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占卜有变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占卜有变
“我还是杜恩家的人，但不仅仅是杜恩家的人了，”我说，“当然，过多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我们会成为你的弱点。”外公忽然说。
“会的，”我说，“所以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弱点。”
“去吧！”爸爸忽然一挥手，“我以为比洪能成为雷霆城的百夫长，没想到，居然会成为像米诺陶斯大帝一样的人物，这样的大事业，我是从来没想过的，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你还是我儿子，我儿子很厉害，这就够了！”
“说了半天，到底让不让我去？”艾伦忽然说。
这一次，所有人都望向了妈妈。
“去吧去吧！”妈妈红了眼眶，“我养了三个儿子，走了两个，我还剩一个！”
“都抱孙子了就别抱怨啦。”李奥笑着说。
哥哥挠挠头：“说得我都有点想跟着出去了……”
“你敢！”妈妈冲他一瞪眼。
大嫂抱着侄子，也瞪了他一眼。
全家人都笑了。
“太好了！”艾伦高兴得叫起来。
外公忽然问：“外边能把德鲁伊技能都学全了吧？”
我点点头：“当然都有，而且，我自己就能教。”
“对啊！”艾伦说，“三哥有霸王龙这么厉害的宠物，赶紧教教我吧！”
“这个可不是能教会的，要自己遇到。”我说。
“那还得看运气了？”艾伦顿时有点泄气。
“有实力了也可以自己去找，”我说，“草原上有强大的魔兽，桑塔斯那边的沼泽，人类那边的山地，精灵的森林，还有数之不尽的位面，都很多。”
“都要跑一趟吗？”艾伦两眼放光。
“可以带你看，”我说，“不过要看有没有时间去，毕竟正事要紧。”
“那……好吧！”艾伦挠头，“走到哪儿算哪儿，等我变强了自己去抓一个比霸王龙更强的。”
“叽叽，你找不到的！”一直没插话的霸王龙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智慧生物！”
“嘿，咱们走着瞧！”艾伦颇有些得意。
“出去可得听比洪的话！”妈妈很是舍不得地拍着他的肩膀，转头问我，“对了，什么时候走？”
“说不准，要看伊恩的时间安排。”我说。
“怎么，等着我呢？”伊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站在靠外一些的姐夫姑父他们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伊恩……你，你坐这儿……”爸爸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谢谢，鲁克大叔。”伊恩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就像自己家一样随便。
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不管他承不承认。
他坐了我爸爸的位置，不过，作为神的代行者，今后基本就不算人了，我也懒得计较。
“他占你便宜，这是伦理哏！”李奥揶揄地笑了，“将来连着他背后的艾欧神一块收拾喽！”
“没有这个必要，不着急。”我说。
不等我说话，伊恩就说道：“我要感谢杜恩家族收留了我，否则，我早就死在野地里了，虽然这是母神的安排，但是，她没有安排别人，而是比洪，这就是命运的注定，今天，是我作为杜恩家族一份子的最后一天，今后，我将不再属于任何家族，而是作为神的代行者，侍奉母神的首席仆人，所以，在明天之前，请不要和我见外，塔尔爷爷的葬礼还没有完全结束，我们一家子应该忙活起来。”
葬礼的最后一项，自然是全村吃席。
说到这个，大家显然都没有放松。
比起我这个出门三年之后强势归来的儿子，他的变化才是最让全家人难以接受的，毕竟我变强还有个说头，有三年的时间做铺垫，有想象的空间，而他，在几个小时之前，仅仅是个被收养的半大青年，将来无论会不会改名换姓加入杜恩家，也都是村里一个略显特殊的存在，现在，却成了神的代行者，代言人，这叫人如何接受？
也就是我，有点心理准备，但也感觉怪怪的。
而且，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跟神如此接近的人，谁都不会觉得轻松，就连外公都有些拘束起来。
好在伊恩一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二来不把自己当凡人，倒也从容的多。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李奥说，“更何况，实力都这么牛十三了……”
“你不是说他迟早成为反派吗？”我说。
“现在还早，先合作利用，榨干价值嘛……”李奥邪笑，“计划我倒是有了。”
“你才是真的幕后老板，”我说，“就是伪装成狗头军师有点老套。”
“哼哼，少废话，赶紧应付他，”李奥说，“要是被他知道你背后还有个我，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我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伊恩说：“答谢宴不是早准备好了吗？”
“嗯，让他们先忙着，我们先聊一聊，”伊恩说，“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先保证维尔村的安全，”我说，“至少，我们出去之后，这里要有保障。”
“这个放心，”伊恩说，“从今以后，维尔村就是圣地，如果连圣地都守不住，那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那好，我准备了一套从桑塔斯那边学来的魔法阵和魔法道具，对付普通的敌人问题不大，”我说，“我只怕来自神明的攻击手段。”
“真个我来负责，”伊恩说，“以祭坛为中心，整个维尔村都将纳入圣地的庇护范围之内。”
“那就好，”我点头，“至于整个卡尔姆多大草原，我有一整套足以提高所有人生活和生产力的大型计划，粮食、衣物、交通、建筑、工艺、工业、武器装备制造，统统可以在十年之内提升两倍以上，在二十年到四十年之间，可以提升十倍……”
“四十年，攻打人类和精灵？”伊恩眼睛一亮，随即皱起眉头，“那会引发神明之间的大战，母神虽然可以夺回自己的神位，但还不足以和所有神明抗衡……”
“不，”我摇头，“有一个危机，整个凡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那就是消失千年的龙族，他们，要回来了！”
伊恩又睁大眼睛，全家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龙族？”他念了一遍，询问似的看着我。
我举起手，手臂顿时变为半龙形态。
外公瞪大了眼睛。
“这是德鲁伊职业的传奇技能，变龙，”我说，“我在龙族藏身的龙界学会了这些，也得知了他们准备在四十六年之后反攻凡间主位面的消息，本来想阻止他们，可他们有着七个接近半神的龙帝，还有上一任龙神死后的遗物，根本无惧神明降下使者或者神罚之力，到时候，整个凡间主位面都要面对龙族的威胁。”
伊恩皱起眉头，手指放在两眉之间，似乎在深思，又像是在占卜，或者，和艾欧神沟通……
片刻，他放下手，眉头更紧：“时光龙的预言……龙族大反攻？而且，龙族大获全胜？”
“是的，”我点头，“不过，龙族占卜到自己会赢，我却占卜到我们会赢，这很奇怪。”
伊恩忽然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难受地摇头：“预言，被干扰了！未来变成了模糊一片，无法看清！”
“好家伙，神明参与预言！这是要干扰时间线啊！”李奥忽然惊呼。
我也有些不安起来……
或许，这才是问题所在！
之前我们坚信自己能赢，龙族也同样笃信自己会赢，之所以存在矛盾，是因为我们都只是凡间的生物，做的占卜影响不大。
可现在，伊恩以神之代行者的身份占卜未来，便是以神的力量窥探时间线，这就达到了干扰时间法则的程度！
难怪两个矛盾的未来预言会同时存在！
这就跟量子态一样，原本是不确定的，我们得到的都只是片面信息。
而现在，神的力量干预进来，就像是量子态终于坍缩成了确定态！
原来如此！
未来，就在这一刻，变成了混沌！
这就是占卜预言对未来的影响！
凡间之人要做很多次才会影响，而神明，哪怕是还没有完全苏醒的神，也能对未来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
这或许就能解释，无论是我们世界的神，还是华夏封神榜那些上古仙神，以及希腊北欧诸神，明明知道未来走向，还是会走入既定的命运！
后来地球人的心理学将其类似现象命名为“自我实现预言”，经典案例就是——有人放出谣言说某只股票要跌，结果很多人相信了，纷纷抛售，结果股票本来好好的，就这么跌了，还有学者专门做了一次实验，随机挑出几个孩子，告诉所有人，这些孩子有某种学科的天赋，只是还没开发出来，结果周围人以及学生自己都认为自己有天赋，都做出了相应的行动，最后这些孩子长大，果然在该学科上有了卓越的成就……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共谋（一）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共谋（一）
最为怪异的事情就是，龙族看到的预言结果，和我们占卜的结果不一样，但是在艾欧神的“干涉”之前，一切都毫无征兆，非得到了这一刻，才彻底确定！
“我想温习一下那几部关于时间悖论的电影……”李奥说，“这下好了，未来彻底变得不确定，一切都看谁准备得更充分了。”
“优势还在我们这边，”我说，“别忘了我们有主角光环。”
“这个我不担心，”李奥说，“问题就是影响的范围。”
“那么……”伊恩平复了一下心情，问我，“你的计划，真的能挡住龙族？”
“老实说，一半的成功率……”我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天上诸神会在龙族反攻的时候忙着打来打去，顾不了地上的信徒，龙帝和龙神遗物也只有神明能对付，我们，很难。”
“所以，我们要处理好凡间的一切，还不能急着反攻人类和精灵？”伊恩说。
“非但不能开战，恐怕，还要跟他们联合……”我说。
伊恩没什么反应，家里人却都担心起来。
“龙族原本的计划是四十六年后准时进攻，”我接着补充，“不过，因为我走漏了风声，所以，他们估计会在发动总攻之前派出大量的中下级龙族过来，破坏发我们的各种防御准备，这些龙族是我们防御的主要目标，因为神明没有必要对这些弱小的龙族出手。”
“看来，我的事业，也不简单呢……相比之下，唤醒母神和夺回神位，也只是一个开始。”伊恩说。
“所以，我们要长期合作，”我说，“虽然我是一个无信者，放在古代，那是众神的信徒都要唾弃的存在，不过现在，我这个无信者，比那些伪神更加可信，不是么？”
“这个你不用担心，”伊恩说，“吾神已经告诉我了，你不会是我的敌人，我本来也不想和你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除非为了母神的荣光，我将不得不和你面对面……”
“有这种可能……”我说，“不过，至少在解决掉龙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合作，起码有五十年到一百年的时间，那个时候，谁说得清楚呢？”
说到这个，我俩都是很放松的，不过家里人却多少有些紧张，所以，我才操作了一下解释。
五十年以上的时间，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就是一生的长度，觉醒之后寿命会得到一定延长，不过也就是百岁左右，实力越强寿命越长，虽然比起精灵族随随便便活个三五百年，确实算短的，至于家人们被我改造之后，基本都有可能活着看到我俩反目成仇那一天……
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好他们了，他们不被神灵或者别的存在所威胁。
还有一些更悲观的事情，我没说，那就是主位面和神界都乱起来之后，魔界和冥界也会蠢蠢欲动……
我们两个虽然是在和对方谈，但也是在向家人表明，我们的处境和立场，以及今后的打算，好让他们放下心来，也有个准备，面对未来的变局。
不过，这些消息同时也把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躲在异位面上千年的龙族将再次降临，这对所有普通平民是一件级极其恐怖的事情。
就这就好比地球人忽然听说外星人四十年以后要打过来……
不过地球人的优势就在于他们见惯了这样的题材，尤其是影视剧，动不动就外星人入侵，无论是遥远的银河之外，还是最近的恒星上的三体人，无论是长得和地球人一样的，还是长得稀奇古怪的异形或者虫子，甚至是隐形的……地球人大概还是有点准备的。
但我们的世界，尤其像我的家人，连高级魔兽都没见过，更没见过飞机坦克大炮蘑菇弹，是很难接受的。
当然，有神明护佑，他们又得到了另一种形态的安全感，只不过，我们正在讨论这个即将苏醒的神到底有没有空照料凡间土地上的平民……
老实说，我俩应该找个僻静的地方商谈，而不是让家人都听到。
可把他们蒙在鼓里，就像地球人说的“温室里的花朵”，至少，这不符合我们世界，尤其是兽人的教育和处事原则——危机劫难固然可怕，但躲避永远不是办法，因为知道危机来临而害怕，然后慢慢适应甚至试图反击，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而突然面对危机更妥当……
话说回来，原本的伊恩虽然资质一般，但经过李奥的点醒和我的教导，外加全系能量循环的“启发”，外加泰拉瑞雅灵魂投影的加持，如今的他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是很没有把握的，就算有李奥把关，但他背后的旧神艾欧也不是易于之辈，说是合作百年，但用这百年合作的时光布置一个陷阱坑我一把甚至坑死我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所以，该警惕还是得警惕，只是现在我们接触的时间还太少了。
“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我说，“明天开始，我要将整个村子作为试点，推广桑塔斯的生产方式，你的大致计划是什么？”
“我也准备把祭坛建造成圣地，”伊恩说，“最好在三天之内完成，然后离开。”
我心里一动。
三天，这就是有泰拉瑞雅投影死后回到神界并通知现任大地母神的时间吧？
那么，我的计划也的尽快完成。
“那么，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说，“让所有人接收一套全新的生活理念，也是很有难度的。”
我们都站了起来，全家人都愣了一下。
“都去忙吧，”伊恩说，“我们的事，你们都帮不上。”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没人走，似乎还在等我发号施令似的……
“外公和帕图留一下，”我说，“其他人，先去忙答谢宴吧，对了，龙族的事情还很远，不要传出去……”
这下子，家人们才准备散开。
“那我呢？”艾伦说。
“你也帮忙去，”我说，“临走前会带上你的。”
“我要准备什么？”艾伦问。
“听妈妈的话，别的都不用。”我说。
艾伦这才出去了。
帕图有些忐忑，外公倒是不急不慌。
伊恩似乎想看看我的准备，所以没有离开。
“外公、帕图，”我说，“我在桑塔斯掌握的生产方式和这里有很大不同，包括作物的种子和生产方式，甚至还有工坊的工艺，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知识库，说白了，整个兽人族所有的书拿来记录都记不完，目前来说，只有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学会，你们两个是最合适的人选。”
“非选我干什么？”外公嘀咕，“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让我忙前忙后？”
“那倒不是，您就负责学会之后慢慢教，帕图负责出去跑，两边都不耽误，”我说，“以后我还会培养更多这方面的人才，在整个草原上做改造，不然的话，一百年之内发展不出足以抗衡龙族的武装力量。”
