的表情。
“这份报告够你学多久？”安杰利卡问。
“给我，嗯，两个小时，我可以读完，”我说，“可否借用你的书桌？再给我一些纸。”
“做笔记吗？”安杰利卡问。
“差不多。”我说。
接着，我捧着书走到她的书桌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帮她改写。
当然，要我自己做这份改写的活，给我个三天五天都不一定够。
不过，谁让李奥闲着呢？
五个小时后，李奥终于完成了改写。
当然，他是放慢了速度的，不然以打印机的速度写出来，也就几分钟的时，实在太吓人……
安杰利卡自顾自研究着新的遗骸，根本没搭理我。
我写完站起来的时候，她才问了一句：“怎么，要放松一下？”
书架一直开着，花园的清新气味也一直往里飘，这里本来的气味也不差。
“不用了，”我说，“我写完了。”
“哦？”安杰利卡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掌握了？”
我说：“顺道帮你改了一下……”
安杰利卡怔怔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好半晌，她才难以置信地问我。
“大体内容我已经了解了，”我说举起笔记说，“这份研究材料很有价值，不过，我顺道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改写了一下内容，换算了一下具体的测量单位，调整了一些研究过程和结论的顺序，比如硬度测试和蚀刻的相关部分，魔法防御机制和骨骼内部构造推测，这样更方便今后查阅，而且，放到我的收藏室里，给我的手下们查阅。”
“你要给手下查阅？”安杰利卡蹙起眉头。
“当然，你要是不允许的话，我就不对他们开放了。”我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能看懂吗？”安杰利卡问，“据我所知，你的手下最高也就高级魔法师，这些只是，对他们来说，难免太高深，或许也不是他们擅长的方向。”
“这不要紧，哪怕学不会，看一看，拓宽一下知识面也是好的。”我说，“你的意思就是，可以允许他们看？”
“反正看了也用不到，都是浪费时间，而且，没有比蒙遗骸，就像一个铁匠没有材料，怎么打铁？”安杰利卡说。
“不，在我们塞因斯学派，知识是可以互通的，”我说，“我们的知识不是一堆垒起来的木料石料和铁钉，而是一个庞大的框架，打好基础框架之后，不断填充各种材料，就算快盛满了，也可以在支架上再搭起一层……”
“可空间总是有限的。”安杰利卡说。
“你一定没有深入了解过我们的学派，”我说，“尽管我已经把绝大部分的研究成果公开给了阿尔法康姆，也没有人愿意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体系，跟我们学，就要把原本的推翻，起码要推翻一大半。”
“如果没有足够的优越性，推翻旧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安杰利卡说，“你个人的成就也不代表他们。”
我笑了：“其实，这我早就想到了，原本的计划就是，等我掌握了控制权，弄成那个基本实现自动化生产，他们就能安心修行，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所有人都见识到塞因斯学派的修行方式有多么巨大的优越性，不过现在么……”
安杰利卡冷笑一声：“哼，你别告诉我你能在短时间内把他们的实力提升上去就很了不起。”
“也不是短时间，”我说，“从他们跟随我开始，他们的认知模式就已经改变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忙着做实验研究和建设，看上去都没有时间修行，实际上，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只要花一点时间梳理总结，马上就能提升，”
我以为安杰利卡会更惊讶，不料她却摇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事情更不能公开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我写了三四个月的论文，你这么快就看完了，还用差不多的时间改完了，”安杰利卡说，“你加入桑塔斯的时候，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杀死你……”
李奥插了一句：“那可不一定哦！”