“到底怎么做呢？”帕图问。
“我之前说过的，用一场梦，就像爷爷一样，”我说，“在梦里，时间比外面长很多，而且可以专心学习，很快就能掌握几年才能学会的东西。”
“这倒是个好东西。”伊恩饶有兴致。
“魔法师有个技能叫催眠，还有个分支叫幻术师，萨满祭司也有类似的技能，只需要稍作修改，”我说，“不过，普通凡人灵魂太弱小，接受不了这么浓缩的知识，很容易损伤灵魂和大脑，所以只能选灵魂比较强大的人，本来，是是准备选择你和帕图两个人的……”
“我现在也很想试试。”伊恩说。
“你……”我有点迟疑，“你的状态，太强了，催眠效果应该对你没用，不过，帕图现在也是母神的信徒，等他学会了，你可以通过他的祈祷之类的仪式来感知这些知识吧？”
“非要这么复杂吗？”伊恩似乎有些怀疑。
“不确定，但是，我遇到过足够强大的灵魂，想要进入梦中学习，就必须彻底放下防备，不过，这样做有个隐患，就是双方都可能看到对方的记忆深处，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呢？如果被我看到了关于神的秘密……”
伊恩脸色稍微变了一下，说道：“那算了！”
其实我担心的是一旦进入梦境，他背后的艾欧神就会窥探到我的一切——能够掌握三点九维以太的神，灵魂念动力之强大，绝对不是我能抵抗的。
不要说是我，就是李奥，估计也扛不住。
我们不能不冒这个险，但我也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故意试探一下，结果伊恩自己也怂了——我们怕艾欧神太强，伊恩也怕我们太强，窥探到了艾欧神的“虚弱”。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共谋（二）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共谋（二）
老实说，一个神再虚弱，也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别说说艾欧神这样野心勃勃的，就算是卡尔特真神和奥拉真神那样复活遥遥无望的家伙，我们也惹不起。
当然，说不准在龙族入侵的时候，这俩小神也来凑个热闹……
总之，我用最大的诚意，暂时保证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将外公和帕图带入梦境。
在梦境里，我没有用传统的课堂授课方式，而是带他们在全虚拟的仓库位面转了一圈，讲解发展农业和简单工业。
其实，整个草原最有优势的就是广阔的土地和人口。
当然，比起人类的十亿人口，兽人的五百万人口真的太少了，而且其中超过一半都是和人类差不多甚至比人类矮小的弱小种族，剩下的强大种族就算以一当十，也就是在战场上碾压人类，要说发展农业工业科技军事，还是人类最合适，当然，像虫族那样的更合适……
不过，谁叫我的基本盘在兽人这边呢？
先把兽人发展起来再说。
当然，兽人这边首先能发动的就是农业，或者说农牧业，顺带把交通问题解决了，至于采矿渔业造船业等等，慢慢来，而最重要的制造业，打造各种枪炮火器，那就交给桑塔斯好了——桑塔斯的定位就是掌握核心技术，收购原料，加工成高精尖产品。
不过，这和地球上那些依靠技术剥削殖民地，低价收购原料高价倾销尖端产品的做法不一样，毕竟，武器造出来不是为了剥削和压榨，而是为了对抗外敌，所以，桑塔斯需要的，仅仅是主位面的尊崇与信任，以及由此带来的领导力和号召力——这就是桑塔斯的光明未来。
计划总是不停在变，但最后的结果不会变，这就够了。
帕图很是努力的想要记住所有的细节，而爷爷却显得有些不够上心。
“我是个德鲁伊，你却让我做这些违背自然之道的东西，就是为了在同样的土地上获得更多食物？这简直就是耍我老头子玩啊！”他抱怨着。
我笑着说：“这就是你对德鲁伊修行的误解，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德鲁伊，也是非常执着于你说的自然之道，三年前被我说服，加入了我的行列，现在已是一个能变成绿龙的传奇德鲁伊，有机会，我让你们见上一面。”
说到传奇德鲁伊，外公这才没了抱怨，不过却说要见见这位传奇德鲁伊。
我答应了他，继续开展讲解。
梦境里花了六个月，现实中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答谢宴已经开始了。
当然，家属吃不吃都无所谓，主要是村民要照顾到，还有参加葬礼的战士们。
伊恩一直就在那里等着，帕图回过神来，我告诉他们答谢宴才刚开始，他大为惊讶，外公也是不住地感叹，同时也坚持说要见到那位德鲁伊，没奈何，我只能给桑塔斯发信，叫丹布罗有空来劝劝外公。
帕图则是有些迫不及待想拿到新的种子的农具，对村外的农田开展规划。
伊恩想过去看看，顺便了解一下所谓的新知识，帕图马上严肃至极地说到：“我愿用所学的所有新知识，改变整个草原，让所有兽人都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抵御强大的龙族！也愿意将这些知识分享给母神，让更多人掌握！”
这番类似祷告的话语，表明了他的虔诚态度，不过，作为往日一同学习的萨满学徒，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全家所有人当中最好的，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般生分。
伊恩有点诧异，不过也很快适应过来，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之上。
这大概是一种读取记忆的方法，其实无关善恶，只是很多时候被归类到邪恶行为一边，人类那边培养类似于死士的秘密武装力量的时候很常用，卡里加知道的就不少，所以，伊恩毫无顾忌地用出来，显然是艾欧神也很好奇。
我教的都是实践性的知识，至于赛因斯学派的理论不是很多，如果艾欧神能从中推导出什么，甚至倒推出科学理念，成为一个“掌握无神论的神明”，那就有意思了……
我担心的是这样做对帕图的灵魂有没有伤害，不过目前看来，伊恩的手段还是相对温和的。
我教他们用了两个多小时，伊恩学会倒只用了一个小时，这也没什么奇特的，只是，得到这些知识之后，伊恩也沉吟了片刻。
就在着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外公等不及，便出去了，客厅只剩下我们四个，我左右无事，便和李奥一起，把正厅挂着的绿芽象头骨改造成了触发保护机关的枢纽。
这个绿芽象头颅，是当初爸爸狩猎回来的，爷爷做成标本放在客厅里，也算是家里最有气派的装饰品，后来三年干旱期间不得不卖给了地精商人，我到了雷霆城又把它买了回来，也算是历经曲折。
而爷爷过世前夜没要什么陪葬，不像地球人那样……李奥当初在地下迷宫和宝藏宫殿里，可没少拿盗墓影视剧给我讲道理。
改造完成，绿芽象头在关键时刻能够触发李奥放在地下的防护阵，保护效果堪比木系龙族首都天梯溪谷的雪峰圣殿，也就是强大如龙王一级的敌人才能勉强撼动，后边再配上传送阵，保证敌人挣脱镇之前把家人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一切都妥当了。
知晓发动方式的人按说越少越好，但如果出了意外……所以，我暂时将知情人定为三个，即：外公、爸爸和帕图，并且在其他人心里留下暗示，如果他们三个因为意外无法触发机关，就会激活所有人心底的触发方式。
老实说，设计这套方案，我是殚精竭虑，李奥都有些佩服我的决心。
不过，没办法，谁叫我这么担心家人呢？
完成之后不久，伊恩才接收了帕图的记忆，并“上传”给尚未完全苏醒的艾欧神。
“是时候动手了……”伊恩说，“你的改良方式，很不错，不过，有些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讨论，现在，先开始做准备吧。”
我点点头：“走吧！”
自此开始，我们便是为了相近的目标而共同合作的伙伴了。
我挺想看看伊恩是如何运用艾欧神的办法来改造祭坛建立圣地，不过，我不能像他一样直接看我操作，所以，我带着帕图去村外，准备将原本沿河一带彻底利用起来，加上原本村里开辟的农田都规划到一处，兴建水利工程，改良土壤。
河边的店铺，还有南边的兵营，刚好可以作为规划区的边界标识建筑。
本来规划区可以大一点，维尔村本身是不规则的椭圆形，田地是居住区的五倍左右，现在的计划就是田地面积要变成总居住面积的十倍，这也是河流水利工程的承载上限，因为这里是草原边缘，河流勉强固定，但水流量没法跟平原丘陵乃至森林相比，没法再灌溉更大面积。
如果用法师塔的思路开通水源的话，倒是可以用把周围几十上百公里都囊括进去，但又考虑到村民的人口数量，暂时不能太着急。
现在来说，只要十倍于住宅区的面积，配合高效的农业技术，二十年内人口翻上一两倍没问题，而且，考虑到技术要向周边辐射，半人马甚至更西边的村落以及巨魔们也要发展起来，也不用扩张太多，到时候，周边土地很快就会达到承载上限，就要像工业化迈进……
当然，海岸线自然也不能放过，渔业、航运、海底勘探……一旦这些起来，整个草原就会成为农业基础区，而海岸线，才是整个兽人的发展的火车头。
不过，到时候就要跟海洋种族打交道，我又要走米诺陶斯大帝的路线，好好跟海族谈一谈了，主要还是看白眼鱼马德路丁的态度，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心平气和跟我们谈……
而且，龙族从宝藏迷宫岛上方进入主位面，自然就要从海上来，卡尔姆多大草原的海岸线，也将成为迎接敌人的第一点道防线，所以，海岸线的经济、工业、交通航运，都要围绕着军工来做。不过，最后看能不能防住，还是看龙帝和巨神兵的从哪里登陆，平民和武装力量要做的，不过是防住中下层的龙族，而龙帝和巨神兵，乃至龙王龙将，还是留给神明和主位面的高端战力去拦截。
现在，一切的开端，都将从我脚下开始。
村民们刚吃完了答谢宴，这表示爷爷的葬礼已经彻底结束，从此以后，维尔村少了一个杜恩家的长老。
如果没有我和伊恩，村民的生活仍将毫无波澜地继续缓慢下滑，直至假的大地母神继续剥削压榨，然后就在惊恐之中迎来龙族的降临。而杜恩家族，也会在劫难之中风雨飘摇……
这么想着，我带着帕图飞上了半空。
村民中有人看见，都开始惊呼。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共谋（三）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共谋（三）
我带着帕图，飞到村西头相对低洼的地段，开始施展土系魔法。
首先，我将低洼部分扩大，改造成一个凹坑，然后，直接将方圆两公里左右的凹坑底部石化加固，形成一个人工的蓄水库。
接着，村头商店附近竖起堤坝，留出出水口，下游的河床河堤也接着加固，就像成了类似农场位面山脚的农场格局。
河堤一直修到兵营附近，既能保证村子和农田的用水，也能为兵营留出一条护城河。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雨季差不多就要来了，蓄水库和下边的一系列工事，已经为维尔村农业全面升级打下了基础。
这一番堪称神迹的动作，我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换做是中低级魔法师也就是十天左右的工作量，但对村民们来说已经是“地动山摇”、“改天换地”级别的大工程了。
村民们惊喜的看着这一切变化，士兵们也看的是胆战心惊，都没有人注意留在祭坛的伊恩在做更为高级的“神迹改造”……
倒也有人关注，那就是李奥。
对于我干的这些，地球人也不过需要个把月的水利工程，他根本看不上，他对伊恩的手段更感兴趣，毕竟那是神明的手段，换种说法就是上古时期的东西。
我这边完成了水库河道的改造，接着便是扩充耕地面积，也是几个大范围的魔法下去，原本已经耕种下去的土地也都翻转过来，接着，我将自己带着的种子拿给帕图。
帕图现在也能自己飞了，不过还不习惯，倒是看呆了一众村民。
这时候，原本跟着伊露的祭司和洋戈沃大叔也飞了过来，准备帮他一起撒种。
这下子，村民们简直都要沸腾了，好像全村集体飞升到了神国，过上了富足温暖安宁，天堂一般的生活……
当然，这还只是个开头。
之前的种子被毫不客气的“杀死”，换上新种子，有些村民还是挺担心的，不过听了帕图的解释之后，他们很快就释然了。
说起来，这半天的时间，他们经历了这辈子最为震撼的事件，不过，这样的震撼和惊喜，将会持续很久很久，久到他们慢慢习惯，然后在过上了相对稳定的生活，或者经历一些有惊无险的危机，然后，很多人的人生接近末尾之时，得知危机的来临……
看来，明面上的发展计划还是差了一点，除非拿出科幻级别的武器。
那，就得看虫族的了。
所以，我不管伊恩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觉得，或者说艾欧神觉得能拦住龙族，那就够了。
我，以及桑塔斯，乃至虫族，抗龙联盟，将会成为主力。
至于人类和精灵那边，能出多少力，我都不做乐观估计，甚至，要拖后腿也先由他们去，等我的草原计划实施得差不多再修改计划“收拾”他们。
计划不断更新升级，未来会更加确定。
水利和农田的改造属于基础，甚至跟龙界那些龙信徒的种植园差不多，不过，更复杂的改造也马上就要开始。
伊恩那边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对祭坛的改造，我虽然不清楚，但李奥是一点都没落下。
“没有使用任何物质材料，用的都是能量，”李奥说，“按说我们也勉强掌握了逆转质能方程的手段，但那是在三点九维以下的以太，而三点九维以上的以太转化为三维物质制作的法阵，有着更为玄妙的公用，直白一点就是能量利用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这就神明的手段啊！不过也可以理解，站在三维的角度来说，利用率达到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但是从四维降到三维，超过百分之百也是可能的，只要在四维的程度上不超过百分之百！”
他的感叹发自真心，看来对神明的手段也有了更多的理解，不过还是无法亲自操作……
祭坛改造完成，整个村子也该升级了。
倒也不用直接升级到钢筋混凝土，直接把原本粗犷的风格改一下，换成一体化成型的石质建筑，然后再统一一下外观，就已经有了宗教圣地般的高端气派……
下午，我和几个“归顺”的祭司，包括洋戈沃大叔，还有伊露，一起把全村人的住房都变成坚实而纯白的大理石庭院，李奥不住感叹：“贫困农村一下子成了别墅小区，这一步迈得很大。”
“不会扯到那啥就行。”我说。
村民们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而我们则直奔兵营，做了一番更加坚固的改造。
伊露其实对此并不感冒，比起刚获得各种技能的洋戈沃大叔，她其实不太理解这样略显“炫耀”的做法，不过，这是伊恩也同意的，她就没话说了。
“要让所有兽人都住上这样的房子，需要多久？”她说，“祭司应该腾出手来做别的……”
我说：“你可以跟帕图好好学学，用全新的知识体系来理解这个世界，到时候你就知道，平民没有被解放的生产力有多么大的潜力，而祭司们作为神奇力量的掌握者，应该如何最大限度最高效率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造福族人，而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实力，高高在上，对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样的祭司还少吗？”
伊露若有所思，帕图补充了一句：“伊露祭司长，表哥说过你在你雷霆城的时候就是个飞非常关心平民的祭司，这三年来，也很关心这里的村民，但是，相比之下，那些把自己当做贵族的祭司们可不会这么想，祭司们能为族人做的其实很多，只是他们不愿意出手而已，这是对能力的浪费，我们现在有了足够的实力，还有真正的母神的指引，应该努力做更多……”
我笑了：“当初你可是连家务都不想做，我走了还担心没人帮你呢！”
帕图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还小嘛……”
“其实嘛，小时候能力弱，就该做点简单的家务，长大了，有能力了，就该为家里做更多事情，再强大一些，成了战士或者祭司，那就该保卫家园，为更多族人做事，而到了足够强大的地步，就要为全族，乃至世上的所有生灵考虑，到了神明的程度，就要为整个世界，为所有生灵和非生灵负起责任，维持整个世界的自然循环正常运行，这就是能力和责任的关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拍了拍帕图的肩膀。
几个飞在半空的祭司都是一脸的恍然，继而陷入沉思。
“我去，这碗回锅鸡汤让你给炖得，加料不加价，简直能齁死人呐！”李奥连声吐槽，“要不你也化身神棍得了！”
“我不信神，而且都是你教的。”我说。
“地球上的神棍最不信神，”李奥笑了，“只有那些愚夫愚妇才会相信并不存在的神，不过，你们这里神是存在的不是么？”
“那最应该信神的人是你。”我说。
“我信啊，”李奥说，“我相信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无聊的文字游戏，”我说，“你不信仰他们。”
“除非他们足够完美，全方位碾压我，什么都比我强，否则我为什么要信仰他们？”李奥说，“我信仰的是更加抽象却更加科学正确有活力的理论思想。”
“我也信这个。”我说。
“哈哈，那就是，”李奥笑了，“那么，你作为一个科学神棍，蛊惑了多少信徒呢？”
“照你这么一说，我得把主位面所有智慧生物都变成赛因斯学派信徒？”我说，“可是，科学并不是宗教。”
“本来不是，但连地球上都有人搞科学教，在普及基础教育之前，何妨来一个科学神教呢？”李奥笑了。
“那得有一个科学之神。”我说。
“不急，华夏道教就没有终极的神，所有的神仙都只是天道之下的强者，这个可以借鉴。”李奥说，“还有些宗教，明明没有神，也不需要信者祭拜，后世却也依旧树立神像烧香叩拜，这就是凡人的愚昧，或者说，单纯，他们要的只是一种可以相信的因果，所以，管他新神旧神，能保佑自己的就是真神，害得自己过不上好日子的就是伪神。”
“可现在我们还得跟艾欧神合作夺权呢……”我说。
“不着急，我也就是灵感来了，做的计划。”李奥说，“搞不好你的担任起扮演科学之神的重任。”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被信仰之力束缚住。”我说。
“那还不简单，我们又不是没有办法，”李奥说，“做个傀儡或者分身都可以的。”
“闹了半天还是得学沙拉凯瑞艮的做法。”我苦笑。
“主要是米诺陶斯大帝的谜题太深奥了。”李奥说。
“你没有新的领悟吗？”我问。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共谋（四）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共谋（四）
“我到是想过封神衍生故事里边的道祖的做法，就是以身合道那一套，”李奥说，“那样的话，不受业力干扰，不入轮回，不死不灭，比圣人还牛十三，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比那些太上忘情的仙人圣人还冷酷无情，简直就是按程序运行的无情机器。”
“这个我觉得不靠谱，”我说，“那些不需要信仰之力的古神旧神似乎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既没有那么强大，又没有那样无情，感觉更接近希腊和北欧神话。”
“那就没辙了，”李奥说，“封神里的天道和你们你们世界的法则不是一回事，天道的含义更广一些，法则的含义则比较片面，所以有这么多的神……”
“先立个项吧，不着急。”我想了想，“得等桑塔斯引领整个局面之后，还早，估计我还得去龙界跑一趟，看看那边的进展，大不了，拆一条虫族工业生产线回来，不弄出一点成绩，很难收到信徒的。”
“还说不着急……”李奥坏笑。
“想想那个画面，还是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我没有不好意思。
“唉，我倒是习惯了扮猪吃老虎。”李奥说。
“你要是有机会，估计也想露个脸，享受万民敬仰的待遇。”我说。
“算了，不说这个。”李奥转移话题。
房屋改造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我们家，面积虽然没有扩大，但是改成了两层楼，比起原本的平房气派了不少，顿时引来村民的的艳羡。
帕图和洋戈沃大叔见状，也有样学样给周围住户改造起来，于是，全村都住上了小洋楼，跟桑塔斯也差不多，除了房子太少……
伊恩那边见我们这么做，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祭坛边缘筑起一座高五层楼，普通村民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尖塔。
塔尖之上，是一个发出淡淡光芒的光球，在日光下不是很明显，不过可以肯定，到了晚上，祭坛就不用照明了。
“简直就是毫无规划的违章建筑。”李奥吐槽。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尖塔和光球别有他用，应该是起到沟通神灵和警戒危险的作用，关键时刻应该就是通过光球启动祭坛的防御，起码能保护住整个村子。
完成这一切，他朝着兵营飞去，显然，也要加强村子的防御。
我们也没闲着，继续完成村子的改造。
祭坛的防御力量保护的对象是全村，可以归到我的防御体系之中，但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保证家人的安全，这有点自私，不过没办法，我也会尽力保护更多村民……
外公带着艾伦在田边观察，也注意着我们。
午后不久，丹布罗就来到了村里，跟他同来还有老园丁。
这两个传奇级别的德鲁伊虽然隐藏着自己的修为，但外公还是认出了他们的实力，顿时对两人是客气不已……
“你看，对你爱答不理的，对你的手下却这么热情客气，是不是很无奈？”李奥揶揄地笑着。
“那有什么关系？”我说，“只要能说服他接受就好，毕竟他是我外公。”
“说来也好气，”李奥说，“当年我劝家里二老不要相信那些网络传言保健神药，他们就是不听，结果一个半吊子亲戚一说，他们就信了，多无奈？”
“老一辈就这样，大概这就是传统社会的道德困境，”我说，“权威和理性，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嚯，你还能说出这么精辟的话来？”李奥说。
“某本书上的，我忘了。”我坦白的承认。
外公跟着两个德鲁伊跑遍了农田和周边树林以及荒草地，最后也完全接受了我那一套改造计划。
想来这幅画面也有趣，外公一个牛头人老者，身高两米出头，两个半精灵老头年纪比他大两倍，身高也就一米八左右，结果他就跟小学生似的跟在两人身后虚心求教，倒也是一幕奇景。
村民们看到两个半精灵，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看热闹。
两人这一趟过来，也带了些新的种子，还有适合牛头人使用的新农具，一些简单的农用机械，都是不需要能源，直接手动的，能大大提升生产效率，比如脱粒机、磨面机、人力抽水机之类的，虽然简陋，但彻底镇住了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这当中，还有一架相对简陋的蒸馏精酿机，更是让外公和村里爱喝酒的男人们都眼热起来……
一上午的惊喜，加上一下午的奇观，村民们都快麻木了，晚上虽然没有答谢宴，不过，早上剩下的热一热也能吃，村民们基本是闲了一天。
晚上，我们家在楼顶摆了三大桌，两个德鲁伊夹在我们一群牛头人当中，虽然有些过于瘦小，不过两人并不在意，毕竟在桑塔斯接触的兽人也够多，反而是我们家人有些拘束。
一来是两个据说是传奇级别的，连外公都毕恭毕敬的德鲁伊，二来，是伊恩这个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突然成了神明代行者的家人，都让他们感到不自在。
“今天不要在意这么多，”伊恩说道，“都是一家人，明天以后就不是喽！”
大家还是有些拘谨，我坐在他身边，举起杯子说道：“大家都一起来喝一杯。”
宴席上用的都是家里常备的食物，不过也有我带来的新式美食，喝的自然就是我带来的，成年男人们喝烈酒，女人们有果酒，小孩子也有水果饮料，倒是一个都没落下。
有了我的带动，气氛也算是搞起来了。
爸爸和哥哥，还有姐夫姑父舅舅他们，顿时被烈酒吸引，而两个德鲁伊和爷爷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时候，丹布罗和老园丁开始教外公抽烟，更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外公虽然能喝酒，但也不太喜欢烈酒，却对这种新鲜玩意儿颇感兴趣，丹布罗略一讲解，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在梦境里见过烟草的种植与制作。
外公试了几口就被烟草的独特魅力征服了，急忙问我，新来的种子里有没有。
我和伊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外公这么心急，笑着说：“这东西是不错，对魔法师或者祭司的修行有一定的帮助，不过，会损伤普通人的肺部，需要定期用治愈术治疗，否则会染上重病。”
外公也不担心这个，伊恩却感兴趣了：“这种东西，就是你们所谓的经济作物了？和魔法师的炼金植物差不多吧？”
“本质上不是魔法炼金植物，只是提神醒脑的药物，副作用太明显，我不希望流散到凡人平民中间。”我说。
“这个可以作为祭司阶层的特供食物。”伊恩说。
我点了点头：“可以，本来是准备用它来赚人类魔法师们的钱，兽人这边就交给你了，平民这边要做好管控。”
“这个不难，”伊恩说，“你说你曾经破获雷霆城的禁药案件，在我的计划里，禁药是绝不允许的。”
我忽然意识到，伊恩背后这个艾欧神，肯定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神明，她，不会像现在的假神那样放任很多东西，虽然背隔离在神界，但一个失败过一次的神灵会更加谨慎小心……
这份小心，这对我的计划来说，是好是坏呢？
只能走着看了。
我们家里的宴会热热闹闹，村民们各自家里也都不会太冷清，兵营那边也热闹……
这一天，是历史性的一天，不过，还算宁静。
今后，整个主位面都会慢慢热闹起来……
家里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夜里十点多，小孩子们早就睡了，男人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女人们收拾餐具，只留下最后一桌。
就着祭坛尖塔顶上的亮光，我和伊恩站在围栏边，看着第一次成为“不夜村”的家园。
半天时间，整个村子就从简陋的农牧世代木石建筑，跨进了后工业时代的花园小洋楼。
爸爸哥哥姑父舅舅他们都醉了，被扶了回去，外公和两个德鲁伊吞云吐雾，最后两个人准备回去，给外公留下一大包烟丝。
外公也睡了，屋顶就剩下我和霸王龙、伊恩，还有帕图。
不多时，艾伦也悄悄爬了上来。
“你怎么不睡？”我笑着问。
“变强了，当然睡不着……”艾伦看上去很是兴奋，“你们也不用睡吧？”
“看情况，”我说，“除非成神，否则，就算是半神，也会打盹的吧？”
“神也会，”伊恩忽然说了一句，“很累的时候。”
“明白，”我说，“精神力这东西，就算是神也不能无限使用，就像神无所不能，却造不出一块自己搬不动的石头……”
“什么？”艾伦愣了一下，“造一块搬不动的石头？这个很简单啊……”
“搬不动就说明神不是全能的！”霸王龙忍不住说了一句。
帕图显然是听不懂，但伊恩似乎听懂了。
“有趣的说法，”伊恩说，“你的宠物霸王龙很聪明。”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共谋（五）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共谋（五）
“我是将霸王龙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培养的。”我说。
“啊？三哥你都没结婚呢……”艾伦有些惊讶。
“我融合了妈妈的血液！”霸王龙说，“我们有精神上和血脉上的连接！”
伊恩忍不住笑了，艾伦也更得意：“哎，那你是三哥的孩子，该管我叫四叔！你跟尼尔就是堂兄弟了？”
“我们不跟你们这边论！”霸王龙说，“世俗的家族亲缘对我们没有意义，我还有李嘉图哥哥和季批优妹妹……”
艾伦听得更惊奇了：“哇，三哥，原来你在桑塔斯那边有了一个家啊！”
我只能笑笑：“你们是我血缘上和情感上的家人，桑塔斯那边是我精神上的家人，我倒是希望全家都愿意搬到那边去，这样我也放心，不过显然，两边不太适合并拢在一起，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三哥，我真想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太有意思了。”艾伦说。
“我倒是知道一点，”帕图说，“你跟表哥出去之后慢慢打听，真的很有趣。”
“那是肯定的，”艾伦说，“传说中的龙族都不是三哥的对手啊……”
伊恩忽然说：“龙族，真的这么强吗？”
“我亲眼见到的，力量和实力对比绝对悬殊。”我说。
“对了！”李奥忽然说了一句。
我正想说什么，一股子精神波动毫不掩饰地从我身上传了出去，很快传遍成全村。
“你们家里这些人呐，一下午的时间就传出去了，幸亏今天没外人进来。”李奥叹气。
“怎么了？”伊恩和帕图都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今天说的关于龙族的事，被传开了，”我说，“所以，我用一个催眠术的改良版，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关于龙族的事情，以免引起恐慌。”
“也对，”伊恩点头，“太早让他们知道本来就不好，我以为都是一家人，他们会把你的话当一回事。”
“毕竟只是家人，而且还是长辈，”我说，“也不要苛责他们了。”
“我也没怪他们，”伊恩说，“你的计划什么都好，就是不该让民众知道太多，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这话说得……”李奥笑了。
其实也没错，民智未开的时候，分辨能力不强，反而不应该接受太多过于重要和复杂的信息，不然，就算是地球人，也会因为恐慌而导致更大的动乱比真正的危机来得更早。
“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帕图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聚到一起。”
“怕是难了，”伊恩说，“到时候，我们的关系，也不一样了。”
“好家伙，你们几个，怕不是都要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李奥笑了，“写本书，开篇就是，少年们在月空下畅想未来，约定十年后在此相聚什么的。”
“少年？”我愣了一下，除了艾伦，我们都成年了，换了同龄人，都抱孩子了，“是青年吧？”
“按人类的标准，都未满十八岁啊，对了，序章就叫十七岁的天空……”
“那艾伦也没在里面。”我说。
“小屁孩凑什么热闹？把他赶回去睡觉。”李奥说。
“没必要。”我笑了。
“笑什么呢？”艾伦问。
“没什么，”我说，“你还小。”
“哦，我知道了……”艾伦明显误会了我，笑得有些促狭，也不知哪儿学来的，“你们三个，都成年这么久了！”
“我，我不着急，”帕图说，“虽然爸妈都催，不过，我还没遇上合适的。”
“你小子眼光挺高嘛！”我笑了，“伊恩呢？难道这三年村里没有姑娘对你表示过？”
“倒也不是没有，”伊恩淡淡的说，“不过，我的眼光，比帕图高一点。”
“我还以为你自卑呢……”帕图笑了。
“其实吧，之前我是挺羡慕你的，”伊恩说，“你走出家门，到外面的世界，村里人都说你会从雷霆城娶一个贵族小姐回来，我呢，天赋平庸，估计也出不了村子，但也不甘心，虽然村子里的姑娘也不错。”伊恩笑了笑。
“唉，这话好像是我说的。”帕图说。
“我也很赞同。”伊恩说。
“那，好吧……”帕图挠挠头。
这会儿，我们之间倒是有了一点曾经的感觉，不过，也很快就会变了。
倒不是我们长大了，而是我们，说得中二病一点——各自身负使命，要改变世界。
这一刻，我甚至想起当初和伊露、博杰在雷霆城东边的马格力山给泰雅过生日的那个黄昏。
这时候，祭坛上来了一行人，却是卡文和伊露，还有几个血蹄军士兵。