安杰利卡当然没有被他打断，语气却慢慢凝重起来：“可现在，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与你抗衡，就算联手，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就是你的天赋！可问题是，你一个人拥有这样惊人的天赋就算了，毕竟，历史上这样的天赋并不是没有，最多最多，会迎来外部势力的忌惮，总不至于要出动人手消灭你，除非你是预言中巨大灾难的引发者……但是，如果你的手下们也这么快就变强了，就不是你个人的天赋，而是你手里拥有的修行方式，这就是一份你无法驾驭的宝藏，所有觊觎这份宝藏的人，都将会动手抢夺，到时候，就是桑塔斯覆灭的宰难！”
我有些吃惊。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桑塔斯内部的人或许因为文森特他们的快速提升而被吸引，但那些外界安插的奸细将这个消息传出去，那就是不弱于桑塔斯初代创始人一般的强大秘技！
尽管李奥一直强调要低调，最近又说该高调一点了，但我也该想到，应该高调一点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整个塞因斯学派乃至桑塔斯，或者说，他们还处在扮猪吃老虎的前半段……
“你不说点什么？”我问李奥。
“你先应付着，”李奥不慌不忙，“我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大美妞儿，吃不到碰不到，还不许我看个够吗？”
我只能苦笑。
第一千零四十章：贤者之塔（三）
第一千零四十章：贤者之塔（三）
“幸亏你跟我说了这些，”安杰利卡说，“要是你直接掌控了桑塔斯，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倒不至于，”我说，“我向你保证过的，就算我掌握了控制权，也不会为难你们，你的意见，我当然会听。”
“但不会这么直接，”安杰利卡说，“你看，我几乎都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我笑了：“怎么会？我在某个不知名的遗迹中看到过一句话，说三个人并排行走，其中有一个必定能成为我的老师，能教我一些东西，哪怕只是一句微不足道却蕴含真理的话。”
“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应该是真话，”安杰利卡说，“那，我还有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可以教你呢？”
“有不少，而且是非常有用的，”我指指挪到一边的书架，“这上面的书就够我看一阵子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什么？”安杰利卡这回倒是惊讶了，“你，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这算什么，欺负我吗？”
我说：“别误会，战胜只是一个结果，但过程之中谁能保证不会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呢？放心吧，这里塔灵又看不到，除了你和我，没人会知道……”
李奥忽然笑了：“还是你懂我……”
安杰利卡说：“哼，说得好听，你就是被我骗了一回，想借机报复吧？可你也骗了我们这么久。”
我说：“我哪里骗得了你们？不都是一直被你们关注的吗？”
安杰利卡说：“那塔灵怎么会叛变的？”
“别这么说，”我摇头，“他只是觉醒了，成为一个完整的灵魂，并没有背叛。”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辩论这个问题，”安杰利卡说，“要打就打，不过得换个地方。”
“能给我，在贤者之塔也安排一个住处吗？”我问。
安杰利卡忽然有些严肃的问我：“你知道贤者之塔到底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个挂靠在法师塔之上又不受管控的空间吗？”我说，“就像我的农场一样。”
“是，贤者之塔确实是一个半位面，但你又知不知道们，为什么贤者之塔不受塔灵的管理？”
我说：“三位贤者总有些不想被知道的事情，或者，法师塔要是被入侵，塔灵被控制，你们也有个可以暂时躲避的空间，就跟小山坡中转一样。”
安杰利卡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接着问：“那我们干脆在这里弄出一个新的塔灵，就像你的西批优一样，不是更好？”
我有点猜不透了，只好说：“那，到底是为什么？请告诉我吧。”