我冲他们招手，发了一个传音入密，两人愣了愣神，留下士兵，牵着手飞腾而起，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代行者大人！”两人很是恭敬地朝伊恩行礼。
伊恩摆摆手：“今天是我作为凡人的最后一天，不用客气，来聊聊天，我们认识也三年多了，还没好好聊过。”
卡文依旧有些放不开手脚，伊露却很是大方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吗？我猜，是比洪这几年的经历。”
“不全是，”伊恩说，“还有对未来的一些规划。”
“龙族么……”卡文还是忧心忡忡。
“那个还很远，”我笑了，“我们刚才在讨论的是成家立业的事，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你还不准备养一个孩子吗？”
卡文有些窘迫，伊露却反问我们：“你们好意思问这个？你还好一些，我能理解你的坚持，可是伊恩大人和帕图祭司呢？难道你们两个这三年来也在等一个女孩？”
这一问，我和伊恩都不为所动，帕图却有些窘迫。
“你在转移话题，”我说，“先说说你们自己吧……”
“仗着身份给我施压吗？”伊露瞪了我一眼，倒是恢复了一些本来的脾气，“我还想问你呢！”
“你先回答。”我说。
“那你呢？我回答了，你也回答吗？”她说。
“看情况吧。”我说。
“不公平！”她说，“不是说了今天我们还是以前的身份关系吗？”
“小母牛还是这副脾气，一点没变啊……”李奥感慨，这样的配角，可不得好好安排一下吗？”
“保他们平安就好了。”我说。
“这话是我说的，”伊恩说，“至于比洪，我说了不算的。”
伊露又瞪我。
“好，”我说，“那就公平交换。”
卡文在一旁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却也笑眯眯看着伊露，颇有一股子宠溺的意味。
“我们嘛，占卜说等我二十岁比较合适。”她说。
伊露比我小一点，而卡文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两人之间起码有十三年以上的差距，不过，这种在地球上老牛吃嫩草的戏码，在我们的世界并不稀奇，尤其是人类那边，毕竟，还是类似于地球封建时期的文明程度，不大讲究这个，不过，作为朋友，我确实希望他们能幸福安宁地生活。
只是，以卡文的身份，今后的大事件肯定少不了她们的戏份，所以，我的尽量顾着他们。
这么想着，我点了点头。
“喂，点头干什么？”伊露却不满意了，“该你了！”
“我啊……”我抬头望天，只见月明星稀，祭坛尖塔的光球与明月争辉，也有了一丝光污染的意味，又低下头，望着被收拾干净的旗杆，说道，“你们也看见了，泰拉瑞雅占据了泰雅的身体三年，现在，泰雅的身体已经重获自由，但她的灵魂却在三年之前就献祭给了泰拉瑞雅，就因为当时和精灵族的神使对战，泰拉瑞雅即将失败，结果……战斗胜利了，泰雅却面临彻底死去的结局，我用了在米诺陶斯大帝留在安尼莫城地下宝藏中的秘法，将她的灵魂冻结起来，而这三年里，我找到的唯一的解救她的办法，就是解除这一次献祭的效果，而这，只有神明能够做到，要么，神明亲自赦免这一次献祭的效果，要么，神明自己死掉，所以，我和泰拉瑞雅谈判了很久，希望她回到神国之后和向神明求情，结果，你们也知道了，泰拉瑞雅根本就无法说动。”
“而且，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推翻那个伪神，”伊恩说，“这样一来，泰雅祭司就能复活了？”
“大致原理是这样，”我说，“不过，我也有个担心，因为这个伪神是窃取了真正的大地母神的神格与神座，所以，就算夺回了这一切，泰雅的献祭也依然生效，只有母神亲自赦免才能复活泰雅。”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帕图说，“你为母神做出伟大的贡献，母神会同意赦免泰雅祭司的。”
我看看伊恩：“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身为一个无信者，就算做了很大的贡献，毕竟也是异教徒，所以，我不确定母神的态度。”
伊恩似乎陷入了思索，显然是在和艾欧神交流汇报。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共谋（六）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共谋（六）
过了一会儿，伊恩才说：“献祭是一种高级的契约，不能随便赦免，不过，母神不会轻易赐予，而是取决于你的行为，你为信徒带来了多少福祉，决定了你是否有机会得到这样的机会。”
我笑了：“这是母神的考验吗？我愿意接受。”
伊恩笑了：“真是可惜，如果你能成为母神的信徒，其实难度会降低很多。”
“没办法，我学习了那些魔法师的思维模式，不然也没法变这么强。”我说，“如果我没有这么强大，估计连接受考验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好奇呢……”伊露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会知道的，”我说，“不过不要太在意，外面的世界很广阔，但归根结底，我的心底，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李奥问。
“有一点吧。”我说。
“嗨！”李奥叹气。
“不说算了，”伊露撇嘴，“那说回你自己，如果需要用尽一生才能完成母神的考验呢？等你老了，她刚复活，你怎么面对她？”
我笑了，说道：“你大概对我现在的实力境界不够了解。”
伊露瞪大眼睛，卡文也是一脸的慎重。
“父亲已经到了传奇级别，但一直在寻找突破的方式……”卡文说，“我听说，在古时候，像他这样的强者其实很多的，而且，再往上，寿命就和精灵差不多了。”
“精灵……”伊露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今天下午那两个老人就是精灵吧？”艾伦悄悄问。
“他们是半精灵，精灵和人类的混血。”我说。
“桑塔斯有很多精灵么？”艾伦又问。
“桑塔斯有很多种族，甚至包括善良的混血魔族。”我说。
卡文却皱起眉头：“比洪，我觉的你还是回来比较好……以你的实力，无论在牛头人族还是兽人王国，将来都能留下你的伟大功绩。”
“呵呵，卡文将军，你对我的了解太少了，”我说，“不过，今后你会慢慢理解，包括伊露……”
“好了，不说这些，”伊恩说，“聊聊怎么把母神的荣光播撒到整个草原，我们现在这点人手显然太少，不过，以后会很多，多了就需要一个合理的安排，就像指挥战斗，卡文将军，这种事情你更熟悉，能给我一点指导吗？”
卡文连忙说：“不敢！伊恩大人，我只知道怎么指挥士兵打击敌人，对传教不是很了解，我愿听从你的指引，为母神重现荣光！”
这就有点推卸责任的意思了。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的谨慎。
我不确定他是否诚心归顺于艾欧神，实际上也并不关心他是不是虚与委蛇，虽然这样做很容易被伊恩拆穿，不过，看得出来他的矛盾心理其实很简单——我们要将艾欧神的信仰推广到全族乃至整个草原，就要与所有曾经的同族面对，尤其是他的义父、牛头人族长罗恩，以及兄弟帕姆拉，乃至所有旧相识。
这种“降将劝降”的戏码在地球历史上并不少见，在我们的世界估计也有，尤其是人类那边政权更迭频繁，但显然不是什么值得记录的东西，自然也没有类似《三姓家奴》《贰臣传》之类的故事和书籍。
所以，他是不大想面对这一切的，更不要说自己出谋划策。
“这有什么难的？”艾伦似乎觉得自己比这个血蹄军副将军更懂军事，说道，“今天我们全村人都这么容易就皈依了真正的母神，用的时间这么短，说服其他村子镇子不是很简单？用不了多久，整个草原就能被说服。”
“你知道牛头人族有多少个村子和镇子吗？”伊露问他。
“嗯……几百个吧？”艾伦说了一个数字。
“一千零五十多个，”伊露说，“这么多村子，归一百二十个镇子管辖，那么，就算一天能完成五个到十个村子的转化，需要多久？要一百多天，也就是三个月半。”
“三个月，也不是很久……”艾伦摸摸头。
“呵呵，不需要三个月，只要十天左右，伪神就能派出整个草原的强者来围攻我们。”伊露说。
看样子，卡文不肯说，她却是不怕的。
想来也是，她自己做的占卜，才能劝服卡文归顺，她自己应该知道大势不可逆。
不过，她已经彻底融入了自己的立场角色，倒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比卡文强得多，甚至可以说，男性当中也很少有像这样的，别看罗南、洋戈沃大叔以及那几个祭司和士兵转变的挺快，其实他们未必这么坚决。
而卡文的犹豫，估计也来自自己养子的身份，毕竟，自幼在族长家中成长，同时又明白自己的身份由不得他太随性。
我记得他曾经不无羡慕和感叹地说过“帕姆拉从小就轻易得到了太多别人很难得到的”类似的话，显然也是在感叹自己没有帕姆拉那么自由和任性的资本。
见伊露说出这番话来，卡文显然有点惊讶，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那么，你有什么主意吗？”伊恩问。
“很简单，不要管路上的村镇，直接去主要城市，雷霆城也好，狼族的沃夫冈也好，以最快的速度转化这些大城，”伊露说，“大城人数最多，祭祀的规模也更大，能过尽快唤醒母神，才能在伪神集结攻击力量之前完成，我们，要赶时间！”
她说的无比认真。
“哦呦，一代女军师就此冉冉升起。”李奥似乎很感慨。
“说得有道理，”伊恩说，“那么，明天完成准备，我们后天出发？”
“如果能连夜完成，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伊露说，“不过，转化大城市的所有居民，需要展现更大规模的神迹，你们两个，能行吗？”
“你居然在担心我们的实力？”伊恩笑了，“身为一名祭司，你居然小看神的实力？就算我们两个顶不住所有的祭司合力反抗，还有母神的无上伟力加持，神的力量，不是你能妄自揣测的。”
“我只是担心……”伊露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担心？”伊恩摇头，“你还是用凡人的心态去揣测神的处境……即便是陨落，神的威能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凡间最强大的存在，在最弱小的神明前都像蚂蚁一样弱小，就算是陨落的神明，也不是凡人能够伤害的，这些，我希望你们知道之后不要说出去，虽然这不是什么机密，但是这种试图窥探神的行为，本就是大为不敬的，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和朋友，但今后就不一样了，我的使命不允许我再像今天这样，不过，你们只需要紧紧跟随我的脚步，重现母神的荣光就可以了。”
伊露有些紧张。
“抱歉……”卡文揽住伊露的肩膀，似乎想给她传递一点勇气。
伊恩并没有散发出什么气势，不过，光是这么几句话，不光是伊露，帕图和艾伦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威严。
不过，在我看来，伊恩正在沦为艾欧神的傀儡，一点点失去人性。
而且，我不清楚艾欧神是否只是短期利用他，作为自己复活的导火索，还是准备将他当做长期在人间行走的代行者，类似于初代宗教领袖那样的圣人，或者，在夺权成功之后给他安排一个神位。
如果伊恩有幸成为从神，到也不是坏事，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说不定就会成为对手，这就应征了李奥当初的判断，到时候，伊恩说不定就会拿我的家人作为要挟，这是要提防的。
如果伊恩成为领袖级圣人，倒是最好的，但也说明艾欧神也不想或者不能安排更多神格给他，毕竟大地神系还有不少从神，都指着地上的信仰之力供养着，多一个就要分一份给他，除非那些从神之中也有几个誓死追随现在的假神，被连着收拾了……
又或者，从神们也被一锅端，那样就能空出更多缺位，也能轮到伊恩了，不过这就意味着神国内部的人或者地上的人也有机会……
最惨的情形，就是成为一个导火索，跟地球上的火柴棍似的，点着了火，就被扔到一边，不过，那样的话我反而还能帮他一把。
一切，就看艾欧神的选择了。
她要利用我，我也在利用她，虽然目前主要是合作，说难听点我也是在抱大腿……
想到这些，我上去拍拍伊恩的肩膀，说道：“我有更好的计划，刚想到的。”
伊恩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个动作，下会使得想要避开，不过，又停了下来。
这个小动作在零点一秒内完成，除了我和他，还有李奥，大概只有霸王龙察觉到。
他有些防备，其实，我也有，不过，有李奥这个底牌，我还是不太担心，而他，或者说艾欧神，显然对我是充满忌惮的。
“是么？”他不动声色，“说说看。”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共谋（七）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共谋（七）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搓捏了一下伊恩身上的粗布衣服——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除了爸爸做的大旗，家里很少用，毕竟不是我们能生产的织物，都是换来的，全家只有他和帕图，还有爷爷能穿，至于伊露她们这些祭司，倒也有，而且更为精致。
“身为神之代行者，也该换一身好衣服，”我指指自己身上白大褂，“起码得用好一点的布料，凡人愚昧，你必须用看得见的东西来说服他们，神迹什么的是一方面，你自己的穿着得好看一些。”
“桑塔斯的衣服不错，不过，我觉得，更适合人类和精灵，”帕图说，“今天那两位德鲁伊的衣服看起来就比表哥你好看，我们兽人大多都比较强壮，人类和精灵太太瘦弱了，那些衣服更显得他们精致，而我们，不带需要这些。”
“那倒不一定，”我拿出一件丝绸织成的黑色布袍，说道，“来，试试看！”
这件丝绸袍子是精灵族饲养的一种蚕虫吐的丝纺成的，毕华夏丝绸更多了一股子魔力光晕，上面还有金色丝线支撑的花纹，端的是高贵神秘而又带着威严感。
这本来是试做品，我想着哪天用得着，扶植一个兽人代表，无论是罗恩城主还是狮虎两族的王者，不过现在，伊恩更适合，虽然他的身材比罗恩城主瘦弱一些，但这类袍子不是我们赛因斯学派的定制大褂，稍显宽松，更显神秘。
“这……”伊恩略显迟疑，不过还是直接穿在了最外面。
戴上兜帽，一股子神秘强者的气质油然而生……
不过，不太像正派或者正面组织成员……
掀起兜帽，伊恩说道：“倒是错，可惜颜色太黑了，象征大地的应该是棕黄色或者棕褐色。”
“那个简单，”我拿出两瓶调色剂递给他，“直接用这个就行。”
其实，染色的工艺是比较复杂的，而且，像这种成衣再染色，一般的手艺人几乎做不了。当然，对炼金术师或者魔法师来说都不难，至于伊恩会不会，我也不操心……
“还是游戏里面好，点右键直接完成染色。”李奥不咸不淡地吐槽一句。
收起染色剂，伊恩才说：“你把这些东xz在你的手镯里面了？这就是魔法师的神奇手段吧？”
“差不多，”我说，“简单的空间炼金术，人类和精灵都比较擅长。”
“身体太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携带物品。”帕图说，“不像我们，完全不用担心携带行李。”
“藏在道具里总比到哪儿都背着个大包袱好看多了。”李奥笑起来，“不过，种族自豪感倒是挺足的，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才。”
“好了，说说你的建议。”伊恩收起染色剂并不着急使用，而是将丝绸袍子脱了下来，放在一边。
“刚才我说了，凡人愚昧，这不是坏事，愚昧是由无知带来的，无知看似是一件坏事，其实，换种说法就是纯朴，淳朴的人不容易想太多，只要统领者有足够的实力和责任，就能带领在所有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过，统领者的心如果堕落，凡人就会遭殃，”我说，“反过来，如果凡人太过聪明，就会对统领者的一切都充满怀疑……”
“就像狡诈的人类，”帕图说，“还有那些为了赚钱不顾一切的地精。”
“说的很对，所以人类有那么多的神明，那么多国家。”我说，“不过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说回到这一次，兽人族被蒙蔽了两千多年，逐渐衰落，是伪神的错，但也不光是伪神，地上的统领者也有自己的问题，所以，我的计划，就是，利用凡人们的愚昧，悄无声息的转化，而将更多力气，花在那些不肯转变的统领者上，无论是贵族还是守护者们，无论是高在高上的祭司还是脚踏实地的战士，都要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
“说得很有道理，”伊恩略一思索，“可是，好像跟伊露祭司说的没有多少区别？”
我怕笑了笑：“这是计划的主干，接下来，才是细节枝叶的部分，回到刚才，其实，我觉得，你早上的时候不该说那些话，我是说，你不该告诉村民，现在的大地母神是假的……”
伊恩皱起眉头。
他没说话，显然是不想或者不会反驳，等着我的解释。
“作为一个无信者，其实，我对神明的尊重，是出于对实力和境界的尊重，这和信徒民众是不一样的，神无比尊贵强大，但我们这些无信者妄图通过修行达到神明的境界，虽然不一定成神，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我扶着栏杆，望向祭坛尖塔顶上的光球，“而凡人信徒，是没有那样的机会的，而信徒和无信者之间的区别，不是什么虔诚的信仰之心，或者忠诚感恩慈悲之类的没的，而是知识，所以，我才说凡人愚昧，话说回来，我曾经得知，泰神使雅曾经说过，上一次的绅士降临是八十多年前，目的是对付一个巨魔族领地内的地下遗迹中的邪神，那个妄图成神的家伙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地上凡人的信仰，便在地下蓄养和奴役那些野蛮落后的亚人生物，还差点成功……”
说到这里，众人都听得入神了。
我接着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有点大逆不道，我不希望他流传出去……”
几人都是精神一震。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信仰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没有足够的知识，所以本能地想到的活下去的安全感，只要有食物衣服住所，能够生存下去，生病了能得到治愈，便会毫不保留地信仰那个给予自己这一切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个邪神，当然，除了恩赐，神还有别的方式统御凡人，那就是给予信徒恐惧。善良的神多用恩赐，邪恶的神多用恐惧威慑，但也不是完全地只用一种，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伪神能够蒙骗草原上的信徒们这么多年，而那些曾经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包括米诺陶斯大帝及其属下，以及狮虎两族当初的主要领导者，不过，这些真相已经被埋没，我也是一点点挖掘出来的，对了，你们一定好奇我得到的宝藏，其实，不光是安尼莫城地下，包括传说中的海岛迷宫，我都已经去过了，所有宝藏，都在我手里……”
再一次的，他们几个的眼神都火热起来。
伊恩还能保持平静，艾伦这小子最趁不住气，低呼：“那，有多少？”
我笑了笑：“光是金币，就能把祭坛淹没。”
艾伦直接捂住了嘴。
我笑了笑：“我已经把这里的声音都隔绝起来了，除了我们，没人能听见。”
艾伦看看四周，松了一口气。
“你怕什么？”我问。
“有人说起过，就是那些当兵的，”艾伦小声说，“都说三哥你偷了雷霆城地下迷宫的宝藏，后来是卡文将军不许他们胡说，才没人敢再说的，不过，村里的人都知道，不过他们都把当你时带回来的礼物藏了起来……”
我不禁笑着摇头。
想来，当初我回家带着一大堆礼物，全村人几乎都有份，还有狩猎队的武器装备，都算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想到竟然被当成是不法收入……
实际上，雷霆城地下几乎没什么东西，唯一的收获就是金刚体第一卷的卷轴，后来也证明了，赵日天比我更早到，才发现了安尼莫城地下宝藏的线索。
不过，这些经典而猎奇的传说，到了平民百姓耳朵里，那就是精彩绝伦的故事了，起码在桑塔斯外城，就有广播剧、漫画书和说唱演出，都是主位面各族的经典传奇。
而今，我作为主角，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冤枉。
“你说过的，要把这些宝物用在所有兽人身上。”伊恩说，“我想听你的完整计划。”
“好吧，稍微岔开了一些，”我说，“宝物确实被我放在了桑塔斯，不过，都用在修行和研究魔法之上了，而研究的成果，就是我用来回馈所有兽人的这些知识，更加高产的农业，精湛的技术，提高所有人的生活幸福程度，然后，生养更多的后代，为神明献上更多的虔诚信仰，同时，生产更多物资，用来建造抵御龙族的武器装备，这就是我的整个计划，至于你们希望的把钱分给所有人，其实是最没用的，不是吗？”
伊恩若有所思。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共谋（八）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共谋（八）
“更直接给钱和货物不就好了？”艾伦说，“现在外面商店里的货物越来越多，很多人家里都用上了更好的农具，穿上了更好的衣服……”
“凡人的社会，就像一棵大树，你不能把用自己的魔力催熟它，说它已经长大了，这样的树木必须有更多的元素能量维持，没人养得起，”我说，“一个好的统领者，应该做的是给它更多的阳光雨露和养分，让它自己长大，同样的，我如果做好了吃的穿的还有各种武器，每年都拿到草原上分发给每个兽人，难道就能抵御龙族了？我应该做的是让兽人自己努力创造更多的物资和财富，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有道理……”艾伦点头，“外公说过，一棵树苗要自己长大。”
“一棵树苗倒是可以……”帕图忽然在手上凝聚出一株绿色的嫩苗，“不过，要用这样的方式催生出一大片树林就很难。”
“嗯，这样打比方更贴切。”我说。
“还有，”帕图说，“你喜欢说兽人，但我觉得，就算同为母神的信徒，我们牛头人也应该是最先做出改变，最先成为最强大的种族。”
“不是成为，”卡文插了一句，“是再度成为。”
“也对。”帕图笑了笑。
“我发现你总是喜欢岔开话题。”伊恩提醒了我一句。
“没办法，”我笑了笑，“我想传递给你们的知识太过庞大，好了，说回我的计划，让整个草原变得富饶强大，恢复上古时期的实力，只是一个开头，而我们在这个开头里要做的，并不是让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伪神做了什么，族人为什么被蒙蔽，这些历史的秘辛，只需要有少数人知道，就是那些即将归顺的贵族和守护者，至于平民，其实，都不需要让他们知道。”
伊恩眼睛一亮，不过还是有一丝疑惑：“怎么做？”
“直接去所有城市的神殿和神庙，用最快的速度收服里面的祭司，也不要忙着解释，就说你是新晋的神之代行者，接替泰拉瑞雅的职责，然后，在接下来的祭祀仪式中，免除任何的祭品，这样，平民绝对会积极拥护，到时候，再做一点修改，让所有人齐声念诵母神的名字，其他一切，都不需要变。”
听了这话，其他几人都是一脸的不解，唯有伊恩是目露精光。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忽然问。
“我接触过一些神明，虽然在他们面前我很弱小，但我也看出了一些关于神的特性，”我说，“这个，方便说吗？”
伊恩看看众人，说道：“没事的。”
很明显，他对几人都很放心——除了我，他们几乎都没有接触到神明的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泄露出去也没有什么用……
“我接触过黑暗精灵信奉的蜘蛛邪神的分身，还有半人牛信奉的奥拉真神和卡尔特真神，这两个半人牛信奉的神已经陨落，也在准备复活，不过他们的信徒太少了，”我说，“还有龙族的龙神遗骸，正被龙族用来制造抵御神明的强大武器……”
“是什么？”伊恩忽然也岔开了话题。
我看看众人，见他们也是一脸严肃外加好奇的神色，也没有隐瞒，说道：“桑塔斯长在使用使用一种全新的测量长度，我们称之为米，用这种方式测量，我的身高是两米三六，也就是两米加百分之三十六米，也就是大约两米加上三分之一米……”
在场都不是没文化的，包括艾伦，大概也能听懂，不过我还是继续讲解：“找这么算，伊恩大概是两米一，帕图两米二十，卡文是两米四，伊露么，就是刚好两米。”
艾伦跟她差不多高，自己比了一下，似乎有点郁闷。
“至于安尼莫城的比蒙遗骸，肋骨的长度大概是五米到十多米，”我接着说，“地面上的巨兽，大概也就二十米到五十米之间，我在异位面地下见过几十米的亚龙魔兽，而到了龙界，随便一头亚龙真龙就是二十米到五十米的身长，至于传奇级别的龙将，基本就到了一百米以上，随着实力的增长，两三百米也有，而龙王，本体基本就到了五百多米……”
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是满脸的震惊。
“至于龙族最强者龙帝，身体起码也在八百米以上，”我接着说，“不过，龙将以上的高级龙族，并不喜欢用本体示人，而是喜欢变成人类或者精灵的样子，偶尔变成半龙人的样子……”
说着，我也变成了半龙形态。
除了伊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表哥……”帕图有些紧张地问，“今天来的两个德鲁伊老者，也能变成巨龙吗？”
“我亲自教他们的。”我变回原形，说道，“高级龙族也不大喜欢现出原形，毕竟太占地方了，而且，龙王龙帝也可以把原形缩小到一百米的龙将级别，总之，到了传奇级别，对世界的真相有所领悟，基本都可以，霸王龙，变一个看看。”
霸王龙直接跳下来，变成一个跟艾伦一边高的牛头人。
“哇！”艾伦终于忍不住低呼。
“你要是成了神，就叫聊天跑题之神！”李奥笑着。
“不会跟你学的吗？”我看看伊恩，似乎新鲜劲已经过去了，显然想要问我关于巨神兵的事情。
“我不是跑题之神，我叫长篇大论水字数之神！”李奥说，“这样就跟艾欧神平起平坐了！”
我笑了笑，对伊恩说：“好了，又偏题了，说回龙族的秘密，他们正在准备的，是一个从巨人族那边学来的工艺制作的巨人，站立高度，是一千多米。”
“呼……”卡文、帕图、艾伦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霸王龙变回小鸡形态落在我肩头，
“这样高大的形体，不会被自己压垮吗？”伊露却问，“我听大祭司曾经说过，体型太大的魔兽，动作会很慢，如果元素能量不足，甚至会动不了。”
我说：“龙神的遗物，不是凡间的物质，不遵循这些定律，否则，五十米以上的体型就会变得非常迟钝，实际上，远古时代有体长几十万几百万米的巨兽，这些知识，看来很适合你，我会教你一些。”
伊露怔了一下。
“他能承受多大的攻击？”伊恩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强行拉回话题。
“至少我无法在那个巨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哪怕是用我最强大的攻击手段，大概，只有神的惩罚之力，才能勉强伤害到他，这也是龙族对抗神明的绝密手段。”我说。
“不过是一个死掉的神的遗体，根本扛不住神的审判之力。”伊恩说。
“我就是希望如此，”我说，“神明亲自动手剪除龙族的顶尖力量，我们这些凡人才能有力量和胆量对付龙族的中下层。”
“好了，回到最初的话题上来，”伊恩说，“为什么要那样做？”
“很简单，”我说，“以我对神明的了解和理解，虽然很片面，但也得出一点结论，那就是，神的神位和神格，其实就是对应世界的某些法则，比如大地母神，就是大地的主宰，也就是说，大地或者土地，都是她的领域，而这样的特性，只能有一个，如果有两个，那么，这份特性神格就会被分成两份，换句话说，同样神格的神越多，这样的神就越弱。”
“母神是唯一的。”伊恩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算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告诫我不要说得太多。
我换了一个话题：“大地母神当然是唯一的，但她座下有天空之神穆勒凯，人类也有天空之神斯盖，所以，天空之神就弱了许多，还有月亮之神霍博嫫，和精灵三大神之一的月亮女神穆恩尼斯也有相同的神格，所以，也不是很强。”
“那些都不过是伪神，”伊恩说，“母神归位之后迟早要清算那些伪神。”
“嗯，我相信，”我点点头，“不过那也得在处理完龙族之后吧？”
“不到一百年的时光，对神来说，不算什么。”伊恩说。
“那倒也是，”我说，“不过，到时候我们大概都老了，虽然还不一定会死……”
“以你的实力，活三百年到五百年应该可以。”伊恩说。
这话又说得众人一阵惊叹。
“还是太渺小了，”我说，“比起存在了千千万万年的世界和宇宙，太短了，好了，说回正题，神明的唯一性，也就是神格的唯一性，打个比方，就是一场比赛，只有一个胜者能够活着拿到冠军，而其他人，迟早要被杀死，而这场比赛的时间是无限的，直到只剩最后的胜者，大地母神，就是大地神格的最强者，而天空神格月亮神格还有别的神格，还没有结束比赛，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这个冠军，居然可以被人冒名顶替……”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共谋（九）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共谋（九）
我说到这里，伊恩脸色又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显然已经触到了艾欧神的痛点，或者说，不堪的黑历史。
我接着说：“卑鄙的伪神，在这场无限时间的比赛中暂时获胜，但作为一个篡位者，她显然没有好好经营自己的神座，也就像我之前说的不合格的统领者，不仅向别的神妥协，以保住自己，还对自己的信徒进行了残忍的压制和残害……”
“你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李奥说。
“总不能拆穿说她不是真的大地母神都不确定吧？”我说。
说到这些，卡文捏了捏拳头，显然在感受自己身上的力量。
我没有停下，继续说：“这说明，伪神虽然阴谋得逞，但她配不上这个位置，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点，她的名字，在这两千年里，根本就没有被强调过。”
说到这个，伊恩眼睛又亮了。
我看着他，点点头：“小时候，我们跟着爷爷学习萨满咒文，学习那些祭司祈祷用的祷文，永远都只称她为大地母神，却从不说她的名字，而我们说太阳神阿促摩、月亮神霍博嫫、星之神甾莫、天空之神穆勒凯、云之神戴纳摩、雨神阿霍、雷神穆得、风神穆西、火神麦度、水神雅、土石之神鲁拜厄、山神贝厄、树神希甾、草神苏拜尔、霜神内多、雪神沃多……每个神都有自己的名字，会不会产生一丝怀疑，母神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伊恩，又问帕图：“你想过吗？”
“因为，母神是唯一的，不需要……”帕图试图回答。
我笑着摇头：“因为我已经查探过了，我找到了历史上出现过的伪神，有很多名字，光是大地神格的，就有大地之神、大地之祖、大地女神，名字也有很多个，有的叫莉莉丝，有的叫盖亚，有的叫盖布，有的叫祺，有的叫埃阿……”
“可以了，”伊恩打断我，“这些都是你从人类和精灵那边搜集来的伪神知识，没有必要强调。”
“是的，我从人类、精灵、矮人、龙族、巨人乃至独角兽等等各个种族口中搜集来的，都是他们的片面记录，在他们眼里，别说是我们的大地母神，就连米诺陶斯大帝，也成了人类和兽人结合生下的怪物，还会生吃人类……”我笑了笑。
“人类的虚假记录……”帕图摇摇头。
“这是污蔑！”艾伦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吃狡猾奸诈的人类？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的！”