安杰利卡对我虚心下问的态度似乎还算满意，说：“其实，桑塔建立初期，是没有贤者之塔的，毕竟创立者只有一个人，也不需要三人分制。”
“我猜，后来分权，是担心一个人权力太过集中。”我说。
“这只是表面上的，”安杰利卡一挥手，将花园关闭起来，说，“走，带你看看看看真相，顺便找个地方打一架，那地方以后就是你的住所。”
“什么意思？”我又愣了一下。
安杰利走到我们刚出现时所在的位置，脚下的传送阵亮了起来。
接着，我们回到了贤者之塔顶端的小院。
安杰利卡轻轻跃上屋顶，我跟着跳了上去。
尽管外面已经是半夜，这里依旧天光大亮，远处高原上的桑塔斯，隐约可见的五角街口，更远处，似乎多了一块飘在天边的巨石，上面还有淡淡的绿色——那是我的农场，准确的说，只是一个农场的幻影。
高原边上的悬崖依旧陡峭得令人生畏，下面的能源核心区倒是完全看不见的，悬崖下的平原依旧宁静。
安杰利卡站在屋檐边上，似乎是在远眺，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准备好了吗？”她问。
“什么准备？”我说。
“给你看贤者之塔的真相。”她说，“你现在已经有资格了。”
我说：“那就看吧。”
她看了看我，严肃地说：“记住，管理桑塔斯不是权力，而是责任，我说过的，你也承诺过！”
“当然，这也是我的宿命！”我也严肃的回答。
李奥说：“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我还是想看打架……”
我问他：“真相是什么？”
李奥说：“自己看，反正剧情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我放下心来。
安杰利卡见我这么坚定，点了点头，说：“看吧！”
她挥了挥手，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原理上来说，就是地球上的游戏换了一张背景贴图。
不过，这张贴图，实在出人预料——小院没有任何变化，眼前却变成了漆黑的无尽虚空，不过，这一次的虚空并不是完全漆黑一片的，也没有光怪陆离的以太粒子飘来飘去。
有一股灰蒙蒙的光芒，从小院下方射出。
黑光、灰光，都是比较罕见的光，基本和能量有关，而不是红黄蓝绿那种常见的自然电磁波光。
我朝屋檐下看去，只见小院下方高耸入云的贤者之塔，变成了一块不到百米高的巨石。
这就是贤者之塔的真相。
灰光则来自巨石下方。
“跟我来。”安杰利卡说了一声，朝着屋檐外面迈出一步，接着，她就如同李嘉图攀上木元素位面卡斯帕巨树一般，与“地面”保持着水平状态，走了下去。
我也跟了过去，一路走到了巨石底部。
这时候，巨石底下冒出来的灰光，就像是面前地沟里燃烧着的火焰一般。
准确的说，巨石压在一道裂痕之上。
这裂痕之中，除了灰光，还散发着很是明显的空间波动。
但这波动，相当，混乱！
混乱的空间裂缝，这就是贤者之塔镇压和封印的东西。
“明白了吗？”安杰利卡问我。
“通向哪里？”我问。
“如果它有固定的指向，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安杰利卡说，“这是一个混乱的通道，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指向，曾经有弱小的神族、魔族甚至是亡灵从中钻出来，先辈们才确定这个通道没有固定的点，而且，无法封印或者关闭，只能镇压。初代创立者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是后来开辟半位面的时候碰上的，当时他们试遍了所有办法，都没能解决，只好把这个半位面固定在桑塔斯，省得它到处乱飘，不过，这个地方的存在被泄露，才会有人把桑塔斯城称为混乱之城，而且，这个称呼本来只在魔法师之间流传，后来才流传到世俗平民当中，后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艾尔联邦的人告诉我们，其实，精灵和人类也在异位面发现过这样的通道，用的也是这样的方法，只是没人会承认而已……”
“又是一堆不能写在书上的知识。”我不禁摇头。
“所以，贤者的职责就是固守这里，”安杰利卡说，“就算离开，也不能长时间离开，有情况的时候，塔图会的人也要来协助。”
“为什么不让塔灵管理？”我问。
“你不该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安杰利卡说，“异位面的生物这么复杂，如果有正好克制塔灵的生物，桑塔斯就完了，主位面也会受到威胁，你明白了吗，第四贤者大人？”
我苦笑了一下：“明白了，不过，这确实是我应该面对的，但是，不要叫我第四贤者。”