“这就是文明之间的鸿沟……”我正准备再偏一个题，伊恩又用眼神暗示我，于是我又绕了回来，“那些个伪神不甘心失败，所以联手偷袭了真正的母神艾欧，所以，这两千年来，都不再让信徒在公开场合大声念诵母神的名号，而用大地母神真个名号，其实就是将信徒的祈祷都引导到了神座的神格之上，然后，伪装篡位的伪神就能顶着这个头衔享用一切了……”
“我好像明白了！”伊露忽然说。
“是……这样么？”伊恩说，“那，我今天做的一切，不就是破坏了这个计划？”
“并没有！”我笑着摇头，“事情并没有那么绝对，对与错、善与恶、真与假、黑与白、光与暗都不是绝对的……”
“我怎么听不懂啊……”艾伦挠头。
“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强调什么伪神，只需要假借泰拉瑞雅神使的名义，让伊恩大人以代行者的身份颁布命令，念诵母神的真名？”卡文像是在问我，其实也是给艾伦作解释。
我点点头：“就是这样。”
“那么，需要让村民对真相保持缄默吗？”伊露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心——她显然想到了什么让村民不泄密的方式。
当然，她们来得晚，并不知道我已经让村民战士“忘记”了龙族的威胁，所以，让村民那个忘记伪神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不过这也说明，她知道，有些时候，祭司们为了不泄密，会做些什么……
“我说了，不用担心，”我说，“一来，村民们几乎都不会出去，会传出消息的大概也只有巡逻的士兵和村外的商店里那些地精商人，他们也应该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二来，等我们纠正了广大地区的祭祀方式之后，这些消息流露出去也无关紧要，只要将其当做谣言并加且轻度惩罚，这样反而比强调伪神的事实更加省事。”
“喔，三哥，你懂得真多！”艾伦恍然。
“不是我懂得多，人类那边，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笑笑。
“这个计划，似乎有些漏洞。”伊恩又说。
“最大的障碍就是时间，”我说，“伊露说得对，我们要抓紧时间在伪神作出安排之前完成转化，而伪神的应对方式无外乎两种……”
“两种？”帕图有些奇怪，“她们能做的不就是派新的神使降临吗？”
“还有神谕！”伊露说，“神庙的的大祭司能够接收到神谕！不过，神谕已经很少出现了，上一次就是泰拉瑞雅神使出现……”
“泰拉瑞雅汇报上去之后，肯定会有神使下来，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个，”我看着伊恩，“至少，我们有两个能够和神使抗衡的强者，所以，她们最少也要派两个，这是最好的状况，如果来的更多……”
“没有意义，”伊恩这下子颇有些不屑地笑了，“他们只是神座之下的英灵军团，而我，是神的代行者，不一样的。”
他没有过多解释，不过我大致能猜到——打个比方，英灵军团就像是血蹄军，神明就像是主帅罗恩城主，一个小兵想跟主帅传递情报，自然是要层层上报，所以，泰拉瑞雅的灵魂投影死掉之后，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还要走上报程序，而伊恩现在的身份就像是主帅身边的亲卫，奉命出行，随时保持跟主帅的通信，关键时刻可以动用主帅信物之类的东西，发挥出最大的实力解决问题……
我还想到了更多，问道：“那么，能不能把神使也转化？”
伊恩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子期待的神色浮现出来：“不确定，不过，可以试试看！”
“好家伙，这要是能行，他就开挂了……”李奥说。
“在这段剧情里，他算是主角吧。”我说。
“嗯，来一个就把他转化过来……”艾伦这回倒是理解得挺快，“那她派多少来也没用啦！”
“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笑了笑，“其实，派神使下来也很费力气的，否则也不会只派一个泰拉瑞雅下来。”
“那倒不是，”伊恩却说，“主要是凡间能承受的力量有限，派太强的下来没有意义。”
“是这样么？”我说，“看来是我的推论出错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毕竟，说多了容易让我窥探到更多艾欧神的虚实……
“神使，不成问题，不过，你会帮我，不是吗？”伊恩轻巧的转开话题。
“确实，”我说，“不过老实说，正面对打段，他们有神圣力，我是挡不住的，我擅长闪避和利用魔法炼金术陷阱困住他们。”
“这样更好，”伊恩说，“我来负责转化他们，如果不行，就直接吸收，这样也能强大我的实力。”
“老实说，来一个转一个还好办，来一个吸一个，看上去就有点邪门啊……”李奥说，“打起来的时候最好别让平民看见。”
“那么，计划很明显了，”伊恩接着像是在总结一般说道，“等所有人都知道在祈祷中念诵神的真名，就算伪神给高等级的祭司们降下神谕也不管用了，真的很好，比洪，没有你，或许我的使命很难完成，不过，这都是神安排好的。”
“算是吧，”我说，“作为一个无信者，我没有别当做异端，已经很幸运了，不过，我也想说，就算没有母神这件事，我也准备这么做的，那个时候，或许我的计划推行起来也会很艰难，我们算是互帮互助吧……”
“能和神互帮互助，你也值得夸耀了。”伊恩笑了笑，“今天，我们是一家人，是兄弟，而且，当初是你和塔尔爷爷接纳我的，明天就不是了，所以，不纪念一下吗？比如，喝一杯什么的？”
“晚饭都结束了，”我摊开手，“不如到明天草早上，一天的开端？”
“吃点夜宵也行的……”艾伦小声提议。
“好主意！”伊恩说。
“嗯，虽然不怎么饿……”帕图也点头。
“嘿嘿，我是有点饿了……”艾伦挠头。
“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长得快，”我看看卡文和伊露，“你们呢？”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共谋（十）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共谋（十）
卡文和伊露有些无所谓的点头，伊露似乎还有些心事——虽然计划算是定下来了，可她是不可能放下心来的，卡文估计也不行，但他没有显露出来。
一个三十岁的大叔，和我们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嗯，虽然除了艾伦都已经成年，而且少女已经结了婚……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兴致。
“你似乎有什么好主意？”伊恩似乎注意到了我有些想法。
“其实，晚饭之前就有的，不过想了想，没有全部拿出来，”我说，“就是桑塔斯的一些融合各族风格的美食。”
“还有那个糖水吗？”艾伦显然对甜味饮料很是惦记。
“不光有，还有更多品种。”我笑着从手镯里掏出一堆饮品，其中就包括之前的果汁，还有气泡饮料，轻度酒精饮料，以及高度白酒——这酒可比爸爸他们喝的更烈。
“喔，这么多……”艾伦惊了。
“这是喝的，”我拿出一堆玻璃杯，“都可以尝尝，不过，艾伦最好别喝酒。”
“我也不爱喝！”艾伦说，“爸爸哥哥外公他们就喜欢，不过三哥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喝了……”
“你倒是个好榜样。”李奥说。
“还有吃的，主食我就不拿了，拿点宵夜零食吧……”我接着拿出了一系列的坚果、干果、肉干，还有几样凉拌菜和果冻冰淇淋一类的凉食，“对了，想要来点烧烤吗？”
“烤肉么？”帕图似乎有点兴趣。
“都有，试试看就知道了。”
艾伦已经拿起了玻璃瓶装的果汁，又放了下去，拿起一瓶气泡饮料，拧开塞子。
“噗！”
“呀！”
泡沫冲出，把他吓了一跳，瓶子脱手而出。
我挥了挥手，瓶子顿时稳住，飞溅的汽水也缓缓飘浮着，飞回瓶子。
“这是什么呀？”艾伦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
“这是气泡饮料，”我说，“夏天喝特别解暑，试试看。”
艾伦小心的接过，似乎有点迟疑，我自己也开了一瓶，“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半，他才放心地喝了下去。
“这是，冰的吗？”伊露对冰淇淋似乎有些感兴趣。
“是的，”我说，“牲口的乳汁，加上鸟蛋，搅拌之后加上碎冰和糖，或者蜂蜜，很好吃的甜点，你试试。”
伊露拿过纸杯装的冰淇淋，小心的打量着上面飘起的丝丝白气。
“用冰元素能量冷却的？”她问。
“做法很多，冰元素能量只是一种，”我说，“也可以直接去充满冰元素的异位面做，还有完全不用元素能量的做法，不过有一点复杂……”
我还没说完，她已经轻尝了一小口。
“嘶……好凉！”她有些惊奇，“也很甜！”
“说起来，这东西在那边也最受女矮子喜欢，”我说，“我就认识一个人类魔法师小女孩。”
“是吗，你和人类交朋友了？”她问。
“我的朋友也不少，什么种族的都有。”我说。
“有烈酒么？”卡文也凑了上来。
“这个，高度烈酒，”我拿起一瓶白酒，“那边冒险者称之为烈焰酒。”
卡文接过，开瓶闻了一下，顿时瞪大眼睛。
“你不会想在这里喝醉吧？”伊露问。
“不会，”卡文笑笑，“就喝这一小瓶……”
“七十度白酒，五百毫升，你说就一小瓶？”李奥坏笑。
不过，对牛头人来说，确实不多。
问题就是，他从来没喝过，本族的酒类度数很少有特别高的，毕竟工艺不到家，就是地精商人也没有出售。
至于桑塔斯的商品为什么没有通过地精商人流入兽人族，我倒是不怎么关心——或许，已经传到了北面南安尼莫城周边，想到达草原南端，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好……”伊露又尝了一口冰淇淋。
“有麦酒吗？”伊恩也来了兴趣。
“有，传统的我也收藏过，还有新口味。”我说。
“新口味？”伊恩有些好奇。
“就是这个”我递给他一瓶啤酒，“虽然你可能不习惯，但是可以试试看。”
他打开瓶子，也笑了一下：“这是气泡酒？”
“发酵的时候就有，”我说，“其实我们这边的麦酒也有气泡，不过酿造的容器不够密闭，气泡都跑了。”
“还真能瞎扯……”李奥说，“你不喜欢喝酒就不关心这个是吗？”
“无所谓了，反正今后他也不需要知道，我们直接出口卖就行了。”我说。
伊恩尝了一口，面露讶异：“奇怪的口感和香气，有点像麦酒，不过不是很像。”
“你也喝酒吗？”我问。
“不太喜欢，我会喝到适量的时候就停止，绝不多喝，”伊恩说，“鲁克大叔和德尼大哥经常喝醉，我不喜欢自己也那样……”
“呵呵，我也不喜欢，”艾伦笑了，“所以，呃……”
他忽然打了个长长的嗝……
“啊……”他赶忙捂住嘴，又有些奇怪的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嗝……”
我也打了一嗝，笑着说：“没事，这是气泡饮料的神奇之处，他们会在进入你的肚子以后释放出更多气泡，将里面的热气带出来，然后，你就会感到浑身凉快了许多。”
“真的哎……”艾伦摸了摸肚皮，又喝了一大口。
“嗝……”
伊恩也打了一个，笑着说：“这个是人类的魔法？”
“你应该察觉得出来，没有任何元素能量，”我说，“就是普通的气泡，用机器压缩到水里。”
“是人类的炼金术吗？”伊恩问。
“算是吧，我们做了一点改良。”我说。
“人来狡猾卑鄙，却总能搞出些奇怪有趣的东西，”伊恩说，“看来，有些东西是可以办过来使用的。”
“非常认同，”我说，“抛开种族不谈，每个种族都有值得别的种族学习的东西。”
“这个，能在草原上种植吗？”帕图自己拿了几枚坚果，轻松捏碎果壳，吃了几颗，“我在梦境里倒是见过，可惜尝不到。”
我也吃了一颗：“应该能，如果不能，就让外公改良一下，丹布罗和欧德嘠登两位老先生应该教他怎么做了，只要我们愿意，任何植物都可以种植，只要不是那些富含元素能量的。”
“对了，你说的烧烤呢？除了肉还能烤什么？”帕图问。
“你们先别忙着喝，”我看伊露也打开了一瓶果汁，说道，“先试试我的厨艺，边吃边喝更有味道。”
说着，我拿出了一个烧烤架。
这东西能折叠，其实也不占地，就一个人类随手拎着走的旅行箱大小。
“炉子？”艾伦又来了兴致。
我走到栏杆边一挥手，家门口堆放的柴火垛上飞出来几根干柴落在烤架里，召唤出一团火小心控制，不到十秒钟就烧出了一炉红通通的火炭。
接着，便是拿出准备好没准备好的各种食材，包括常见的兽肉以及内脏，还有来自海上的海鲜，来自水元素位面的特产，接着便是各种蔬菜以及豆腐。
最少不了的，自然是各种香料。
接着，便是我很久不曾体会的推广美食，看着他们目瞪口呆大快朵颐的成就感……
“呜，又想起了当初在大学后街吃烧烤喝扎啤的日子……”李奥的感叹带着深深地怀恋。
“应该还能回去的。”我说。
“就算能回地球，那些日子也回不去了，就算我在这里成了神，回到地球也无所不能，甚至能逆转时间，也回不到那些纯真中二的青葱岁月了。”李奥叹气。
“突然有点伤感？”我说。
“我自己缓缓就好了。”李奥说，“你忙你的。”
“根本不忙好吗？”我说。
“我要再吃一个科多兽大肠！”艾伦说，“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这么好吃！”
“真是，好酒！”卡文说话时舌头有点迟钝。
“你要醉了……”伊露抢过快喝光的瓶子。
我翻动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食，再看看没怎么减少的蔬菜，笑着摇了摇头。
“我喜欢吃豆腐。”霸王龙身体变成我的拳头大小，一口一个，“豆腐也有蛋白质，虽然不如吃肉，但是换换口味也很好，营养均衡。”
“你懂的还真多，嗝……”艾伦有些佩服地打了个饱嗝。
“我的智慧，绝对不弱于草原生任何一个兽人祭司。”霸王龙说。
“你说大话！”艾伦笑了。
“懒得跟你解释。”霸王龙自己带起一块肉，自己烤了起来。
“呦，你还会烤肉？”艾伦更感兴趣了。
霸王龙嘴里喷火，也不理他。
卡温和伊露看着她，有些愣神。
“桑塔斯的人能天天吃这些美味的东西吗？”艾伦见霸王龙不理会他，又问我。
“倒也不是天天吃，一来不一定天天吃得起，二来，吃多了，再吃点味道平淡的，对身体好，尤其是对肠胃好，毕竟，我们兽人身体好，人类和精灵稍微弱一点，还有，这些香料能促进食欲，吃多了也不好，就跟喝酒一个道理。”我说。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共谋（十一）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共谋（十一）
“如果兽人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母神也会很满意吧？”帕图也加入了这个话题，“那么，我们的目标，就是在推翻伪神的统治之后，建立一个幸福美好的国度！”
“好一个有理想，有志向，有决心的三有青年！”李奥感叹。
“有点浮夸了。”我说。
“比起华夏那些觉醒年代的青年，可能差一点，毕竟是神权斗争，不过，出发点是好的。”李奥说。
“我们自己偷吃不好吧？”艾伦说，“应该叫全家人一起吃的。”
“你才想起来吗？”帕图笑了。
伊恩喝得不多，吃得也不多，倒是很冷静，似乎在享受这股气氛，拍了拍帕图的肩膀：“会实现的，我以兄弟的身份向你们保证。”
这顿夜宵，一直吃到半夜一点多，除了卡文喝的有点晕，被伊露埋怨几句，我们几个都还很清醒。
不光清醒，甚至有点小兴奋……
“现在就行动起来？”伊恩看看月色，又看看祭坛尖塔顶端。
“先把计划写下来，这是我在桑塔斯形成的习惯。”我收起刚才的一片狼藉，看得他们都有些羡慕我的空间道具，说道，“以后有机会送你们玩玩，这东西有钱的地精商人也买得起。”
接着，便拿出书桌和一沓白纸，开始书写。
“好白的兽皮纸……”伊露很是好奇，“是魔兽皮吗？好像不是……”
“用植物的纤维制作的，成本很低，桑塔斯到处在用，就是不太结实，需要小心保存。”我说。
其实经过改良，新的纸张配方已经出来了，新纸强度不比兽皮差多少。
“真是有趣，”伊恩说，“人类做出来的东西总是那么新奇，地精们贩卖的，大概只是一小部分。”
“以后会多起来的。”我说。
接着，我便教他们在纸上书写。
因为兽皮纸制作不易，一般魔法师都不大舍得使用，这也导致了书籍的稀少，这一点在人类和兽人这边都差不多，甚至兽人更舍不得，虽然兽人这边的兽皮产量似乎更多一些，所以神庙神殿的藏书能都不如地球上一个小团体的藏书量。
不过，自从有了白纸，桑塔斯的用纸量已经大幅增加，虽然还没到大街上人人都拿着纸包的食物的程度……
几人对雪白的纸张也颇为珍视，不舍得用，所以，我干脆拿出一大摞两百张，说道：“这些纸张的价格还不如五张兽皮纸，你们放心用！”
话虽这么说，他们还是有些小心地写了点，练练笔。
“如果这些纸张造价很低，那么……”伊恩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可以将这命令写在上面，分发到每一个村镇的祭坛上！”
“那需要很多纸张……光是我们牛头人就一千五百个村子一百二十个镇子，也就是几百张兽皮的价值，换成整个草原，上千张兽皮，换成魔兽或者直接换成金币，也不是很大的代价，”伊露想了一下，“不过问题是，我们写得完这么多张纸吗？”
“价格算错了，”我说，“就算是一万张纸，也只需要几百枚金币，而且，书写的事情也有两种方式……”
说着，我用魔法师的零级法术“法师之手”，握着笔写了起来。
“这是魔法师的低阶技能，照这样的速速，我们所有识字的人用三到五天就能完成一万分。”我说。
“这样么？”伊恩不住点头，“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些金币，虽然几百金币对普通人很多，但是，城里的贵族随便一家也拿得出来吧？主要是时间，够不够？”
“我们可以用转化神使的方式……”帕图有点小激动，“先写好几百张就出发，然后，让后边遇到的祭司跟着写……”
“呦呵，运动养战都学会了？”李奥有些赞赏。
“我不会……”艾伦小声说，“我就学了一部分。”
“你跟着我就行。”我笑了笑。
“这个主意不错。”伊恩点头。
“我还有第二种方法，”我说。
“什么？”伊露看着我，似乎是责备我卖关子。
“魔法师的技能也是传统方式，在我们看来，太老旧，”我笑着说，“我们有炼金术改进的机械，名叫，印刷机。”
“一万张相同的宣传单，一天可以完成，最多不超过两天。”霸王龙说。
“两天！”艾伦惊呼，“一万张啊！”
伊恩也有些动容。
其他人听了艾伦的“翻译”，也很震惊。
“你们，到底做出了多少东西？”伊露喃喃地问。
“真想带你们看看，”我说，“帕图看到的，只是一部分。”
帕图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就算在人类魔法师里面，桑塔斯掌握的东西，也远超普通魔法师，那里聚集了所有种族的智慧！”
“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李奥说。
“我觉得还不到位，”我说，“可以多夸一点……”
“那么，我们可以制作一份发到每一个祭坛的祭司手里。”伊恩说，“不过得先去雷霆城，弄到一点金币。”
“费用都算在我身上，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笑了，“用米诺陶斯大帝的宝藏来算，也不过就会是一巴掌能握住的金币……你需要关注的，就是震慑那些胆敢质疑的人，对伪神派下来的神使，其他的，我们更擅长。”
“如果不是身负使命，我真想把一切的指挥权力交给你。”伊恩半真半假地说。
“我本来有这个打算，不过，因为龙族的威胁到的是整个凡间主位面，所以，我负责兽人这边，人类和精灵那边也有人负责，我们分工协作，”我说，“其实还有不少曾经离开草原加入桑塔斯的兽人，跟我一起的就有个象人，当然，还有一些实力一般的，如果有需要，他们也会过来帮忙。”
“真奇怪，”艾伦说，“桑塔斯是怎么做到的？不同种族待在一起不是会打起来的吗？”
“看起来，都是神明在天上的操纵，”我看了一眼伊恩，见他没什么表示，接着说，“实际上，长得不一样的生物在一起就会本能地生出敌对的情绪，这是天生的，不过，我们是有智慧的生物，区别于那些野外的野兽和智慧低下的亚人种，所以，灵魂会有更高的追求，这就是放下外表种族偏见，和平共处的原理，不过，其实桑塔斯也是依靠强大的武力作为保障，才能强制让不同种族的人和平地生活在一起，当然，实力强大，灵魂境界高超的人更容易做到，所以，桑塔斯的核心统领者都是魔法师，普通平民经过漫长的时间，也慢慢适应了，其实只要生活不受影响，很多人还乐意相互协作。”
“其实，各种族间平等共处也很简单，”伊恩说，“只需消灭那些异教伪神，所有种族皈依母神的怀抱，就可以建立一个所有种族共同生活的凡间世界。”
“哦，这倒是一个思路，”李奥说，“地球上的宗教发展到后来，基本上都是一神教，并不允许别的宗教存在，只可惜，这根本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个艾欧神成功了，主位面就成了统一的一神教国度？”我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对手就只有一个了，尽管她会变得很强，而且目前我们还是盟友，不过，我觉得这份合作不会很久，等她发现我们的利用价值已经耗尽……”
“那就看看，是谁利用！哈哈……”李奥笑得有些洒脱。
“怎么？”伊恩见我似乎在思索，问道。
“我是在想，如果母神真的消灭了所有神，我们这些无信者，应该怎么办。”
“要么皈依，要么，留给你们一块保留之地，”伊恩说，“母神仁爱慈悲，只要你们不作恶，不会审判你们的。”
“好，有你这个保证我就放心了。”我笑笑。
“接下来，说说完成命令书的事情。”伊恩说。
“很简单，你们给我一份正式的、准确无误的原稿件，我拿回去大量复印，一天左右能完成。”我说。
“这样么？”伊恩拿起一支笔，准备写。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构思措辞。
老实说，要写一份规范的命令书，有一套格式标准，不过，那是地球上的风格，人类和精灵那边也有类似的，大同小异，不过，兽人相对不怎么讲究。
而伊恩要写的，无非就是诸如“奉吾神之令，自今日起，凡间所有信徒，于祭坛祈祷之时，必将念诵如下悼词……”这样的命令式语句，然后再空出一行，将传统祷辞一字不落地写下来，基本就可以了。
不过，伊恩显然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和培训，而他背后的艾欧神大概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都说神是全能，估计也要构思一会儿……
停了一分多钟，伊恩才终于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地下笔开始书写。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共谋（十二）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共谋（十二）
伊恩写得很认真，很细致，甚至有点，不懂一门语言文字而直接上手抄写时的陌生感……
老实说，萨满咒文也没有书法一说，毕竟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刻在兽骨石块木板上的居多，抄写在兽皮之上也不是所有传承者需要掌握的技能，所有，代代相传的咒文，其实有点类似于华夏的甲骨文，能被认出来就得了，也没有什么书法艺术，字体排版，间架结构之类的讲究。
花了大半个小时，伊恩才把几百字的祷文写完。
伊露帕图艾伦都看着他写，似乎这是最神圣的事情——对他们而言，自然如此。
只不过，卡文还没醒酒，有些晕晕乎乎的……
写完命令书，伊恩将其慎重地交给我。
“好了，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拿出一个传送卷轴，“我会先带一批过来，后边的，如果可以，直接送到雷霆城和各族首都。”
“这是什么？”艾伦有些好奇。
“魔法师的传送卷轴，可以瞬间回到桑塔斯。”我说。
“哈，这么厉害！”艾伦震惊了，随即，他似乎想到了说那么，笑嘻嘻地说，“三哥，带我去看看桑塔斯吧……”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也行。”
“妈妈，村子的改造还没有完成，不如我来跑一趟吧。”霸王龙忽然说。
“唉，你是不想让我去吗？”艾伦急了。
“我带你去。”霸王龙说，“妈妈不能离开这里。”
“三哥就去小半天的时间，怕什么？”艾伦接着争辩。
“回去之后会有很多人找妈妈，这样的话，他就很难脱身，不如我去。”霸王龙冷静分析。
“是吗？”艾伦愣了一下，“三哥，这么忙？”
“还是你儿子懂事……”李奥说。
我想了想，也不想横生枝节，毕竟我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桑塔斯总指挥，这一回去，说不准还真有事耽搁了，虽然近期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但草原这边的事情更要紧。
“那好吧，桑塔斯人本来就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还真有点忙不过来，”我点点头，“你去一趟，带艾伦去看看。”
“好！”霸王龙点头。
“那，好吧……”艾伦忽然有些心虚。
毕竟，他一个半大小子，还真没出过什么远门，跟着我去，他不至于胆怯，跟着霸王龙去，就有些不一样了。
“别担心，那里就像我的第二个家，他们都会把你当家人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半天时间，估计不够看个遍，你可以多呆一会儿。”
“好……吧！”艾伦点点头，又看了看霸王龙。
我把命令书原稿和传送卷轴交给他，霸王龙也跳到了他肩上。
“怎么做？”艾伦有些不知所措。
我退开两步，霸王龙说：“把传送卷轴撕开。”
“啊？”艾伦愣了一下，随即抬起手来。
他一手握着卷轴，一手捏着原稿，如果要做出“撕”的动作，还需要一点小技巧。
霸王龙飞起来叼住原稿，又落回他的肩膀，这才帮他腾出手来。
艾伦终于顺利地撕开卷轴。
白光闪过，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有我早有准备，稍微偏了一下。
“魔法师的手段，还真是……”伊恩话说了一半，不说了。
“人类国度大约有十亿人口，魔法师大概有十万多一点点，”我说，“大概就是一万个人类之中才有一个能够觉醒成为魔法师，而在兽人这边，几百人到一千人之间就会出一个祭司……”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受到眷顾的。”帕图说。
“天赋，可以这么理解。”我说。
“兽人有多少人口？”伊恩问。
“我们有，大概五百多万。”我说。
“什么意思？”卡文有些含糊地问。
“也就是说，他们的人口是我们的二百倍。”我说。
“相差这么多？”伊露脸色有些担忧。
“恰恰说明，我们足够强大。”伊恩却说。
“可以这么说，”我点头，“兽人在战场上对付十个人类都不成问题，不过，他们一边要对抗兽人，一边提防精灵，还把一半多的精力花费在互相内斗，所以，无法形成统一的国家，也没有一个真正能够统领所有神明的主神……”
“他们的人，就像他们的神一样狡诈无耻，所以只能分散，无法团结。”伊恩说。
“这样是放到地球上，绝对是个网络杠精。”李奥笑着评论伊恩。
“他这是单纯的立场问题，至少他很坚定，也没跟我翻脸。”我说。
“接下来呢？”伊恩说，“我们总得找点事情做吧？”
“要做的事情其实不少，村子的改造还没完成，不过，大家都睡着了，就不要惊动他们，”我说，“我去村外看看。”
“我觉得祭坛还可以再做得更好一些，”伊恩也准备去祭坛，问，“你们呢？”
卡文稍微清醒了一点，说道：“我们，自然是跟着大人您……”
伊露没说话，不过显然是跟着他。
“我跟表哥一起，”帕图说，“今后我就是守护村子的主力，总得熟悉一下到底是怎么改造的。”
“那你应该跟我去看，”伊恩说，“我教你怎么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启动防御。”
“倒也是啊……”帕图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你去吧，”我说，“我就是改造一下周边环境，这个外公更懂。”
“好吧！”帕图点头，跟着伊恩去了。
屋顶之上，终于没了人，桌椅杯盘也都收拾干净。
家人基本都睡在一楼，多出来的地方他们暂时不知道怎么利用起来。
整个村子，半天之内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凭空多出这么多的小洋楼，其实很多人都不太适应，甚至有人睡不着，不过，在这个偏远小村，人们也没有丰富的夜生活，也就复苏节或者别的节日，家里有喜事会稍微待得晚一点，除了需要战斗和狩猎的青壮年偶尔需要熬夜，基本都不会熬通宵什么的。
而新建的祭坛尖塔顶上的光球，第一次带来了彻夜不息的光亮，也让一些人颇不习惯。
当然，军营那边肯定是留足了值夜的士兵。
除此之外，大多数人基本都已经入眠。
伊恩继续改造祭坛，显然是意识到了今后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在艾欧神的示意下做进一步的改造。
而李奥自然也不会放弃观察他的举动，所以，我也没有走得太远，就在村外五公里范围之内做了一番普通人需要花费几年才能完成的环境改造。
本来村子周边的植物不算茂密，靠海那边有树林，也就是东南方向和东边，而且都不近，南北西三面基本都没有什么大的树林，而村里的田地用水，靠的就是村西面的小河，而草原上的河流向来不是那种稳定的状态，基本能保证村民饮用，灌溉基本就的看春夏季节的降水量，所以三年干旱虽然没有杀光草原上的生物，但种植粮食和狩猎野兽的收获就少得可怜，也幸亏打开了通往海边的秘密通道，让村民吃上了海鲜，可村民们毕竟习惯了草原上的生活，转变成渔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我将周边的森林和草地做了一番改造，将村子改造成犹如沙漠绿洲一般的蓄水之地，至少遇到寻常的旱涝灾害都能挺上一阵子，而且整体水土也更加肥沃，更适合种植，甚至还可以养殖。
其实，用法师塔的思路直接引来水源是最简单的，不过，这里既没有魔法师坐镇，也没有塔灵管控，我也不敢随便开通，而且，伊恩嘴上说这些改进不错，但也会提防着我，索性不如不做。
当然，从投入收益的角度来说，也不划算……真要保护好家人和村民，直接搬到桑塔斯才是最佳方案。
我这边不紧不慢地改造，甚至动用了一点点农场位面改造土壤时用的生命之壤……
渐渐地天色也亮了起来。
村民和士兵们醒来之后就会发现，村子周围已经被绿树包围，荒地也长满了青草，同时，农田更加肥沃。
过些日子，他们就会发现，往地下打井也能出水。
整个维尔村，即将成为一片世外桃源般的胜境，犹如沙漠中的绿洲充满生机。
这才配得上“圣地”的名头。
就算这一趟出去没能成功，维尔村以及周边村落也能为艾欧神提供最低限度的信仰之力，就像荒原位面的奥拉牛人和卡尔特牛人。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情况……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待发（一）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待发（一）
天快亮的时候，村里就已经有人起来了。
他们还不大习惯突然变高变大变漂亮的房子，但他们会乐于去适应，反正，变回原状他们是绝对不愿意的……
日子似乎和往日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大人暂时不用出去打猎或者种地，而是等候着神之代行者大人的命令。
小孩子们惊奇的看着一切的变化，相信这是真神的恩赐，半大小子们跑去训练场那边，洋戈沃大叔也还在，不过显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将会接受更为独特的训练。
伊恩已经把祭坛再度加固，估计就算是雷霆城神庙或者安尼莫城神殿的防御也比不了，至于其他种族的首都，更是不用说。
家里人也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外公直接赶过来问我，我大致解释了一番，用的也是丹布罗和老园丁他们那一套，倒是很容易就给他说清楚了。
家里人有些不知所措，都在家里呆着，不过，爷爷过世的悲伤没有被这一系列的变化给冲淡多少。
如果没有这么多变故，昨天葬礼结束之后，家里人也要在悲伤的氛围之中难过好久，不过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适应变化。