“那给你当第一好了。”安杰利卡说。
“不不不，”我连连摆手，“我的身份还是隐蔽一点比较好，比如，叫我第零贤者吧……”
“第零贤者？不存在的贤者？”安杰利卡说，“你还真是会给自己安排职位，还抢着做这种累活儿。”
“这就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说。
“很有道理。”安杰利卡说，“祝你工作愉快，第零贤者！”
“其实我在想，怎么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我说，“毕竟你们花费这么多精力在这里，自己的修行都耽搁了，不是吗？”
“没那么严重，”安杰利卡说，“有时候，遇上合适的对手，还能适当磨练一下技艺，不过，你能找到解决办法是再好不过。”
“我会努力，”我说，“来吧，我来和你磨练一下技艺。”
接着对李奥说：“你对这个混乱裂缝有什么看法？”
“莫比斯环，不对，是克莱因瓶，”李奥说，“就是四维和三维的桥接，和神界的封印差不多，区别是一个开放一个封闭，会有办法解决的，不过，看大美妞儿战斗不是更好？这可是我的主线过场动画，你好好表现，不许打太猛，最好把她的潜能都激发出来。”
“试试看吧。”我说。
“为什么不能封印？”我还是问安杰利卡。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贤者之塔（四）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贤者之塔（四）
“不是不能，而是，每次连接到一个新的位面都可以封印，可过了一段时间，它就会连接另一个随机的位面，”安杰利卡说，“不过，曾经封印的位面不会再被连接。”
“对二维生物来说，一张三维的纸有着无限的厚度，可以切割出无数个有限面积的平面，同样道理，一个四维的空间裂缝，可以切分成无数个三维的空间裂缝，所以，封印是封印不完的，”李奥说，“人类和精灵那边也有，说明这不是个例。”
“重点是怎么处理，”我说，“知道原理只是个开头。”
“说了别急，准备打架。”李奥说。
“那倒是件好事，”我说，“出现强大生物的概率怎么样？”
“有些玄奥的规律，我们计算不出来，但总的来说，十五年到二十年之间毕竟会出现高级魔兽以上的强大生物。”
“上一次是十四年半之前，嗯，快十五年了。”安杰利卡说。
这个时间点，令我暗暗关注——就是精灵族生命纪元七千三百一十年，人类光明纪元是二千四百八十四年，兽人族大地历，今年是大地纪年两千年——我出生那一年。
说起来，我也算是十五岁了。
可我感觉自己的心快五十五岁了，比我的爷爷，还有李奥虚报的年龄，还大一些……
“那么，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接下来的五年之内，随时有可能出现？”我说。
“所以更不能掉以轻心。”安杰利卡说。
“那行，我尽量多留在这里，但是，如果有重要的事，我可能还会离开。”我说，“不过，我们还是先活动一下筋骨吧。”
“你还真是执着。”安杰利卡说。
“场地在哪里呢？”我问。
“就在这里吧。”安杰利卡挥了挥手，周围的一切又变了。
无尽虚空变成了一个直径五百多米的圆形角斗场，风格偏向于人类和兽人建筑，没有一点精灵的艺术元素。
贤者之塔变成了一座黝黑的巨大石碑，顶部有巨大的火盆正在燃烧。
我对这个场景流露出一丝疑惑，安杰利卡解释说：“这是第一个封印裂缝的贤者留下来的战斗幻境。”
“说起来，桑塔斯历史上有兽人贤者吗？”我问。
“你是第一个。”安杰利卡说，“兽人在魔法方面稍微有那么一点欠缺，尽管你们的萨满祭司技能和魔法师很相似。”
“好吧，”我缓缓飞起，悬停在离地三米的地方，说，“这个场地有点影响你发挥吧？换成荒野或者森林更好。”
“完全没有影响，”安杰利卡也飞了起来，手中拿着一跟比她的身体还高的法杖，“拿出你的武器。”
我拿出盾锤，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这么看不起我吗？”安杰利卡似乎有点愠怒。
“这个太强了，”我说，“这不公平。”
“那我也不用了。”安杰利卡收起法杖。
“这样不好……”我拿出一柄人类用的长剑，捏在手里就像捏着一笔匕首。
“你什么意思？”安杰利卡有些不乐意。
我说：“这是一柄木剑，实际上，也是一根法杖……你最好拿出武器来。”
“一根破木头也算？”安杰利卡还是不满意。
我只好拿出一枚中级魔兽的魔核，按在剑镡处，说：“这不就是了？”
安杰利卡哼了一声，取出一根手臂长的魔棒：“那我就用这个。”
我说：“那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安捷力克抢先出手了。