“我们走之后，村里一切照旧，也不用害怕，有真正的母护佑悠着，伪神不会把村子怎么样，”我宽慰他们，“至于我们，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其实，只要我们离开，村子就很安全，在母神推翻伪神之前，你们都不用害怕。”
“那以后呢？”外公问。
“当然是把我们村子的变化，推行到整个草原，让所有人都种上高产的粮食，吃饱穿暖。”我说。
“对了，艾伦呢？艾伦哪儿去了？”妈妈却注意到了一些变化。
“他……跟霸王龙出去查看外面的树林了，”我说，“新生的树林需要照看，他说他最擅长的。”
“他就学了一半！”外公没好气的说，“就看中了你的宠物，他一直都只喜欢沟通动物，不喜欢沟通植物。”
“那就让他好好练练，”我说，“这次带他出去，就是帮他好好修炼，起码要有血蹄军千夫长的实力才能保护村子。”
“千夫长……”爸爸和哥哥瞪大了眼睛。
“别这么惊讶，昨天没有变强之前的卡文将军就是千夫长，现在他跟罗恩族长也差不了太多，”我说，“你们也是，好好巩固一下，都有机会的。”
两人都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
“不用惊讶，”我笑了，“如果能升上神国，成为神的英灵战士，每一个人都是能轻松打败罗恩城主的超级强者。”
“唉，那些东西，离我们还远……”爸爸叹气，“就希望你们能顺利吧，反正，村里现在一切都好，还有你们弄出来的那些东西，住在雷霆城也就这样了吧？”
“还能更好，”我说，“帕图和外公知道，我在离开草原的时候当着兽人大军的面说过，我从米诺陶斯大帝的宝藏里得到的东西，都会用来造福整个草原，每个人的生活，都会像桑塔斯那样，”
“可惜了，你爷爷看不见你这么出息。”外公说了一句。
爸爸脸色暗了一下，姑姑更是眼圈泛红，但也都忍住了。
“爷爷在梦里已经看见了，”我说，“所以你们不用遗憾，他也不希望你们难过。”
“那，你们两天后出发吗？”爸爸问。
“可能要提前，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说。
“这么快……”妈妈又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门外声音传了进来。
“比洪大人！”
我不用出门，就知道，这人是原本跟在伊露身边的祭司，现在已经成了伊恩的忠实跟班。
“什么事？”
我直接闪现在门口，将他和家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代行者大人说下午我们就出发，您准备好了吗？”祭司问。
我看看刚升起来的太阳，点点头：“没问题。”
祭司告辞离去，我慢慢走回屋里。
全家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过，他们也没问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们下午就出发，”我说，“村里的事，其实不用太担心，更多事情，就有帕图和外公来主持。”
“我没事干了……”爸爸笑了。
“需要人手的时候，还要你们出力，”我笑了，“很多机器，也只有你们能够动用。”
“直接当人力发动机啊！”李奥说。
“伊恩完工了？”我问。
“弄了一套天气系统，直接保证方圆十里风调雨顺，”李奥说，“倒是下了本儿来建设自己宗教圣地，看来这个艾欧神也担心。”
“就算外面不成功，这里也是她的基本盘，弄不好，搞的跟地球上那些宗教派系一样，互相打来打去。”我说。
“那倒不一定，毕竟地球上的神不像这边，”李奥说，“一山不容二虎，肯定会打出一个结果。”
“先不管这些了，”我说，“到时候真出事就直接赶过来，就算是劫难，也由我来承担，别祸害到家人就行。”
“不是应该照顾全村的吗？”李奥说。
“能救一个算一个，”我说，“我不是小说里的圣母，艾欧神选择了伊恩的时候就注定了要有人来承担，就算不是为我而死，也是为了伊恩而死，而且，伊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家人，在这件事情上，他比我更想主角。”
“通透！”李奥说，“你是彻底看开了。”
我们这边聊着，爸爸也说话了。
“行吧，现在外面没事，家里也该收拾收拾，多出来这么多房间，是该好好用起来。”他说，“来来来，比洪要忙他的事情了！”
他这个家主一下令，大家都行动起来。
我看看他们，笑了笑：“嗯，你们先忙着。”
妈妈欲言又止，我知道她还在担心艾伦，也没说什么，就出门去了。
准备去祭坛看看，半道看见每一家都在收拾，见了我，都是热情又拘谨地跟我打招呼。
到了凯特家门口，正好碰见他出来倒脏水。
屋外原本有简陋的水沟，这会儿已经改成了坚硬的石块拼成的整齐的水沟，他还有点不适应。
见到我，他也很高兴，不过我们之间已经多了一份疏离……
“比洪……”他这么叫我，似乎有点犹豫，“进来坐一坐吧！”
“好呀，”我说，“好久没来过你家了。”
“唉，突然有种迅哥儿长大了再见到闰土的感觉……”李奥说。
“哪部小说？”我问。
“思想家格民家文学家的文集，不是小说，难怪你记不得。”李奥说，“就是那位说地上本没有路的。”
“哦，那位么……大概能理解，虽然我们也没几年不见，不过，我们都变了……”我大概看过李奥说的那本杂文集，不过没太大兴趣的，就不记得了。
进了屋，桑吉大叔、凯特妈妈和凯特的妻子都在，一家子都有些惊讶。
“比洪，你已经超出了我们能想到的最有出息的人！”桑吉大叔很是客气的拉我入座。
“可不是嘛！”凯特妈妈说，“你看这么大的屋子，抬抬手就变出来了，简直就是神使下凡！”
“这并不难，桑吉大婶，”我说，“其实，城里面的祭司也能做到，你看，现在连帕图和洋戈沃大叔也会，那些随军的祭司本来就会，只是他们不想做。”
“有了你们，村里的日子就好过了！”桑吉大叔说，“农田那边据说能收两倍三倍的粮食，还有伊恩……嗯，伊恩大人赐给的神力，我们出去打猎根本就不用费力！现在，每家每户都有这么大的房子，根本就住不下！”
“换个思路，以后，这里可能会有有很多人搬过来，”李奥忽然说，“作为宗教圣地，一些虔诚的信徒会过来朝拜什么的，所以，土地会很值钱的哦……”
“房地产？”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桑吉大叔有点慌张。
“嗯，以后，房子会很值钱，”我说，“不要担心住不下什么的，放心，真正的母神会对最早归附的信徒格外优待。”
“这话倒是真的。”桑吉大叔笑了笑，“你过，你好像，啊，不说这个，对了，你和凯特还是小伙伴呢，你们聊吧，我们先把屋子里的东西腾出来，规整规整。”
“你们忙，”我说，“我们聊一聊，可能下午就要走了。”
“这么着急？”凯特妈妈有些奇怪地问。
“嗯，这是，很难解释，总之，我们的赶时间。”我说。
“这你就别问！”桑吉大叔不客气的对她说。
凯特妈妈似乎也觉得自己多嘴了，赶紧转身忙去了。
客厅只剩下我和凯特，一时也不知道聊什么，不过，我倒是不觉得尴尬，毕竟，小时候的事，我虽然有些幼稚，但成年之后只要自己能够放下内心的包袱细细审视，其实就能获得成长，就像李奥回忆自己尿裤子的糗事……坦然面对就好。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待发（二）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待发（二）
“其实我出门也没几年，”我说，“感觉就像过了几十年，半辈子。”
“确实没几年，可是，我感觉你已经不是你了，”凯特说，“完全没有一点小时候的影子，就像变了一个人，甚至，变得不像个牛头人，说话的时候，就像那些地精……嗯，我是说，你说的话，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还有，很像那两个跟你外公迪蒙爷爷聊得很开心的精灵……”
“不像一个兽人？”我笑着摇摇头，“怎么说呢，不是不像，而是什么都像，又像兽人又像人类，其实，都不重要，我现在可以变成任何我想变的样子，让任何人都分辨不出来……我是一个，怎么跟你说呢，一个……没有了种族分别的人。”
“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李奥说。
“不是很懂，”凯特也摇头，“你们这些家伙，太强大了，强的就像神一样，我们是理解不了的，你就算了，好歹在外面过了好几年，现在倒好，连伊恩都不一样了，居然成了神的代行者……我们这些小人物，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过也好，以后跟子孙面前讲故事，就告诉他们，我和伟大的比洪小时候还一块滚泥潭顶架玩……”
“哈哈，你要说你赢了。”我笑了。
“我怕他们不信啊……”凯特说。
这时候，他的妻子端来一盘零食点心。
都是些很简单的本地特色，老实说，很粗糙，味道，更是没法跟桑塔斯普通食物相比，不过，我还是尝了一点。
“我媳妇，玛琳卡！”凯特拉住妻子的胳膊，“这个，比洪，我的童年手下败将！以后儿子问起来，你得给我作证！”
玛琳卡有些局促，但也笑了：“谁会信你？我都不信！比洪的故事，早就传遍周围所有村子了！”
“是儿子吗？”我说，“真好。”
“听说你找了雷霆城的贵族祭司呢……”玛琳卡显然不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嗯，还差点时间，”我说，“你们的婚礼我没来，到时候我的婚礼请你们！对了，给你们补上一份礼物！”
说是礼物，其实也是在桑塔斯随手制作的护符什么的，保护身体，抵御一些不算特别强的伤害，论威力，神庙里的祭司也能做，换算一下，也就是值十几枚金币魔法卷轴。
“这个……”玛琳卡有点迟疑看着凯特。
凯特说：“收下吧，当初我可是凭本事赢了一枚的。”
“当初你说要跟我爷爷学萨满的。”我说。
“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没这个天赋，”凯特说，“后来才知道，能觉醒战士已经很了不起了……”
“其实，在我看来，所谓天赋也能改变的。”我说。
“我知道，就跟洋戈沃大叔一样，昨天我去找了他，太神奇了，他已经是个很厉害的萨满祭司了，根本就不用学，”凯特有些感慨，“这就是神的力量，你大概也会吧？”
“不是神的力量，其实，稍微强一些的祭司和魔法师都能做到，”我说，“你想试试吗？这样也能更好的保卫村子，保护家园了。”
“算了，”凯特摇摇头，“昨天伊恩已经给我们恢复什么远古兽人体质，现在我们比血蹄军士兵还强！”
“强不强，主要看对手……”我下意识的想说服他，不过转念一样，没必要让他背负太多的事情，保护村子也不一定都靠他们，便放弃了，“嗯，你不想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实力强了，责任也重，忙起来都顾不上家人，这样也不好，你好好照顾家人就够了。”
“你们家兄弟三个，我们家就我一个，就算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敢要啊。”他笑着摇摇头。
“唉，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我，而是你成了那个有天赋的小孩，成了维尔村最有出息的小孩，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战士，会是什么样子？”我说。
“命运吗，都是神安排好的，”凯特随口就说，然后似乎觉得不妥，补充了一句，“这种事情，没办法的……再说了，你们不是能占卜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吗？那还怕什么的？”
“占卜未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说，“对了，帮你看看未来。”
“好呀，”凯特来了兴致，“我也不盼望自己能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一家人都平安就好。”
我稍微一招手，他脖子上一根毫毛就轻易断裂，飘到我手上。
很快，我就看到了他的未来。
“将军……”我愣了一下。
“将军？”凯特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兴奋，不过也有些担心，“怎么，发生什么了吗？”
“不是，你很好，一家子都很平安。”我说。
“那又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看见了艾伦，他跟你一块，成了伊恩身边的大将军。”我说。
“艾伦？”凯特也有些奇怪，“他跟迪蒙爷爷学德鲁伊，应该不喜欢参军吧？”
“所以有些奇怪，”我说，“他这次要跟我出去，会不会被我带歪了？”
“这个，不好说，”凯特笑笑，“参军也不是坏事，一个喜欢当兵的德鲁伊，还能当大将军，你们杜恩家又出了个大人物，不是应该高兴吗？”
“好像也是，”我想了想，“而且，我这个不算什么好名声，很多人都把我当叛徒呢……”
“我们知道你不是！”凯特说，“到时候伊恩把伪神的事情传遍草原，大家都会知道你是大英雄了。”
“好吧，但愿如此，”我说，“什么英雄不英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们家的大将军，你倒是可以跟子孙后代好好讲一讲……”
“哈哈，等你也结婚，我儿子就能亲眼看到你了，说不准记不记得你，好歹得亲眼看看，我亲自告诉他你顶架输给我的事，你别不承认就行！”
“当然不会不认账的。”我说。
聊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他家，继续在村里闲逛。
老实说，我们是好伙伴不错，但因为李奥的到来，我们在七岁之后就渐渐疏远，本来也不是什么铁杆发小，还达不到迅哥儿的级别，而且，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阶级隔膜之类的存在，作为一个童年玩伴，我们之间的友谊大概也止步于此了。
不多不少，刚刚好。
村里依旧在忙碌，几个狩猎队的大叔和大哥在罗南的带领下扛着一台磨面机，要到村口商店那边去，说是方便以后全村人，不然的话，放哪里都有人觉得离别人家近，离自己家远……
伊恩在祭坛下，教帕图使用祭坛的天气调控功能，很快就在村外农田上空凝聚出一团小小的雨云，洒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老实说，这也是一个中级魔法师或者萨满祭司们信手拈来的技能，只不过，除非是特别需要，没人会这么做，大城市周边还好些，一般农村和小镇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有村民看见这一幕，直接惊得直呼神迹，还有人很是“懂事”地念诵起了艾欧神的名字。
伊恩很是满意，继续教帕图使用别的功能。
我没有打扰他而，而是绕了一圈，看了看训练场那边的小孩子们，又看了看正在培植烟草的外公，就回到家里。
本来一层的平房，爷爷的房间空了出来，其他房间，包括我自己的，基本都装着东西，现在把其中一部分放到二楼三楼，比较重的都被爸爸哥哥他们抬了上去，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爸爸和哥哥已经出去帮村里的其他人，只有妈妈她们还在，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差把一楼腾空的屋子打扫打扫。
接着，便是适应楼房生活。
我回来的时候，妈妈和姐姐正准备中午饭，昨天剩下的饭菜还能再热一热，再加几个新菜，差不多也就能吃午饭了。
见我进了厨房，她们都是有些惊讶，妈妈拉住我的手，满脸担忧：“终于有点时间跟你说说话了……来，坐下！”
我坐在灶台炉火边，看着她们就像我小时候一样忙碌。
姐姐的儿子在一边玩着，对我这个陌生的舅舅有些畏惧，姐姐笑着说：“这可是你三舅，怕什么？三舅昨天还给你喝糖水呢！”
昨晚吃饭的时候我是逗了逗这个小外甥和大侄子，不过人多也没细聊，现在确实是个好时机。
“叫库卡是吗？”我莫莫小外甥的犄角，他有些畏惧地想躲开。
“是外公帮忙取的，”姐姐说，“本来想让爷爷给取，结果取名那天他喝醉了，就让外公取了，不过爷爷醒了他们两个也没有吵架。”
“没事，名字不是很重要，”我说，“重要的是将来他有没有出息。”
“再出息也没你出息，”妈妈叹息，“你也太出息了，都不能回家……”
“这……没办法，”我挠挠头，“很多事情吧，就跟占卜一样，注定的。”