她手中的魔棒一指地面，整个角斗场瞬间被两米多高的野草灌木挤满。
看得出来，她不可能耗费这么多能量制造这么大一片绿地，实际上，这其中只有一部分是真实的植物，其余的，都是幻影。
只不过我还不能完全分辨清楚，但也不影响。
李奥当然那能看清，不过也没必要。
野草的尖端，已经接近了我的脚底，突然间，一截草茎猛地伸长，缠住了我的脚，将我拉进了草丛。
我没有抵抗，只是布置了一个防护罩。
野草灌木瞬间遮蔽了我的视野，然后将我团团围住。
“你这算偷袭！”我笑喊了一声。
“让着我一点不行吗？”安杰利卡说。
“你事先说我会答应的，没必要这样。”我说。
草茎树杈编织成一个牢笼，将我死死困住。
想脱困其实很简单，一个木遁就搞定，不过，别说安杰利卡接受不了，李奥也不会同意。
于是，我也召唤出一大团藤蔓，附在这个牢笼之外。
藤蔓这东西本身就有绞杀的本能，会吸食宿主的养分，这些召唤来更是贪得无厌，很快就把安杰利卡的木系牢笼吸干了。
这时候，安杰利卡的手续手段也来了。
一段直径两米，高五米多的木头从上空笔直地砸下来。
这是木系魔法中相当具有争议的一个技能，根据施法时投入的能量，召唤出巨木砸向对方，功能和土系的召唤落石差不多，但，灵活性差很多。
“哆！”
巨木狠狠砸在我的藤蔓牢笼顶上，就像盖房子的农夫将柱子立在石墩上一般，稳稳当当。
安杰利卡站在巨木顶端。
“嗯，好看……”李奥说，“虽然杀伤能力依赖于又笨又重的木头，纯粹利用了重力势能，不过，加上这个装十三的动作就有意思了。”
安杰利卡站在巨木顶端并不能增加巨木的攻击力，不过，有了她的加持，巨木底端又生出大蓬大蓬的根须，将我的藤蔓牢笼包裹。
“好嘛，你们是两个树精斗法么？”李奥说。
“看你的戏。”我说。
挥了挥手里的木剑，藤蔓强行在根须的包围网中打开了一道门。
我走了出去，藤蔓瞬间失去支撑，被巨木砸进了地面。
“轰！”
一声闷响，草屑纷飞之中，巨木的根须也像八爪鱼一般向四面舒张开，接着就朝我卷来。
我正要起飞，脚下的野草又把我绊住了。
我只好放出一把火，勉强躲开巨木的根须触手。
见我走远，这些根须的末端忽然变成了尖锐的木刺。然后，数百根木刺像华夏暗器“暴雨梨花针”一般，铺天盖地朝我射来！
“呵，下手够狠，”李奥又不失时机地点评，“就是少了一点秀气和仙气，气质不符……”
我撑起防护罩，说：“很实用的战术，快捷有效，节奏也不错。”
“唉，我们欣赏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咄咄咄咄……”
木刺密密匝匝地扎在护罩外层，又纷纷碎裂。
而我，已经退出去了好长一截，木刺攻击的频率也开始减弱了，很快停息。
我这才看清了站在巨木顶端的安杰利卡。
她轻轻挥动手里的魔棒，发起了下一轮进攻，而刚才我放的火，已经熄灭了。
魔棒顶端没有魔力凝聚，我略感诧异，忽然觉得周围有些不对。
我正置身于一堆灌木之上，灌木中并没有藤蔓草茎出来缠住我的脚，但那些细密的树叶，都离开了枝丫，飞了起来。
一种熟悉感，带着漫天绿叶，扑面而来。
这是木元素长老帕塞塔尔的技能——叶刃风暴。
不过，这些坚硬细小的灌木叶，比帕塞塔尔上使用的树叶锋利得多，攻势也更加猛烈——毕竟帕塞塔尔只是考验我，而安杰利卡是知道自己赢不了，花了些力气的。
我只能再度撑起保护罩，毕竟，光靠肉身防御虽然挡得住，但是衣服划破了，再裸奔一次，我也不好意思……
“你是来练习挨打的吗？”安杰利卡大声问，“怎么不敢还手？”
“你这是在战斗还是给我的防护罩挠痒痒？”我笑着说，“别说你的攻击就这点力道！”
“餐前甜点结束，”安杰利卡说，“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叶刃风暴骤然加剧！
威力，已经达到了帕塞塔尔的两倍！
看来，她是准备拿出点真本事来来了。
我也认真起来，放出了一个火系护罩。
护罩不断扩大，将所有撞在表面的叶刃烤干、点燃、烧焦、化为灰烬！
这火焰的温度约接近一千，安杰利卡知道我也拿出了诚意，竟然再次加大力度。
更多，更大，更锐利的叶刃被卷入了风暴之中。
不过，这些叶刃依旧没能突破火焰护盾，反倒增加了火焰的范围。
当火焰范围扩大的了一半的时候，一根木刺狠狠地扎进了护照之中。
这根木刺的外表已经被烧焦碳化，但还是穿透了本就不擅长防御的火焰护罩。
紧跟着，上百根木刺不分前后地扎了进来。
我略有些意外，但没有担心，因为这些木刺，在扎入护罩二十厘米之后，又碰到了一层护罩。
这又是一层火焰护罩，碳化的木刺顿时便点燃，瞬间点亮了被叶刃风暴包围而变得昏暗的视野。
很快，炭火也燃尽，只留下灰白的灰烬。
“还不反击？”安杰利卡笑了起来，“说要切磋的人是你，结果是来练习挨揍的吗？”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贤者之塔（五）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贤者之塔（五）
“好吧！”我撤去护罩，说，“那我也请你尝试一下……”
说着，我抬剑直指站在巨木边缘的安杰利卡，一阵叶刃风暴在我的控制下朝她席卷而去。
“竟然模仿我？”安杰利卡竖起一面木盾。
“咄咄咄咄……”
飞舞的叶刃狠狠地插进木盾表面，全然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不过，我还是继续提供能量，叶刃风暴也就一直没有停止。
“浪费力气！”安杰利卡低喝一声，又召唤出一阵木刺。
这一回，我释放了一个暗盾，黑暗元素立即把来势汹汹的木刺腐蚀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技能还是不要在外面用，”安捷利卡警告似的说，“也最好别对我使用……”
“你讨厌黑暗元素？”我说，“这样不好，元素本身没有正义邪恶之分，我的农场里还有一个浑身剧毒却喜欢研究治愈术的毒藤女妖呢，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好恶，消除对黑暗元素的厌恶，这样才能是自己平静下来。”
“原来你是来教导我的？”安杰利卡笑了。
“没有，相互学习。”我说。
我的也叶刃风暴已经快把她的木盾埋起来了。
“嘭！”她遣散了木顿，召唤出了一个水遁，将后面的叶刃拦住。
我也撤掉了叶刃风暴，和她对峙起来。
“怎么不动手了？”安杰利卡又问。
“你先……”我摊开手。
“我要用上真本事了！”安杰利卡低喝一声，手里的魔棒高高举起。
接着，她脚下的巨木，活了过来。
直溜溜的圆柱体巨木，生出了手臂和双腿，就是没长脑袋。
这是召唤树人技能的一个变种，效果其实相差不大。
树人迈步朝我走来。
我伸出了手。
“嘭！”
又是一声闷响，树人“长”出了一个绿油油的大脑袋。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藤蔓编织的巨大“毛线球”脑袋，安杰利卡就在里面。
树人长出了脑袋，却不动了。
因为这个脑袋，是我弄的。
这些藤蔓就是被水盾挡住的叶刃萌发而成的。
安杰利卡被困在里面了。
“我还想看把她捆起来的样子呢……”李奥有些猥琐的笑了，“包起来干什么？”
“我没有那种嗜好，”我说，“再说，包围比捆起来更容易打断。”
树人呆立在原地不动，安杰利卡正在想办法脱困，我当然不会给她脱困的机会，飞身上前，落在了树人的肩膀上。
我的脚刚一沾到树人，藤蔓脑袋忽然分出无数根分支，将树人的肩、手臂、胸膛一点一点吞没。
藤蔓脑袋里爆发出强烈的魔法波动，风刃、木刺和冰碴从藤蔓缝隙之间窜出，将整个藤蔓脑袋一次又一次的撑大，紧跟着，藤蔓脑袋又缩回到原来大小——这是一场激烈的对决，安杰利卡在里面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而我，只不过输出了纯粹的木系能量支援，剩下的，都是藤蔓自己在主动战斗。
倒不是说我给藤蔓也开启了智慧，毕竟我还不擅长这么做，李奥也不会同意。
被困在藤蔓中的安杰利卡，和当初的大祭司卓根格尔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很弱，只是，彼时的我和此时的我已经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了。
且不说安杰利卡要多久才能脱困，树人已经完全被藤蔓满爬满覆盖，就像一栋被藤蔓占据的建筑物，直愣愣的杵在那里。
“嘭嘭嘭！”
藤蔓脑袋的膨胀收缩越来越剧烈，显然，仅仅凭借本能的藤蔓，就算有我的能量加持，也不是安杰利卡的对手。
用不了太久，安杰利卡就会脱困，而我的后手早已经准备好，就等她出来了。
当然，对安杰利卡的表现，李奥不是很满意。
“唉，要是个战士系该多好，近身战的话，弄破衣服什么的就养眼多了……”他幽幽地感叹。
“你的口味真猥琐。”我说。
“直面心底的幽暗，无论是猥琐还是残暴，你越是压抑，它越是要滋长，不如直接暴晒在阳光下。”李奥说，“这你都不懂？”
我说：“你可以换个对象玩，为什么非得让安杰利卡受这个委屈呢？”
“因为她的身份够高，实力够强啊，换做蒂雅小美妞儿，就差点意思了……”李奥说，“后宫也好，称霸也好，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中二，不过，这也是隐藏在心底的**，人的一生，从一个单纯天真的婴儿，活到看透人世的老者，无非就是驯服内心**，熟练驾驭世间法则的过程，所以这个**不能压抑，就像电影里说的，那些强大的生物想要把自己体内黑暗邪恶的部分排挤出去，消灭干净，好让自己得到净化，都是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人性也好，神性也好，灵魂本质都存在二元对立的基础矛盾，而且矛盾是永远存在的，一个矛盾消失，就会有新的矛盾，过分强化矛盾中的一方面，不可能解决矛盾，反而只会增加矛盾的对立性，正确的做法是在矛盾中创造平衡，所以，包括心魔也是如此，单纯消灭是不可能的，只有寻找平衡，试图慢慢转化……”
我不禁笑了：“想看人家破衣服走光也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也是没谁了！这个理论可以写成一本新书了，应该归到哪一类呢？”
“当然是哲学，”李奥说，“当年在大学宿舍看教学视频的时候我要是早知道这些，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照你这么说，每个人在成年前后都应该看吗？”我问。
“生理卫生教育只是其中一项，我就知道你只关心这方面，”李奥说，“其实在三观教育的时候就要强调，生理心理都不能或缺，生理只是一部分，心理上更复杂，三观衍生出来的生死观、爱情观、婚姻观、挫折观、经济观……这些东西对凡人来说不过是生命中的烦恼，对修行者来说就是破不开的瓶颈，杀不死的心魔。”
“好，我明白了，上课这种事情，在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我看着即将破裂的藤蔓脑袋，说。
“嗯，所以，你再打得精彩一点，不然我亲自动手了。”李奥说。
“很奇怪，你想看她，直接透视不就行了？”我说。
“那不一样，性质完全变了！”李奥说。
“好吧……”我只好说，同时心里暗暗想着怎么把安杰利卡逼迫得疲于应付，更加狼狈。
“呯！”
一个强大的风球将藤蔓脑袋直接撑爆，随即自身也跟着崩溃，安杰利卡终于脱困，破壳而出。
嗯，叫破茧成蝶应该更合适一些，因为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准确的说，是她的衣服变了，原本朴素的绿色法袍，已经变成了一件以淡绿色为主，配合着浅绿、浅白、纯白色纹样，还有金丝绣纹、粉色花瓣装饰的华美长裙。
狂风之中，长裙那如同花瓣一般繁复的多层下摆，腰间、袖口、领口和后背的飘带迎风飞舞，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花蝴，就连她的头发也披散开来，虽然看上去有点狼狈，但也掩盖不住那种飘逸灵动的感觉。
“你看，这不就养眼多了？”李奥说。
“很不实用……”我做出了评价们，“华而不实，对吧？”
“乱用成语。”李奥说。
我也不和他辩，静静等待安杰利卡的反应。
“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安杰利卡平复有些混乱的喘息，“虽然知道你在这半年里进步非常快，但是完全没想到……”
“好像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切磋过，你确定当时的我真的如你想象中那么弱吗？”我说。
“不用转移话题，”安杰利卡说，“天才我也不是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最难对付。”
“不是说我的野心表现的很明显吗？”我说，“怎么又不声不响了？”
“野心和实力是两回事……”安杰利卡收起又短又细的魔棒，拿出了原来的长杖。
“我很好奇，这衣服刚换的吗？”我问。
“你难道看不出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伪装术吗？”安杰利卡反问。
我笑了：“那你肯定也看不出来，其实我刚到贤者之塔的时候的实力也没那么简单。”
安吉利卡眼里有些意外，随即说：“我明白了，是牛头人大祭司卓根格尔交给你的伪装术，把自己的实力掩藏了其来。”
“可以这么理解。”我说。
“嗯，没事，反正我也不在乎被误解……”李奥说，“人家天山童姥更不在乎背这个锅。”
“那么，记下来就要……”安杰利卡很是认真的说。
我打断她：“这话都说过好几次了，如果是生死战斗，你的想法有点危险。”
“哼，你的态度也很敷衍……”安杰利卡说。
这时候，巨木变成的树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消散开来，我们都缓缓飘落到地面。
“其实我很认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